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今夜别开门 ----------------- 故事会_平台:白解阅读 ----------------- 外卖小哥敲门时,我正在浴室里洗澡。 半分钟后,同样的敲门声,响起的却是浴室的门。 血水从门缝蔓延至我的脚尖,下一刻,门被狠狠撞开。 我被一丝不挂扯出浴室,看到的是室友死不瞑目的脸。 G.c兔[+-兔c!故*事0屋(提自|};搬9o运JM 他们在我白皙的裸背上缝上狗皮,我被关进腥臭的笼子里,拍下上百G各色视频,供人线上点单。 这样非人的生活,我过了足足八年才断气。 再次睁眼,花洒的水浇在我脸上。 浴室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 1 “外卖到了!” 敲门声响起的瞬间,我猛地睁开眼,没有阴暗混着血腥气的地下室。 我的胳膊仍旧完好,正处在卫生间,要去开淋浴头。 即将落下的水声,和外面不耐烦的敲门声,都在提醒着我。 我重生了? 重生到,八年前那个工作日。 那个与地狱只有一扇门之隔的工作日,而现在,那个恶魔就在门外。 “姜姜,你提前点外卖了?” 和前世一样,宋娟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不是说好今天出去吃嘛?” 我瞬间回过神,顾不得自己浑身赤裸冲出浴室。 陈梅惊呼一声,我赶在在宋娟的手碰到门把手的一瞬,一把把人拽回来。 宋娟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下: “姜姜,你怎么哭了?” 我抓着她的手腕,手心都是汗。 看着她和陈梅生动的脸,才后知后觉脸颊都是湿意。 我终于忍不住将她们抱紧:“别开门,我没点外卖。” 前世的阴影一幕幕在眼前回放。 我和宋娟还有陈梅是大学好友,毕业后也在同一家公司工作。 为了方便和安全,就选择了合租。 工资不高,但我们三个人志趣相投。 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我们相互依靠。 漫无边际幻想着以后要在那里安家,买什么样的房子,布置成什么样子。 偶尔忙里偷闲喝到一杯奶茶,就满足得不能再满足。 就是这样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工作日,被一个“外卖员”的敲门声给毁了。 前世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我正在公共卫生间洗澡。 听见宋娟的问话,我回了一句“没点啊,估计是送错了”。 同时水声落下,盖过我的声音。 我只能听到一声很重的撞击声,听不清宋娟说了什么。 洗澡的半个小时内,外面都没再传来声音。 我仰头闭着眼按摩头皮,任由热水冲刷掉洗发水的泡泡。 直到一股浓重的铁锈味被热气烘到鼻尖。 我以为是北方太干,导致我上火流鼻血。 低头想去找纸巾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地板上的水变得殷红。 通过门缝,从门外源源不断挤进来。 和漂浮着泡沫的水交融,漫过我的脚尖。 我大脑嗡的一声,瞬间炸了,一片空白。 我几乎是下意识去拿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查看客厅的监控。 便看见五个畜生! 他们对陈梅和宋娟行了不轨,还将这一切拍了下来。 宋娟反抗得剧烈,压在她身上的畜生直接拿刀割了她的舌头,胡乱捅在她身上。 我脚边的血,就是宋娟的。 陈梅边哭边求饶,甚至愿意主动委身。 他们却仍旧不肯放过她,将冒着火星的烟头按在她脸上,眼睛里,还有…… 报警!我要报警! 我的耳边一阵阵嗡鸣声,愤怒和恐惧充斥着我的胸腔。 卫生间四面都是墙,没有窗,只有警察来了,我才能出去。 