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妓_高h_第4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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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泥塑铁胎的东西么？我等日夜叩拜，拜的是他？我赈灾救民，是为生死乎？是为因果乎？是为行善乎？都不是！万法自然，佛在其中！行善而不以为善，才是大善！修道而不执迷于道，才为大道！尔等不必多说，我意已决，远留下者留下，愿意滚蛋的可以滚了！” 众僧人面面相觑。这方丈便选了几个僧人，去大雄宝殿拆除佛像去了…… 行善而不以为善，才是大善！修道而不执迷于道，才为大道！陈晓旭怔怔发呆，脑海中反复思索这两句话，他觉得出这两句话有东西，琢磨了半天，似有所悟，突然闻到一股腥气，回过神来，却见不知什么时候，眼前世界已然变化，自己身在一座城门之下，一个胖和尚走在他前面，朝着城门方向走去。城门上兵甲林立，戒备森严，老和尚走到城下，对城门官拜道：“老僧法度，求见大将军。” “大师辛苦，大将军已然等着了。” 说完着人领着老和尚进去。陈晓旭跟在后面，听这和尚说话，分明就是之前那位方丈，只不过身材胖了许多，难道是吃胖了？陈晓旭快走几步追上去，朝他脸上看去，又是一团模糊……不过陈晓旭观察了一会确定，这老和尚跟之前那个方丈不是一个人，身材和个子都相差太多。他跟着老和尚一起走，只见这城中一片狼藉，街道两边到处有士兵巡逻把守，家家关门，不见一个人。在前面带头的士兵跟这老和尚聊起来，介绍这城里的情况，陈晓旭在一旁听的明白，原来这里是龙城，那个所谓的“大将军”，是农民军首领，日前带人攻下了这座城，从上到下都十分得意。 “我军来日，这里军民一心防守，杀了我军不少将士，刁民可恶，我大将军将要屠城，禅师这些你是知道的？” 禅师道：“贫僧此来便是劝阻将军。” 那兵长笑道：“禅师，这只怕你要失望了，我大将军平时最讨厌人假慈悲，他不听劝，只怕连你也要一并杀了。我劝禅师还是回去吧。” “生死有命，岂能因为怕死就不做事情了。” 陈晓旭跟在特么身后，一直走到一座府衙的前面，这是内城，也有一座几层楼高的城墙，下面到处都是兵士守着，城墙上传来女子唱歌的声音——陈晓旭听着倍感稀奇，因为这歌声跟自己那时代的完全不同，跟那些模仿古风的歌曲也完全不一样。那兵长上前通报，说是法度禅师来了，于是过了一会传下话来，说是大将军有请法度禅师上去赴宴。陈晓旭也跟着上去，见城门楼上摆着一大桌宴席，鸡鱼肉蛋一应俱全，一个身宽体胖、穿着盔甲的将军大马金刀地坐在桌前，正在大快朵颐。第3424 诸相全无陈晓旭也跟着上去，见城门楼上摆着一大桌宴席，鸡鱼肉蛋一应俱全，一个身宽体胖、穿着盔甲的将军大马金刀地坐在桌前，正在大快朵颐。一张这么大的桌子，几十道菜，就他一个人在吃喝，边上几个士兵伺候着，给他夹菜倒酒，好不威风。 “禅师，久仰大名，来来来，酒宴准备好了，坐下一起吃喝？” 法度禅师倒是在他对面坐下了，不卑不亢说道：“承蒙将军好意，老衲出家人，酒肉是享用不得的。” 将军大笑，道：“禅师从来没吃过酒肉？” “老衲五岁就被父母舍身在庙里，当了一辈子和尚，要说肉食，五岁之前兴许吃过，但早忘了味道。” “哈哈，禅师所来何事？” “听说将军要杀人？” “本帅每天都在杀人。” “听说将军要杀了这一城的人？” “这城中尽是刁民，我大西军来，城中刁民不思投诚，却反倒助官府守城打我，如今城破，留之何用。禅师莫非是来说情的？” 老和尚开始劝说，那将军笑嘻嘻听着，听完之后也不表态，说道：“禅师说杀人是恶事，是有违天道，那敢问禅师，你以为人之为人，本性是善还是恶？” 法度禅师道：“人心如水，水本无清浊，只看沾染何物，才有清浊之分。” 将军摆手道：“以我看，人心本恶，五岁孩童，游戏之中便喜杀戮虫豸蚂蚁且不觉残忍。人之为人，便是作恶之始，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全都该杀！” 说完蹭的一声拔出锋利佩刀，反插在桌案上，冲老和尚森然冷笑起来：“大师，我知你为何而来，恐你今劝不了我，反遭杀生之祸。” 法度禅师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大将军杀孽太重，生平罕见。” 大将军听了这话，不怒反笑，道：“大师别怕，先来吃这断头酒。” 突然眼珠一转想到什么：“大师想要劝我不屠城，也不是没办法，大师是闻名遐迩的高僧大能，从不犯戒，今日若是在我这饱餐一顿酒肉，我便放过城中百姓，如何？” 法度禅师想着他说道：“如此大事，将军愿以此儿戏待之？” 大将军笑道：“我想杀人只因他们惹我生气，杀之确无什么好处，今大师若令我开怀，那便放了他们，也没什么坏处。” 法度禅师道：“将军此言当真？” 见大将军颔首不语，老和尚大笑起来，招呼人倒酒，喝了一大口，又拿起骨头啃吃起来，狼吞虎咽，不多时将桌上肉食吃了七七八八。