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霉素…… 王院判拿着银针,仔细地验过那碗甜汤,银针没变色,他当然没发现什么不对。 唐宁知收敛眸中的暗色,温柔缓声:“今日厨房做的甜汤,府中许多人都使用过,想来也不是此汤的问题……该是唐棠脾胃不好,在宴席上吃了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导致腹痛难耐。” 说着说着又绕回到原点,陷入了死局,仿佛只是唐棠身子弱,不小心吃坏东西,才导致他差点没了命,但自信满满的唐宁知,却忘了一件事。 顾景策眸中闪过讽刺,他安抚着怀中的小少爷,扯了扯嘴角想说这么验能他娘验出来什么?话到嘴边儿却变成了:“少爷今日赴宴只用了个橘子。院判不妨将这甜汤喂给鸡鸭试上一试。” 唐宁知担忧的神色瞬变了,他瞳孔猛缩,连忙掩饰住自己的不对。 顾景策琢磨着顾淮瑜的语气,忍着心中不耐,咬文嚼字:“寻冬去厨房取甜汤,说温的只剩下这一碗,那便是有凉的了,院判可以将凉的也试一试,如果一碗鸡吃完死了,另一碗没死的话……” 他故意停顿在这。 ′3⒛3359402 朱嬷嬷入宫多年,什么脏的污的手段她没见过,听明白了顾景策的意思,立马就冷下脸,她冲着外室喊了一声:“菱珀。” 外室进来个宫女,她模样精明冷静,对众人福了福身。 朱嬷嬷严声道:“你去,和唐尚书的小厮一起到厨房盛那甜汤,在将这碗也一并验了,省的到时若出了事,再来说我们有失公允。” “是。”菱珀应下。 任谁都听出来朱嬷嬷语气不善,但无人心生不满,当初她家的二小姐嫁入唐家没多久便出了事,唐英韶一直心生愧疚,而且幼子生病有蹊跷,就必须要一查到底。 他偏头看向贴身小厮,让他和宫女一起去。 小厮点头退下。 众人面容严肃,围在唐棠床边,唯有唐宁知在人群外,烛火映出他不变的表情。 小厮和宫女走后,他心里越来越恐慌,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将这事给糊弄过去,临了却把嘴闭上了,狠了狠心决定先保自己。 他们方才说话的功夫,迎春已经把药给煎好放凉,端的着碗快步从外面走到床边。 顾淮瑜见状,扶起面容苍白的唐棠,让他倚在自己怀中,一手端起温热的汤药,另一只胳膊从唐棠背后绕到前面去,大手捏住他的腮帮,碗边碰到了柔软的唇,缓慢而小心的喂着药。 他喂得很小心,可这么苦的药,小少爷喝一口都皱巴着脸,偏头全吐在他身上,顾景策拧着眉心,给他擦了擦下巴继续喂。 因为等下要催吐,为了小少爷的体面,其他人都去外室等候,无人发现顾景策异常的举动。 他给唐棠喂完药,将垫了草木灰的崭新木桶,放在床边。 —— 外室烛火明亮,丫鬟小厮站在后面低着头,里面传出唐棠难受痛苦的哭泣。老夫人心疼的闭上了眼,坐在主位上摸着手腕的佛珠祈祷,唐英韶看着墙壁上的一副画,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门外突然传出动静。 菱珀和小厮面色不好,急匆匆的回来,老夫人一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是有蹊跷了。 她问:“结果如何?” 菱珀深呼吸一下,冷静的说道:“回老夫人,厨房剩下的并没有问题,而我们小少爷用的那碗,灌进去没多久鸡就死了。” 小厮严肃的点了头。 唐英韶脑袋里嗡的一声,他身体晃了一晃,勉强扶住圆木桌面,愤怒至极的吼道。 “去,给我查!” 其余人立马动起来,朱嬷嬷带宫人去审问,铡刀终于落下,唐宁知心中冰凉只剩俩字。 完了。 那碗甜汤分量很少,如果唐棠喝光了,其他人去检查也不会发现任何的问题,只会以为小少爷在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才会意外身亡。 可偏偏那么小一碗,又是最符合小少爷胃口的甜汤,在他饥饿时送了上去,竟然没被用完…… 他们刻意留下的遮掩,最后却成了重要的证据。 —— 宫中审讯手段不是寻常人家比得了的,仅过半个小时,粗使婆子就压着罪魁祸首,到尚书府正堂。