我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脑门上涌,手也在颤抖。 大概是越着急越乱,我按了五六次,才按对号码。 两个巴掌印却在此时按在门上。 我连忙过去将门反锁,接通电话,同时在卫生间寻找可以防身的东西。 外面的人“咣咣”压了两下门把手: “门被反锁了,里面还有个妞。” “那两个妞不禁玩,我还以为到此为止了,没想到还有一个。” 五个畜生说说笑笑,直接踹门。 电话拨通的一瞬间,门也被踹开,我也被这巨大的力道撞得趴在地上。 脸上都是血,温热的,分不清是我的血,还是宋娟的。 好疼,我真的好疼。 我感觉我的肋骨被门板压断了,似乎有铁锥挤进我的嘴里,狠狠捣碎我的牙齿。 有人踩在我的背上,抓着我的头发让我抬头。 我拼命张开嘴,挤出来几个不成调的字眼: “救我……” “这贱人,竟然敢报警。” 有人捡起我的手机,当着我的面,将报警的电话挂断。 高大的阴影落在我脸上,遮住了手机发出来的光亮。 也遮住了我的最后一丝希望。 “正好,咱们还缺一条狗,你们觉得她怎么样?” 一句话,让我陷入长达八年的地狱。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2 思绪回笼,宋娟和陈梅都还担忧地看着我。 我掐紧手指,努力将恐惧压下,让自己冷静下来。 别紧张,别担心。 我已经重来了一次。 这一次,我一定能避免前世的惨剧。 我直接伸手“咔哒”一声,将门反锁,然后高声对门外说: “我没点外卖,你应该是送错了,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那敲门声还在继续。 咣、咣、咣! 一下接着一下,甚至比刚才还要不耐烦: “1601,没送错,就是你们的外卖,赶紧开门,别耽误我们送下一单!” 那人语气凶狠,宋娟和陈梅也意识到不对,同时往我身边靠拢。 我拉紧了宋娟和陈梅。 三个人紧紧靠在一起,温热的体温给了我莫名的勇气。 我故作凶狠对外面说: “我说了我们没点外卖,赶紧走!我已经通知小区保安了,他们很快就会上来!” 边说,我边拿手机边给物业发消息,让他们联系保安。 最近的警局离我们的小区,也有半个小时的路程,远水解不了近渴。 我的话说完,门口安静了一瞬。 “砰、砰!” 很快传来两声重重的踹门声,紧接着是几句粗俗的骂街。 再然后,便没了声音。 宋娟走过去看猫眼,心有余悸地对我说: “他们走了。” 看来是我刚才的吓唬起作用了。 我长出一口气,生死边缘徘徊,我的腿已经没了力气。 陈梅胆子最小,她直接瘫软坐在地上: “吓死我了。” 宋娟也靠着门,捂着胸口大喘气: “姜姜,你不是要洗澡吗,怎么突然冲出来了?” 重生这种事,太过虚幻,我勉强笑笑: “应该是第六感吧,毕竟我们三个都没点外卖,多点儿防备心总是好的。” 宋娟点点头,没再多问。 我强撑着力气回浴室,随便捡起衣服往身上套。 那几个畜生明明已经走了,前世的阴影也应该离开了才对。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脏仍旧扑通扑通跳得剧烈。 那几个畜生带来的恐惧和阴影并没有因此消失,反而越来越强。 宋娟从厨房端了两杯水出来,一杯给我: “别多想了,姜姜。现在是法制社会,他们不会乱来的。” “我们都先休息一下,缓一缓,晚上去吃点儿好吃的放松放松。” 我双手捂着水杯: “不行,我们暂时不能出去。他们几个都是亡命之徒,身上早就背了人命,多几条少几条也不在意。” “如果真的被他们抓到,我们都会被……” “而且,这栋楼住户这么多,只有我们这里是全女生,他们都已经精确找到这里了,又怎么会这么容易放弃?” 我话音刚落,敲门声再次响起。 咚咚咚。 不紧不慢,像死亡倒计时的钟表一样。 陈梅从沙发上弹坐起来,脸色苍白。 有了刚才的经验,宋娟这次没有急着开门: “你们找谁?” “我们是御景花园的保安,刚刚接到物业电话,说你们这里有陌生人,我们过来看一下,做个笔录。” 