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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是,没什么大不了。” 关彦庭露出我们进门后真正意义上的笑,“沈检察长听过破了的镜子重圆完整如初吗?冒昧以你为例,你与沈夫人二度结合,官场传言,感情淡薄许多。” 他耐人寻味扫视我,“这才有程小姐美人在侧。情能把握,沈检察长却把握得一塌糊涂,变幻无常的大局当前,你不懂取舍吗。” 祖宗深知关彦庭一旦得偿所愿,麻烦将是永无休止,沈国安千算万算才将他拒之门外,他不会甘心被刀架住脖子打开。可眼下,过不了这关,迈不了这坎儿,后续全是扯淡。 他猜不透他老子的想法,他没法开口承诺,我故意装作不慎,踹了一下桌腿,紧挨边缘的玉石托儿滚了滚,倏而坠落,我趁关彦庭弯腰捡时,对祖宗小声说,“你去打电话。” 他深吸一口气,阴着脸,径直走出包房。 我坐在他的位置,托腮瞧着关彦庭,他直言沈检察长对我有成见,把我看作公报私仇。 “那您是吗?” 他笑而不语。 我舔了舔红唇,“同朝为官,总有彼此帮衬的时候,谈不上朋友,也不必做敌人,仕途之路会越走越宽,越平坦。既然您没有将这批货上报省厅。” 我端起酒盅,迎他的杯盏,“关首长其实是愿意谈条件的,倘若不能百分百满足,良州拿出百分之七十的诚意和代价,双方皆大欢喜,好过结下梁子。” 他执杯的手滞留半空,另一只覆盖杯口,挡住了源源不断注入的水流,我来不及收,一注浇在他手背,我慌慌张张挪开,这一挪,反倒让自己遭殃,溅湿了裙摆,他抬眸,似笑非笑看我,“什么?” 我一霎那想起他要求我使用的特权,柔情万千喊了声关先生。 我的媚态横生,秋波娇气,他才勉为其难饮下那杯酒水。 “他给我七成,余下三成,程小姐补足吗?你肯补足,你乐见其成的结局,我也接受。” 我一怔,“我恐怕不具备关先生想要的三成。” 他眉目风流,清淡的墨香和浓烈的酒气,在他身上恰到好处纠缠,“程小姐找我那晚,是怎样还情,照猫画虎。” 我脑海深处千回百转,一帧帧犹如电影,烧得唇齿发热,坐立不安,我从未那般彻底的,无法抗拒的,嗅他的味道,尝他的津液,感受他胸肌的滚烫。 我舌尖打个转儿,本想问他你还亲上瘾了,又不妥,硬生生咽了回去。 “那关先生——”我面庞绯红,别别扭扭,“不能伸舌头。” 他眼角噙笑,唇也微扬,正气透着一抹不羁的好看,“程小姐筹码不足和我谈条件。” 他慢条斯理夹了一块西兰花,葱油油的嫩绿,映得他瞳孔意气风发,“伸一半,否则不谈了。” “我怎么确定,你伸的是一半?” 他忍不住轻笑,“你可以拿尺子量,多一厘,我缩回去。” 我嘴里咕哝,默许了。 关彦庭见我这么老实,两根手指撩拨我发丝,盘到耳后,腔调含着戏谑,“记得初次,我错把程小姐认成土特产,你钻出大衣,伶牙俐齿反驳我,怎么,泼辣劲不敢用给我了吗。” 他手缓慢下移,极快的速度掠过我胸口,心脏跳动的地方,“莫非在心里骂我。” 我斜眼瞧他,“骂了什么。” 他抽了两张纸垫在食盘下,淡定得很,像是在骂别人,而不是他,“这狗日的,吻上瘾了。” 我愣了片刻,掩唇扑哧大笑,一双眼弯弯如月,清澈得挤出水来,关彦庭一本正经说脏字,真是百年难得一见,那些与他共事的下属,估摸都没这份运气亲耳听一听。 我笑了多久,他也注视我多久,直到门外的脚步声近了,我立马收敛,关彦庭在祖宗推门而入的前一秒,他极低的声音说,“我曾养了一株桃花,程小姐笑时,美得胜过它。” 我闷头吃饭,他也了无变化,不知情的人乍一看,只当我们连话都未讲。 祖宗回来表情缓和许多,我很知趣,他是弱势一方,必定要先妥协于关彦庭,他那脾气,肯定不乐意我在场,哪个男人下风的一面想给女人看呢? 我留给他们单独谈判的空间,捏着脏掉的裙摆,直奔洗手间。 这趟路灯火迷离,狭窄冗长,两旁的门里,鬼哭狼嚎歌舞不绝,圈子里一个得了艾滋病的前辈说,你想见识天堂吗?去风月,你想见识地狱吗,也去风月。 仔细想想,风月给予女人的,大多是地狱,而给男人的,才是天堂。 弱肉强食,皇权金钱覆灭王法,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狼狈狰狞。 我推开女厕门,恍恍惚惚的,地面投洒下一道阴影,我无意识的抬头,看清站在镜子前的女人,脚步蓦地一顿。 