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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看,一般我们揪着把柄去威胁某人,是因为那人会对我们造成威胁,亦或是能用这个把柄换得更大的利益。可周侍讲故事中的那个宿敌,显然不需要这些龌龊手段也照样能达成目的,甚至借机杀了少主更加省事。” 柳姬将手一摊,难以理解道,“所以他如此吊着少主,到底图什么?这不合实情。” 他到底图什么? 赵嫣仿佛被这句话问到了灵魂深处,于脑中“叮”地撞出清越的回声。 的确,以闻人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滔天权势,想要得到什么,根本不需要东宫的助力。 那他为何不对自己下手? 逼急了自己,对他有何好处? 灵光一闪而过,还未来得及抓住,便如水月镜花般消散不见。 五月梅雨天,整个京师都笼罩在朦胧清新的烟雨中,宛若一幅湿淋淋的水墨画卷。 连着下了半月的雨,今日终于放晴。春季的落英已化作香泥消失殆尽,滋润着墙头的满树绿荫。 夏天终是来了。 再过八十天便是赵衍过世周年的忌辰,赵嫣今日课毕特地去太极殿请了安,委婉提出要和去年一般去明德馆主持祭孔大典,抚慰大玄的下一批栋梁之材。 数条性命的陨落皆与明德馆息息相关,仇醉至今未露踪迹,她无论如何都要亲自走一趟。 皇帝沉默了许久,方轻描淡写道:“京中局势不稳,太子就不必劳师动众了。安心呆在东宫研读圣贤,磨磨性子。” 竟是直接拒绝了。 赵嫣虽心有不甘,却也深知不能急功近利,道了声“儿臣遵旨”,便拢袖躬身退出了大殿。 入夏后,阳光已有几分刺目。 流萤前来请示道:“日头正盛,殿下是想乘坐轿辇回东宫,还是马车?” 赵嫣看了眼湛蓝的天,轻轻摇首道:“孤想散会儿步。” 下了太久的雨,赵嫣只觉骨头缝里都能挤出水来,正好晒晒太阳散散湿气。 流萤从内侍手中接了把纸伞撑开,稍稍为主子遮了遮。 二人一前一后,沿着长长的宫道缓步而行。 赵嫣正想着如何才能顺理成章出宫一趟,便见一侧的宫墙上传来了细微的“喵呜”声。 赵嫣驻足抬首,手搭凉棚遮于眉前,便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撅臀打了个哈欠,然后尾巴水草般悠然一摆,转身跳下了宫墙,消失不见。 宫里的野猫若无人照看,只怕捱不过苦寒的冬日。何况这猫油光水滑,不像是无主的样子。 赵嫣心下好奇,下意识拾阶而上,拢袖穿过了垂花门。 树影在头顶婆娑,她穿过庭中阳光斑驳的小道,却见廊庑之下坐着一条熟悉而高大的身影,那身殷红的官袍与满庭绿荫交映,别样醒目。 闻人蔺交叠双腿倚在廊下的美人靠上,膝头搁着一个绸布小袋,手里捻着两颗肉干,正悠然自得地逗着猫玩。 他深色的官靴下,已然聚集了七八只色彩迥异的猫儿,俱是随着他指间的动作转着圈,摇头晃脑。 闻人蔺似乎找到了莫大的乐趣,直至那些猫儿馋得喵呜直叫,方大发慈悲地一扬手,将肉干抛下,霜白修长的指节在阳光下划出一道耀眼的弧度…… 心狠手辣的肃王殿下逗猫,这画面怎么想怎么诡异,可看在眼里,又透出一股赏心悦目的和谐来。 他不应该在忙着调查童男少女失踪案吗?怎会有闲情在此喂猫? 惊诧之下,赵嫣不禁多看了两眼,莫名觉得闻人蔺逗猫的动作有些眼熟。 不仅眼熟,甚至有些感同身受。 正隔着叶缝窥探,便见闻人蔺漫不经心捻去指腹的肉渣,不轻不重道:“太子殿下何时,有窥人墙角的癖好了?” 被发现了,赵嫣心中一咯噔。 左右躲不过,她索性大大方方地从树影后走出,朝着闻人蔺颔首道:“方才孤见墙头有只漂亮的鸳鸯眼猫儿窜过,一时好奇跟过来,未料肃王也在此处。” 话音刚落,那只黄绿色鸳鸯眼的白猫从一旁的花丛中钻出,亲昵地跳上闻人蔺的膝头,在他一丝不苟的官袍上留下了几枚带着尘土的梅花爪印。 