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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可……” 一个唱歌音准、官话顺溜的小江,掰不过一个女监的方言,可就气着了。 祝缨正笑着,祝大哼着歌从外面进来了。小江、花姐等都站了起来,祝缨听他哼的歌有些耳熟,也站起来过去问道:“爹,你唱的这个――” 祝大清清嗓子,有点不好意思,又没那么不好意思似的,说:“啊,你爹不能识个字啊?” 祝缨道:“当然能啦,你本来就识字,就……你唱这调子不大对吧?” “胡说!我就这么唱的。”祝大十分嘴硬。 祝缨对小江道:“真的唱得对啊?” 小江脸上哭笑不得又有点懊丧,却说:“字儿都是对的。” 祝缨笑得更厉害了,问祝大:“爹,你这歌儿哪里听来的?” 祝大“哼”了一声:“你还问我们呢?我和你娘都在衙门里跟人家江娘子学的!不跟你说了!我去写字儿去!” 刘松年出手水平就是不一样,他比花姐实在高明许多。两人学字时不会哼唧了,也不容易忘。 小江起初就是教女监的女典狱来学这个,女典狱半是闲的,半是给她面子,也都学些。彼时祝缨忙着外面的事儿时常不着家,张仙姑和祝大在家里没旁的事,听小丫说了识字歌的事,也有点意动。 小丫就回去跟小江讲了,两头一掇撺,小江就来给张仙姑和祝大也教一教唱歌。那识字碑的底稿她也有,连歌带词,老两口识字比之前快了不少。 这本是花姐先想出来的事儿,她也不恼,也不争,专心去研究药方去了。 看到父母有事儿做,祝缨也高兴,问张仙姑:“娘也学会了?” 张仙姑不好意思:“我就会几篇,没全学会呢。”她老人家跳大神时唱歌从来都只有一个调子,让她学会十六篇,确实得比较长的时间。 她又说:“不耽误你们正事儿吧?” 小江忙说:“大娘子放心,耽误不了的,幺妹她们调子学得快些,词儿她们也慢,还会自己乱填词呢。。” 本地之民歌、山歌有些与张仙姑的“神曲”有异曲同功之妙,都是一个谱子自己往里面编词儿填进去。也慢。 祁小娘子道:“不能找些学得快的人一块儿教么?” 祝缨道:“哪有那么多学得快的人?” 小江心头一动,当时没说什么。不多会儿要吃午饭了,她要离开,被张仙姑留下来又一道吃饭。能帮她闺女的人,在张仙姑这里都能得到优待。小江之前也跟张仙姑又吃过几次,只是当时祝缨忙外面的事,又去西乡,并没有在场。 吃完了饭,祝缨就往前衙又处理事务去了――各乡识字碑相继立起来了,她得评估一下,看看接下来往大些的村落里立石碑的工程怎么继续。以及,流人营也开工有些日子了,她也要及时去巡视一下。 小江也跟着出来了,她身上有个“差使”张仙姑也就没在意,自己拿着抄的稿子背歌词。 ―――――――――――― 祝缨和小江出了二门走了几步,小江看就要拐上大路有人看到了,突然说:“大人,我有个念头。” “嗯?” 小江道:“我想去那边柳巷走一趟。” “干嘛?” 小江道:“咱们都知道的,凡诗词传唱,经妓-女的口是最快的。你不提是顾及到我,我却想把这事儿给办好呢。她们学得又快,唱得又好听,没多久就能传唱开啦。” 祝缨道:“那可不一定。” “可以的,”小江说,“不用借刘先生的名头,她们也有人会愿意学的。身在贱籍,能识两个字也能多卖几文钱不是?这地方不比京城,也没个人特意的教。我告诉她们对着碑学字,她们学得一准快。” 祝缨道:“好吧。你既要去,就派个人跟你一同去。再有,去了给我留意一件事。” “什么事?” 祝缨道:“官-妓、营-妓官府都要抽点儿,我看了县衙的账,数目不算很少了。这里面的经营我不是很懂,我手中事多、千头万绪,抽不出空来理会这个。