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舞蹈比赛前夕,池烟宁被十几个混混拖进小巷。 等被救出来的时候,早已成了个血人。 最后,她被诊断双腿畸形扭曲,左耳失聪,终生要挂尿袋生活,再也无法跳舞。 最疼她的哥哥勃然大怒,发誓要让那群人付出代价! 最宠她的未婚夫心疼不已,请来全球最好的医疗团队替她诊治! 可就在第三天,池烟宁推着轮椅经过楼梯拐角,却无意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你疯了吗?说好只是让她错过比赛,现在烟宁要终身挂尿袋!” 这是……她的未婚夫贺宴临的声音。 池烟宁还没来得及弄懂什么叫“只是让她错过比赛”,下一秒,哥哥池州白的声音便混着烟雾飘来。 “那群混混下手没轻重,但结果不正好?这次冠军非楚楚不可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烟宁是千金大小姐,从小被家里宠着,我是她亲哥哥,你是她未婚夫,有我们护着,她前半辈子已经锦衣玉食了,后半辈子就算残废了也过得差不到哪里去。但楚楚不同,她是养女,从小谨慎慎微,如今她心心念念想要那个舞蹈冠军,但烟宁太优秀,太碍事,她走投无路,能依靠的只有我了,我不能让任何人挡了她的路。” “宴临,我们是好兄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知道你喜欢烟宁,很快就要和她结婚,但你不是也答应过我,你不会因为喜欢烟宁,就不顾楚楚的死活吗?” 贺宴临沉默良久,最终妥协般地叹了口气,像是说服自己一般:“我知道了,烟宁现在每天疼得睡不着,你让医生给她用最好的止疼药。” 两人掐灭了烟,越走越远。 四周瞬间陷入死寂,唯有池烟宁听见自己心脏爆裂的声音。 原来那天巷子里的混混不是意外,是精心布置的屠宰场。 而握着刀的,居然是她最信任的两个人。 池烟宁张了张嘴,她想要嘶吼,想要哭泣! 可悲愤、绝望的情绪到了嘴边后,却只发出幼猫般的哀鸣。 在今天之前,池烟宁还一直在告诉自己,没关系。 哪怕经历了最惨痛的遭遇,可她还有哥哥,还有未婚夫,她还有这世界上最爱她的两个男人。 可如今他们却亲口告诉她,她那生不如死的遭遇,她那副残败肮脏的身体,她那颗破碎不堪、血肉模糊的心脏,都是拜他们所赐! 她泪眼模糊,整个人坐在轮椅上颤抖个不停,疼得快要死过去。 她不明白,为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曾是池家最耀眼的明珠。 哥哥池州白把她捧在手心里养大,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 未婚夫贺宴临更是把她宠上了天,从小就对外宣称非她不娶。 池烟宁活得像朵温室里的玫瑰,娇贵又天真,以为这世上所有的风雨都会有人替她挡。 直到十四岁那年,父母接回了逝去好友的独女姜楚楚。 那个瘦瘦小小的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裙子站在池家客厅里,低着头喊她“烟宁姐姐”。 池烟宁当时还傻乎乎地把自己最喜欢的发卡别在她头上,根本不知道这个“楚楚可怜”的妹妹,会成为她人生里最痛的劫。 起初只是些小事。姜楚楚摔碎了她母亲留下的古董花瓶,却红着眼睛说是她砸的; 姜楚楚弄丢了她的参赛证,却委屈巴巴地说是不小心。 而每一次,哥哥都会皱着眉说“烟宁,别闹”,贺宴临也会揉着眉心劝她“楚楚不是故意的,烟宁,你让着她点”。 后来事情越来越荒唐。 她熬夜三个月准备的竞赛,获奖名单上写的却是姜楚楚的名字; 她拼命练舞换来的独舞机会,最后站在聚光灯下的还是姜楚楚; 她像只被慢慢抽干空气的玻璃瓶,眼睁睁看着属于自己的一切,一件件被装进姜楚楚的口袋。 最可笑的是,她居然真的以为是自己不够好。 可直到今天,她才隐隐明白,原来从始至终,她珍视的所有东西,都是被最信任的两个人,亲手捧到姜楚楚面前的。 她的优秀是错,她的天赋是罪。 她这个人,生来就是给姜楚楚铺路的垫脚石。 可是,贺宴临是她的未婚夫,池州白是她的亲哥哥啊! 她姜楚楚,不过是一个养女! 父母去世后,他们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可如今,他们却亲手摧毁了她! 池烟宁已经不知道,变成这样的她,还有什么理由活在这世上了…… 她浑浑噩噩,双手颤抖地推动着轮椅,刚要狠下决心连人带轮椅地滚下去,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一串陌生号码。 池烟宁听它响了许久,最后,还是选择接通:“喂?” “池小姐。”电话那头是个温和的男声,“我们是Nova医药研究所。” “……什么事?” “我们听说您遭遇的种种意外,”对方轻声说,“或许,您愿意成为我们的试药员吗?” 池烟宁笑了,笑着笑着,笑出泪来:“我现在还不够惨吗?” “不,我们的新药,能让您重获新生。” “……什么?” “断骨重塑,听力恢复,甚至……”他顿了顿,“让您重新站在舞台上。” 池烟宁的心脏猛地一跳。 “为什么选我?” “因为,”对方沉默片刻,一字一句道,“只有被彻底摧毁过的人,才配得上涅槃重生。” 池烟宁身子骤然一僵,终于彻底止住推动轮椅的动作, 她怔怔地望向窗外,阳光刺眼得让她流泪。 片刻后,她终于攥紧手机。 “好,我答应!” 第二章 那头的人很是欣喜,表示过一阵子就会来接她。 她答应后,默默挂断电话,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回到了病房。 接下来的日子,贺宴临和池州白对她千好万好,直到出院。 这天,贺宴临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帮她穿上棉袜,修长的手指避开她腿上的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疼吗?”他抬头,深邃的眼眸里盛满心疼。 池烟宁木然地摇头。 “出院手续办好了。”池州白推门而入,手里拎着崭新的外套,“外面风大,烟宁,多穿点。” 他俯身为她披上外套时,池烟宁闻到了熟悉的古龙水味道。 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送给哥哥的礼物,胃里突然翻涌起一阵恶心,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当场吐出来。 轮椅碾过医院大厅光洁的地面,池烟宁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 尿袋挂在轮椅侧面,随着移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一个路人好奇地多看了两眼,池州白立刻冷下脸:“看什么看?” 贺宴临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眼睛:“乖,别怕。”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们会保护好你。” 池烟宁浑身发抖,不知是愤怒还是悲哀。 若不是亲耳所闻,她怎么敢相信这样呵护她的两个人,会是亲手将她推入地狱的恶魔? “烟宁,你在这里等一会儿,”贺宴临将她推到门口遮阳处,“我们去开车过来。”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池烟宁突然转动轮椅。 她宁可爬着离开,也不要再接受他们虚伪的关怀。 轮椅刚拐过医院转角,熟悉的声音就从停车场的角落传来。 “烟宁和多个男人np的新闻都放出去了吗?”池州白的声音冰冷刺骨。 “嗯。”贺宴临的应答有些迟疑,“但烟宁情况已经很糟了,我们真的还有必要虚构这种丑闻来羞辱她吗?” “当然有必要!”池州白厉声道,“只有让她在舞蹈界彻底身败名裂,才能确保她永远不会成为楚楚的威胁!” 轮椅猛地撞上墙壁,池烟宁捂住嘴,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他们不仅要毁了她的人生,还要玷污她的名誉? 她发疯似的转动轮椅想要逃离,却一头撞进了医院门口的记者堆里。 “池小姐!听说您是因为与多人发生关系才导致残疾?” “能解释下您和那些男人的关系吗?” “身为舞蹈家却如此放荡,您觉得羞耻吗?” 而这时,一群疯狂的粉丝也突然冲出来,挤进人群中,一边殴打着她一边辱骂着。 “池烟宁,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你真他妈恶心!” “池烟宁,你既然能和那些人玩,是不是也可以陪我们玩?” 不知是谁先起的哄,无数只手开始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不……不……不要碰我!” 池烟宁一脸惊恐,边尖叫边推搡着那些肮脏的手,但终究没用。 “嘶啦!” 随着一声衣服破裂的声音,池烟宁浑身被扒了个精光。 布满浑身狰狞可怖的伤口就这样暴露在众人面前。 巨大的羞耻笼罩全身,她呼吸发紧,痛苦地喘不上气。 “呕,太恶心了,居然还挂着尿袋!” “妈呀,快点拍下发到网上去,让广大网友看看,大家心中的舞蹈女神私下有多肮脏!” 一刹那的寂静后,嫌弃声和鄙夷声此起彼伏,像是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打得她耳朵嗡嗡作响。 池烟宁什么也听不到了,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咸咸的泪水沾在那些伤口上后泛起如蚂蚁一般撕咬的疼痛。 “滚开!都滚开!” 贺宴临的声音突然炸响。 他冲进人群,一把将她护在怀里, 池州白则粗暴地推开记者,脸色阴沉得可怕。 “保镖,保镖,死哪里去了!” 他们配合得那样好,好到让池烟宁都挑不出错处。 可只有她知道,这出戏,本就是他们亲手安排。 他们想让她彻底被钉在荡妇的耻辱柱上,名声尽毁,从今以后像那阴沟里的老鼠,永远都见不得光。 而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姜楚楚,将站在最耀眼的舞台,享受着世人的追捧和喜爱。 很显然,他们做到了! 第三章 回到池家别墅时,姜楚楚正站在门口。 她穿着池烟宁最喜欢的淡蓝色连衣裙,头发梳成池烟宁曾经标志性的芭蕾发髻。 “姐姐!”她小跑过来,脸上写满虚假的关切,“对不起,比赛太忙了现在才来看你。” 池州白和贺宴临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比赛结果怎么样?” 姜楚楚欢快地跑进客厅,捧出一座金光闪闪的奖杯:“第一名!评委说我的表现堪称完美!” 池烟宁死死盯着那座本该属于她的奖杯,左腿的幻痛突然发作,她想起自己最后一次站在舞台上的样子,聚光灯下,她像一只展翅欲飞的天鹅。 可如今,拜自己的亲哥哥和未婚夫所赐,她连站起来,都已是奢望。 三人围着奖杯说说笑笑,完全忘了轮椅上还坐着个活人。 池烟宁自己推着轮椅往电梯楼走去,姜楚楚立刻追上来搀扶:“我帮姐姐......” 出了电梯后,到了三楼,姜楚楚突然凑到她耳边:“姐姐,你好恶心啊,还挂着尿袋,你说,以后宴临哥碰你的时候,会不会闻到尿骚味啊?” 池烟宁脸色一白,还未开口,姜楚楚忽然大叫一声“姐姐不要”,而后整个身子都朝后仰去,像一只折翼的蝴蝶滚下楼梯。 “楚楚!” “怎么回事?!” 池州白和贺宴临冲过来时,姜楚楚正蜷缩在地上啜泣:“哥,宴临哥,不怪姐姐……她只是太难过……说凭什么她的腿断了,我却还能跳舞……” “池烟宁!你疯了吗?” 池州白一把拽住轮椅扶手,力道大得让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他俯身逼近,那双总是温柔注视她的眼睛此刻燃烧着怒火:“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舞者来说,双腿意味着什么!” 池烟宁仰头看着自己的亲哥哥,忽然笑了。 笑意未达眼底,反而让苍白的脸色更显惨淡。 “原来哥哥也知道啊。”她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毫无知觉的双腿,“知道腿对舞者有多重要。” 