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先生(人兽H)_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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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姜霖的力气很大，甚至掐出了一道指痕，姜霖麻木得有些疼，可他没出声，眼眶泛出点点水光：“也许吧，我可能从未没爱过你。” “可你还是在这里，在你和周越的婚房里……” “为什么要买下这里？”姜霖脸色微变：“方君彦，你对周越做了什么？” 方君彦嘲讽一笑：“我可不敢对他做什么，光是周家兄弟争权阋墙就有他头疼的，你大概不知道，他投资失败了，有人联名要起诉他，周氏面临着被多年合作伙伴收购的风险，周越根本就不适合做继承人，管理层和执行层腐败成那样，他居然还能容忍他们的存在，不过他现在忙着跟你撇清关系，对你倒真的有情有义。” 姜霖怔愣抬头，对上方君彦的视线：“那你呢？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方君彦对姜霖说：“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方君彦在说完话就转身下楼。姜霖赶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索性把自己蜷回了被子：“……我睡觉了。” 很快耳边就清净了，姜霖于是放任自己继续沉沉睡去。他梦见了他在国外那一年，当时周越的下属带他头一次参加当地华人开在庄园里的派对，他刚去的很不适应当地的食物和气候，冬季漫长，雪好像无休无止，天空阴沉沉的，距离方君彦留学的地方要五个小时的车程，周围所有人都在笑，在相爱，他看着不远处一个弹钢琴的混血华裔，侧脸有些像方君彦。周围太吵了，姜霖实在太想念那个人了。许是注视的目光太过于惹人注目，那青年弹完之后，便经人提醒有个很漂亮的华人盯着他，青年看向了他。姜霖于是知道了那弹钢琴的青年名字叫伊莱亚斯，祖父是当地的啤酒大亨。伊莱亚斯摘了园子里的一朵玫瑰给姜霖，热情地想要邀请姜霖一起跳舞。姜霖犹豫着没接过花：“先生，我是个男人。” 伊利亚斯笑着说：“当然，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实，我可以邀请你跳个舞吗？先生。” 伊利亚斯主动提出跳女步，姜霖在拒绝就不太礼貌了，那晚还算愉快，伊利亚斯这个人很幽默，说起中国他非常有好感，因为母亲就是中国人。姜霖听骄傲地说起自己祖父，然后随手拿了一旁的桌子的酒杯，递给姜霖，和他碰了碰杯，说他真该仔细品尝一下他们家，伊利亚斯年纪比姜霖小几岁，他们很快成了朋友。那晚之后，伊利亚斯约过好几次姜霖出去玩，甚至介绍朋友给他，有一次甚至来到了姜霖工作的地方等他，周越的那个下属故意在伊利亚斯嘴边提了一句姜霖已婚。伊利亚斯看起来十分惊讶，他向姜霖询问是否是真的，姜霖笑得眉眼弯弯：“对，我丈夫是个很好的人。” 伊利亚斯看起来很困扰，他对姜霖说这些日子，姜霖已经偷走了他的心，现在听说他已婚，他的心都要碎了。伊利亚斯有些痛苦地说：“可你有时候看我的眼神很不一样，我以为你对我有同样的感情。” 姜霖顿时有些无措，那不一样的眼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可他真的没那方面的意识，他张了张说不出话：“我……” 他根据记忆里方君彦告诉过他的地址，找到了他当初住的地方，正好有位银发老人经过，他上前询问这栋房子的房东，老人说她就是，姜霖有些冒犯地说明了他的来意，询问她能不能看看房子。房东奶奶还记得方君彦，她看着姜霖：“哦，我还记得方，那是一个很帅气优秀的小伙子，尽管一直支付着昂贵的房租，他也一直在等着他的恋人，跟我来吧。” 房东奶奶打开房门：“正好没租出去，你可以慢慢参观，这里很多都是方布置的，他一定很爱他的恋人。” 姜霖怔怔看着面前的房子，颜色搭配得几乎不像是方君彦住的地方，舒适又慵懒，今天难得天气不错，窗外阳光倾洒进来，光和色彩融合在一起。姜霖站在窗边，花园盛景几乎一览无余。他脑子里想起方君彦曾经对他说的话：“我住的地方有烤箱和阳台吊床，书架上也有好多书，沙发很柔软，从窗口一眼出去就可以看见花园。” 那个时候姜霖故意冷落他，没应声。不知何时，姜霖的眼中落下泪水。所以，在那些姜霖脆弱得要垮掉的日子，方君彦也是在思念他吗？第47章脸上不断涌出的泪水被抹去，姜霖的额头被方君彦轻吻了一口，他听到姜霖发出很小声的抽泣，于是伸手将他搂在怀里。他也不知道姜霖究竟梦见了什么让他这么伤心，他只能不停地安抚地着他，薄薄的睡衣包裹下身躯有种奇异的手感，掌心感受到了流动的生命力。姜霖的头抵到方君彦的胸口，直到终于清醒过来，他勉强抬起头，方君彦却捧过他的脸，直直看着他，目光充满了担心：“哭什么呢？” 他抱紧姜霖，低头再次珍惜地吻住他。方君彦大手捉紧他的手指，满屋静谧：“还难过吗？” 方君彦的温柔与耐心让姜霖觉得自己还在梦中。 “方君彦，我看过你租的房子了，你宁愿一个人等那么久，为什么就不肯说一句想我。” 姜霖越说越委屈：“我以为你一点都不喜欢我，讨厌我，你对我一点都不好，每次都很凶，苏旻跑到我们住的地方耀武扬威，说你每次跟我都要吃药，只是可怜我才还跟我在一起的，我每次想你都是偷偷想，我怕自己忍不住去找你，然后你又突然跑回来说喜欢我……” “现在又把我关在这里，呜呜呜……别人谈恋爱都是甜甜蜜蜜的，只有我，什么都得不到……还要为你担心你会不顾及有一天跟我爸一样进去，你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方君彦神情终于被姜霖的眼泪砸得慌了，他现学现卖昨晚学到的称呼：“宝贝……别哭了……错了，我错了。” “你想要什么？什么都可以。” “我要月亮你也要帮我摘吗？” 向来本着严谨性的方君彦此刻犹豫了几秒。