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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翼翼的牵着他的手,满脸都是羞涩的笑容。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再也看不见她满脸笑意的明媚样子了。 她也不再时时刻刻粘着自己,更不会在手机里给他事无巨细的分享日常了。 自从她下定决心离开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过姜月澜了。 他已经动用了身边所有的关系,包括 明明这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为什么真的到了这一步,心里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滋味? “骆总?您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会议要不要先暂停,休息半个小时?” 助理看骆时宴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应,别人提问也不回答,急的只能上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就连长期合作的合伙人都有些不满了,重重的把手中的瓷杯放在桌上,不动声色的故意咳嗽了两声。 骆时宴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 也彻底没有了讨论这些商业项目的心思。 他揉了一把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不耐烦的从主座上站起身,随手合上了文件夹,淡淡开口: “抱歉各位,我今天有些不在状态,今天的会就先开到这吧,具体事宜下次商量好时间再讨论。” 此话一出,刚刚还七嘴八舌吵闹讨论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空气一时间变得有些凝滞。 大家都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难看。 但骆时宴没有再顾及所有人的态度,直接推开门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只剩助理苦不堪言的跟各位股东低声下气的道歉,整理着桌上凌乱散落的文件和签字笔。 骆时宴满心烦躁的走出公司后,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有些荒唐。 他一直都是一个可以把所有情绪压在心底的人,哪怕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因为她影响到事业,即使再难过表面依旧可以保持波澜不惊。 但这次他却莫名情绪失控,甚至在股东大会这么重要的场合上走神。 此时的他别无所求,只希望能找到姜月澜后,好好解释一切,两人重归于好。 他愿意用余生去慢慢弥补一切。 但在此之前,他决定把身边所有的关系断干净。 自己和沈念初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他打算把她送出京市,也愿意补偿一大笔钱,让她以后衣食无忧。 第十八章 车载导航显示距离沈念初的公寓还有二十分钟车程。 骆时宴狠狠踩下油门,窗外的霓虹灯在视线里拉出扭曲的色带。 收音机里正在播放财经新闻: 他猛地关掉广播。 储物格里露出一角有些泛黄的粉色信封。 是姜月澜去年塞进去的“车辆保养提醒”。 她总记得他每一辆车的保养日期,甚至手写标注“这辆刹车偏软,要特别注意”。 平时还会在车内放一些提神的香薰 心脏突然尖锐地疼起来。 骆时宴单手扯开领口,仿佛这样能缓解窒息感。 骆时宴站在沈念初的公寓门口,手指悬在门铃上方,却忽然顿住。 门内传来激烈的争吵声,玻璃杯砸碎的脆响刺耳地炸开。 “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处理不了?”沈念初的声音尖锐到扭曲,“我花钱雇你们是让你们办事的,不是让你们给我搞砸的!” 骆时宴眉头一皱,身体下意识贴近门缝。 一个粗噶的男声不耐烦地回呛:“沈小姐,你给的那点钱只够我们吓唬吓唬人。真要‘处理’掉她,那可是另外的价钱。” 骆时宴的血液瞬间冻结。 “少跟我讨价还价!”沈念初歇斯底里地尖叫,“上次在邻市就该直接撞死她!