贺宴临站在一旁,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在看到姜楚楚红肿的脚踝时闭紧了唇。 “道歉。”池州白的声音冷得像冰,“立刻给楚楚道歉。” 轮椅上的女孩挺直了脊背,像她曾经在舞台上做过的千百次那样:“我凭什么道歉,她自己摔的。” 空气瞬间凝固。 姜楚楚突然抽泣一声,一瘸一拐地走上前:“算了州白哥……姐姐心情不好,我能理解……” “楚楚!”池州白心疼地扶住她,“你就是太懂事了。” 池烟宁转动轮椅,金属轮毂碾过大理石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不想再看这场闹剧,更不想再看姜楚楚眼中那抹得意的光芒。 夜深了。 池烟宁靠在床头,望着窗外惨白的月光。 房门被轻轻推开,贺宴临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 “烟宁,喝点牛奶,助眠。”他将杯子放在床头,语气温柔,“乖,一定要喝完。” 房门关上的瞬间,池烟宁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她端起牛奶,毫不犹豫地倒进了盆栽里。 午夜时分,一阵窸窣声将她从浅眠中惊醒。 她眯着眼,看见一个黑影站在床边。 “烟宁?”贺宴临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池烟宁屏住呼吸,身体僵硬得像具尸体。 确认她没有反应后,一双大手突然粗暴地将她拽起,麻袋当头罩下! “唔!” 她本能地挣扎,却被狠狠摔在地上。 脊椎撞击地面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却死死咬住嘴唇不发出声音。 “州白,会不会做得太过了?”贺宴临的声音在颤抖,“烟宁的腿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我给她下安眠药,绑了她来这里为楚楚撑腰。” “心疼了?”池州白的冷笑像刀子一样扎进池烟宁心里,“她推楚楚的时候可没手软,反正她腿没知觉,打几棍子就当给她个教训。” 粗糙的麻袋摩擦着皮肤,池烟宁死死攥紧拳头。 他们说对了,她的腿确实感觉不到疼,但心脏却像被人生生撕成两半。 “动手。”池州白冰冷地下令。 第一棍落下时,池烟宁听见自己腿骨发出沉闷的响声。 第二棍、第三棍…… 她像个破旧的布娃娃一样被翻来覆去地击打。 “呃……”一声痛呼终究没忍住,从她紧咬的牙关中溢出。 棍棒声戛然而止。 “谁?!”池州白的声音陡然拔高。 下一秒,池烟宁感觉到有人颤抖着抓住麻袋边缘,将它缓缓掀开…… 第四章 “喵——” 一声尖锐的猫叫划破夜空,池州白掀开麻袋的手猛地顿住。 贺宴临长舒一口气:“原来是野猫。” 黑暗中,池烟宁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在麻袋上留下暗红的痕迹。 ……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池烟宁静静地看着自己腿上新增的淤青。 “这是怎么回事?”她指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声音平静得可怕。 池州白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可能是……你昨晚没睡好,从床上摔下来了?” 贺宴临急忙岔开话题:“烟宁,你下周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他蹲下身,像从前那样温柔地握住她的手,“我给你办个最盛大的生日宴好不好?” 池烟宁想起十四岁前的生日宴。 那时她穿着定制礼服,池州白会亲手为她戴上钻石发冠,贺宴临则会单膝跪地为她穿上水晶鞋。 可自从姜楚楚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宴会上备受宠爱的人,成了她。 “不用了。”她轻声说。 “那怎么行!”两人异口同声,眼神热切得仿佛真的在乎。 贺宴临蹲下来握住她的手,“我们要给你办最盛大的宴会。” 接下来几天,池州白和贺宴临早出晚归,连姜楚楚也不见踪影。 池烟宁冷眼看着他们每天风尘仆仆的样子,直到生日当天—— “烟宁,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服和珠宝。”贺宴临匆匆放下一个精致的礼盒,“我去给你放安全座椅,等你换好我们就出发。” 房门关上后,池烟宁却发现贺宴临的手机遗落在床上。 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的血液凝固了。 那是一个三人聊天群,群名刺眼地写着“小太阳和她的两个骑士”。 最新消息是姜楚楚发来的照片: 池烟宁颤抖着往上翻: 姜楚楚在埃菲尔铁塔下的自拍; 池州白搂着她吃冰淇淋的合影; 贺宴临为她戴上钻石项链的视频…… 原来这些天的“筹备”,是他们为和姜楚楚去欧洲旅游的说辞。 而此刻她手中的礼服,吊牌上也赫然印着“赠品”二字。 泪水砸在手机屏幕上,池烟宁机械地把它放回原位。 当贺宴临回来时,见她还没换好,有些诧异,刚要开口,她便轻声说:“我的腿太丑了,不想换。” “别这么说。”贺宴临心疼地捧起她的脸,“你永远是我的小公主。” 说完,他便让佣人给她换好礼服和珠宝,推着她上了车。 宴会厅金碧辉煌,却没有人看轮椅上的寿星一眼。 池州白全程陪着姜楚楚切蛋糕,贺宴临忙着为她整理裙摆。 池烟宁像个局外人,看着自己的生日宴变成另一个女孩的秀场。 突然,地面剧烈震动! “地震了!” 人群瞬间混乱。 池烟宁眼睁睁看着池州白和贺宴临同时朝着姜楚楚的方向跑去。 她的轮椅被撞翻,天花板砸下来的瞬间,她听见贺宴临遥远的喊声: “烟宁——” 黑暗吞噬了一切。 “余震要来了!两位小姐都被压住了,先救谁?”搜救员焦急的声音传来。 “池小姐的位置更危险,不及时救出来可能要截肢!” “截就截吧,”池州白的声音冷静得残忍,“先救楚楚。” 第五章 “你疯了?”贺宴临的声音在发抖,“烟宁已经残废了,她那么爱漂亮的一个人,你还让她截肢,是想要她死吗!” “宴临,我知道你喜欢烟宁,可你别忘了,五年前那场大火,是谁把我们救出火灾的。要不是楚楚拼死相救,我和你,早就死了!” 池烟宁在废墟中瞪大眼睛。 五年前那场大火,明明是她拼死把他们拖出来的! 可他们,竟错认成了姜楚楚? 所以……这就是他们偏爱姜楚楚的原因?! 最后,两人几相争论,最后终于达成一致。 “先救楚楚!” 池烟宁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着搜救队的灯光一点点远去。 他们抱着姜楚楚离开的背影那么匆忙,连回头看一眼废墟的时间都没有。 余震来临时,天花板轰然砸下,她最后的意识,也随之彻底湮灭。 池烟宁在剧痛中睁开眼时,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刺得她流泪。 她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腿—— 还好,还在。 “再晚半小时,这双腿就保不住了。”护士一边换药一边说,“池小姐,还好您命大。” 池烟宁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命大?她宁愿自己死在那场地震里。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池州白和贺宴临风尘仆仆地冲进来,脸上写满“担忧”。 “烟宁!”池州白一把抓住她的手,“当时太混乱了,我们没看见你……” 贺宴临单膝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抚摸她打着石膏的腿:“烟宁,对不起,下次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池烟宁缓缓抽回手,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 她不想听这些拙劣的谎言,一个字都不想。 “烟宁?”贺宴临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声音开始发抖,“你说句话好不好?” 沉默。 整整三天,池烟宁像个精致的木偶,不哭不笑不说话。 池州白终于慌了,强行带她去做全身检查。 “身体指标基本正常。”医生推了推眼镜,“建议去心理科看看。” 心理诊疗室的门关上后,池州白烦躁地扯开领带:“有这么严重吗,居然还要到心理科来!” “池先生。”医生拿着诊断书走出来,脸色凝重,“患者有严重抑郁症,伴有自杀倾向。” “什么?”池州白像被雷劈中,“这点小事,怎么就患上抑郁症了!” 贺宴临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渗出血丝:“小事?害得她残废,跳不了舞,终生挂着尿袋,你觉得这是小事?好好一个人,被我们活生生逼成了这样……” 他红着眼睛揪住池州白的衣领,“池州白,烟宁是我捧在手心的女孩!上次是我最后一次听你的话,哪怕楚楚救了我,我对她的恩情也还完了,以后我绝不会再听你的伤害烟宁!” “她是我亲妹妹!”池州白怒吼,“难道我想这样对她?不都是为了楚楚!” 他颓然松手,“好了好了,反正楚楚舞蹈冠军也拿到了,她也不会挡楚楚的路了,以后我们就对她好一点。” 第六章 接下来的日子荒谬得像场闹剧。 池州白每天变着花样送礼物,从限量版玩偶到她小时候最爱的草莓蛋糕; 贺宴临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连喂药都要亲自试温度。 他们笑得那么温柔,仿佛这些年对姜楚楚的偏爱从未存在,仿佛对她的那些伤害只是池烟宁的一场噩梦。 但池烟宁只是安静地看着,像在看一场拙劣的表演。 她的心已经死了,死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 现在她只等一个机会, 那个能让她重新站起来的医药研究所。 一周后,池烟宁出院了。 池州白和贺宴临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着她出了院。 将她送进房间后,贺宴临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语气温柔:“烟宁,这些天做各种检查一定累坏了,你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我和州白去给你买汤圆小丸子,就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那家,等你醒来,就能吃了。” 她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贺宴临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离去。 而在他们离开不久,房门却再次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却是姜楚楚。 “池烟宁。”她唇角泛起一抹冷笑,和她往日营造出的甜美形象大相径庭,“我真是小看你了。” 池烟宁靠在床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我从小就羡慕你。”姜楚楚的手指抚过梳妆台上的珠宝盒,“千金大小姐,长得好,跳舞好,连哭起来都比我好看。” 她突然抓起一大堆珠宝狠狠砸向镜子,“凭什么?” 姜楚楚的表情彻底扭曲:“我抢走你的奖学金,你的留学名额,连你最爱的舞蹈冠军都抢过来了……” 她俯身掐住池烟宁的下巴,“可他们的心里还是有你!” 池烟宁终于抬眼看她:“所以,你要杀了我?” “那多没意思。”姜楚楚突然笑了,涂着粉色指甲油的手指拍了拍她的脸,“我要让你痛不欲生。” 随着她拍手的声响,五六个混混踹门而入。 姜楚楚猛地撕开自己的衣领,抓乱头发冲出门外:“救命!哥!宴临哥!” 池州白是第一个冲进来的。 他手里的汤圆盒子摔在地上,糯米团子滚了一地。 紧接着贺宴临也闯了进来,看见这一幕,手里的车钥匙“啪嗒”掉在地上。 “哥,宴临哥,姐姐的抑郁症都是装的,她看你们都走了,就叫了一群混混欺负我……”姜楚楚扑进他们怀里,肩膀颤抖得像风中落叶,“她说……说要让我变得和她一样……” “啪!” 池州白的巴掌落在池烟宁脸上时,她的耳朵嗡嗡作响。鲜血从嘴角渗出,她却感觉不到疼。 “你疯了?!”池州白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居然找这群混混强楚楚,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贺宴临失望的眼神比巴掌更疼:“烟宁,楚楚说的是真的吗,你怎么变成这样,我几乎快要不认识你了。” 池烟宁擦掉嘴角的血,抬头看着他们:“这间房有监控,事情真相究竟是怎样的,你们要看看吗?” 两人同时一怔。 第七章 “算了。”姜楚楚突然出声,她抹着眼泪从贺宴临怀里抬起头,声音还带着哽咽,“好在你们来得及时,我也没受什么伤。” 她怯生生地看向轮椅上的池烟宁,又像受惊的小鹿般缩回贺宴临怀里:“但是今天真的吓到我了,姐姐做出这样的事,还是要稍加惩戒的,不然以后再犯怎么办……” 池州白眉头紧锁,贺宴临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池烟宁轮椅的扶手。 “我听说……”姜楚楚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字字清晰,“姐姐有深海恐惧症,正好我们家有艘游轮,不如把她放在游轮上,在海上飘三天吧。” “这……”贺宴临下意识看向池烟宁。 “会不会太……”池州白的话还没说完,姜楚楚的眼泪就再次涌了出来。 “我就知道!”她抽泣着后退两步,“在你们心里,永远都是姐姐更重要!” 她转身就要跑开,“算我多管闲事!” “楚楚!”池州白一把拉住她,犹豫地看向贺宴临,“就……三天而已,应该没事吧?” 贺宴临看着池烟宁毫无血色的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游轮的甲板上,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 池州白亲自将轮椅固定在船舱内,还细心地为她盖了条毯子。 “三天后我们来接你。” 他蹲下身,试图对上池烟宁的视线,可她的目光始终落在远处的海平面上。 贺宴临单膝跪地,握住她冰凉的手:“烟宁,你乖一点……只要三天,我就来接你了,而且你只要进了游轮里,不看大海,就没那么害怕了,这个惩罚,已经算轻了。” “你接不到我了。”池烟宁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姜楚楚不会让我活着离开这艘游轮。” “你胡说什么!”池州白猛地站起身。 贺宴临的手紧了紧:“烟宁,别这样……” 见他们全都不信,池烟宁索性转过头,“你们爱信不信。” 贺宴临的神情突然僵住。 “走吧。”池州白拽了拽他,“让她冷静一下。” 两人走下舷梯时,池烟宁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看着屏幕上那个陌生号码,轻轻按下接听键。 “池小姐,我们已经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冷静而专业,“请提供您现在的坐标。” 池烟宁报出游轮的位置,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而后,她缓缓抬眸,看向远方。 贺宴临, 池州白, 再也不见了。 不远处,贺宴临和池州白一左一右陪着姜楚楚往码头走去。 不知为何,想到池烟宁最后的那个眼神,他们心里总是隐隐不安。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声响彻云端的爆炸声便从身后轰然传来。 “砰!” 池州白和贺宴临猛地一僵,满是惊恐地往回望去。 而后,便见到了他们余生都要做噩梦的那一幕。 大海的中央,那艘载着池烟宁的游轮突然爆炸,巨大的爆炸力将整艘游轮轰得四分五裂! 只留下一海面的血水和碎片! 第八章 “嗡!” 池洲白和贺宴临脑海顿时一片空白! 他们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池烟宁还在里面! “烟宁!” “烟宁!” 两个男人连游轮都来不及登,疯了一样就朝海里扑去。 而此刻天气突然剧变! 狂风裹挟着暴雨,如同子弹一般狠狠的砸在池洲白的身上,疼死他脸色发白。 可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拼尽全力的朝那艘爆炸的游轮游去。 他的妹妹,他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还在里面! 他都不敢想,他的妹妹会有多痛! 池烟宁从小娇生惯养就很怕痛,就算只是擦破一点皮都要哭好半天。 这次爆炸后她肯定要哭很久。 想到这里池洲白紧紧咬住发白的嘴唇一头扎进海里。 等贺宴临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跳进了入海中,刺骨的海水像是要把他的身体冻僵。 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咬牙奋力的朝那大海中间的游轮游去,浪花一波波将他往远处推去,他眼睁睁看着那搜游轮离自己越来越远。 “烟宁!!” 贺宴临在浪涛间隙嘶吼,再次竭尽全力的朝他的未婚妻,他最爱的女人游去,心脏开始急剧加快。 忽然间,他想到很久之前他和池烟宁一起去学游泳的场景。 那时的池烟宁还是被捧在池家手心的小公主,因此也被养的格外娇气。 稍有一点不如意,就要转头就走。 那次她学游泳学了好半天都没有学会,终于受不了的她转身就要走。 池洲白正要把她叫回来时,贺宴临却先一步开口笑道说没关系,只要他会游泳就行。 以后他来当池烟宁专属的救生员。 时隔十多年,他真的来当池烟宁专属的救生员了,可池烟宁却是生死未卜! 池洲白深吸一口气,再次奋力的朝游轮游去! 渐渐的,他挥动的手臂弧度也渐渐变小,就在他要耗尽最后一点力气的时候,他终于抓住了游轮残体上的甲板。 可下一刻,又是响起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砰!” 一夜之间,池家千金因爆炸惨死在游轮上的新闻,瞬间像飞舞的雪花一样传遍了整个京城。 一开始,所有人都在叫好,说这种荡妇终于死了。 而且还死在海里,尸骨无存,既不用浪费墓地,也可以眼不见为净。 可渐渐的有一些反驳的声音冒了出来,说死者为大,网友也不该这样去骂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最后两方疯狂的吵了起来。 就在这时有个自称是池烟宁十年粉丝的人发了一条帖子。 标题是 粉丝没有替池烟宁洗白,也没有为她说好话,只是将池烟宁默默做的那些事情全都发了出来。 她每周都会去孤儿院看那些孩子,并免费教那些孩子跳舞,甚至为此专门成立了一个基金会。 专门为那些想实现梦想却又缺少经济能力的人提过资金帮助。 她也会在网上为那些受伤的人勇敢发声,为了他们能赢,她也不惜动用池氏的律师。 …… 最后的最后那位粉丝说了这样一段话。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但是她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一个好女孩,如今她也已经死了,我不想为了这一点事再在她死后那样去伤害她。” 第九章 一开始这篇帖子被那些黑粉疯狂的围攻着,但又很快被一些曾经被池烟宁帮助过的人顶了起来。 渐渐的反驳的声音越来越弱,人们渐渐想起了她的好。 也就在这时,又有粉丝发了一个视频并备注道。 “我是池烟宁五年的粉丝,那次她出事之前,我本来想去看看她,鼓励一下她的,结果却撞破了那样的秘密,我一开始是想直接给她的,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后来,我想给她的哥哥或者是未婚夫,结果却受到视频里女人的威胁,为了活命,我和家人逃到了国外,直到今天才有机会公布,但终究是迟来了一步。” 视频漆黑一片,但依旧能清晰能听见里面有女人传来恶毒的声音。 “我先给你三百万,你找一群混混把她轮了,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一百万。” 很快又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可她没有做什么坏事,你为什么要毁了她?” 那个恶毒的声音冷笑了一声:“她挡了我的登顶之路,我自然要弄死她!” 视频忽然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末尾一晃而过的镜头里露出了那个女人的脸—— 正是新登顶的舞蹈女神——姜楚楚! 一瞬间,网络瞬间瘫痪! 所有的人都信了当初突然曝光的新闻,以为池烟宁真的是那种被钉在耻辱柱上的荡妇,是真的喜欢和男人np,所以才会瘫痪最后死在海上! 可现在这个视频明晃晃的告诉众人,这件事有幕后推手,而且就还是他们新粉上的姜楚楚。 一石激起千层浪。 网友开始纷纷找起姜楚楚欺负池烟宁的证据。 而最后一个自称有亲戚在池家工作的网友突然更了一条留言说我亲戚在池家工作了五年,这五年里姜楚楚总会以各种方式污蔑池烟宁,而且每一次池家和贺家的两位少爷都会信。 尤其是池家的少爷更是问都不问就要保镖来惩罚池烟宁。 久而久之,姜楚楚在两位少爷的心中就成了一副可怜模样,所以才会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包括让她登顶。 这次找混混来轮池烟宁,两位少爷也有出手,但他们的意思是只把池烟宁身体毁了就行,不能做到最后一步,但后面的事你们也知道了。 随着网友疯狂的挖掘,池家尘封多久的秘密再次浮上了水岸。 众网友纷纷跑到池家贺家官网下辱骂,骂他们眼瞎,骂他们心狠。 同时也跑到姜楚楚的微博下去骂她,到最后甚至他们还去线下围堵姜楚楚。 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但是池洲白和贺宴临却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这是池洲白飘在海上的第三天。 他坐在甲板上猩红着双眼问着海里浮上来的潜水员:“怎么样?” 潜水员遗憾的摇了摇头:“还是没有。” “咚!” 池洲白狠狠一拳揍到甲板上。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 这三天他都没有怎么合过眼,因为一闭眼就是池烟宁被炸死在游轮上的场景。 出事当天他就调动整个池家的势力下水找人。 可如今别说池烟宁的尸体,就连和她有关的物品都没有看到。 第十章 另一边,贺宴临也正沿着池烟宁可能会飘去的地方找着她的踪迹。 因为池洲白的人在海里一直找不到池烟宁的尸体后,所以他才大胆猜测池烟宁可能没有死。 所以他才和池洲白兵分两路,他带着人沿着池烟宁可能被海浪飘去的岸边和海岛上找人。 可一连几天,他还是一无所获。 他的心也越来越沉。 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急促的响了起来。 “贺少爷,您赶紧来池家一趟,姜小姐出事了!” 在姜楚楚被网友爆出真面目的第五天,贺宴临和池洲白终于回到了池家。 看着沙发上哭的双眼通红的姜楚楚,两人满是心疼。 “抱歉,楚楚,都怪哥哥,这几天忽略你了。你放心网上的事情哥哥已经让人压下去了,至于那些造谣你的,哥哥也联系了律师,绝对会还你一个公道。” 池洲白一边抱着姜楚楚一边耐心的安抚着她。 好半天,姜楚楚才止住哭声,抬起小脸看着他哽咽道:“可是、可是……” “那些谣言好多人都信了,甚至还有人说姐姐那艘邮轮上的炸药都是我让人……” 姜楚楚越说越委屈,贺宴临连忙坐在她旁边安慰她。 “不要听他们的话,烟宁的事情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池烟宁被炸没后,贺宴临和池洲白第一时间就让人去查炸药的来源,可他们查了这么久依旧一无所获。 但是要说这炸药是姜楚楚叫人放的,那绝不可能。 