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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珀小说> 总攻-军校S级雄子校长(H) > 第86章

第86章

杨金又该如何置之?” 若那剜心的忠仆还活着? 赵嫣以人心度之,凝神道:“若忠仆未死,杨金必然愧疚不已,以厚礼补偿。然他本性多疑,心中始终会有个芥蒂……因为他伤害了身边最忠诚之人的心,所以多半从此惶然难安,担心忠仆记仇,终有一日会真正反扑于他……” 说到此,赵嫣心中一激灵。 当年若援兵早至一个月,雁落关孤城之中的八万将士或许就不会全军战殁。 那时的父皇,是如何看待从尸堆中爬出来的闻人蔺的呢? 见到唯一幸存、扶棺入京的闻人家遗孤时,他会否也如故事中的杨金一样,愧疚之后,便满是惶然难安? 月月一次的解药,既是在救闻人蔺、以全帝王仁德之心,亦是他用以牵制自保的筹码。 所以,父皇才能如此信任闻人蔺,以“善待英烈遗孤”的名义,任由他手握无边权势,登上万人之上的王座。 这些帝王之术,闻人蔺不可能看不透。 赵嫣好像忽然就明白了,他的那些骇人的想法从何而来。不是他负大玄,是大玄负他已久。 闻人蔺想取而代之吗? 不,赵嫣很快否定了此种猜想。 若闻人蔺有心改朝换代,必以仁德服众,拉拢民心,可他这副毁天灭地、睥睨尘世的孤寒活法,哪里像是要取而代之的样子? 风雪掠过,在窗纸上留下残影。殿内一片安静,只闻炭火间或哔剥的声响。 赵嫣唇瓣翕合,捏紧指尖道:“我是个很怕麻烦的人,向来只顾自己门前三尺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就连扮成太子坐镇东宫,也只为了查清赵衍到底因何而死……” 闻人蔺挑了挑眼尾,屈指抵着太阳穴道:“殿下这番自白到底想说什么,不妨直接些。” 攥着他墨色修边的纤白手指紧了紧,而后松开,顺着他的袖口往下,指腹划过他经络分明的手背,而后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指节。 五指交扣,闻人蔺略微一怔。 “我不仅怕麻烦,而且小气,记仇。小时候赵衍曾对我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如果换做我经历这些,只会比你更痛苦、更极端,所以,我没有任何资格替你盼盼原谅这世道,但……” 赵嫣顿了顿,抬起澄澈清明的眼来,认真回视闻人蔺道:“但能不能请太傅给我一个机会,这天下或许还有救呢。” 指间交扣的手指纤细,却握得很紧,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闻人蔺眸中划过一丝波澜,随即轻笑一声。 “有救?” 他重复了一遍,翻掌反客为主,手肘抵着膝头倾身反问,“将士守城,救万民于水火,等待他们的是何下场?太子革新,挽大厦之将倾,等待他的又是什么?北夷压境,起义频发,殿下告诉我,如今的大玄拿什么来救?”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呢喃的耳语,一如此时簌簌而落的大雪,温柔而寒凉。 赵嫣抿了抿唇,唇线被压得发了白。 闻人蔺捏了捏她的手指,让她将紧咬的下唇松开,声音低沉,“本王毒发时不避殿下,如今连目的也和盘托出,对殿下宽容至此,殿下还想要什么?你知道,本王不可能再退了。” “我知道。我说过,谁也没资格替你原谅这世道,我不求你放手,亦不会阻拦你为那些惨死的将士讨要说法,只求你给这个疲敝疮痍的国家一个机会,也给那些良知未泯、热血犹存的人一个机会。” 她眨了眨眼睫,声音有些哑,“你看,连我这么怕麻烦的人,都要学赵衍飞蛾扑火了,太傅能不能让我试试看呢?” 