唐余妍哭哭啼啼跑过来,对她们泼妇一般打骂,叫她们放开她娘,胡姨娘更是梨花带雨。 “爹,爹你快救救娘呀!” “老爷……老爷。” 唐英韶从看到她的那一刻,脸色便难看的很,她们娘俩哭的人心烦,唐英韶猛的一拍桌子:“都给我住嘴!” 胡姨娘跪在地上,被他吓得身体一颤,怯怯的看向唐英韶,头发丝凌乱也不失娇美。 唐英韶却不吃她这套,他看向胡姨娘的目光是一种陌生的冷漠,像是重新认识了枕边人。 主人发了脾气,小厮和丫鬟大气不敢喘,气氛安静,正堂只剩下唐余妍的啜泣。 朱嬷嬷冷着脸:“姨娘谋害正室嫡子,好啊……你们唐家今日真是让老奴开了眼界了!” 老夫人又羞愧又生气,她儿媳妇是那么的知书达理,却因为儿子少年风流,未娶妻前夜宿青楼给那歌妓留下了孩子,怀孕时受到歌妓抱着两个一岁大的孩子登门的刺激,险些一尸两命的没了。 这都是他们唐家造的孽啊! 朱嬷嬷身为皇后奶娘,看着二小姐长大的人,心里的恨可想而知:“将这毒妇压下去,待老奴回宫秉了皇后,在做处置!” 胡姨娘一听便软了身,眼看粗使婆子要将她带走,唐余妍赶紧拦住她们,声音尖锐骂朱嬷嬷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一个外人凭什么管我唐家的事!皇后就可以随便处置人,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唐宁知刚进来,一听到妹妹公然不敬皇后,脸色骤然就变了,咬着牙骂道这个蠢货!! 果然,朱嬷嬷气的直叫好,说唐尚书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她寒着脸叫人掌唐余妍的嘴,却没想到这一闹,竟让唐府都震了三震。 “我是大皇子的人,你们谁敢动我!” 粗使婆子手劲很大,唐余妍头发都乱了,她抱着胡姨娘,声音尖锐的喊了一声,这一声叫其他丫鬟婆子猛的停住动作,众人震惊的看着她。 她非但不知羞耻,见众人不敢在对她们娘俩动手还面露快意,意洋洋:“还有我娘,我娘呀马上就是大皇子的岳母了,你们抓我娘就是抓大皇子的亲岳母,大皇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正堂仿佛被按下暂停键,直到唐尚书高大的身影眼睛一闭一到,众人才惊慌失措动了起来。 “哎呀老爷昏倒啦!” “我儿!” —— 沉香榭。 唐棠蜷缩着身体,震惊的消化着系统投屏的内容,他本以为唐余妍最多和大皇子私相授受,将他们彻底绑在一起,疯狗们造反结束大皇子一家下场可想而知,也省得他动手了。 但没想到,唐余妍真能蠢成这样,也胆大成这样。 腹中钝钝的疼痛,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不大舒服,唐棠索性不在想那边的闹剧,反正胡姨娘害得她险些没了命,皇后姨母不会放过她,他便偷个懒不管这些,迷迷糊糊快睡着了。 人多不利于养病,得知小少爷需要静养,其他人便都去了正堂,屋内只留顾景策伺候。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烛火炸开,和轻柔的呼吸声。 小少爷体寒,火盆要摆上好几个,顾景策给火盆里加着碳火和香饼,突然听见里面的窗户轻响了一声,他不慌不慢将盖子盖上,越过屏风走到里面,果然看见一身黑衣,脸色冻得发白的弟弟。 他站在床边,似乎想去抱抱小少爷,却担心身上的冷气冻着他…… 顾景策走到他旁边,不太痛快的啧了声:“什么时候来的。” “御医来之后,”顾淮瑜冻僵了的身体逐渐温暖:“要躲着皇帝的探子,一直躲在假山后。” 他瞧着小少爷苍白的脸,视线落在那睡梦中依旧皱着的眉心,问:“唐棠情况如何?御医怎么说的。” “伤了肠胃脏腑,以后需得好好养着,”顾景策面容不善:“何康适那边回没回信呢,早点动手,我要等的不耐烦了。” 今天的事叫二人不约而同想加快进度。顾淮瑜冷静的道:“回了,何大人知道爱女的死另有原因,恨不得杀了大皇子报仇,我们的人可以动起来了。” “是么。”