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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身子要紧,别没日没夜的。” 说罢,自己先臊得不行,转头便走了。 屋里。 罗汉床上。 谢知非半倚半躺,一头黑发用缨带系着,整个人看上去放浪形骸,像极了风月场里的老手。 晏三合见他这副样子,虽然心中不耻,但还是觉得他对自家亲娘用这样下流的借口,有些匪夷所思。 孩子做坏事,不都是瞒着长辈吗,哪有像他这样不管不顾,恨不得把自家亲娘气死才好? 不对! 晏三合目光倏地沉下来。 谢知非这时才懒洋洋地开口,“梅娘是开赌场的,开柜坊的掌柜。” 赌场? 晏三合有些不敢置信地扭过头,去看一旁的李不言。 李不言的表情比她更加震惊。 赌场的掌柜是个女的? 还是个美艳妇人? 不等她们吁出一口气,谢知非指尖在罗汉床的扶手上敲了两敲。 “梅娘是我的人,开柜坊是我开的,她替我打理里里外外的事儿。” 轰隆隆! 饶是晏三合再冷清冷淡的一个人,这会也惊得目瞪口呆,定定地看着谢知非,眼珠子一动不动。 男人很享受晏三合此刻专注看他的目光,“还以为这世上没什么能让晏姑娘吃惊的事了。” 晏姑娘自嘲一般地笑了,“谢三爷,你究竟有多少张面孔?” “差不多都被你看到了。” 鬼信! 他这么坦诚,晏三合索性问开了,“你开赌坊是为了……” “为他。” “那你故意让梅娘光明正大地进谢府,故意让你母亲产生误会,是为了……” “风流纨绔,就得有个风流纨绔的样儿,明儿就有人知道谢家三爷就是被人打得半死,也是个寻花问柳,喜欢豪赌的人。” 谢知非抬起下巴,“否则,三爷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三爷还没那么大的能耐,是谢家吧?”晏三合冷笑。 谢知非这一动,把谢家一下子推到了风头浪尖儿上,谢家还不得夹着尾巴做人? 三爷抬起眼,落在她身上,忽就轻描淡写的又笑了。 “三爷是谢家的三爷,谢家是三爷的谢家,有什么区别吗?” “有啊!” 晏三合低声道:“三爷挡在谢家的前面,谢家站在三爷的后面,站位相当的聪明。” “还聪明呢,不都让你瞧出来了吗?” 委屈的口气,配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再加上嘴角浅浅一点酒窝…… 晏三合忽然觉得自个的眼睛有些无处安放。 第二百四十六章皮囊 “晏三合。” 谢知非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下午的事情,我替太太赔个不是,你看在我的面上,别和她计较。” 晏三合:“……”他怎么也知道了? 谢知非胸膛缓缓起伏,“以后,三爷也挡在你前面,如何?” 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情绪,像潮水一样,猛烈地冲撞着晏三合。 “不言,不言,抱我回去。” 她声音里,有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急促,好像是吃了败仗的士兵,只剩下一条路—— 落荒而逃! 李不言把包袱往身上一系,双手抄到晏三合的身下将她抱起,余光瞥向罗汉床的男子。 男子一张脸肿得跟什么似的,偏嘴角擒着一抹笑意。 你个情场老狐狸! 李不言替晏三合在心里骂了一句。 …… “我家三合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主仆二人走得不见踪影,裴笑还勾着头看,“我还没和她说上几句话呢!” 谢知非不言语,朝朱青递了个眼色。 朱青会意,走到亮灯的耳房前。 “小红,你去趟小厨房,爷要吃宵夜;绿绮,你去趟老太太那里,替爷去给老太太请个安。” “是!” 两个婢女一前一后离开世安院。 朱青把书房的门带上,亲自守在门口。 书房里,梅娘规规矩矩坐在圆凳上,压着声音,把最近十几天打探到的一些重要的消息,一一向三爷汇报。 开柜坊除了替三爷赚银子外,还有另一个作用:打探消息。 这世上有两种买卖,最能隐晦地知道一个家族的兴盛:一个是古董商,另一个就是赌坊。 世家的败落,从不会显现在明面上,变卖祖宗留下的宝贝,拆东墙,补西墙; 而兴盛的人家,则暗戳戳买进宝贝。 谁家进,谁家出,古董商心里一清二楚。 而赌坊呢? 撇开那些卖儿卖女的赌鬼不说,比如城东的刘公子上个月来了八趟,这个月只来了五趟。 