宋娟松了口气: “姜姜,是保安,没事了,你就是想太多了。” 可是她话音刚落。 在看见我举起来到她眼前的手机屏幕时,脸上血色全无。 3 因为我刚刚给物业的消息,根本没发出去。 手机的顶端,没有信号。 宋娟白着脸,翻出自己的手机,没有信号。她不死心,要陈梅的手机,我直接递给她。 也没有信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外面的人刚刚离开,不只是为了装成保安。 他们还拿了信号屏蔽器。 如此有备而来,显然是不会轻易收手的了。 陈梅壮着胆子,透过猫眼看了眼。 不过两秒的功夫,她就被吓得缩回到我身边,抱紧我的胳膊: “外面有四个人,他们开始撬门了。” 陈梅几乎要被吓哭了,紧紧靠着我,身体控制不住颤抖。 我抓紧她的手,一片冰凉。 宋娟还在不死心地切换数据网络,开关调整路由器。 但都是徒劳。 撬门的动静越来越大,宋娟似乎有些崩溃了,一把摔了路由器。 她进厨房拎了把刀,一边抹眼泪一边往外走: “电话打不了,信息也发不出去,这群狗东西,大不了我和他们拼了!” “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拳头硬,还是我的刀硬!” 我和陈梅连忙拉住她。 “宋娟,你冷静冷静,他们有四个人,四个亡命之徒!” “别说你一个人了,我们三个人一起上,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个门咱们当初忘带钥匙的时候,不是找开锁的撬过吗?师傅说门锁的安全等级很高,一时半会不会被撬开。” 我心脏砰砰砰在乱跳,干扰着我的理智。 我咬住蜷起的指节,痛意蔓延,突然,脑中有什么东西炸开,我连忙说: “我想起来了!陈梅,手机没信号只是不能正常拨电话,但紧急求救电话还是能打的。你先报警。” “对!报警,我们现在就报警!” 陈梅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拨号:“姜姜,你去想办法,找邻居求救。” 不管远水能不能解近渴,都要试上一试。 我点点头,往主卧走,想通过阳台联系邻居。 我们这栋楼是两梯两户,两户人家隔得很远,只有通过天台 然而我刚走到玄关,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姜姜!”陈梅突然在身后惊呼,“他们走了!他们这次是真的走了!” 我回头,陈梅拉过来宋娟,让她也看猫眼。 宋娟脸上都是泪,嘴唇颤抖得说不出来话。 见我还愣在原地,她把我也拉过去看。 门外确实一个人也没有。 陈梅擦着眼泪,激动的握着我的手: “姜姜,我刚刚亲眼看见,他们四个人都进了电梯,真的!” 等等,四个? 可我记得很清楚,前世破门而入的,明明是五个人。 一个刀疤脸,一个大胡子,一个方块脸,一个斗鸡眼,还有一个花臂。 我眼皮子猛地一跳。 “手机也有信号了!”陈梅欣喜若狂,举着手机给我看,“姜姜,你快看,手机有信号了,就代表,他们真的走了!” “滴哒滴哒滴哒——” 网络信号复通的一瞬间,陈梅的手机屏幕弹出来一条接一条的通知。 有一条,挤进我的视野。 是监控软件发来的提醒:活动范围检测到有人活动。 消息发来的时间,就在三个小时前。 而那时,我们都还在公司开会。 脚步声在这时响起: “沙、沙、沙。” 却是从房子里传来的。 4 我心里咯噔一跳,飞快打开监控软件。 将时间点拉回到三小时前。 正好能看见一个花臂男人从玄关出来。 他在客厅活动了一圈,像是在寻找什么,没找到,最后又回了玄关。 我们这套房,是三室两卫一厅一厨,玄关连通客厅和其他房间,公共卫生间靠进大门。 花臂男走过公共卫生间,再往里,刚好是监控死角。 监控拍不到,但我猜他就在三个卧室中的一间。 他要和外面那些人里应外合。 宋娟如释重负,要往玄关走:“行了,人走了就好了。我得先去洗个澡了,吓得我出了一身汗。” 我连忙拉住她。 