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为官者最怕头脑不敏锐,搞不清楚朝堂上的政治风向,那可是要掉脑袋连累唐家九族的大祸! 唐英韶想想便一阵后怕,为了避免这事传出去,他沉沉的看向唐宁知,见大儿子反应过来后白了脸,狠下心:“大少爷口无遮拦,去唐家祠堂,跪上三天好好反省反省!” 如今正值冬日,祠堂碳火肯定没屋内足,唐宁知脸色更白,他自知说错话没有反驳,露出愧疚的神色,行礼说:“孩儿认罚。” 他说罢抬起头,见那骄纵跋扈的小少爷,满眼得意的看着他低头认错,一口气瞬间堵在嗓子不上不下。 …… 皇宫,坤宁宫。 一身穿明黄色华服的美貌女子半倚在贵妃榻上,她手拿一本书卷,雍容华贵的垂着眸看书。 朱嬷嬷掀开门帘,走到那女子旁边,低声和她耳语了几句。 女子眉毛一扬,正要发怒,随后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宫女,淡淡道:“行了,都下去吧。” 宫女们行礼:“是,皇后娘娘。” 屋内的门被宫女关上,皇后啪地一拍桌子,咬着牙:“唐英韶那老东西!竟又敢纵容那妾室之子欺负我妹妹的独子,真当本宫是死的!” 朱嬷嬷是皇后的奶娘,也是看着二位小姐长大的,连忙宽慰道:“娘娘且把心放进肚子里,这次啊,是那妾室之子被唐尚书罚了跪祠堂,咱们棠哥儿好着呢。” 皇后听她如此说,心里的愤怒才下去一些,她胳膊支在那桌案上,眼睛里逐渐蓄起水雾。 她落寞道:“嬷嬷,本宫这皇后当的好生没意思。想我家江南望族,父亲不说桃李满天下,也曾教书育人数十载……隆裕一年封的帝师,可临了临了,我竟连亲生妹妹都护不住。” 皇后气质威严雍容,面上抹了脂粉,瞧着依旧是明艳动人的。她涂着蔻丹的手摸摸自己的眼角,那处因当初软禁时的恨,已经起了皱纹。 她捏紧的手中帕子,恨声:“当初父亲病故,狗皇帝指使奸臣,什么脏的臭的都往他身上泼,本宫被狗皇帝寻由头软禁,要不是父亲门生一起跪求,众多眼睛盯着他,本宫早就不知该死了几次!” “后来,本宫好不容易出来了,竟听说妹妹被那抱着孩子上门的歌妓冲撞了胎气,早产生下唐棠。”皇后眼眶蓦然泛起红来,握着朱嬷嬷的手:“那孩子生下来,还没个小猫儿大点,瑶儿……瑶儿身体也坏了。没坚持几年便撒手人寰。” 她茫然的像个孩子,握着朱嬷嬷的手,细声细气地喃喃:“嬷嬷……本宫多想弄死她,但本宫不能,狗皇帝已经对母族动了杀心,瑶儿走了,本宫再被他寻个由头软禁,棠棠一辈子都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活着,本宫不愿他如此。” 朱嬷嬷眼眶也红了,她苍老的手拿着锦帕,给皇后擦了擦眼角,温柔道:“姑娘做的够好了,您看如今,小少爷过得多自在,这皇城哪家少爷公子,都别想越了小少爷去,您就放下心吧,啊……” 皇后眼眶微红,听到朱嬷嬷的话,素手扶一下凤凰步摇,嘴角勾起讽刺的笑:“狗皇帝私库空虚,他既想要本宫家万贯家财,又担忧随便处置了本宫,天下人骂他,死后遗臭万年,本宫便跟他谈了个交易。” “等到棠棠及冠娶妻,我送奉上江南大半产业,自行削发为尼,他给唐棠先皇的免死金牌……” “其余的事我也已经安排好,忠仆和暗卫带着银钱躲到别国,往后只要棠棠活着,过得张扬快活,狗皇帝每年都能分到钱,但如果哪天本宫外甥没了,那我家忠仆纵是没那能力杀了他,但将全部家产填海听响,也不给那狗皇帝一分一厘还是能够的!” 朱嬷嬷低声叫她:“姑娘。”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畅快的说:“嬷嬷不必忧心,这是本宫自己做的决定。……对了,等下嬷嬷去本宫的库房,挑上些贵重的玩意给棠棠送去,我就是要让这些人知道,只要本宫在位一天,便谁也别想欺负那孩子。” 朱嬷嬷唯有叹气:“哎。” …… 午后吃完了饭,唐棠觉得头昏昏涨涨,回房睡一会儿,醒来后喉咙干哑的厉害,他不耐烦地扯了扯用红绳编好的花结,床角铃铛响起清脆声音。 “寻冬,倒杯茶。”