这少了的三趟,就意味着刘公子手里的银子不衬手,也意味着刘家在走下坡路。 如果刘公子这个月来了十趟,那多出来的两趟,说明他最近有了横财。 谢知非利用赌坊,利用北城兵马司,替太孙一点一点监控着四九城里权贵们的动向。 梅娘一一说完,谢知非便让她离开。 人一走,他冲裴笑说了句“明亭,我撑不住了”,便让朱青抱他回了房间。 这具身子他锻炼了好些年,到底是底子太弱,刚刚口出狂言把晏三合吓跑,是不想让她看到他已经疲倦地说不出话了。 朱青把人放在床上,拿湿帕子替爷一点一点擦着脸上的冷汗。 “爷是故意让人把梅娘来的消息,透露给太太的吧。” “到底是你懂我。” “是为晏姑娘吗?” “嗯!” 三爷眼皮掀开一条缝,望向床边人,“我就是想让她瞧瞧,人家姑娘是正经姑娘,她儿子才不是什么正经好人。” …… 静思居里。 晏三合平躺在床上,脑子还在想着静尘的事。 当务之急,是先找出静尘这人在尘世间的身份,但仅凭包袱里这几样东西,怕是难。 “不言,你明天再去一趟水月庵,替我……” “我的好小姐,你让我打架可以,让我问话……” 李不言怕碰着晏三合的伤脚,睡在窗下的竹榻上,“我什么时候有这个脑子了?找三爷呗。” 晏三合现在听不得这个人的名字。 这世上有很多人,生得一副好皮囊,但内里都是空壳子。 三爷不是。 三爷生得一副好皮囊,内里剥开一层,露出一层不为人知的皮;再剥开,再露一层…… 到底有多少层,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 更要命的是,这人时不时地向她轻轻招手,诱惑着她,去探究那内里到底是宝藏,还是危险。 “找他做什么?”她声音里没好气。 “审犯人这种事情,他做惯的,肯定比我灵光。” “哪里灵光,我没瞧出来,我还是自己……” “晏三合,裴太医的话,你最好听进去,伤筋动骨不比别的,得养,还得静养。” 李不言知道她的心思,“别不好意思,他不是自己说要挡在你面前的吗?” “谁要他挡?” 晏三合一听这话就恼,“他当他自己是把伞呢!” 李不言难得看到晏三合耍小性子,笑作一团,“伞有什么不好,能遮风,能挡雨,太阳出来,还能挡挡太阳。” 晏三合撑起一点身子,勾着头看李不言。 “你从前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你说女子靠什么都靠不住,得靠自己。” “没错啊,你这不是现在腿伤了吗?” 李不言从塌上爬起来,把枕头下的一方帕子塞到晏三合手里,又把人轻轻按下去。 “静尘的心魔几乎是一落葬,庵里就发现了不对。三爷那伤我瞧着六七天就差不多了,事情不急在这一时,你踏踏实实地养脚。” 李不言温柔地看着她。 “他要言出必行,咱们就请他帮忙,该怎么谢就怎么谢;他要只是随口一说,以后咱们也不必信他。” 晏三合:“……”好像有点道理。 “好了,别想了,睡吧,你这伤最忌思虑。” “我伤的是脚,不是脑子。” “都一样,睡觉!” 晏三合拽紧了帕子,阖上眼睛。 不知是真累了,还是因为李不言在身边,渐渐的,呼吸慢了下来。 “非得手里拽个帕子才能睡着,也不知道从前谁惯得你这个毛病。” 李不言回到竹榻上,头枕着胳膊,她自己反倒一点睡意也没了。 自己不肯去水月庵,除了脑子不够用以外,真正的原因是她现在不敢离开晏三合半步。 吴氏今儿个嘴上刺几句,明儿个万一想动手怎么办?这丫头伤着一条腿,只有任人打骂的份。 什么水月庵,什么静尘……统统都没有她重要。 …… 万籁俱寂。 一条黑影落在世安院。 朱青猛的睁开眼睛,一手摸上了枕边的剑。 “朱青哥,是我!” 朱青放下剑,跳下床,轻轻推开窗户,“大半夜的,你这是干什么?” “我家爷呢?” 黄芪走到窗户前,“僧录司有点急事,得赶紧把他叫起来。” 朱青有些奇怪。 就僧录司那个清水衙门,能有什么急事? 第二百四十七章憋屈 深夜被人叫醒,如果换了平时,小裴爷不发作一通,绝对不会起床。 但今儿个黄芪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小裴爷二话不说,穿了衣裳就走,把朱青都看傻眼了。 马车等在谢府门口,一路直奔僧录司。 僧录司的门房见是裴大人,忙提过一只灯笼给黄芪。 主仆二人一路向里,还没走到左善世的院门前,远远就看见两个光头和尚,一人手里提着一只灯笼在等他们。 很快,正堂里的灯亮起来。 其中一个和尚也不多废话,直接从怀里掏出两副人像。 “大人,华国能打听的寺庙都打听过了,都不知道这姑娘从何而来?” “什么?” 裴笑彻底惊住。 