我故意大声说:“既然他们走了,那我们就先下楼吃饭吧!” 陈梅不解地看着我,小声问: “姜姜?他们万一还没走远,我们就这样出去,岂不是太危险了?” 我对她摇摇头。 然后将门拉开,隔了几秒,又迅速“砰”地关上。 陈梅和宋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连拉带拽地拖进厨房。 拉上推拉玻璃门,直接从里面反锁。 厨房外接一个小阳台,也靠一扇推拉玻璃门隔开。 我将两人推进去,再次将推拉门反锁。 拉着两人蹲下,躲在小阳台的柜子后,点开监控把手机给她们看。 我清楚地听见“咔哒”一声门开的声音,紧接着,监控中一个花臂大汗从玄关走出来。 “这……” 宋娟捂着嘴,脸上写满了恐惧。 陈梅两眼瞪大,脸色惨白得不像话。 监控中,那花臂大汗似乎在给什么人发消息,身影在厨房的门口晃了下,然后又走到正门,把门拉开。 髢氆褑噚囊砡攥鱄兔削嘆壁腰揫睛搦 从电梯里走出来四个人,花臂男啐了口唾沫: “我刚才听那小兔崽子说,要下楼去吃饭。” “下楼?我们一直在楼下等着,没见她们下去。” 我咬紧牙关,手心出了一层汗。 果然,他们刚才并不是真的走远。 这个花臂男,是给他们通风报信的。 不论我们有没有出门,今天都是死路一条。 “是不是走的另一趟电梯?也可能走的楼梯。” “这样,我们分两路,老张,你还留在这里,我们四个人分头去找!” “行,我先抽根儿烟,憋死老子了。” 那四人分了两组,两个人分别搜查两趟电梯,两个人去搜楼梯。 很快,监控里只剩下花臂男,他靠着门口点了一只烟,和等电梯的两个人说着什么。 “姜姜,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宋娟和陈梅咬紧牙关,努力克制着恐惧。 我打量着这个小阳台。 小阳台有一扇门,出门是楼梯口,也是消防逃生通道。 但和正门的楼梯完全平行,这条通道的出口在整栋楼的阴面。 但因为使用频率不高,小门一直上锁,杂物堆积挡着门,好在东西并不是很多。 只是要把东西搬开,就势必会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厨房这两扇推拉玻璃门,支撑不了多久。 但是应付三个大汉和应付一个,是不同的工作量。 眼看着监控画面里,另外两人也进了电梯,只剩下花臂大汗一个。 “我们动作快点儿!” 我给了宋娟和陈梅一个眼神,几乎是同时,我们起身。 迅速动手搬走堵门的杂物,然后堵门。 “轰——” “草他娘的,人还在里面?” 花臂大汗骂了一声,脚步声往厨房走过来。 沙沙沙。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一边往这里走,一边给同伙打电话发消息。 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近。 还有最有一个麻袋,陈梅和宋娟艰难地拖开,我扭开小门的反锁旋钮。 用力压了压门把手,却纹丝不动。 手机滴哒一声,弹出来房东的消息——小门需要钥匙才能开。 但钥匙在客厅。 心脏扑通扑通,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样。 突然,一张脸贴在最外面的推拉玻璃门上: “找到你们了,小老鼠。” 5 “这么会躲,那等我抓到你们了,把你们做成老鼠怎么样?” 那张脸上表情扭曲,像烙印在骨子里的疤痕一样,提醒着我,前世被当成狗折磨的画面。 整整八年,我被一点点折磨掉属于人的尊严。 我的手控制不住颤抖,冷汗不断冒出来。 宋娟抓紧我的手,也没能让那恐惧消散。 怎么办啊,怎么办,姜末,你冷静一下。 你已经重生了一次,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已经联系了物业和保安,宋娟也报了警。 外面暂时只有花臂大汗一个,而我们是三个,但正门还开着,花臂的同伙随时会进来。 在有人赶过来这段时间,我们只能自救。 