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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复以往的干燥温热,握着就很有安全感。 顾津凑近拿嘴唇贴了贴,侧过头,脸颊放进他掌心里蹭了几下,舒服地闭上眼。 刚开始还胡思乱想着,后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也许疲劳过度或是别的原因,就如同晕过去般无知无觉,睡得极沉。 不知过多久,顾津被头顶的异动弄醒,朦胧中感觉有人一下下抚摸她的头发,力道又轻又慢,只是不经意间扯到她的发丝。 她以为是在梦中,小声哼了句什么,脸颊又往胳膊里藏几分,那只手不动了,压在她头顶,带着沉甸甸的力量,只是没过多一会儿,又轻抚起来。 意识渐渐清晰,顾津腾地坐直身体,对上李道的脸。 他在看她,眼睛只睁开一道缝隙,目光却又冷又平静。 一瞬,顾津愣了下。 “你醒了。”心中的惊喜之情盖过那点异样情绪,顾津要起身:“我去叫医生。” “别动。” 他声音仍是无力,两个字,却透出冷漠。 顾津下意识坐回椅子上,抿嘴看着他。 李道背对窗口,所以他醒来暂时没人发现。房门半开半合,隐约能听见外间警察的交谈声,他和顾津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外面的人都会立即进来。 另一侧的窗外天空泛着青色,大概是清晨三四点钟的光景。 顾津没想到李道能醒得这样早,握着他的手,小声问:“你……哪里不舒服?” 李道抽出手,去摘脸上的氧气罩,长久地看着她,半晌,收回眼中所有情绪,终于开口:“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做?” 早已注定的结局,终于随他这句话逼迫彼此必须去面对。 顾津低下头:“我能反悔么?” 李道说:“不能。” 顾津身体僵住,吃惊于他的干脆。 真正要做抉择时,她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洒脱,或者说,她没有他心狠。 心口还是不可避免地隐隐泛疼,顾津嘴唇有些抖:“我以为,最起码……你会说让我等你的话。” 李道隔了会儿才说:“等我?你想等到什么时候?十年还是二十年?你确定到时候我还硬得了?” “或许没那么久……” “多久由不得我们,这种重罪你心里应该清楚…...顾津,我们才认识半个月。”他嘴角扯起一个弧度,轻声说:“不是傻么。” “这与时间无关。”她立即反驳:“共同经历生死,难道还不够?” 李道冷哼一声。 顾津握住自己的手,说得很慢:“如果是时间问题,去年绵州地震,我见过你。” 他表情僵住,半晌才问:“想起来了?什么时候想起的?” “顾维死后。” 李道沉默下来,看了会儿别处又看她:“你自己现在什么鬼样子,跟着我落不了好,回去了赶紧找个…...找个正经男人。”麻醉剂的药效过了,他不知道具体哪里疼,可能哪里都疼:“冒险虽刺激,当经历就行,千万别傻到当他妈一辈子过。” 顾津坐在椅子上看着他,身体没有动,甚至呼吸都很平稳,却咬紧下唇,脸颊一点点涨得通红。 李道在她脸上看到受伤的神情,手臂缓慢移过去,拇指在她唇瓣上揉了揉:“你又不是小孩子,还玩不起了?” 顾津挥开,反手狠狠甩他一巴掌。 李道眼前冒金星,闭了下眼才接着说:“别太当真。” 他眨眼间又挨了一巴掌。 外面的人听见动静推门朝里看,两人静止不动。 人影晃走,房门微合,顾津又抬手扇他。 她眼泪在眼圈打转,冷声说:“即使你要一刀两断,也没必要说这些话刺激我。” 李道舌尖顶了顶被打的脸颊,直截了当:“待会儿跟警察说实情。” “什么实情?” “从我胁迫你离开上陵,到半路你逃走被捉回,再到这次遇险你好心相救。”他语速很慢,“实话实说就行。” “实话是,我爱上胁迫我的人,我打算和他亡命天涯,我是帮凶。”她声音压抑而激动。 “顾津!”他忽地盯住她,表情狰狞:“你敢!” 她也崩溃道:“我敢。” 