结果你们连人都没找到!” 骆时宴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泛白。 邻市?车祸? 他忽然想起私家侦探曾提过,姜月澜在离开邻市汽车站时差点被一辆无牌面包车撞上,幸好被一个路人拉开。 当时他只当是意外…… 门内的对话还在继续。 “那医生太碍事了。”另一个声音阴恻恻地说,“他好像有点背景,我们刚摸到那女人的住处,就被警方盯上了。” “程砚?!”沈念初的冷笑像毒蛇吐信,“不过是个穷医生,也配跟我斗?我迟早——” “砰!” 骆时宴一脚踹开了门。 客厅里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沈念初穿着真丝睡袍,手里攥着半杯红酒,三个纹身壮汉正围着她。 茶几上散落着照片——全是姜月澜的偷拍照! 有她在新公司楼下的,有她和程砚散步的,甚至还有她公寓阳台的远摄…… 最上面那张被红笔划了个狰狞的叉。 “时、时宴?!”沈念初手里的酒杯啪地摔碎在地毯上,红酒像血一样洇开。 骆时宴的目光扫过那些照片,最后落在她电脑屏幕上…… 正显示着一段姜月澜被下药那晚的完整监控。 画面里,沈念初亲自把掺了药的酒递给服务员,附耳说了什么。 “原来是你设计的。”骆时宴的声音低得可怕。 沈念初脸色煞白,突然抓起电脑就要砸。 离她最近的壮汉一把扣住她手腕:“沈小姐,尾款还没结呢。” “滚开!”她疯狂挣扎,睡袍肩带滑落,露出锁骨处的针眼。 骆时宴突然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调出一组照片。 沈念初在洛杉矶的吸毒记录、她和有妇之夫在游艇上的艳照、甚至还有她伪造学历的证明。 “你说……”他俯身捡起一张姜月澜的照片,指尖轻轻抚过她模糊的侧脸,“如果这些出现在你父亲竞选市长的宣讲会上,会怎么样?” 沈念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颤抖着双唇,像是被捏住了死穴,彻底说不出话来。 第十九章 沈家接连很多天被爆出了不少丑闻,不仅是偷税漏税这么简单,内部的股东们挪用十个亿的公款去国外旅游,导致拖欠员工工资几个月。 甚至还牵扯出了五年前的一件员工跳楼案。 这次沈家彻底垮台了,沈父连上诉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当着众多媒体的面被扣押,法院初步判定是无期徒刑。 而沈念初也好不到哪去,被几个全副武装的医生绑了起来,带去了郊区的私人精神病院, 最初的她刚进去,不能接受自己从高高在上的沈小姐,变成连自由都没有的落魄犯人。 每次警官们要求集合时,她都违抗指令,不遵守纪律。 最后被惩罚关禁闭时,依旧不知悔改,每当半夜就开始尖叫: “你知道我未婚夫是谁吗!等时宴哥知道你们这么对我,谁都别想活了!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赶紧放我出去!等我心情好了可以不计较你们现在犯的错!” 但有时她又会换衣服可怜巴巴的面孔,蜷缩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紧紧抓住路过人的鞋子,疯狂的磕头恳求 “我知道错了……能不能放我出去,我再也不做坏事了,我只是想和时宴哥哥在一起,我别无所求……” “我要和时宴哥哥结婚……我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但她这幅疯疯癫癫的样子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同情,只会被欺负的更狠。 骆时宴甚至还找了不少关系,让狱警在监狱里对沈念初“特别照顾”。 她经常毫无理由的被拖到禁闭室被狠狠暴打一顿,身上到最后没有一块好肉,青青紫紫的血肉模糊,看起来格外可怖。 其他精神病人在医生的纵容下,对沈念初的欺负也越来越狠了。 在这日复一日的折磨下,沈念初意识到自己再也没有出去的机会了,她变得格外沉默,被欺负也不会反抗,开始对着墙壁发呆,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最后她选了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把镜子打碎后,用镜片割腕自杀了。 等狱警发现的时候,满地都是刺目的血迹,早就没有生命迹象了。 骆时宴沉默的看完了助理发来的所有照片和视频喉,突然轻笑出声,将手机扔进海里,就像扔掉那段被谎言堆砌的过去。 终于彻底结束了。 所有的爱恨情仇,在此刻都消失殆尽了。 