楚楚那么善良,被池烟宁欺负了这么久不仅不计较,还会在他们惩罚池烟宁的时候出来求情。 这么大度的人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姜楚楚看到两人是这个态度后,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当初对池烟宁做的那些事情那么的隐蔽,居然还能被人挖出来公布在网上。 一开始她吓得整晚都在做噩梦,梦见得知真相的两个男人对她展开一系列疯狂的报复。 幸好她在池洲白和贺宴临面前一直装的很好,幸好这两个男人没有把网上那些真相当真。 想到这里她眼里划过一抹狠戾。 池烟宁,你就算死也赢不了我! 网上的风浪很快被池洲白和贺宴临用雷霆手段压了下去。 本来还有些愤慨的声音最后也消失殆尽。 本来他们想好好陪一陪姜楚楚的,但是这些天池烟宁的踪迹依旧没有找到,他们内心也很是恐慌,也实在没有心情陪她。 但姜楚楚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很理解还说要和他们一起去海上找池烟宁。 池洲白和贺宴临感动不已。 池洲白握着她的手歉意道:“抱歉,楚楚,是哥哥不好。” “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们一定好好陪陪你。” 姜楚楚本来也不想去的,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一个死人的影响力。 她怕池洲白和贺宴临因为过度关注一个死人,而渐渐的忽略她。 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海面上,穿着潜水服的池洲白和贺宴临先后从水里冒出头。 正当他们换了新的氧气瓶要重新潜下去时,突然又从海里新冒出了一个潜水员。 “池总、厉总,找到东西了!” 两人顾不得其他,连忙朝那个潜水员游去,当看清潜水员手里的东西后,池洲白和贺宴临猛地僵硬在原地,连呼吸都短暂停滞,仿佛时间被抽离。 那条项链上褪色的花纹、边缘的裂痕,甚至残留的一丝气息,像一根针扎进两人记忆的神经。 “嗡!” 第十一章 池洲白瞳孔猛地收缩,脑海一片空白。 贺宴临喉结滚动却发不出一点声,掌心渗出冷汗,指尖颤抖的往那条项链伸去,可在触碰到项链的一瞬间,就好像触电一般猛地缩了回来。 两人缓缓对视,眼里浮现出惊恐和错乱。 “是她的……” “是烟宁的那条项链……” 两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出那年的情景。 池烟宁十三岁那年,池洲白和贺宴临一起送了池烟宁一条由戒指串起来的项链。 三枚戒指紧紧挨在一起,中间那枚略小的戒指代表着池烟宁,而它周围的两条戒指则代表着池洲白和贺宴临,代表着他们会永远永远的守护着她,永远都不会离开她。 这些年池烟宁一直贴身佩戴着这条项链,哪怕是他们为了姜楚楚伤害她时,她也一直没有摘下过。 如今项链被找到了,但人不见了…… 那个被他们忽视,一直不肯承认的事实终于再次浮现出来—— 池烟宁真的死了,尸骨无存…… 一股巨大的悲伤在两人、在所有人之间蔓延…… “滴答!” 不知道是谁的眼泪先落了下来,混杂着满天的大雨落进海里。 “轰隆!” 一声惊雷携带着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两人毫无血色的脸。 雨水模糊了池洲白的视线,眼前的世界变得朦胧而扭曲,脑海里只有一道声音不停的盘旋! 池烟宁死了! 他的妹妹,他在这世界上唯一仅剩的亲人死了! 贺宴临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他该想到的,早该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的。 那么大的爆炸,那么大的火。 怎么可能会有人死里逃生。 而且他们为了防止池烟宁逃跑,甚至还用绳索死死绑住了她。 她怎么可能活,又怎么能活下来! 只是他不信,他不信那个生命坚强如悬崖上的凌霄花,那个积极向上,永远带着活力的女孩儿会死,何况他们这些天一直没找到池烟宁的尸体。 所以贺宴临才会自己骗自己,骗自己池烟宁没有死,骗自己她可能会被海浪推去了某个地方。 直到今天,他看到了池烟宁的项链,一直掩盖着的谎言终于被推翻。 池烟宁死了,池烟宁真的彻底的离开了他。 贺宴临的肩膀剧烈颤抖,发出一声压抑已久的呜咽,那声音在雨声中显得如此微弱,却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绝望。 池烟宁死的第七天,池洲白和贺宴临终于接受了她的死亡。 他的妹妹,他的未婚妻终于彻底的离开了他们。 池烟宁的讣告也再次被公开在了网上。 这一次网友很平静,毕竟他们早就接受了池烟宁的死,现在只是惋惜和遗憾而已。 人们自发主张的拿着菊花纷纷来到了池烟宁遇难的海滩上,沉默的默哀了三分钟。 这一次所有人都想起了池烟宁的好,都为之难过不已。 与此同时,池家和贺家也发了一个公告。 两家因为池烟宁的死彻底闹掰了。 贺宴临一拳打到了池洲白的脸上,悲愤的怒吼。 “你明明知道她有深海恐惧症,你明明知道她会死,你为什么还要把她关到船上去!” 池洲白沉默不语,只是任由自己被贺宴临打着。 直到鲜血布满了他的整张脸,直到他被贺宴临打的再也起不来。 池洲白死寂般的流着泪,心里满是悔恨。 没有人比他更恨自己。 池洲白的脑海里蓦然想起登船那天池烟宁对他说的话。 池烟宁说自己真的会死,自己以后永远和他见不了面,然后她问他是不是还要把自己关进游轮上。 当时他的回答又是怎样的呢? 他说三天而已又死不了。 但池烟宁真的死了,死在了他亲手送她登上去的游轮上。 死在了那场爆炸里。 就在他离开的后一秒, “咚!” 贺宴临拎着池洲白的衣领。重重的打出最后一拳。 让池洲白狠狠的撞到墙上,再也爬不起来。 “池洲白我后悔了,我后悔听你的话去一次次的伤害池烟宁。烟宁死了,我会用余生去为她赎罪。但是我们从今以后也不要再来往了,我怕我再见到你会忍不住杀了你!” 第十二章 毕竟池烟宁的死和他们之间谁也脱不了关系。 别墅的大门被缓缓关上,贺宴临的背影也彻底消失在池洲白的面前。 在池烟宁死的第九天,池洲白终于嚎啕大哭。 声音里满是绝望和悔恨。 但是已经太迟了,他的妹妹,他最爱的亲人再也回不来了。 池家别墅里的压抑气息并没有因为雨停而缓解半分。 每个佣人都变得更加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得池洲白生气。 姜楚楚站在池烟宁的卧室前,咬唇看着面前的管家。 “哥哥还是不肯见人吗?” 管家一脸为难的点了点头。 自从真的接受池烟宁的死后,池洲白就把自己关在了池烟宁的房间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也不肯见任何人,包括他曾经很疼爱的姜楚楚。 姜楚楚没有办法,只能叮嘱管家好好照顾池洲白,随后转身离去。 等到了没有人的拐角,姜楚楚脸上的担忧变成了阴狠。 池烟宁,你死了就死了,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的纠缠着他们,让他们为了你而变成这副模样! 她好不容易才获得池洲白和贺宴临的全部宠爱,结果还没捂热,又被池烟宁抢了回去。 这让姜楚楚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姜楚楚的指甲狠狠插进手心,直到渗出血珠。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姜楚楚的目光死死盯着窗外那朵被雨水打败的昙花,眼里渐渐浮现出了一个新的主意。 她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给你的和池烟宁有关的黑料还有吧,现在全部把它们放出去。我要她死后也得不到安心,我让她死后都要被他们辱骂!” 姜楚楚越说越疯狂,就连眼睛里都冒着狠毒的光。 姜楚楚现在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死人又如何?死人也不能把她好不容易抢来的一切都在抢回去! 从前池烟宁每次把池洲白和贺宴临的目光抢过去时,姜楚楚总会派人在网上撒和池烟宁有关的黑料。 这样他们又会为池烟宁感到气愤,他们的目光也会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上! 这一招姜楚楚百试不爽。 池烟宁,不管你是生还是死,你永远都抢不过我! 她越想越兴奋,却没发现背后有一道逐渐变冷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她! 就在刚刚与池洲白决裂不久的贺宴临再次找上了门。 但是他不是来找池洲白出气的,而是带来了一个很炸裂很不可置信的消息。 贺家的管家站在池洲白和贺宴临面前弱弱的开口。 他说池家家宴那晚他本来是有事要提前回贺家的。 没想到在经过楼梯拐角时听到了一个惊天秘密。 说完管家拿出了手机,递给了眼前的两个男人。 视频里姜楚楚站在池烟宁的面前疯狂的说些什么。 随着镜头的逼近,姜楚楚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从小我就羡慕你,不用努力,什么都会有,所以我不甘我嫉妒,所以我才想着一点点把你在意的东西都抢过来,然后把你赶走。” “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只要你还在,他们的目光,那些被我抢走的终有一天会重新回到你手上,只有你彻底死了,这些才能永远的属于我!” “我想过很多让你死的办法,最后我觉得让你死在游轮上被炸弹炸死是最好的,这样连墓地也不用买了,多省事。”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贺宴临看着震惊无比的池洲白继续开口:“我知道你不信,所以我收集了很多证据。” 一大堆纸张和照片全都被贺宴临丢到了池洲白面前。 面全是姜楚楚诬陷池烟宁时留下的证据。 真正逼死池烟宁的凶手在这一刻终于浮现出水面。 没有人会想到逼死池烟宁的会是他们一直觉得前可怜无助的姜楚楚! 是那个心存善良,永远不会与池烟宁计较的姜楚楚! 这池洲白和贺宴临以为需要他们保护,且只有他们的姜楚楚! 第十三章 一瞬间池洲白为姜楚楚做过的那些事情全都浮现在了池洲白的脑海里。 想起了自己为了姜楚楚好,一次次把池烟宁在意的东西默默的拿给了姜楚楚。 从初中的奖学金到大学的保研名额,再到那一次全球性的舞蹈比赛,包括池烟宁的登顶之路。 “啪!” “啪啪啪!” 池洲白猛的抬起手,狠狠的扇了自己好几巴掌。 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怎么会为了这样一个阴狠恶毒的女人,竟然亲手把自己的亲妹妹、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亲自推进了地狱! 怒火丛烧的池洲白猛的起身大步的朝房间外走去。 却刚好撞见拐角处姜楚楚拨打的那通电话。 “姜楚楚,我要杀了你!” 突然且巨大的怒吼声如同一道平地惊雷吓得姜楚楚心脏猛的一跳。 手里的电话还在继续拨通,但姜楚楚什么也听不到了。 忽然间,她发觉周遭气压降低,顿时凉意爬上四肢。 她缓缓回头,池洲白和贺宴临怒气阴沉的脸出现在眼前。 冷汗浸透了后背。 她知道。 她完了。 一切都要完了。 姜楚楚在被池洲白带进池家地下室,行私刑时池烟宁才真正认清眼前的男人。 他凶狠、暴戾、手下无情。 姜楚楚跪在地上不停的哀求他,疯狂的磕头解释,他眼里依旧是极地寒冰。 拿烧红的铁烙烫她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闻到皮肤集灼的味道,他眼里没有半点心疼,尽是嫌弃。 而一边的贺宴临却只觉得惩罚轻了。 姜楚楚这才恍然大悟,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把池洲白和贺宴临从池烟宁的手里抢过来过。 这一切都是她演戏时所产生的幻觉。 或者是说这一切都是她骗来的,如今真相被揭开,她骗来的东西自然也该回到原来的位置。 她从始至终没有走进过池洲白和贺宴临的心里面。 