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就要结婚了,我打算婚后要一儿一女,你觉得怎么样?” 裴谨言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桑年,随即收回目光,宠溺地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孟微晴甜蜜地依偎在他怀里,转头看向桑年,“年年,你送什么礼物呀?” 桑年垂眸,从包里拿出一个礼盒,递给裴谨言。 裴谨言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 孟微晴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地说道:“原来是玉镯啊。谨言怎么会戴镯子?你这个礼物送得不用心哦。” 桑年没说话,只是抬眸看向裴谨言。 果不其然,她从他的眼中看出了震惊。 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这只玉镯是裴家的传家宝,是送给未来裴家女主人的。 当年桑年撒娇卖萌打滚缠来了这只玉镯,裴谨言只以为是小姑娘心性觉得好看,太宠爱她,便也送给她了。 如今,她竟主动还了回来。 桑年轻声说道:“裴叔叔,祝你幸福。” 裴谨言的心脏忽然狠狠抽了一下,刚要开口,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他抬头一看,发现宴会厅中央的吊灯正在摇摇欲坠,而砸落的方向,正是桑年所站之地! “年年,小心!” 裴谨言瞳孔骤缩,就在坠落之际,毫不犹豫的猛地冲了过去,将桑年护在怀中。 吊灯重重地砸在他的肩膀上,发出一声闷响。 碎片裂开,场面瞬间一片混乱,宾客们尖叫着四散逃开。 孟微晴哭着跑过来,声音颤抖:“谨言,你伤得怎么样,疼不疼,我们去医院!” 裴谨言看着怀中颤抖的桑年,竭力控制自己的语调:“不用,一点小伤。” 孟微晴却坚持道:“不行,必须去医院!” 裴谨言无奈,只好让助理开车送他去医院。 同时叮嘱孟微晴:“微晴,你带年年回家,她一个人会害怕。” 孟微晴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她?” “听话。”裴谨言疼得脸色微白,“毕竟是我从小养到大的。” 孟微晴咬了咬牙,只好没好气地攥住桑年的手腕,拉着她上了车。 桑年脑中一片模糊,只能机械地跟着孟微晴走。 谁曾想,车子开到半路,孟微晴突然让司机停车,咬牙切齿看着桑年道:“我还有点事,不回家了,你自己走回去吧。” 司机忍不住劝说:“孟小姐,外面很冷……” 孟微晴厉声打断他,“谁才是裴家以后的女主人?你连听谁的都不知道了是吗?” 司机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桑年下了车,独自一人走进无边暗色中。 桑年一个人走了整整五个小时,才终于走到裴家的别墅。 中途还因为太黑看不清路不小心摔到一个水坑里,回来时,她的衣服早已湿透,头发贴在脸上,整个人狼狈不堪。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整个别墅不知何时起了大火,火光冲天。 她愣在原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几个保镖就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小姐,你放火导致孟小姐三级烫伤,正在医院抢救,裴先生让我们带你去医院。” 桑年愣住了,茫然地摇头:“我没……” 保镖不由分说地将她带上车,一路带到医院。 医院里,裴谨言左肩还包着纱布,他左手提着黑色的西装,腰细腿长的倚在走廊处,脸色阴沉得可怕。 看着被保镖带进来的桑年,他冷冷抬眸,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桑年,你一天不找事就不舒服是吗?微晴做错了什么,你放火把她烧成这样!” 桑年连忙摇头,“不是我,我没……” 裴谨言猛地打断她,声音冰冷:“够了!证据确凿,不是你,难道是微晴特地放火烧伤自己只为诬陷你不成?” 她还要解释,偏偏这时,手术室大门轰然打开。 医生急匆匆的从里面走出来,语气凝重:“裴总,孟小姐伤势严重,只能植皮,她昏迷之前给您留下一句话,说您太溺爱桑小姐了,这样是不行的,这一次她受的伤,必须要她亲自还。”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 孟微晴的意思,是要植桑年的皮! 裴谨言的身子狠狠一僵,目光落在桑年身上,眼神里满是犹豫和纠结。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医生见状,连忙催促道:“裴先生,孟小姐已经疼晕过去了,晚动手术一秒就会增大留疤的可能性,您得快点决定。” 