第二十章 骆时宴站在小区门口的梧桐树下,指间的烟燃了半截,烟灰簌簌落在皮鞋上。 私家侦探发来的地址就在眼前。 青梧小区7栋,一栋爬满紫藤的米色小楼。初夏的风裹着花香拂过,远处传来孩子们追逐打闹的笑声。 他掐灭烟,抬手看表,已经晚上六点了。 姜月澜通常在这个点下班回家。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撞击,骆时宴下意识整理领带,才想起今天根本没系。 三天没刮的胡茬、皱巴巴的衬衫,这副模样要是被她看见……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有什么资格在意形象呢? 在她心里,自己早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了。 栋楼道的声控灯突然亮起。 骆时宴猛地站直身体。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截纤细手腕——姜月澜提着环保袋,正侧头和身后人说笑。 她剪短了头发,发尾俏皮地卷着,薄荷绿连衣裙衬得肤色如玉。 然后他看见了交握的手。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腕上戴着熟悉的表——骆时宴一眼认出是某医疗品牌的纪念款,表主人在他愣神间已走到光下。 程砚。 男人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另一只手自然地接过姜月澜的袋子。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她仰头笑起来,眼角弯成月牙。 路灯就在这时亮起。 暖黄光晕笼罩着他们,程砚低头吻住姜月澜的瞬间,骆时宴听见自己骨骼错位般的脆响。 “姜月澜!” 嘶哑的吼声惊飞树梢麻雀。 交叠的身影骤然分开,姜月澜回头时,骆时宴已经冲到眼前。 他死死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骆时宴?!”她瞳孔紧缩,薄荷绿裙摆被夜风吹得翻飞。 程砚立刻将她护到身后,却被骆时宴一拳砸在脸上。 “滚开!”骆时宴扯住程砚衣领,眼底血丝狰狞,“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碰她?!” 姜月澜突然狠狠推开他。 “该滚的是你!”她挡在程砚面前,像只炸毛的猫。路灯下,骆时宴终于看清她无名指上的钻戒,戒圈泛着冰冷的银光。 世界天旋地转。 “你来干什么?”姜月澜声音发抖,却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骆时宴张了张嘴,突然发现准备好的说辞全部溃散。 “我……”他伸手想碰她,却被程砚拦住。 医生嘴角渗着血,眼神却平静:“骆先生,请自重。”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骆时宴的怒火。 “自重?”他冷笑着一把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疤痕,“当年她冒雨背我去医院时,你在哪?她被商业对手威胁时,又是谁护着她?!” 姜月澜突然笑了。 “是你把我推向那些威胁的。”她轻声说,“骆时宴,你忘了吗?沈念初让我下跪那天,是你亲手定的规矩。” 夜风卷着槐花香掠过,骆时宴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程砚用拇指擦掉嘴角血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需要我报警吗?” 屏幕显示正在录音,进度条已走了十七分钟——从骆时宴动手那一刻就开始记录了。 “你威胁我?”骆时宴眯起眼。 “是提醒。”程砚挡在姜月澜身前,“你这些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我只是在保护她。” “够了。”姜月澜拉住程砚的手,“我们回家。” 她转身的瞬间,骆时宴突然抓住她裙摆。 “澜澜……”他跪倒在柏油路上,声音支离破碎,“我错了……我真的……” 姜月澜没有回头。 裙角从他指间滑走时,骆时宴听见世界上最温柔的死刑判决: “骆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第二十一章 姜月澜合上行李箱时,窗外正下着细雨。 程砚在客厅里收拾最后几本书,见她望着雨幕出神,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发顶:“舍不得?” 