闻人蔺面不改色,任由那只猫踩着他宽阔的胸膛跃上肩头。 “这些小东西来历不明,有东西吃时便撒撒娇,供人逗弄,无利可图时便转身离去,不似犬类那般摇尾谄媚。” 闻人蔺抬手挠了挠肩头白猫的下颌,目光却是穿过半座庭院望向赵嫣,似笑非笑道,“殿下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赵嫣不太明白他话中深意,半晌含混道:“是很有意思。那孤,便不打扰肃王雅兴了。” 她略一拢袖,便转身离去。 闻人蔺哼笑一声,抬手拎下肩头的那只雪白小猫,随即淡然拂去身上的爪印与猫毛,唤了声:“张沧。” 张沧不知从哪个角落闪出,抱拳道:“卑职在。” “去和太极殿的张公公说一声,以后太子再想着面圣出宫,一应回绝。” “是。” 张沧知晓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不可能让小太子介入其中,搅乱大局。可他憋了半晌,终是没忍住小声问道:“王爷不去崇文殿吗?这都有大半月没见着太子了,您不想……” 接触到肃王漆冷的眸,张沧识趣地咽下后半句话。 “之前,确是本王高估了她。” 闻人蔺将绸袋中的肉干尽数倾下,无甚表情道,“如今看来,不过尔尔。” …… 孤星回东宫复命了。 赵嫣见他不再是以飞鸽传信,而是亲自回来禀告,便知他此行定有重大发现。 果然,孤星一进书房便抱拳道:“卑职近来发现雍王世子频繁出入城门,身后总有侍卫押送大量木箱。一开始卑职以为其是在转移金银私产,直到昨日卑职借机凑近去瞧,赫然发现箱子上皆凿了通气的孔洞。” “你的意思是,箱子里运送的是活物?” 赵嫣托腮沉思,再联系到近几个月来不断失踪的童男少女们,一个可怕的猜想浮出脑海,令她汗毛倒竖。 “不仅如此。” 孤星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卑职还看见肃王殿下进出雍王府,似有暗中接触。” 赵嫣忙直起身子:“可知晓他们私下往来,所为何事?” 孤星摇头:“肃王警觉得很,其手下副将亦是万中挑一的高手。卑职能力不足,已被他们发现,恐再难近身。” 闻言,赵嫣心中略沉。 赵元煜运送的那些木箱中,装的可是失踪的孩子们? 以闻人蔺的能力,既已接近雍王府,不可能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不管闻人蔺想做什么,赵元煜都是赵嫣的仇人,她不可能坐视不管。 必须想法子出宫一趟。 不仅要出宫,还得名正言顺地接触到此案核心。 可她今日的提议已被父皇否决,整个朝堂上下能助她达成这般心愿的,只可能是…… 赵嫣又想起了闻人蔺悠闲逗猫的画面,想起了他数次逗得自己紧张脸红时,眼底淡淡晕染的笑意。 “他如此吊着少主,到底图什么?” 赵嫣忽而觉得,柳姬当初问她的这个问题,已有了清晰答案。 她在书房静坐到日落黄昏,想了很多。 随着思绪的清晰,她的眸光逐渐坚定,终是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踏着金红的余晖迈出了房门。 门外只有流萤尽职尽责地守着。 “流萤,你让李浮带个口信去肃王府,就说孤有个难题不会,请肃王殿下入东宫为孤释疑。” 赵嫣眼中映着夕阳的绮丽,嘴角微微一提,轻柔道,“还有,去给孤弄一套胭脂水粉,以及女孩儿的衣裙。” 想了想,她在流萤惊诧的目光中补充:“要孤穿着合身的。” 那就不妨赌一把,他对自己有兴趣。 …… 东宫寝殿门窗紧闭,所有的侍从皆遣散开去。 赵嫣看着镜中熟悉而陌生的自己,抬手拢了拢鬟发,道:“行了,钗饰不必太多。” 反正倒时候得取下来,省得麻烦。 流萤握着玉梳,欲言又止。 