你帮我看一看,福禄县这里是怎么经营的、分哪几项、什么人在做。里面的女娘年岁、身体是否康健,一旦不卖身了,还有什么技艺、能做什么营生。” 小江问道:“您这是要干什么?” “有点儿想法,干什么、怎么干得看你打听到多少消息。你把这些都探听完了,我再告诉你下一步干什么。” 小江一口答应:“好。” 她出了县衙便行动了,她不直接一头扎进柳巷里,而是在柳巷的巷口转悠两下。然后去集市上“偶遇”个出来买菜的妓-女,在同一个摊子前站住了,借着买菜聊上了。识字碑就在市集外面,两人挎着菜篮子路过,小江就给这个妓-女顺口说了识字碑的事。 妓-女道:“都说识字碑、识字碑的,识字才能看得懂,我与它相了这么久的面也不认识得它。” 小江就说:“有歌呢,你会唱了,照着碑一个字一个字的对着词儿就认得了。”她说着就哼了一句,然后指着碑说:“第一个字就是‘煌’,第二个也是‘煌’第三个就是‘圣’,就第一篇的字难点儿,后面碑上的字都好记好写的。” 妓-女将信将疑,道:“这么容易?” 小江道:“嗯。” 第一天就过去,第二天再买菜,两人就又聊了一阵儿。过不几天,这妓-女就跟小江约好了,到河边小江教她,不用小江去柳巷。 歌传得不算快,“歌词对着识字碑能识字”这个消息倒是火速传播开来了。 小江高兴地把消息带回来,祝缨道:“这个消息能传开来,比这些人都学会唱歌还要强呢。否则空有碑立在那里、歌唱在人的嘴里,无人去对照,两样都白瞎了。消息探听得怎么样了?” 小江严肃了起来,慢慢地说:“柳巷里人还不算少哩……”衣着打扮跟京里比土得要命,苦却是一样的。在官府名册的竟有几十人,每天一睁眼就背着多少不等的要缴给官府的钱。大部分人身体都不好,少数人病得更重。 小江低声骂关丞:“他只知道收钱,也不管管里面的人,四、五十岁了还不放人家,这一行,能活这么久不容易。” “唔,你先择年纪大的透个信儿,不要多,四、五个人,咱们先试试,她陈情,我放她脱籍。” 小江瞪大了眼睛。 “福禄县是穷,县衙是缺钱缺得厉害。难道要我跟她们催要卖-身-钱?” “您……您真的要放了她们?” “不然呢?给她们看看病,好叫她们多活一阵儿,好好地卖-身?” “可这样,您会不会有事?这都是钱呐!”小江说,“每月、逢年节,都要给官府缴钱,少了这一笔钱,您的日子怎么过?” “那是我的事。你的口要严,”祝缨说,“这是不能公然宣扬的。说出去了我不认。” 小江笑道:“这样就很好了!我去!” 祝缨的打算是慢慢地从年纪大的开始,凡觉得有处可去、想离开的,自己陈情,她就把人给放了。然后也不给官-妓名单里再增补人员,灶底抽柴,一根一根抽完,灶凉了,完事儿。 她不可能一次就全都干了,这样动静太大。等到福禄县能从其他方面把这一笔来源给填上了,官营的她就能全给关了。 福禄县本来是个穷县,这也是老大的一笔收入,但是妙就是妙在它穷,所以这个“老大的一笔收入”的绝对数目不是特别的多。如果祝缨卖橘子、增种庄稼的计划能够顺利,完全能够覆盖住这个窟窿,那就没有什么后患。 问题应该不大。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祝缨是个遇到了事儿就上去干的人,她不再为“以后”的事烦心,先去看了一回识字碑的进展。看着看着突然想:为什么要让小江这么辛苦呢?干嘛偷偷摸摸的呢?既然妓-女可用,那就用下去。 说起来,她还真不太知道传播这些个要用□□,盖因她实不是个“才子”走的不是这个路子。 十三乡的碑都树起来了,她便让小江不要再去柳巷,由县衙下令将县城的官-妓集合起来学唱歌,再分派十三乡里走乡串村地唱它半个月。