顾景策咧嘴笑开,这还是自从小少爷出事后他第一次露出笑,只不过这个笑,隐约带着一股子血腥味儿,疯的很。 他们似乎吵醒了床上的人,那人不满的哼哼,迷迷糊糊睁开眼,漂亮的眸重新聚焦,瞧了瞧他们俩的脸,随后缓慢地眨了眨。 小少爷脸色发白,叫人心生疼惜,眸中茫然之色逐渐褪去,委屈巴巴道:“这是什么噩梦啊,怎么有两个顾二……” 说完便抱着被一翻身,留给他们个倔强的背影,闭着眼准备从恶梦中醒来。 顾淮瑜/顾景策:“……” 9543⒙008 顾景策又好气又好笑,他爬上主人的床,抱着软趴趴的小少爷在他额头上亲一口,瞧着他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模样,心里愉悦极了。 疯狗不在伪装自己的本性,犹如换了一个人,笑着露出犬牙:“我叫顾景策。” “当初主人在花楼喝醉酒,被我压在床上弄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答应给我生一窝狗崽,如今……我来讨了。” 来晚了来晚了,还是没写到造反,不过快了,明天我一定让攻们造反上!!(握爪) 「黄曲霉素这个,99查了好几天百度百科,长时间食用致癌,单次食用过度会急性中毒,答案不一吧……可能不大严谨,如果这东西真不行咳咳,我就自己编一个(小声哔哔)」 第290章 时机,到了!(剧情/造反) 夜色以深,唐尚书府却烛火通明,侍卫牢牢守着几个大门不叫人出去。 正堂吵吵闹闹一团乱,只有沉香榭内安静温暖,两个一摸一样的男人站在小少爷的床边。小少爷刚遭了一场罪,比起平日的骄纵张扬,要更软更乖一些,他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们。 顾淮瑜一身黑衣,头发被发带绑起来,冷静优雅的站在床边,像是光明正大来串门的。 雕花大床上,顾景策坐在床边,搂着他软趴趴的身体,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小少爷沉默好几秒才伸手在顾景策胳膊上,用尽全力拧了一把。 “……?” 顾景策挑了挑眉,没有感觉到一点疼似的。 怀中的小少爷受了罪,脸色发白,蔫哒哒的没什么精神,他眉眼间的骄纵成了让人怜惜的病色,方才似乎想掐一下他,来看看这是不是场噩梦,最后却因没力气,掐也没能掐的下去。 他生病时又软又乖的,叫人想抱在怀里宠,但恶仆宁愿小主人永远都不这么乖。 这话才在心中,莫名其妙逛了一圈,乖软的小少爷便眸中充满怒火的看他们,如果这时候鞭子在旁,说不定早就抽过去打死这俩狗东西了。 「……好凶」 顾淮瑜眸色闪过笑意。 顾景策大手摸向唐棠的小腹,他长得人模狗样,锋利的眉峰一挑,语气也带上一丝笑。 “我的狗崽呢,主人。” 怀中小少爷满目怒火,显然已经反应过来了,他第一次被……被狗日,竟然是在花楼醉酒后!还是被那早就“死了”顾家大公子顾景策夺取的,而且二公子顾淮瑜,说不定…… 不,是肯定也上过他的床。 小少爷脸色都红润了些,咬牙挤出讥讽的话:“要狗崽子去找后院的大黄狗,看看它给没给你生个一儿半女。” 「……好好的人,怎么长了张嘴」 顾景策心里念叨,表面却漫不经心地玩弄一缕黑柔的长发:“我看它做什么,我的子孙不都弄进主人肚子里了,要生,也该主人给我……” 唐棠打了他一巴掌。 他生了病,没有多少力气,巴掌轻飘飘的落在他脸侧。 顾景策骤然停住,拧着眉心看怀里的人,见他羞愤的脸色红润,咽下了剩下的调戏,拿过白嫩的手摸了摸,好声好气道:“疼不疼?” 小少爷不答。 这时,顾淮瑜走了过来,他之前在外站了许久,怕把寒气过给唐棠,一直没过去碰他,如今在沉香榭缓了缓,才去摸他的额头。 他摸到一手的汗,将手从小少爷额头拿开:“先换个寝衣,身上这件都被汗浸透了。” “行,被褥也换了吧。”顾景策起身,弯腰用锦被将唐棠裹起来,小心地打横抱起,站在床边等着顾淮瑜更换干净的被褥。 顾淮瑜把潮湿的被褥撤走,手脚麻利换上新的,将汤婆子塞进去,才让顾景策放下唐棠。 沉香榭内火盆摆了好几个,只有唐棠还觉得冷。