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桥效应【野战H】_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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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周妈还有周爸从厨房出来了，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就是一眼看去，犹如满汉全席，把她当贵宾接待的。周爸人也很好，话不多，周妈说什么，他都笑着说好，好。一家人给人的感觉就是热情而亲和，舒听澜也渐渐放松下来。其实很享受这样家庭的氛围。算起来，从高中毕业，父亲去世之后，她就很少再有机会跟长辈们吃饭，真是久违的感觉。 “小舒啊，周铭在工作上要是欺负你，你就跟阿姨说，阿姨替你教训他。” “不会的，周老师一直很照顾我们这些新人。” “他啊，别看他在工作上人模狗样的很厉害的样子，但是坏就坏在那张嘴上，在生活里不会好好说话，总是插科打诨掩饰自己，小舒，你该骂他就骂，不要客气的。” 舒听澜就是笑，亲妈吐槽自己儿子，很精准。周铭笑，给亲妈夹了一筷子菜，说道 “妈，给我留点面子。” “你还要什么面子？” 聊了一会儿，话题自然就转到舒听澜的身上来了，周妈也是旁敲侧击问起她的家庭情况。舒听澜现在已经不再避讳自己的身世，尤其在周妈妈面前，最好是能打消她的念头。所以她实话实说到：“我爸爸在我高中毕业时就去世了，我妈妈原来是我们当地一家公司的会计，因为我爸爸去世的原因，精神受了些刺激，现在常年住在医院。” 她想，她这样的家庭背景，没有几个正常的家庭能接受的，在外人看来，妈妈一定是个负担，甚至会怀疑妈妈的精神疾病是否会遗传。她说完，餐桌上很安静，她看了一眼周妈妈，愣住。只见周妈眼眶发红，过来坐到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说到：“好孩子，这几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很辛苦吧？” 周妈的情真意切瞬间击中舒听澜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原以为周妈听完她的家世之后会对她避之不及的，这么多年，好像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辛苦不辛苦。 “以后你就把这当成自己家，想回来就随时回来。你妈妈那边，让周铭多走动走动，找个好点的护工照看。” 舒听澜鼻尖发酸，觉得自己好幸运啊，总是能遇到善良的人。本能的，她就好喜欢周妈妈。原来过来吃饭，是有点逼于无奈的人情往来，现在忽然变成了真心真意，并且很愿意来。饭后，她抢着帮忙洗碗，周妈拒绝把她推出厨房 “不用你做这些事，家里厨房现在全是卓远科技的智能产品，方便得很。你去跟周铭看会电视去。” 舒听澜不敌她力气，就被推出了厨房。周铭早料到会如此：“没办法，我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吃饭，她现在精神持续亢.奋。” 周铭话里有话，是另外一种方式的表白。反正已经来了，舒听澜也就不再说话。后来离开时，周妈一路送她到车位，再三邀请再来吃饭，舒听澜被她热情打动，不自觉就点了头。自此，与周铭的关系就变得不一样了，舒听澜有冒出，要不就交往试试看的想法？当然，也仅限于想法。坦诚说，周铭各方面都非常合适她，加上还有周妈妈的加持，她很愿意跟周妈妈亲近，但她也知，感情的事情，不只是合适，还要有心动。与周铭，始终差了那么一点点。周铭倒是很理解，并不逼迫她，就是以师长，以朋友的身份对待她，工作上给予指导，生活上给予帮助，让人很放心舒服。连肖主任这样严肃的人，也都有意无意的撮合他们。大约是周铭现在态度明确，在追求舒听澜，而律所里，大家又觉得两人相配，甚至也默认了，两人在一起是迟早的事情。而好友林之侽更直接：“我早说过你这周老师对你有意思，你不试怎么知道是不是你的真命天子？” “宝贝，放开自己，大胆往前走，去谈一段甜甜的恋爱。”林之侽忙里偷闲苦口婆心地劝着，她的人生信条，永远是大胆往前走，去尝试，去试错，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否则凭空想，是徒劳。 “试错的成本会不会太高？”舒听澜很小心谨慎。 “让你去尝试谈恋爱，你在这给我算成本。要算也是人家周老师算，人家不仅在事业上帮助你，还提供自己爸妈的温馨服务，他才吃亏好吗？” “....”舒听澜闭嘴不说话。好半晌，林之侽忽然问：“你该不会还对卓禹安有非分之想吧？” 卓总再不回来，我们舒舒就真的被抢走了。第101章：你最好清醒一点 “没有。”她快速否认，她又不是自虐狂。 “没有最好，你清醒一点，卓禹安不是你的良人。”林之侽其实很少去否定一个人的感情，她一直就是觉得人生短暂，怎么活着开心就怎么活着，过好当下，不要去想未来。但是她就是觉得卓禹安对舒听澜来说，是禁忌，只能远离，否则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放心，我很清醒。”她说。对于周铭的追求，她现在只能说不排斥，也愿意给彼此机会接触接触，万一呢，万一就心动了呢？不过最近，她无暇顾及恋爱的事情，因为在着手做听鲸金融投资的收购项目。宏正律所虽然在听鲸金融投资的律师库里，但是从来没有合作过，邀请他们参与竞标，就是为了陪跑凑数的。舒听澜在第一次登门拜访时就感受到了，接待她的是听鲸金融投资战略部的一位助理，对她很敷衍：“你把相关资料放这吧，我会提交给肖总。” “肖总什么时候忙完呢？能否帮我安排一下时间，我想深入了解一下这次收购的需求。” “肖总不在公司，相关信息网上可以查的，等竞标时间到了，我通知你。”助理说完，就从接待室离开了，完全不给她任何再说话的机会。舒听澜只好打道回府，想着怎么才能联系上真正的负责人肖总。从听鲸金融出来回到家之后，马不停蹄开电脑查资料。这个家自从安装了卓远科技的一整套产品之后，生活确实便捷了很多。就像一个无微不至的管家，替你记住了你生活上的各种习惯，当她看电视或者开电脑工作时，灯光会自动调节到让她觉得舒服的光线；当她想洗澡时，水温，光线都自动调节好，浴巾杀菌完蓬松干燥地挂在那里；当她晚上睡不着时，给她放舒缓的催眠曲。她的电脑挂着微信，忙到晚上12点时，微信上有个头像在跳动，是卓禹安发来的：晚安。没有过多的话，对于卓远科技最近的动向，她从林之侽那得到只言片语，卓禹安应该是带着温简还有王岩都在总部，具体做什么，林之侽不知道，她只是负责猎聘而已。聊天界面往上翻了一下，都是卓禹安发来的一些问候，她从未回复。正当她放下手机，准备关电脑睡觉时，忽听门铃响了。她全身紧绷，这个点谁会来呢？她打开手机APP上的门锁视频，视频外的走廊是空荡荡的，空无一人。但是她的门铃在持续响着，好像有人按了一下又一下。阴森森的，她全身汗毛都竖起来。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是第三次，在深夜里，门铃无缘无故地响，但外面没有人。本来她从不回复卓禹安的信息，但是，此时心里慌乱也害怕，第一次，她直接发了一个视频请求过去。只是一声，他就接了，好像在开会，低声对她说 “稍等。” 然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应该是他拿着手机离开会议室。 “还没睡？”他问，镜头拿得很近。舒听澜看到他，刚才恐惧的心里稍稍放下一点。 “你们的智能锁出现故障会是什么情况？”她是唯物主义者，相信科学。 “锁坏了吗？” “嗯，最近几天无缘无故响了几次。” 卓禹安皱眉，卓远科技的这款智能锁，上市已有几年的时间，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应该不是锁的问题，会不会是谁的恶作剧？他心里这样想着，但并未表现出来，不想让她害怕。 “可能是锁出现问题，你稍等，我让技术部过去查看一下。” “不用着急，现在是深夜，等明天再说吧。”确定是锁的问题，便什么好怕了。 “没关系，我们技术部有24小时的服务，有人值班。”卓禹安坚持要派人去她家，知道她是真害怕，否则她的性格不可能深夜还给他打电话。舒听澜就见他给卓远的技术部打电话，告知详细情况以及地址，让他们现在过来。安排好这一切之后，才回到视频来。大概是深夜，是她睡觉的时间，所以她整个人有点恍惚，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发愣。 “视频先不要挂，等技术部的人来了，我跟他们说。” “好。” 