闻人蔺目光一沉:“明知是飞蛾扑火,还试什么。” “可雁落关已经死了八万多人了,不能因私怨再牵连更多无辜之人。” 赵嫣起身,声音逐渐清晰坚定,“我可以帮你,只求太傅给我一年时间。” 对着她的起身,闻人蔺从垂眸换做仰视,凝望着她灼灼的眸光道:“一年太长。” “那就半年……” 见闻人蔺不语,赵嫣咬了咬牙,“明年上元节,花灯日,若依旧世道昏昏不见天日,我……” “你如何?” “我与这天下,任你处置。” 赵嫣手撑着闻人蔺所坐的椅子扶手,凑近些鼓足勇气道,“你知道我很惜命的。你什么也不缺,这条命已经是我能拿出手的、最珍贵的诚意了。” 闻人蔺好整以暇的面容渐渐凝重,没人比他更清楚小公主说出这话意味着什么。 他深深望着赵嫣,良久道:“小殿下冲动了些,何至于此。” “并非冲动,我闭门思索了几日,拯救太傅就是拯救大玄。” “若我不愿呢,殿下可会下手杀我?” 赵嫣眼睫一颤,低声道:“……会。” “很好。” 闻人蔺满足颔首,这才是他赞赏的那个小公主,外柔内刚,坚韧清醒。 “但……” 赵嫣忍了忍心间割伤的痛意,继而道,“可我不愿与你为敌。不知为何,一想到有朝一日我要与你执刃相对,我心中痛意,更甚于对付亲舅舅魏琰。我不想有那么一天,太傅,你我之间除了对立面,还可以有第二路走。” 她呼吸微颤,固执想要在死路中开辟一线生机。 闻人蔺只是温柔地审视她,像是嵌在椅中的一具雕塑,平波无澜。 他微微启唇,还未来得及说出什么,就见一片柔软温热贴了上来,以唇封缄,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 她几乎是撞了上来,弄疼了自己也不管不顾。闻人蔺微微皱眉,抬手贴住她的颈项,将她的脑袋往后挪了挪,沉声道:“殿下这又是做什么?说不过就上嘴,哪儿学的。” 赵嫣索性坐在了他的膝头,仿佛要骑服一匹阴沉古怪的烈马,手臂松松搭着闻人蔺的肩。 她眸光明丽,呼吸细碎,以孤注一掷的口吻道:“你再好生想想,不必急于回答我。” 说罢,她又屏息堵了上来。 毫无章法的吻,像是一只龇牙咧嘴的小兽,用略显笨拙的方式宣泄自己的不安。 闻人蔺推开也不是,不推也不是,一时拿她办法。 舌尖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鲜血的味道于极致的愉悦交缠,令人沉迷。 他漆眸晕开绮丽的笑意,从唇齿间溢出一声无奈的轻喟。 “那些书都白看了。本王如何教你的,嗯?” 闻人蔺安抚地轻拍她紧绷的脊背,声音低沉而又蛊惑,凑在赵嫣耳畔道,“男含女下唇,女含男上唇。①” 说罢,依言衔吻而来,赵嫣浑身一颤,耳根瞬时发烫。 “一时相吮,茹其津液,或缓啮其舌,或微咬其唇。②” 赵嫣被他吻得呼吸凌乱,面颊滚滚生烫,寒冬腊月竟有了汗意,僵硬的脊背也随之瘫软下来,整个人几乎贴着他。 “还要继续吗?” 他的声音有点哑,眸色深不见底,蕴着浅淡的涟漪。 “闭嘴!” 赵嫣跪坐垂首,压抑了多日的情绪急需一个宣泄口,而这无疑是最好的方式。 她腮红若荔,抬手拔了发簪,任由青丝倾泻于脸侧,气喘吁吁道:“不是要拉着我陪葬吗,不如毁得更彻底些。” 闻人蔺眸色明显暗了暗。 嗤啦一声,挑开的束胸带子被勾了出来。他一手环住那抹纤腰,一手护住她的后脑,起身大步朝前。 哗啦一阵物什坠地的声响,他扫开书案上的笔墨等物,倾身将怀中之人压吻了上去。 赵嫣的脑袋未磕上桌面,先落在了他修长宽大的掌中,锦缎般的墨发丝丝缕缕从他指缝中漏下。 “本王去濯手。” 闻人蔺审视灯下晕红的她,慢条斯理的,像是审视一朵盛开的芙蕖。 赵嫣按住了他的手,无声相望。 闻人蔺有些意外,顺势将她的手掌交扣压于案几上,半垂眼帘道:“不怕吃药了?” “……闭嘴!” 回答他的是一声绵软无力的气音。 第85章 [VIP] 第85章 留宿 赵嫣依旧不喜吃药。 