大将军在旁边看的眼睛发亮，有种恶趣味实现的快感。 “大师，哈哈，你破戒了，你修行一辈子，到底还是破戒了啊，将来可是成不了佛了。” 法度禅师就那么坐着，在陈晓旭看来，他身姿高大挺拔，如同一尊古佛…… 换做是我，我会怎样？陈晓旭猛然想到了叶少阳之前给自己出的题，本质上跟这老和尚的经历也差不多么，杀人，是为了救人，可要救人不被杀，自己反而要先杀人……到底怎样才是对的？陈晓旭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怀疑，这时眼前的景象再次变化，却是牢狱之中，一个狱卒正在听一个囚犯低声讲话，讲的是国家如何改革才有出路，可惜他的这套理论被朝廷定为反动，他本人也缉捕入狱，不日便要斩首示众…… 狱卒听其洋洋之言，虽不甚解，但也感念这囚犯乃是一腔热血为国为民，若是不死，必须能成大器，推翻这个腐朽的朝廷，于是私下将其放走，自己却被捉拿，凌迟处死，却至死无悔…… 之后又是一女子李氏，丈夫在外，自己独守家中，一向注意名节，不与外人来往。不想一日却又一受伤男子爬行门外，央其救命，女子再三犹豫，最后还是救了他，在家中养伤数日，男子走后，事情传开，左邻右舍都说她养了汉子，及至丈夫归来，听信谣言，报告族长，将女子关入站笼，不而而死…… 女子王氏，品貌绝佳，嫁于京城某官宦之家，却逢国破，京城为羌人占领，一羌人贵族将领，听闻王氏美貌出众，招来一见，果然神魂颠倒，强要之，王氏不从。将领于是以她全家性命威胁，若是不从，屠戮全家。女子为了保全宗族所有人性命，委身从贼，假装恩爱，令将军言听计从，释放了很多本该丧命之人，数月之后，有义军打入京城，羌人败走，女子得以逃脱回家，夫家却不认她，大骂其不能守节，一纸休书驱赶出门，回到自己娘家，父母也以她为耻，不让其进门，更有不少卫道士搬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圣人之言训斥王氏，王氏愤而自尽，尸骨被抛弃野外，夫家和娘家都不愿安葬…… 接着画面流转，又出现了很多这样的情景，陈晓旭总结了一下，猛然醒悟，明白自己看到的这些“故事”虽然看上去没什么规律，但本质上却有着莫大的联系，当他领悟到这一点之后，画面一转，再次清晰起来时，他又回到了须弥山上，但环顾四周，没有了那口大鼎，只有一座玉石砌成的台子，数了下一共十九层，顶上有一座石碑，石碑后面有一座大鼎，看模样正是自己之前进去的那一只，陈晓旭心中好奇，自己本来是在鼎中间的，怎么这时候又在外面了？而且这石台又是从哪里来的？只见这大鼎之上有祥云遍布，四方气息，丝丝缕缕地被吸到鼎中去，其中气象万千，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寻常去处。陈晓旭绕到石碑的正面，只见这石碑正面好像大理石一样，湛蓝光洁，从不同角度看过去，能看到的光也不一样，而且……这些颜色都是陈晓旭所没看过的。这种说法难以形容，因为人没法形容也没法想象自己没看过的东西，例如色彩，谁能想像出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一种颜色？第3425 诸相全无2 这种说法难以形容，因为人没法形容也没法想象自己没看过的东西，例如色彩，谁能想像出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一种颜色？但这块石碑上的颜色，真的就是人间没有的，它不是直接显示在那里让人看见，而是……陈晓旭感觉这颜色是直接出现在了自己意识深处，它明明就在那里，但看上去又像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东西——这颜色千变万化，不断变幻成各种东西，都是陈晓旭前所未见，连形容也形容不出来，只能瞪大眼睛傻傻地看着——应该说是感受着这一幕幕的发生。在石碑的正面，他看到两行古朴庄严的篆字，左右两边分别是：天地造化，封神绝仙。封神……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封神台？ “不会吧，难道这一切都在梦中？”陈晓旭一颗心早就凌乱了，喃喃自语着。 “哈哈，你怎知这里是梦，还是你那一生经历是梦，这里才是真？” 一个粗重中却带着一些尖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陈晓旭乍然回头，但见一个人影，头戴羽冠、身穿五彩霞衣，脚蹬白色祥云靴子，双手背在身后，大步快走过来。能出现在这里的，大概只能是仙人了吧，但他走近了陈晓旭一看，却是尖嘴猴腮的感觉，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在自己身上来回打量着，口中说道：“这里却是很多年没人来过了，你能来到这里，当真是造化。” 陈晓旭回过神来，赶紧拱手行礼，求问他的姓名。那人说道：“混元初判道为先，常有常无得自然。