是鲁曼。 她认真涂抹着一款口红,颜色很适合她,橘色透着粉,浓艳而灼烈。 她会在这儿,实属我意料之外。 张世豪来辽宁,竟也带了她,她倒是够受宠的,我那段意外插曲,并未真正削弱鲁曼的地位。 她挨了一巴掌和一踹,照样是风光的黑老大情妇,张世豪也没必要为我这个别人的马子,而对她处置得残忍不留情面。 我琢磨了一会儿,陡然而生一个念头,倘若我跟了张世豪,处境只会比在祖宗身边更糟糕,文娴是摆设,鲁曼既有张世豪的承认,也手握几分宠爱,和这样的女人争,才是最可怕的。 她收拾好唇妆透过面前澄净的玻璃认出我,瞳孔闪过讶异,很快化为乌有,维持着端庄体面的笑容,“程小姐,真巧。” 我回她敷衍一笑,走到她旁边,拧开水龙头,清洗着裙摆的酒渍,她没急走,就那么看着我,我被她看得发毛,不满质问她有事吗? “沈阳的事,来龙去脉,我有耳闻。程小姐是唯一一个,出卖豪哥,还安然无恙的人。我很好奇,你这颗心,有没有他的位置。” 我指尖不受控制的用力,刮破了丝线,拖出一缕长长的弯曲,“鲁小姐猜呢。” “不管世俗和法律怎样看待豪哥,他是英雄,接触他的女人,不可能丝毫不动心。” 我盯着潺潺积蓄的清水,妖娆的红渍氤氲化开,无比鲜艳,刺在瞳孔,像是一滴血。 或许是吧。 女子的天性,难以拒绝一切美好事物,多彩的皮囊,英武的气度,深度诱惑着,哪怕它是陷阱,是火坑,也甘愿往里跳。 我笑了笑,“怎么没有。”我挤干裙摆,抻平放下,郑重其事,“我。” 鲁曼不惊讶,她猜到了,我若是她说的那类女人,我和张世豪断断走不到如今形容陌路的地步。 “程小姐的性子真古怪,像一颗石子,冷冰冰难焐热。可能你的热,都给了沈检察长,这一点,是豪哥无法改变的,谁让他迟了一步呢。” 她打开手包,取出一柄木梳,梳理着卷发,“有一句话,我憋了很久,我们不仅是一样的角色,甚至,我们在明在暗,为同一个人效力。” 我风平浪静的面孔,顷刻间皲裂,头顶轰隆一声天塌地陷,死寂的四壁,激荡的流水声,光与影的摇曳中,我错愕瞪大双眼,目不转睛凝视她,她笑得诡异,笑得复杂,“程小姐领悟了吗?” 地狱而来的魔音,绕梁盘桓,不肯停息,我手在抖,不停抖,全身急剧颤栗,我不可抑止退后数米,跌撞在门框,下意识捏紧墙角一块凸起,我呆滞茫然,仿佛身处梦境,做了一场比噩梦还恐怖的梦。 我耗尽全部力气,才从喉咙呛出一句,“你是,良州的人?” 我说完最后一字,嘶哑干涸的嗓音,连我都辨认不清,这是不是我发出的声音。 她越过我头顶,观望那扇静止不动的门,“曾经是,不过现在,我叛变了。” 她说得从容镇定,如同在陈述一件理所应当的事,她不觉得这是威胁她性命,致使一切天翻地覆的倒戈。 “我爱豪哥,我不是九姑娘,我没那么刚硬的心肠,沈检察长安插我,原本就是错的,这世上数以亿计的女人,她们假设站在我的位置,也抗拒不了豪哥。” 她心知肚明,如此震撼的消息,我一时片刻消化不了,她不曾继续深入说,只告诉我何时空闲了,不妨小坐。 她烘干手上的水珠,与我交错而行,在抵达门口扶住门把时,她稍微偏头看向我背影,“你可以揭发我,向沈检察长邀功,毁掉我,也彰显你的忠诚,但我提醒你,我也掌握了你与豪哥私通苟且的秘密,如果你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让一年的隐忍和讨好付诸东流,就忘记我刚才和你讲过的话。我们各司其主,各走各路。” 我用短暂的一分钟恢复了冷静,转身追上她两步,“你泄露了张世豪的交易地址,让良州试探我是否忠心?顺便挖掉我这个劲敌,果然,上一次你的怒气和委屈,延续到今日。” 她滴水不漏,不留把柄,“我只是透露大概位置,完成我的使命,真正出卖豪哥的女人,令他大失所望,由兴趣生恨意,不是程小姐吗?与我何干。” 鲁曼笑,“你很聪明,没有被风月冲昏头脑,做错误决定,你的克制清醒救了你一命,沈检察长的二奶,能给予你的安全和未来,远远胜过给豪哥做情妇明智。” 我不知该以怎样的模样,怎样的态度,来面对这毫无征兆的浮出水面的重磅炸弹,我站稳已经万分艰难,胸腔几乎窒息。 “你真是胆大包天,你以为能瞒得住两方吗?张世豪不会留对他有威胁的卧底,而良州,也会斩草除根叛变者,你横竖都是一死,谁也不会保你。” 鲁曼的笑意凝固在嘴角,她到底一言未发,在我的错愕注视下,迅速离开了洗手间。 