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遮雨的能力。 如果江喻白突然死了,这天底下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会如此为了她拼尽全力去跟皇室力量对抗。 她想活。 可活着的前提,是江喻白不能死。 见她呆站在那不动,江喻白抬眸,轮廓温柔的杏眼里,溢出一股子疯劲儿。 “顶多再过半个时辰,我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你就那么想陪着我一起死?” 宗政璎很难想象,什么样的经历能造就这样的性子。 她也没兴趣知道。 既然他要求用酒,那她照做就是了。 没多会儿,宗政璎从厨房里找来了烧酒。 把酒塞打开,她正准备倒入小碗里。 江喻白忽然长臂一伸,从她手中夺过小酒坛,直接往伤口上浇。 看到烧酒把已经凝固的血块浇散浇红的那一刻,宗政璎的心也跟着缩了一下。 江喻白忍住全身的颤栗,把酒坛往地上一扔,“过来。” 这两个字,变了调。 宗政璎赶紧上前,蹲下身,用镊子夹着布料一角,小心往下摘。 才摘了一点点,她就看到他额头上全是冷汗。 宗政璎起身去找了块毛巾卷成条递到他唇边。 “若是疼,就咬这个吧!” 江喻白视线微抬,看到她伸过来的那只手,纤长白嫩,一点风吹日晒的痕迹都没有。 他眸色微暗,忽然张口,咬住毛巾,一甩头扔了出去。 然后迅速咬住她的手指,尝到血的时候用力吸吮了两下。 舌尖的触感让宗政璎一阵头皮酥麻。 江喻白咬着她的手指不放,自己动手,‘唰’一下把粘在伤口上的布料撕扯下来。 鲜血淋漓。 他缓缓松开牙齿,脑袋往后靠,虚弱地闭上眼睛,先前因为疼痛而紊乱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宗政璎来不及给自己处理,她重新蹲下身,开始为他清理伤口,敷药包扎。 又从衣橱里翻找出一套干净的里衣来给他换上。 江喻白全程闭着眼,只是在穿衣服需要抬胳膊的时候配合着动了动。 榻上的被子有些厚,宗政璎担心压到他的伤处,动手叠走,换了床薄被来。 刚要给江喻白盖上,余光突然瞥见他的裤子上也有血迹。 宗政璎动了动唇,“裤子,要不要换?” 如果裤子上都有血迹,那他腿上肯定也有,不清理一下就睡觉,会很难受。 宗政璎搁下薄被,转过身去,“我让东子来给你换。” “躲什么?家里没受伤的人只有你。” 江喻白掀开一条眼缝,“你是怕我这个样子能对你做什么,还是你想对我做什么?” 宗政璎虽然没有正式嫁入南凉皇宫,但在出北齐之前,是被专门的嬷嬷教导过那方面的,并非不谙世事。 听到这话,她耳朵尖有些烫。 但还是硬着头皮重新去衣橱里找了条裤子。 回来时却见江喻白已经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她只好把裤子放回去,走到榻前为他盖好薄被。 灶上还熬着粥,宗政璎先前出来的急,忘了熄火,这会儿已经闻到糊味。 她大步迈出门槛,看到东子正往这边来。 他已经换下了之前的那身血衣,脸色却有些苍白,手里拿着一个琉璃瓶子。 看到宗政璎下颌上的血迹,东子吓了一跳,“二爷他是不是对你……” 宗政璎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洗脸,应该是吓到东子了,她摇摇头,“我没事,刚才给二爷包扎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 东子便也没多想,把琉璃瓶递给她,“璎璎姑娘,这东西能给二爷的伤口消毒。” 宗政璎不懂‘消毒’是什么意思,有些茫然。 东子解释道:“二爷平时从来不用这个,我刚去那边拿来的。” 宗政璎想着,‘那边’指的应该就是家族内部了。 东子继续说:“给二爷敷药之前,先消毒。” 他这么一说,宗政璎就懂了,犹豫道:“应该用不上了,二爷用的酒。” 东子闻言,毫不意外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 每次受了伤,二爷从来不肯用家族里的好药,似乎就喜欢那种疼得刻骨铭心的感觉。 宗政璎本来想问问他们在谷外遇到的情况,但见东子的状态不太妙,于是改了口,“二爷说,你也受了伤,有没有上过药了?” 东子道:“我不打紧。” “快些回房休息吧!” 宗政璎催促他:“二爷这边有我照顾,已经敷了药,会没事的。” 东子也回屋后,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宗政璎去往厨房,洗了脸,把熬糊了的粥处理掉,又把草药泡上准备煎。 —— 江喻白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夕阳倾斜,余晖透过窗棂洒进来。 院里有舞剑的声音。 江喻白掀被下榻,走到门边,看到宽敞的院子里,宗政璎一身简洁干练的窄袖练功服,手里握着把剑,挥剑速度越来越快。 她有很深的舞蹈功底,转学武不用从扎马步的基本功开始。 再加上,她所有空余的时间,不是用来学武就是用来学毒,因此上手很快。 江喻白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那一截细腰上。 要练武的缘故,腰带束得略微宽松,可还是藏不住那一抹纤细。 后仰,空翻,每一个动作都柔软极致到让人难以想象,那会是正常人该有的腰。 宗政璎突然见到江喻白抱着手神态懒散地靠在门边,迅速收剑小跑过来。 “二爷怎么起来了?” 他那伤,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地。 江喻白淡淡瞥她一眼,“没什么,证明一下我没死。” 第201章 你爹的桃花,可比你旺盛多了 江喻白刚睡醒的缘故,里衣松松垮垮,裸露在外的胸膛肌理分明。 弥留在天际的最后一丝余晖好似巨大的金红匹缎,将他本无血色的面容照出几分生气。 若是不说话,那双杏眼真真是温柔到了骨子里。 宗政璎没有多看,只是提醒他,“二爷现在的情况不能受风,还是进去歇着吧!” 江喻白站着没动,抬手遮了遮让他感到不适的光,眼神幽幽地转向她,“你就是这么照顾伤者的?” 宗政璎以为他是太疼站不稳,急忙过去搀扶着。 江喻白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始终没挪开,盯得人头皮发麻。 等把人送回屋里扶上榻,宗政璎才反应过来,她之前说好的给他换裤子,没换成,现在上面的血迹都干了。 她解释道:“当时二爷睡着了,我怕打扰到你,所以才没换的。” 江喻白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既然你那么喜欢让我看着换,那就换吧!” 宗政璎抿了抿唇。 东子也受了伤,别说江喻白不会再使唤他,就是她自己都没道理让一个伤者过来伺候。 想到这儿,宗政璎冷静下来,没有接腔,只是默默转身,把之前找出来又没换成的那条裤子拿到榻前。 掀开被子,避开伤处直接去扒他身上的那条。 动作专注,没有丝毫犹豫和停顿,仿佛在处理一具尸体。 江喻白下面还穿了亵裤。 然而尽管如此,被触碰后该有的正常反应却是半点不慢。 江喻白自己都没想到,呼吸骤然一紧。 宗政璎直接无视,她看到了他腿上的血渍。 转身去厨房打了温水来。 却见江喻白又自己躺回去了,薄被盖得严严实实的。 宗政璎说:“腿上有血,清理完再穿裤子会舒服一些。” “不必了,出去!” 宗政璎便也依着他,“那我去做饭。” 到了厨房,宗政璎点亮油灯。 早上被江喻白咬破的那根手指缠着一圈纱布,她动了动,心绪飘远。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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