顾家双子向来火气旺,汗水都洇湿了领口。 他们忍着热给唐棠脱衣,巾帕擦了擦他的身体,换上干净的衣物,到真像忠心耿耿的仆人。 但这忠心耿耿的仆人,却是一副饿狼的性子,只要一有机会便会吃的主人骨头渣子都不剩,还大逆不道的想主人给他们生狗崽儿呢。 唐棠被伺候的很舒服,表面却愤怒红了脸,等男人们收拾好了,和他说话他也不理。闭着眼睛不管怎么都不和他们说话,疯狗们快急得发疯,宁可被他拿鞭子抽一顿,也不想看见他如此。 顾景策脸色黑的滴出墨,他双手撑在床上,阴晴不定的看向唐棠,语气不怎么和善:“小少爷,你打算一辈子不理我?” 未了又骂了一句,憋屈道:“不行,你必须和我说句话。” 顾淮瑜站在床边,烛火的光照应在半边脸,显得更加阴郁。 小少爷蒙着被转身,连倔强的背影都没了,只剩下微乱的黑发,调皮地从缝隙里露出来。 随后这团鼓包蛄蛹蛄蛹,将自己团了起来,以身力行给疯狗们演示什么叫眼不见心不烦。 顾淮瑜/顾景策:“……” 疯狗气的想杀人,他高大的身影坐在床边,压迫感如影随形笼罩着大床上装听不见的人,刚准备发疯,就听那被子里传来闷闷的,不耐烦的声音。 “都滚,我要睡了!” 清亮的少年音有些沙哑,掩饰不住其中的虚弱。疯狗身体蓦然一僵,似乎被什么东西捏住命门,不敢呲着獠牙一口咬下去了,他胸膛剧烈起伏几个瞬息,最后过去抖开裹住唐棠的被,将他的脑袋露出来后才盖了回去。 唐府有皇上的探子,顾淮瑜不能在这儿久留,他过去弯腰给唐棠掖了掖被边,亲了他一口,起身和哥哥说声走了,便起身从窗户跳出去。 窗户吱嘎一声后重新落了回去,顾景策收回目光,看向床上昏昏欲睡的小少爷。 小少爷到底亏了精气,躺在被窝里没多久便觉得眼皮沉重,他似乎睡好长时间,中途不知为何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一次,隐约看见守在床边的人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给火盆里加碳火。 ……热得衣裳都湿透了。 小少爷沉沉的睡过去。 —— 唐家最近发生了两件丑闻。 第一件,是唐尚书的小妾毒害正室留下的嫡子,差一点便要了嫡子的命,引得皇后娘娘大怒,将那毒妇送进大牢里磋磨。 这第二件嘛,可就是桩艳事了。 那小妾生的女儿,竟然和大皇子在宫中颠鸾倒凤,失了女儿家的名节,还仗着大皇子的势,不将中宫皇后放在眼中。 朝臣本想参唐英韶纵容妾室欺负嫡子,教女无方等罪名,但一想到这件事的另一位主角是大皇子,皇上的亲儿子,便只能不了了之。 那位唐大小姐,最后也被一顶小轿,抬进大皇子府做妾了。 众人唏嘘不已。 然在这两件大事下,唐府小少爷的贴身下人,不知为何惹恼了少爷,被派去喂鸡喂鸭的这种小事,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 春节将至,市中卖年货者,星罗棋布,百姓们计算着银钱,热热闹闹的出去采买。 朝堂上,隆裕帝以立了大皇子为储君,但太子仅得意五日便有御史参他为攒功,将北方流民当流寇所斩杀,惨无人道! 众臣为之哗然。 御史将证物递上,字字泣血的血书,叫无数忠臣红了眼,太子脸色惨白跪在大殿,隆裕帝发怒的叫人将太子软禁,命令人去彻查此事。 当晚,贵妃解了钗环,素衣跪在养心殿的门外,默默落泪许久,最后冻晕在养心殿外,隆裕帝才急忙出来,将她抱回去喊御医。 御医为其诊治过后,恭敬道贵妃娘娘有了身子,隆裕帝闻言大喜。 又过几日……前去调查的官员回来,禀明隆裕帝太子是冤枉的,那些人确实是流寇。 隆裕帝狠狠斥责御史,将软禁的太子放出来,送去无数的宝物安慰受惊了的太子。 第二日。 何御史在皇城人流最多的街道,朗声控诉太子杀妻,皇帝包庇太子雪灾之事,叫无数人冤魂不宁,如此无德残酷的君王,他不屑为其效忠! 御史朗声大笑,他向天扬开写满着证词的纸张,雪花似的证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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