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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的是行路,岂料……” 郭峻道:“这个刺史,不行!” 余清泉摇了摇头:“是他的前任太行。” “诶?” 余清泉道:“咱们这一路,越来越听不懂他们的方言,是也不是?” “对啊!昨天都听懂了!” “也有一些说得不好的,但是士绅的官话都勉强可以。那个妇人也不错,还会写字了。教化做得好,这个我信了。” 郭峻又说:“噫!又节俭,也不纳妾,也不纵情声色。竟还怜贫惜弱……”王芙蕖口里,祝缨真是样样都好。荆翁嘴里,祝缨真是民之父母。 这两个人还举出例子,什么祝缨连家具都用竹的,新刺史一回来就要装饰刺史府。什么祝府拢共三、五女仆,其中四个还是后来雇的。什么给孤儿、寡妇谋生计,让她们能够自己养活自己而不是受人欺凌。 余清泉点评了新刺史一句:“一个胶柱鼓瑟的庸人,他惹了众怒。官样文章足足的,实务一塌糊涂。”他隐了一句心里话:我来都比他强! 他们昨天收了许多状纸,新刺史好像特意跟前任过不去似的,有些事不是非得“拨乱反正”的。荆翁说的好:“他为了显示不同,就偏要拧着来,不然不能显出换了个新刺史似的!他不是为了咱们梧州好,是为了显他自己。” 把好事做坏,也是一种本事了。 郭峻道:“现在已经这样了,咱们还没见獠人酋长呢。” “不可提‘獠人’。”余清泉叮嘱说。 “好吧。还想早些回去的呢,如今一看,怕是不能够了。” “那就紧着些吧。” 郭峻扭头向京城,却只看到驿馆的墙壁:“还是京城好啊……” ———————— 京城此时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三月了,正是定好的歧阳王迎娶骆家长女的日子。 郡王娶妻本有规程,派什么样的官员为使、出什么样的仪仗,新娘子家里要做什么样的准备、有什么样的人护送进宫……等等。 新人的服色都是从去年年底开始赶制的。新娘子年纪小头上的花冠都是特制的,沉重地扣在她的脑袋上。 王妃的礼服繁复而沉重,小姑娘由两个侍女左右搀扶,领父训、登车、行到宫中,下车、步行、行礼。到得最后,全靠两个强壮的侍女把着她的臂膀,方将这场规定的礼仪走完。 京城百官也不得闲。 凡品级够的、相关的官员,须得先到宫中围观盛景。东宫设了喜宴,但是有宫禁,官员们不能在宫中留得太晚。 皇帝事先下了令,不止要宫中热闹,永平公主府也得热热闹闹的,所以要分出一些官员来,必须到永平公主府道贺。连丞相都要到永平公主府喝一杯喜酒。 祝缨作为鸿胪寺的官员,东宫的喜宴她要去,永平公主府的喜酒她更得喝。宾客众多,公主府做了万全的准备,史胤使出了浑身解数,只为将宾客们安排好。 祝缨一踏进府里,他就迎了上来:“少卿!少卿,有事相托。” “诶?什么事?” 史胤道:“少卿请看,这些许多人,我怕照看不周。少卿的位子在那里,您周围的人,还请帮忙照看一下。万一有事,请及时告知我。”又指一个小宦官,让他跟着祝缨,方便传话。 祝缨道:“何必客气?公主家的喜事,还有闹事的不成?” 史胤道:“您不知道,今天什么人都有。上面是相公们,那边是宗亲们,您周围都实干之才。那一边,名门公子,旁边还有些纨绔呢。”他把纨绔一字咬得很低。 总之,平时王不见王的一群人,现在聚齐了! 祝缨道:“好。” 她与小宦官往里走,果然发现了一些有趣的情况。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安排,周围都是身份一致的。王云鹤就与施鲲、六部尚书之类的人物在一处,刘松年的周围多清流文士,诸王在一起,祝缨留意到还有许多传说中的“名门子弟”。