这一路他想了无数遍,觉得四个月的时间,怎么样也得打听出一些消息来,谁知竟是一无所获。 他刚想追问一句“怎么可能呢”,目光一抬看到两人都是满面风尘的样子,话只能咽下去。 裴笑朝黄芪看一眼,黄芪摸了摸怀里早就预备下的银票,上前左拥一个,右拥一个。 “走,今儿就在衙门里歇下,我让小厨房弄点素斋,咱哥仨喝点小酒,算是替你们接风洗尘。” 三人勾肩搭背的离开,留裴笑一人站在灯下愁眉苦脸。 原本打算找到她家人,不论高低贵贱,总还有上门提亲的可能,如今…… “哎!” 裴大人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难不成那主仆二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 这世上,有些秘密查不出,但有些秘密一定瞒不住。 几乎是一夜之间,王侯将相,文武百官都知道了陆时弹劾当朝第一太监严如贤。 所有人的眼珠都被弹劾奏章中“淫乱宫闱”四个字吸引住。 翌日,早朝。 正当百官们兴致勃勃想看一场好戏时,老御史陆时称病没来上早朝。 而原本与皇帝寸步不离的严如贤,也换成了司礼监随堂太监秦起。 朝上,皇帝只字未提昨日弹劾的事,百官们也都乐得打哈哈。 但事情往往就是如此。 越不提,好奇的人反而越多。 渐渐的,连市井中的百姓,都开始议论起这桩事情来。 人们很快就把前几日徐来倒台,谢府三爷受伤的风波忘得一干二净,个个削尖了脑袋在打听严如贤这个老太监的事。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谢府的四周多了些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人。 谢总管得了大奶奶的提点后,也不慌张,对手下人一通敲打后,便关起门来过平常日子。 谢府的日子也不太平。 太太不知为何,忽然喊心口疼,朱氏既要管着一府的人,又要在婆婆跟前侍疾,没几天脸就瘦了一圈。 奇怪的是,这一回太太得病,老爷、大爷都没有去她院里瞧,就是老太太也只打发个婆子,去问了一声安。 外头的风风雨雨与晏三合毫无关系,她拒绝了所有人的探望,在静思居养伤。 她让李不言把静尘那一身的行头,挂在衣架上,日日夜夜地看着,若不是脚不好,她真想试穿一下,仔细体会衣服上身的感觉。 但同样是养伤,谢三爷就没闲着,也闲不住。 不说外头那些来探病的,只说谢府里头,今天这个来,明儿那个来,世安院里热闹的不成样儿。 唯有小裴爷,这几日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破天荒地竟没往谢府跑。 三天一过,三爷也跟着晏三合有样学样,拒绝一切探访。 他原本就是皮外伤,只要一结痂,就能好得七七八八,再加上小厨房汤水不断,裴太医一天两趟的来…… 谢知非的伤,肉眼可见的一日比一日好,到第七天,已经能健步如飞。 健步如飞后的第一件事情,他又来了静思居。 一进静思居,三爷笑了。 树荫下; 竹榻上; 少女百无聊赖的躺着,伤脚架在高凳上,右手握着一枚也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青枣。 往一抛,接住; 再往上一抛,再接住。 听到有脚步声,头一歪,手一抖,枣子掉落在地上。 谢知非走过去,捡起来,笑眯眯地看着她。 看什么看? 晏三合瞄一眼这人已经完全消肿的俊脸,依旧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这几天那句“三爷也挡在你前面”的骚话,时不时会跑出来刺她一下,刺得她夜里睡觉都不香了。 男人的目光从晏三合的脸上,看到那只伤脚上,一圈下来,才喊道:“汤圆,给爷搬个竹椅来。” 竹椅端来,他放在离竹榻最近的地方,然后坐下,一摊掌心。 “这青枣就算是赏我的,说吧,我去水月庵要问些什么?” 他还真去? 晏三合迎了迎他的目光,为自己的小人之心,红了一下脸。 “到了水月庵,把人分成两拨。”她嗡声道。 “哪两拨?” “和静尘熟悉的一拨,和静尘不熟悉的一拨。” “熟悉的怎么弄?不熟悉的怎么弄?” “熟悉的,你把她们带到静尘房里,你亲自问;不熟悉的,你让她们讲一件关于静尘的往事,让朱青负责记下来。” “我问些什么?” 晏三合:“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谢知非淡淡地笑起来。 