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抱会儿。” 闻人蔺一只手沿着赵嫣玲珑的腰线往上,抚了抚她的脸颊。 赵嫣觉得,若自己再不做点什么,闻人蔺能将她锁在怀里抱上一整天。 赵嫣拉住闻人蔺的指节,想了想,还是扭转身形面对闻人蔺。她坐在他腿上,捧着他苍冷的脸颊,将温热的唇徐徐印上,试图温暖他刺寒的呼吸。 先是轻轻的吻啄试探,直至闻人蔺眼底兴奋渐浓,由浅入深,辗转厮磨。 一个慰藉而缠绵的吻,唇舌相抵,身下也相抵,在临近失控前,赵嫣气喘吁吁地止住了他。 “你要养伤,不能继续了。” 那些“养生”的书籍没白看,她深知养病之时更要禁房事,否则有损阳元。 闻人蔺半眯着眼看她,深暗的眸光摄魂夺魄。他薄唇越发绯红,透出几分诡谲的妖冶,轻哑道:“本王要养伤,殿下又不需要。” 赵嫣怔了怔,明白他的意思,顿时无奈又恼然。 “我也不需要。” 她将鬓边松散的一缕碎发别至耳后,气息不稳地细碎道,“你、你自己平复一下。” 说罢起身,行至一旁坐下,尽量离他远些。 闻人蔺也起身,跟了过来,殷红的王袍在昏暗的室内显得格外灼目。 他站在椅后,微凉的指腹触碰到赵嫣的后颈,她立刻一缩,回头警告般看他。只是方才被吻得唇红脸热,这一瞪并无多少威慑力。 闻人蔺垂目看她,笑了声:“头发散了,臣替殿下重新绾一下。” 他一称臣,赵嫣就拿他没法子,反手摸了摸鬓发,的确被他的指节揉得钗松簪斜的。 以前假扮太子之时,男髻紧实简单,倒没有这些小麻烦。遂没拒绝,任凭闻人蔺将松散的钗饰取下,以修长的指节慢慢梳理。 闻人蔺看着从指间流泻的丝缎长发,极致的黑与白交织成靡丽之景,不由俯身,在她发顶落在一吻,继而是她的额间、眉心,再往下,碰了碰她的鼻尖。 赵嫣被迫仰着头,险些失去意识。七荤八素之际她仍是没想明白,怎么就又亲到一块儿去了。 这个头发断断续续绾了两刻钟,最后出来的成品还不错。 这次闻人蔺为她绾了个不错的双螺回心髻。赵嫣接过书案上的菱花小铜镜前后照照,发现和时兰为她梳的发髻一般无二,不仔细看看不出区别,不由叹道:“你还真去学了绾发?” “学会了绾发常见的几种手法,就很简单。” 闻人蔺将珠钗斜插入髻,冷玉般的脸上有了几分血气,俯身问,“殿下对臣的侍候,可还满意。” 绾发就绾发,做什么说得这般含糊亲密。 “怎么,太傅需要我打赏吗。” 赵嫣从镜中看人,挑着眼尾回了句。 “本王不缺银钱,打赏点别的倒可。” 闻人蔺慢条斯理道,“先记账上,下回来讨。” 赵嫣指尖一抖,后知后觉反映过来,她好像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见她不甘又反驳不出的模样,闻人蔺眼底笑澜顿起。 他今日发笑的次数格外多,连带着满身的寒意都消散不少。赵嫣不知他此刻有无好受点,心中百感交集,也就不计较那点得失了。 想了想,她道:“皇祖母用当年废太子一案施压,父皇已应允不会杀我。但观今日之言,乌阙却笃定我留在京城会生变故,他好像知道些什么。” 闻人蔺指节微顿,赵嫣放下镜子,转过身看他,认真道:“我已找到北乌使团的破绽,你不用担心,别与父皇交锋,好好吃饭睡觉,莫在疗养期间到处乱跑。” 看着她明快的笑颜,闻人蔺心口一阵温暖的胀痛,那点阴寒燥郁也随之抚平。他身居高位,毁誉参半,还没有人敢这般管束他。 但这种感觉并不坏,甚至是温暖。 “殿下留在太后身边,会很安全。” 闻人蔺道,“照顾好自己。” “好。” 赵嫣点头,猝不及防地将话题绕了回来,“那你喜欢我吗?” 她点墨般眼眸灵动,抱着审问的态度。 何止喜欢? 闻人蔺凝视她,半晌,轻沉回答:“殿下是我的生念。” 赵嫣眼眸微弯,对于一个想毁了这世道、也毁了他自己的人来说,这当真是最好的回答了。 