紫气东来三万里，僧道合一五千年……哈哈，在下无名无姓，有个诨名叫石中玉，你叫我石中玉就行。” 陈晓旭仔细品味他刚念的那首诗，堪称大气磅礴，尤其最后一句“僧道合一”，很可能是说他自己，难道他也是个道佛双修？不过他能出现在这里，想来一定是很厉害了，于是赶紧行礼，求问这是什么地方。 “须弥山封神台啊。你不就是来找封神台的吗？” “我……”陈晓旭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我是来找什么的，我师祖说我是人神官，让我来碰碰运气，看如何能接受诸神之力，但要怎么做，我们都不知道。” “你是人神官？” 石中玉好奇地望着他，“告诉我，你之前都看到什么了？” 陈晓旭于是把在幻境中看到的那一幕幕片段讲出来，石中玉听完笑道：“你可看出什么？” “虽然每个人的故事不同，但本质都是一样的，如第一个老和尚，为了赈灾，将寺中的佛像拿出去卖，这在佛门看来简直欺师灭祖，但他这么做是为了救人……第二个法度禅师，为了救下一城百姓，甘愿喝酒吃肉，坏了一身修行，还有那两个女子，也都是为了救人而甘愿背上污名……” “我仔细思量了一下，他们不光是行善，主要是他们的行为，突破了他们的身份，譬如和尚不能喝酒吃肉，但法度禅师做了，女子独自在家，不能留宿他人，但那个女子做了……我之前说看到的，全都是这样的事件。” 石中玉点头说道：“你可知你为什么会看到这些？” 陈晓旭眉头皱了起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蛊惑，或许是针对我的道心，才产生出这样的梦境，毕竟我眼前也面临着一桩跟故事里的人类似的抉择。” 石中玉笑道：“你以为这些都是假象？” 陈晓旭一怔，“难道是真实发生过的吗，可那是怎样出现在我脑海中的……我是说，我不知道这件事的原理是什么，那口大鼎……或者别的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呢？” 猛然想到什么，抬头望着石中玉：“是前辈在帮我吗？” 石中玉摆了摆手，说道：“你以为你看到的那些，只是为了启迪你？”迎着陈晓旭疑惑不解的目光，石中玉吐出了真相：“那些都是你自己，是前世、前前世的你，所有经历，都是你自己啊。” 陈晓旭脑中如同响了一个炸雷，整个人呆住了。记忆如潮水般狂卷而来，千载万世，很多支离破碎的片段，他全都想了起来。 “我……那我到底是谁？”他喃喃自问，如此多的记忆在意识深处自相冲撞和撕扯起来，陈晓旭头昏脑涨地坐倒在地上，脑子里嗡嗡响成一片，不知过了多久，耳中听见石中玉说道：“你再看看，这是哪里。” 陈晓旭猛然抬头，却见眼前画面又变了，自己身在一座城池的上空，天空有红光笼罩，但一看就不是人间的阳光，陈晓旭一下就分辨出来，这是酆都城！一眼扫去，之间枉死城那边人山人海，都跪伏在地上，面朝前方，一脸痴迷陶醉地望着不远处端坐在高楼之上的那一位。那一位身紫缕仙衣，头发挽了个道髻，手拿一根三宝玉如意，端坐在一团祥云蒲团之上，正在给枉死城里的众多鬼魂讲道，只听口若悬河、天花乱坠，光华飞出，在空中迭起数层，落在众鬼之中。众鬼听得是如痴如醉，有额猛然醒悟者，额上便是灵光一现，便放下了前世的恩怨，丢开了与人间活人对证的心思，朝着高高在上的那一位大人俯身跪拜，便自行前往轮回司，寻求发落去了。 “劝尔莫结冤，冤深难解结。一日结成冤，千日解不彻。若将冤解冤，如汤去泼雪。我见结冤人，尽被冤磨折。我今此忏悔，各把性悟彻。照见本来心，冤愆自然雪。仗此经力深，荐拔诸恶业。汝当各托生，再勿将冤结。” 陈晓旭一直听完，他早已明白这人身份，乃是酆都大帝，心想这怕就是十年一次的“消弭会”，凡是有点慧根的，都会幡然醒悟，消弭了业障，放弃了前世种种，前去投胎。平时负责超度的地藏菩萨，但道佛不同，总有些鬼怪不愿被佛法超度，于是就等十年一次的消弭会，酆都大帝广开讲座，机会也是珍贵的很。第3426 诸相全无3 陈晓旭一直听完，他早已明白这人身份，乃是酆都大帝，心想这怕就是十年一次的“消弭会”，凡是有点慧根的，都会幡然醒悟，消弭了业障，放弃了前世种种，前去投胎。平时负责超度的地藏菩萨，但道佛不同，总有些鬼怪不愿被佛法超度，于是就等十年一次的消弭会，酆都大帝广开讲座，机会也是珍贵的很。只是……陈晓旭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里，左右转头寻找石中玉，倒是找到了他，但画面变化，自己又回到了须弥山上，一切都还是之前的模样。石中玉笼着手，冲他笑道：“怎么样？看明白了吗？” “那是酆都大帝在开消弭会，超度恶鬼，难道……我曾也在枉死城中？” “当然。” “只是那里人数众多，不知哪个是我？” 石中玉大笑，“你呀，榆木脑袋，讲经的那位就是你呀！” 陈晓旭如遭雷击，过了好半天，栗声说道：“前辈不要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这封神台下九溪之中，最是能映照出人的前世今生，比那阴司孽镜台还要胜出百倍，你所看到的，便是你自己的前世轮回一概经历，非我动了什么手脚。” 