甚至从没有和他们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他们其实是可怜自己才会为自己那样做,他们从来都不会把爱和真心给自己。 看到池洲白和贺宴临为了死去的池烟宁发狂,姜楚楚才明白自己的不自量力。 这十年不过是个笑话。 最终,她是抱着戏谑的态度把所有事情全盘托出。 她想,自己其实也不亏,起码靠骗偷来了十年的幸福。 如今就算是死她也值得。毕竟池烟宁已经在她前面了。 可是池洲白和贺宴临并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姜楚楚,让姜楚楚死。 他们要姜楚楚活着,活着给池烟宁赎罪。 他们先是让保镖按着姜楚楚,让姜楚楚跪在池烟宁的灵牌前一边给池烟宁磕头一边说对不起。 接着他们又让姜楚楚重新体验了一次,切身体会她曾经对池烟宁做过的那些恶毒的事。 最后他们如法炮制,让一群混混把姜楚楚拖进了小巷子里。 同样的雨夜,同样的混混,同样的凄厉的尖叫声。 只是主角成了姜楚楚,只是这一次多了无数个拍她裸体的记者,还有无数个辱骂她的粉丝。 终于姜楚楚变成了池烟宁的模样。 姜楚楚双腿腿残疾,左耳失聪,永远都要挂着尿袋生活! 第十四章 姜楚楚也在这一刻彻底的疯了,她终于明白了,活着比死还要痛苦。 她不是没有想过死,池洲白和贺宴临的人无时无刻不在看着她,甚至为了她不找到一点能使自己死亡的东西。 她的房间变得空空荡荡,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们还找医生给姜楚楚打了那种会使人无力的针,姜楚楚现在除了活着以外,和一个尸体毫无区别。 一时间池洲白和贺宴临终于得知真相,看穿姜楚楚真面目的消息席卷了全网。 是没有一个人怜惜他们,相反全是嘲讽。 因为已经太迟了,池烟宁已经死了,他们再怎么做也无济于补。 一夜之间,池氏和贺氏的股票大跌。 许多股东和合作商纷纷的撤退。 毕竟他们能为了一个养女,一个背叛自己的亲妹妹,一个背叛自己的未婚妻。 还对自己的亲妹妹或者是未婚妻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那说明总有一天他们也会对股东和合作商做出这种恶毒的事。 但是池洲白和贺宴临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对妹妹和对未婚妻的深深愧疚,他们疯狂的想要找个替身来弥补,好来减少自己的痛楚。 两家的助理找了快半年,终于找到了一个与池烟宁一模一样的女人。 以至于两个助理刚开始见到这个女人时,还恍惚的以为是池烟宁重生了。 毕竟这个女人不仅与池烟宁长得一模一样,连她的各种习惯爱好都与池烟宁一模一样。 还有名字。 要不是这个女人是他们在英国找到的,他们会真的以为她就是池烟宁。 不仅助理感到诧异。 池洲白和贺宴临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后疯了一般的扑上前抱住她。 “烟宁!” “妹妹!” 你终于重新回来了! 可是眼前的女人既没有激动,也没有害怕。 只是用一种陌生和不解看着他们。 好像在说她真的那么的像他们的妹妹和未婚妻吗? 这个女人的冷静也让池洲白和贺宴临也变得冷静起来。 池洲白先开了口说:“你来之前助理应该跟你讲过注意事项了吧?” 女人乖乖的点了点头。 贺宴临这才补充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池烟宁,你就是我的未婚妻和他的妹妹。” 女人顺从的应了一声好。 与池烟宁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出现的一瞬间,池洲白和贺宴临瞬间红了眼。 若不是他们亲眼见到池烟宁在他们面前被炸死。 若不是他们在海里找了三天三夜都没找到池烟宁的尸体。 若不是他们找到了池烟宁寸不离身的项链。 他们真的会以为以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妹妹和未婚妻。 很快就有佣人来带这个女人回池烟宁的房间去休息。 佣人一边引领着这个女人一边低声感叹道:“你与我们的小姐长得可真像啊。” “要不是我们都知道夫人只生了一个女儿,我们都以为你和小姐是双胞胎呢。” 女人笑笑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勾起的笑容和池烟宁一模一样。 让眼前的佣人不禁红了眼眶。 佣人抬手擦了擦眼角,替女人打开了池烟宁的房间。 在走之前,心软的佣人专门叮嘱这个女人。 “其实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您还是以这副面容出现在两位先生的面前,他们就会疯狂的对你好的。” 女人一愣,随即道了个谢。 在佣人离开后,女人默默的打量着眼前的房间。 注视着这个她离开了快半年的家。 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重新回来的一天。 只是这一次她回来不是与池洲白和贺宴临重逢的,而是亲手送他们入地狱的。 第十五章 当初那场爆炸,池烟宁是真的死在了里面。 但是她没有想到,当初与自己联系的那个药物研究所,比池洲白和贺宴临抢先一步把自己的尸体给抢走。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池烟宁才知道这个药物公司不仅在研究新的药物,也在研究系统。 在系统的帮助下,池烟宁重新换了一个身体,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新生。 是她要想永远的获得这副新身体,必须完成系统公布的任务。 那就是在两个月之内把毁掉她的所有人全部送进地狱! 一开始池烟宁是不想的,毕竟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彻底的离开池洲白和贺宴临。 他们对自己造成的伤已经够深了,如果自己再去重新的抚摸那些伤只会让自己更加的痛苦。 直到她看到了是真相的哥哥和未婚夫,不仅不检讨自己的错误,反而把全部的错误在姜楚楚头上,把罪和怒火发泄到姜楚楚的身上。 姜楚楚固然有错,那也该交给警察,交给法庭审判。 而不是让他们在这里动私刑。 更何况真正错了的人是他们。 如果不是池洲白和贺宴临不信任她,如果不是他们自以为是。 如果不是他们不听自己的解释,也不去看触手可及的真相。 池烟宁又怎么会被他们逼到死路呢? 可如今他们却一点惩罚都没有。 凭什么呢?凭什么! 池烟宁不甘心,所以她才决定答应系统,亲自回来复仇! “轰隆!” 一到惊雷突然凭空炸起,划破天际的闪电照亮了池烟宁那双不甘和愤怒的眼。 从池洲白和贺宴临找到一个与池烟宁很相似的替身后,无论他们去哪里都要带着池烟宁。 因为池洲白和贺宴临决裂的缘故,所以池烟宁在池洲白这里待一个星期,又去贺宴临那里待一个星期,以此重复。 而第一个星期自然属于池洲白。 为了庆祝“妹妹”的死而复生,池洲白专门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 在新闻发布会上,他向众记者宣布,自己身边的人就是自己的亲妹妹,也是池家的千金。 本来记者和网友们是想辱骂他脑子有病,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加上池家现在依旧是顶级豪门的存在。 所以识趣的网友和记者纷纷跟池洲白演起了戏。 见到台下众人一副认同他话的模样,池洲白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尽管池烟宁从一开始就说自己不认识他的妹妹,但是池洲白心里莫名有种预感,她就是自己的亲妹妹。 尽管他没有任何证据,也找不到任何理由,但是池烟宁在自己的心中就是自己的亲妹妹。 所以池洲白才这么疯狂的对池烟宁进行弥补。 第一件事情就是在众人面前宣布承认他有且只有一个妹妹。 当年姜楚楚出现后,他因为心疼姜楚楚,所以也各种对姜楚楚好,甚至还在众人面前宣布姜楚楚也是他的亲妹妹,以至于池烟宁很是崩溃,毕竟在这之前他跟池烟宁承认保证过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妹妹。 是他食言在先,所以池烟宁才会那么的绝望,才会一点点的离开他。 好在现在池烟宁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他也有理由再次去弥补她,把从前他为了姜楚楚伤害过她的事情,全都对她进行一次道歉和补偿。 今天虽然只是一个开始,但是效果比池洲白预想的要好很多。 不仅记者和网友持他的行为,甚至连坐在一旁的池烟宁都是一副接受的模样。 第十六章 此后的几天池洲白推掉一切工作,专心的陪在池烟宁身边,用各种方式弥补着她。 某间奢侈的珠宝店里,池洲白大手一挥,很快,数十名店员手捧各式各样的珠宝一一在池烟宁面前呈现。 众人拿着珠宝在池烟宁面前展示了一轮后,池洲白这才看向池烟宁。 “烟宁,有看上了的吗?” 池烟宁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各种各样的珠宝。 也就是这时她才发现这些珠宝很眼熟。 或是以前曾短暂的被自己拥有过,却在最后全出现在姜楚楚手里的戒指。 或是曾经池洲白向自己许诺过会给她带的,但最后全给了姜楚楚的镯子。 还有是自己只能拥有次品,而姜楚楚手里是正品的项链。 如今池洲姜小心翼翼的把这些珠宝重新捧在她的面前。但是池烟宁已经不想要了。 池烟宁没有说话,但池洲白也不意外。 如果池烟宁真的是替身的话,那她肯定会有所顾忌而拒绝这些珠宝。 如果池烟宁真的是他妹妹的话,那他她定会有所生气而拒绝这些珠宝。 所以池洲白也不再去纠结她的答案,直接让店员把这些珠宝全都包起来。 虽然店员已经多次接待过很有金的客户,但是像池洲白这样大手笔,几乎把半个店都搬空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店员边替池洲白打包珠宝,边低声羡慕。 “池先生对自家妹妹可真宠爱啊!” “要是我也有这样的哥哥,我一定会做梦都会笑醒的。” “我真的好羡慕池小姐啊!” 池烟宁默默听着他们的话,心中却是讽刺。 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哥哥。 没有这样听信他人谗言,一次次伤害自家妹妹的哥哥。 两人默默的往外走去时,突然池烟宁的脚步顿住了。 池洲白顺着池烟宁的目光望去,就看见隔着一条街排满队的冰淇淋店。 恍然间池洲白想到了很久之前。 小时候的妹妹格外喜欢冰淇淋,每每夏天还没到家里的两个冰箱就全囤满了她爱吃的冰淇淋。 家里的人也默认那两个冰箱的冷冻层是她的,要想用,就必须要经过池烟宁的同意。 直到后来姜楚楚进来,冰箱里原属于池烟宁的冰淇淋不仅全被丢弃,换上了姜楚楚喜欢的慕斯蛋糕,而且冰箱冷冻层的使用权也全变成了姜楚楚。 自此池烟宁再也没有吃过一口属于自己的冰淇淋。 想到这里池洲白的眼睛里浮现上一层愧疚。 他转头看向眼前的池烟宁:“烟宁,你在这里等一下,哥哥去给你买一支冰淇淋。” 说也不等池烟宁回答,池洲白就脚步匆匆的朝马路对面走过去。 中午的太阳格外的毒辣,池洲白热的头顶直冒汗,汗水浸湿了他后背的衣服。 但池洲白依旧强忍着热意给池烟宁买了两只草莓味的冰淇淋。 看着手里已经被太阳烤的开始融化一滴滴往下冒水的冰淇淋,池洲白心中有些着急。 便又急匆匆的往池烟宁这边跑。 可就在下一秒,池洲白突然看见池烟宁脸上神情一变。 “快躲开!” 在路人惊恐的尖叫声中,池洲白身体猛地僵住,愣愣的看着突然失控朝他撞来的汽车! “砰!” 随着一声的撞击声,池洲白的身体被重重的抛起又狠狠的落下。 倒地的瞬间,他手里的冰淇淋也猛的砸在地上,与池洲白身上渗出的血水混为一团。 一瞬间,世界乱了套。路人的尖叫声,汽车的鸣笛声,还有救护车的声音,警车声全都混成了一团,但池洲白已经听不见了,他的眼前渐渐被黑暗笼罩。 第十七章 医院,病房外的走廊上。 一脸严肃的医生正跟眼前的池烟宁阐述着池洲白的病情。 池洲白有些脑震荡,左腿有些骨折,需要静养一个月…… 可池烟宁显然是一副没有听进去的模样。 “池小姐,池小姐?” 医生连连唤了池烟宁好几声,池烟宁这才反应过来,朝医生了然的笑了笑。 待医生离开后,池烟宁这才将目光移向玻璃窗里面的病床。 真可惜,居然没被直接撞死。 