正值春耕已过,乡村还算闲,唱歌也有人听。 县衙出个通知,告知“歌词对着识字碑能识字”。 齐活! ―――――――――――― 祝缨这里把告示一贴,又去流人营里看了一回,这个营盘几乎有个村镇那么大,但如果不讲盖得多么好、只要能够遮风挡雨的话就非常的快了。 已先盖好了十几间工棚。其他的房子也跟工棚差不多,不过有门有窗不漏雨。祝缨沿着流人营转了一圈,她盖过自家的屋子,不要流人营跟她的私宅那样好,只要结实、不会塌就行。指出了一处地基有问题的,命拆,又指出一处房梁不对的,让重装。又挑出几处小毛病,譬如窗歪了、门合不上之类。 祝缨重新估重了一下工期,也就再二十天就能成了。 这个进度祝缨还是比较满意的,识字碑、流人营两件事没有问题了,祝缨就打算召集士绅们继续说橘子的事儿。 从工地回到县衙,门上却向她献上了一张名帖。 祝缨边走边问道:“这是什么?” 童立道:“是赵翁做寿,又是给他侄孙饯行。就是那位考上府学的小郎君。说是两件喜事合一件,再三拜托大人去吃杯酒。” “哦!族孙。”祝缨想起来了,那位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考上府学的学生也是姓赵,论起来是赵翁的孙辈,可实际上差不多出五服了。但是同姓,又都在一县居住还能时常见个面,赵翁做寿就能拉上他一起。 祝缨道:“行,那就去吧。你拿着我的帖子过去说一声。” “是。” 祝缨又让家里给准备三份礼物,一份是给赵翁的寿礼,只要寻常礼物就行,一般也就是点寿桃烧鹅肥鸡之类。另两份是给学生的,文房四房之类。祝缨一般不大参加乡绅们的家宴,全县这些大户人人做生日她都去,这一年不用干别的了。 这次过去是因为赵翁拿族孙说事儿,祝缨过去也是为了表个态。给学生饯行的礼物就得准备了。另一份就顺手给甄琦,也是显得不厚此薄彼。 日子在三天后,衙门里不少人都接着了请柬,祝缨就允许大家早半个时辰落衙回家准备。没接到请柬的人也都跟着欢呼了起来。 欢呼声还没停,赵翁那里又派人来请,说:“今年六十岁,要大做,街上也摆流水席,路过的都有席吃。” 祝缨也换了便服,往赵翁家去。在赵翁家,衙里的官吏到了一些,乡绅里的熟人也有不少。 宅子外面的街上摆了十几张桌子,上面放着些菜肴,不时撤去残肴上新。 祝缨是主宾,她到之前几乎所有的人都到了,赵翁率家人迎接。赵翁身边站着出了五服的族孙赵振,这孩子也是一脸的懵――之前对我没这么好的呀! 不过祝缨给了他文房四宝,他就高兴地接了:“学生一定好好学习,不给大人丢脸!” 赵翁也不在意祝缨给他多少贵重的东西,一把挂面都行,体面。 祝缨见席上坐的不止有乡绅,还有许多县学生,笑道:“这是都齐了。甄琦呢?” 赵振道:“给他帖子的呢,他家说已经去府城了。” 祝缨就不再问了,转而对赵翁和赵辰的父母说恭喜。又说赵苏:“你也要努力呀。” 赵苏是没去考的,知道这是场面话,配合着说:“是。儿的功课还差着些,还是跟着义父再学两年才敢说有把握。” 县学生们挤眉弄眼,他们的父母长辈到场的却都开心。甄琦走了好呀! 他们看祝缨跟赵翁说话,在底下窃窃私语:“这下大人可有心多管管咱们了。” 无论学生还是家长,他们都能感觉得到祝缨对寒门学子是有些偏爱的。如果没有祝缨公开的选拔,不说“獠儿”赵苏,甄琦不是“獠儿”他一个穷鬼也是没什么可能进县学的。须知县学当时已然放羊很久了,塞满了各种想要个好听头衔的富家子。 而祝缨给县学的许多补贴,甄琦拿的最多。那些补贴对富家子只能算补贴,却能让贫儿没有后顾之忧。利好谁,他们知道,他们不敢说。 一个县令,精力就这么多,先有一个“义子”要高高捧起的照顾着,再多一个甄琦分了关注,别人能得到的就更少了。