石中玉走到他面前，凝视他的双眼，说道：“你人虽在冥王殿上，但一缕神魂一直在轮回中历练，千载修行，只为了领悟这生死之无限法门。如今……你想起来了吗？” 怎么会这样？自己难道就是人间传说的转世灵童？陈晓旭根本没听清石中玉在说什么，就算请见了也压根没精力去思考，他的心乱极了，对于自己是转世灵童这件事实在无法接受，但证据就在眼前……突然感到胸前一热，低头看去，是石中玉一只手掌贴了上来，他掌心泛着金光，不断将一种神秘的力量灌入自己体内。陈晓旭立刻感到头昏脑涨、浑身无力，视线也模糊起来。 “你……到底是谁？”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他吃力地问道。 “我是这昊天上宫镇守封神台混元金仙，是这山精所化，是这朝露所结，我存在而又不存在，三界之中的你，是无法理解我之存在的。转世灵童，觉醒吧……” 他手上暗暗用力，金光将陈晓旭完全覆盖住了，如同一个巨大的发光体，这一幕神圣而又充满了希翼，结果却并没有持续多久，被什么因素给打断了。 “哦？”那石中玉盯着陈晓旭，左右观察半天，叹息道：“原来你还有业障未除，却是这么早就上山来做什么，真个是让俺白费力气！” 当下抓住陈晓旭，用力丢了出去，自己也朝山林里走去，摇头晃脑地念起了几句词：天地生成混元仙，须弥山下一老猿，领悟先天十六术，阴阳明心悟太玄。炼就长生多少法，学来变化广无边；一日纵横八万里，百世轮回一转念；洞明无极归太虚，先有我来后有天。念毕，口中发出一声叽叽喳喳的笑声，钻入山林不见。陈晓旭迷迷糊糊醒来，转看四桌，发现自己仍然在这大鼎之中，于是起身，从大鼎中跳下来，回身望去，那座玉台还也有大鼎也都是之前的模样。所以，自己就是在里头睡了一觉？似乎在梦境里经历了什么？陈晓旭心中很有一种这样的感觉，就好像人都有做梦醒来之后忘记梦境的经历，但也不是完全地忘记，而是大概能记起自己做了一个比较印象深刻的梦，但关于梦境里的一切，却怎么也记不起了。陈晓旭此刻就这情况，他站在玉台前怔怔地想了好久，无奈放弃，干脆又跳到大鼎中间去，去观看底部那几个个字迹图案，等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再发生。最后无奈，只好满怀惆怅地下山去了。进入那浓雾之中，立刻又回到了云水相接的灵界，直接一个巨浪过来，把他拍飞了出去。陈晓旭挣扎半天，最终回到了云之彼岸，见到了叶少阳一干人。 “怎么样？” 大伙一个个用充满希望的眼神望着他，毕竟他去了好久好久，想来一定发生了什么。但陈晓旭只是摇头，把自己上山的经过讲了一遍，听完之后，大伙半晌不说话。 “见到那封神台，之后呢？” “没了。” “有什么都说出来。” “什么都没有。”陈晓旭摊了摊手，“我好像在那大鼎之中睡着了，梦里面倒似乎经历了什么，但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然后我就下山来了。” 叶少阳一干人目瞪口呆，对这个说法表示十分惊奇，再三催问之下，总算搞清楚了一切经过，知道他真的就是上了一次山，但是什么都没遇到，顿时大为扫兴。 “没道理啊，如果他不是人神官，为什么能在须弥山上呆这么久？”徐文长捻须沉吟道。叶少阳白了他一眼道：“你规定的吗，必须是人神官才能上山？” 徐文长道：“那你上一个给我看看。” 这话让叶少阳也是无法反驳，虽然陈晓旭是借助了自己的力量才上的山，但的确，如果自己是一个人的话，就算拼了命也无法靠近须弥山脚下。四宝道：“我也觉得这里头有东西，晓旭不是也说了，他睡了一觉还做了个梦，他总不至于困到那个程度，在这种情况下还睡着了吧，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大伙也觉得是这样，于是让陈晓旭仔细回想，他又想了一遍，隐约想到了一点什么，但这答案好像就在自己脑海四周，每次快要想起来的时候，立刻又飞远了，到最好还是一无所获，只好放弃了。大伙只好一起返回。 “你先走吧，有事我再找你。”叶少阳对陈晓旭态度不冷不热。陈晓旭也没多说什么，对大家躬身行礼，默默离去了。这时候曲波让人送来饭菜，都是素菜，味道很淡，不过那几个红薯面蒸的馒头味道倒是不错，叶少阳和四宝一个人都吃了三个，然后喝了一大碗绿豆稀饭，感觉爽的很。期间，徐文长把林三生找来，一起讨论这次须弥山之行的收获。（诗词为原创，可转转不可抄袭）第3427 诸相全无4 期间，徐文长把林三生找来，一起讨论这次须弥山之行的收获。本以为这次陈晓旭上山，至少会证明他是不是人神官，但结果却仍然模棱两可：说他是人神官吧，上了须弥山别说是接受诸神之力，连个毛影子都没见一个，但就此说他不是吧，人家毕竟也上山了，还睡了一觉，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但他这次行动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让大家知道了须弥山上是个什么样子，确定了山顶上还有一只大鼎，却不知是九鼎中的哪一个。