姜霖：“算了，我……” “摘下来完全不可能，但是据我所知，一克月球土壤价值四百多万美元，折合人民币也就……” 姜霖擦了擦眼泪：“算了，我饿了，想吃番茄鸡蛋面。” 方君彦就让姜霖坐在餐桌旁，他非要抱着枕头下来，窝在椅子里看着他，方君彦哪敢多言，撩起袖子做饭，当初方君彦带着姜霖跟他住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给他下番茄鸡蛋面。姜霖像是饿急了，最后把汤都喝掉了，最后擦了擦嘴。 “离婚协议呢？” 於覀征哩！方君彦腾地一声起来，像是怕姜霖改变主意一般让人去拿了过来。姜霖拿着笔爽快地签了名，看着方君彦：“我现在能出去了吧。” 方君彦看着签名，内心暗爽，把那几张纸拍给保镖，示意他好快收起来，转头对姜霖语气简直是春风得意：“你要去哪？我陪你。” 姜霖看他一脸快活，突然没来由地哼了一声生气地上楼去。方君彦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从保镖手里又拿过那几张纸，难掩笑意地把纸仔细在桌上铺平，撑着下巴欣赏了一下。 “叫律师……算了，我自己送过去，保险一点。” 夜色悄然，房中有很淡的香味。方君彦低声说：“我已经把协议给周越了，再过不久你就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方君彦说罢牵起姜霖的手，与他十指扣着：“一年前我生日那天，你跟周越离婚就是我的生日愿望。” 姜霖“哦”了一声。 “以后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好不好，我过去做得不好的地方你说出来我会改，绝不违法乱纪。” 方君彦期待着蹭着姜霖的头发，那期待中含有一丝小心翼翼。他们很久没有睡在一张床上了，特别这里还是姜霖从小长大的地方。姜霖这天见了周越一面。他看着瘦了不少，不过浑身还是带着一股淡然的气质。周越把继承人的位置让了出去，他对姜霖自嘲说或许当初周牟富选他作为继承人或许是最错误的选择。姜霖安慰周越做好决定他一定会支持他的，也可以选择远走自立门户。他摇摇头：“我不知道现在该去哪里？” “算了，不说我了，你呢？已经决定就方君彦不可了吗？” 姜霖盯着面前的咖啡：“我以为离开就好了，有了新生活，我就会忘记他，可是效果显而易见的非常失败。” 周越看着他：“我跟方君彦还是打过几次交道，他……上次你出国，他很失控。” 周越忘不了方君彦冲进他办公室猛地扣住他的领口，手背几乎暴起青筋，语气下是压抑的怒火，问姜霖究竟在哪。安保和秘书追了进来，周越摆摆手让他们出去，挣开方君彦的手，他衣衫凌乱。方君彦几乎咬牙切齿：“姜霖被你藏在哪里了？” 周越毫不客气地回击道：“方先生是不是忘了，我和姜霖什么关系，你又是拿什么身份来质问我，情人？这种荒谬的事我以为不会发生在方先生身上。” 方君彦深深呼吸着，他目光森然盯着周越。周越面带笑意地说：“上次你出国之后就不小心怼了他几句，他估计现在还讨厌着我呢。” 姜霖疑惑地问他什么时候，周越说你出国之后：“不得不说，看着那种人身上出现少见的暴躁，心情很愉快。” 姜霖往窗外看了一眼，周越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盯得挺紧的。” 方君彦的车停在外面，姜霖坐下没多久其实就发现了，偏偏出门的方君彦还大方地让他早点回来。 “你没告诉他我们的关系是假的吗？” 姜霖摇头，没有好的时机，这种事也没有故意说的必要。 “那你跟我见面，他内心一定非常焦躁，很不安吧。” 周越含着笑突然从座位上起身，俯身靠近姜霖，在他耳边轻声开口道：“你猜，先来的究竟是谁？” 姜霖抬头看着他。没过多久，方君彦和周崇就在门口相遇了。彼此都在对方的眼神看到了某些厌恶的东西。周崇目光像是黑暗里的捕猎者，他身上杀伐气重，手腕处一串佛珠跟他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格格不入，被他盯着，身体的每个毛孔都觉得不适，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真没用，人都看不住。” 方君彦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这句话同样送给你。” 姜霖看着不远处那两人大眼瞪小眼，坐不住之后，两个人就各自领着人先走了。那之后，姜霖就过起了悠闲又自在的生活，白天睡醒后，他要么找个地方晒太阳，孟轩听说他回来之后，找他组了好几次局。姜霖懒得理他，方君彦下班回来之后，两个人要么一起做饭，要么窝在一起看电影，后院的一处建筑一直在缓慢动工。姜霖看着进进出出的工人，问方君彦在做什么。方君彦纠结了一下：“给你的惊喜，你现在要看吗？” 姜霖觉得方君彦没有一点浪漫细胞，所以每次刻意都躲过去后院的机会，压着好奇心也绝不往那里多看一眼。终于在两个月后，惊喜完工了，姜霖主动拿着眼罩遮住自己的眼睛，然后任由方君彦牵着他往前。等面上的遮挡物被揭开，面前出现一颗巨大的圆形月亮灯，四起的架子搭建得很高，垂坠而下，灯光流转，忽明忽灭，表面凹凸不平仿佛真如远星，巨大空间被照亮，姜霖站在底下抬头去看，身边落下错综的光影，仿佛真的置身于星空之底，有种美轮美奂之感。鲜嫩的植株在生长，在人工的照明下盛放出柔美的姿态。方君彦声音响起：“送你的月亮，喜欢吗？” 第48章偌大宽阔的空间下纷散落下的错综光影，四周仿佛是拥簇月亮修建的太空站，后面是巨大的星空电子屏，光线随时在发生变化，模拟着行星轨迹。这样的一个建筑对于方君彦并不是难事，自己提出概念，请设计师，打回了好几个方案，最后他还是决定自己动手，建在室内效果可能会更好，可是别墅里没有符合要求的房间，方君彦听取了给人制造惊喜的经验，月亮下坐着一个巨大的棕色玩具熊，穿着蓝白相间的短衫，头顶有个帽子，俏皮可爱的表情，足足有两米，它的旁边还有一只巨大的水晶巫娃娃，这是不久前姜霖翻看一本时尚杂志跟方君彦提过一嘴说造型挺别致的，周围铺就得花束鲜嫩缤纷，大多是淡蓝色的雪球和风信子，散发处清透的花香，花丛里四处摆放着很多个包装精致的礼物盒。