她摇摇头,目光扫过这间住了半年的小公寓。 阳台上程砚养的多肉,厨房里她挑的碎花围裙,书桌上并排放着的两本医学与策划专业书籍。 手机突然震动。 发件人:骆时宴。 姜月澜盯着这几行字看了很久,久到程砚端着热牛奶过来时,屏幕已经自动熄灭。 “要回复吗?”程砚把牛奶塞进她手里,温度刚好。 她摇头,删掉短信,将手机塞进行李箱夹层。 窗外雨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正好照在程砚昨晚送她的向日葵标本上。 “走吧,”她笑着牵起程砚的手,“我们还要赶飞机呢。” 一路上堵车很严重,到机场时登记时间已经不多了,两人过了安检后赶紧加快了步伐。 在值机柜台办手续时,姜月澜像是有所感应,突然回头。 熙攘的人群中,她似乎看见一个熟悉的高挑身影。 那人穿着黑色的风衣,身形高大瘦削,哪怕戴了口罩,也能感觉到他无比惨白的脸色。 两人隔着千山万水,沉默的对视了几秒,谁也没有开口。 程砚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怎么了?” “没事,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姜月澜收回目光,把登机牌递给安检人员。 航站楼落地窗前,骆时宴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 姜月澜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程砚低头和她说着什么,逗得她突然笑起来,眼睛弯成两道月牙。 就像很多年前,她第一次给他泡咖啡烫到手时,也是这么笑的。 广播响起登机提示,骆时宴摸出烟又塞回去。 他最后看了一眼已经变成小黑点的身影,转身走向相反方向的出口。 两人在巴黎定居的第三个月,程砚决定求婚了。 埃菲尔铁塔亮灯的瞬间,程砚单膝跪在了塞纳河畔。 “这次可不能再删我短信了。”他举着钻戒的手在发抖,戒圈内侧刻着——他们初遇的日期。 姜月澜的眼泪砸在玫瑰花瓣上。 三年前那个雨夜,程砚撑着伞送她回家时说:“你可以考察我一辈子”。 而现在,他捧着精心制作了很久的戒指郑重承诺:“我想提前转正。” 围观人群起哄声中,她突然想起今早收到的邮件——国际AI医疗峰会邀请她作为主讲人。 邮件末尾附了份赞助商名单,第一个就是骆氏慈善基金会。 那些曾经的爱恨情仇,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此刻也彻底消失殆尽了。 “我愿意。”她听见自己说。 程砚手忙脚乱给她戴戒指时,有中国游客认出了姜月澜:“您是'灵枢AI'公司的策划总监吧?我女儿就是靠这个系统确诊的!” 闪光灯亮起的刹那,姜月澜恍惚看见人群外有个戴墨镜的男人。 但等她再眨眼时,那里只剩下一束新鲜的向日葵。 而另一边的董事会上,几个股东吵得不可开交。 “转型公益?骆时宴你疯了?”大股东把报表摔在桌上,“去年净利润下降27%!” 骆时宴转动着左手腕表——和程砚同款的那只。 表盘背面刻着极小的,是姜月澜某年生日偷偷订制的,他直到清理别墅时才在沙发缝里发现。 这件被所有人遗忘的东西,如今他却视若珍宝,成了两人之间唯一的念想。 “三件事。”他按下遥控器,屏幕显示《未成年人保护法》修订案。 “第一,骆氏所有盈利项目抽20%注入反霸凌基金;第二,收购的沈氏地产全部改建福利院;第三……” 他点开今早的国际新闻,画面里姜月澜正在领奖台上微笑。 “赞助这个医疗AI的全球推广。” “就这样,会议到此结束。” 骆时宴深深的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会议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只剩几位股东面面相觑,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妥协。 第二十二章 姜月澜站在穿衣镜前,晨光透过纱帘,在她洁白的婚纱上洒下细碎的金斑。 化妆师刚为她戴上珍珠耳钉,程砚便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蜂蜜水。 “紧张吗?”他笑着将杯子递给她,指尖还带着手术室消毒水的气息。 姜月澜摇摇头,目光扫过梳妆台上那张泛黄的照片。 大学时代的她站在图书馆前,笑容羞涩。 那是程砚翻遍校友档案才找到的,被他精心裱在相框里,摆在他们的婚房床头。 管家突然敲门:“姜小姐,有您的加急快递。” 程砚接过包裹时皱了皱眉:“没有寄件人信息。” 