至于那尊玉台，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封神台了吧…… 讨论下去，徐文长强烈要求叶少阳出山，先统一法术界，然后把真正的玄素绣球亮出来，寻找真正的九天玄女。 “这是你的责任，十七年前，你一马当先，以天下为己任，就算面对鬼王你也没怂啊，最后不还是成功了一半，而且鬼王是你带回来的，这件事你可不能推脱！” 叶少阳无奈道：“我也推脱不了，但你总得给我点时间，我也不是鬼王的对手，现在出来也是让人给打死。再说现在的法术界跟当时不一样了，我现在出头，反而会让法术界大乱。” 徐文长道：“大乱也不怕，你一个个收拾，让他们服你就好了，总要有个过程。” “哪有这么简单。”叶少阳叹了口气，“行了徐公你且回吧。” 正说话间，窗外阴风阵阵，大伙一起转头去看，只见一道人影透窗而入，身穿一件黑袍，黑发黑须，脸也是黑的，看上去异常肃穆。叶少阳等人看一眼就认出来，他是阴司四大使者之中的黑衣鬼使。看到他，叶少阳一干人心头都是一紧：阴司四大使者，红衣主喜，白衣主战，黑衣主丧，青衣……黑衣鬼使前来，那准没好事。徐文长怔怔地望着黑衣鬼使，连打招呼都忘了。黑衣鬼使道：“徐师爷却在这里，让我好找，快随我回去吧，崔天子招呼大家去议事。” 徐文长朝黑衣鬼使拱了拱手，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徐州大鼎，被夺走了。” 什么！那可是酆都城镇城之宝、阴司的国之重器啊！ “怎么会，鬼王不是说过，与我阴司暂时和平共处，互不干涉吗，为何出尔反尔！” 黑衣鬼使道：“徐州鼎并非鬼王夺走，而是冥河老祖。“ “那还不是一样，一丘之貉。真的可恶！”叶少阳骂了一声，对黑衣鬼使拱手道：“那请问圣使，这件事阴司打算如何处理？” 黑衣鬼使道：“这不是请徐公回去，一起商量来着，不过我估计也不能怎么样，真打起来我们没有胜算，也只能跟鬼王谈判，约法三章，让他约束冥河老祖的所为。” 徐文长跟大伙说了几句，然后告别，跟黑衣鬼使一起离开。 “局面更加艰难了。”吴嘉伟深吸一口气叹道，大家深有同感，都不说话。晚饭之后，叶少阳开始吐纳修行，让芮冷玉帮他看着，不让任何人进来。在入定之后，叶少阳再一次进入那种奇妙的境界——在一片光怪陆离的世界之中，飘浮着若干虚拟的线，将整个世界切分开来，这感觉有点像是两块屏幕凑在一起，上面显示的东西却是连贯的。他拨开这些线条，那紧贴着的一块“显示屏”上面的图画就好像放了快进，加速运转起来，反过来拨，则是倒放，真是说不出的神妙。之后的经历，更是光怪陆离到难以形容，叶少阳完全沉浸其中，仔细摸索着其中的规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悠悠转醒，将入定之中的收获沉淀了一下，感觉到空气擦着自己身体在缓缓流动，但这个过程极为缓慢，心中正在诧异着，耳边响起芮冷玉的问话：“怎么了？” “冷玉，你感觉到有风没有？” “风？” 芮冷玉站着感觉了一下，摇头说道：“窗户我特意关上了，没有风啊。” “窗户关的再严，也是有缝隙的，空气肯定还是流动的。” “那当然，不过这种流动太微弱了，人是感觉不到的吧，怎么了？” 叶少阳起身走到窗户边上，那种空气流动的感觉的确更强烈了，他转头对芮冷玉道：“我感觉的到。” 芮冷玉呆住。叶少阳把自己的感觉跟她说了，为了验证，把窗户打开，有微风吹起来，但是叶少阳对风的感受比芮冷玉要强烈数倍，他甚至能感觉到空气流动的轨迹，如何在自己面前分开，如何擦着自己身体过去，最后如何在自己身后汇聚…… 也就是说，自己的感知能力得到了提升！聪明如叶少阳，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一特质在战斗中会起到多么关键的作用！自己多日修行，总算有了进步。叶少阳很是欣慰。而且，他相信这种感官上的加强只是一个开始，将来一定还会有更多收获。这大概算是悲伤的现实中唯一的安慰了吧。叶少阳长叹一口气，趴在窗台上望着月色，眼前又浮起了青云子和小马的音容笑貌，心中仍是刺痛一般。芮冷玉在边上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也没什么能劝你的，只能这样陪着你了，至少，我还在这里。” 叶少阳抓紧她的手。突然一个家伙从后面跳上来，挤到叶少阳肩膀上坐着。面对两人嫌弃的眼神，瓜瓜恬不知耻地咧嘴笑起来。芮冷玉只好摸了摸他的脑袋，对叶少阳道：“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也很幸福啊。” 叶少阳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瓜瓜说道：“要说一家三口，那我还真的不算……”突然抬头看到叶少阳杀人般的目光，赶紧溜走，“好吧，我又说错话了。” 瓜瓜走后，叶少阳偷眼看芮冷玉，有点尴尬，芮冷玉对他笑了笑，道：“我不怪你，少阳，你不是一般世俗的人，我也从来没用世俗的眼光看你。” “也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件事，我慢慢跟你说。” 