姜霖惊叹此刻面前的景象，他跑过去，抱住那个巨大的毛绒熊玩偶，语气里满是欢欣：“方君彦，我只有在商场里才见过这么大的玩偶，好多礼物啊。” 方君彦看他，眸子里不免带了些笑意说：“喜欢吗？” “喜欢！啊，这个丑娃娃你也买回来了，我要把它放在我的房间里，放在床头，我一睁开眼就看得见的地方。” “好。” 适宜的晚风，一切都柔软舒适，一轮美丽的月亮静静悬挂在上房，那是方君彦第一次郑重其事地替姜霖准备礼物。他跟姜霖两个世界长大，姜霖锦衣玉食地长大，好像没有人陪伴随时就会枯萎掉，方君彦则是忍受孤独，并说服自己享受孤独带来的一切。方君彦共情能力有限，很多时候他无法明白姜霖的痛苦，他们朝夕相处，规训彼此其实是一件非常自然而然的事，如今他好像懂了许多。姜霖有些说不出的兴奋和激动劲，他扑在方君彦怀里，被小心稳妥地接住。方君彦抬手示意，就有摄影师举着镜头靠近，姜霖看着镜头上的光点，看向方君彦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连忙整理了一下发型，嗔怪道：“一直在拍吗？你怎么不告诉我。” 方君彦自然而然地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说：“很好看。” “拍这个干嘛？” 方君彦的眼神像是幽深的湖，随时都可以将人吸进去说：“记录下来，就再不会忘掉了。” 姜霖的脑损伤是不可逆的，方君彦咨询过他未来记忆力可能会比普通人衰退得更快，甚至在和他相处的时候明显察觉到他对过去的遗忘。有一次方君彦给姜霖做了一道干汁虾，姜霖说起味道好熟悉，方君彦随口说起他们大学曾经如果一家这样一家店，姜霖露出一丝茫然，喃喃了一句是吗？就低下头继续吃饭。认识到这点，方君彦觉得心很痛。方君彦打开一个礼物盒，里面是一小册笔记本，被装订在一起，这是当初姜霖不要的东西，方君彦小心把它们捡回来，然后接着日期每天都在记录。光影轮廓在不远处摇曳，方君彦专注地看着姜霖。 “我都帮你记录下来，记不下来的就拍下来，十年，八年后，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拿出来慢慢看，有我在，都不会忘的。” 夜幕低垂，人造的月亮灯静谧亮起灯。姜霖坐在铺就的柔软地毯上一个个拆着礼物盒子，拆开一个都要惊呼一大声。方君彦从摄影师手里接过相机，然后请教了几句，就自己亲自举着拍姜霖，礼物千奇百怪，有首饰，有车钥匙，有姜霖很喜欢的动漫人物小人，每拆开一样，就会举在面前亲吻一下，还会说一下礼物的用途。 “这是方君彦送我的娃娃，我决定把它挂在钥匙扣上。” 姜霖的笑容美好鲜活得让人移不开眼睛。让方君彦恍惚，视线里的人好像是那个扬扬言一定会追到他的跋扈少年，从没有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偷偷哭泣过。等到姜霖终于把所有的礼物都拆出来了，他自己把礼物一件件摆在了自己房间里，跑上跑下忙得不行。他让方君彦不要把花都扔掉，他要让人做成干花，还要给月亮灯做个大大的棚，像花房一样，操心得不行，方君彦点头都说好。第49章方君彦洗了澡出来，就看叫累得不行躺着睡着的姜霖，他脑袋埋在枕头里，呼吸沉静，睫毛纤长微微颤动，皮肤白皙，被子盖在腰间，一双纤白的腿露在外面，他怀里还抱着刚才拆出来的笔记本，估计是看着看着就疲倦得睡了过去，最近在方君彦和管家的双重监督下，作息规律，姜霖脸上终于养出了点肉，精神状态也不错。方君彦蹲在床边，他注视着姜霖的睡颜，手指落在那温暖细腻的皮肤上。 “拜托你，照顾好我儿子，不要让他伤心，你或许比我做得更好。” 败落的姜时序第一次在他面前近乎用祈求的语气说话。方君彦只回他，我会照顾好我的爱人。床被凌乱，方君彦轻轻把他怀里的笔记本抽了出来放在一边，姜霖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就换了个姿势又睡了过去，却是往方君彦所在的地方靠近了一些，手指搭上了他的衣角。方君彦松了一口气。姜霖醒来的时候，他揉了揉眼睛，床头的小灯亮着，他一看手机自己才睡了两个小时，身边却是空空荡荡的，方君彦不知道去哪里了，他坐了起来，床垫发出轻微的声响。姜霖掀开被子打开房间出去，方君彦改了一间房间做书房。姜霖打开门，方君彦果然还戴着蓝光眼镜盯着电脑屏幕，抬头看着他：“醒了吗？” 姜霖身上就穿了一件墨色的丝绸衬衫，衬得那双腿笔直纤长。 “你让我早睡早起，却一个人在这里熬夜。” 方君彦的目光追随那一抹白皙，姜霖走过来跨坐在了他腿上，熟悉的淡香萦绕鼻尖，像是一股电流漫过方君彦全身。姜霖大腿纤柔软，方君彦下意识地托住他，凑过去吻他的侧颈：“只是看些文件，等会就睡了，睡不着了？” 姜霖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方君彦偏头吻他的下唇：“弄疼了？” 姜霖低头看着他，方君彦戴着眼镜的样子斯文禁欲，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昨天我好高兴，让你也开心开心好不好？” 方君彦闻言一愣，还没开口，姜霖就开始扯他的睡裤，速度很快很急。方君彦呼吸一下子乱了。 “宝宝，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 方君彦贴他的耳朵一遍遍喊他，每一个音都性感得可怕。等姜霖醒来之后，就看到了床头摆着个盒子，他打开，看见是自己当初买的那对戒指。他套上了一件白色毛衣下楼，方君彦正背对着他在熬一锅海鲜粥，姜霖从他身后抱着他，靠着他的背喃喃道：“好饿啊，方君彦。” 方君彦低头看着环着他的腰上的那只手无名指处有一枚戒指，这次是姜霖主动戴上的。他嘴角上扬：“马上就好了。” 吃饭的时候，方君彦说起下周他有空，他们出国登记完了还可以玩几天，姜霖说好哦。第50章等到月亮房建好之后，已经是十二月底。有一天方君彦询问秘书，怎么在家庭和事业维持一个平衡，秘书给方君彦送过几次文件，于是又重新见到了那位姜先生，不免感叹就算是方君彦也会有凡人的烦恼，方君彦精力充沛，早些时候的确太投入工作，现在想多休息陪男朋友也无可厚非，他刚想发表一下自己已婚多年的见解。