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子却迟迟不动,你可有想过太子不动的原因?” 太子不动有原因? 谢知非又一愣,后背渐渐冒出冷汗。 太子不动的原因是陛下一直对他不满,如果此刻他出面拉拢武安侯府,陛下就会认为他居心叵测。 毕竟前太子就曾经想要造老子的反。 谢道之上前,拍拍儿子的肩。 “太子这些年也不容易,进也是错,退也是错,就连那条娘胎里带下来的瘸腿,也是他的错。” 谢知非第一次从父亲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不由惊住了。 他是谢府三爷,但内里却是一个郑淮左。 郑家人的性子都是武将性子,热血,义气,不惧生死,缺点是做事容易冲动。 他只知道怀仁不在,自己要担起责任,要让赫杜两家联不成姻,要想方设法让劝太子出面,却压根不曾往深里想一想,太子能不能出面? “三儿啊。” 谢道之目光落向窗外,“太子从前可不是这样胆小的人。” “那……” 谢知非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此事的关键,在武安侯。” 谢道之索性把话说得敞亮。 “而能左右武安侯的人,只是他儿子赫温玉,你找你二哥的方向是对的,但你二哥的话起不到什么作用。三儿啊,这就是所谓的人轻语贱。” 谢知非茫茫然从书房出来,夜风一吹,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朱青。” “爷?” “帮我给赫世子递个信,我要见他!” “是!” “等下。” “把明亭一起叫上。” …… 京城的秦楼楚馆,都在永定河两边。 除了丽春院是全京城男人的销魂窟以外,还有一处不起眼的小楼,据说比丽春院更销魂。 玉笙楼,销魂窟。 谢知非和小裴爷走进暖阁,目光同时落到芙蓉帐里。 裴笑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拿眼睛去看谢知非:这小子故意的吧,约好了时间见面,他竟然在玩乐。 谢知非和裴笑对视一眼,心里同时骂了声:操! 谢知非:他想演,咱们就看着。 裴笑气:就咱俩还是没开叫的小公鸡,瞧瞧人家。 过了片刻,芙蓉帐掀开。 赫温玉散着发走出来,身上随意披了件里衣,露出一段白皙干净的颈脖。 “哟,三爷和小裴爷来了,怎么也不出声呢?” “叫了。”裴笑轻哼一声,“世子爷没听见。” “哈哈哈……” 赫温玉往芙蓉帐里看了一眼,“滚出去!” 小倌儿从帐里爬出来,低着头匆匆离开。 赫温玉给自己倒了盅酒,一口灌下去。 “说吧,二位爷找我有什么事,都敞亮点。” 四九城人人都知道,武安侯府的世子爷,一好男色,二好美酒,三好收集砚台。 想和世子爷搭上关系,只要这三样。 谢知非看着赫温玉,灿然笑开。 “也没什么大事,我来陪世子爷喝几杯酒,说几句酒话。” 第四百五十二章劝说 “那可真是巧了,本世子就爱听酒话。” 赫温玉伸手点点谢知非,冲外头大喊一声。 “来人,拿几坛酒来,再弄几个下酒菜,今儿个我要和谢三爷不醉不归。” “是。” 酒菜很快端上桌。 赫温玉笑了下,“这酒,三爷打算怎么喝啊?” 谢三爷翘起二郎腿,轻描淡写道:“怎么喝,自然是世子爷说了算。” 赫温玉看了眼裴笑,“小裴爷呢,就这么干坐着吗?” 裴笑也伸手点了点谢知非:“你知道这王八蛋喝多了是个什么德性吗?我得善后啊,世子爷。” “哟,这么说起来,三爷这酒量不行啊!” “何止酒量不行。” 谢三爷叹了口气,满脸苦涩,“浑身上下没一样行的,连这条命都短的很。” “啧啧啧,忒可怜了。” 赫温玉笑得一脸的坏。 “要不这样吧,三爷把这两坛酒喝完,本世子给你一个说话机会。” “世子爷还真体恤我。” 谢知非冷笑一声:“明亭,倒酒。” 裴笑在心里骂了赫温玉一声“孙子”,咬咬牙倒酒。 谢知非酒量的确不算太好,因为心悸的原因,十八岁之前滴酒不沾,后来在兵马司当了差,才慢慢喝一点。 两坛,那得醉死过去。 但酒量不行,酒胆凑,谢知非二话不说,端起酒碗就开喝。 他喝得很快,一碗接一碗,不带犹豫的。 酒这玩意,说白了就是水,水进了胃里,慢慢才有后劲起来,谢知非必须在后劲起来之前,把该说的话都说了。 这种喝法很伤身体,裴笑说他来喝,但谢知非没同意。 赫温玉这个人邪性的很,属于一句话不合就能掀桌子骂娘的主儿,有些话还非得他来说。 一坛酒下肚,谢知非喝热了,撩起衣袖,敞开衣领,形态随意,再配着那双眉眼间尽是风流的桃花眼,说不出的豪迈洒脱。 赫温玉看傻眼了。 见他妈鬼了。 