池烟宁突然又转念一想,如果就让池洲白这样撞死,那就太便宜他了。 于是池烟宁连忙召唤出脑海里休眠的系统。 “系统我想再确认一遍,让伤害过我的人入地狱的办法是不是不一定要他们死?” 系统很快给了她确定的回复,并告诉池烟宁只要让伤害过他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复就行。 池烟宁这才笑了笑,她突然就想到该怎么去好好的报复他们了。 很快池洲白就在傍晚中醒来,一眼就看到了正趴在自己床边埋头睡着的池烟宁。 他的眼睛里一闪恍惚,仿佛看到了很久之前的池烟宁。 小时候池洲白也因生病而住过院,那时的池烟宁还小,经不起折腾。 所以傍晚的时候父母就把池烟宁接回家,并向池烟宁保证第二天早上就可以又来医院看望池洲白。 谁知连哥哥的池烟宁却趁着父母不注意偷偷的拜托管家带自己回到了医院。 所以等池洲白从睡梦中醒来时就看到了小小的趴在自己病床边熟睡的池烟宁。 那一刻他的心就像现在一样的暖和。 池洲白努力的撑起自己的身体掀被下床,并小心翼翼的抱起池烟宁将她放在另一边的陪护床上,然后轻轻的给她盖上了被子。 最后在离开之前他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池烟宁的额头,就像小时候那样把池烟宁的噩梦赶跑,给她留下好梦。 可池洲白却没有看见,在他闭眼之后,池烟宁猛然睁开双眼,嫌弃般的擦去了额头上残留的温度。 此后几天,池烟宁一直在医院里照顾着池洲白。 人前她是一个贴心懂事,爱护哥哥的好妹妹。 可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她默默地盯着沉睡的池洲白,疯狂的在脑海里转动着,寻找各种人报复池洲白的机会。 只可惜池洲白的保镖二十四小时的盯着他们。 直到出院,池烟宁都没找到机会。 出院后不久就到了池洲白的生日。 在十四岁之前,池烟宁都会精心的给池洲白准备生日礼物。 每一次她的礼物都能得到池洲白很好的反应和珍重。 可十四岁岁之后姜楚楚出现后,池烟宁的礼物总会被池洲白随意的放在一旁。 哪怕是很珍贵的物品, 相反,姜楚楚随手拿的便宜礼物却得到了池洲白的珍视。 自此池烟宁就再也没认真给池洲白准备过礼物。 这一次或许池洲白也想起了从前。 所以才一直暗示池烟宁希望能得到她认真准备的礼物。 本来池烟宁是不打算准备或者是随便找一样礼物的。 但是那天她经过某个中药店铺时,突然看到了一种很有意思的香。 所以当池洲白再次试探她有没有为自己准备礼物? 池烟宁朝池洲白甜甜一笑:“哥哥你放心,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一样很特殊的礼物。” “希望你不要嫌弃。” 第十八章 听到这话,池洲白嘴角的笑都快要收不住:“不管你准备什么礼物,哥哥都会喜欢。” 池烟宁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浓烈。 希望他到时候一定要好好的喜欢。 很快就到了池洲白生日那天,名流聚集。 本是作为主角的池洲白却一直带着池烟宁四处交流。 渐渐的众人的目光就移到了池烟宁的身上。 池烟宁知道池洲白的目的。 很久之前池洲白的身边全是姜楚楚,各种宴会的主角也全是姜楚楚。 却忘了以前的主角是池烟宁。 如今他只不过把原属于池烟宁的还回来而已。 终于随着窗外烟花的绽放,宴会也来到了高潮。 在众人的恭维声和举杯声中,池洲白握着池烟宁的手牵向了第一块蛋糕。 池洲白真是的,看着眼前的池烟宁说出了自己很久没有说过现在却格外珍视的愿望。 “希望以后的每一年,每一天,你都能陪在哥哥的身边。” 这时有人就突然打趣说:“池总,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难道你不怕吗?” 池洲白笑的毫不在意。 “无论灵不灵,我都不会离开烟宁,她也不会离开我的,毕竟我们可是兄妹啊。你说对吗?烟宁?” 池烟宁也跟着他笑了起来,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池洲白,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毕竟我要亲眼看见你遭受到应有的报复后才能放心离开啊。 宴会还在继续,是池烟宁已经肉眼可见的疲惫。 池洲白有些歉意和心疼,就让池烟宁先上楼回房间休息。 池烟宁也没拒绝,就径直提起裙摆朝楼上走去。 比起楼下热闹的宴会大厅,楼上就显得静悄悄的。 甚至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但池烟宁进自己房间的前一秒,她小心翼翼的朝四周打量了一下。 其实也不需要她这么小心,系统早就替她屏蔽了一切。 确定四周真的无人以后,她立即转身去了池洲白房间。 不到半分钟她又悄悄的出来,飞快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生日过后池洲白就计划着带池烟宁去各种地方玩。 可就当他收拾好行李要下楼的那一刻,眼前一黑突然晕了过去。 经过医生一番仔细的检查,确定他并无大碍。 池洲白也没放在心上,谁知当晚他就做起了噩梦。 噩梦的内容是他很久之前就做过的。 那天他亲眼看见池烟宁在自己面前被炸死后,整日就开始被噩梦缠绕。 梦里的他一次次的把池烟宁送上游轮,一次次的想要把池烟宁从游轮上救回来,但是都无济于补。 最后的最后他只能听见池烟宁撕心裂肺的哭声,吼叫声,还有池烟宁眼睛里流出血泪崩溃的问他为什么要把自己送上船。 转眼间他又看到池烟宁被绑在游轮的椅子上,一遍遍循环的问他说自己真的会死在这上面,自己真的会永远和他再也见不了面。 几个和池烟宁死亡有关的噩梦在池洲白脑海里不断的循环往复。 终于池洲白彻底的崩溃失眠,管他怎么样的去求医寻药都没有作用。 他知道池烟宁的死和自己摆脱不了关系。 他也无数次的想要在梦里和池烟宁赎罪,但每次的结果都是池烟宁恶狠狠的看着他说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直到这个替身再次出现在池洲白的面前。 池洲白的病情才有所好转,也才没有再做过和池烟宁有关的噩梦。 谁知还没过多久,他再次做到了这样的噩梦。 第十九章 而这一次噩梦和之前的比起来有一点截然不同。 那就是他在梦里变成了池烟宁。 池洲白以池烟宁的视角切身体验到了池烟宁曾经遭受过的痛苦。 那些由他亲自给池烟宁造成的伤害,池洲白也终于在梦里体会到了一次。 梦里的他以池烟宁的姿态在地上不停的哀求哭泣,可是梦里的“池洲白”却无动于衷。 甚至直接就让保镖把他丢在外面去,丢在蛇窟里,丢在荒郊野岭里。 丢在一切他曾经把池烟宁丢下过的地方里。 池洲白一次次被噩梦惊醒,最后却抵抗不过强烈的睡意,又再次无奈的深深的睡去。 一个星期池洲白肉眼可见的消沉,甚至在开车的时候都因为失神而差点撞上了栏杆。 巨大的碰撞声终于把池洲白从噩梦中拉醒,他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着急的看向旁边的池烟宁。 “烟宁,你怎么样?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在得到池烟宁确定的回复后,池洲白这才松了一口气。 “抱歉,是哥哥不好。” 池烟宁看着池洲白双眼里布满的血丝和浑身的疲惫。 心里突然就涌上了一股莫名的痛快。 看来是她的药起效了呢。 虽然池烟宁心里痛快,但面上依旧不显,反而很大度的道。 “没事的,哥哥。” 池洲白听到池烟宁大度的话,内心感动不已,可还没等他继续说话,池烟宁又突然问道。 “哥哥最近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我看哥哥的状态不是很好啊?” 池洲白一愣,随即苦笑一声。 很久之前他就想过,如果有一天池烟宁能重新回到自己身边,他一定要第一时间跪在她面前给她赎罪,认错。 可是真到这一步的时候,池洲白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该怎么说呢? 说他错了,说他不该那样的不信任她。 不该为了一个养女处处伤害她,甚至不该听信养女的传言,把她丢在游轮上,最后让她被炸弹炸死。 愧疚和悔意早经溢满了他的心头,当他看到池烟宁那双无辜清澈的眼睛时,那些话就像是卡在喉咙里的尖刺,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不知过了多久,池洲白才重新开口笑了笑道:“没什么事。” 池烟宁表面没有再继续追问,可是心里却想池洲白,我给过你机会的。 但是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不肯向我赎罪? 是害怕还是不敢,还是不在意,觉得无所谓? 因为突然的意外,两人只能打道回府。 可就在这个夜晚,池洲白再次做了那个噩梦,而且他的身体被噩梦所控制,突然就出现在池烟宁面前。 不停的下跪磕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池洲白疯狂的动静不仅吓到了池烟宁,连楼下的佣人也被这动静惊醒,冲了上来。 当一众佣人看到池洲白这副模样时,都被惊吓的说不出话。 最后还是管家先反应过来,强行拉住池洲白把他送去了医院。 这个乱摊子被收拾好后,管家才歉意的朝池烟宁笑笑。 明明是解释的话,但管家话里话外都是在偏向池洲白。 管家说池洲白其实也是无辜的。 他也不知道那一个表面纯真的姜楚楚内心却是那么的恶毒。 他可怜姜楚楚卑微的身世,所以才处处的维护着她,心疼着她。 才会一次次的犯错,最后才把池烟宁推向了地狱。 第二十章 管家真诚的希望池烟宁能看到曾经两人做了二十几年兄妹的份上能够原谅池洲白。 但是池烟宁却一动不动的望着管家,就好像在说您是在开玩笑吗? 最后管家还要说的话也全都卡在了喉咙里,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最后默默的离去。 池烟宁想起管家那些话心里还是觉得好笑。 池洲白无辜,要说无辜,谁还有池烟宁自己更无辜。 池烟宁从小顺风顺水,有家人和哥哥的无尽宠爱。 可自己却什么都没做,哥哥转头就把爱给了另一个女人。 甚至为了这个女人多次的伤害自己,认定自己是作恶多端的坏女人。 还为了这个女人把自己推向死亡的道路。 然后在自己死后他又痛哭流涕,诉说着自己的悔恨和无辜。 却从头到尾的没有认识到过自己的错误。 甚至所有的人都认为错误出现在姜楚楚身上,没有一个人来怪池洲白,都觉得他是因为被骗才这样的。 凭什么呢? 刽子手在杀人后还不能得到惩罚,这根本就不公平。 池烟宁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帮她惩罚池洲白,所以她决定自己动手。 今晚的雨虽然不大,但是显得格外的阴冷。 空荡荡的街头只有一个瘦弱的女人撑着伞慢慢的朝医院走去。 池烟宁脑海的系统不断的问着她问题。 “你不是说要慢慢的惩罚他吗?怎么突然决定这么着急的动手?” 池烟宁笑笑,眼睛里满是冰冷。 “我和他毕竟是二十多年的兄妹,算是对他有些了解。我真的以为当他再次见到我这个“替身“时,会哭着抱着我说对不起,会跟我承认自己犯的错,然后真诚的求我原谅他。” “可惜的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味的朝我弥补,我给过他那么多次机会,可他好像并没有珍惜,我也不想继续和他浪费时间,还是让他被法律惩罚吧。” “我这里有池洲白犯罪的相关证据,你可以直接递交给司法机关就行,为什么还要去? 找他呢?” 系统继续追问道。 池烟宁站在医院的走廊外收起了伞,并将上面的雨水全都甩掉。 这才淡淡的开口道:“你要知道虽然我这些伤害都是姜楚楚造成的,但是实施惩罚的全是池洲白。” “所以在他被移交给司法机关前,也必须让他好好的尝一尝我所遭遇过的痛苦。” 寂静无声的走廊上只有池烟宁高跟鞋咚咚咚的声音,听的人心里莫名的发慌和不安。 池烟宁在池洲白的病房前静静的待了一会儿,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病床上一脸苍白的男人正紧紧的闭着双眼,额头正不断的冒出冷汗。 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此刻正深陷于噩梦中挣扎着。 突然之间池洲白猛的睁开了双眼,当他看见背对着灯光平静。