外头,时兰备好茶点,沿着蓬莱殿前后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赵嫣。 “咦,殿下去哪儿了?” 她沿着长廊朝配殿行去,长转弯,就险些撞上一堵厚墙。 她低呼一声,抬眼一看,这哪里是赌墙?分明是个肌肉虬结的粗糙武将。 张沧按刀抬手,示意她止步。时兰认出这是肃王身边的人,忙后退一步,福礼道:“大人可曾见到长风殿下?” 话音刚落,配殿的门打开,赵嫣和肃王一前一后走了出来,两人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俱是漾着浅淡的笑意。 “殿下!” 时兰想要上前,前路又被张沧堵得死死的,只好不住从他肩后努力踮脚,挥手道,“您的茶沏好了。” 赵嫣笑了笑,和闻人蔺说了句什么,才跟着时兰去给太后请安。 廊下,时兰跟在扶着双手、步伐轻快的赵嫣身后,不住以目光窥视。 “殿下,好甜呀。” 时兰望着赵嫣嘴角的弧度,忍着笑道。 赵嫣弯了眼眸,慢慢道:“甜吗?本宫赏时兰姊姊一斤黄连,压压腻可好。” “不要不要。” 时兰捂着嘴连连摇头,可安静了不到片刻,又忍不住凑过来。 “殿下回京这一年多,许多事都不与奴婢说,但奴婢是和殿下同吃同住长大的,即便不说奴婢也能看得出来。那肃王也没有传闻中那般可怕嘛!人生得俊美,气度也极佳,今日还给殿下解围来着,狠狠挫了那北乌人的锐气。” 说着,她拧了拧眉,似乎不知如何说才能明确自己的心意,“之前奴婢还想过,小周先生那样的世族公子虽不错,可到底古板了些,您这样自由自在的性子,未必能受得住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奴婢不是教唆您什么,奴婢只是心疼殿下这些年的委屈,有个能放纵宠着您的人也不错,不管您做何选择奴婢都支持,真的!” “我知道,这天底下你是最在乎我快乐的人。” 赵嫣莞尔,如芙蕖初绽,“放心,我没有为难。” 闻人少渊是她的第一选择,现在,也是唯一选择。 后殿中,魏皇后和流萤正在服侍太后娘娘用斋菜。 赵嫣请了安,听太后温声道:“哀家习惯了清净,不需要这么多礼数,你们都退下吧。” “是。” 魏皇后起身,经过赵嫣身边时微微一顿。 赵嫣心领神会,跟在魏皇后的身后出了殿。 “本宫不能常来见你,你在这边可短缺什么。” 魏皇后望着衣裙明丽的女儿,难得放缓语气。 赵嫣沉吟片刻,轻声道:“母后放心,儿臣在这一切都好。唯有北乌使臣常去消遣的那家乐坊,需多加查探,我怀疑这里头有问题。” 魏皇后颔首,阳光落在庭前,微微发白,受天子之命前来保护太后凤驾的禁卫就站在不远处。 半晌无声,赵嫣几番启唇,终是开口道:“父皇当年,并不赞同兄长劝谏和革新之论。” 赵嫣说得委婉,但对魏皇后来说已然足够。 她一直以为,皇帝是顾及中宫的情面,才对魏琰多加放纵,却原来并非如此。皇帝遮掩魏琰,又有几分是在遮掩他的心虚? 魏皇后闭目,涂有丹蔻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她红唇颤抖,哑声道:“本宫明白了。” “母后……” “你放心,本宫并非冲动之人,不会以卵击石。” 再睁目时,魏皇后已恢复冷静,“他宠信甄妃,等闲不会见我。要近身打探,还有一个办法。” “天子不豫,皇后有侍疾之权。” “不错。本宫要先弄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 …… 肃王府。 孙医仙端坐在堂中,须眉垂肩,等了一个时辰,才见原本应该泡在药浴里的人信步归来。 “看来王爷对自己的身子并无认知,这毒,老夫是治不了了。” 