门铃再次响起时，舒听澜后脊背都有些发凉，下意识站起来看向门口。 “去看门吧。”卓禹安温柔镇定的声音传来，舒听澜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点。开了门，手机给技术部的人，只听卓禹安有条理地安排他们需要排查的部分。其实他很笃定，卓远科技的产品不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邻居恶作剧的可能性更大。但是为了避免舒听澜胡思乱想，至少今晚睡个安稳觉，他让技术部把锁的智能功能给解除，换成普通模式的。舒听澜听不懂这些技术问题，真以为是锁坏了，见他们修好了，松了一口气，送走他们之后，才与卓禹安道晚安，想挂了视频。 “听澜，要么你去酒店住也行，我还需要半个月才能回国，你可以先住我那个套房，酒店方便一些。”卓禹安关切地说。刚才技术私下发了信息给他，锁没有坏，看锁的监控视频，也没有人恶作剧。言外之意，就是门铃根本没响，是舒听澜自己产生的幻觉。卓禹安人虽然在国内，但是一直关注着她的，知道她接了新的项目，想必是工作压力太大导致的。舒听澜拒绝他去住酒店的提议： “不用了，今晚谢谢你。”说完便毫不犹豫关了视频。很累了，本以为倒头就能睡着，可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感觉脑部里有一根天线，在敏锐地扫射着周边的环境，接收各种各样的信息，然后信息把脑海塞满，快要爆炸。这种状态持续了快半个月的时间，并且愈演愈烈，从原来还能睡两个小时醒一次的频率，到现在几乎整夜整夜无法入睡。白天在宏正律所上班，她强撑着精神加上化了妆，别人看不出异常来，但是到了晚上，回到家之后，那种疲惫，恐惧，失眠一股脑地压过来。第102章：精神遗传如此持续半个月之后，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可能出问题了。第一反应是想到妈妈的精神疾病，会不会遗传？都说精神疾病遗传的几率很大。她不敢讳疾忌医，有这个想法之后，立马去精神科挂号检查。这个科室她很熟了，以前常陪妈妈来，医生查看的所有流程，她都了然于心，所以很主动也很配合地把自己目前的症状以及妈妈的病史都如实告知。医生特意看了她一眼，可能很少见她这样能逻辑清晰，冷静且理智地描述自己症状的患者。 “有多长时间了？” “大概两个月左右。” “除了失眠还有别的症状吗？” “有，一个人独处时很害怕，总感觉周围有人在看着我。但是我确定周围没人，我一直一个人住。” “那两个月前，生活有什么突然的变故吗？” “没有，和平常一样。”两个月前，她跟卓禹安闹掰了，但她觉得这件事不足以影响她。两个月前，从卓远科技的项目退出来，工作清闲了一点。哦，对了，两个月前，家里换了部分电器，装了卓远科技的系统。但这些都是很平常的事，她觉得不至于影响她的精神，她最大的担忧是会不会遗传了妈妈的精神疾病。如果她真的遗传了，以后无法照顾自己，妈妈怎么办？她们的未来又怎么办？这是她最焦虑的点。 “关于你母亲的病情，我也看了，遗传的可能性不大。她是在你成年之后才犯病，而且你说是因为受了刺激，与基因无关。遗传的因素基本可以排除。” 医生很好，很耐心细致听完她的话，最后建议她去找心理医生咨询。有了医生的开导，她悬着的那颗心才落下一点，只要不是遗传，她不会患病就好。至于心理问题，她想，现代人，谁没有一点心理问题呢？不必太紧张。所以她没有积极去找心理医生看，想着先观察观察吧，工作忙起来，或许就好了呢？这些事，她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包括林之侽。周一上班时，她集中精力处理听鲸金融投资的项目，能在网上查到的信息并不多，他们的负责人肖总也一直未曾露面，一直是派助理应付她们。舒听澜又主动上门了几次，助理场面话来回说，并不透露任何消息，只说等竞标时间到了，会通知她来。她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但想见阎王，就必须先搞定小鬼，之前是她忽略了助理，客情关系嘛，人家凭什么无缘无故帮你呢？想通这一点，她之后又来了几次听鲸金融，但不再急于见肖总，而是就跟助理聊聊就走，混个好感。她总能找到最佳的时间来，例如马上到中午休息，该吃饭了，她总能恰好路过听鲸金融，然后约助理出来吃饭。助理拒绝过几次，但舒听澜也不气馁，持续邀请了几次，人心都是肉长的，助理便心软了。