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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珀小说> 总攻-军校S级雄子校长(H) > 第109章

第109章

,实在头晕得厉害,让女史久等了。” 说罢,赵嫣拿出炉火纯青的装病本事,哑声咳嗽道,“不过是小小高热,本宫能忍……” 女史见她面色发红,一时有些迟疑。 其中领头的女官道了声“奴婢失礼”,向前探了探赵嫣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但这位小公主有过前嫌,能将“太子”扮演得分毫不差,焉知此时不是在做戏? “奴婢去请太医问诊。”女官道。 不多时,年轻的太医来了,隔帘行礼道:“臣张煦,拜见长风公主殿下。” 赵嫣曾怕极了每天服药改嗓的日子,连带着一见张煦就叹气,眼下见他倒是从未有过的亲切。 “有劳张太医。” 赵嫣掩唇轻咳,仿佛又回到了东宫装病卖乖的日子。 张煦面色不改,将绸帕搭在那只帘中探出的细白手腕上,切脉片刻,心照不宣道:“殿下风邪入体,引发急热,需服药调养几日方可。” 听太医这般说了,女官这才暂时放下疑虑,福了一礼道:“两国姻亲在即,万望殿下以大玄国运为重,保重玉体。奴婢先行告退。” 赵嫣皱眉,直到女官走远了,方掀开被褥起身。 流萤掩上房门,将面前碍事的纱帘卷起,而后退至一旁。 即便张煦一开始就知赵嫣是女儿身,仍是被眼前明珠般耀目的少女惊到,相似的脸,却与男装时截然不同,明快而娇艳。 “许久不见,张太医。” 赵嫣笑了笑,坐在榻上道,“没想到你还愿来见我。” 张煦垂下目光:“微臣只是个医者,并不在乎身份之别。殿下此言,令微臣惭颜。” “我其实,是有些事要问你。” 后宫女眷传召太医请脉,皆有严格的时辰规定,赵嫣并没有太多空闲同张煦寒暄,遂直切主题,“许淑妃的乳母嬷嬷急病而亡,你们太医院有病案记录么?” 赵嫣直觉,许婉仪……不,许淑妃如此在意此事,说不定有些什么蹊跷。 张煦回道:“内廷宫侍除非有中宫娘娘和陛下开恩,否则不受太医院所管。不过宫人死后大多葬在西山坟场,殿下若在意,微臣可开棺验尸。” “让我再想想。”赵嫣颔首斟酌。 片刻,她解下腰间的香囊,倒出那粒药丸道:“还有一事,你替我看看这个,是否就是赵元煜所炼的那种回阳秘-药?” 流萤伸手接过,转呈给张煦。 张煦仔细观察着手中的丹药,又凑近嗅了嗅,闭目期间几乎就将上百味药材及药引的名称筛出,笃定道:“殿下所言不错,的确是以烛蛇香腺,和童男纯阳心头血为引的回阳丹药。” 张煦是剑走偏锋的医门怪才,他点头确认的事,便不可能有错。 赵嫣心头坠铅般一沉,忽而有些难以呼吸。 “殿下?” 张煦见她红润的脸色褪为苍白,便知她犯了七情之病,怒极伤阴。 “我没事,就随口问问。”赵嫣扯了扯唇角,却笑不出来。 仿佛一瞬间,艳丽骄阳蒙上了厚重的阴翳。 张煦想了想,说了声:“微臣最近在研制一种龟息药,服之可令人呼吸凝滞,状若假死。待微臣试验成功,再来告知殿下。” 赵嫣听出了他话中的好意,不由一暖,轻而坚定道:“多谢张太医。不过,本宫不会逃避,也绝不逃避。” 张煦不再多说什么,将那枚丹药置于一旁的圆桌上,躬身一礼,背着药箱告退。 赵嫣于榻上倾身,缓缓交握住自己微凉的指尖。 父皇常居之所固若金汤,即便她做“太子”之时,也是非诏不得入内,不太可能是旁人将丹药置于暗格中的。 何况,谁会栽赃天子? 即便是陷害,也该用毒,而非回阳生子的秘药。 父皇这药是从何而来的,从赵元煜手中得来的赃物吗? 不,不可能。 赵元煜伏法时,许婉仪已有身孕,父皇没必要再服此药。