裴谨言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像是被逼到了绝境。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最终低声说道:“桑年,我从小就教育你,做错事是要有惩罚的。” 桑年听到这句话,心头狠狠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碎裂开来。 她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因为她突然发现,她其实很想流泪,可竟一滴泪也流不出来了。 大概是在章瑜学院,所有的泪都流干了吧。 她就这样神色麻木地被推进了手术室,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手术室的门刚一关上,原本“疼晕过去”的孟微晴却突然从病床上坐了起来,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哪有一点被烧伤的样子。 她笑意吟吟地看着医生,声音里带着一丝阴冷:“开始动手吧,记住,不打麻药,要把她的皮一点一点地割下来。” 医生和护士们面面相觑,却不敢违抗她的命令。 几个护士走上前,钳制住桑年的手脚,将她死死固定在手术台上。 桑年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躺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刀子划在皮肤上的那一刻,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桑年的身体本能地颤抖了一下,但她咬着牙,一声不吭。 刀刃一寸一寸地割开她的皮肤,鲜血顺着伤口流淌,染红了手术台。 她的手指紧紧抓住床沿,指节泛白,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孟微晴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满是讥讽和得意。 她轻笑着说道:“桑年,你真是个怪物。都这样了,还能一声不吭。” 桑年没有回应,只是咬紧牙关,忍受着每一刀带来的剧痛。 刀子继续在她的皮肤上游走,一块又一块的皮被割下来。 桑年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昏暗。 手术室里只剩下仪器冰冷的滴答声,以及孟微晴得意的笑声。 “等会丢出去,喂狗吃。” 桑年的意识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桑年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臂上包着一大片纱布,轻轻一碰就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仪器的滴答声和护士偶尔的低语声。 “裴总对孟小姐真是太好了,天天来陪她,还亲自喂她吃饭。” “是啊,听说他们明天就要结婚了,真是郎才女貌。” “那个桑年,听说就是裴总以前养的那个小姑娘,宠得都上了天了,怎么现在对她不管不顾了?真是可怜。” 桑年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她默默地听着,然后数着离开的日子。 出院那天,裴谨言来接她和孟微晴。 孟微晴挽着桑年的胳膊,假情假意地说道:“年年,明天就是我和你裴叔叔的婚礼了。虽然这次放火你的确任性,但我也不想再多计较了,以前的事我们就一笔勾销,好不好?” 桑年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眼神空洞。 裴谨言皱了皱眉,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悦:“跟你说话没听见吗?” 桑年依旧沉默,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回应的力气。 裴谨言沉着一股气,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直到车子开到一半,酒店的人突然打来电话,语气恭敬:“裴总,婚礼场地布置出了点问题,您能过来看看吗?” 因为怕桑年在婚礼上动手脚,再发生上次推孟微晴入海的事,所以这次他和孟微晴的婚礼场地改在了酒店。 裴谨言皱了皱眉,调转车头朝酒店开去。 到了酒店,裴谨言下车后问工作人员:“什么问题?” 工作人员恭敬地说道:“裴总,您跟我来,我带您去看看。” 