就只听他们平日里不会分享自己私生活的老板开口道：“对，我结婚了，上周休假的时候。” 秘书明显愣了一下：“……恭喜方总。” 方君彦露出一个满意的神情：“具体生活上没有什么不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现在责任更重了，毕竟是做人丈夫了。” 秘书：“……的确，不过这这件需要暂时保密吗？毕竟姜先生之前……” 方君彦：“他的意思是不要太高调，但是我觉得这是件喜事对吧。” 不会揣度老板意思的秘书不是好秘书，秘书会意地点点头。喜事就是应该越多人知道越好。果然方君彦在晚上饭局的时候又提了起来。 “家里那位不让多喝。” “嗯，上周结的，蜜月定在下个月。” 于是等到姜霖有一次逛街逛到一半，拿着一件大衣去给方君彦试，那件大衣剪裁款式和颜色都非常绝，且仅有一件，方君彦那会有会让他出来试不太理想，姜霖那个纠结，买了怕方君彦不合身，不买又舍不得。作为店里的vvvip，于是店主提议姜霖可以直接带着衣服给方君彦试穿，身边还跟着一名店员替他拿着衣服，走到公司。前台没有一丝为难他的意思，而是客客气气将他送到了总裁专用电梯口。姜霖疑惑：“你认识我？” 前台微微一笑：“几位重要领导的家属我们这边都有记录，祝您和方总新婚快乐。” 方君彦趁着会议间隙试了试衣服，非常惊艳，但凡换一个人都出不了这个效果，姜霖更加确信了自己眼光好这一点。一旁的店员也在夸赞这件衣服简直就是为方君彦量身定做的，姜霖要了衣服，替方君彦整理领口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那个前台。于是就提起了这件事。方君彦表情没变：“是吗？可能之前跟秘书提过一次，不知怎么就整个公司就传开了。” 姜霖：“整个公司？” “嗯，太八卦了，要我警告一下他们吗？” 姜霖说不用了：“算了，人好奇很正常的吧，你不要太小题大做的。” 方君彦点头：“我听你的。” 后来是有一次，姜霖被拍了，是他跟方君彦在车里接吻的照片。热度狂飙不止的原因是因为姜霖身份尴尬，毕竟上段婚姻轰轰烈烈，离得也相当低调，还因为带上了方君彦的标签，他作为海龟新贵，一度挺引人关注的。于是等姜霖看见他和方君彦的亲热吻照登上新闻头条的时候，就是带着无比吸睛和劲爆的标题，关键词跟豪门婚变，寂寞人夫深夜密会情人有关，连姜霖都不知道怎么能闹得这么大。方君彦看见后，面上神情就说不出有什么对的地方。 “我不是情人。” 语气里还带着点委屈。姜霖心想你现在的确不是，你是情人上位，不过他没说。那边方君彦已经再给律师打电话，说要告他们。姜霖看方君彦一脸不服气，连忙拉着他：“真的要告吗？” 方君彦人搂进怀里不放，他闻着姜霖发间的气息，闷闷地道：“我不想有人骂你，他们骂我都没关系，不道德的是我，跟你没关系。” 姜霖才知道方君彦对当初这段耿耿于怀得很，姜霖于是叹了一口气安抚他说自己当初跟周越只是协议结婚，他们只是朋友而已，他从始至终只有过方君彦。方君彦慢慢分开姜霖，定定地看着他，语气不可置信：“你说真的？” 第51章姜霖点头。方君彦于是换了个号给人拨过去，姜霖问他给谁打，方君彦突然按着他狠狠地亲了一口：“我们直接公开啊，我们是合法的。” 本来之前还对周越有几分愧疚的，拖到现在是对他的补偿罢了，现在，呵，本来就是他的人，其实是被周越横插了一脚才对吧。姜霖刚想阻止方君彦，这样做简直是把周家的脸面往地上踩。姜霖于是掐掉了他的电话，给周越打了电话，跟他商量着怎么处理，方君彦那个不爽。最后是周氏那边出了声明，方君彦这边紧接着就也出了声明，击破了娱记追风捕影的猜测。一时，外界都传闻这位前高官之子究竟有什么魅力，让一个个青年才俊为他折服。孟轩给姜霖打电话阴阳怪气地说方君彦动作还挺快的，姜霖嗯哼一句。姜霖身上有很多标签，不过他都无所谓了，这辈子估计都撕不掉了，何必费那个劲，他最近迷上了服装设计，他有美术功底，所以学起来还算轻松。方君彦在他生日的时候送了一只金毛给他，姜霖很喜欢，给它取名叫乖乖。天天给它折腾着各种小衣服，乖乖宝宝地叫着，方君彦每次回家连脚都下不了，姜霖抱着那小家伙甚至上了他的床，方君彦后来连火都发不出来，想着自己抱它回来给姜霖消遣就是个错误。有一次姜霖到处找着小狗嘴里叫着乖乖，方君彦路过别扭地哼了一声，姜霖勾着他的腰，笑着哄他让他别闹，他是老公不是乖乖。方君彦忽然把人抱起来，抬头吻他：“那我现在可以尽一下老公的职责吗？” 姜霖个人感觉方君彦在某件事情上永远都吃不饱，他偶尔一时兴起的招惹，下场就是天雷勾地火，第二天方君彦永远神清气爽一脸餍足，姜霖则是揪着被子面色红润怀疑人生。苏旻这个名字几乎在姜霖生活里绝迹，甚至他没想到有一天会再见到他。姜霖免疫力一直都不好，具体表现是换季总会着凉，一般都是轻微的小感冒，他现在被照顾得好好吃东西，比起过去已经好太多了。可这一次比较严重，前一天姜霖出门没让司机跟着，淋了雨，方君彦上了床，一阵窸窣，姜霖感觉到他的靠近就轻轻贴上来。 “……头晕，嗓子疼。”方君彦听到姜霖温软地开口，伸出一只手抚上他的额头。 “发烧了。” 只听见方君彦说了这么一句，就匆匆下楼，很快拿着退烧药上来，姜霖顺从地把药吃了，揪着方君彦的领子苦仰起脸说好苦。方君彦抓住的手，在他脸上蹭了几下，姜霖松开人把脸往被子里埋，推开人嘟囔说：“我生病了，你离我远一点，会传染的。” 方君彦帮人掖好被角，就没再开口，现在的姜霖不能说，说狠了就眼圈一红瞪着人，倒是不骂人，但恨不得把方君彦又踢又打。姜霖知道方君彦抢手，可就最近一次看到他手机莫名其妙有几条短信，说谢谢方总顺路送人回家，姜霖看见了就不依不饶，方君彦解释那是一个合作伙伴的侄女在他们公司实习，那天下很大雨，那人主动跟他打招呼，麻烦方君彦送一下她。姜霖：“一个实习生就可以劳你大驾送人，方君彦，你未免太热心了点吧。” 方君彦：“……开车的是司机，不是我。” 总之姜霖很生气，于是跟新认识的朋友出去喝酒回来晚了，下雨也没让司机来接，说什么反正他不需要人接，方君彦语气重了些，他作势就要抱着乖乖要离家出走，方君彦连忙抱着人，扣住他通红的脸，搂着怀里哄了好大一阵。睡了一觉还是烧着了，方君彦于是叫了医生上门打点滴，下午烧退下去了，但是也开始咳嗽起来，柔软的床铺之下，响起了阵阵干咳声。