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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也不曾有一个经明经、进士出仕的人了。明法科却有大人指点,学生请大人不要嫌弃学生驽钝,许我转个明法科,好向大人请教。一个人能做的有限,但是能够出仕,就能像大人这样帮许多人了!” 祝缨看向顾翁,问道:“顾翁的意思呢?” 顾翁支支唔唔又说不出话来,祝缨笑道:“看来顾翁还是有所犹豫的,顾同,你先跟小吴去洗把脸。” 顾同微微一顿,将两个人都看了一眼,道:“是。”他捏着两把汗,将赌注压在了祝缨的身上,他希望自己心目中才树起来的榜样不会让自己失望。 孩子一走,顾翁就开始大口喘气,一副被气得不行的样子。祝缨道:“我以前问过转科的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怎么又想起这么一出来了?嗯?” 顾翁苦着脸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大人,您看这孩子……” 祝缨道:“年轻人可贵之处就在于有一身的锐气,没了锐气,人也就没意思了。我知道你们的心意,还是想走最正的正途嘛!” 顾翁赶紧连摇双手:“不敢不敢,不是!小老儿的意思不是说明法科不好,是他已读了这么多年了,再一转又要耽误功夫了。” 祝缨道:“他还年轻,倒也耽误得起,这样吧,就让他先跟着我一年,走走看。合适了就走下去,不合适,我重给他一条路。要不,你给他安排?” 顾翁道:“不敢不敢,就听大人的。”心里把孙子骂个半死,又不敢怨祝缨。 祝缨把顾同叫了过来,道:“给你阿翁道歉,你气到他啦。” 顾同心中祝缨是可靠的,可是居然让他跟祖父认错,他心里失望极了,只对祖父深深一揖,要他认错那是不可能的。顾翁心里对这孙子也是不满了,他拂袖而起,对祝缨一拱手:“我是管不了他啦,全交给大人了!” 顾同心中骤然一喜,直起身来看顾翁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惊喜地看向祝缨。祝缨道:“你可以先试一试,一年后要是没个成就,就老实跟你祖父回家去。” 顾翁道:“我才不要他呢!” 顾同对顾翁道:“那我要您。” 顾翁气得将胡子一吹,向祝缨匆匆道别! 顾同左顾右盼,在留下来还是陪着回家之间作选择的时候顾翁已走远了。他就当这是天意,顺势留了下来,凑上前道:“老师,为什么是一年啊?” “忤逆可是重罪。他只要一句话,你辩解就坐实了与祖父口角反诉祖父陷祖父于不慈确实不孝,不辩解就是认了。你怎么办?” “呃……” 祝缨又将一本书塞给了他:“礼之所去、刑之所取,你是不是只背了这八个字,没懂其中的道理啊?先把这个给我再读一遍,再去习律条。之前告诉过你们这是王相公一生的学问,你都学到哪儿去了?不会以为这就是总结的经史礼仪吧?你要真是这么想的,那你确实不适合考明经、进士,你考不过人家。” 耳目一新!顾同道:“是、是这样吗?” 祝缨歪头看他,顾同老老实实地捧起了书,道:“是。那,县学里?” 祝缨道:“你要是现在转了科,想再转回来就难了。” 顾同道:“我不后悔!本来我们家、全县,也没个读书能出来的人呢!” 祝缨道:“行。” 顾同高兴地笑了,又疑惑:“学生这就成了?您收下我了?怎么就……成了呢?” 祝缨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是福禄县里第三个自己个儿来找我的。” 顾同好奇地问道:“前两个是谁?” “赵苏、苏鸣鸾。” 顾同不掩饰地皱皱鼻子,显得与赵苏不是那么的合拍,祝缨也只是笑笑,道:“去温书吧。” “是。”他又添了一句,“我不会跟他斗气的。” 