091 张老板不举 那扇门关闭后,在死寂的过道拍打着,撞击着,发出吱扭的刺耳声响,我身子不由自主瘫软,只觉得一口气卡在了喉咙,堵塞得上不去下不来,我手脚使不上一丁点力气,整个人头痛欲裂,摇摇晃晃的跌坐在坚硬的瓷砖,恰好屁股下一滩水洼,湿漉漉黏住了裙摆,天旋地转般的压抑和冰冷。 我透过那一方镶嵌在天花板凹角处的格子窗,看向外面一望无边的天际,黑沉沉的,无半点光明,星辰与月色尽失。 我麻木瞧着,心口裂开一个巨大的残缺,什么也灌入不了,只一味的沦丧,抽离,变成干瘪瘪的枯皮,如衰竭的老树。 我见识了欢场的虚情假意,见识了权贵的道貌岸然,唯独没有见识过如此磅礴缜密、工于心计的骗局。 它太庞大了,伪装得太平静,平静的湖面,狂风席卷,毫无涟漪,却在深不可测的底部,泛着澎湃绞杀的浪潮,张开血盆大口,吞噬得尸骨无存。 鲁曼是祖宗的奸细,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怀疑她的出身和动机。 张世豪那么精明,他会容许身边安插一颗白道的定时炸弹吗。鲁曼若不擅长做戏,祖宗更不会安排她,她的真与假,不解剖胸口,挖出心脏,看得一清二楚,他能相信她倒戈吗。他敢让自己不见天日的机密曝露她眼前吗? 张世豪不能,但我也不认为,他一无所知。 黑白两道高高在上的每个人,都在为权为势为财而极尽所能的演戏,比拼着谁不着痕迹,谁又深藏不漏,他对鲁曼的宠爱,像是一场虚伪的皮影戏,藏匿暗处操纵线头的手,掐着她咽喉,捏着她生死,投映在白纸上的影子,是他特意刻画出的美好。 迷惑祖宗,也麻痹腐蚀鲁曼的心,致使她发了疯的不顾安危为他所用。 他似有若无的透过鲁曼,放一些有用的真消息给祖宗,以控制全局,为真正的大计谋开路。 潘晓白是张世豪的虚晃一招,祖宗彻底相信鲁曼的情报,再次得到“83号弄堂夜晚十一点出货”的消息,祖宗不疑有他,错过捕获的良机。 可笑是,这个外界看来无尽风光的女人,也不过两头东北虎博弈的一颗棋子。 我双手掩埋自己的脸,颤栗中的一丝凉,凉得犹如正渐渐融化的寒冰。 鲁曼说,我是正确的。 推翻现有的生活,选择撞一堵吉凶未卜的南墙,才是冲动而不明智的。 祖宗好歹喜欢我,给了我最受宠的二奶名分,我只要投其所好,让他床上爽了,就能稳固我的地位,张世豪给不了我踏实,他也不会娶我,对黑老大而言,成家是么累赘又荒唐,做他的情妇,我还要委曲求全于鲁曼和蒋小姐之下,不能一人独大,甚至,他会怀疑我的用心。 他不知我的躲闪为何,他当我贪,毒,瞧不起他三教九流的过去,无心而冷漠。 只我明白,谁能给我更好的,更尊严的,更不易被推翻的。 我抹掉面孔横流的眼泪,匍匐在水池内,洗了好久,直到洗掉眼眶斑驳的红肿,才若无其事回到包房,祖宗和关彦庭刚好起身穿西装,从他们无端风波的面容,窥探不出结果谁更胜一筹。 关彦庭率先整理好,他饮尽杯内残余的酒底,“沈检察长,我等你消息。这批货,我至多保两日无虞,哈尔滨港来往船只颇多,一艘货轮搁浅,很难不引人注目。” 我拧眉,他言辞犀利威胁,似乎祖宗稍占下风,他撂下一句告辞,随即意味深长凝视我,提醒我答应他的条件,稳步走了出去。 冲祖宗这副脸色,我万万不敢招惹他,我一声不吭,想伸手给他抻平衣领,他突然发了狂,欠身凶狠一扫,桌上精致的碗盏顷刻间摔得遍地狼藉,我动作僵住,硬生生咽回了盘桓在舌尖的话,静默立在他旁边。 祖宗憋了一肚子火,密密麻麻的青筋附着在他皮肤下,凸起狰狞,说不出的惊骇,那些粉碎的残渣折射他眼底,无比的尖厉,凌锐,恨不得刺伤了谁。 他握拳长长的吸气,将情绪一一平复震住,几秒钟的功夫,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牵起我的手,“回家。” 这个家,是五百五十五公里之外的哈尔滨。 车颠簸在高速公路,漏夜疾驰,祖宗搂着我,让我枕在他腿间,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我脊背,耐着性子柔声哄我入睡,我睡觉轻,也怕吵,在喧哗复杂的环境待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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