第3428 诸相全无5 叶少阳于是把真相告诉她，听完之后，芮冷玉也是喟叹不已。两人正说着，突然外面有人敲门，敲了三下就停了。芮冷玉想起什么，说道：“八成是晓旭，他之前来过一次，那时候你在吐纳，我就让他晚些再来的。” “他又来干什么。”叶少阳有点疑惑，于是过去开门，见是陈晓旭一个人，让他进来。 “师祖，白薇晚上也去了须弥山，说是得到神谕了。我过来跟师祖说一声。” “白薇是谁？” “就是九天玄女啊，之前根据玄素绣球选出来的，她去听了神谕，说是已经知道人神官是谁了，他们召集了法术界所有门派弟子到公会中心，一周后所有人在一起开会。” 叶少阳眉头皱起来，道：“人神官是谁？” “还没有公布，说是担心提前公布会招来麻烦。” 叶少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反问道：“你怎么看？” “三界盟，还有其他的势力，到时候一定会跳出来反对的，法术界极有可能会分裂……因此，我想请师祖出山，到时候支持我们！保护人神官！” “你……们？” 陈晓旭用力点头，“师祖，我知道您看不上我的理念，但人神官可是三界之内唯一有机会打败无极鬼王的人，一定要保护起来啊。” 叶少阳冷笑道：“什么时候成了你们了，你加入双绝八子了，还是加入日仑山（昆仑山）了？” 陈晓旭怔了怔，道：“这怎么会，我生下来就是玄清山弟子，这辈子不会当叛徒的，就算师祖真赶我走，我也不可能加入别的门派啊！” 叶少阳情绪缓和下来，说道：“你要我怎么做？” “如果真闹到不可开交的那一步，我希望师祖还有那些捉鬼联盟的长辈们能站出来为我们说话，将反对势力压下去，确保人神官能一统法术界。”陈晓旭说完，殷切地望着叶少阳，等着他的回答。 “如果人神官选出来是你们的对头呢，假如，是李暮轩或者建明，你还会全力支持吗？” 陈晓旭深吸一口气，点头说道：“会的，我只对事不对人，只要他是人神官，我一定全力支持。” 叶少阳点头笑道：“像你这样的傻孩子，法术界只怕就你一个了。” 陈晓旭笑道：“我只当这是夸奖。” “我不夸你。但我已经猜到人神官是谁。” “师祖怎么会知道？” “我猜的。” 叶少阳问芮冷玉要来一支笔，找出一个笔记本，背着陈晓旭，在上面写下了一个名字，然后折叠起来，冲陈晓旭晃了晃，说道：“我不是在故弄玄虚，我的确是靠猜的，你觉得猜中的几率有多大？” “师祖神机妙算……” “屁话，重新说。” “几率极小。”陈晓旭说了真话，“就算人神官必定是个天赋很好的法师，人选也太多了，至少有上百人够格，更不要说谁也不知道人神官的要求是什么，如果人人都有可能，那就更如大海捞针了。” “是了，所以，你我都觉得猜不到。”见陈晓旭点头，叶少阳把那张纸交到他手上，说道：“那你可收好了，但你要答应我不能提前打开，得要公布人神官的名字之后，你再打开看看，是不是跟我瞎猜的这个名字一样。” 陈晓旭疑惑地望着他，说道：“师祖，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晓旭你是聪明人，等你看到名字，如果不一致，但就当是我错了，如果一致……你自己就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答应我，等他们公布之后你再看，还有，不要跟人提起这件事，能做到吗？” 陈晓旭点点头，把纸条贴身收好。 “那之前我求师祖的事……” “如果到时候你还坚持要我帮忙，我一切满足你。” 陈晓旭拜谢而出。芮冷玉送他出去，顺便关门。陈晓旭出门后很恭敬地对芮冷玉施了一礼，“师祖母我走了。” “你站住！”芮冷玉嗔他一眼道，“你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太老实了，以后不要叫我什么师祖母了，把我都叫老了。” “那……叫师奶？” 芮冷玉一头黑线。“我看上去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叫我一声姐姐就好。” “这个使不得使不得，那就叫师婆吧，师婆我去了！”陈晓旭作揖打拱，赶紧走掉了。 “这孩子！” 芮冷玉关门进屋，回到叶少阳身边，赶紧问他之前给陈晓旭的那张纸到底什么意思。叶少阳实话告诉他，芮冷玉听了，立刻也就明白了叶少阳的用意，叹道：“只怕这孩子想不到这一层。” “会的，他很聪明的。” 芮冷玉叹息道：“不过真到那一步，他会很可怜的，我看到出他对那个元夕姑娘是真心实意，到时候如果知道自己被她骗了，他只怕会伤心欲绝。” “总要经历一次的，这样他才能成长。” 芮冷玉摇头说道：“你说的轻松，你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啦，被最心爱的人欺骗……换成是你，也未必能扛过这一劫。” 叶少阳双手捧着她的脸蛋说道：“这种事情不假设，至少，不可能发生在你我身上。” 芮冷玉甜甜一笑，脑袋贴在他胸前，说道：“我宁愿自己去死，也不可能欺骗你的。” 第二天，叶少阳一干人等跟曲波他们告别，回到石城去。