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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他。” 赵亦时声音温淡依旧,“他若出事,朱家这占卜算卦的本事,就算是断了,钦天监得换别的人上位。” 这世上有能耐的人太多,都在边上虎视眈眈呢。 朱家不行,自然有行的人。 李不言:“他不有两个弟弟吗?” “我的天,你能不能听仔细些?” 小裴爷恶狠狠道:“父传子,子传孙,孙传曾孙,哪有说要传兄弟的?这是规矩!”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李不言一拍脑袋:“朱大爷就没个儿子什么的?” “有,嫡亲的就有两个。” 赵亦时十分耐心道:“但这一行,就算是再有灵性的人,也需要二三十年的磨练,才能出师。否则……” “否则会怎么样?” “害人害己。” 第四百七十七章得失 李不言不以为然的“嘁”了一声。 “朱家人真是死脑筋,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小裴爷你不说朱老二、朱老三也会占卜算卦吗?让朱老大赶紧教教他们呗,万一……” “你有没有脑子啊!” 小裴爷觉得自己就差怒发冲冠了。 “我为什么不学医,因为我没灵性;朱老二,朱老三为什么没选上,也是没灵性。” 小裴爷已经怒发冲冠。 “没灵性的学死了,只能学个皮毛,小事还能凑和,真要到人命关天的大事……” “钦天监有人命关天的大事吗?”李不言不懂就问。 “怎么没有?出兵打仗要选吉日,祭祀祭祖要选吉时,夜观天象哪里凶,哪里吉……这些可都是比人命关天还要人命关天的大事。” 我的娘咧。 小裴爷按着自个的太阳穴,跟搅屎棍说话真是累死了! 李不言这回总算是听明白了,听明白了就得提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我觉得吧,这个心魔前所未有的凶险,我跟着晏三合这么些年,从来没见过炸了三个棺材,还一下子死这么多人的。” 赵亦时温柔地看着她,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为了以防万一,得让朱老大把一些要紧的事情先写下来,万一真的赶不上三合他们回来,还能稍稍弥补一下。” 赵亦时两条眉毛蹙在一起。 这一趟江南之行,整个浙江府的官场他彻彻底底地肃清了一遍,重要的位置,都换上了太子的人。 但有得必有失。 汉王党凭着陛下的宠爱,力压一众老臣,把御史台的袁平提拔到左都御史一位上,生生压了右都御史秦德书一头。 秦德书,恰恰是太子的人; 而袁平,则是汉王的一条狗,以后主人要想咬谁,这条狗就会冲锋陷阵。 杜家虽然没和武安侯府做成亲家,但杜建学还是保住了他的官位。 一来,杜建学的确没有徇私枉法的地方; 二来,杜依云不知为何入了汉王嫡子赵亦显的法眼。 汉王妃拿了两人的八字找人一算,说是天作之合,婚事定在来年的三月三,据说两家已经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了。 如此一来,一个礼部,一个御史台,都为汉王所用,两边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势均力敌的状态。 钦天监看着虽然不起眼,但在某些关键的事情上,却能左右一二。 也正因为如此,朱家人从不站队,和锦衣卫一样只忠于皇帝一人。 这次朱家出事,求到谢知非头上,其实是件千载难逢的好事。 谢知非本来已经把路给他铺好了,只要请到晏三合,把朱老爷的心魔化解,朱家就算不能为他所用,但在关键时候也一定能起到作用。 所以无论如何,朱老大都不能有事。 “沈老那边呢?”赵亦时问。 小裴爷摇头:“鬼神十三针是要到生死一线才能用,朱老大还没到那一步。” 赵亦时的眉头渐渐蹙起,李不言瞧见了,有种想替他把眉头抚平的冲动。 想归想,到底还是不敢。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让我家小姐速速进京,只要小姐进京,就能知道朱老爷的心魔是什么。” 小裴爷:“然后呢?” “晏三合探出心魔,那么死去的朱老爷的魂魄就会有所期待。” 李不言:“这时他身上的怨气会暂时的缓一点下去,毕竟解心魔也要时间的,这就能给朱老大争取时间。” 小裴爷听愣了,“还能这样?” 李不言:“能!” 赵亦时立刻朝身后的沈冲看一眼。 “沿路的每个驿站都派人驻守,每个驿站备一辆最好的马车,找最好的驾车人,去接应晏姑娘和三爷。” “是!” “从库房里挑两根百年的老参,给朱府送去。” 赵亦时想了想,又道:“京里的太医也好,游医郎中也好,但凡有名的,都请去朱府瞧一瞧。” “是!” “明亭。” “怎么,我还有事?” “明儿,你请些高僧和道士去朱家念念经、做做法,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好!” “还有一点很重要。” 李不言补充:“找人去告诉朱老大,让他无论如何都要乐观一点,该吃吃,该喝喝,就当没棺材裂了这回事。” 嗯,让他和你一样心大! 小裴爷心里很不屑,开口的话却是:“这也是个法子,就我去说吧。” 李不言敲敲桌子提醒他,“你的话,没人信;我的话,才有用。” 是,是,是,你有用,你们全家都有用。 小裴爷没好气道:“那明儿个,你跟我一起去朱家。” 李不言手一伸:“借我一百两银子,我就去。” 还敢涨价? 小裴爷牙根都要咬断了,心说这搅屎棍就是故意的。 这时,赵亦时伸出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李不言的手心。 “一百两也说得出口?” 男人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指尖带着一点冷意扫过李不言的掌心,一股酥麻从脚下窜起。 李不言惊愣了一瞬,压抑住心里的翻腾,故意拖长了音调:“那……我该借多少两?” 赵亦时扭头,沈冲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 李不言低头一看,估计有几千两。 她轻笑一声,“我又改主意了,只要借十两。” 赵亦时眼中有诧异。 李不言抬头,目光如炬,“我娘说,女人的手心不能朝上。” 小裴爷瞪她一眼,“那你还问我借?” “你吗……” 李不言:“我就想看看你急赤白脸,狗急跳墙的样子。” 小裴爷气得哇哇直叫,“李不言,谁是狗?谁是狗?以后我和你不共戴天。” “行啊,那明儿我就在家睡大觉。” “你……” 李不言抽出身上的软剑,放在桌上,威胁道:“谁要叫我去朱家,我就……” “姑奶奶,姑祖宗……” 小裴爷认怂,怂得不能再怂,掏出十两银子,往她怀里一塞。 “拿去,拿去,统统拿去。” 李不言喜滋滋的收了,轻轻抬起脚,力道不轻不重的踩下去,然后手支着下巴,目光张扬地看着赵亦时。 赵亦时心跳如鼓。 他肤色极白,耳根一片慢慢的染了红色,烛火下虽然看不分明,但烫得烧心。 片刻后,他抽出脚,掐着力道又踩回去。 四目相对。 没有人再动。 夜很深,两岸的光影在不断往后。 李不言缓缓勾起了唇。 其实娘的原话是,女人的手心,不能向喜欢的男人朝上。 一旁,小裴爷突然发现都不说话了,不由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也是。 我家怀仁能有什么话,能跟那根搅屎棍说啊! 第四百七十八章 接应 朱三爷一度以为自己会累死在半路上,结果他还活着。 只是把自己活成了一个野人。 所有人都和他差不多,甚至习惯了东奔西跑的晏三合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已经大半个月没洗过澡,头发都打结在一起,一张脸灰扑扑的,要不是身形瘦小,根本瞧不出她是男人,还是女人。 “谢知非,下一个驿站,休整三个时辰,吃点热乎的。” 谢知非吐了口嘴里的灰尘,“我可算等到你这一句了。” 越往北走,天气越冷,所有人还穿着出门时的单衣,在马上冻得瑟瑟发抖。 谢知非觉着自个连骨头都是冰的。 驿站很快就到。 下马的时候,和往常一样,一只大手扶上晏三合后背,轻轻撑着她站稳后便松开。 因为长时间的骑马,晏三合下马的时候腿很软,要死死的拽着缰绳,才能让自己站稳。 以往都是李不言扶她,李不言不在,她就咬牙硬撑,不想第一次下马休息,谢知非就注意到了。 她刚要扭头说谢,谢知非已经在她耳后低声道:“太孙来接应我们了。” 晏三合这才看到驿站门口,停着一辆四匹马的马车。 “你怎么知道是他?” “天子驾六,皇子驾四。” 谢知非从晏三合手里拿过缰绳,连同自己手里的,一股脑儿扔给了朱青。 就在这时,有人听到动静跑出来,目光在看到谢知非的时候,倏地亮起来。 “三爷,可算等到你们了。” 谢知非认识他,皇太孙身边贴身侍卫之一,叫刘江。 刘江迎在半路…… 谢知非大步走过去,低声问道:“是不是朱家情况不太好。” 