孙医仙作势要起身,“王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天底下能对肃王摆脸色的人可不多,但闻人蔺似乎心情极佳,竟然还能含着笑慢悠悠回上一句:“您老别生气,为本王这样的竖子气坏身子,着实不值。”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孙医仙僵沉的面色缓和不少,叹道:“你中毒已久,没有配出解药,便只能先行压制。如今药效不稳,生死未知,容不得差错,大夫医术再好,也要病人配合才行。” “教训得是,本王如今很惜命。” 孙医仙本就没生气,只是出于医者的严谨摆摆样子罢了。见他破天荒的好脾性,便也不再啰嗦,吩咐药童取银针,将配好的药浴抬去里间净室。 闻人蔺想起什么,将解下的红袍搭在屏风上,“听闻《尚方》古籍上记载了一副药丸方子,男子服之,即便正常同房也不会使女子受孕。可否劳烦医仙,为本王炼制些。” “确有这么一味男子的避子丸,不过因其工序繁琐、用药珍奇,如今已经失传了,不如女子服用的来得方便。” 孙医仙起疑,放下手中的银针,“王爷要这个作甚?” 寻常男子多少有些自大傲气,皆恨不能御女无数,儿孙满堂,谁会放低姿态服用这种东西? 但闻人蔺显然不是寻常男子。 屏风后,他的声音散漫而温和:“心上之人偶有宫寒,最是怕疼,本王舍不得她受苦。” 第110章 [VIP] 第110章 秘药 元月底, 寒潮席卷而来。 皇城冷云密布,枝头绿意才将探头,就被冻结在连日的朔气中。 天子突然下令召回了镇守洛州的兵马, 有人猜测是肃王功高震主,令天子起了疑心。洛州的兵马一撤, 不少流民失去管控, 四散涌向京师畿县。 与此同时,伴随着这场凄美柔软的桃花雪, 朝廷终于议定故太子赵衍的谥号,于皇陵旁动工修建新的陵墓。 蓬莱殿中,赵嫣临窗铺纸研墨。 “都是做给活人看的,赵衍可不稀罕搬进那种靠劳民伤财建成的地方。” 赵嫣半垂眼睫哂笑了声,就见时兰抱着一篮子炭进来。 时兰跺了跺绣鞋上的碎雪,低声抱怨道:“那群捧高踩低的东西,等了好几天,才给送了这么点碎炭过来。您虽被禁足蓬莱殿, 可到底是受太后庇佑的嫡亲公主,难道他们对太后也这般敷衍?” 赵嫣正撑着下颌,专注地誊写经文,闻言看了眼篮子中的炭,的确少得可怜。 “这场倒春寒的大雪来得突然,道路不通, 流民遍野,能运进宫的炭并不多。” 何况赵嫣自幼受冷落,又被驱逐离宫多年, 这些事也都习以为常了,左右不过是回到以前的日子罢了。 当了一年多的假太子, 她手里倒是有些银钱,不过大多交给柳白微代为资助学馆和布施灾民,也都所剩无几,连身上御寒的雪貂裘衣都还是朝堂问审那日,闻人蔺赠予的。 时兰从中挑选出还算完整的新炭,置于炭盆中,望着燃起的火光叹道:“奴婢就是心疼您。以前在华阳无人问津也就罢了,好歹还落个自由自在,如今您为天下做了那么多,陛下怎么就不能疼疼您呢?” “好啦,如今不比在华阳,别给皇祖母惹麻烦。” 赵嫣笑着搁笔,朝指尖哈了口热气道,“我记得昨日还有几只橘子和柿子没吃完,咱们悄悄置于炭盆上烤了吃吧,也不辜负了这场春雪。” 时兰一听烤橘子,仿若回到了华阳无忧的时光,顿时眉开眼笑,拍拍衣裙起身道:“奴婢这就去。” 趁着时兰去准备的功夫,赵嫣抻了抻懒腰,打算出门透透气。 春雪蓬松柔软,落地无声,宫墙外有一株丈许的百年桃树,枝干粗壮遒劲,一片桃红覆着新雪探进墙头来。 赵嫣想去摘两枝,熏一熏书房中的墨气。 她左右四顾一番,找到先前扫檐雪的内侍留在角落中的一把竹梯,费力挪到墙边,放稳,而后踩着梯子一步步小心爬了上去。 墙头粉雪如云,视野极阔,可见寒雾缭绕的蓬莱池,和不远处掩映在苍林中的鹤归阁一隅。 