的注视着自己的池烟宁,心脏猛的停止了跳动。 “烟宁?” 池洲白还没从噩梦中彻底的清醒过来,一时间他分不清眼前的人是那个替身还是自己的亲妹妹。 池烟宁突然笑了一声,开口道:“池洲白,你觉得我到底是谁呢?或者你希望我是谁呢?” 池烟宁奇怪的问题让池洲白有些懵,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我……” “你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可是你为什么不敢面对我呢?不敢向我说出那些你心中积攒许久的话呢,哥哥,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是怕我死而复生向你复仇,还是不敢面对我,不希望我重新活过来?” 池烟宁一句接着一句的逼问,让池洲白的脸色越来越白,猛的他想去伸手抓住她。 “不是的,烟宁!你听哥哥解释。” “够了!”池烟宁猛的打断池洲白的话,“池洲白,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听你解释?我从前向你解释过那么多次,可你不也是一次都没听过吗?” 她也不想在这里跟他废话,毕竟自己只是来送他最后一程的,而不是在这里听他忏悔,跟他叙旧情的。 “池洲白,你一开始就感觉对了,我就是你的妹妹。就是被你亲自送上游轮,最后被炸死的妹妹。不过我命大没有死成,你是不是觉得很遗憾?” 池烟宁边打量着他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边继续道:“哥哥你说过无论是谁做错了事都要接受惩罚。” “既然你不愿意去主动认罚,那就让我来帮帮你吧。” 说完池烟宁将手猛的覆盖住池洲白的脸,一阵白光闪过后,池洲白突然发出一道凄厉的吼叫声。 “不,不要!” 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清晨,池洲白意外从医院楼顶坠落,导致双腿永久截肢的新闻瞬间席卷了整个京城。 而更让人意外的是池洲白在池烟宁死后的第一年终于当众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承认是自己听信谗言,自以为是,导致妹妹间接被他害死。 也彻底的接受自己应有的惩罚。 池洲白被抓那天是一个极其好的天气。 一如很久之前池烟宁被他亲自送上游轮的那天一样。 这一次离开的人成了池洲白。 其实当初那道白光没有什么作用,只是让一直躲避自己错误的池洲白,接受并承认自己的错误。 冰冷的手铐被扣在池洲白双手上的一瞬间,池洲白终于回过神来。 他看着眼前的池烟宁内心突然生出一股孤独。 虽然他和池烟宁虽然站得很近,但他们之间就好像横跨了一条无边的鸿沟。 管他如何努力,他都跨不过去。 但池烟宁和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本平静的池洲白突然像发了狂一样奋力的朝池烟宁扑去! 他身边的两个警察却死死按住他的轮椅。 “烟宁,烟宁!为什么?” 他们不是最亲的兄妹吗?他们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吗? 他已经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错,他会弥补她,他会好好跟她道歉,为什么她要对自己这样赶尽杀绝? 池烟宁默默的回望着他。 “那你呢,你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养女,一次次的伤害你的亲妹妹呢?” 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为什么要执意把我逼到死路呢? “别告诉我你觉得她可怜,真正可怜的是我才对。” 没有人信任我,没有人爱惜我,甚至连伤害我的人都得不到应有的报复。 只能靠我自己出手。 恍然间池洲白想到了很久之前他跪在父母墓碑前面郑重的发誓说 这一辈子会永远的守护好妹妹,信任着妹妹,一定要让她平平安安的长大,顺顺利利的嫁人幸幸福福的永远活下去。 可是现在显而易见,他先食言了。 “是你先背叛了我,所以也不要怪我这样对你。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就是永不再见。” “我就当做我的哥哥死在了姜楚楚出现的那年。” 池烟宁不再看他垂下的头颅,一步步缓慢的坚决的朝远处走去。 之后一声微弱的道歉声随着微风被吹到了她的耳边。 “对不起……” 池烟宁不会接受的,为这声道歉实在是来的太过的迟,也无法抚平她身上的那些伤疤。 对于池洲白入狱这件事情,贺宴临其实早有预料。 毕竟当初造成池烟宁那种凄惨结局的就是他,如今只算是他应有的报复。 贺宴临一点也不觉得池洲白可惜,相反他更觉得池洲白活该。 此外池洲白更有些心疼池烟宁,毕竟她唯一的亲人也进了监狱,现在她的身边只剩下他这个未婚夫了。 于是在池洲白入狱的第二天,贺宴临就迫不及待的把池烟宁接回了自己的家。 贺宴临其实早就在看到池烟宁的第一眼时就知道她是自己的未婚妻。 他不知道池烟宁为什么还能死而复生,为什么才会愿意重回到他的身边。 但他已经不再去多想这些,他只觉得这是老天爷在垂怜他,所以重新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为了补偿池烟宁,池洲白重新将他们婚礼的计划提了出来。 如果没有姜楚楚,没有池洲白那些伤害,没有那场意外,现在的池烟宁早就已经是他的新娘他的妻子了。 第二十二章 不过现在也不迟。 为了能好好的举办这场婚礼,贺宴临豪掷千金。 从一枚小小的婚戒到整个婚礼场地的设计贺宴临都亲自的参与和监督。 对于这场婚礼,池烟宁什么话也没说。 毕竟她可一点都不期待这场婚礼,但她更期待让贺宴临美梦破碎那一刻时池洲白的反应。 “你真的要对贺宴临这么狠吗?比起池洲白来,他那些也不算什么吧。” 系统看到池烟宁要对贺宴临进行的报复举动后,话里有些不忍。 毕竟池烟宁的这些行为实在是太过阴狠。 池烟宁冷笑一声:“那你觉得什么才叫不狠呢?” 贺宴临对他做的那些事情的确没有池洲白来的狠,但是每次池洲白对他进行报复时,他不仅没有劝阻,反而只是一味的赞同。 明明是一副老好人的形象,做出的事情却那么的恶心。 贺宴临也明明知道自己的身边只有他,可他还是最后选择放弃自己去帮助姜楚楚。 一个真心偏了的人,自然不配池烟宁再回头。 他必须也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 终于到了贺宴临和池烟宁婚礼的那一天。 虽然已经在脑海中无数次预演过婚礼的场景,但到了这一天后,池洲白依旧紧张万分。 他站在花廊的尽头不停的做着深呼吸。 终于他又一次能把池烟宁拥入怀中,终于这一次池烟宁能彻彻底底的嫁给他,属于他。 以后他们的日子一定会更好的。 贺宴临在心里这样朝自己打着气。 在司仪说完最后一句话,悠扬的钢琴声缓缓响起。 是池烟宁一直以来都很喜欢的曲子。 甚至在和贺宴临订婚后,池烟宁还兴奋的拉住贺宴临的手说希望以后他们的婚礼也能播放这首钢琴曲。 如今池烟宁梦想成真,而贺宴临也终于能抱得美人归。 贺宴临用力的抚平激动跳动的心脏,缓缓的朝花廊那头望去。 可下一刻他脸上的笑意突然凝固住了。 因为走廊的那头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嗡!” 贺宴临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 “烟宁?烟宁!” 他着急的呼唤着池烟宁的名字,可依旧无人应答。 他顾不得台下议论纷纷的众人,着急的朝新娘化妆室走去。 咚的一声,大门被他猛的撞开。 房间里依旧空空荡荡,没有人影。 贺宴临浑身的血液彻底凝固住。 他边慌张的四处寻找着池烟宁的踪迹,边着急的呼唤池烟宁的姓名。 从台上到台下,从楼上到楼下,甚至整个酒店里里外外都被他寻了个遍。 依旧没发现池烟宁的踪迹。 就连池烟宁的手机他也没能打通。 贺宴临手心吓的直冒冷汗,他要拨打警察电话时,池烟宁出现了。 贺宴临顾不得其他,一把将池烟宁拉进怀里,声音里是止不住的害怕和颤抖。 他根本无法想象在次失去池烟宁的感觉。 毕竟那种撕心裂肺,绝望的痛苦,他只能忍受一次。 要是再来一次,他会疯的,甚至会死的。 “烟宁,你去哪里了?” 池烟宁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贺宴临也突然不敢去追问她的答案。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婚礼管家再次出现敲了敲房门。 “新郎新娘,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准备好没有?” 贺宴临这才反应过来,拉着池烟宁的手微笑道:“走吧,烟宁,婚礼要开始了。” 第二十三章 很快,两人再次登上了婚礼舞台。 这次婚礼格外的顺利。 在司仪问贺宴临愿不愿娶眼前的女人为妻,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他都会对眼前的妻子不离不弃。 贺宴临的答案自然是愿意,甚至是毫不犹豫的回答了出来。 掌声轰动完后,司仪再次将同样的问题问了池烟宁一遍。 池烟宁没有看司仪,而是朝眼前的贺宴临甜甜一笑。 那明明是一抹很真诚的笑,可贺宴临心里却突然猛烈的不安起来。 总觉得池烟宁说出的答案他绝对无法承受。 有一瞬间他突然就不想让池烟宁开口,也不想听到她的答案。 可汗们等贺宴临开口,池烟宁就回答了自己的答案。 “我不愿意。” 池烟宁一字一句说的格外清晰。 不管是池洲白还是台下的宾客都听的一清二楚。 短暂的安静后全场陷入哗然! 贺宴临身体眼顿时僵住,脸色苍白的看向池烟宁,不可置信的开口。 “烟宁,你说什么?” “贺宴临,我不愿意嫁给你,不管是从前,以后还是将来,我都不会嫁给你,因为我恨你!” 池烟宁猛的松开贺宴临的手,朝后面走了一步。 这后退的一步如同一把尖利的刀,狠狠刺进贺宴临的心脏。 疼得他快要站不住身体。 下一刻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一群打着闪光灯的记者疯了一般冲了过来。 们便将话筒怼进贺宴临的嘴里,边疯狂的问着他各种问题。 无一例外全是当初贺宴临为了姜楚楚对池烟宁做过的那些事情。 明明贺宴临是池烟宁的未婚夫,为什么会对另一个女人这么的贴心照顾? 是不是他变了心爱上了姜楚楚。 如果姜楚楚的真面目一直没被揭穿,今天站在这台上的新娘会不会不是池烟宁? 一个个极端激烈的问题让池洲白面色发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时间他好像看到了当初被记者围堵的池烟宁。 也终于切身体会到了她的痛苦。 可池烟宁却觉得这还不够,于是她朝一旁的婚礼管家示意。 很快,贺宴临身后的屏幕突然被打开,上面循环播放着一个群聊里的消息。 是当初贺宴临池洲白为了姜楚楚专门新创的群。 里面还保留着三人之间暧昧的对话和照片。 当出贺宴临无比觉得幸福的话语和照片,如今却让他感到格外的难堪。 这一劲爆的消息,很快引起台下宾客的议论和愤慨。 有好心者连忙把这消息照片全都公布在了网上。 一瞬间,贺宴临成了人人争讨的对象。 谩骂声,肮脏声全都在贺宴临身边响起。 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 谁能知道外表明事理的贺宴临内心居然这么的龌龊。 一边对池烟宁说爱,一边又和姜楚楚暧昧,而且这两人还是同一家的姐妹。 当初的回旋镖终于再次扎到了贺宴临的身上。 看着贺宴临被这样围攻,池烟宁的内心终于感到了一抹痛快。 但是这样还不够。 于是当贺宴临的真面目被曝光的当晚,在众人还继续对贺宴临进行围堵时, 一群警察破门而入。 “贺宴临,你涉嫌教唆他人故意杀人,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直到这一刻,贺宴临才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池烟宁的故意为然。 毕竟姜楚楚已经被他丢进了红灯区,池洲白也已经入了狱。 只有池烟宁对他的曾经那么的了解。 贺宴临垂头了很久才缓缓看向池烟宁。 