李道压抑着嗓子:“你要是敢这么说,老子……” “怎样?” 李道死死盯着面前的女人,胸口剧烈起伏,仪器上的监测数据发生变化。他突然抬起手,一把扯掉身上所有管子,几个字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那就他妈的一起去死。” 这个动作花掉他所有力气,药液和血浆的针尖垂在半空中,一滴滴落在地上。 包扎好的胸口再次透出血色,他感觉浑身的伤口快要裂开,额头冷汗涔涔。 顾津僵怔片刻,赶紧去按床头的呼叫器。 李道不要命般挣扎着起身,一把揪住她脖领子压向自己,悬起脑袋,狠狠衔住她嘴唇。 他近乎发泄,野兽一样用力啃咬,另一手插进她后脑的发丝间,五指收拢,毫不怜惜地揪住。 最后不知是谁先示弱,亲吻变得缠绵、难舍。 李道气息很重,稍微离开,虚虚碰着她的唇,刚叫一声她的名字,尾音就变了调子。 冷静几秒,他双眼赤红地看着她:“顾津,别让我……欠债太多。” 顾津:“你真自私。” “答应我。” 顾津去掰揪着她衣领的手。 “我叫你答应我!” 忽然之间,顾津感到很无力,也有点儿恨他,好像自始至终她都在被动地接受他的安排。 一直紧绷的弦突然断了,胃中再次袭来绞痛感,她指尖发麻,双腿打颤,身体随着他施加的力道,无意识前后晃动着。 顾津左眼的泪腺更发达,一滴眼泪滚落时,她轻轻点头。 李道面上一松,力气早已用尽,放开她,重重跌回病床上。 走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没过几秒,房门被推开。 两人目光遥遥一对,便被跑进来的几名护士阻隔住。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全掉了?快去叫主任。” 她听到他的轻笑声,他低声回道:“不小心。” 顾津眩晕感更加强烈,她觉得累,想要出去。 却在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 进来的是一直守在外间的警察,后面还跟着几个便衣打扮的男人。一群人,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一个男人直接走到顾津面前,从怀里掏出证件朝她举了举:“上陵公安局刑侦科周新伟,你是顾津?” 顾津扶住旁边的矮柜支撑自己,抿着嘴点头。 周新伟一路上风尘仆仆,得到消息后一秒钟没敢耽搁,叫广宁这边的同僚帮忙控制住她,之后与几名下属乘最近航班赶过来。 他目光扫向床上躺的李道,第一眼没认出他就是他们前段时间和顾维一起调查的那个人。 周新伟清清嗓子,对顾津说:“上个月月底,和平区祥阁金店发生一起抢劫案,你是当天的值班经理,后来我们赶到现场发现你……” 顾津耳边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她努力去听,可眼皮越来越沉,有一瞬间,脑中毫无意识,手垂落,身体忽然向下栽去。 周新伟立即扶住她,小刘上前,“头儿,怎么办?” 他拍拍她的脸,“醒醒。”见她没反应,只好说:“先安排个地方,仔细盯着。” 小刘应了声,将顾津打横抱起,朝外走去。 李道攥紧身下的被单,骨节泛白。 “等等。”他叫住周新伟。 周新伟闻声顿住脚步,回头看他。 李道说:“与她无关,我自首。” 第 51 章 医生和护士围着李道,把他身上的纱布拆下来,重新检查伤口。 一番折腾后,李道昏睡过去。 医生给到他的药有镇定止疼作用,他昏昏沉沉,时睡时醒,真正清醒已经三天以后。 李道睁开眼,发现有人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翻报纸,他嗓子干涩,稍微偏头,抬手去够桌边放的矿泉水。 那人合上报纸起身:“你醒了?”先一步拿起水,倒进杯子里递给他,“自己行吗?” 李道点头。 那人去床尾把床摇起来一些,之后到外面打电话。 没过多久,周新伟推门进来。 “醒了?” 李道目光睇向门口,绷住唇略微撑起身体,右侧肩膀不敢靠实,虚虚挨着枕头。 周新伟:“用不用让大夫来看看?” 先前那人说:“已经看过了。” 