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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大用我管呢。我晓得你手上有些工程之类,想来是有些花账的,你看着司户、司仓的下场,心里正虚,是也不是?” “你可别胡说!” “老彭你总这样,吓也要将自己吓死了。他早有谋划,你害怕也没有用。为今你我只有孤注一掷……” “你要找死自己去,我熬得一日是一日。” 张司兵道:“与其如此,不如输诚。” “啊?” “你我这就去向知府大人输诚,如何?你我的事本就不大,我手上可没太多的花账,好吧,是有一些。我都招了,求他老人家从轻发落。他要不计较,我就死心塌地跟着他干。你瞧瞧他,二十来岁,绯衣,那个吴小宝,县衙小吏,如今竟也与我等并列了。从吏转官,再升一级,一共花了几年?你从吏转官,熬了多久了?” 彭司士眉头紧锁,他手上的毛病确实比张司兵大一些,但是张司兵说的,似乎又有点道理?他说:“只怕他早有打算,已打定主意要踢走我了。” 张司兵道:“那又如何?我就全招了,他要容不下,就请他看在我不曾有所违逆自己要走省他一番手脚的面子上,为我指条明路。到时候将我踢走换个上司没这么严苛的地方,日子也能好过些。要是能容下你我,咱们就听命卖力,一来就给咱们加薪俸,跟着他也不算吃亏。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老彭,你看如何?” 彭司士还在犹豫,张司兵道:“这么年轻的人,恐怕不能等我们太久呀!” 彭司士问道:“你看得准?” “你手上那点子毛病,等他查出来发作你就晚了。你说呢?” 彭司士十分心动!突然,他狐疑地看着张司兵:“你的毛病没那么多,为何找我?”他们俩之前关系也没那么好的。 “往年六司,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境况相同啦。如何?同去?若要追究我,还请你也为我求个情,若追究你,我也为你说个话。咱们不给大人添麻烦,也请大人放咱们一条生路。” 彭司士道:“好!” 两人又细细地议了一回,如果祝缨到时候不追究,他们要如何感恩。如果祝缨必要追查,他们又要怎么讲。一步一步套好了话,进去先请罪,再自己检讨罪行,然后表忠心,表示只要大人许他们戴罪立功,他们一定唯马首是瞻。如果大人嫌他们笨,也请高抬贵手,给他们一条生路,他们走的时候也将自己手上的东西原样奉上,绝不敢给大人添乱。 眼见议到天黑,彭司士道:“还是要准备些礼物才好登门的。” “那就明天。你准备什么?” “你呢?” 两人落衙往外走,彭司士请张司兵到自己家去,又议了一回礼物。约定次日先整理自己的档,中午祝缨到后衙吃饭的时候,他们就跑过去请罪。 彭司士仍有些疑虑:“大人会放过我们么?” 张司兵道:“现在输诚是最好的!早知如此,大人一到的时候就该去的。唉,可恨当初他在福禄县的时候,我竟没有预先结交。说来咱们这位大人做事最周到的,便是我这样的司兵,与他没甚往来的,也照你们的样给我礼物哩。并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呢。” “是啊是啊,”彭司士道,“但愿但愿!明天一早就去吧!我怕他弄下了司功、司法,现在正想法子要弄我可怎么办?” —————————————— “老师,我来!”顾同从左移到右,取文书递给祝缨。 “大人,我来!”小吴从右滑到左,拿起墨条来研墨。 顾同看看小吴,无声地笑笑:嘻嘻。 小吴看看顾同,无声地咧嘴:嘿嘿! 太提气了! 真的! 二人自从到了府衙之后,尤其是小吴任官之后,那种“一人得道,我随升天”的得意不久就消失了。府衙的氛围与被祝缨整顿过的福禄县并不相同,粘乎乎、滑腻腻的,也不是横眉冷对,可做事就是不顺,上下都懒洋洋的。 