她与他们接触不多。 这些人的家族名满天下,祝缨却少与他们打道,这些人看她也如同看“小老头子”一般。她既不携妓出游,也没有什么名篇佳作,更没有潇洒风流的事迹,整天想着做事、升官、捞钱,怪庸俗的。 祝缨只与这些家族中已经出仕且干出名堂的人熟悉些,譬如郑熹之流。 她的旁边是沈瑛,沈瑛似乎对这样的场合颇为适应,已与周围的人喝上了。祝缨看看左右,实在无聊,再看刘松年,好像打算要走了。 祝缨打算过去与他打声招呼,才走到他的面前,忽然见一个面带忧色的小宦官匆匆走了过来,到王云鹤、施鲲席上说了什么。王、施一人放下筷子,与主人家说了两句,相偕离开。 祝缨与刘松年对望一眼,刘松年说:“要出事。” 祝缨道:“怕是已经出事了。” 小宦官的脸色很糟糕了,祝缨认得他的脸,他是皇帝身边的人,蓝兴的干孙子。:,,. 笔趣阁789提供下载(biquzw789.org) 312. 翁翁 我自有深意! 丞相在哪里都会是焦点,即使是公主家的喜事,也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两位丞相离开,马上引起了一阵议论。许多人都有了与刘松年和祝缨相似的答案——出事了。 小宦官来的时候没有太多的人注意,等到他站到两位丞相身边,与两位丞相说话,再陪着二人走开,他的身上也聚了许多的目光。小宦官年纪还不大,作戏的本事还没到家,脸上的表情引起了更多的猜测。其中不乏认识小宦官的人。 难道是皇帝? 永平公主心里“咯噔”一声,女儿才嫁,父亲万一再……与她骨肉相连的两个人现在都在禁宫之中啊…… 她能想到的,更多的人早就想到了,诸王大臣心思活络,无不在考虑怎么早些离开,好探一探虚实。今天这大喜的日子,皇帝亲自下的令,要大家来吃喜酒,中途却有宫中的内官叫走了两位丞相!即使发生了紧急事务,叫一个过去临时也能应付了。要说是天大的事情,应该再宣几个重臣才对。 处处透着怪异。 人心浮动,只有没心没肺的纨绔们还在戏笑。祝缨对刘松年道:“诸王还在席上,太子父子都在宫中,问题不大。” 刘松年努努嘴:“麻烦不在宫中,在所有人的心里。人心呐,不安啦。” 祝缨看过去,诸王也不似之前那么从容了。鲁王站了起来:“哎,喝多了,头疼。”说着就要辞行回家。 刘松年对祝缨道:“我也得走了,你去找郑七,叫他别傻坐着了,他是京兆!” 祝缨道:“是。那这儿呢?” 刘松年唇角一翘:“他们想自己找死,你拦着做甚?” 他走得比王云鹤还快,史胤等人来不及送行,鲁王又同永平公主夫妇道别,骆晟与永平公主无言以对,两人也愁上了,讷讷地与鲁王道别。众臣大多起身,祝缨要去寻郑熹,郑熹已经对永平公主说:“这些人一同回家,我得去维持一下秩序。” 借口找得四平八稳。 祝缨又坐了回去,她的桌上没有酒,就拿一壶温茶,慢慢地斟了一盏,细细地品着。 沈瑛本已起来了,看她过来坐下了,又停住了,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祝缨道:“我是来吃喜酒的。” 沈瑛直摇头。 祝缨也在心里摇头,给他倒了一杯酒:“没事的,喝酒吧。你能去哪儿?能干什么?” 这个时候既不在宫闱之内,就只有“稳”一个字。乱蹿什么呢?沈瑛勉强坐了回去,拿起酒杯,抖落了半杯酒,急急将剩下的半杯倒进了口中。 祝缨才吃了个半饱,就被小宦官请到一边——骆晟想问一下她的看法。两人在骆晟的小书房里坐下,骆晟道:“公主派人去宫里打听消息,到现在也没回音,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道孩子怎么样了。” 祝缨看着骆晟焦虑的表情,心道:我有办法,可你干不了。 