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得无法捕捉。 她只觉得面前突来一股强劲的火焰,下意识抬剑抵挡,只听“咚”一声闷响,沉云欢的刀已经砍在她的结界上,紧紧有一瞬的停顿,沉云欢立即下了第二刀。 刀刃烧着烈火,刹那将结界砍得粉碎,薛赤瑶没有了保护完全暴露在结界中,刹那被火海淹没,身体各处传来的痛苦使得她尖锐地喊出了声:“啊——!” 白光自双手流出,重新将薛赤瑶包裹,沉云欢的刀却不肯留情,照着她的脑袋往下劈,落刀极重,火焰立时将她烧得皮肤溃烂,隐隐显出白骨。 沉云欢的火竟有着不可抵挡的气势,卷在刀刃上从上而下,毫无间隙地劈砍。 薛赤瑶毫无脱身的时间,只能忍着剧痛双手攥着剑柄,横在自己的脑袋上方抵御,那烈火之刃落在剑上,发出刺耳铮鸣的声响,震得她从腕间到手臂的骨头都痛得失去知觉。 沉云欢眉间染上狠戾,一刀比一刀响,一刀比一刀重,周身火焰流转,焚烧让薛赤瑶痛苦不堪,最后双腕竟发出“咔吧”一声,生生被沉云欢落刀的力道打折,握不住不敬剑而脱手。 沉云欢见她的剑已经脱手,便收了攻击,只将左手往她面前一指,火焰就乘风而去给她当胸一击,将薛赤瑶打得翻飞出去,狠狠摔在擂台边缘,倒在地上喷了一大口血。 空中燃烧的火焰在瞬间消失,万丈光芒褪去,只剩沉云欢立在擂台之中,赤衣墨刀,长发飘摇。 沉云欢知道战斗已经结束了,微微扬起下巴,对薛赤瑶道:“认输。” 薛赤瑶几乎被烧得面目全非,目光充满恨意,盯着沉云欢,她仍不肯认输,咬牙□□着几次尝试爬起来,但最终都摔下去,此时灵域判定她已经没有了任何还击能力,便开始分解。 很快灵域分解完成,二人从伤势状态也恢复如初,两块玉牌浮现在空中,其中属于薛赤瑶的那块玉牌从当间裂开,在所有人的眼前四分五裂,掉在地上,变成废石。 人潮汹涌的叫喊声再次冲入沉云欢的耳朵,万千人拍手叫好的声音齐响,惊叫声此起彼伏,恭喜和赞誉这位夺下了魁冠的胜者。 那些喊着“妖女”的声音似乎又消失了,能让沉云欢听见的,全都剩下了无尽的赞叹。 她低头,看见不敬剑就落在前方几步远,没有灵光环绕,仿佛只是一把很寻常但也很漂亮的剑。沉云欢走向前,弯腰将剑给捡起来,握在手中。 已经弃剑从刀的剑修天才,又重新拿起了她昔日的配剑。台下的声音渐渐小了,声潮褪去,慢慢静下来,众人都不知她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不敬世间唯一[VIP] 分明才几个月, 但沉云欢再次握住剑柄时,却好像翻过了许多年岁。 那些剑招刻在了骨子里,不管她再如何改成刀法, 握住剑柄的一瞬,脑中还是立即浮上了曾经使用过千百回的招数。 不敬剑是沉云欢的,这是天下人的共识, 如今她战胜了薛赤瑶拿回自己的宝剑,似乎没什么不对。 薛赤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尽管身上的伤痕已经全部消失, 但那股灼烧的痛感似乎还隐隐残留, 让她脸色铁青,更何况败在这擂台上的打击对她而言是巨大的,面子倒是其次, 她承载了仙琅宗上下的希望和师父的叮嘱, 根本不知要如何回去交差。 眼看着沉云欢将剑捡起, 她咬牙道:“这剑已经是我的了。” 沉云欢轻轻一挑眉,“我们比试前的赌约, 你输了,当然该履行约定。” 说话间, 仙琅宗的几个弟子已经快速上了台,两个女弟子左右站在薛赤瑶身侧将她扶住,另有几个男弟子气势汹汹地站在边上,顿时呈现出沉云欢一人面对多人的情形。 真是奇了怪。沉云欢心想, 她是赢下了比试,又不是平白作恶, 怎么这些人的神态看起来好像是在责怪她欺负人? 看着这几人欲言又止,想说什么但似乎因惧怕又不敢说, 沉云欢就故意晃了晃手里的刀,询问:“是谁想再跟我比一场?” “沉云欢,这比试尚无定论,你赢得不正当。”柳沼道:“你方才在比试时用的是妖力!我们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已堕入邪道,没资格参加春猎会!师叔已向上禀明,长老们会主持公道!” 其他几人赶忙跟着附和,并要求:“你快将赤瑶师妹的剑还回来。” 