谢家是读书人家,连谢二爷都是一副书卷气,怎么到这位身上就变了? 别说,这模样还真勾人。 赫温玉的心,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两坛酒见了底,谢知非打了个酒嗝,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随意搭在赫温玉的椅背上。 他疏懒一笑,直呼了大名。 “赫昀,你喜欢听敞亮话,那我就敞亮着说,不要和杜家联姻。” 赫温玉不言不笑地回看着他,半晌,才勾唇道:“哟,看来三爷对人家杜姑娘,还旧情未了啊。” “让我说话要敞亮,你呢?” 谢知非俊脸往前逼近。 “你敞亮吗?敢好好问一声为什么吗?” 妈的! 这世间还有我赫温玉不敢的事? 血性被激起来,他冷笑一声:“说,为什么?” “因为你。” 三个字,声音很轻,却让赫温玉心怦的一跳。 “因,因为我什么?” “因为我想你好。” 谢知非漆黑的眼稍有厉色:“歪路不是那么好走的,走错了,脚再想伸回来,就晚了。” 赫温玉挑眉:“没走过,怎么会知道哪条是正道,哪条是歪路?” “名正言顺是为正,居心叵测是为歪。” 谢知非看着他。 “就像你赫昀,就算再行事不正,也是武安侯嫡出的儿子,世子,武安侯府理应由你掌家,谁也抢不得,你说是不是?” 赫温玉眼神森森。 谢知非和裴笑这一趟来做什么,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无非就是许诺好处,然后拉拢。 不曾想,这姓谢的居然用他的身份,讲了这么几句话,狗日的还讲到了他的心坎里。 没错。 他赫温玉喜欢男人又怎么样,不能传宗接代又怎么样,他照样是赫家的独苗一根。 赫家的家业除非他自己不想要,别的人,休想从他手里抢走。 赫温玉心里很不爽,直接怼回去。 “理是这个理啊,可惜我爹没多生个儿子,否则,像我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人,我爹怎么肯把侯府交给我?” 这话说的是他赫昀,影射的却是太子。 谢知非笑了。 “你赫昀烂泥扶不上墙,你儿子,你孙子难不成也是?” 他把搭在赫昀椅背上的手,重重在他肩上拍了几下,“老天不会这么没眼的,对吧!” 一个字都没有错。 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但…… 赫温玉死死的咬着牙关,忽的坏笑了一下:“三爷这酒话,真是三爷自个想说的吗?” “不是。” “噢?” 赫温玉脸上露出像怨妇一样的神色,嗔怨道:“原来,三爷不是真心为我好啊!” 看你那小骚样! 小裴爷翻了个白眼,“三爷是为你好,小爷我也为你好,小爷我身后的人,更想你好。” 这才是真正的敞亮话。 酒是三爷喝的,话却是小裴爷身后的人说的,小裴爷身后的人无非就是皇太孙。 这是皇太孙在许诺,只要你站过来,武安侯府的荣华富贵还能绵延三代。 赫温玉觉得嘴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真是丢脸啊! 他原本还算计着至少要让他们三顾茅庐,好好谈谈条件,过过招。 哪里知道,这一招还没过完,自己就哑了。 谢知非撑着椅背站起来,酒劲涌上来,他眼前都是重影。 裴笑赶紧上前一把扶住,半拖半拽着往前走。 好家伙,死沉。 走到门边,谢知非回头,一双眼里尽是飞扬的神采。 “世子爷,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杜依云真要是个好的,我压根不想拦,她配不上你!” “走了、走了!” 裴笑把他往外拽,“你又不是月老,要你管配得上、配不上吗?” 门吱呀一声关上,暖阁里安静下来。 片刻后,从屏风里走出来一人,在谢知非刚刚的椅子上坐下。 赫温玉看他一眼,感叹:“真不是我见一个,爱一个,你们家这个老三,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 谢不惑冷笑,“别惦记,没戏,他不好你这口。” 赫温玉哈哈一笑,笑得一脸不正经。 “给句准话吧。” 谢不惑不耐烦用脚踢踢他:“这门亲事到底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 赫温玉手指在膝上敲了敲。 “你劝了,他又来劝,本世子还从来没见过你们兄弟俩这么齐心呢,俗话说得好啊,听人劝,吃饱饭。” 他优哉游哉的把脸凑过去。 “二爷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第四百五十三章你猜 谢知非醉了。 