赵嫣从镜中看她,宽慰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逗一逗就战战兢兢的小公主了,她得自己去争取筹码。 流萤一咬唇,搁下梳子道:“奴婢伺候太子殿下惯了,并不知女子时下妆容。奴婢这就去请柳姬帮忙。” 柳姬颇为义气,也不多问赵嫣这唱的哪一出,拿起妆台上的脂粉便开始描摹起来。 赵嫣也不知最终成品如何,只知红妆落成之时,连柳姬也看得呆愣了许久。 她撑着下颌坐于寝殿书案后,连裙摆散开的褶皱都精心设计过,从日落时分等到华灯初上,殿门外总算传来了流萤的恭迎声。 下一刻门扉被推开,熟悉而沉稳的脚步声迈了进来。 闻人蔺一袭暗色常服,肩阔腿长,负手信步绕过屏风,便见坐于璀璨灯火中的妙曼少女。 她肘间挽着流光的绫罗披帛,石榴长裙如花瓣散开于膝下,乌发迤逦,纤手轻轻托着下颌,露出一截皓如凝脂的小臂,恰如般般入画,月中聚雪…… 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闻人蔺只略一挑眉,便神色如常地行至她身旁站立。 他半垂眼帘睨视,平淡问:“殿下大费周章请本王前来,是哪句不懂?” 说着提起笔架上的朱笔,俯身去看她横摆于案上的文章。 赵嫣抬起眼来,灯火聚集在她眼中,澄澈明亮,泛着粼粼的光泽。 她没有回答,只将一旁眼熟的锦盒轻轻挪到了闻人蔺手边,吧嗒一声打开,露出了莹白暖润的玉色。 赵嫣极轻地眨了下眼睫,竭力平静道:“我来将玉……还给太傅。” 闻人蔺指间的朱笔倏地一顿,在纸上划开一条鲜艳的红痕。 第30章 [VIP] 第30章 狗咬 闻人蔺将视线从那滴鲜红的朱砂墨迹处移开, 又瞥向赵嫣。 少女眉间点着花钿,黛眉雪腮,薄敷胭脂的唇瓣娇艳欲滴。剥离太子男装的遮掩束缚, 其修长纤细的脖颈下是微微凸起的锁骨,拥雪成峰, 在暖灯下的映衬下宛若月华晕染般夺目。 闻人蔺不苟言笑之时, 眼波幽深无底,颇有几分莫测的凌寒。 这回赵嫣忍着没有躲开视线, 自己都以最真实的面貌见他了,也没有装病弱怯懦的必要。 是以她勇敢回望,伸出纤白的一指,将盒中软玉又挪过去一寸,问:“盒中玉已经洗净,太傅不检查一下吗?” 闻人蔺好像才明白过来似的,手中笔锋从那排齐整的暖色软玉上轻轻掠过,那玉便染上一条鲜红的湿痕, 像极了那晚闻人蔺蒙着眼为她上药时沾染的暧-昧血色…… 那笔又沿着她纤细的指尖往上,而后停在她细嫩的手背上,轻轻点了点。 “殿下这是,在引诱本王。” 闻人蔺维持着俯身落笔的姿势,脸不红心不跳,端的是一本正经。 赵嫣真想撕开他这副道貌岸然的假面, 露出黑心黑肺的内里来。 “我只是觉得,事已成定局,倒不如对太傅坦诚相待。” 赵嫣努力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真诚些, 微抬手臂问道,“太傅对我原本的样子, 可还满意?” 闻人蔺看着她如芙蓉绽放的衣裙,片刻,轻淡道:“自然。” 眼下灯火明丽,她妆容精美,比簪花宴上那迷蒙脆弱的模样不知要美上多少倍。 知晓她并非真的诚心请教疑惑,闻人蔺轻轻搁了笔,收手时顺势轻捏住赵嫣的下颌,将她的脸朝自己的方向转了转。 他甚为仔细地扫视着赵嫣的眉眼丹唇,直至那双鸦羽般的眼睫禁不住起了颤,这才低且随意问:“这妆,谁给殿下画的?” 赵嫣本凝神留意他的反应,却不料他问了个这样细枝末节的问题,不由怔了一怔。 “流萤不会妆造,是柳姬帮的忙。”她说了实话。 这种小事,没必要瞒闻人蔺,也瞒不过他——赵嫣身边知晓她真实身份的、能用的人,统共那么几个。 不知为何,闻人蔺的眉头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赵嫣甚至在他漆色的眼底看到了类似……嫌弃的神色。 是今日的妆容不好看吗? 不可能呀! 柳姬擅丹青,许是触类旁通,偶尔给琢磨画出的妆容就极为好看。 莫非是柳姬五官本就深刻明艳,所以才画出来好看,其实并不适用于她? 