那眼睛里有痛苦,懊恼,悔恨,还有不理解。 但是最后贺宴临什么也没说。 因为他知道现在说了也没用。 不,不是现在。 而是当他决定和池洲白一起为了姜楚楚伤害池烟宁后,他们就再也回不了头。 再多的解释也只会显得苍白无力。 这是池烟宁被池洲白和贺宴临伤害的第十一年。 也是她死后一年的纪念日。 一次池烟宁终于拿起武器奋力反抗,将伤害过她所有的人都送进了监狱里,让他们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她终于解脱了。 系统在恭喜她胜利之后就彻底的脱离了她的身体,继续为下一个受害人提供帮助。 池烟宁猛的将头上的头纱一丢,大步却又自信的朝外走去。 她终于能迎接来自己的新生和新生活了。 从今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好天气。 女儿只拿了五块钱,却被打到下跪 ----------------- 故事会_平台:吾垠小说 ----------------- 我女儿偷了东西,我教育她还给老板,并且道歉。 她乖乖听话了,和我一起回到店里,把偷来的文具还给老板,小声说:“对不起叔叔,我在店里偷了东西。” 说完,她又在口袋里掏,因为我给了她两百块钱,我们说好了从她明年压岁钱里扣,当作给店家的赔偿。 那老板先一愣,然后接过文具,还不等女儿把钱掏出来,狠狠一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破口大骂:“不要脸的小贱货,你现在知道回来了!” 那力量之大,把我女儿打得摔倒在地,嘴角都打出血了! 我还傻傻地在旁边拿着手机录像,想录下女儿成长的经历! 我女儿诺诺捂住脸,看见自己摸了一手血,吓得连哭都忘了,惊恐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老板却指着她的鼻子怒骂:“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这小畜生,你就不该活着,活大了也是个危害社会的败类!” 我连忙上去推开老板,着急地说:“你怎么动手打人啊!我不是带孩子来归还东西,还跟你道歉了吗?” 老板没好气地问我:“老子打小偷还有错吗?小偷难道不该打吗?” 我真的,我情绪都要崩了! 我孩子做错事了,我自己会教育,我也没有逃避责任,带着她来道歉和赔款。 诺诺只是偷了一块五元钱的橡皮擦,我让孩子带着两百块压岁钱来鞠躬道歉,难道还不够吗? 现在别人直接一耳光刮在她的脸上,那我这个妈妈成什么了? 以后我还怎么敢教育女儿做错事情要承认? 顾客们瞧见这里的动静,都纷纷好奇地看热闹,老板娘也从里边跑出来,着急地问:“怎么回事啊?” 老板指着诺诺说:“一直偷东西的那个抓到了!” 老板娘一听,顿时大骂起来:“该死的小畜生!终于抓到你了!打得好,就该打死她!” 我着急地说:“这是我女儿第一次偷东西,我会好好教她,你们干嘛动手打人啊!” 老板忽然情绪激动起来,他指着店里的监控,对我骂道:“什么第一次,你装什么蒜啊!谁知道你女儿来我店里偷过多少次东西,你们是看我今天装了监控,才赶紧来假装道歉吧!” 我听懵了。 什么叫我女儿来店里偷了多少次? 我立马就明白了,这家店估计经常被偷,就把诺诺当成了那个惯犯! 有些顾客想上来劝两句,老板娘已经开始激动地跟大家控诉了起来。 “一个月不知道被偷多少次,每次都报警,每次都抓不到!我就装了个监控!” “今天估计是偷了以后,看我家新装了监控,赶紧带孩子来演戏。” 我愤怒地说:“我们没演戏!” 老板恶狠狠瞪了我一眼,骂我装蒜,他又抓着诺诺的头发,很粗暴地将她扯了起来,然后狠狠一拖。 诺诺本来就小,被老板这么一拖,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我赶紧要上前把诺诺抢回来,却被老板粗暴地推开。 与此同时,老板娘也冲上来抓住了我的胳膊,激动地说:“给我待着!有的是账和你们算!” 老板把诺诺拖到了收银台,拿出了一个小本子。 老板打开小本子,愤怒地说:“这半年内被偷的东西,我都记录下来了,总共四千五百块!你自己看清楚,有多少是你偷的?” 那小本子上,密密麻麻都是他们盘点后缺失的货物。 诺诺哭着说:“这些不是我偷的!” 老板狠狠呸了诺诺一口,把口水都吐在她的脸上,大骂:“别再演戏了!以前偷东西的时候你们不来,今天装了监控,你们马上来了,还说自己是第一次偷,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我想保护诺诺,可老板娘就是死死地抓着我,她又胖又壮,力气跟男人一样大,让我根本就挣脱不了。 诺诺已经吓坏了,她哭着说:“我只拿了一块橡皮擦。” 让我想不到的是,老板情绪崩溃了。 对,他的情绪比我们还要崩溃! 他将两根满是老茧的大拇指,狠狠插进了诺诺的小嘴里,然后抓住她的腮帮子,使劲地撕扯起来,仿佛要把我女儿的嘴给撕烂! 他癫狂地大叫:“你少撒谎了!你小小年纪,这张破嘴为什么就是不讲实话啊!” 我看着女儿受到这种折磨,我心都要碎了! 女儿遭遇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都是因为我教育她来店里归还道歉,不然她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诺诺痛得大哭大叫,那腮帮子被扯到变形,可老板不管,就是将手指用力一扣,好像卖鱼的把手指穿过鱼鳃一样! 老板冲着她大吼:“全是你偷的对不对!你快点承认!承认就不打你了!” 诺诺已经被打得吓懵了,她呜呜哭着说:“是我偷的……是我偷的……” 老板赶紧转过头,对老板娘说:“她承认了!全都是她偷的!” 我崩溃地大吼:“你们这是屈打成招!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我拿出手机报警,却被老板娘一把抢了过去。 她尖酸刻薄地说:“警察来不来,你们都要赔钱!现在你女儿已经承认了,你看好了,这也是今天贴上去的!” 她将手指向收银台后面的墙壁,只见那上面贴了个字条,写着偷一罚十! 难怪她抢过我的手机不让我报警,竟然是冲着偷一罚十来的! 老板恶狠狠地说:“你们偷了四千五百块的东西,按偷一罚十的规矩,今天赔给我四万五千块,否则别想就这么算了!” 他说完话,终于松开了诺诺的腮帮子,将她往地上一丢。 我眼看着诺诺摔在地上,疯狂地扑向他们,却被老板娘一次次扯回来。 老板娘咬牙切齿地说:“她想带小孩子逃跑!我要抓不住她了!” 老板冷笑着说:“那就把这对小偷绑起来!” 他从货架上拿起一个胶带,然后将诺诺扯到了门口,将诺诺绑在了铁门上,用胶带使劲缠绕。 诺诺哭着大喊:“妈妈,我害怕!” 老板娘没好气地说:“不干不净的小贱货,你妈马上就来陪你了!” 老板娘把我也拖向了门口,我努力想挣脱她,可这女人的力气太大了,她甚至可以单手抓住我的两个手腕,让我动弹不得,另一只手将胶带也缠在我的身上。 老板拿出了一个纸箱,他将纸箱撕破后,在上面戳了两个孔,又找来绳子穿透孔。 随后,他将这大纸片挂在了诺诺的脖子上,找来马克笔,在上面写下了四个大字:“我是小偷!” 写完字后,老板没好气地对诺诺说:“给老子跪在这儿!” 他抓住诺诺的肩膀,狠狠地往下一按,诺诺本来就被绑住了,逃也没法逃,直接挂着这屈辱的牌子,跪在了店门口! 老板这才心满意足拍了拍手上的灰,他冷笑说:“小偷就该这样!” 诺诺已经不会哭了。 她吓得浑身发抖,接连喘气。 我不知道这件事会在她心里留下多大的阴影。 我恨透了自己!我是一个愚蠢的母亲! 我满脑子都是社会公德,教育我的孩子别给社会添麻烦,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我有社会公德,不代表别人有! 我没保护好我的孩子! 老板瞥了我一眼,他冷冷地说:“赔我四万五。” 我说:“那些真不是我女儿偷的!” 老板娘没好气地说:“你女儿都承认了,她偷过多少东西,她自己心里清楚!” 老板不耐烦地对老板娘说:“她一个小偷的妈,你跟她讲什么道理啊?对待小偷就别客气!” 只见老板拿出手机,忽然对着诺诺和我开始拍照。 文具店里还有帮忙打印的业务,他直接坐在电脑前开始打印。 一张张通告被他打印出来,那通告里,就是诺诺跪在地上,脖子上挂着我是小偷的照片。 他将这些通告丢到我面前,冷冷地说:“要么你赔钱了事,要么我把这些通告贴在学校门口,让全校都知道你女儿是个小偷!” 我转过头,看着诺诺。 她满脸泪痕,跪在地上屈辱哭泣。 我女儿已经受到了这么大的羞辱,我怎么能让事情继续发生! 我怒吼:“你敢去乱贴,我就是倾家荡产,我也要告你犯法!” 老板娘不耐烦地说:“偷东西不犯法,公布小偷就犯法了,这什么世道?。” 老板表现得比老板娘还要烦躁,他直接往店外走,冷冷地说:“我现在就去贴上!” “不要!” 哭泣的诺诺,突然喊了一声。 孩子也是有尊严的。 这份通告要是贴出去,我女儿就没有办法做人了。 老板回过头,对诺诺说:“不想你做过的事情让大家知道,就让你妈妈快点赔钱!” 诺诺哭着说:“我真的只偷了一块橡皮。” 老板气得大吼:“你还想撒谎!” 就在这时,老板娘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一看,纳闷地说:“警察怎么来电话了?” 老板愣住了,他问:“什么警察来电话?” 老板娘说:“就是我们以前报警时,来的那个警察啊!” 她接起电话讲了几句,随后放下手机,对老板说:“警察说找到那个一直偷东西的人了,马上来我们店里聊。” 老板一听,顿时翻了个白眼。 他有些嫌弃地说:“警察也太慢了吧,我们都自己抓到了,还需要他们来吗?” 老板娘担忧地说:“怎么办啊,警察要是来了,就不让我们偷一罚十了。” 老板深吸一口气,他说:“就算要到了也没用,等警察来了,马上就会让我们退款给她。那我现在就去贴上,反正绝对不让小偷好过!” 我崩溃地说:“不是我女儿!等警察来了你们就知道,那些不是我女儿偷的!” 老板娘冷笑:“你当我们白痴啊!等警察来了,你再恶人先告状,我知道未成年人保护法,专门保护小人渣!” 我说:“她真的只是偷了一块橡皮擦,我还让她带了两百块钱,来跟你们说对不起。” 老板沉默了。 他思考了几秒后,他说:“如果那些东西真不是你女儿拿的,你为什么要赔两百块钱呢?” 老板娘激动地说:“你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就是做贼心虚,偷了四千多块钱,却想拿两百块来堵上我们的嘴!” 她把手伸进诺诺的口袋,掏出了那两百块钱,狠狠砸在了我的脸上,恶狠狠地说:“这就是你们偷了四千多块钱的证据!” 老板点头说:“对,老子今天就是豁出去了,也不让你们这些畜生好过。” 顾客们一直在旁边看热闹,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顾客忽然叫了起来:“警察来了!” 他用手指着外面的马路,只见一辆警车缓缓开到了文具店门口。 两个警察下车后,又去打开车子后座,领下了一个小男孩。 看见那小男孩的时候,老板忍不住愣了:“怎么把童童带来了?” 老板娘也急忙跑向警察,她满脸着急地说:“你们带我儿子来干什么?” 警察正要说话,看见了我和诺诺的情况,顿时皱起眉头问:“怎么回事?” 他三两步来到我们面前,一把扯掉了胶带和诺诺脖子上的牌子。 老板说:“我们抓到你们一直抓不到的那个小偷了。” 警察严肃地说:“不是她偷的。” 老板说:“怎么不是呢!她刚刚还承认了!” 警察对那小男孩招了招手,小男孩有些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 警察说:“这是你们儿子吧?” 老板点点头,警察继续说:“我们每次来你店里,都找不到偷东西的线索,结果在学校里,查到有学生在私自低价贩卖你们家的文具。” 老板愣住了,他呆呆地问:“啥意思啊?” 警察说:“东西是你们儿子拿的,我们一直查不到,是因为都在你店里查。他一直在你家仓库里拿货,你们又不盘点家里仓库,每次都在店铺里盘点,就怀疑不到自家,所以我们之前也查不到。” 老板娘傻傻地说:“你的意思是说,东西不是店里少的,而是在家里就少了?” 警察说:“对,家里早就少了,你们还一直往店里补货,这笔账就成了糊涂账。现在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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