裴谨言点了点头,转头对孟微晴和桑年道:“你们先去房间休息,我处理完就过来。” 孟微晴笑着点头,拉着桑年进了酒店房间。 房间里,孟微晴坐在沙发上,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桑年,我真佩服你,明天我们就要结婚了,你还不走吗?” 桑年:“我会走的。” 孟微晴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你会走?你以为我会信吗?都这么久了,你要走早走了,还不离开,不就是还妄想谨言有可能会喜欢你妈,我告诉你,不可能!” “谨言现在是我的未婚夫,他爱的人是我!你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个多余的累赘!”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话落,她拍拍手,房门打开,一大群乞丐冲了进来。 而孟微晴也突然将自己的衣服撕开一大段口子,拨乱头发,拉开门大声哭喊。 “救命啊!谨言,救命啊!” 裴谨言正好处理完了来这里找她们,听到尖叫声,立刻冲了进来。 孟微晴梨花带雨的扑进他怀里,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谨言,桑年找了一群乞丐强我!她恨我,她想毁了我!” 裴谨言难以置信的看向桑年,怒火像是一团燃烧的烈焰,几乎要将整个房间吞噬。 “桑年,你真是无药可救!” 桑年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裴谨言根本不听。 他冷冷地说道:“既然你那么喜欢被凌辱的感觉,那你就好好在这待一夜!” 说完,他抱起孟微晴,转身离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桑年。 桑年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凝固。 她的脑海中闪过章瑜学院那些年的痛苦记忆—— 黑暗的禁闭室、冰冷的鞭子、那些男人狰狞的笑脸。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眼泪夺眶而出。 “裴叔叔!救救我!求求你,不要把我留在这里!” 桑年扑过去,想要抓住裴谨言的衣角,可她的手指刚刚触碰到他的衣服,就被他冷冷地甩开。 她跪在地上,疯狂地磕头,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不要把我留在这里!裴叔叔,救救我……” “我不能和这群男人单独在一起,我会疯的,我真的会疯的!” 她痛苦而绝望的嘶吼着,眼泪混合着鲜血从额头上流下来,染红了地板。 榫瘢粹鷒齑鷮弔蘻贆譮檐丕趧慢舕国 自从把她从章瑜学院接回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她露出如此崩溃的神情。 裴谨言的脚步微微一顿,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回头。 孟微晴依偎在他怀里,轻声说道:“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裴谨言冷笑一声:“她自己找的人,能有什么事?” 顿了顿,他又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果然没听到房间里传来任何叫喊声,这才放心地离开。 可他不知道,桑年不再叫,是因为那群乞丐早就扑了上来。 她早被训练有素,在章瑜学院的那些年,无论多少男人在她身上起伏,她都不能叫,否则只会遭来更狠的毒打。 那群乞丐的手像毒蛇一样缠绕在桑年的身上,撕扯着她的衣服,践踏着她的尊严。 桑年的身体像破碎的布偶,被他们肆意玩弄。 她的手指紧紧抓住床单,指节泛白,可她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裴谨言的话:“你自己找的人,能有什么事?” 她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捏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那一夜,桑年被凌辱了整整一夜。 她的身体像被撕裂一般,鲜血染红了床单。 她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任由无数肮脏的男人动作着。 第二天清晨,那群乞丐终于提着裤子从她身上起来,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房间。 桑年蜷缩在地上,浑身是伤,像是被丢弃的破布娃娃。