口上说的是:“眼下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相公们已经入宫了,大人该相信他们的本事才对。且太子还坐镇宫中,能有什么事呢?”要是你能把诸王留住就更好了,可惜不是那块料啊。 骆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真的么?” 祝缨道:“我觉得问题不大。”骆晟没听懂话中之意,问题不大,就是还有问题,只不过有人能处理,事情不至于恶化。他放心地放祝缨吃饱喝足之后离开。 祝缨却小小地生了一下气,回家之后又看了一会儿书,然后睡了。既没有去找郑熹探听情况,也没试图伸出耳朵听宫里传出来的消息。 有事,但是问题不大,她插不进手,不如睡觉。 —————————— 祝缨一夜安睡,宫里许多人却夜不能寐。 包括东宫。 骆家小姑娘才刚离开了父母到了舅舅家,今天早上天没亮她就摇醒梳洗打扮,一番礼仪下来成年人尚且吃不消,待到送入新房,她已精疲力竭。看到她的上下眼皮直打架,陪嫁的侍女低声道:“您小睡一会儿,殿下过来了我叫醒您。” “不行的,”小姑娘的声音带着这个年纪的软甜,“还有礼未完,这身衣裳不好穿脱。” “不脱,我拿垫子垫您身后,您歪一着眯一会儿。”侍女说。 小姑娘身量还没长成,几个大垫子一堆,险些将人给埋了。她伏在垫子上,头冠歪在了一边,含糊地道:“一定要叫要醒我。” 说着眼皮一粘,睡着了。 侍女们安静地侍立一旁,等着歧阳王忙完外面的事情,到这里来行完最后的礼仪,然后小夫妇就可以分开休息了。侍女心情不错,盼着歧阳王赶快过来,这样大家就都能休息了!虽不圆房,明天一早可是要早起拜舅姑的。 等了一阵,外面响起人声,侍女忙轻轻将骆小姑娘扶起,另一个侍女轻手轻脚地上前给她扶正头冠。小姑娘用鼻音说:“要开始了么?” 侍女们急忙为小新娘最后整理妆容,歧阳王快步走了进来,侍女却惊讶地发现没有司仪。陪侍永平公主出嫁又陪小王妃嫁回宫中的妇人镇定上前,一脸严肃地询问:“殿下,这是什么礼数?” 歧阳王微微颔首,道:“阿翁病了。” 妇人脸色顿变,歧阳王道:“阿姳。” 骆姳还在半梦半醒间:“嗯?” 歧阳王又上前两步,离床三尺站住了,道:“阿姳,你随我来。” 侍女们慌忙扶起小王妃,给她穿上鞋子。歧阳王伸出了右手:“来,我带你去见阿翁。” “哥哥?” 歧阳王轻声说:“阿翁病了,咱们去看望他。” “翁翁?” 歧阳王点了点头,握住了骆姳的手:“莫怕,阿爹与相公们都在御前。” “好。”骆姳说,她的心很慌,比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更慌。好在牵手的人她不算陌生,这位丈夫是她认识的表兄,仿佛是一个依靠,她用力回握拿只大手。 歧阳王牵着她的手走了几步,察觉她走得磕磕绊绊,一手托着她的头冠,一手揽着她的膝弯,将人打横抱起,在一片惊呼声中大步走了出去。出了殿门之后便不用自己走了,歧阳王将小新娘抱上了步辇,一面扶着小新娘的头冠,一面说:“莫怕,只是一时晕眩,但咱们该去探望侍奉的。” 骆姳伸手也扶一下头冠,问道:“那我阿娘知道吗?她来了吗?” 歧阳王道:“她在家好好的,阿翁没有病很重,咱们不要让她担心。” 一行人到了皇帝的寝殿外,蓝德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们,老远地迎了上来:“可算来了!” 歧阳王问道:“如何?” 蓝德小声说:“陛下晕过去了。” 骆姳小声惊叫,又掩住了口,蓝德躬着身子说:“奴婢父亲见势不好,就先往东宫报信儿了。又派人去告诉两位相公了,没有告诉诸王。奴婢的父亲说,陛下想让殿下的婚礼热闹些,搅了兴致陛下反而要怪罪的。就只请了丞相入宫。” 歧阳王唇角往上一牵,又反射性地垂了下来,问道:“阮大将军呢?