沉云欢对妖力一事也懒得向这些人解释,只是提及了不敬剑,她就得多说两句了,“这剑是薛赤瑶亲口答应了我的赌约,是我赢来的,凭什么让我交还?” “什么赌约?我们可不知,别是你自己擅自做主曲解了赤瑶师妹的意思。”柳沼说这话的时候,暗地里捏了捏薛赤瑶的手臂,暗示她直接不认此事。 话音落下,忽而从沉云欢的后方传来一道劲风,蓝羽扇从她的耳边擦过去,直奔柳沼,正中她的胸口,将人打飞摔在地上,其后蓝羽扇飞回。 沉云欢转头,就见宋照晚已经上了擂台,接下扇子后将下巴一扬,大步走来,“那日在台上的赌约,你们这些不知当属正常,毕竟你们连前一百名都没进。” 奚玉生落后半步跟在后面,来到沉云欢跟前先是朝她拱拱手,笑道:“恭喜云欢姑娘,今年又是榜首,这连续四年摘得魁冠的壮举,怕是往后多年也无人能够打破。” 沉云欢一手拿刀一手拿剑,不太好还礼,便冲他笑了笑说:“过奖。” 顾妄紧随其后,因身形高大又面容严肃,当即压了对面的气势,往奚玉生边上一站,沉声道:“灵域已破,即代表胜负已定,你们若是对春猎会的规则有何异议,可回去向你们师父或是掌门提出,将由他们与我天机门的掌门交涉,还轮不到你们当众在此质疑。” 宋照晚冷声嘲笑,“仙琅宗的弟子从前倒不见有这般寻衅滋事的小人行径,不知今年为何频频失了体面。” 宋照晚出自蜀州大族,顾妄又是天机门的得意门生,就算不看身世只论修为,二人在春猎会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仙琅宗一众弟子自然不敢招惹。 更何况其中还站着一位奚玉生。此人身份神秘,满身华贵,广结好友,便是天机门也对其相当礼重,此三人与沉云欢站在一处,莫说是仙琅宗弟子,就算是他们的师叔这会儿下来了,也未必能以前辈的身份压他们一头。 薛赤瑶见状,心知当时在台上定下赌约时那么多人做证,今日台下又聚集了人界各个仙门的人,已是不可能再拉下脸来不认,损毁自己和仙琅宗的名声,便抿了抿唇,表现出退一步的样子道:“我自然可以应诺,但若是不敬剑不认你,我也没办法。” 说完,她藏在袖中的手掐起诀法,念起召剑法诀,同一时刻,不敬剑开始嗡鸣作响,响应主人的召唤。 沉云欢紧紧握着剑,以灵力去镇压,不敬剑却抗觉得更为激烈,四溢的剑气充满攻击性,顷刻就在沉云欢手上划出伤痕,血流不止。 不敬剑仍是当初的样子,只是沉云欢这次握住它时,已经感知不到与它共鸣的灵智。 这是当然的,因为不敬剑已经易主,在它被赠送出去之前,自然要毁灭其中与沉云欢缔结的灵智,如今的它,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灵剑。 它认了旁人为主,自然要听主人的召唤。 宋照晚露出担忧的神色,“云欢姐,你的手……” 奚玉生轻叹,也劝道:“云欢姑娘,还是先将剑放下吧,免得手上伤得太深。” 同时擂台之下也纷纷低声议论,无数话语汇聚如海,扑在沉云欢的身上。听来听去,无非是沉云欢如今修炼妖力,沦为妖邪,已配不上这把斩妖除魔的宝剑。 薛赤瑶顺势道:“灵剑不认废主,如今就算你重炼修为,也早已不是曾经的沉云欢。” 沉云欢低眼,看着手上流出的殷红血液,顺着指缝往下滴落,有不少滑入袖中,剑柄也变得滑腻。她不断收紧力道,不敬剑就震颤得更厉害。 沉云欢入仙琅宗的时候,年岁还小,因与母亲生离所以最喜欢亲近旁人,时常挂在师父的膝头。 有一日,她躺在师父的腿上仰着面往天上看,看见白云蓝天下飞过一行秋雁,云朵渐渐凝成了一把长剑的形状,于是开口用稚嫩的声音说:“师父,云欢想学剑。” 隔日师父就赠了她一把上品灵剑,自那之后,沉云欢再也没有将此剑离手。 又一年,大雪如鹅毛,沉云欢在斩妖中不慎将剑砍出个豁口,师父让她换一把,她不肯。她站在雪地里拿着小锤子敲敲打打,以冰雪淬炼,忙活了一天一夜,才将豁口补得看上去与原本没什么差别,只是由于她铸剑技艺不精,到底还是在剑上留下了一条细痕。 沉云欢抬起鲜血淋漓的手,将剑高高举起,越过头顶,朝着漫天卷积的乌云望去,在黯淡的天光下,隐隐还能看见她当年留下的一条细痕。