老郭在飞机场接他们，然后送叶少阳回家。路上问起小马死亡的经过，四宝对他说了。老郭跟小马关系特别好，加上四宝，是有名的逗比铁三角，更不要说又在一起住了十几年，感情自不必说。还有青云子……这两人的死，对老郭的打击不亚于叶少阳，一路上他眼泪没干过。大家不免也跟着悲伤了一场。到了家里，老郭拿出一个布包，从里面取出了一只牌位，正是小马的，摆在了香案上——青云子是玄清山前任掌教，当年殁的时候已经做过法事，牌位早已供奉在了玄清山列祖列宗的纪念堂里，叶少阳这里专门供奉的是捉鬼联盟的兄弟们，青云子的牌位再放这就不方便了。第3429 人神官1 到了家里，老郭拿出一个布包，从里面取出了一只牌位，正是小马的，摆在了香案上——青云子是玄清山前任掌教，当年殁的时候已经做过法事，牌位早已供奉在了玄清山列祖列宗的纪念堂里，叶少阳这里专门供奉的是捉鬼联盟的兄弟们，青云子的牌位再放这就不方便了。一个个牌位看过去，吴嘉道的，美华的，包子的，秋莹的，现在又多了一个小马的……大伙心如刀绞。叶少阳把小青小白从阴阳镜中放出来，经过一个礼拜的修养，他们的伤势已然好多了。大家在牌位前面静默良久。最后还是叶少阳召唤他们过去沙发上坐下，逐个看过去，所有人坚定的目光中都透着一样东西：报仇。就算对方是无极鬼王，这个仇也是非报不可。对三界之内最近发生的这些大事，叶小木和一干小伙伴起初是不知道的，自打试炼回来之后，他们一直在老郭的宅院里闭关修行。为了让他们不受干扰，老郭干脆把店也关了，自己给他们充当教练，各种指导和答疑解惑。之前一段时间的试炼，让他们每个人都积累了太多的战斗心得和经验，积蓄静下心来慢慢沉淀，应用在修行之中。这是一个量变引起质变的过程，再加上老郭这个“最佳教练”的悉心指导，以及各种珍贵的丹药——这些外界看来十分珍贵的丹药，在老郭这里简直就像阿司匹林一样要多少有多少，最重要是老郭不滥用丹药，针对修行的不同阶段会提供不同药效的丹药，保证发挥到最佳功效的同时也不至于影响修行。于是，在一段时间的苦修之下，叶小木一干人的实力全都得到了长足的进步，连最差的曹伟波也晋升了一重境界。叶小木因为有奇遇在身，这段时间最初基础的筑基吐纳，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炼化储存在轩辕剑中的轩辕之气，一段时间下来，收获也是不错，将一部分轩辕之气炼化并且吸收进气海之中，与自身真气一样能自由驱使。不过这轩辕之气雄浑到了极点，纵然叶小木每天拼了命的炼化，也只吸收了极小一部分，感觉取之不尽似的。他也不敢想象如果把这轩辕之气尽数炼化了，自己的修为能强到什么地步，不过就指望自己现在这个炼化速度的话，恐怕炼到头发都白了，依然无法完全吸收。尽管如此，炼化轩辕之气的速度，还是远远超过一般人吐纳修炼、积累真气的速度，再加上叶小木有大周天吐纳心法，真气积累速度是普通人的数倍之多，之前自己底子薄，要追赶别人，还看不出什么优势，时间一长，这种优势就显现出来了。加上轩辕之气，双管齐下（如果再算上老郭的调教和那些珍贵丹药，应该是多管齐下），叶小木几乎成了一个修行怪物，之前刚晋升天师不久的他，短短一阵子下来，居然又摸到了地仙的门槛。本来这样的日子还可以持续更久一些，但这一天，叶小木手机上收到陈晓旭发来的电子版的邀请函，说是人神官选出来了，让他们速度前往少华山法术公会中心观礼。邀请函上说的很明白，这次活动事关三界众生的命运，在法术界来说也是空前盛大，所以希望诸派弟子能去的都去，参会的条件是，道门弟子在真人境界以上，佛门弟子在上人以上，阴阳师则在灵师以上，只要达到这个条件，都可以前去观礼。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法术公会举办这么大型的活动，基本上算是人人皆可参加了，以真人为准入门槛，也是为了淘汰不相干的人，毕竟是法术界的活动，真人以下有很多外门弟子，严格来说连法师都算不上，让他们参加活动，就很容易传到外界去。” 苏烟望着邀请函，分析了一通，接着喃喃说道：“也不知道人神官是谁……” “那我们去不去？”叶少阳问。 “当然去，这么重大的事，为什么要错过。” 大家兴冲冲地开始收拾东西，这时候老郭已经走了两天了，说是要去外地办点事。本来他们即刻就要出发的，但叶小木正好卡在晋升地仙境界的关口——硬实力已经够了，差的只是机缘。这几天他打坐冥思，正摸到一些头绪，感觉再冥思两天说不定就能突破境界了，不想立刻就走，不然换了环境，到了少华山又人多口杂，只怕是明悟的感觉就没了，而且明悟这种事，不是说我这几天有事耽误一下，过几天我再接着悟，一旦明悟的感觉错过了，要等的不是十天八天，怕是十个月八个月了。反正离活动开始还有一周时间，大伙也不着急走，就在家里等着他。接下来几天，叶小木停止了修炼，每天到处闲逛，有时候去街上看人，有时候一个人去野外找个没人地方一呆就是半天，这种通悟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但总是差那么一丁点，一口气总上不来，这让叶小木感觉很憋得慌，心中却是不敢着急。