除非是在赵元煜炼丹伊始,就已经有了“无上秘药”的存在。 “去年春搜围猎,我儿坠马伤及命根,以致不能人道生育!本王一直以为是天灾,近来方知是人祸!” “是你指使禁军惊马,害了我儿,逼他不得不为炼丹回阳而走上歧路!” 雍王伏法前的痛骂声,仍如梦魇在耳。 铲除觊觎皇位的赵元煜父子后,最安心的人是谁? “……金丹已成,玉燕投怀,此乃天赐之喜。” 玉泉宫归来,甄妃所说的“金丹”和“许婉仪有喜”,究竟有何关联? 父皇到底知晓这金丹的来历么,亦或是被蒙在鼓里? 他十多年未有子嗣,偏偏这时候有了儿子…… 最后的侥幸被推翻,赵嫣看着自己的手——她方才用这只手摸了“无上秘药”,如果这颗药丸里真有无数童男的心头血,如果杀死别人家的孩子,只为自己生个儿子…… 一股寒意从五脏攀援四散,赵嫣喉中一哽,几欲干呕。 “殿下!” 一旁观摩的流萤和时兰立即向前,抚背的抚背,倒茶的倒茶。 “去打盆水来,快去。”赵嫣咬着唇急促道。 时兰立即起身,很快断了一盆温热的清水过来。 赵嫣迫不及待地将双手浸入铜盆中,用力揉搓,仿佛要将上头沾染的罪孽与悲戚冲洗干净般,直至指尖和手背都泛起了红。 “殿下,您这样手会受伤的……” “你们先出去。” “殿下……” “出去,让我静一会儿。” 殿下难过时总喜欢一个人躲起来,内化情绪。时兰和流萤对视一眼,只好福礼退了出去。 门并未关上,久等人不至的闻人蔺,就在此时缓步迈了进来。 高大的阴影笼罩,赵嫣茫然抬眼,搓得通红的手指微微颤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唇瓣抿成发白的一条线。 闻人蔺扫了眼圆桌上搁置的那枚丹药,目光微沉,什么都明白了。 第112章 [VIP] 第112章 转机 闻人蔺走过去, 坐于榻边,将赵嫣的手从微凉的清水中捞出。 宫婢们忘了准备拭手的绸帕,他神色淡淡, 以自己的袖袍包裹住赵嫣的手,将她揉搓泛红的手指一根根擦拭干净, 任凭质感极佳的暗色衣料沾湿起了皱, 也毫不在意。 赵嫣的心也仿若被一寸寸擦净,抚平。 “为什么惩戒自己?” 闻人蔺捏了捏她的指节, 漆眸很深,声音却很轻。 赵嫣张了张唇,小声说:“我不是在惩戒自己,我只是……没法面对这些罪孽,一切都荒诞透顶。” 若杀赵元煜时,她还能把自己当成一个求真遏恶的旁观者,面对自己的父亲时,她已是被洪流裹挟前行的局中人。 她甚至, 有点恶心自己身上流淌的那一半天家血脉。 “其实在靖室中,我偷拿了父皇的一颗丹药,就是桌上那颗……” “嗯,我看见了。” “很眼熟对吧?那是神光教助赵元煜炼制的回阳秘药。” 赵嫣闭了闭纤长的眼睫,手指无意识地握紧闻人蔺的袖边,“当初被救出来的那些女孩子曾提到过, 赵元煜抓了那么多男童,可总抱怨炼出的药太少,我现在有些害怕深思, 赵元煜‘不能人道’的背后到底藏着谁,那些多余的回阳丹药都被送去了何处。” 闻人蔺抬掌覆住她紧攥的手, 语气沉稳平静:“殿下还要走下去吗。” 赵嫣眼睫颤了颤,半晌,抬起眼眸。 “要。” 她打开眼睫如推窗,让凄寒的风连同光一同漏进去,驱散迷雾,“我有点明白你的选择了,我想和你站在一起。” 闻人蔺望着她重新清明的双眸。 他早说过,锋利的真相会连她一同刺伤。但当时的他未曾想到,眼前的小公主即便被割得遍体鳞伤,也会踏着满地冷刃勇敢地走下去。 “殿下也想和本王一起,毁灭天下?” 闻人蔺眼波幽沉,若有所思。 “不是。破而后立,重在一个‘立’字,而毁灭则为炼狱,并无希望可言,两者不尽相同。太傅,我其实并不坚强,可每次要放弃的时候我都会想起赵衍,想起自己回宫的初衷。这世道魍魉横行,可也有拂灯之蛾,枯木之下,仍是新春,这是赵衍的选择,也……会是我的选择。” 