花臂大汉开始踹门。 他的力道很大,磨砂玻璃门被 踹得咣当响,要支撑不了多久了。 我咬咬牙,直接拉开最里面一层玻璃门。 “姜姜,你别出去!” 陈梅连忙拉住我却被我推进去,我小声告诉她:“我去拿钥匙,你们抓到机会就跑。” “怎么样,终于想通啦,躲避是没有用的。” 看着我一步步走过去,花臂大汗对我狰狞地笑。 从案板路过的时候,我迅速抽走刀,和一张刚拆没多久的粘蝇板,藏在背后。 靠近玻璃门的时候,我的目光越过花臂大汉,搜索钥匙的所在。 我故作镇定道: “你说的对,我逃不掉的。所以我主动过来了,你放过他们。” “好啊,我最喜欢听话的小老鼠了。” 花臂大汗后退一步,然后猛冲踹门。 “砰——” “哗啦——” 玻璃门在这巨大的力道之下,被踹得四分五裂。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我用力挥举着刀,向花臂大汗劈过去。 他躲闪不及,被我砍到了胳膊,一个趔趄捂着胳膊痛呼出声。 说时迟那时快,我瞄准时机,迅速将粘蝇板拍在他脸上。 男人被挡住了视线,顿时像没头的苍蝇乱撞: “草!该死的臭老鼠,竟然敢阴我?” 我一个箭步冲到客厅,抓住钥匙,准备将正门关上。 “臭老鼠,她出来了!” 又一个声音从门口响起。 应该是花臂男的同伙,我顾不上扭头,慌张踩着一地玻璃片,跑进厨房。 身后几个人穷追不舍,宋娟和陈梅朝我伸出手,拉我进了小阳台。 “砰——” 门被拉上,反锁。 “快!姜姜你快去开门!” 宋娟把我推到最里面,两人开始搬东西堵门。 “妈的,臭贱人,敢拿刀捅我!”花臂已经拿掉脸上的粘蝇板,脸上头发上都是粘液。 “光头,刀疤,你们两个和我堵她们。”他说,“给老连他们发消息,下楼去小门堵她们。” “本来上头还想给他们留一条活路,但她们想找死,阎王爷来了也保不住!” 几个人向阳台围堵过来,动作迅速地踹门。 咣当的声响中,夹杂着恶毒不堪的咒骂。 宋娟和陈梅强撑着镇定回骂威胁: “我警告你们,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过来!” “不想死的话,你们现在就赶紧滚!” “哈哈哈!你听见她们说什么了吗?他们要报警!” “我倒要看看,是警察先过来,还是我们先把你做成小老鼠,嘻嘻!” 我们的威胁半点儿作用也没有。 我的手颤抖得更厉害,努力不让自己分散注意。 一大串钥匙,我硬着头皮分辨着哪个才是小门的。 咣当—— 又是一声,门被踹开了一条裂缝。 “姜姜!他们要进来了!” “找到了!”我立刻抓出钥匙插进。 紧接着又是一声踹门声,我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 我颤抖着往左拧,拧不动,往右—— 咔哒! “快!我们快出去!” 6 门开的瞬间,我拉着两人出去,与此同时,小阳台传来噼里啪啦的玻璃破碎声。 三个人浑身都是玻璃渣子,身上好几处都是血。 却对我们咧嘴笑得狰狞可怖。 我要出门的时候,其中一个人伸手抓住我的衣服。 那张穷凶极恶的脸近在咫尺,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像是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姜姜!快跑!” 宋娟大喊一声,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尖锐的玻璃碎片。 刚才,就在我失神的瞬间,宋娟将玻璃片捅进抓我的人的手背。 痛意使他松开手,宋娟拉着我出门,“砰”地将门带上。 我终于回过神,出了一身冷汗。 顾不上多想,我们便开始下楼。 蹬蹬蹬,蹬蹬蹬。 重重的脚步声追在身后。 在楼道格外清晰,也越来越近。 我们慌张失措,不知道下了几层楼。 我突然想起来那花臂男说的话。 另外两个人在出口堵着我们。 小门的出口是单元楼的阴面,那里来往行人很少。 我们一旦出去,就会被前后夹击。 