方君彦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手掌贴着姜霖的在他的后背轻拍，姜霖咳嗽得满面通红双目含泪，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一眨。方君彦让他睡觉，睡着了就不咳了。姜霖浑身发软，窝在男人火热的怀抱里，他手掌落在方君彦的腹肌上，不服气地道：“我也想睡啊……可我睡不着，咳咳咳……” 第52章浑身血液都被咳得四处乱窜，仿佛叫嚣着要冲出血管的冲动，姜霖觉得喉咙像是有血，囫囵被他重新吞进肚子里。方君彦被他摸得不自在，不住让他别乱动，按下姜霖的手指，拢进掌心里。一夜也没怎么睡安稳，第二天一大早方君彦就把人带去医院做检查，姜霖没精神，下车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谁知方君彦小题大做弄了个轮椅过来，给他戴上口罩就推着进了医院，姜霖全程都是脸低着的。姜霖觉得丢脸不想自己起来，都是方君彦给他抱上抱下，他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要不是方君彦坚持，他才不要坐轮椅。最后检查结果有肺炎，需要做雾化，另外又开了点药。在医院做了两次之后，方君彦就让助理去买了一个家用版，姜霖说买那个做什么。方君彦说怕姜霖在医院待久了交叉感染，他们出医院的时候，方君彦带着姜霖先上车，司机去把轮椅还了。他在车上坐着方君彦的大腿上，恹恹地靠在他怀里，盯着窗外说他嘴里没味，有点想吃炸鸡和披萨，不然火锅也行。方君彦哼笑一声：“你是小孩子吗？小孩子才是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再说你还没小孩乖，刚才在医院那个小朋友你看见了吗？让我差点以为你是他学弟了，毕竟哪个成年人可以做出主动淋雨这种事。” 姜霖做雾化的时候，事可多，一会嫌弃硌脸，一会又说难受，一旁的小朋友一声不吭很快就做完了。姜霖听他又用这副讨人厌的语气说话了，掐了一把他的胳膊，委屈道：“果然是被你骗到手就不珍惜了，方君彦，你现在又开始讽刺我了是吧，谁家求婚的时候，不是烟火鲜花大场面，我就让你稀里糊涂弄到手了，果然，太廉价的东西就是不懂得珍惜，我就该听我爸的，你就不是个好东西。” 方君彦看着姜霖的嘴不停，故意道：“对啊，现在后悔晚了，当初不知道是谁对我一见钟情，痴心不改，现在早就晚了。” 姜霖一急就忍不住去咬方君彦的下巴，司机过来的时候，打开车门，方君彦摸了摸下巴的牙印，把姜霖搂得更紧。突然怀里的人突然坐起身，方君彦问他看什么。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苏旻？” 方君彦降下车窗，才看到医院门口有几个黑衣男子推着轮椅往一辆车走去，而轮椅上坐着的年轻男子戴着墨镜，下半张脸一丝表情都没有，瘦得厉害。方君彦捂着他的眼睛，直到他们消失不见才松开。回去的路上姜霖一路都很沉默，方君彦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回家上楼之后姜霖就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方君彦让管家阿姨炖了梨汤，给他端了一碗上去。 “阿姨做的梨汤，喝一点。” 姜霖坐起身，面上有一丝不服气：“方君彦，你说我怎么就一点都不争气呢？苏旻他做了那么多坏事，那么讨厌，他曾经都想置我于死地，可我见他那样怎么心里就那么不舒服呢，他就是活该对吧。” 方君彦神情平静，他喂了一口梨汤到姜霖唇边，姜霖摇摇头。方君彦放下汤碗，手指轻蹭着姜霖的脸，柔声道：“睡一觉，他不害你，就不会有今天了。” 姜霖扯着方君彦的袖子，依恋地抱着他：“方君彦，你千万别学我爸，得饶人处且饶人，当初我妈妈车祸就是我爸把人逼到绝境，你看我跟人吵架也没指望每次都能吵赢，我要的其实很少，我希望我在乎的人都在身边，我不要什么大房子，车子，我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就好。” 方君彦“嗯”了一声，手指轻抚着姜霖的头发，在他耳边低声道：“姜霖，少生病好不好？” 他做过什么，就报应到他身上好了，是他以前识人不清，跟姜霖一点关系都没有。姜霖乖乖地说：“知道了，对不起，我不应该故意气你的，但是你答应我以后不许理那些故意勾搭你的人。” 方君彦说：“姜霖，我没有父母，姑姑他们也有自己的孩子，我有你就够了。” “我也只有你了。” 孟轩最近包了个小明星，跟他要一块限量手表，他当然答应了，谁知道到了店才知道那块表早被人抢了。一打听才知道是姜霖，万人嫌姜霖，只要看中的东西，一定得是他的。倒不至于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说起倒也无关痛痒，就是那股趾高气扬，有恃无恐的模样特别让人讨厌。以前靠着姜时序作威作福，现在靠着方君彦洋洋得意。小明星一脸不忿：“什么嘛，孟少，你说怎么会有这种人，明明我让他们给我留的，就被那个姜霖抢了，怎么了，有钱了不起啊。” 孟轩无奈笑一声：“算了，他，我都不敢惹。” （正文完）第53章番外一：如果姜霖失忆线…… （时间线：姜霖提分手，摔下楼失忆，方君彦回国后，姜霖失忆陪女孩上医院）方君彦花了半年做好了一切回国的准备。姜霖做兼职是个意外，那是他还频繁跑医院的时候，有一次他帮着一位独身的老太太排队，本来是看她腿脚眼神不好，然后老太太塞了他五十块钱就杵着拐杖麻利地走了，姜霖叫都叫不住。姜霖神色复杂地拿着那五十块钱，他回去告诉周越。周越靠在沙发上仰头拿着一本小说，语气悠然：“正好，给我们加餐，我想吃糖醋小排。” 女孩意外怀孕不敢告诉家里，在网上联系了姜霖。在她再三恳求下，姜霖于是答应陪她去打胎。等女孩进了手术室之后，姜霖随手拿出自己的笔记本随手记，这是医生告诉他可以锻炼记忆力的方法，定时有输出，有利于神经元的连接，他旁的灵感没有，只能记下自己无聊又按部就班的生活。