或许想到闻人蔺会因拒绝她的提议而走上绝路, 她心中的不安难受,就盖过了汤药的苦。 眼下她已无暇去想太多,混沌的思绪也随之在他掌下捏圆揉扁, 只想做燃烧的焰,奔涌的水, 将积压的情绪痛快宣泄干净。 长发如墨铺撒在书案上, 又顺着案沿流泻下去。阴影笼罩,赵嫣被迫睁目, 面前是男人冷白如玉的脸颊,眉睫浓长,目光深邃,一向凉薄淡色的唇被她吻破了一点,染上了动人的绯。 两人离得这般近,赵嫣甚至能清晰感觉到他腰间革带的冷硬,不由微微一颤。 “殿下悟性不错。” 闻人蔺俯身咬了咬她红透的耳尖,带着慢条斯理品啄的意味, “如此美的一张脸,骤然尽入会哭的吧。” 他用最温和低醇的语气,说着最放肆的话,赵嫣只觉热血快将薄薄的脸皮烧破。 手掌被他压着,她索性以双腿缠住他矫健的腰肢,不后退不妥协, 扬着微红的眼尾瞪他,泪痣灼灼如血。 闻人蔺被她缠着,顺势单手解了革带。听到玉钩带坠地的声响, 赵嫣情不自禁僵了僵,强忍着没示弱。 “不许哭啊小殿下, 听到没。” 低沉的嗓音落在耳畔,赵嫣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尽数堵上。 沉重的紫檀木案几刺啦一声移动,硬得慌,闻人蔺索性就着相吻的姿势将她抱起,跨过滑落地上的大氅,信步朝月门里间行去。 他步伐虽稳,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到底有些颠簸,偏生赵嫣嘴被堵着,只得皱眉捶推他的肩,却和推一堵墙无甚区别。 亏她还是拉过弓、练过招式的人。 风雪不知何时停息,案几上檀香如云雾流泻。 盆中炭火起了银屑,紫红的火光骤明骤暗,灯火阑珊,暖香萦怀。 此番却是迎面相逢,赵嫣却压根不敢睁眼去看闻人蔺,那双漆色的眸子深得仿佛能慑人魂魄,强悍深邃,缱绻绮丽。 她很没出息地抬臂挡着眼睛,却被闻人蔺温柔而强势地拿开。他斜倚在枕边,以指腹碾了碾那簇潮湿的眼睫,低沉问:“哭了?” “没有。” 赵嫣揉了揉眼睛,颊上气血充盈,背过身不去看他。 她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没有哭,眼尾却湿红得不成样子,根本不受控制。 闻人蔺一手曲肘抵着太阳穴,一手慢悠悠绕玩她丝缎般的墨发,轻笑了声:“殿下每每紧张不安,就喜欢乱来。” “又没对别人乱来。” 赵嫣感受着男人指腹穿梭于发间的酥麻,攥了攥被褥,很想让闻人蔺教教自己,该如何做才能化解两人间的难题。 但她没有说出口,她不想让这份难得的和谐安谧,变成有所图谋的交易。 “我要沐浴……” 赵嫣带着轻微的鼻音,听起来比平日服药后的嗓音轻软许多。 闻人蔺总算松开了她的发丝,抬手将她的身躯扳过来些:“自己走,还是本王抱你去?” 赵嫣摇了摇头,倦怠道:“外面太冷,我不想去净室汤池,你让流萤传水到寝殿来即可。” 她顺理成章地使唤人,闻人蔺却无半点不悦,顺手替她捂好被角,便掀开被子下榻。 冷白-精悍的身躯一览无余,肩阔腿长,壁垒分明。赵嫣脸颊又烧了起来,忙调开视线。 可转念一想,都这个时候了,自己为何要情怯心虚?遂定了定神,又将目光移了回去。 闻人蔺已勾起榻沿的衣裳穿上,长袍松散,未系革带。这副慵懒模样着实容易引人误会,赵嫣迟疑让他穿戴齐整些,他却并未出门见人,只顺手拾起散落在地的纸笔等物,隔着殿门吩咐值守在外的宫人传栉巾热汤,而后转而朝内间走来,坐在榻边的圈椅中。 赵嫣望着他嵌在阴影中的高大身形,怅然舒了口气。 流萤先叩门进来整理了一番,确定不会让人看到什么可疑的画面,这才让内侍将浴桶与热水逐一排列妥当。 流萤挽了袖口朝内间走来,就听月门垂帷后传来肃王低沉的声音:“这里无需你伺候。” 流萤小心朝内望了眼,见小殿下默许,这才收敛神色福礼退下,顺带掩上殿门。 纱灯明丽,浴桶涟漪在帷幔上折射出一层浅金的波光,又透过帷幔,将闻人蔺的眉目点亮。 