醉得连撒酒疯的劲儿都没有,直接瘫倒在马车里。 这副鬼模样,裴笑哪敢往谢家送,索性把人送去晏三合住的别院,左右那院子空着,还有汤圆这么一个妥帖人侍候。 马车晃得谢知非胃里难受,刚到府门口,就哇的一声把酒吐了个干净。 吐完了,人舒服一点,头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梦纷至沓来,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他甚至梦到了祖父在战场上杀敌,一刀砍下一个敌人的头颅。 谢知非生生被吓醒。 爬起来,伸手喝了一盅冷茶,又倒在了床上,继续睡。 睡着,睡着,一个念头像道闪电似的劈进他的脑子里。 郑家呢? 站在父亲郑唤堂的角度,不对,应该是站在祖父郑玉的角度,为什么要把亲生孙女送到水月庵,换一个不知来路的婴儿? 谢知非浑身一个激灵。 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婴儿的身份特殊。 为了保护她,祖父不得不忍痛把孙女送走,不得不委屈自己的小儿子,不得不让他们一家四口缩在海棠院里,哪怕一辈子不见外人。 那么,郑家的灭门惨案,会不会跟这个婴儿有关? 想到这里,谢知非浑身冷汗淋漓。 接着,又一个念头像巨浪一样扑面而来。 晏三合分析过,郑家的灭门惨案一定是熟悉那场战争,熟悉四九城,熟悉朝廷的人做的。 从能养得起十二个杀手来看,这人的位置只会高,不会低。 那么—— 那么就算他们暗戳戳的查这个案子,并且查到一些眉目,以那人的地位和手段,也早晚一天会发现。 到时候,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他和裴笑会怎么样,两家会不会受连累,统统先不论,但晏三合…… 谢知非慌了,彻底的慌了。 他一个小小的五城兵马司总指挥护不住她啊! 谢知非挣扎着爬起来,连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就走出去。 外间的朱青、丁一吓得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追出去一左一右地架住了。 “爷?” “三爷?” 对面厢房里的裴笑听动静,衣服都没穿,就跑出来。 “谢五十,大半夜的你闹什么?” 谢知非一下子捉住他的手腕,“明亭,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裴笑懵了。 谢知非急得眼睛都红了,“我护不住她,护不住,护不住的……” “你护不住谁?” 谢知非摇头,不停的摇。 裴笑都快被他摇晕了,大吼一声,“说啊!” 谢知非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裴笑,身子往前一栽,抱着小裴爷直接昏睡了过去。 小裴爷气得想哭。 半夜还得伺候一个醉鬼,累死他算了! …… 小裴爷快累死了,李不言也快累死了。 小半个月的路,只用了八天就赶完,她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散了架,装都装不回去。 比她更惨的是裴景。 这位年轻的、颇有医学天赋的男子,后半程眉头都没有舒展过, 脸白得跟死人一样,但就是咬着牙一声不哼。 这要换成小裴爷,喉咙都得嚷嚷哑了。 到了临安府,直奔裴家的百药堂,太孙的人已经等在里面。 两人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换了马车继续赶路。 路越走,越往树荫深处,最后在一处深宅大院前下了车。 李不言一眼就看到站在拱门口的沈冲。 沈冲看到李不言明显一愣,却没多说什么,冷冷道:“快跟我来。” 临安府的深宅大院,和四九城的不同,一重院落一重景,连廊上的每个雕花,都不重样。 穿过两个院落后,侍卫明显多了起来。 李不言敏锐地察觉到,连空气中都有紧绷感。 穿灰衣的内侍跑出来,细声细气道,“二位来了,快请。” 李不言跟着内侍走进屋,在东厢房的暖阁里,看到了赵亦时。 这人穿一件中单坐在书案前,左手缠着纱布,纱布上隐隐透出些血渍,右手拿奏章,竟是一派沉静儒雅气象。 听到动静,赵亦时抬头。 目光在看到李不言的瞬间,倏地亮了。 “我怎么都没料到他们会让你来。” 李不言这时才发现,男人的脸色不是太好看,透着一层病气。 “大概是觉得我这根搅屎棍,比较不容易让人怀疑。” “搅屎棍?” “三爷给我起的绰号。” “什么缘由? 