可是写着写着，不远处有个穿着黑色大衣的高大男子一直盯着他，模样倒是比明星还长得还帅，而且莫名有些熟悉，姜霖确认了一遍科室。可那男人还是在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姜霖干了什么坏事。姜霖疑惑不解，决定不管他，可那不依不饶的眼神实在让人忽略不了，看得姜霖坐也不坐，于是站起身拿着手机跟周越吐槽有个神经病跟看负心汉一样看着自己。直到女孩走出手术室，姜霖去扶她，女孩这个时候很脆弱，身体往姜霖怀里偏了些，两人与那男子擦肩而过的时候。那笔挺高挑的身形像是裂开一条无形的缝隙，他浑身僵硬，像是破碎的镜面，避开了姜霖投过来的视线。姜霖最后一次回头的时候，他一言不发，拳头握得死死的，似乎整个人濒临发怒边缘。晚上姜霖把那个奇怪的男人告诉了周越。周越毫不客气说：“你不是记忆出了问题吗？说不定是你以前惹下的情债，看见你跟个女人在一起，受不了了呗。” 姜霖摔下楼梯后记忆出现过断层，他醒来的时候，记忆还停留在十七岁，他拿起手机主动给那一串熟悉的，只有他知道的号码打去，父亲曾经的旧部伏叔告诉他父亲如今已经入狱，他有了新的生活，并且让他与过去一切都切断了联系。姜霖想起了那男人冰冷的视线，觉得背后一凉：“不像情人，像是我欠了他钱。” 于是就像某种预示，空降的上司就是医院那个奇怪的男人。被打破的是姜霖平静的生活。他也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叫方君彦。他能非常明显地察觉到一旦他出现的地方，方君彦的气压低了不止一个度。但他们总能碰见，写字楼的门口，放空抽烟的天台，换了个地方，也会在楼梯口碰见，加上最近的方案总被打回来重做，姜霖简直一看见方君彦就烦。他也算被生活磨砺了几年，脾气也收敛得差不多。姜霖这天看见方君彦，拿烟的手一顿，轻车熟路地准备离开。他看得出方君彦并不喜欢他。谁知道姜霖准备离开的时候，方君彦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安静地看着他，姜霖被盯着看了一会儿想要挣开：“方总……” “今天跟你在食堂吃饭那个，是你男朋友？” 姜霖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很难以言说，他听见这个称呼，愣了一下，刚想解释，方君彦就抢话道：“私生活挺忙的啊。” 姜霖一听知道方君彦误会了。谁知方君彦又道：“你还真是一点没变，这些日子装得不认识我，真像，怎么，还怕我缠着你不放？” 姜霖察觉到方君彦的异样。这个男人对大多数都有礼貌，好声好气，一副成熟男人的做派，可唯独对他，有时眼神里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姜霖心中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觉，方君彦在意他的情史做什么，他汗都快流下来了，难道真让周越说对了，方君彦和他真有过一段。 “……方总，我真的不认识你，我……出过意外，记忆出现过问题。” 姜霖说完，方君彦就露出一抹诧异和别具深意的神情，其中无法言说的心疼。 “什么意外？” “摔下了楼梯。” “怎么摔的？” 姜霖：“……就不小心……” 方君彦突然伸手就碰到他的头，语气说不出的复杂：“……姜霖，你真是……” 方君彦多想了一层，姜霖的确粗心大意，可怎么能这么严重。姜霖躲避方君彦手的动作让他眼神一沉。 “所以，如果我们过去有什么恩怨……抱歉，我不是故意装的，我是真的不记得……” 方君彦：“你不知道我们过去是什么关系？” 姜霖挠了挠头，最终摇头，他真不知道。第54章番外二然后只见方君彦拿出了手机，屏幕上的图片是他在亲吻方君彦，背景是鲜花草地。 “这是我们举办的婚礼，你觉得我们应该是什么关系？你第一次下厨是为了我，第一次的对象也是我，第一次跟人同居也是我。” 周越那晚没在厨房里看到姜霖，去房间敲门说：“今天还加班啊？” 姜霖迅速关掉网页，说：“对，今晚点外卖吧，我在外面吃过了。” 周越没察觉到姜霖的怪异，说：“好，你也早点休息。” 姜霖重新打开网页，方君彦给了他一个账号和密码，里面的内容真是让他大开眼界，在他废弃使用的账号里，他发过很多关于方君彦的照片和内容，朋友圈里半数都是他，聊天记录差点能撑破内存。可想他过去是多么喜欢这个人。姜霖看完之后，当晚方君彦给他发消息问他看完了吗？姜霖犹豫着回说看完了。方君彦在那头说让他现在跟周越分手。姜霖不知道该怎么回，最后想到了那些看起来好像是他一头热的聊天记录，他回道。 ——这事我考虑一下。那头很快就来了一条消息。 ——我没答应跟你分手，所以你现在是脚踩两只船，选我还是选另外的男人。 ——你对谁用情更深想必你能看出来的吧。 ——你和姓周的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如果不是姓周的插足，你本应该会跟我一起出国。姜霖头都大了。那之后，方君彦就像缠上了姜霖，不仅消息轰炸他，在公司看见他就跟狼看见了兔子，将他堵在楼梯口，方君彦一身黑色西装，贴合他身体的剪裁，刘海儿梳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他看着眼前的姜霖，语气中带着焦躁：“这么久了，你还没想清楚吗？” 姜霖手推着方君彦：“……我不记得我们以前，多爱我都不记得了……” 方君彦：“你不记得我，只记得那个姓周的是吧！” “我去找他，让他滚蛋。” 姜霖看着方君彦仿佛要上战场一决高下的模样，拉着他连忙道：“你干嘛？他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 “不知道难道就可以抢别人的东西吗？这叫偷！” 姜霖察觉到方君彦情绪的不对劲，他实在怕他对周越做什么：“我不是你的东西，我看过那些东西，就算我过去真的很喜欢你，可是你也没怎么回应我，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算了？姜霖，做梦去吧。” 