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麻木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 刚走出房间,她听见周围传来惊讶和震惊的声音。 “她怎么了?怎么没穿衣服?” “天啊!发生什么了,她她她……怎么连肠子都出来了……” 桑年麻木地往前走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直到她的手机上忽然传来一条提醒登机的信息,提醒她尽快登机。 今天,是她定好的远走高飞的日子。 只差一点点,明明只差一点点。 她明明这么想要活着,哪怕在章瑜学院的那些年,她也从未放弃过希望。 可如今,她的身体和灵魂都被彻底摧毁了。 她看着那条信息,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她走不了了,再也走不了了。 她最爱的裴谨言,亲手将她推入地狱,一次,又一次。 就在这时,裴谨言的电话打了过来。 刚接通,就是一顿斥责:“你反了天了是吗?一晚上不回,还装上瘾了?那群人就是你找的,能拿你怎么样?” 桑年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心中一片荒凉。 能拿她怎么样? 在她想要开始新生活的时候,她又被一群男人上了她整整一夜。 那些痛苦的画面,和在章瑜学院的交相辉映,她此生都无法忘记。 他们……已经将她彻底毁掉了。 裴谨言继续说道:“你闹也闹够了,今天是我和微晴的婚礼,你准时来参加,别耍把戏。我说过,我们不可能,你亲眼看见这场婚礼,自然会死心!” 桑年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平静:“好,裴叔叔,我会让你亲眼看到我。” 说完,她挂断电话,按下电梯,上了酒店天台。 裴谨言挂断电话后,不知为何心里一阵不安。 刚要再次给桑年拨过去一通电话时,婚车正好开到酒店门口。 砰的一声巨响—— 一道人影从高处坠落,直接砸在他车前。 四周传来一阵惊恐的尖叫声,而他缓缓抬眸,瞳孔猛地收缩—— 从碎裂的车档玻璃中,他看见了桑年的脸。 满脸是血,死不瞑目。 桑年毫无生气的脸上双目还是睁开的,直直地刺进了裴谨言的眼睛里,他瞳孔微缩,不可置信地僵直在原地。 “年年?” 喃喃地,他才猛然反应过来,心脏像是被钩子紧紧攥着一般生生发疼,他脚步虚浮发软,刚打开车门裴谨言就怒吼了出来: “救人啊!” 几乎发了疯一般,他赶忙将桑年从车上抱了下来。 裴谨言捧着眼前桑年的脸,手不可控地颤抖着。 手上传来的冰凉触感让裴谨言慌张,他慌忙地叫喊了起来: “都让开,让开。” 低头的刹那,裴谨言才注意到桑年全身赤裸,浑身都是伤疤。 而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那腹部已经裸露出来,裹满着鲜血的肠子。 裴谨言剩下的那一点理智都被这惊骇的画面崩断了,他紧紧抱住了桑年。 冰凉的身体告诉他,这已经是个死人了。 可他不信,他用尽了力气抱紧怀里的人,转身就要走进车里。 他怀里的人太轻了,粘稠的血液此刻也顺着裴谨言的手流了一地,这加深了他的恐惧和不安: “快!” 他眼神几乎失焦,抱着桑年的身体努力快步走着,但每一脚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年年别怕,别怕。” 裴谨言不断地重复着嘴里的话,可他手里正抱着桑年,面对着门却打不开。 他如狼般的眼睛猩红,定在了旁边颤颤巍巍的司机身上: “开门啊!” 司机看了眼在裴谨言怀里明显已经失去呼吸的桑年,有些为难道: “这人已经死了……” 这句话像是炸弹一样猛然点燃了裴谨言,他怒吼着: “再不开门我就杀了你!” 旁边的路人将车门替他打开后,迅速站在一旁。 裴谨言这才将人从怀中放下,紧接着将自己的外套给桑年盖上,又紧紧抱住了桑年。 好像生怕她会突然消失在他怀里一般。 司机也只能认命,开起车来,只是眼睛却一直在乱瞟,盯着后座的裴谨言。 裴谨言不管不顾地抱着桑年,不断地拍着桑年的后脑勺,还在安慰她: “马上就没事了,没事了。” “别怕,别怕……” 此时的裴谨言就像是患了失心疯一样,嘴里一直反复念叨着,双目都是无神的,充满着麻木和深深的痛苦。 而此时的桑年身体里,慢慢飘出来了一缕微薄无色的魂魄,如烟一般聚集了起来。 桑年看到了车里自己苍白的身体,也看到了如今正将自己紧紧抱在怀中,此时明显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好的裴谨言。 “年年,年年……” 桑年看着这一幕,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比起她受过的那些苦痛,这一点眼泪对她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她亲眼看着裴谨言将自己从车里抱出来,送进医院,看着他歇斯底里地对着所有人吼着。 “医生!快救救她啊!” 可医生却只是探了下鼻息,就为难地摇头道: “这人已经死了,请节哀。” 可裴谨言却还是执迷不悟,直接拽着医生的衣袖道: “你试试啊!为什么连试都不试!” 医生见他身边只有一个退了三米远的司机,无人拦得住他,只好点头。 看着桑年被推进去,裴谨言才稍微晃过神来,但却直直地坐在了地上。 满手的鲜血让他不自觉地想起了最后见桑年的画面: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不要把我留在这里!裴叔叔,救救我……” “我不能和这群男人单独在一起,我会疯的,我真的会疯的!” 她痛苦而绝望的嘶吼,让裴谨言此刻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住了,让他压根透不过气来,眼泪大颗大颗地从脸上坠了下来。 懊悔的感觉让他泣不成声: “年年。” 飘在空中的桑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裴谨言哭成这样。 可意外地,她没有任何感觉。 还没到十分钟,手术台的红灯就灭了。 裴谨言眼睁睁看着医生把桑年从里头推出来,医生还是摇了摇头,宣判了死刑。 最后一点希望都被打灭了。 寒冷彻骨的凉意让裴谨言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孟微晴赶到医院,看到的就是在地上坐着,半天没有任何反应的裴谨言。 “谨言!” 她上前去拉裴谨言,裴谨言却像是定在地上了一般,他眼里空荡地可怕,嘴里说出的话却是满含恨意: “我要验尸!” 这么说着,裴谨言就站了起来,浑身的血迹让此刻的他变得异常骇人,孟微晴却还是壮着胆子拉住了他,她慌乱道: “那我们的婚礼呢?裴谨言!” “你知不知道我在里面有多么难堪?我......” 然而还没等孟微晴说完,裴谨言就打断道: “取消吧。” 这么一句话说完,裴谨言一个眼神也没留下,挣脱了孟微晴的手,大步跨着走了出去。 孟微晴气的原地跺脚,满脸不甘。 桑年看着这一切,只是静静地飘着,紧跟上裴谨言。 裴谨言在停尸间里,一遍一遍抚摸着桑年此刻有些灰白的脸。 “是叔叔不好,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眼泪落在冰凉的铁板上,裴谨言依依不舍地握着桑年的手,他细细看着她裸露出来的皮肤上的伤疤,心疼的让他不忍心再看下去。 他站起身,坚定道: “麻烦帮我尸检。” 法医凑近,带好手套口罩,看着好像压根没有要离开意思的裴谨言,有些为难道: “你最好不要待在这里。” 可裴谨言却压根没有挪动脚步,他眼神不肯离开桑年一点: “我就在这里。” 法医们面面相觑,只好不说话,刚碰到白布准备揭下,却被一个女声打断: “不可以!” 裴谨言这才扭头,看向了小跑着赶来的孟微晴。 “谨言,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她受的那些苦,哪一样不是她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 要说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桑年喜欢上了他裴谨言,她从头到尾做的那些事,又何尝不是因为他。 更何况,看着孟微晴此刻明显掩饰不住的慌乱,裴谨言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寒意。 之前孟微晴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吗? 一旦冒出这个怀疑的念头,裴谨言就越发不敢深想。 “谨言,你现在的要紧事不是面对桑年,你难道要我一个人面对那么多宾客吗?” “你到底记不记得,今天是我们的婚礼?” 这么说着,孟微晴眼眶就泛红,眼泪就这么掉了一脸,花了一整张脸,看起来惹人怜惜得很。 裴谨言这才有松动,他转头看了眼躺在那的桑年,抬头问法医: “明天验尸会有什么影响吗?” “不会。”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裴谨言才松了一口气,可凝重的神色却让孟微晴有些害怕。 “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让任何人踏进这里一步。” 这么一句话,让孟微晴也稍微缓和了一点。 桑年看着裴谨言离开,没再上前,她飘在自己的尸体旁,蜷缩着。 为什么人死了以后,她还能看到自己,看到这些让人痛心、恶心的人呢? 她不明白。 然而裴谨言竟然只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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