赵嫣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倦怠道,“我现在思绪有些乱,听起来好像都是些没条理的大话……太傅,能让我靠一会儿吗?” 她已不是“太子”,可还是回下意识唤他“太傅”,仿佛这个称号能带给她无限力量。 闻人蔺解下大氅一抛,盖住圆桌上那枚碍眼的暗红丹药,随即抬手将赵嫣揽入怀中。 赵嫣顺从地屈腿抱膝,将脑袋搁在他肩上,汲取他身上沉稳安然的气息。两人腰间的玉佩紧紧贴着,一枚略显粗糙的猫纹暖玉,一枚新琢的莲花玉,发出清脆细碎的撞击声。 闻人蔺将下颌轻轻摩挲少女鬟发蓬松的发顶,在她额前一吻。 他半阖的眼帘落下淡影,盖住了眸底翻涌的暗流,依旧优雅强悍,从容平和。 他没有告诉小殿下,那群少年的力量太散、太微弱,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不过无碍,只要护住她就行。 天地为熔炉,便扬死灰为她铺路,送她登万丈高台。 初春的斜阳透过屏风,一大一小两道依偎的影映在薄纱上,彼此支撑,什么也无需做,便已诉尽衷情。 …… 翌日,晴光正好,太阳将冰封许久的大地晒得暖融融的,赵嫣却并无多少心情欣赏。 那枚偶然间发现的“无上秘药”仍如阴霾占据着她的内心,更遑论,又到了月初。 今日闻人蔺没有现身,赵嫣不知道他如今服用孙医仙的药,能抵几分毒性。 她翻了两页书,又在庭中温习了两遍闻人蔺所教授的剑法,仍是无法全然静心,索性偷偷搬了竹梯架在墙头,爬上去眺望苍林后鹤归阁的檐角。 距离有些远,但赵嫣总觉得自己能听到檐下占风铎的丁零声——赠春雪桃花的那日,闻人蔺上次无意间提过,当初她送去洛州的占风铎被他带回来了,就挂在平座窗框上。 “长风无形,呢喃有声。风吹玉振,请君聆听。” 那天深吻过后,闻人蔺用慵懒低哑的声音于她耳畔撩拨,“本王还是比较想听殿下的声音,特别好听。” 气得赵嫣一把推开了他,他却兀自笑了起来。 赵嫣眯了眯眼,也不自觉翘了翘嘴角,正欲下梯,却见墙下甬道走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周及穿着从六品松绿文官服饰,眉目朗润,清隽如竹,他手捧着一份典礼文书,踏着满地桃粉落英徐徐而过。 自从朝堂问审后,他便降了一级官职,回翰林院做著书立言、起草典礼文书的工作。帝后去了玉泉宫,与北乌的洽谈也到了尾声,礼宴的文书需交给太后代为过目。 赵嫣拨开浓密的花丛,朝下方唤了声:“周大人。” 周及驻足抬首,只见云霞般娇艳的桃花后,赵嫣正托腮趴在墙头看他。 记忆忽而回到数年前。 华阳行宫,亦是这样一个春日融融的天气,尚是少年的他执卷从墙边行过,就见头顶掷下一朵山茶,将将落在他摊开的书页上。 “小周先生。” 刚逃课归来的豆蔻少女趴在墙头,指了指身上的宫婢青衣,朝他得意洋洋地笑,“认得出我是谁么。” 时隔多年过去,他已能一眼辨出这张明丽的脸庞,不禁莞尔道:“认得。” “什么?” 赵嫣对他莫名的回答感到疑惑。 周及微微一怔,回过神来,退至道旁朝她拢袖行了个规矩的臣礼。 “赵嫣,你趴墙头干什么呢?” 身后蓦地传来一道清甜干脆的嗓音。 赵嫣回头,见霍蓁蓁一身鹅黄的春衫,领着一名高挑眼熟的宫婢穿过回廊而来。 她朝周及道了声“我先下去了,你忙吧”,就扶着梯子消失在了墙头。 周及站了会儿,直至风停,墙头的花瓣不再簌簌抖落,这才继续踏着满地落英朝正殿行去。 赵嫣推开配殿的门,看了眼霍蓁蓁身后的“宫婢”,还是没忍住笑弯了眼睛。 “你每次来见我,都得打扮成这样吗?” 柳白微一进门就懒得扭捏作态了,大剌剌往椅中一坐,揉着脖子道:“没法子,外头盯得紧。