赵嫣有些怀念之前往返于东宫与崇文殿的日子,燃香通读经史,落笔千秋,可见瀚海汪洋,而不是被困于后宫。 她深吸了一口寒气,伸手折了一枝带雪的桃花,就见下方有两名尚仪局的女官走过。 “圣上口谕,请长风公主领旨。” 不稍片刻,门口就传来了端肃的女音。 赵嫣忙顺着梯子下来,刚落地,两名女史已进了门。 赵嫣手中的桃花来不及藏匿,只好将手背在身后,转过身道:“两位女史冒寒而来,所为何事?” 女史拾阶而上,将手中的托盘置于屋中,方退后行礼,公事公办道:“圣上口谕,不忍太后娘娘操劳,特命奴婢二人照管殿下礼仪之事,为太后娘娘分忧。” 赵嫣看了眼托盘中的物件,是一套公主规制的大袖礼衣,还有一套同规格的首饰头面。 这个时候送礼衣首饰,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名为太后娘娘分忧,实则是来教养约束,来者不善。 一时间时兰的神色也紧张起来,连炭盆上烘烤的东西也忘了照看。 一股焦味传来,领头女官皱紧了细细的眉:“屋中是何味道?” 是柿子和橘子被烧焦的味道。 赵嫣藏在身后的手偷偷朝时兰比了个手势,见时兰悄悄退回屋中了,方笑道:“是雪打湿了木炭,烧出来的烟味儿。” 女官将信将疑,正欲向前查看,却见一名内侍躬身而来,请示道:“殿下,到了该陪太后娘娘诵经祈福的时辰了。” 陪皇祖母? 赵嫣被“关”在蓬莱殿的这些时日,皇祖母可从未要求她陪同打坐念佛。 赵嫣心绪一转,很快明白过来,做出为难的样子道:“本宫也不想怠慢皇祖母,可尚仪局的女史们说要替皇祖母教本宫规矩,奈何本宫分-身乏术,可如何是好。” “奴婢不敢惊扰太后娘娘清修,殿下还是先去陪伴太后娘娘,礼仪教导可明日再讲。” 女官们身为传话做事的奴婢,自然不敢得罪太后,叮嘱了声“殿下切忌宫中除供暖的炭盆外,不许额外烧火”,便福礼退下,回去交差了。 待女官们走远了,赵嫣才打量着面前这个眼熟的小太监,笑道:“肃王把你派到这个清幽之处来了?他在哪儿?” “回殿下,今日春雪苦寒,王爷特命奴送了一筐银骨炭来,已经交给您身边的大宫女了。” 内侍躬身,不卑不亢道,“王爷现在正在配殿中坐着呢。” 赵嫣穿过回廊,推开配殿的门,果见窗边雪光清冷,闻人蔺一袭暗色常服倚坐,审视面前的一口箱箧。 箱箧中是一套全新的银红洒金罗裙,里外三层都配齐了,上头叠放一件珍珠色斗篷,一双柔软的夹绒绣履……赵嫣走过去一瞧,发现连那双珍珠色的柔薄手衣也带过来了。 “世间最难能可贵的,莫过于雪中送炭,天寒赠衣。” 赵嫣抚了抚那不输于进贡宫中的华美面料,没忍住扬起了唇角,“你府中,到底还有多少女孩儿的衣裙?” 闻人蔺也噙着浅笑。 他的面色依旧有些苍冷,但眸色已恢复正常,倾身拉住她的手腕道:“过来。” 另一掌松松掐握她纤细的腰肢,敛目‘啧’了声:“瘦了点。” “这也能估量出来?” 赵嫣抬手叉了叉腰,察觉不出什么区别。 “对了,我也无甚回礼的,这个送你。” 她将那枝新折的桃花递了过去,金色的花蕊上还堆着晶莹如酥的碎雪,娇艳而纯洁。 闻人蔺伸手接过,指腹轻转枝丫,清寒的美人眸中映着一抹春色,似笑非笑道:“今年不送榴花了?” 一句话将赵嫣的记忆拉回了一年前:簪花宴上,一群贵女围着尚是“太子”的赵嫣讨要花枝,却被闻人蔺撞见,于是她顺手将剩下的一枝早春榴花赠予了他…… 后来中药厮混,她沾了薄血的束胸带子就与那枝榴花纠缠在一块儿,分不清哪个更为靡丽。 “还未到榴花的季节。” 赵嫣的声音不太自然起来,也不知那片脏污的衣带和榴花最后如何处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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