小吴略有点经验,祝缨在福禄县与当地乡绅之间角力,也是来回犁了几次,开头还蜇伏了几个月,但是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顾同虽听祝缨说新官上任第一年是干不成什么正事的,却总有一股子期盼。然而这上下的官吏们,先糊账、再把牢里胡乱抓的人放走了,总是踩在让人想发作又觉得发作显得小题大做的线上。更让人恼火了。 又是生地方,顾同是有些郁闷的。他相信跟随老师的人多半也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也就那几个新来的小子,傻乎乎的还没品出味儿来。也难怪,新人嘛,没经验的。顾同甚至在计划什么时候将小柳等四人叫来聊个天儿,让他们都警醒一点。 现在好了!好痛快! “不愧是老师!”顾同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拍马奉承,这全是由衷的赞叹。 祝缨正在写公文,案情移大理,因尚未结,随时可以将这二人的犯法事添进去。除此之外,她还有再写两份奏本。一本是参荆纲的,一本是讨论一下请求在现行的律法里加条目的。 荆纲是必须参的,话说出去了就没有不做的道理。顺手一参,不过费点纸笔,效果应该不错。 奏本的重头戏是有关律法条目,这是因为娇娇的案件提示。由于之前没有女官,衙门监狱里的女吏也是兼的,与之相适应的法条也是没有的。现在有了娇娇的案子做例子,她自己先判了个案例,再呈报上去,想在现行的律条里加上这一案相仿的情况,以为定例。 即,男上司假借职务之便,与女下属有苟且之事,当如何判罚? 她的意思,因其尊卑次序,上司天然就居上位,是朝廷官位给的位差,而女下属又不同于下属之妻女,是直面上司的压力,受其管制要听命的。以上凌下,不存“通-奸”只有“诱-奸”或者“逼-奸”乃至“强-奸”。 所以女下属当无罪,男上司之罪当加一等。娇娇案里,娇娇与二佐之关系,她就是按照这个原则来判的。 这里面又有一个很正大光明的缘由——“士行”。所谓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士人天然就得有个德行操守,朝廷的官吏就得做出个正经人的样子给百姓当模范。不要你多么的高风亮节,起码不能有“禽兽行”吧? 至于其他方面,譬如贿赂安排职位,这个律法里早有条目,照那个办就行了。掏钱的荆五郎,她已经罚了。娇娇没钱,但是入职的时候没有正式的考试,所以逐出。 写完了,吹一吹,才对顾同道:“我怎么了?” 顾同笑吟吟地:“老师,如今六司之中,两司已然在手中,眼看就能换了司功、司法,就只剩司兵、司士了,要怎么拿回来?老师只属吩咐,我们一定好好地办!” 祝缨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儿:“怎么这么大的脾气呀?府衙六司,朝廷所设,都是归我管的。什么拿不拿的,嗯?” 顾同道:“那也得听上官之命呀!我看了看,这些人,乱七八糟的,说不定还没我干得好呢。不不不,我不是讨官儿的。” “你现在讨也来不及了!我没想换他们呀。” 顾同张大了嘴:“为什么?他们的错就近在眼前,很好的机会了。” 祝缨道:“我一来,就换掉了两个,如今再换四个?六个全换了?南府之前是犯了什么大罪吗?要全都换了?能用则用,毕竟手熟。” 顾同欲言又止,他知道祝缨得做出政绩来,政事堂对祝缨的期望是很高的,祝缨的任务也很重。要是手下不和谐,这得要浪费多少功夫?再说了,这几个人屁-股都不干净!这群废物,给老师提鞋都不配!跟这群废物在一起怎么能治理好国家呢?老师不值得更好的属官吗?换个好属官,干事更快更省力呀! 小吴反而有点理解,他说:“大人在福禄县的时候也没有全换的。有点儿小把柄拿捏着,干活反而勤快。”最后一句他有点心虚,他就是最近犯了好几回的傻这才老实了的。 