宫禁呢?宫门关了吗?” 蓝德张口结舌:“这……只、只关了陛下寝殿的门。” 歧阳王道:“快宣阮大将军来面圣!” “是!” “且慢,宫里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奴婢父亲,让不要走漏消息了。” 歧阳王心道:聊胜于无。对骆姳道:“阿姳,咱们进去吧。” 小夫妻进入殿中,御医忙忙碌碌,宫女、宦官都焦虑地等着结果——皇帝的命就是他们的命,皇帝如果死了,这些人没几个能活的。第一个死的就是所有给皇帝看病的御医,然后近侍们怎么也得殉上几个,大家都很急。 歧阳王看到了太子、太子妃,太子妃道:“怎么把阿姳也带来了?”她先过来握住了骆姳的手。歧阳王低声道:“应该的。” 骆姳在床边叫了几声:“翁翁。” 床上的皇帝没有声响,太子妃将她带开来一点,道:“别叫啦,让御医瞧瞧再说。”御医额上的汗珠冒得更凶了。 过不多久,阮大将军到了。几人一阵低语,蓝兴低声说了自己的布置。阮大将军道:“我这就下令关闭宫门!” 人还没有走出去,丞相又到了,两个老头儿跑得一头汗。进入殿下,开口便是:“关闭宫门!”随后,王云鹤道:“除此而外,不要再做多余的事。御医,全力救治陛下!” 太子犹在云雾里,歧阳王问道:“就这样了吗?” 施鲲坚定地说:“就这样!”他与王云鹤匆匆分了一下工,两人轮流值班,再以政事堂的名义给郑熹下令,让他留意京城治安。 王云鹤道:“从现在起,你我必有一人在宫中。太子与歧阳王必须都在宫中!” 施鲲道:“好!” 说话间,皇帝悠悠转醒,骆姳第一个发现,不等御医宣布就大声叫了一句:“翁翁!” 皇帝睁开了眼,又好像没有睁开,手在空中抓了两下,蓝兴上前将他扶起。小心地伸手在皇帝面前晃了晃,皇帝……看不见了。 皇帝的心有些慌,叫了一声“蓝兴”。蓝兴道:“奴婢在!” “刚才,我听到谁叫我?” 骆姳又叫了一声“翁翁”,歧阳王带着她挤上前:“阿翁,我们都在。阿爹阿娘也来了。两位相公也过来了。阮大将军就在面前守卫。” 皇帝的手用力攥住蓝兴的胳膊,问:“太子呢?丞相呢?禁军在干什么?” 被点到名的四个人上前。 皇帝问道:“外面如何?” 王云鹤道:“变起仓促,臣等只来得及赶到宫中,现请旨……” 这事儿没法儿埋怨,最早发现情况的是皇帝的贴身内侍。蓝兴已经做得不错了,通知了太子而不是藩王,又通知了丞相,然后还尽力封锁了消息。至于关上宫门再有布置之类的事情,也就甭指望蓝兴了。只要还有脑子就得知道,眼前得防着两件事:一、万一皇帝死了,怎么收拾局面?二、万一皇帝没死,怎么办? 所以蓝兴不能干得太多,他不敢对阮大将军下令。最合适下令的是皇后、太后,但二位早死了。 如此一来,必然会有漏洞,皇帝病倒的消息现在说不定已经有很多人明确知道了!好在皇帝醒了,问题不大!但需要善后。此事也如刘松年所言,麻烦不在宫中,而在宫外,是宫外的人心。在大家心里,皇帝已经到了该出事的时候了,否则不会一有风吹草动就无端猜疑、蠢蠢欲动。 王云鹤的意思,是要安抚人心。反正皇帝好好的,宫门可以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外紧内松。 皇帝暂时失明,慌乱之后恢复了一点清明,问道:“你们喜酒吃得怎么样了?” 王云鹤道:“臣等进宫之前,还是很热闹的。” 皇帝冷笑一声:“告诉郑熹,让他好好看着京城,谁在这个时候上蹿下跳,让他都报给我!” “是。” “还有谁在?”皇帝问。 太子等人都上前问好,皇帝有点烦躁,问道:“没有别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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