终于,我发现楼道平台的中间,有两扇门。 我记得,一个是水房,一个是电室。 水房和电室供一层两户居民插卡用水和电。 所以一般不会上锁,只会用两根绳子系着。 “宋娟,陈梅,快进去!” 我拉开一个水房的门,回头却发现,身后只有宋娟。 陈梅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哦,抓到这个小老鼠了。” “怎么,摔倒了,起不来了是不是?让哥哥帮你看看好不好?” 猥琐的声音从楼上响起。 我心中暗道不妙。 陈梅被那群畜生抓到了。 “你先进去。”我推了宋娟一把,“我等下把门从外面锁上,你在里面联系能联系到的人。” 宋娟担心地想拉我,我却直接将门关上,把那只锁扣严实。 我转身上了楼。 前世陈梅就死在我眼前。 她还那么年轻,她还有很多想做的事都没做,就死在那几个畜生手里。 我已经重活一世了,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面前。 我上了一层楼,终于看见那三个畜生。 他们搓着手,向陈梅走去,嘴里说着污言秽语。 陈梅抓着尖锐的玻璃,乱无章法地挥舞。 却被光头一脚踹开,他踩着她的手背,碾压: “臭老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让老子来玩你?” 陈梅大声哭喊着,他们用力撕扯她的衣服。 花臂男将抽到一半的烟头,往她身上扎。 蠔睐鴟乳唲鶷冨疥題摔劐峼鴩腹剖蔲 另外一个人举着手机,要将她的挣扎当作笑柄拍下来。 一幕幕,几乎都和前世重叠。 空气好像凝滞,大脑嗡地一声炸开。 我随手捡起楼梯扶手边的一块砖头,向他们砸过去。 嘶吼声从我喉咙里爆发: “狗畜生,有本事冲我过来啊!” 蹬蹬蹬,蹬蹬蹬。 又是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妈的,死贱人!” “老子正愁找不到你呢,还敢自己来送死?” 光头离我最近,被我砸到脑袋,摇摇晃晃两下,就往后“砰”地摔在地上。 花臂和刀疤撸着袖子,一个人按着陈梅,一个人骂骂咧咧向我冲过来。 我正面迎上去,靠着墙角。 花臂的手刚碰到我的肩膀,我就用力将他向旁边一撞。 将他整个人压在楼道栏杆上,然后立刻弯腰,抱着他的腿想将他掀翻扔下楼。 “刀疤!别愣着了,这臭娘们又阴我!” 花臂低骂一声,一手紧紧抓着栏杆。 一手挥起,力道巨大的巴掌扇在我脸上: “臭娘们,没听见吗?赶紧放开老子!” “妈的,我让你放开老子!” 那一巴掌扇得我大脑嗡嗡作响。 痛意让我有一瞬的失神,手也稍稍松开。 但立刻,我又抱得紧紧的,咬紧牙关用力,要将他往外掀。 花臂又是接连的几巴掌扇过来。 他抓着栏杆的那只胳膊,刚才在小阳台的时候已经被我捅伤,此刻开始颤抖。 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个认知让我更加坚定。 身后脚步声传来,有人大力扯着我的衣领,试图将我拉开。 人到濒临死亡的时候,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无限的。 我也没想到,我竟然能抵得住一个男人的拉扯。 花臂的另一只胳膊终于弯了。 就是现在。 我卯足力气,一脑袋撞过去。 他抓着栏杆的手脱落,整个人被我掀翻道栏杆外,往下看,是深不见底。 那刀疤男连忙抓住他,一手来拉我。 我趁机弯腰,捡起陈梅扔过来的碎玻璃,用力捅进他的眼睛。 7 “啊——” 凄厉的惨叫声猛地响起,他的手因此松开,那花臂男惊叫一声,就坠入深渊。 刀疤捂着脸,痛苦哀嚎,我用力一推。 将他推下楼道,刀疤沿着楼道往下滚,所过之处都是血。 我松了口气,向陈梅走过去。 光头却不知什么时候清醒了过来。 他扬手给了陈梅一巴掌:“贱人,竟敢做小动作?” 他阴狠地紧盯着我,满脸怒气。 “两个废物,两个女人都搞不定。” 光头活动了下脖子,向我走过来。 我紧抓着那只尖玻璃,试图移动身形,远离栏杆。 