一天天的汤汤水水补下去,这丫头的脸上竟有了一点血色,像擦了胭脂一样,明亮动人。 真想捏一捏。 “我想问……” 他目光落在她发红的腮边,“晏姑娘可有什么想吃的,可有什么想玩的?” “我想吃乳鸽,烧鸭,云片糕,糖葫芦…… 不知何时,李不言抱着胸站在屋檐下,似笑非笑,“一会三爷给买吗?” 一会? 看来这根“搅屎棍”是要陪他去水月庵。 多半是晏三合的主意。 谢知非起身,目光一落,冲着晏三合道:“晏姑娘说,三爷给买吗?” 爱买不买! 晏三合在心里嘀咕一声,不知为何耳朵也红了。 谢知非笑道:“一切尽在不言中,晏三合,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你知道? 晏三合忍不住抬头,狠狠瞪他一眼。 这一眼落在谢知非的的眼里,简直活色生香。 他哈哈一笑,像个得胜的将军一样,转身走出静思居。 晏三合心头那个憋屈啊,甭提了。 七天,她养的是脚,他养的却是脑子。 越来越难对付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提亲 虽然健步如飞,但身上还有些伤没好透,谢知非懒得骑马,命朱青驾车。 李不言真不想跟这个骚包的男人同处一车,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车。 她这趟跟着来,是要把到目前为止打听到的静尘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这位爷听,好让他心里有个数。 马车正要启动的时候,谢知非突然掀了车窗,“这几日,明亭在做什么?怎么没看到人?” 朱青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爷,要派人去僧录司问问吗?” “去问问。”谢知非有些不放心。 “是!” 朱青跳下马车,朝身后的小厮叮嘱了几句,才又驾车离开。 谁能料到,三爷前脚刚走,后脚被他惦记的小裴爷就来了谢府。 小裴爷并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黄芪外,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喜庆的妇人。 谢总管一看这两人,愣住了,“小裴爷,您这是要……” “别问。” 小裴爷:“你们家老太太呢,我要见她!” “这个点,老太太在自个院里,老奴带您去她……” “不去她院里,去你们家谢府的正堂。” 小裴爷挺了挺胸,“把大奶奶和太太也一并请来,我有要事。” 谢总管“诺”了一声,一边派人去把正堂的门打开,一边亲自去请人。 老太太一听是小裴爷登门,忙让丫鬟替她换了身见客的衣裳。 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冲裴太医对谢家上上下下的照料,老太太也不舍得怠慢裴家小辈。 更何况,这孩子打小就和老三要好,老太太早就把他当成了半个亲孙子。 正堂里,四个角落里摆着冰盆,凉意浸人。 裴笑坐得笔直,一边慢悠悠的喝茶,一边时不时的向边上的妇人交待几句。 不多时,外头有脚步声传来。 裴笑放下茶盅,理了理官袍,起身迎出去。 院外,大房婆媳二人扶着老太太走进来。 裴笑上前扶过老太太,轻言软语的哄骗着,直把老太太哄得心花怒放。 朱氏看着前头一老一少,不由朝谢总管看了一眼。 谢总管知道大奶奶这一眼的深意。 小裴爷这人和三爷不一样,不是会哄人的主,入他眼的,应付一两句,入不了他眼的,眼风都懒得向你扫过来,更别说是哄人。 别人哄着他还差不多。 这会小裴爷放低姿态,像三爷一样哄着老太太…… 事出反常必有妖! 谢总管走到大奶奶身边,捂着嘴巴道:“大奶奶,且往下看看再说。” 朱氏点点头。 等老太太在上首坐定,众人也一一落了座。 这时,谢府的女人们才发现屋里还坐着一人,那人笑得一脸和气,举手抬足间落落大方。 老太太喝了口温茶,笑眯眯道:“这位是……” 那妇人起身向老太太道了个万福,“老太太,我是小裴爷请来的媒人,姓王,老太太称呼一声王媒婆就行。” 王媒婆? “病愈”的吴氏脸色微微一变。 这些年因为女儿婚事的原因,她对四九城媒婆的行情多少知道一些。 这个王媒婆是专为高门大户牵线搭桥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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