两人有些疑惑,在谁也不认识的异国他乡,怎么会有人给他们寄东西。 拆开层层素白包装,天鹅绒首饰盒在晨光中泛着幽蓝的光。 姜月澜的指尖刚触到盒盖,心脏便猛地一沉——这触感太熟悉了。 亚历山大变石项链静静躺在丝绒上,40.52克拉的主石折射出梦幻的粉紫色光晕,就像那年拍卖会屏幕上令人窒息的美。 “这是……”程砚拿起盒中的卡片。 钢笔字力透纸背,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划痕,仿佛写字人曾在此处久久停顿。 化妆间的空气凝固了。 姜月澜注视着宝石内部流动的光斑,恍惚看见五年前的自己。 被红酒泼湿的衬衫,沈念初得意的笑脸,骆时宴冰冷的“成交”。 “要退回去吗?”程砚温柔的搂住她的肩膀,轻声问道。 阳光忽然变得刺眼。 姜月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带上笑意:“捐给基金会吧,正好给山区女孩们添置新校服。” 她合上首饰盒的瞬间,程砚突然单膝跪地,为她戴上另一条项链。 银链坠着枚小小的向日葵水晶,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早就准备好了。”他吻她指尖,“本来想等抛花束时给你。” 窗外传来宾客的欢笑声,姜月澜低头看着这个为她熬夜做蛋糕、为她挡下流言蜚语的男人,突然泪如雨下。 这是她期待了很久很久的生活,从此往后的每一天,她一定都是幸福而满足的。 “妆要花了。”程砚用拇指抹去她的眼泪,“这么美丽漂亮的新娘可不许哭鼻子,会把运气哭走的哦。” “程医生还迷信?” “遇上你之后,”他认真系好项链扣,“我开始相信所有玄学。” 婚礼晚宴上,香槟塔折射着水晶灯的光芒。 姜月澜挽着程砚挨桌敬酒时,宴会厅侧屏突然切到财经新闻: 画面里的骆时宴西装笔挺,正在签约仪式上致辞。 比起五年前,他眼角已有了细纹,左手无名指空空如也。 当记者问及灵感来源时,他顿了顿: “有位故人教会我,真正的强者……” 音响突然被司仪切断,程砚的表弟举着话筒大喊:“新郎新娘该切蛋糕了!” 人群欢呼着涌向中央,姜月澜最后瞥了一眼屏幕…… 骆时宴举着香槟对镜头示意,身后落地窗外,巴黎的朝阳正冉冉升起。 与她婚纱上的阳光如出一辙。 蜜月归来后,姜月澜独自回了趟老家。 老宅的梧桐树比记忆中更高大了,树皮上还留着小时候刻的身高标记。 她蹲在树根处,用铁锹挖开松软的泥土,露出早已生锈的饼干盒。 盒子里躺着本泛黄的日记本,首页用荧光笔涂满的“骆时宴”三个字已经褪色。 她翻到中间某页—— 墨迹被水渍晕开,不知是当年的雨水还是泪水。 “妈帮你埋的。”姜母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捧着刚摘的栀子花,“你大学毕业那年,哭着说不要了。” 姜月澜抚过卷边的纸页,突然发现最后一页有新鲜的笔迹。 字迹力透纸背,笔划却有些颤抖,与婚礼卡片的笔触一模一样。 风过梧桐,沙沙声像年少时图书馆翻书的声音。 姜月澜将日记本放回铁盒,连同那枚在骆氏工作时的工牌一起,重新埋进土里。 “都过去了。”她轻声说,不知是对母亲,对梧桐树,还是对那个曾在这里埋下心事的少女。 当晚的财经频道重播了骆时宴的采访。 记者追问:“您说的'故人',是否与基金会命名有关?我们看到注册资料显示叫月澜计划……” 镜头里的男人垂眸整理袖扣,铂金袖扣上刻着精致的花纹。 “只是巧合。”他抬眼时,屏幕外的姜月澜呼吸一滞。 那双曾让她战栗的眼睛,此刻盛满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祝所有受过伤的人,都能等到日出。” 程砚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要不要把基金会收到的项链拍卖掉?山区孩子们……” “好。”姜月澜关掉电视,转身紧紧的抱住他。 窗外,他们的婚房花园里,新栽的向日葵正迎着月光摇曳。 本以为那些无法磨灭的记忆和伤痛,终究会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被淡忘。 她终于挣脱了身上所有的枷锁,开始慢慢的向前走了。 如今爱的人就在身边,事业也如日中天,母亲也决定下个月来国外和他们一起生活了。 这样美好的日子,就是她一直想要追求的所以。 从此以后,她会珍惜身边的一切,充满爱意的过完余生。 第1章 我是破庙里没有人供奉的神,但只要有人供奉我就必须完成他的心愿。 因为周星羿虔诚供奉了十次香火,日日许下想要发家致富的愿望。 我离羽化登仙也差最后一次助人。 我化成人,将十根香火给他告诉他我可以帮他完成十个愿望。 但神庙被破我也会立刻消失。 他折断第一根香火说想要当作王侯。 