祝缨对他摆了摆手,顾同抱着书轻快地走了,一路上有人问他怎么不去上学,他说:“我阿翁让二叔给我请假了。” 一路走一路说回到了家里,迎面就飞过来一根拐杖。顾同抱着书闪到了一边,笑着说:“阿翁莫气,以后有好事呢!” 顾翁虎着脸,道:“你出息了,敢拿外人压你阿翁了!” “大人现在是我老师了,不算外人了吧?” “你拜师?敬酒了?孝敬了?跟着了?他给你什么了?待你跟赵苏那么近了?”顾翁一连串的发问又快又急,然后说,“以后不给他月钱!” 顾同想了一下,道:“也行。”他回了房,将铺盖一卷,扛着就打算去县衙。顾翁怒道:“那也是我的!” 顾同把铺盖也放下了,开始解腰带脱衣服。顾翁道:“你要干什么?” “这也是您的……” 那不能叫他裸-奔,顾翁说:“滚!” 正中顾同下怀,他正愁没个理由能赖在县衙跟老师多混一阵儿呢。他抱着书又滚回了县衙,重新站到了祝缨面前。 祝缨将他上下打量,道:“顾翁怎么突然脾气这么大了?” 顾同道:“您惯的呗。就觉着您总会给县里各种好处的,就算咱们读书再不如别人,非得考个进士,您也能给弄上。想什么呢?不是,老师,我不是说您不行。” 祝缨默,道:“小吴,拿我帖子去顾家说一声,人我先留下了,向顾翁要点食宿费。” 顾同睁大了眼睛,祝缨道:“你真想跟你祖父现在闹掰呢?” 顾同道:“要不您跟养我几年吧,别跟他们要钱,这样我就能少欠他们点儿了,以后少受点儿辖制了。天地君亲师,您得护着我点儿。” “小吴,跟顾翁说,人我留着住几天,过几天让他回去请罪。” “是。” 顾翁无奈,他也知道祝缨的“好脾气”未必就是真的“好”,孙子就先放那儿也不算太亏。心里终究是有了个疙瘩,将次子家的一个孙子又带在了身边。这孩子与顾同不能说截然不同,但也区别明显。样样比顾同都要差一点,但是有一个顾翁特别需要的特质“听话”。 顾同再回家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堂弟扶着祖父出现了。他也不嫉妒,很平和地跟顾翁行了礼。 顾翁道:“这是什么大官人回来了?” 顾同笑嘻嘻地道:“阿翁别生气,我来取铺盖,以后就少在您面前惹您生气啦。” 他二叔上前劝道:“你怎么与你阿翁怄起气来了呢?哪有不在家住的?” 顾同道:“二叔,老师的义子要去京城了,我当然得伺候老师啦。老师管学生吃住,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二叔惊疑地问:“赵苏?他上京干嘛?” “他是老师义子,老师要送他上京去国子监。” 顾翁猛地坐了起来,眼神不定地打量顾同。顾同道:“我去取铺盖啦。”顾翁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说:“取五贯钱给他。” “阿爹?” “咱们家的人住到县衙里,不得有钱上下打点?算了,等会儿我自己给县里送过去。” ———————————— 顾翁想再见祝缨一回,哪知顾同回家取铺盖到县衙,祝缨安排了他的住处后就离了县衙往州城去见鲁刺史了。顾翁扑了个空。 见鲁刺史之前,她先去了府城,看看上司要不要一同去。照常来说,聚一聚是应该的。哪知上司这回没病,见了她之后先是默默无语,继而说:“你自己先去吧。” 祝缨问道:“可是有什么事么?” 上司心道,有你在,刺史大人的心情就会不好,谁想在刺史府里多呆?找骂吗? 上司知道,鲁刺史这几个月被祝缨又气得够呛。他说:“你沾了些官司,刺史大人明明有回护之意,你怎么也不领情?这可不好。” 祝缨道:“啊?我知道刺史大人回护之情,只是又被朝廷给叫了去解释,这才回来呢。这不是想早去几天,好向刺史大人当面道谢么?” 上司深吸一口气,道:“你们都是好汉,你先去吧。”他要踩着点儿过去!这破地方真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祝缨道:“是。” 