这回也有旁人想试试府学,就是有这个原因的――县令大人心尖上站满了人,没地方了。当然也因为祝缨狠抓县学,大家的学问也都有了长进,也敢试一试府学了。不再跟以前一样,就只为混个县学生的名头,说亲的时候也好听,到了年载就退回家。 “县令大人要是肯管,必是有前途的。多学两年,把根扎牢了才能有出息呢。不由府里推荐,有县里推荐也是可以的嘛!到了县里,还有咱们的事儿,府里谁认得咱们呢?”他们低语。 祝缨在赵翁这里呆得不久,坐不多会儿就离开了。 次日,便是“还席”的名义,请乡绅们又一总请了来,这回就纯是为了福禄县的事了。 祝缨坐在上面,对下面坐得满满一屋子的众乡绅道:“咱们的事儿耽搁了许久,可得开始了。诸位先看看这个。” 后面端出一盘子的梨子来,乡绅们都认得梨,由顾翁问:“大人拿梨子来是什么意思?分离可不好啊!!!” 祝缨笑道:“怎么会呢?梨是秋天的东西,我却在前天吃到了。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了――存储。” 她慢慢地给乡绅讲了两条财路,第一是“福橘”,这东西她已经开始着手了,在府学考场外就给每个上场的发了一个铁制的,等到赵振去了府学,就让他还带着,慢慢宣扬。等到秋冬橘子上市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些口碑了。 这是卖“彩头”的。 第二是“反季”。她说:“在京城,四季都有鲜果吃,不过有的贵些,有的有钱也买不着,只供宫中及少数几家享用。我前天看到这梨子突然想起来这个了,这也是极贵的。京中是有暖室会种些果蔬,量少。不过,好像是可以窖存?那咱们就不止卖一个新年了!” 顾翁等人都说:“不错!是有些存储的法子。” 祝缨道:“还要请教诸位父老。” 与农桑有关的东西,她都是现学的,也包括水果。冬天暖房种果蔬这种事儿顾翁他们不太懂,他们既没有这么奢侈也不太需要,福禄县这个地方,四季几乎都有产出。当然冬季少些,所以只要稍稍存储一点就行。他们的窖仓里更多的是用来存储粮食、蔬菜,并不去存很多的果子。 正如县令不让果树侵占农田一样,乡绅们也不会放弃存粮而存果子。 但是他们有余力还是会存一些。 一般就是窖藏,不能热也不能太冷。太热肯定会坏,太冷了就会冻坏。地窖里还不能干燥,如果干燥了,果子就空了,咬起来像败絮一般没有汁水了。在这段时间里还要有人时不时去翻拣,将坏掉的果子拣出来扔掉,不然一个坏了就会将周围的果子都传染坏掉。只要照顾得仔细,梨、柑橘这样的水果能存到来年三月。 顾翁等人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只是与卖橘子一样,也是需要一点事先的小小的“广而告之”的。 祝缨道:“还有旁的难点,听我讲。其一,我不能出面经商。其二,存储仓库恐不够用。其三,咱们周围卖水果的多了去了,见你争买卖,又使坏怎么办?其四,销路。其五,品相、口味好了才能卖得出去。其六,又需场地、人工等。” 顾翁等都点头。 顾翁道:“今年橘子还没成熟,仓库可从现在开始筹备了。秋收之后闲人也多,若是量大,翻拣果子之类也得几百人手哩。” 赵翁道:“大人不好出面,只管安坐幕后,您点个人来办事,大伙儿无有不服的。” 连雷保都说:“咱们亲自押运,见机行事。” 祝缨道:“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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