他随手拿起自己那件墨色大氅,掀开被子罩在赵嫣酥山软玉般的身上,而后将她连人带大氅轻松打横抱起,朝屏风后的浴桶行去。 闻人蔺身形颇高,这件氅衣自然也颇大,赵嫣只露出了一点足尖,被暗色的衣料衬得莹白带粉。她揪住了闻人蔺的胸膛,咬唇借以稳住身形。 身子浸入热水中时,她舒服地喟叹了声。 一旁炭盆熏出暖意,水汽氤氲。没有什么比在温柔寂静的雪夜泡个热水澡,洗去满身疲乏酸痛更舒服的事了。 闻人蔺取了簪子来,将她垂在浴桶边缘外的长发捞起,拢成一束,在她头顶束了个不太雅正的男髻。 他端详了片刻,不甚满意地调整一番角度,“冬夜濯发易寒气入体,殿下先将就着,别睡着了。” 赵嫣趴在浴桶边缘,垂眸点了点头。 闻人蔺看着她不安抖动的眼睫,俯身撑着浴桶边缘道:“殿下手小,自己洗得干净吗,可要本王帮忙?” 赵嫣一怔,目光落在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指节上,随即恼然道:“不用。” 闻人蔺目光往下,体贴问:“真不用?” “不用!” 赵嫣于水中并拢双膝跪坐,不留神哗啦带起一串水花,闻人蔺略微侧首,但还是有几滴溅在他的下颌和衣襟上。 他打开眼睫,沾着湿意的脸庞有种天人堕凡的俊美。 赵嫣下意识想给他擦擦,却忘了自己的手更湿,眼看着越抹越湿,只得眼眸一弯道:“你也……去洗洗吧。” 闻人蔺握住了她湿滑的腕子,将其塞回热水中泡着,又捏了捏,方起身去了屏风后的面盆架。 他将帕子浸入铜盆中,解下长袍随意搭在木架上,屏风后立即映出一道线条硬朗分明的高大影子,从宽阔的肩背收束至矫健的腰肢,再往下是两条紧实的长腿……那样笔直修长,哪怕赵嫣已经看过数次,也已经会惊艳于这具身躯的完美。 难得风平浪静,赵嫣也只敢借着屏风的遮掩暗自赞叹。 正浑浑噩噩出神,就听闻人蔺声音低沉传来:“方才在榻上,殿下还未看够?” 赵嫣骤然回神,忙收回视线转身背靠浴桶坐立,愤愤然想:这个人是有千里目吗,隔着屏风也能知道她的眼睛往哪儿放? 她随意泼了两捧水洗脸,随即皱眉捂着肚子,也不知和谁抱怨:“我饿了。” 语气直白得可爱。 屏风后传来一声轻笑,闻人蔺不紧不慢擦拭毕,将沐巾掷入盆中,取下木架上的衣物重新披上。 他从桶中舀了两瓢热水为她添上,伸手试了试水温,这才擦净手指行至外间,端了两盘干果和糕点过来。 皇太子有严格的礼仪标准,譬如除非特殊节日,否则天黑后不能开火生灶,禁宵食夜饮。以前天热的时候尚能忍受,如今大雪纷飞,再吃凉的就觉得为难了。 赵嫣看了眼,小声道:“冷食吃了胃疼,可有热的?” 闻人蔺睨向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顺手拉了张椅子过来。他交叠双腿坐下,慢条斯理地用银箸插了一块芋头糕和水晶饼,置于炭盆上烘烤着。 火光打在他冷白的脸上,侧颜镀上一层暖意,赵嫣心中也泛起一股热流,酸酸胀胀填满胸腔。 世人皆怕他,就连赵嫣自己也曾视他为洪水猛兽,然跌跌撞撞纠缠至今,大部分时候对她有求必应的,也是此人。 此刻他们不是肃王与太子,只是一对围着炭盆烘烤糕点的普通人。若这份平和能永远持续下去,那必定是一件极好的事。 赵嫣不会勉强他退让,她会证明给他看,他们之间还有敞亮的生路可走。 唇上一暖,是闻人蔺将烘烤得酥香无比的芋头糕递了过来,散漫道:“尝尝。” 赵嫣接过银箸,咬了口,点头道:“好吃。你要吃点吗?” 闻人蔺没有咬她分享而来的糕点,而是倾身侧首,以唇衔去她嘴角的碎渣,“嗯”了声道:“香的。” 赵嫣想起来了,闻人蔺好像说过他没有吃宵食的习惯,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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