主要是，舒听澜这人不让人反感，她不会在你忙的时候来找你，更不会胡搅蛮缠，你拒绝她吧，她就是笑笑：“好不巧啊，那下回，你不忙，我们再约。” 说得真心实意。然后呢，过几天，她会送来一束鲜花放在前台，发信息：“上班途中，路过花店，觉得这束花特别适合你，放在你们前台了，有空下去取一下哦。” 就很自然而然，完全把助理当成朋友相处。助理也并不傻，知道她的目的是想见肖总，或者得到更多项目信息。但怎么说呢，舒听澜太真诚了，太尊重她了，也太肯花心思了，助理对她的好感度自然是蹭蹭往上涨，心想能对一个助理都这么用心，那工作上还用说吗？所以助理终于答应一起吃饭。一顿饭下来，助理的好感又翻了一倍，怎么会有这样的妙人儿？全程都不问你公司的事，开始时就表明：“没关系的，即便这个项目谈不成，我们以后也是朋友。” 后面呢，基本就是当朋友一样，聊聊彼此的工作，或者娱乐八卦什么的，完全没有急功近利的感觉。听鲸金融毕竟是要收购哗哗啦娱乐公司，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娱乐圈上来了，助理对她有好感，答应出来吃这顿饭，就是抱着要给她透露点消息的心态来的，但毕竟职业要求，助理不会说的太明显，只轻描淡写说到 “我们老总是宠女狂魔，他家小公主想进军娱乐行业。” 她相信舒听澜这么聪明，一点就通。原来如此，哗哗啦娱乐公司旗下不仅有当红流量明星，还有不少耳熟能详的大IP等待开发拍摄。舒听澜了解到客户真正的需求，在竞标时，她便有了优势。聊到娱乐圈，助理的话匣子也就打开了：“哗哗啦里几位艺人我都蛮喜欢的，特别是元秉奂，长得帅就算了，还特别有才，即是偶像派也是实力派。” 元秉奂？舒听澜并不是很了解，她平时不太关注这些，这次也是因为项目，所以特别研究过哗哗啦旗下的艺人，就有点脸盲了，名字跟脸完全对不上。但不妨碍她能记住元秉奂都有哪些作品，所以当即说了一个角色 “他在新电影里演的反派，确实很吸睛，演技了得。”舒听澜说完就佩服自己，反正林之侽以前教过她，在粉丝的面前，你就闭眼夸就对了，错不了。果然，助理就特别开心了，遇到知己一般。 “我以为你们当律师的，没有时间关注这些八卦呢。” “律师也是人嘛。” 舒听澜记住了助理的喜好，等回到家时，她便上网去查元秉奂的相关资料，看到下个月正好是他的生日，有一场回馈粉丝生日见面会，他的官网正在举行抢票活动。舒听澜加入抢票大军，打算投其所好，送助理一张生日会的票。当夜深人静，她拿着手机聚精会神等放票时，不禁觉得好笑。心里是开心的，为了争取一个项目，竭尽所能，突破自己走出舒适圈，去交际去维护所有关系。这在以前是完全不敢想的。第103章：周妈妈元秉奂生日会的票，一票难求，她第一次体会到饭圈的厉害，那个票啊，才放出来不到一秒，就一抢而空，她拿着手机都还没反应过来呢。放了几轮票，她都没抢到，最后只好求助于林之侽。林之侽一听她要元秉奂的生日会票就乐了 “你什么时候追星，我怎么不知道？” “帮别人要的。” “我家崽崽的票不好拿，我帮你问问哈，有位朋友是公关公司的。” 林之侽神通广大，到了第二天上午便帮她拿到票了，她把票发给肖总的助理，隔着手机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兴奋，连着发了好几个感谢，说无论如何都要请她吃饭，舒听澜欣然答应，这个人脉关系算是稳稳的了。肖总的助理也是聪明人，在众多律所里，她对谁都是官方的话来回说，唯独对舒听澜，吃过两次饭之后，现在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并且很快给她安排见肖总的时间。连肖主任与周铭都十分惊讶，没想到舒听澜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接触到项目负责人，可以说进步巨大。肖主任开部门会议时，重点表扬了她，并且为了保险起见，在去见肖总时，特意让周铭陪同。原本大家都不太看好的项目，却柳暗花明，自然对舒听澜刮目相看了。最高兴的当属周铭，舒听澜的每一点进步他都与有荣焉。陪她去见肖总，很顺畅，肖总是个典型的生意人，在会议室里口若悬河介绍这次收购的目的与公司发展远景，许是平时助理工作太尽责，帮他挡了大批来谈合作的公司，所以肖总接触得不多，特别愿意聊。好在这次有周铭陪同，否则舒听澜怕是要接不住肖总的话。讲完这次收购的事情，又聊到当下娱乐圈的怪相，聊着聊着就扯到了自驾游。