秘书最先察觉到方君彦情绪不对的：“方总，这是刚才企划部提交的文件……” 方君彦拽了拽领子，一副上火状：“你说，要是……自己的墙角被人挖走了，该怎么夺回来，他现在整颗心都在别人身上。” 秘书看看方君彦，心想没想到方总居然有这种麻烦。 “放低姿态，哄，发挥一切所能利用的东西，让她心软，想起你们曾经美好的回忆，方总，不在乎道德的话，比如说你有很多别人都没有的。” “比如？” 秘书：“脸。” 方君彦一反常态的不再咄咄逼人，而是在那给他忆往昔，又说起了他那里留了些当初留的照片问姜霖要看吗？姜霖其实也好奇，他这些天翻遍了以前的所有账号，也不是完全没感觉的，仿佛是触动了最深处的情感，让他忍不住去探究，去遐想，他于是答应了方君彦周末会过去。等到那天，姜霖按响门铃，方君彦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就一把拉过姜霖就亲上去。姜霖被亲得猝不及防，踉跄几步就被方君彦直接压在了墙上，挣扎不过，方君彦手伸进了姜霖的衣物，尽情地挑逗着他的情绪。一股熟悉的感觉，姜霖很快沉溺在方君彦的热情之中，两个人亲得几乎忘我。方君彦拉着姜霖进了卧室，推倒在床上，姜霖被弄得腿直打晃，心脏跳个不停，小腹蹿是一股火，隐秘的地方湿湿黏黏的。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挡住方君彦，艰难道：“……别这样，你不是让我来看照片的吗？” 方君彦的衬衫衣领被扯开，露出清晰的锁骨，他手指去触碰着上面新鲜的咬痕，鲜红的痕迹，配上他那张禁欲的脸，低沉的嗓音性感得要命。 “你看有些事是不需要刻意去想的。” 第55章番外三房间里静谧无声，只有微弱的风声吹过窗帘，却让人感不到丝毫的宁静，姜霖胸口反倒如火烧般干燥而炙热。方君彦的衣服都敞开了，露出线条分明的肌肉，引得他身上一阵发麻。姜霖及时清醒，推了推方君彦紧致有弹性的胸口，语气坚定道：“……我是来看照片的。” 方君彦定定看了他一眼，起身松开了他。等身上的人撤开后，姜霖看着方君彦笔直的背影。像是一道高耸的山峰，仿佛可以承载住常人所不能承载的重负，他步伐沉稳，肩宽背厚，上身是一件绸缎的衬衫，他穿版型挺括的西装的时候，浑身都透着一股从容和禁欲，现在套着这种面料光泽度高，手感柔软的休闲衬衫时，更加散发出一股独特的吸引力。特别是方君彦任由上衣敞开，配上高大挺拔的身姿和眉目如画的五官，每个动作都流露出一种性感和魅力，让人根本移不开眼睛。姜霖觉得鼻子有些热，觉得方君彦刚才实在有点勾人，差点就没把持住。可他真的不记得跟方君彦以前的事。姜霖站在了第三视角，不参与，不带任何主观情感，用旁观者角度来审视方君彦这个人，和他说的那个以前的自己。于是像看小说、电影一样，他以客观的角度推测方君彦这个人应该不太爱他。姜霖像是突然分裂出另外一个人格来保护以前的自己，如果是错误那就及时纠正。他打量着属于方君彦的房间，基本是黑白灰三种中性调，嵌入式深色木质衣柜，整洁有序，摆设也简约大方，墙上挂了一幅抽象的现代化作，窗帘是白色纱布配深色遮光布，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远处的城市景观，总之透着浓浓的商务风，干练，高效，跟他最初见到方君彦很像，稳重，大气。他好像跟方君彦看起来一点都不搭，方君彦追求卓越，不满足于现状，姜霖没有目标，自由散漫，所以他们当初怎么在一起的？谁知道刚感叹完，方君彦就又穿着他那身杀伤力巨大的衣服拿着平板电脑进来了，坐在了他旁边。 “很多照片都在云盘里，需要下载。” 姜霖眼神都不敢乱瞟，他尴尬地说：“你要不发给我吧，我回去慢慢看。” 方君彦说：“你应该都忘记那都是在什么情况下的拍的了，我告诉你，给你加深印象，说不定你能快点想起来。” 这个办法是挺不错。 “不用了，我觉得……” 方君彦眼神黯淡：“你不想想起来？” 姜霖表情僵硬，眼睛不看方君彦，垂眸道：“应该不是什么很好的记忆吧，我看得出我以前确实还挺喜欢你的，可是你……应该对我不是那么看重吧，不然，五年了……” 方君彦：“是，五年了，姜霖，其中有很多事情……我们分开五年，在一起也有五年，如果我不是喜欢一个人，我真想不通我干嘛要在一个人身上栽十年的时候。” 方君彦想到他查到的那些东西和秘书的话。 “方总，但是最重要的是，坦诚表达，坦诚你的情感和想法，不要害怕拒绝和批评，敞开心扉，让对方感受你的态度。” 方君彦看着姜霖呆呆的表情，打开了下载好的照片。 “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那个城市大多时候都在下雨，天空总是阴沉沉的，我那个时候特别想你，姜霖，你想问什么都可以，我会说服让你重新跟我在一起，我可以给你提供你现在那个男朋友所不能给你的，也会保护你的。” 姜霖还是在想那个问题，闻言道：“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为什么非得跟你在一起？虽然你条件的确很好……可是我现在不一定喜欢你这样的，十八岁的审美我或许喜欢你这样的，可现在不一样，还有我很不喜欢你的语气，就好像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是我的荣幸，我做错了很多事一样。” 方君彦听着姜霖如今能够冷静地分析问题并做出他自认为明智的决策，不再被情绪所左右，不再做一个跟他索要爱情的小孩。本来他想说他以后会包容他的缺点和不足，不会再像以前那么生气了。可姜霖倒好，他居然直接不要他。方君彦莫名烦躁起来，笃定道：“因为你很爱我，就算你三十八岁都喜欢我。” 第56章番外四说罢方君彦点开一张照片，在那张照片中，姜霖和方君彦穿着同款校服，站在一起，姜霖面带微笑，方君彦目光坚定，姜霖主动握上了方君彦的手。他们身后是校园的标志性建筑，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略显青涩的脸上，像是一对十分般配的校园情侣。姜霖看着不由有些失神，仿佛眼前出现了充满着青春气息的校园，于是手指继续往下滑，还有他们一起滑雪的照片。