祝缨道:“考考你们。” 顾同精神一振。 祝缨道:“县与府,有什么区别?就只看衙门。” 顾同道:“就是,大小?权责、管辖、品阶、官吏人数,之类?喔!还有府衙不直接管各地。” 祝缨道:“还有一条。” “县衙里,只有县丞、主簿等三、五人是官余者皆是吏啊!府衙里,主、副官之外主,六司等皆是朝廷命官。县衙之内,考核评定皆在我手。府衙里,有司功专管。当然,主管也有资格评论,终究还要经司功之手。” 顾、吴二人都老实点头,祝缨道:“既然是朝廷命官,就不能像小吏一样任由我处分啦!” 顾同赶紧拿出笔来记。小吴跟他学着,也在腰间挂个袋子,也开始记。 祝缨道:“不要落到纸上。有些朝廷会忌讳的事情,都记心里。” 两人赶紧收了起来,又竖起耳朵来听。 祝缨道:“六司都换了,属官全由我指定?朝廷该先斥责我啦!如果是刺史府,官员的数目更多!哪里能全由主官自己挑选裁换?得习惯跟不那么灵便的人打交道,这样还能安排得来,那才是真的磨练出来了。再说了,南府的官员也没那么糟糕,否则也不能撑下来,早出大案了。” 顾同低声道:“黄十二郎案子也不小呀。” “所以裘县令这不是折了吗?”祝缨说,“至于司功司法,他们平日里小有讹错我早有所预料了。真是个能人,除非得罪了朝廷哪位贵人,否则这个地方留不住。” 小吴点点头,顾同一阵错愕:“为什么?” 祝缨道:“你的心里,自己家乡是最好的是不是?” 顾同明白过来了,心里更难过了。 南府这个情况,烟瘴之地本来就偏僻,百姓跟朝廷之间语言还不通畅,道路就更遥远了,离脱离王化只是一步之遥。它就不是个官员心目中愿意来的好地方! 有志者就算想来,也得有命到这儿才行。所以一般的低级属官,哪果不是犯了大错贬官至此,就是由吏升上来的,或者没背景能力不太强的附近的人比如关丞、莫主簿。 品级高一点的或者是一县之主官之类,有出身就是官员的人到任。这样的人,要么是冷云这样的,一来就做高官,要么是祝缨这样的,为了有所作为,还得能活着能有办法干很多的活。要么就也是混日子的,比如汪县令,虽活着但神隐。 当然,有志、有行、有能力的官员不是没有,问题是一有上面就能看出来,给调走了委以重任了。于是优秀的显眼被挑走了,不能在本地长留。本地条件不好,大部分人又不肯来,乃至于有补官不赴任的。当地偶然出个人才,又要异地为官。这就没有大量的优秀的新人来补充,官员整体素质能力上不去。王云鹤再欣赏之前祝缨的说辞,也还是要以“腹心之地”为要的。 这种情况下,颇有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意思了。只能用他们。 祝缨道:“想明白了?” 顾同认真地点了点头,道:“老师,南府一定会好起来的,咱们福禄县会更好!老师有事,只管吩咐我!” 祝缨道:“当然。不会忘了你的。” 小吴忙说:“还有我呢!还有我呢!对了,还有祁先生他们!项二郎他们也很好,丁贵也是。” 祝缨道:“我心里有数。咱们就还稳住,一步一步地来。” 顾同安心了,道:“老师说一步一步来,步子总比别人又快又稳的。那下一步?” 祝缨道:“先将府衙之守卫排班、府城之守卫等再梳理一遍。这两天只是匆忙之中下令,要长久运转还是要排定次序才好。你留意一下司功的事儿,哪怕补不了这个司功的职,也要练一练这份本事。以后用得着。” “是!老师,我还以为老师要让我多听听有何冤案呢。” “那个慢慢留意。虽然要有所长,也不能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懂。” “是。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现在就补这样的缺,补了就得跟小吴似的了。”顾同笑着说。 “我怎么了?”小吴说。 顾同道:“我给你今晚多加两道题。” 小吴的脸皱了起来。 