周新伟点点头,搬了把椅子坐去李道对面,他没说话,目光探究地观察他许久。 李道也不动声色,默默回视。 过了会儿,周新伟直奔主题:“你说你要自首?祥阁金店的案子是你做的?” “是我。” “还有同伙儿吗?” 李道沉默一瞬,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周新伟等了几秒,问道:“还有顾维吧?他现在在哪儿?” “半路上死了。” 周新伟顿住:“怎么死的?” “被郭盛的人追杀。” 听到这个名字,周新伟倏忽锁紧眉头,一脸正色地看着他。 郭盛是个什么样的人,周新伟很清楚,两人曾经打过几回交到,但对方做事心狠手辣却小心谨慎,让人抓不到把柄,近年来,上陵白货生意频繁,就与这人有关,他生意范畴极为广泛,做事不择手段,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只是周新伟没想到,李道也与他有牵扯。 “你们……?” 李道说:“受他控制,听命办事。” “所以除了祥阁金店的案子,上陵以前发生的几起盗窃案也是你做的?” 李道没答,只说:“我会指认郭盛。” 周新伟又是好一阵儿没说话,往门口看了眼,偷着点着烟,又把烟盒朝李道递了递:“来一根?” 李道指指自己的伤口,没有接。 周新伟将烟盒揣回兜里,问了句题外话:“我想知道你自首的原因。” 他捂住胸口轻咳两声,淡淡道:“摆脱郭盛控制,金盆洗手。” 周新伟沉默着抽掉半根烟,看他一眼,起身去把对面的窗户打开:“你准备怎么做?” “他现在人在绵州。” “绵州?” 李道掀开身上的被单,支起一条腿,小臂搭在膝盖上:“我手机呢?我对他还有利用价值,我们合作,应该可以抓到他。” 周新伟倚着窗台,忽地笑笑:“我凭什么相信你?” 李道想几秒看过去:“我既然自首,就没必要骗你,祥阁金店的事我坦白了,再想逃也没出路,郭盛杀了顾维,我得替兄弟报仇,更何况,如果真能抓到他,对于你来说,也算大功一件。”他顿了顿:“周警官,我觉得冒一下险,你不吃亏。” “你倒是够直白。” 李道略勾起唇角,后脑勺轻抵墙壁,半真半假地说:“我还指望着能减刑。 “这你说了不算。” 周新伟朝楼下弹了弹烟灰,将烟蒂碾灭在窗台上,他低头思索半晌,朝门口的同事使了个眼色,把李道的手机还给他。 手机电量耗尽,向外面护士借来充电器充电,等着程序运行,李道换了个坐姿,轻轻扭动有些僵硬的颈肩。 他直接拨电话给郭盛,那边响了几声后,有人接起。 李道打开扬声器,看了看周新伟,周新伟坐回原来的椅子上。 他先开口:“郭老。” 隔几秒,那边的说话声低沉又沙哑:“我当是谁,原来是阿道你啊,最近可好?” “劳烦您惦着,暂时还死不了。” 郭盛哈哈大笑:“我就说你小子命硬,听说在山道上发生点事故?怎么样?浑身零件儿没少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下次可就没这么好命了。”说到最后,他声调徒然转冷。 李道敛了敛神色:“有些事我想尽快了结,方面见一面么?” “怕了?” 他没吭声。 郭盛说:“想找我说什么?阿道啊,我待你不薄,没打声招呼就走,让我这老人家多心寒。”他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声,又笑得阴阳怪气:“但我相信,你我总有机会见面。” 李道直接说:“我去绵州找你。” “你知道我在绵州?” “一桩大买卖换一张‘通行证’,以后谁也不欠谁,如何?” 郭盛顿了顿,随即笑道:“果然是李道,聪明。”也直接问:“什么时候来?” “月底之前,绝对不耽误你的事儿。” “也好。”郭盛慢悠悠地说:“大卫也在,他专程回去孝顺我,我把他也带来了。你们兄弟几人算是凑齐了,哦,对了,还差个顾维。” 李道腮线猛地绷紧。 他大笑起来,末了阴狠地说:“所以我警告你,别想耍花样。” 李道眸色越发深,没等开口,那边已经率先切断通话。 李道捏紧手机,许大卫回去找郭盛在他的意料之外。他闭上眼,身体尚未恢复,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有些吃不消,身体向下滑几分,侧身躺着。 