当年她为了修补此剑,身上被雪浸透也无暇顾及,浑身都是冷的,但是看着修补好的剑时心头却是火热,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日后绝不会再让不敬身上出现一个豁口裂痕。 沉云欢在这十多年的修道之路上,每一场战斗,每一次胜利,都是不敬剑陪伴在侧,与沉云欢共享了无量风光荣誉。 如今她曾经的灵力尽数失去,不敬剑也认了新主,可笑的是,她给不敬剑赐了姓名,开了灵识,用十多年的时间让它成为一柄闻名天下的宝剑,而今他们却说她沉云欢配不上不敬剑。 没有这样的道理。 沉云欢松开了手,灵剑立即朝它的新主人飞去。沉云欢的眼睛盯着剑,持刀的手腕一甩,刀刃瞬间缠绕炽烈的火焰,热意翻滚,逼得左右两侧的宋照晚和奚玉生同时后退几步。 下一刻,她的身影就如风般奔了出去,几个大步之后高跃半空,双手攥住刀柄,刹那间追赶上了灵剑的速度。 薛赤瑶一惊,仿佛在这一刻看穿了她的意图,立即舞动双手释放出灵力朝着灵剑而去。只是这时候出手已经太晚,沉云欢与灵剑相隔咫尺,她的烈火之刃高举,照着长剑狠狠劈下,动作只在瞬间。 落刀之处正砍在当初那一条因她铸剑技艺不精留下的细痕上,只听一声尖锐巨响,滚烫的气浪在空中爆开,狂风飞舞之间,灵剑应声而断。 先是断成两半,其后细密的裂痕爬满剑身,而后“砰”一下炸开,碎成千万块,再也无法黏合,碎裂满地。 台下哗然大惊,仙琅宗弟子齐齐喊出声,就连薛赤瑶也大受打击,惊愕失声,完全没想到这把坚韧不摧的灵剑,只一下就被沉云欢砍断了。 沉云欢落地,踩在晶莹的碎片之上,若冰雪覆眉,眸中尽是寒霜,望着薛赤瑶道:“便是我沉云欢不要的东西,也断没有让别人捡去的道理。” 昔日沉云欢一剑在手,仿佛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不管在何地都令人仰慕追捧,今日她跌落山巅又站起,弃剑换刀,同样能登峰造极,足以向天下人证明她曾经所拥有的荣誉声名,靠的不是仙琅宗,更不是那把灵剑。 仅仅是她自己。沉云欢想做的就一定要做到,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她总是会赢。 沉云欢将手中的墨刀举起,朝着台下众人高声道:“这世间唯有一把‘不敬’,就是我手里的这一把。” 或许有许多人此前并不理解,但此时也明白过来,只有沉云欢的“不敬”,才当得上是天下灵器榜的第一,不是某一把剑,某一把刀,重要的是它为沉云欢的兵器。 于是世上就再没有不敬剑,只有妖刀不敬。 “我不再是任何仙门的弟子,今后便是逍遥天地的散修,不管我修习妖术还是神法,都不受宗门管辖,所以不劳各位费心。”沉云欢将墨刀缓缓收回刀鞘之中,抬眼对薛赤瑶道:“帮我向仙琅宗掌门带句话,我迟早会带着雪域的真相去找他。” 沉云欢说完,便也不打算在擂台上停留,抬手将覆在半空中的玉牌拿下,与此同时夺魁鼓齐声奏响,浑厚悠扬的钟声传遍汴京,昭示着今年春猎会的魁首诞生。 她朝宋照晚三人拱了拱手,约定晚些再见,一起喝一杯,得几人答应后才转身离去。 沉云欢拾阶而下,顺着来时天机门所铺设的路离开。台下闹哄哄一片,此时更是什么声音都有,又是精彩的比试,又是断剑当中下了仙琅宗的颜面,又是沉云欢用妖力之事没有后续,各种事掺杂在一起,议论声要掀翻擂台。 凌云长廊之上,晏少知轻抚着拂尘,看着沉云欢离去的背影,双眼一弯,脸上尽是笑意。其他仙门的长老也无法平静,围在他身边七嘴八舌问个不停,想要从他口中得到确认。 “不错。”晏少知笑着道:“她所使的,正是神法天火九劫。” 比起天火九劫,引用妖力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虽说此神法被列为人间禁术,但那也是没本事修炼的人以道貌岸然的理由强加,若当真有人得了天授修炼这万邪克星的神法,供起来都来不及,谁又能指摘一句她的不是? 她行过吵闹的场地,逐渐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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