朱老三跟在他后面,别的都没听见,就听到一个朱家,急得一把推开侍卫的手,一脚深一脚浅的跑过去。 “朱家怎么了?” 刘江看了朱老三一眼,“朱府大爷的身子不大好了。” “什么?” 朱老三吓得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 他抖抖索索从怀里掏出三枚铜钱,嘴里低低的念了一个什么咒语,然后把铜钱一撒。 两枚反,一枚正。 又为凶! “晏姑娘,晏姑娘……” 朱老三突然大哭起来,“求求你,快救救我大哥,我大哥不能有事,他不能有事啊。” 晏三合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上前一步指着马车道:“谁驾车?” 刘江一怔:“我。” 晏三合:“后面还有没有?” 刘江:“有!” 没头没尾的两句话,谢知非却听明白了。 怀仁在每个驿站都安排了一辆车,一个驾车的人,好用最快的速度,助晏三合回去。 他赶紧道:“三哥,我和晏三合先走一步,你休整几个时辰赶紧跟上。” 朱老三挣扎着爬起来,刚想说自己也要跟着一道走,突然话卡在了嗓子眼里。 马车坐两人,跑起来最快,自己硬凑上去,反而拉慢了速度。 “成,成,成,那你们就先走!” 谢知非朝朱青看过去:“你和丁一陪着朱三爷。” 即使有太孙的护着,朱青还是不放心,“让丁一留下吧,我护着爷和姑娘,我骑马就行,还能和刘兄弟换着驾车。” 听到这里,晏三合认真打量一眼朱青。 不是特别出众的长相,从来也不多话,但就是让人觉得踏实可靠。 “添件衣裳再上马,往北边走冷。” 朱青从来没想到晏姑娘会说这样一句话,心头一热,“是。” “带了,带了,马车里有。” 刘江去车里拿了件衣裳出来,朱青接过穿上,又进驿站挑了匹最好的马。 一切妥当,晏三合一声命令:“出发。” 不过片刻过功,马车疾驰而去,留下一片滚滚尘土。 朱三爷看着马车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眼前,这才后知后觉的问: “那人和车都是谁安排的啊?小裴爷吗?” 丁一捂着嘴,在他耳边低低说了三个字,“皇太孙。” “……” 朱三爷惊得目瞪口呆。 半晌,他突然一拍大腿,“哎啊不好,我竟然忘了问二嫂有没有事?” …… 四驾的马车,跑起来飞快。 马车并不大,车里铺着厚厚的被褥,角落里两个锦垫,两包点心。 晏三合这时才发现不对了。 往常她和谢知非一起坐马车,车里还有别人,这是第一次,两个人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相处。 我手放哪里? 我的脚放哪里? 我脸上应该什么表情? 谢知非这会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只是满脸的胡子遮住了他那一张臊脸。 童子鸡是货真价实的,没开过叫,勾栏听曲的时候左抱一个,右抱一个,那都是装出来的。 但面前这个人,是醉得不省人事,都不敢把她名字说出口,是真正放在心里的人。 他抬头。 晏三合也正去看他。 对视一秒,各自错开。 “那个……” 谢知非指着点心:“要不要吃点?” “不饿。” “那……敢不敢睡我边上?” 有什么不敢的? 晏三合累惨了,身子往下一躺,侧身睡下。 谢知非也跟着躺下去,和她背对背。 但一想,觉得不对,这姿势好像是自己和她闹别扭似的,又赶紧翻了个身,朝着她睡。 又不对。 这姿势好像他想要对她做些什么,瞧着猥琐。 于是面朝上睡,把两条胳膊枕在脑后。 躺了一会,想起小时候两人的亲密无间,又忍不住叹气。 这人在叹什么气? 求求了,别叹了,赶紧说句话吧。 “这一趟为什么回来?” “……” 还不如叹气呢。 “回来办点事。”她随口一说。 “事情很急吗?” 谢知非侧过脸,看着她:“丁一和我说的时候,我吓出一身的冷汗。” “有点急的。” 晏三合顿了顿,说了一句自以为是玩笑的话,“五城兵司总指挥使,这么不惊吓啊?” “是啊,我胆小。” 谢知非:“以后不要搞突然袭击,心脏吃不消。” 晏三合本来身体已经渐渐放松下来,被他这么一说,又崩紧了,感觉这人将来真要短命,都是她的错似的。 “怎么认识韩煦的?” “你查案呢?” “是啊。” 谢知非:“这案子破不了,我死不瞑目的。” 瞧吧,死不瞑目都成了她的错。 晏三合咬着后槽牙,良久,还是给出了线索,“我替韩家堡解过心魔。” 谢知非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但还有疑惑。 “那他为什么不同意你解朱家的心魔?” 他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第四百七十九章 馊了 不得不说,谢知非这个五城兵马司的活儿,不是白干的。 事情都过去这么些天,他还是看出了一些眉目——韩煦压根没什么立场反对晏三合替朱家化念解魔。 说实话? 晏三合觉得没必要,这事她连李不言都不想说。 “因为你的原因,韩家驿站每年给五城衙门送五千两的银子,刮得太狠了。” 谢知非忽然坐起来,俯视着晏三合。 晏三合察觉到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很不自在,也跟着坐起来。 “难道不是五千两?” “是。” 谢知非一口承认,“但明年开始,只收他三千两。” 晏三合静了静,“我替他谢谢你。” “别谢我。” 谢知非勾起唇,“是你的面子。” 晏三合见他似笑非笑,不知为什么,有些恼,“我的面子在你这里,这么管用?” “是!” 谢知非看着她,郑重其事的又补了一句:“永远管用。” 这个人! 这个人! 晏三合招架不住,恰好这时马车一颠,她顺势侧躺下去。 “行了, 不用你再哄我,我早就已经答应解朱家的心魔。” 晏三合,不是哄你,是真心话。 只是现在不好对你明说。 谢府三爷这个身份,不是事事都能由得了自己。 可也因为这个身份,内阁大臣最得宠的幺子,皇太孙暗下最得力的左臂右膀,我才能护着你安危。 还有。 韩煦拦着你,绝不是为了那五千两银子,一定是另有原因。 你没有说真话。 谢知非看着她背影,眼底淡淡一层怜惜。 这丫头的心里,到底还承受了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 晏三合还真睡着了,她太累,已经好几天没睡觉。 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车身还在剧烈的晃动中。 已经是深夜。 她等眼睛适应了暗光,刚想翻个身,突然意识到不对—— 不知何时,她已经翻过身来,面朝着谢知非。 而谢知非也面朝着她,双手抱胸,身体蜷缩着,似乎很冷的样子。 他呼吸很沉,热气都喷在晏三合的脸上。 晏三合想撑着坐起来。 又不对了。 身上盖了一条毯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这人是不是傻? 明明她不怕冷的。 晏三合翻身坐起来,把毯子盖在他身上。 “醒了?” 他声音很哑,带着浓浓的鼻音,说完,掀起眼皮看了晏三合一眼,随即又闭上眼睛。 晏三合哑巴了,没想到他醒着。 谢知非把毯子往上拉拉,整个人都缩了进去后,又翻了个身。 “那换我睡一会。” “……” 所以,兄台你刚刚是闭着眼睛在假寐吗? 谢知非不是假寐,而是不敢睡。 这世上男子和女子终归是有不同的。 男人花天酒地,三妻四妾都没事,女子哪怕性子跳脱一些,也会被人说成轻浮。 晏三合虽然不是普通女子,但终究是女子。 男女七岁不同席,偏偏他们要很多天同处一车,她自己可以不在乎,但他却不得不替她爱惜一下姑娘家的闺名。 所以,她睡觉,他醒着;她醒着,他睡觉,这是最相安无事的相处方式。 而且,她单独对着他,明显不太自在。 谢知非知道她为什么不自在——脏的,不好意思呗。 其实他也一样,不想让自己蓬头垢面的模样,袒露在她面前,要脸! 晏三合哪知道某人心中的九曲十八弯,轻轻吁出一口气,暗道以后都要这么岔开来就好了。 也省得自己这副连鬼都不屑的模样,被他瞧去。 晏三合心想事成。 后面的几天,她困了,他精神十足;她醒了,他倒头就睡。 一张毯子你盖过来,我盖过去,到最后也分不清沾了谁的味道更多一些。 偶尔两人都醒着的时候,眼睛都不敢往对方身上瞄。 瞄对方一眼,就更嫌弃自己一分。 最后几天,谢知非感觉自己都快崩溃了。 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啊? 三爷在谁面前都有头有脸,怎么在晏三合面前,回回都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呢! …… 驿站和驿站之间相隔近八百里,就算马车不停歇狂奔,都需要两天两夜。 换了六次马车后,四九城巍峨的城门,遥遥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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