周新伟没久留,合作的事他需要调查清楚并向上级请示:“你先歇着,有时间再谈。” “你尽快。” 周新伟哼笑一声,走到门口又停住:“一直挺好奇,你们为什么要把顾津从金店带走。” 毫无预兆听到她的名字,李道心中咯噔一声,心脏狂跳几下,紊乱的节奏让他整个人难受得有些眩晕。 他咬了下牙齿:“怕郭盛迁怒报复,她毕竟是顾维妹妹,想带她一起离开。” 周新伟手扶着门框:“抢劫案她没参与?” “没。” “她原意跟你们走?” “不愿意。”李道说:“她逃跑过要报警,让我抓回来,她左侧大腿有一处半尺来长的伤口……给她点儿教训,后来就老实了。” 李道说得基本是实情,这与顾津所交代也相差无几。 周新伟没再问,回身拉开门。 “她……”李道攥紧拳。 “怎么?” 他原本想问她那天晕倒严不严重,身体好些没有,开口却说:“你们把她放了?” 周新伟说:“没那么容易,回到上陵会做进一步调查。” 他出去合上房门,病房里顷刻间静下来。 李道稍微伸直双腿,背后袭来一阵钻心的刺痛,他抽了口气,想闭眼睡一会儿,可连日来始终处于昏迷状态,现在意识无比清醒。 他看向窗外,广宁的温度要比上陵高很多,提前进入夏季,吹进来的风也湿热温吞。 晚间吃了些流食,护士端着托盘来给他换药。 前面的纱布一层层拆开,李道低头看,右侧胸膛血肉模糊,伤口从胃部向上一直延伸到胸肌,半尺来长,四指宽,混合着黄色药水,看上去十分丑陋狰狞。 李道问护士:“得留疤?” “伤口这么深,肯定会留。”护士问:“你们男人还怕留疤?” 李道笑笑:“影响美观。” 护士取来干净纱布,偷着瞄他一眼,觉得他长相帅气,男人味十足,即使浑身是伤也没让人觉得多憔悴,却因门口成天守着的警察猜想他身份不简单,所以埋头做事,不敢多搭茬。 换完药,李道折腾出一身汗。 他叫护士帮忙洗了条毛巾,自己好歹擦两把,躺下睡了会儿。 朦胧中听见走廊传来说话声,脚步杂乱,似乎不少人。 他蓦地睁开眼,盯着房顶,仔细去听外面说些什么。 没多久,人走了,走廊上恢复之前的安静。 他身侧的手指蹭着床单,挨了几分钟,一咬牙,挺身坐起。 李道穿一身宽敞的病号服,下身还插着导尿管,腿上缝了十几针,位置刚好在膝盖往上两厘米处。他拎起尿袋,一瘸一拐地来到窗户前。 夜幕悄然而至,楼下万家灯火,医院门前永远异常拥堵,车子排起长龙。 李道住在医院十六层,楼下的人如蝼蚁般大小,混在星星点点的灯光中,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他又向下探了探身,稍微眯起眼,定定地看了很久,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看什么,眼发胀,两手撑住窗台,深深埋下脑袋,只感觉身体里缺了一块,某个位置刀割似的疼。 不知在窗前站了多长时间,护士推门进来,突然大叫:“你怎么起来了,谁叫你起来的,知不知道你现在还不能随便下床走动,万一背后的伤口裂开,不是给大家找麻烦么,你自己也遭罪啊。” 这小护士年纪不大,讲话利落干脆,把李道狠狠数落一顿。 李道由她搀回床上,眼中情绪不似刚才,挑眉笑笑:“抱歉,没忍住。” 一周后,李道终于能下床。 他身体素质不错,三处伤口愈合情况良好,到底是壮年,休养几天,脸上气色也彻底恢复。 又和周新伟谈了两次话,那边仍然在走程序请示上级,让他老老实实等着。 李道态度明确,要求必须月底前过去,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周新伟只好再三催促,加快步伐,终于在25号这天得到上级指示,由广宁和绵州相关部门协助配合,开始部署。 期间,李道身体状况一天天好转,可以做一些简单的恢复运动。 会议准许他参与一部分,反复商讨后,万事俱备,大家准备分开前往绵州。 周新伟把一条腰带递给李道,警告他:“里面装有定位装置和监听器,别企图耍花样想逃跑,你的身份已经在警方内部公布,天网恢恢,谁犯了罪都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李道笑了笑,没接腰带,“这东西肯定会被发现,到时候我想办法跟你们联系。” “什么意思?” 