多亏了长乐郡主帮忙,才能捎我进来。” “你答应带我去祭奠太子哥哥的,我才帮你的!别忘了啊。” 霍蓁蓁在赵嫣的居所转了一圈,大约嫌寒酸,摆摆手道,“我去探望皇外祖母啦,你们先聊。” 说罢她负着手,蹦蹦跳跳地走了,腰间金铃随之一晃一晃的,清脆无忧。 流萤前来侍奉了茶水,房中很快安静下来。 “我见着仇醉了。” 柳白微开门见山,“他在明德馆后门外蹲守了好几天,见着我,让我给殿下带一句话。说什么‘神光教老巢中屯有大量铜丸火-药,恐有图谋’,也没说清楚,人就走了。” 赵嫣讶然:“他回京城了?” “应回了一阵了,神出鬼没的。听闻这几个月来神光教损失惨重,好几座道观据点都被一个脸有疮疤的高手给屠了……我猜就是仇醉,得知太子殿下的真正死因后,他就一直在寻神光教‘仙师’的仇。” 柳白微皱眉,“他还是这么一根筋,上次我将自己在京城的别院地址写给了他,他不识字,也不知道问别人,就在明德馆下守着那盏孤灯死等。” 虽是抱怨的话语,赵嫣却听出了几分心酸。 赵衍死了,仇醉又成了没有归宿的孤魂野鬼,没了想要守护的人,便只能回归杀戮。 “下次见面,你留下他吧,我想用他。” 赵嫣拿定主意,“从前赵衍待他如何,我依旧待他如何。” 柳白微张了张嘴,叹道:“行,我试试。不过他性格古怪得很,视赵衍为唯一的主公,不一定听你的。” “他会听的。” 只要是和赵衍有关的事,仇醉就不会拒绝。 “对了,殿下让孤星跟进之事已有结果。” 柳白微从袖中摸出一封密笺,递给赵嫣。 赵嫣接过密笺,抖开一瞧,眸色微变。 “怎么了?”柳白微察觉出不对。 “北乌使臣流连于花街柳巷,夜夜笙歌,出入他们身边的舞姬乐伶多如过江之鲫,其中夹杂着几名前朝废太子一案牵连的罪臣女眷。” “什么?” 柳白微心中一紧,忙接过赵嫣手中的那份密笺,“我看看。” 孤星花了半个月时间,将那些女子的家底查得极其详实,其父辈的确都是前朝废太子的拥趸,“谋逆案”后这批人皆被抄家下狱,男丁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少数牵连的女眷则是官卖为奴,终身为贱籍。 年纪也都对得上。 “这么说北乌人入京,只是借和亲的幌子麻痹大玄的警惕。” “不错,打着废太子旗号的叛党,才是他们暗通款曲的目标。毕竟大玄一乱,于北乌百利而无一害。” 赵嫣总算明白,为何先前乌阙这般笃定和亲才是她唯一的生路。因为乱党一旦夺位成功,不会留她性命,斩草除根是每个胜利者坐稳皇位的第一步。 她设想过无数种让父皇撤回和亲圣意的可能,却唯独没有想过是这一种。 赵嫣沉吟片刻,起身道:“北乌人的和谈接近尾声,则说明他们与叛党的计划亦已商讨详实,得想办法将消息呈给父皇,否则就来不及了。” 她并不赞同父皇做的那些事,甚至是觉得恶心,可她不能坐视登上皇位的是异族人的傀儡,不能让天下毁于通敌叛国的阴谋中。 柳白微紧跟其后,二人朝着太后诵经的正殿快步行去。 “殿下是想借太后之口传信?”柳白微有些担忧。 闻言,赵嫣停了脚步。 吹面不寒的春风穿廊而过,唤回她的冷静。 “你说的对,这话不能让皇祖母传。老人家年事已高,父皇又与她生有嫌隙,北乌勾结叛党事关重大,我不能再将她推向风尖浪口。” 可父皇远在玉泉宫,守卫森严,除了太后娘娘,还有谁有分量在父皇面前进言呢? “我试试吧。” 柳白微道,“我好歹是个郡王孙,禁卫应该能放我面圣。” “不行。” 赵嫣毫不迟疑地回绝,“你与我私交过甚,父皇只会疑你,等他反应过来时,恐来不及了。” “那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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