我动用自身修为,帮他满足王侯梦。 他折断第二根香火是想让我留在他的身边。 他待我极好,哪怕发家了也待我如初。 于是他折断第三根香火,希望我们可以喜结连理,白头偕老。 但我国攻破敌国城池,抓来几个人质。 他却折断了第四根香火,希望敌国妃子做他的妻。 “我努力站上高位,就为了有一天可以将她抢回来,现在,时候终于到了。” 照顾我的嬷嬷也于心不忍。 “那若小姐怎么办?她跟了你五年,本本分分地待在你的身边,也不求名分。” 嬷嬷看着我,眼中也流露出不舍。 但周星羿不但没有转变态度,反而命人将嬷嬷拖下去打了一顿。 “一个贱婢也敢对我指手画脚!我做这么多自然都是为了袅袅,她自然是从哪来就滚回哪去!” 他的声音比京城十月还冷。 丫鬟们也放下了手中的活,开始低声议论。 也是,在林袅袅没有被当成人质之前,他总奉我为宝贝。 打不得也骂不得,日日都要我给他说句爱他。 可是如今,林袅袅被当做人质劫持回国,他便坐不坐了。 嬷嬷年事已高,受不得这样的折腾,我赶紧挡在嬷嬷面前。 “我答应你。” 此言一出,他的表情都欣喜起来。 他交代我务必要快,就转身高高兴兴布置新房等心上人的归来。 择日我拦下了太子的车,侍卫将刀抵在我的脖子上。 他们以突袭太子的名义对我用刑,他们用夹板夹住我的手指。 十指连心的疼痛让我的脸色煞白。 我只能向他们解释:“我有办法救太子!” 我知道太子殿下危在旦夕,皇帝捉急四处求医。 我动用了百年修为,为他治好了病。 皇帝大喜,立刻召见我。 “你为朕解决了太子之事,你想要什么赏赐?” 我看向角落里下跪的林袅袅,坚定地说。 “请求皇帝让周候与林袅袅赐婚!” 皇帝爽快地答应了。 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质就可以救回太子,何乐而不为。 周星羿面对心上人,成亲仪式隆重。 周侯府热闹无比,只有我这院格外冷清。 我躺在塌上,剧烈地咳嗽着,手帕上也早已见红。 救太子有损我的寿命,他本就是将死之人,我却扭转了他的生死,必然会遭到反噬。 没过一会,嬷嬷就告诉我周候来到。 我的门被推开,只见他亲昵地搂住林袅袅,脸上满是对我的厌恶之情。 “听说你装病,为的就是博得星羿的欢心,我知道是我抢走了你的位置,我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 “若你实在不喜欢我,那我便把这位置还给你!” 她的眼泪欲掉不掉。 “你在这里只会惹袅袅伤心,你还是离开吧,回到你该回去的地方。” “你只不过是袅袅的替身,你有三分想她已经是你的荣幸,只不过现在她回来了,你也该滚了。” 他的话语说得坚决。 他搂住林袅袅想要离开,我却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 “我若离开,这就算帮你完成第五个愿望吗?” 他的脚步顿时,立即从兜里掏出第五根香火。 “是,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临时有愿望但没有携带香火,于是便随身带着两根。 他把第六根香火也折断,声音的嘲讽都不加以掩饰。 “我没有空陪你玩什么幼稚的香火游戏,我才不相信你真有这么神通广大。” “之前我把你当做袅袅的替身,才哄着你,骗着你。” “但现在袅袅回来了,你也该滚了。” 我抓住他的衣袖,认真地和他解释。 “我是破庙的神,我是真的……” “够了!你究竟要胡搅蛮缠到什么时候,你编织这些谎言不就是想要留在我的身边吗?” 没有人相信我的破庙里被供奉的神。 曾经我也香火兴旺,人们许愿什么我便实现什么。 第2章 他们许愿美貌,我就会越来越丑。 他们许愿金钱,我的神力就会越来越淡。 渐渐的,我不能满足人们的愿望,也没有人再来供奉我。 我渐渐没落,但此刻我差最后一个民愿就可以羽化登仙。 我等了百年,才等到了周星羿带着十根香火进来许愿。 因此,我便欠下他十个心愿。 只有完成,我才能成仙。 于是,我千辛万苦才从路边找到奄奄一息的他。 我将十根香火递给他。 “我要收集民愿,你每折断一根香火我就可以帮你完成一次。” 就在那时,已经奄奄一息的男人折断第一根香火。 “我要发家致富、我要成为王侯,让任何人都看得起我。” 此后,为了完成他的十个愿望,我只能日日留在他的身边。 那日他的生辰宴,他看着我的眼睛虔诚地折断了两根香火。 “我要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我们要白头偕老。” 神无欲无求,也不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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