姜霖穿着鲜艳的滑雪服，面前是陡峭的坡面，他戴着头盔，手持滑雪杖，双脚分开，对着镜头比耶，而方君彦站在他身后，分开双手似乎很怕他摔倒。很多很多姜霖没能在账号里看到的照片。恰在这时公司的法务突然给方君彦打电话，他出去接电话。 “你好好看，好好想一想。” “哦。” 姜霖面上顺从，心里不免腹诽，为什么自己听到方君彦这幅语气会下意识地回答。姜霖不小心退出去，再点进来的时候看到目录里有个私密相册，需要密码才能开。他想了想方君彦生日，不记得，于是他试了下自己的生日。结果真的开了。点开的时候，他都惊呆了。里面清一色是他的照片。有他趴在桌上，嘴巴微张，睡得很沉，手臂底下垫着的应该是写了一半的数学试卷，还有他在公园的草坪上，手里拿着一袋鸟食，周围围绕着一群鸽子，白色的羽毛透着淡蓝色的光泽，争先恐后地飞到他手掌上抢食，姜霖似乎被吓到了，表情有些失控，总之各种意义上的丑照。像偷拍的。更过分的还有一张，他趴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后颈有细碎的吻痕。腰上几道红掐痕清晰可见，像是艺术品。姜霖都看呆了，直到方君彦靠近时，一阵淡淡的木质香袭来，他抬头，就见方君彦垂眸看着他手里的平板电脑，高大的阴影笼罩他的全身。 “好看吗？”方君彦低声开口。姜霖吓一跳，下意识想起身躲开，男人的手臂却强有力地锁住他，令他无法挣脱。被方君彦抱在身前时，姜霖更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方君彦喜欢一个东西，会一直用很久，比如这款木质香水。喜欢一个人也是这样吗？姜霖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这个念头。方君彦把人压进床里，姜霖手里的平板落在一边，吻落上他的后颈，方君彦箍住他的腰，让姜霖呼吸一窒，但他的力量太强大了，根本无法挣脱。 “等等……方君彦，我失忆了……” 方君彦剥开他的外衣，扣住他的双手手腕，扯了他的衣服，姜霖皮肤变得异常敏感，不可遏制地通红一片。 “我带你回忆一下肌肉记忆。” 神他妈肌肉记忆。可下一秒，姜霖下意识的动作让他自己也一愣。方君彦突然重重地压着他，把脸埋进他的肩颈里，语气郁闷又懊恼：“……你怎么能不经过我允许就看我……” 姜霖侧头看向方君彦耳朵，又烫又红。方君彦居然害羞了，这件事比鱼能在沙漠里游泳还让姜霖震惊。因为被姜霖发现了他偷拍自己吗？姜霖：“……你……我……你先松开我……” 方君彦却全然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深深看了姜霖一眼。姜霖慌忙想把男人推开，可被抱得太紧了。后来，方君彦俯身压上来在他耳边哑声说：“现在还说不喜欢吗？明明都记得。” 姜霖人快晕过去，但他觉得方君彦根本不是让他想起什么，而是分明是被他看了秘密的恼羞成怒。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墙上的秒针慢慢地在往前走，姜霖昨晚堪堪睡了四个小时，就被可怕的社畜生物钟警告，大脑逐渐清醒，心跳也开始加速，他尝试重新入睡，但是身体已经不自觉开始抗议了，然后变得越来越不耐烦。等身体和大脑都调整了状态，姜霖睁开眼睛，感到了一股暴涨的眼压感，应该是肿了。头痛到像是有条毒蛇在脑子里蠕动。方君彦躺在他旁边，手臂环在他的腰间，身体伸展得舒适自然，长长的睫毛静静覆盖着眼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去轻轻地抚摸一下。他的鼻梁高挺，肌肉线条清晰，方君彦浑身散发着热量，让姜霖仿佛置身温泉。看得出他睡得很沉。姜霖嫉妒的想，这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他醒得这么早。仿佛他昨晚付出的精力都是徒劳。姜霖轻轻地摇了摇他的肩膀，但方君彦似乎没有反应。于是他又用力一点，摇得更频繁了一些，方君彦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里不太清明，他的嘴巴微微张开，没完全清醒过来，就凑过头来嗅闻他身上的味道。于是姜霖继续摇动他的肩膀，直到他完全醒来为止，方君彦手掌轻抚着他的头发，低沉的嗓音响起：“怎么不多睡一会？” 姜霖麻木享受方君彦的爱抚，听他说话，觉得方君彦的声音似乎带有一股神秘的磁场，能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睡不着，你松开。” 方君彦果真放开了手。姜霖坐起身，忍着酸楚无比的腰，强硬定义昨晚的一夜混乱：“我昨晚丧失了判断力，神志不清，一时糊涂……” 呼吸沿着脊椎向下，姜霖能感受到身后方君彦目光如炬，专注而锐利地盯着他。第57章番外五出于某种即将被野兽拆吃入腹猎物的直觉，姜霖刚想下床，就被方君彦拦腰重重地压倒在床上，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方君彦的目光锋利如刀刃，一寸寸划过姜霖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让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强烈的压迫感让姜霖不敢直视他。 “神志不清？一时糊涂？” 只听方君彦语调平稳缓慢，像是每一个字都细细咀嚼，也仿佛是在思考其中的深意，以至于每一个音节都被拉长。姜霖突然感觉到他每说一个字，搂紧自己的手臂都会紧半分，突然，方君彦声音戛然而止。 “唔……” 方君彦非常霸道地阻止了姜霖开口的行为，在某个瞬间，姜霖真的觉得自己完全被掠夺了呼吸。一个小时后。姜霖是真的被亲怕了。餐桌前，姜霖面前摆放着一块松软金黄色泽的蛋糕，另外还有一盒洗干净的蓝莓和一杯橙汁。但他整个人神态颓败恍惚，唇色成了因摩擦和刺激过度导致的红晕和微微肿胀，头发毛躁，身上的睡袍松松垮垮，姜霖已经对自己的形象完全不在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