赵嫣正暗自揣摩,闻人蔺已拿起了案几上叠放齐整的那方绸帕,丢到一侧净手的铜盆中浸湿,单手略一抓干水分,便将其覆在了赵嫣脸上。 “唔。” 赵嫣被湿帕子盖了满脸,下意识要扭开,却被闻人蔺稳稳托住。 他将另一手覆了上来,竟开始慢悠悠擦拭她脸上刚描不久的红妆,帕子上很快染上了红红白白的脂粉。 “闭眼。” 闻人蔺将帕子停在她右眼下的泪痣处,淡然吩咐。 赵嫣依言阖目,眼睫不安分地抖动着。 她的眼睛很漂亮,眼尾染了墨线似的,即便拭去了脂粉,肤色依旧莹白无瑕,甚至更为通透自然些。 “殿下终于想通了?” 赵嫣闭着眼,听到闻人蔺不带情绪的声音传来。 她无意识蜷了蜷手指,又缓缓松开,仰首“嗯”了声:“太傅说得对,中毒的人要解毒,就跟快饿死的人要吃饭一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默然片刻,她又极小声地嘀咕道:“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无甚大不了的。” 擦拭眉眼的湿帕子一顿。 半晌,赵嫣明显感受到卸妆的棉帕手重了不少,闻人蔺轻嗤一声道:“那殿下,还挺会挑狗。” 他按了按赵嫣的眼尾,迫使她睁眼,“这会子,不怕被本王弄死了?” 赵嫣打开眼,于是满殿灯火又重新汇聚于她眸中,透着小公主该有的盈盈矜贵。 她想了想,拿出早就打好的腹稿:“不怕。毕竟太傅与我,是一条船上的共犯。” 闻人蔺眸色微深。 “太傅若大义灭我,揭发公主假冒太子的事实,我也只好如实招供与太傅的纠缠苟-且。毕竟以下犯上,染指公主,亦是大罪。” 赵嫣还维持着仰首的姿势,感受下颌处闻人蔺渐渐收紧的指节,一字一句清晰道,“即便父皇选择保太傅而处死我,能以尸骸为太傅铺出活路,亦是我之幸事。而若父皇留我性命,那便更好办了…… 到时候父皇为了遮掩丑闻,定会挑个老实可靠的世家子将我随意嫁了。我年纪轻轻就能睡到两个男子,似也不亏。” 她眼眸弯了弯,抬手握住闻人蔺握着棉帕的微冷指节,刻意认真道:“你说是吗,太傅?” 闻人蔺看着她,神情岿然不动,却隐约多了两分危险的压迫。 赵嫣反而镇定了下来,她知道自己说到节骨眼上了。 “本王有些好奇。” 闻人蔺左右晃了晃指间这张纯稚娇靥,慢条斯理道,“殿下究竟,是被哪位高人点化了?” 赵嫣心脏突了突,当然不会供出柳姬。 事实上柳姬只是一个思绪的敲门人,诸多细节都是她花费一个下午的世间,冷静下来一点一滴捋清楚的。 如果闻人蔺对她逗猫似的戏弄,并非出自要挟的目的,而是出于兴趣使然…… 那么,这何尝不是肃王殿下的一个弱点呢? 想明白了这点,这场必败的死局便有了破解的生机。 闻人蔺抬指擦去赵嫣唇角残留的胭脂红,随即握着棉帕坐于案旁圈椅中,屈指抵着太阳穴道:“说吧,殿下纡尊降贵,又有何事相求。” 总之什么心事都瞒不过他。 “我想出宫小住几日,散散心。” “殿下该与皇上、皇后商议,本王可不管皇子私行之事。” 赵嫣点了点头,擦湿的鬓发潮湿地贴在她脸颊上,勾勒出几分不合时宜的柔丽。 “但是,孤想要太傅同行。” 想起赵元煜做的那些龌龊事,赵嫣的语气更坚定几分,重复一遍道,“不少眼睛盯着东宫,为了安全,孤想与太傅同行。” 闻人蔺这些日子常宿在城外,他在查什么案,赵嫣自然心知肚明。 她就是故意如此,孤注一掷,看看闻人蔺能为她退到哪步。 “也并非不可。”闻人蔺道。 这下反倒是赵嫣怔愣了。 回过神来,她眼中流露出几分狐疑,才不相信闻人蔺是这般好说话的人。 果然,闻人蔺屈指叩着膝头,接上话茬:“只是殿下求本王办事,总要有求人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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