祝缨说的是实话,阮芝和樊路来的时候鲁刺史是确实有回护她的意思,不管这意思有几分真心,还真是派了人一路跟着了。她也确实想要向鲁刺史道个谢的,此外又有种麦子的事儿她也有个预案。鲁刺史愿意体谅就体谅,不愿意那她也没办法,只好依旧自己玩儿了。 出了府衙,她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驿馆里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宴,让小吴去把在府学里上学的赵振和甄琦都请来一起吃个便饭。 小吴去了半晌,只有赵振过来了。祝缨问道:“甄琦呢?” 赵振摇摇头:“他读书太刻苦,不与我们一处,刚才没找到他。您叫他他也不会来的。” 祝缨问道:“怎么说?” 赵振道:“他太想考好了,这样吃一顿饭也嫌浪费功夫。” 祝缨再问,赵振才吞吞吐吐地说了,甄琦近来过得不是很好,在福禄县,他是个鸡头,在南府,差不多是个凤尾。府学的老师比县学是强很多,但是赵振说:“比起您给咱们讲的王相公的文章,那可就差远了。都是剖析经史,他们要是能讲得好早当相公去了。真想回家啊……” 他只是叫唤两声,并不想真的回去。因为除了那点讲义,别的方面府学还是占优的。他家又供得起他的开销,在这儿感觉还凑合。 甄琦的情况特殊一点——他长得不好看,以貌取人在哪里都是难免的。如果一个学生,穷、学习不是名列前茅、长得还不好看,又不大会打架,也没什么势力。 祝缨道:“是有些艰难的。” “犟呢,我说我与他一同吃住,他说不肯占我便宜。就天天闷头苦读。” 再提就没意思了,祝缨道:“你呢?” 赵振突然觉得压力有点大,他本来比甄琦成绩差些,准准的挂车尾的,胜在心态一直很平和,在府学这些日子竟有了点长进,还被老师夸了两句。但是成绩确实称不上优秀,甚至混个良好都勉强。 祝缨道:“才刚上没多久,不急。” “哎!”赵振高兴地答应了。 吃完了一餐,祝缨让人拿出些钱来给他带走,又让他再带一份给甄琦。赵振道:“大人放心,我一定带到。” 祝缨又在府城住了一晚,往同乡会馆看了一回。那里橘子也还剩一点,不过不多了。祝缨问了价,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按个卖了,竟也有人买。有个财主的母亲还愿,三十文一个就买了一盘去供给佛祖了。 祝缨心道:还行。 次日动身赶往入州城去。 到了州城,她还是住驿馆的。这一次到州城比起之前她也是诚意十足。依旧是准备了一些礼物,虽不贵重也是人人都有。给鲁刺史准备的尤其用心,还添上了她从京城带回来的一些东西。 帖子递上了,她没用在刺史府多等就得以入内见鲁刺史。此时是六月二十七,她算提前三天到了。她估计别的知府、县令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时间到,但是她能够第一时间见到鲁刺史,可见是上了鲁刺史的单子了,是不是黑名单不好说,刺儿头的单子上得有她一个。 她仍然毕恭毕敬地拜见鲁刺史,鲁刺史的声音也听不出喜怒:“来了?坐。” 祝缨谢了座,很乖巧地坐下,然后开口向鲁刺史致歉兼道谢:“早该来拜谢大人的,不幸沾了些麻烦须得往京城去解释,延宕至今,不胜惶恐。” 鲁刺史心道,你还悠闲自在的在县里多玩了十几天才动的身,你当我不知道? 他说:“案子不是已经了结了么?与你无关有什么好惶恐的?” 祝缨道:“给大人添麻烦了,劳大人又特意派了康大人跟随回护,大人恩情我岂能不知道呢?” 鲁刺史道:“你得赐绯衣才要谢陛下的圣恩,怎么不穿来呢?” “您这一身才是真的,我那一身还是‘假’的,不敢夸耀虚荣。” 一旁侍立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就见鲁刺史跟个假人似的,祝缨也越来越像个假人。