明悟这件事，最戒急躁，必须心无牵挂才行。而且大不了这次活动就不去了，也没什么太大关系。抱着这种情绪，叶小木继续着这种慢节奏而闲散的生活，结果在第五天的上午，他一个人去逛了中山公园，结果赶上下雨，只好在一处凉亭里躲雨，当时也没别的游人，只有叶小木一个人。一时间暴雨如注，叶小木站在亭子中间，望着对面一座草庐顶上的松枝茅草被雨水不断打湿，然后雨水顺着屋檐流下来，形成若干条线，风一吹都拧在一起。这本是很自然的一种现象，但叶小木起初看着觉得有趣，后来竟然观察得出了神，一直盯着看，看那些溪流一般的雨水如何在狂风中不断扭曲、变幻成各种形状，渐渐地他竟然发现了其中的某种规律。第3430 人神官2 这本是很自然的一种现象，但叶小木起初看着觉得有趣，后来竟然观察得出了神，一直盯着看，看那些溪流一般的雨水如何在狂风中不断扭曲、变幻成各种形状，渐渐地他竟然发现了其中的某种规律。这么多天以来一直苦心寻找的那一丝灵感，总算让他找到了，然后，他开悟了。在长达半个时辰的时间内，叶小木一直处在一种十分美妙的感觉之中，明明是在冬雨之中，感官上却好像处在鸟语花香的环境里，呼吸都是香喷喷的。这种奇异的感觉持续了很久，逐渐沉淀下来，叶小木就坐在亭子里吐纳起来——好在下雨天公园里也没人来，这中间只有一个打扫卫生的大妈来了一次，一边收拾垃圾，一边还跟叶小木搭话：“听说马上就要实行垃圾分类了，你知道怎么分吗？” 见叶小木不理，好奇打量起来，又问了一句：“你是在练功吗？这是什么功夫？”见叶小木仍然不理，摇着头走掉了。天黑雨停，叶小木长长地吐出了一口白气，睁开眼睛，如果这时候有人在对面的话，一定能看出他神情上的变化。这张稚气未脱的面孔，虽然看上去还是呆呆的，但神色中却透着一种波澜不惊。从天师到地仙，虽然只是境界的提升，但对法师的影响却是巨大的。天师是法术巅峰，到了天师上阶，法术手段方面差不多已经学到极致了，也就是说，天师以上境界，在法术手段上的表现已经没了本质区别，差距一方面是法力，一方面是对法术的理解。晋升到地仙之后，天眼会进一步打开，对于法术、阴阳两界、甚至洪荒宇宙，都会多一重理解，这种经验的提升，是超越了当世的，虽然不可能超越胎中之谜，但前世的一些阅历经验，都会模糊地出现在神识中。叶小木在脑海中将自己掌握的法术过了一遍，发现那些以前被自己认为完全掌握的法术，此刻却又多了一层全新的认识。元神的强度似乎也提升了许多。叶小木尝试作法让元神出窍，结果惊喜地发现，以前自己的元神太弱，跟鬼魂一样惧怕日光风吹，因此只能晚上出窍，如今……却是一点都不怕了，而且似乎还能聚集一些元神之力，怕是能打得过最普通的邪物。他想起听老郭讲过一则法术界的传说，据说叶少阳的元神强到出窍之后还能斩杀鬼首级别的邪物，以前听来简直匪夷所思，如今他也总算迈出了这一步，对将来开始有点小小的奢望了。回到家中，叶小木把喜讯告诉了大伙，大伙也都很开心，于是约起来去吃干锅龙虾——从老郭的钱盒子里拿的钱。饭桌上，每个人都倒了满满一杯啤酒，兴奋地干杯。这一段时间的修炼，每个人的实力都有提升，不光叶小木晋升到了地仙境界，苏烟的境界也突破了，成为了五品祭司，曹伟波也晋升到了大灵师境界。陈幼斌和王小宝也都提升了实力——王小宝没有说自己提升了多少，不过苏烟猜测他已经是罗汉境界甚至更高，只是为了不想刺激到叶小木所以保密，于是也没问个详细。叶小木这个呆子别人说什么都信，自然也不会关注到这些。就连鸡仔，在上次度过雷劫之后，修为也是一日千里——身为上古异兽的它不用刻意去修炼，每天睡着之后，口中灵气吞吐便是修炼。这一点让每天辛苦修炼的叶小木等人很是不平，鸡仔也总是嘲笑他们“愚蠢的人类”，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家生而为灵兽，天赋所在，这一点优势是任何生灵都比不了的，不过，人类法师自然也有自己的优势。饭桌上，曹伟波把大家的票都定好了，大伙先是聊各自这段时间苦修的收获，彼此分享交流了一下，也都有所收益，之后话题不免提到第二天要去参加的那场活动，讨论人神官可能会是谁。 “你们信不信元夕会弄虚作假？”王小宝低声提出这个疑问。大伙互相看看，都没说话，但表情都是怀疑的。 “我们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暮轩，还有建明那帮人信不信。他们如果不信那就麻烦了。”苏烟分析道，“这件事如果弄不好，很可能会造成法术界的决裂。” 曹伟波听了竟有些兴奋，摩拳擦掌说道：“万一打起来什么的，咱们也不能干看着啊，说不定能一战成名，把我们的名头打出去！” 陈幼斌感慨道：“是啊，以前觉得自己就是个萌新，看谁都是大哥，如今没想到我们自己也有了一定实力，苏烟和小木的实力，在二代弟子中都能排进第一梯队了，也该是出名的时候了。” 叶小木心头一惊，陈幼斌说的这些，的确自己还没有想到，他只顾着自己修行，虽然突破境界让自己很是兴奋，但也没想过跟别人比，心态上仍然是个萌新，而实际上，虽然这是一个“地仙多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