就没有周铭不了解的领域，不管肖总说什么，周铭都能积极参与进去，并且适时发表意见，到最后甚至约好下次放假，一起自驾去西北玩。等谈完，肖总对周铭几乎是称兄道弟了，亲切地送他们进电梯。这点上，舒听澜对周铭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论口才，周铭说自己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这肖总是人精儿，嘴里没一句实话，你后面要跟紧一些。”周铭嘱咐 “看他刚才对我们很满意。”舒听澜觉得不可能吧，肖总看着还是很真诚的。 “你信不信他上一秒笑容和煦送你进电梯，下一秒就能让助理把你拉进黑名单？典型的笑面虎。” 舒听澜脸色一暗，应该不至于吧？ “当然，我们不至于让他拉进黑名单。但是你以后跟他打交道要注意，不要相信口头承诺，一切写进合同，白纸黑字才是真的。” “受教了，谢谢周老师。”她有时候确实会过于相信别人。拜访完肖总，正好下班时间，周铭家与她家本就在一个方向，周妈又连着好几天邀请她去吃饭，择日不如撞日，周铭便带着她回家吃饭了。第一次来拜访过后，舒听澜又陆续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周妈热情邀请，来了几次之后，现在就有点习以为常了。舒听澜不挑，不管是谁做的饭，她都觉得好吃，周妈越看越喜欢，偶尔周末来，还会领着她去附近菜市场买菜。遇到街坊邻居便会把她介绍给她们认识，俨然把她当成未来媳妇看。舒听澜很怕会辜负老人家一片心意，在周妈妈第二次邀请她来做客时，她就很直白地表示 “阿姨，我与周老师只是同事以及朋友的关系，您千万别误会。” 周妈毫不在意：“感情的事可以慢慢培养，再说了，退一万步来说，你要是对我们家周铭真不动心，那也无所谓，我就喜欢你这个小姑娘，不当媳妇，当干女儿一样的。” 舒听澜感动，恨不得当场就叫一声干妈。周妈拦住了：“先别叫干妈，周铭是想要老婆，我要是把你变成他妹妹了，他不得恨死我啊。等以后吧，你们要真不行，咱们再认关系。” 周妈性格爽朗，说话也不拖泥带水的，舒听澜好喜欢她，在心里就认定她当干妈了。一旦有了这个认定之后，好像就改不过来了。她之前还想着听大家的意见，去尝试喜欢周铭，但现在完全没有办法尝试了，对周妈妈，对周铭，就自然有了一份亲人的亲近感。周妈妈要是知道是自己一时嘴快导致的结果，恐怕要后悔死。周铭呢，则是觉得舒听澜现在对他的态度完全变了，态度倒是比之前好了，也坦然接受他的帮助与照顾，但是怎么说呢，她的眼中再没有之前看他那种忐忑与不安了。当一个女生，看你时的眼神风平浪静，你就知道彻底没戏了。只是周铭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直到舒听澜喊了周妈妈一声干妈之后，他明白了，好嘛，他多了一个妹妹。 “儿子，不是妈妈要跟你抢，小舒更喜欢我，不喜欢你能怎么办？” 周妈说这话时，难免有些得意。就是嘛，人家姑娘愿意来家里吃饭，看的是我的面子，可不是你的面子。这还是亲妈吗？周铭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行了行了，就你这德行，人家不喜欢你也正常。哪凉快哪呆着去，还是女儿好，贴心。”俨然是把舒听澜当成自己家孩子看待了。舒听澜在周妈妈面前自然是乖巧听话的，知道周妈是心善，同情她和妈妈。吃完饭，周铭送她回家，只送到小区门口。周铭很有原则：“既然是妹妹，妹妹的待遇只能送到小区门口。只有女朋友的待遇是送回家，那是女朋友的专利。” 舒听澜下车后没有马上离开，站在车旁笑着对周铭说：“那祝哥哥早日找到愿意让你接送回家的嫂子。” 这声嫂子，从舒听澜的嘴里说出来就十分魔性，真是见鬼的嫂子了。 “滚。”周铭怒骂一声，踩着油门轰隆隆离开了。舒听澜笑，很开心，原来换一种思路解决问题，并不会让事情变糟糕，如此一来，即拒绝了周铭，也维持住了这份师徒关系，再好不过。等周铭的车离开后，她不经意看向马路对面，笑容顿住，渐渐收敛。马路对面站着许久不见的卓禹安。第104章：不敢碰不知站了多久，夜幕下，他的车打着双闪，他就站在车旁一直看着她，应该是误会她与周铭的关系了，表情阴阴沉沉的。她的笑容僵在脸上，隔着一条马路，看着彼此。想起上回见面，也是晚上，他说：“我要一份公平，暂时不选择我没关系，但周铭也不适合你。” 此时他脸色晦暗不明，路口的绿灯亮了，大步朝她走来。