两人说话的内容都很友好客气,口气了也没有嘲讽的意思,气氛不知怎的就还是很让人害怕。 鲁刺史道:“怎么是虚荣呢?你不是种出麦子了?” 祝缨道:“那是侥幸,不敢居功。案子压到了头上,只好先寻摸些东西带上想着能挡一挡。究竟能不能推广成了,现在还是未知,故而不敢先向大人禀报。哪知情势所迫得用着它,仓促间就带到了京城……” 鲁刺史挥手打断了她的话,道:“事情过去了就好,你又不曾犯法,不必再提。” 祝缨道:“下官已奏请再任三年,以后还请大人多多赐教了。” 鲁刺史他心里有点堵,但也知道不好跟这个人杠下去,他温和地说:“年轻人,日后必有作为。” 祝缨也很无奈,她不太想得罪鲁刺史的,鲁刺史这个年纪、这个品级,弄不好就能进京在哪个部里有一席之地了,到时候她还是个地方官。不怕他,但也麻烦,最好能维持一个“相敬如宾”。 事已至此,却又不是轻易能化解的了,她也只好礼貌地向鲁刺史告退。 两人心情都不怎么美妙。 出了刺史府,祝缨回望了一眼刺史府的朱门,心道:得再做点打算了。 小吴在外面牵着马,一见她出来就跃跃欲试:“大人,咱们再去珠市?还是去看看宝石?” 祝缨道:“走!换身衣服,去珠市!” ———————————— 憋了一阵气,祝缨决定多称点珍珠! 主仆二人到了珠市,这回小吴不想拣漏了,祝缨却有了点“抢购”的心思。她之前买过几次珠子,认识了一些贩卖的商人,直接去信得过的商人那里去要买。 商人抄起一把散珠,笑道:“官人来啦?您瞧瞧这些!” 祝缨低头,看到了牌子上的价格,问道:“你这涨得有点凶啊!” 狗日的!价格翻了四倍!这是要抢钱吗? 商人陪笑道:“官人许久不来我这里,或许不知道,行情变啦!” 小吴道:“你休要骗人!不要看着咱们总往你这里买,你就要杀熟。” 商人不慌不忙地道:“不敢、不敢!您往哪家去看,也都差不多是这个价。官人或许不知道,如今珠子的市价有点乱的。以往,咱们只看珠子的成色、大小、圆不圆。可就在前几个月,京里忽然派了使者来,连不圆的珠子都要。他们带了几个匠人,一看那手就知道是大拿!哎呀,他们不但让我们这些人拿珠子去挑,还往产珠地亲自选哩。” 祝缨心里暗叫不妙,道:“怎么说?” “以往,有些不像样的珠子原地就扔了,或者凑一起按斤称了。现在那样的珠子也都有人要,越奇形怪状的越好,拿去镶了首饰,哎哟,还怪好看的!这不,听说京中有贵人喜欢,刺史大人也就使人拣选些好的贡上。您瞧,那边也有几家做珠宝的铺子也有师傅过来挑珠子呢,大家伙儿也就,咳咳,奇货可居了。” 祝缨道:“也不是所有的珠子都能用的吧?” “可说呢,可是大家伙儿都觉得自己的珠子是奇珍,就是涨,同行涨了咱们可不敢不涨。小人说句话,官人莫怪。亏得市面上还更认走盘珠,现在这些不圆的价还没上去,它们还是看工匠手艺才能要上价。不过呢,小人估摸着,以后还得涨,涨个差不多了才会落一点,最后看它长的样子。特别奇异一眼能认出像什么的,最贵,其他的才会便宜下来。您要现在买,就这个价儿。要是看中了什么,千万别跟我说,跟我一说,我就忍不住要接着涨价了。” 珍珠这东西一般人也不大消费,能用的都是小有资产的人,它再贵也不耽误百姓吃饭。所以这价格真就见风涨也没人管的。 因为异形珠的价格极不稳定,带着走盘珠的价格也跟着不稳定了起来,反正是都不太便宜。只有个头小些的圆珠子目前的价格比去年要降了一点。 祝缨估计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钱,什么百八十斤的是别想了! 她不动声色地说:“我要磨粉的,也不用细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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