祝缨点点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安排完了值表,阿同你与侯五、项乐、项安轮流盯几天,有什么漏洞咱们尽早给补上。去州城之前,将这事定下来。司功的旧档、司法的冤案,可以开始着手了。你给我打下手。” “是。”顾同说。 “小吴,沉下心,学点儿东西以后才能走得远。” “是!”小吴马上说!又给祝缨端茶递水。 祝缨道:“好了,把这两本明天一早发往京城。” “是。” 顾同又问道:“老师,我还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 “老师要参荆纲,这个……荆家如今已然受罚。荆纲不过从六品,您这一参,是不是……” 祝缨道:“那再考你一考,读史的时候记得先时主官自辟僚属的事吧?” “是。” “为什么现在没有了呢?现在归谁管?” 顾同有点明白,又有点不太明白。祝缨笑笑:“昔时地方官自辟僚属,必有当地豪强。朝廷为与地方豪强争这一分处置之权耗费了多少心力?也就是日久懈怠、本地可用的人少又讲究不起来,真讲究的地方,一县的市令都不能用本县人。这个要州、府之司功来调度。一个娇娇,事儿不大,但是得给他们紧紧皮。” 顾同恍然。他和小吴都想起了祝缨刚到福禄县干的事儿,与大户关系密切之吏员衙役都换了一批。 现在小吴、祁泰等人的官职是祝缨荐的,也算是“自辟僚属”,但他们不是当地人,所以朝廷才能同意。朝廷也愿意给赴任的官员一点点这样的便利,尤其是偏远、难搞的地方。本来任用本地人做吏职就是难免的了,再任由当地豪强随意安插人,还有朝廷什么事儿?还有官员什么事儿? “人情在所难免,地方上也不能杜绝亲族。明晃晃的买卖职位,被揭出来了还不惩处,当朝廷是死的?”祝缨说。 敲打。不过祝缨拣了最响的那面锣敲了而已。 祝缨道:“好了,去吧。”她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事情要逐一落实。二人离开之后,她又想了一下,再往计划上添了几笔。 顾同去而复返:“老师,李司法求见!” —————————— 天色已暗,李司法行色匆匆,对顾同也十分的客气:“顾小郎君,大人得空么?” 顾同心里有底气,对李司法也不以年轻人之傲气凌人了,礼貌地道:“司法大人,大人来必有正事,我这便去通报。” 祝缨道:“请进来吧。” 顾同去引了李司法过来,李司法也不客气,进了书房一转入东间看到祝缨正坐在书案后面,他到案前扑通一跪:“大人!” 祝缨放下手中的卷宗,道:“司法这是做甚?阿同。” 顾同抢上一步去搀扶李司法,扶着的时候吃了老大一惊——李司法哭了! 眼泪鼻涕一块儿下来,比顾同他娘要跟顾同他爹吵架的时候哭得还快还惨!顾同手一颤,李司法的身体往他的方向一沉,顾同赶紧又把他扶了起来:“大人,司法大人,您这是怎么啦?” 李司法今年四十多岁了,眼泪鼻涕都沾到了胡须上,一边哭一边说:“大人,下官有罪呀!求大人重罚!” 祝缨道:“这是怎么了?快坐下,慢慢说,你是本府的官员,有什么事儿本府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咱们一块儿想办法。怎么了?” 李司法道:“大人,凡接手前任的职事的,无不要弥补许多。下官不敢说自己将来留给他人的是多么好,更不敢将错处都推给前任,可接手的就是这么个样子。南府地处偏僻,文教不昌,常有不法之事。与獠人杂居,其约定俗成又染上些獠人之风。下官接手时如果,一步错,步步错。” 顾同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他,李司法擦了眼泪鼻涕,声音清楚了一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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