李不言指了指他胳膊上的伤,“还是先让裴小太医给殿下瞧瞧,瞧完了再说。” 赵亦时这才看了眼裴景。 裴景放下医箱,冲皇太孙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才敢上前看伤口。 李不言眼尖地发现,小裴太医的两条腿在打颤。 这是遗传了裴家人的胆小啊! 她转过身,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一身的灰尘真嫌弃。 “来人。” “殿下。” “给李姑娘备水,换身干净的衣裳。” “是。” 李不言转过身,半口气吊在嗓子眼,一脸“殿下,你莫非是我肚子里蛔虫”的表情。 “去吧。” 赵亦时低头,又看起了手上的奏章。 李不言跟着内侍往前走了两步,忽的又折回来。 赵亦时抬头,她一身的风尘,但眼神很亮。 “三爷说我总坏他好事,所以叫我搅屎棍。” “你坏他什么好事?”赵亦时慢慢勾起唇。 “没坏,他就是小心眼。” “那你还听他话,跑这么远来?” 他的眼神也很亮,李不言直视着。 “主要是想亲口问问殿下,那盒月饼,怎么就给了我?” 恰好这时,裴景去解赵亦时胳膊上的最后一层纱布,听到这话手一抖,纱布自己落下来,露出七八寸长的一道狰狞伤口。 匕首刺的伤,不仅长,而且深,但没有毒。 刺客下手的时候,应该离赵亦时很近,多半是扮成了婢女或者混进了侍卫里。 也难怪要从京里调小裴太医过来,这陌生的地方,谁是自己人,谁是敌人,不太好分辨。 李不言别过眼。 “你猜呢?”赵亦时反问一句。 “能猜出来,还至于问?” 李不言转身,一边走,一边嘀咕:“我娘什么都给我了,就没给我脑子。” 赵亦时看着她背影,眼底有笑意。 第四百五十四章 心跳 小裴太医活这么大,第一次给这么位高的人看病,吓得两只手都在抖。 赵亦时收回目光。 “我又不吃人,学学人家李姑娘。” “是,殿下。” 小裴太医想到了什么,赶紧从怀里掏出信。 “这是我哥让我捎给殿下的。” 赵亦时接过来,没打开,而是压在掌心下面。 “这一路,你们怎么样?” “挺顺利的。” 小裴太医说完,便开始动手给殿下重新清洗伤口。 赵亦时皱眉,“怎么就这一句?” 小裴太医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没错啊,就是挺顺利的。 再说了,有苦也不能向殿下大人诉啊! 沈冲见这小子不怎么开窍,赶紧小声提醒,“李姑娘呢?” 问起这个,小裴太医有一肚子苦水要倒。 “李姑娘除了吃饭,睡觉,就是驾车,她驾的车最猛,能颠死个人,让她慢点、稳点,她说我和我哥一个德性。” 听到这里,赵亦时无声勾唇。 哪里一个德性? 明亭的嘴,那可损太多了。 “对了,她还抱怨坐马车太慢,骑马才好,骑马最多颠屁股,坐车的话,天灵盖都要颠飞了。” “扑哧——” 小裴太医瞪大眼睛,惊悚地看着太孙殿下,这有什么好笑的? 赵亦时敛了神色。 “京里情况如何?” 小裴太医想着大哥临走前的交待,一边给殿下重新清洗伤口,一边说着京中的近况。 …… 李不言洗漱干净再回来,赵亦时胳膊上的纱布已经换成了新的。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仍在看奏章。 一旁,小裴太医正在哼哧哼哧捣草药。 沈冲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干点啥呢?”李不言心想。 没啥事可干,也没有人管她,这么干站着也挺累,还是先坐下再说。 坐下了,眼皮子开始发沉,这么硬撑着太难受,要不先睡一觉再说? 还真睡着了,梦到和晏三合去山上采桑葚吃,吃了一嘴的汁儿,舌头的颜色都变了。 吃完桑葚,又到河里摸两条鱼,生火烤了吃。 送到嘴边的时候,舌头被烫了一下,李不言惊醒过来,才发现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眼神偷瞄桌案前的人。 那人头也不抬,“备饭。” “是,殿下。” 好家伙! 李不言简直惊呆了,这人难不成会读心术? 赵亦时放下手里的奏章,抬头看向李不言:“委屈姑娘陪我一道用点吧。” “不委屈,不委屈。” 李不言笑得灿烂:“我正饿着呢。” 赵亦时扶着小内侍的手起身,“小裴太医也一道来吧。” “呃?” 小裴太医惊得浑身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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