光头似乎没把我的反抗放在眼里,大踏步走过来,抢走尖玻璃。 一手按着我的脖子,将我向后弯腰,压在栏杆上。 我半边的身体都悬空了,脖子上的窒息感越来越紧。 “贱人!臭老鼠!” 他骂了很多,我却听不清楚了。 窒息感将我包围,我几乎喘不上来气,用力挥打着手臂,试图让他松一些力气。 明明我已经重活了一次。 差一点,就差一点。 我不想和前世一样,我不想被他们当作狗一样玩弄欺辱。 就在我以为我今天要死在这里时。 突然一声大喊,那光头的手突然顿住,不可置信地回头。 我的意识渐渐清明,陈梅瞪着眼,举着我刚才砸过去的半块砖头,再次用力砸下。 一下接着一下。 她像是暴走的狮子,失去了理智,眼里全是血。 光头的脑袋头破血流,很快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陈梅还想再砸,我连忙按住她: “楼下还有人堵着,我们先回去。” 我们原路返回,幸好小门还开着。 我们从小门进去,将门反锁,然后将正门也关上,反锁。 物业在这时发过来消息: 消息发出去后,我跌坐在地上,劫后余生般大喘着粗气。 很快,楼下传来警笛声。 警察也赶到了。 堵在小门的两个人被当场抓住,刀疤的尸体在一楼发现,花臂晕倒在9楼,光头在十一层。 我领着警察到十楼的水房,宋娟已经被吓得面无血色。 一见我,就扑进我怀里,忍不住嚎啕大哭。 做笔录的时候,我的手仍旧在颤抖。 五个人都已经伏法,我已经彻底摆脱了前世的结局。 按理来说,我应该放心才是。 但我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眼前的这种安全,对我来说,像梦一样。 警察和我说话,也要说好几遍,我才能回过神,迷迷茫茫地问:“你们刚才说什么?” 从警察局出来,宋娟打了辆出租。 “医生说,你受刺激太大,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陈梅靠着我,她其实也被吓得不轻,但还是强撑镇定安慰我: “等过段时间,我们就换套房子吧,正好租期也快到了,这里太不安全了。” 宋娟点点头。 我脑子乱成一团。 不对,这不对。 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是我忽略了的才对。 我皱着眉头抬头,正好和后视镜的司机四目相对。 心里咯噔一跳,那股子不详的预感卷土重来我。 我悄悄握住宋娟和陈梅的手。 两人同时向我看过来,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这不是回小区的路! “停车!” 宋娟冲过去,用包带勒住司机的脖子,故作凶狠地警告: “我说,让你停车,没听见是不是?” 那司机哼笑一声,即便是被勒得脸色青紫,也没把她的愤怒当一回事。 他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顿时开始左右摇晃。 我的五脏六腑都险些要被晃出来。 这里是省道,道路边沿是一条长沟,四周都是荒野,距离人居很远。 陈梅用力开门,却纹丝不动。 我直接从包里掏出来手机,扑过去,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在司机的后脑勺: “我他妈让你停车,想死是不是?” 透过后视镜,我能看见自己此刻双目猩红。 我们三个,都是已经从鬼门关走过一趟的。 对我们而言,没有什么东西,比活着更重要。 那司机冷不防被我砸了,还没反应过来,宋娟就收紧了勒在他脖颈处的包带,让他喘不上来气。 陈梅直接扑过去,抢方向盘。
相关推荐:
真命小和尚(肉)
我真的会催眠术
尔尔_新御宅屋
江山为聘醉红妆
矮人在未来
六爻
我和表姐妹的性事
穿成男主炮灰前妻
假装纯情
快穿之不走剧情的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