他只说:“你还得借给我一个人。” 周新伟会意,想了想:“在她身上安装,未必会引起怀疑。” 李道点头。 临出发这天,李道洗了个澡。 他站在镜子前,将两腮和下巴上的胡须仔细剃干净,抹掉泡沫,他抬眼看着镜子中的男人,眸光仍旧冷峻锐利,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气势不减。 他侧过脸,稍微扬了扬下巴,目光移动,落在胸口的疤痕上,有些怔然。 李道两人先去车行租车,在26号晚上到达绵州。 车子驶进绵州城区那刻,他异常沉默,楼宇及街道灾后重建,有的外墙还贴着“三年重建,众志成城”等标语,一切已不是记忆中的样子,但乡音和气息都熟悉,某个角落仍然留有旧时痕迹。 李道心中五味陈杂,踏上故土,第一次有种挺直腰杆的感觉。 他将车子开回父亲的住处,原来的位置圈起工程围挡,楼房起了几层,尚未完工。 李道踩在废弃的水泥板上朝里看了好一会儿,又开车绕着四周转悠几圈,最后在附近找旅馆住下。 第二天早上,李道尝试着联系郭盛,这次却不是他本人接听,对方报了个地址,是绵州市区的一家桑拿中心。 李道独身前往,却在此处没有见到郭盛,他站淋浴下随便冲了冲,由人引领,来到包间按摩。 女郎一头波浪长发,白衣白裤的职业套装,身上一股甜腻香气。 她跪在李道旁边,抚了抚他的背,轻柔地捏起来:“您这伤怎么来的啊?看着像是刚长好。” 李道眼没睁:“摔的。” “那可真不小心,摔多狠才落这么大个疤啊。” 李道懒得周旋,直接问:“郭盛在哪儿?” 背上的动作顿了顿,女郎笑着说:“您说什么我听不懂,不过……”她稍微贴近:“帮人带话,让您穿上衣服去后巷,有车在那儿等着。” 李道一翻身坐起来,将人拂开,看到旁边凳子上放着崭新衣裤,不禁挑挑眉:“他老人家想得还真周到。” 郭盛做事谨慎,最亲近的人都要提防一二,何况他这个“叛徒”。这一点李道早有预料。 那人笑笑,要过去帮他拿衣服。 李道冷声:“滚。” 他穿好去后巷,果然看见路口停了辆面包车。 车子载着他来到一间废弃仓库前,李道站门口环顾四周,又抬头看了看天。 天空灰沉沉,似乎正在酝酿一场雨。 门口荒草掩映,卷帘门发出陈旧闷重的声响。 李道随着开车那人进去,仓库空旷,当中只摆着几把椅子,墙壁霉迹斑斑,挂满尘土和蜘蛛网,应该弃用很久。 他在门前站定,还没见人,先听到笑声,在偌大的房子里显得十分诡异。 李道朝一个方向看去,瞬间怔住。 郭盛搂着个女人走进来,竟是苏颖。 她一身黑色连衣裙,剪去长发,发丝软软贴在头皮上,甚至比他的还要短。她脸颊有些苍白,显得唇色无比鲜红。 苏颖冷冷看他一眼,撇向别处。 李道也收回视线。 郭盛风光依旧,瘦削的身体裹在一身酱红色西装里,中指带一枚鸽蛋大小的翡翠戒指,捏着烟斗,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两颊凹陷,眼睛却如精密仪器般扫视着他。 “阿道来了?怎么样?” 李道说:“衣服不错,尺码合适。” 郭盛又是一笑,放开苏颖,抬手拍几下他肩膀。 他看看周围:“伍儿呢?” 李道说:“出境了。” 郭盛眸光一紧,手中的烟斗举到半途停了停,隔几秒才含在唇间:“你速度倒是快。”他声音冷下几度。 李道不吭声。 他吸着烟,围绕李道慢慢踱步:“我一直想不通,我郭盛是不是亏待过你,你才背叛我。或者你告诉我,你哪儿不满意?” 李道站着没动,声音平缓:“就是腻了,想改行。” 郭盛在李道面前站定,忽然弯着身子靠近,又因身高差距,不得不仰起脖子看他:“你改行问过我意见?我郭盛手底下的人,说白了就是我的狗。”他点着他胸口,眼神越发阴狠:“想上岸也得看主人愿不愿意放。” 李道垂眸,并不做声。 两人无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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