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距离，戒备地看着他。有一阵子不见了，就感觉他怎么这么高？压迫十足，好像一只手指就能轻而易举把她掐死。她站在人来人往的小区门口，看着周围都是人，不时朝她看来，都是在看热闹吗？没有等卓禹安开口说话，她低下头抱着包往小区里边跑。 “舒听澜。”卓禹安喊了她一声，至于那么怕他吗？一见人就跑。舒听澜已跑进小区，被他叫了一声，忽然定在原地，茫然四顾，不知该往哪走，刚才好像跑错路了，小区绿化很好种满了各种树，现在是初夏，枝繁叶茂，被路灯折射出黑涌涌的影子铺在地上，把她包围。周围没有一个人，此情此景很熟悉，像是她做的一个梦，她被无穷无尽的黑暗笼罩着，找不到出路。背后有双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她惊叫，大力甩开。 “听澜，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才恍神，从刚才的梦境之中清醒过来一样。转身看到卓禹安担忧的神色，她勉强一笑：“抱歉。” 心里很抵触这样的自己，就像是精神失常发病了一样。 “刚才怎么了？”卓禹安也觉得她刚才不正常，他刚从国外回来，从机场直接赶过来了。虽然有一阵子没见，但也不至于对他产生恐惧吧？对，她刚才看他的那刹那，就是恐惧，像他会害她似的。 “没事，刚才想别的事情，走神了。”她说着，恢复了惯常的模样。其实她知道自己出问题了，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一个人时会胡思乱想。她后来找了心理医生看过的，心理医生通过跟她详细沟通之后，初步判断是被害妄想症。她很震惊，怎么可能？说她有抑郁症都好过被害妄想症，她不相信。 “你会经常感觉有人在跟踪你吗？”医生问。 “偶尔有。” “你会感觉家里藏着人？” 她沉默了，她知道这些都是她的幻觉，不是真实的，但是恐惧还是依然会存在。后来工作太忙，她便没有再去看心理医生，相信自己能克服这份幻觉。晚上卸了妆，对着镜子里消瘦苍白的脸，就觉得可怕。家里的镜子犹如照妖镜一样，让她原形毕露，镜子里的她像一只女鬼，自己看着都生厌。当然，只要有外人在，她都不会表现出来。就像此刻，站在卓禹安的面前，她还是她。 “找我有事？”她问。卓禹安摇摇头：“来看看你，生病了吗？” 舒听澜也摇头：“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想转身就走，不想回家面对空荡荡的房子，宁愿在路边这么站着。卓禹安似乎猜出她心思：“我陪你回家。” 他坚持，舒听澜也不拒绝。到了她家，推门进去时，卓禹安就愣住了，怎么会这样？一眼望去，她家空空荡荡的，连摆在客厅的沙发，茶几，电视柜，书柜等，都搬走了，还有餐厅的餐桌餐椅也搬走了。更别说墙上挂着的画或者装饰品，全没有。没有任何家具，像刚装修完，还没搬进来的样子。 “你的家具呢？”他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来，尤其看到舒听澜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光着脚把所有灯，大大小小所有灯都打开之后，寒意更重。刚才在外面，光线暗淡，只觉得她瘦了不少，此时站在灯光下，才发现她脸色苍白，化妆品也隐藏不住。 “家具呢？”他又问了一遍。 “放着也没用，我当二手家具卖了。”她如实回答。其实就是觉得碍事，有家具，就有她看不见的死角，没安全感，不如这样空旷，一眼就能看清全部。两人站在空旷的客厅说话，很是怪异。：“我没事了，你走吧。”她赶客。 “什么时候卖的家具？”他很严肃地问她，想从她的行为轨迹里找出一些端倪。 “上个月。” 再问，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就是觉得不对劲，但看她除了消瘦一点，现在又没有任何异常。 “林之侽也知道？” “她最近很忙，你们新成立的事业部在大批量招人，我们也很久没见了。” “刚才送你回来的是周铭？” 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舒听澜烦了：“你还不走？” 卓禹安就是觉得不能让她一个人这么呆着。 “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