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眼,语气含着遗憾:“那就是一生只为佛法了。” 话毕,话音又陡然又转,“不过我自幼便敬重佛门弟子,今日也与悟因法师一见如故,心中甚是想与法师结交,日后也好与法师畅谈佛法,解心中之惑?” 少年面容白净无害,眯眼笑时很容易使人放松警惕,只能看见他的尊敬与友善,而看不见露出的尖锐毒齿。 沈听肆莞尔吗,欣然应允:“可。” 张正知对他露齿,续说:“某擅茶道,此案了结后,想邀法师前来品茶可好?” 沈听肆闻言目光落在对面含笑的少年身上,盯看两息,眼睫未颤,薄唇却先仰笑:“随时恭迎。” 张正知见他应下,面露可掬,“好,就这般约定好,改日得空,某必定来找法师谈谈佛法。” 他站起身,对沈听肆揖礼道:“天色不早了,某便不打搅法师了,改日某亲自派人来请法师相会。” 沈听肆并未留人,温声应答,漆黑眼珠随着他往外行去的背影缓动。 雁门张氏,乃君主这几年刚提拔出来,用于取代秦河士族的,而张正知尚未弱冠就任职大理寺少卿,便是为了往后入内阁而做的铺垫。 不过这倒并不有趣,令他觉得有趣的是,张正知这副用无辜伪装的姿态,过于眼熟了。 像极了谢观怜。 张正知将谢观怜学得八成相似。 沈听肆忍不住弯眸笑出声,温慈的脸庞被烛光摇曳着朦胧在其中,微翘的唇角自始至终都未曾落下。 那温情的笑,像是用刻刀一寸寸刻在皮囊上的,虚假得空洞。 第30章 将打湿的指尖置于唇边 . 小雾说张正知为了查案, 整日都在明德园外的不远处搜寻证据。 不想遇上张正知,所以谢观怜不在白日出门。 待到晚上没人时,她掐算时辰, 等着沈听肆夜休结束, 戴上帷帽将自己的身形遮得严实才出门。 如之前那般,她敲响逐茔院的门,里面的人隔半会子才珊珊来迟。 门一掀开缝隙,她便似一缕抓不住的青烟,直径地往里面钻去, 但很快也被青年用掌心抵住额头,抑制她不客气的行为。 谢观怜额头抵在他的掌心上,没有抬头, 往前用了点力气,打定主意他不让进就一直耗在这里。 自从上次让她进来过一次,她便将此处当成了她的禅院, 每夜非得要敲得他开门才停。 沈听肆凝着她帷帽下露出的黑发, 手腕陡然松开。 她没防备,整个人用力往前一顶,趴在了他的怀中,还将鼻尖撞得泛酸。 放人进来后, 青年面不改色地阖上院门,又不紧不慢的将她从怀中拉出去:“檀越。” 谢观怜攥住他的衣袍, 柔打哈欠,抬起泛水光的眸,望着他理直气壮道:“悟因, 我晚上睡不着。” 沈听肆淡乜她可怜的神色,微微一笑, “檀越若是睡不着,可寻大夫看病抓药,而我并非大夫,此事上恐怕也帮不了檀越。” 其意乃她睡不睡得着与他无干系。 但谢观怜似听不懂,对他弯眼:“不用大夫,我听你念会子经书就有困意了。” 他含笑,抽出她手中捏着的衣袖,温和摇头道:“天色已晚,檀越若是想听,明日晨诵可提前来。” 谢观怜也学他的模样,正经摇头:“不行,我现在就想睡,而且我我只听一遍就走。” 沈听肆温润的面容寡淡,不欲与她多说,越过她伸手去开门。 谢观怜见他铁了心要赶自己走,忙不迭靠在门框上,睁着清澈的眼对他三指并拢,起誓:“我保证不会做什么,这次听完一定乖乖走。” 青年的手腕贴在她的耳廓边,她一壁起誓,一壁拿可怜的目光觑着他。 那双含情脉脉的狐狸眼中盈着水光,雾黑的长发垂在胸前,以半仰头的姿态,小心翼翼地拿捏着楚楚可怜。 她继续诚恳道:“我要是不走的话,就让我一辈子痛失所爱,得不到圆满。” 他缄默几息,似在斟酌话中之意有几分可信。 谢观怜见他犹豫,接着说:“只听一遍,然后明日我也不来了。” 沈听肆眼帘不颤,凝着她雪白脸上煞有其事的认真,头微不可查地倾斜,腔调惺忪而冷艳:“明日也不来了?” 谢观怜忙不迭地点头,心中却反驳。 后日再要来。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搭在门框上的手缓缓松开,转身朝着书房行去。 谢观怜弯眼,抬起裙摆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书房还和之前一样,雪中春信的香味儿压着墨香。 走进书房,他撩起袖子,护着门口的一盏不灭油灯,上前将灯罩里的灯芯点燃。 明亮的灯‘噗呲’着依次燃起。 谢观怜目光环视一圈,果然发现里面的物件儿都换了一批。 不过她并不在意。 沈听肆点完灯,转身看见正坐在椅子上姿势乖巧,手脚老实得不乱碰,眼也不乱看的女子。 谢观怜见他立在不远处,没有要上前之意,疑惑地唤他:“悟因?” 沈听肆喉结轻滚‘嗯’了声,折身去取书架上的经书。 指尖划过《心经》二字,正欲取出时,他忽然想到上次她进来与这次相比,哪怕表现得再自然,都还是泄出了几分局促。 连绣鞋都收在裙裾里,竭力让自己不碰过多的东西。 分明应不悦的是她,但她似乎一点也没在意。 无端的,心口竟有生出酸感,像是被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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