他哑声说了一句,便闭着眼睛等茶来。 少倾,床幔被人掀开,窝在床上的小少爷被这对方给挖了出来,扶着后背将茶杯碰他唇上。 顾景策坐在床边,扶着软乎乎的小少爷,淡淡花香钻进呼吸,他忍住想埋头在他颈窝仔细闻闻的冲动,磨了磨牙心说,熏这么香,心却那么狠,还想让老子跪到你睡醒。 方才小少爷吃完饭,午睡时让他跪在屏风里面守着他入睡,顾景策心知这是对他和唐宁知说话,还有唐宁知为他说话的惩罚,刻意磋磨。如今还不到反的时候,顾景策咬着牙跪在这小王八蛋旁边,想出这人一百种死法。 顾景策眸色有些阴郁。这人倚着他的迷迷糊糊张嘴,偏艳的唇瓣碰着白瓷杯,沾染少于水润后,鲜嫩欲滴的跟花骨朵似的,顾景策的目光落在那上面,便撕扯不下来了。 顾大公子盯着那处瞧,心中却“哼”了一声,心道就算你长得好看,等到时我还是要与你清算。 罚些什么好呢。 他胡思乱想着,怀中小少爷突然眉心一皱,歪着脑袋将水吐了……他娘的!吐他一身! 顾景策面色难看,阴测测地盯着胯部的湿润,而倚在他怀中、香香软软的小东西还在嫌弃。 “茶凉了,去换。” 顾景策并没搭话,唐棠掀开眼皮瞥他,冷哼着:“顾家二公子伺候人都伺候不好……真没用。” 头顶视线宛若刀子,仿佛在研究脑袋怎么掉下去最好看,唐棠装作没有发现,身体不适似的,皱着眉在他怀中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 他半阖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纤长睫毛挂上泪珠,闷声闷气的问:“迎春她们去哪了?” “……”小少爷先天不足,穿着白色里衣窝他怀里,有些羸弱。骄矜的眉眼带着困顿,唇红齿白的好看,瞧的顾景策火气去了一大半。 算了,留条命吧。 “皇后娘娘给你赏了东西,她们去寻嬷嬷说话,将东西登记入库。” 顾景策这句话刚落下,迎春四人便扬眉吐气地告完状回来了,进屋见主子醒了立马过去。 这个喊着少爷怎的不穿夹袄,那个惊呼一声说少爷怎么能喝凉茶,忙前忙后的照顾他。 顾景策被挤到一边,见她们对唐棠仔细到头发丝儿的模样,军营里糙惯了的大将军嘴角微抽。 没过多久…… 小少爷穿上朱红外衣,华贵的金冠簪起头发,他懒懒坐在床边。寻冬拿着一个红线金玲,从外间款款走进,温声细语:“今儿竟然把在护国寺开过光的金玲给忘了,少爷,且戴上吧。” “……” 唐棠似乎不耐烦带,和寻冬大眼瞪小眼许久,才撇了撇嘴嘟囔:“带就带……” 他说着,看向顾景策,漂亮的眸中映出顽劣,脚伸出去晃了晃,拿腔拿调:“你来给我系。” 顾景策眸色微暗。 这小少爷什么狗脾气(剧情) 收藏到书柜 书籤 留言送礼 ? 芙蓉暖帐,暗香浮动。火盆的热度让大公子心烦气躁,他定了定心,看向床边侍女中间的少年。 富贵堆儿出来的小少爷,戴的是金冠,穿的是锦缎,他姿态散漫地往床榻上一坐,白皙的足探出朱红衣摆,踩在锦缎的被褥上。 很白,很嫩,刚从被窝出来,足心处晕着淡淡的薄粉,脚趾圆润可爱,就是……太嫩了。 顾景策不明白,这香香软软的小纨绔,怎么连脚都能如此嫩? 可能是他思考的时间太长了,小少爷心里不痛快,阴阳怪气:“怎么,少爷我还使唤不了你了?” 顾景策收敛了神色,走向前去接过寻冬手中的红绳,准备弯腰给小少爷系上,便被踹在了胸膛,耳边是对方恶劣的声音:“给我跪着系!” “……”顾景策垂眸,瞧着白嫩的脚踢在他胸口,只觉屋内碳火实在太旺,烧的他杀意灼心的难耐,深呼吸着压下心中情绪,嗓音微微沙哑:“少爷,可否让她们退下。” “我跪。” 唐棠不动声色扫过他绷紧的肌肉,额头上的细汗,明白再逗下去就过头了,大发慈悲道: “迎春,你们下去。” 迎春几人行礼离开。 房门被重新关上,室内只剩下他们,唐棠对顾景策抬了抬下巴,示意“人都走了,跪吧”。 顾景策眸色沉沉浮浮,沉默了半晌才单膝跪地,踩在他胸口的脚下滑,落在他了的膝盖上。 骨骼分明的手之前抹了药物,粗糙的茧子全部消失,他拿着那红绳两端,红绳绕在伶仃脚踝。 顾景策单膝跪地,一直垂着眸,那处系上红绳时发出了声响,金铃铛垂落脚背,他竟魔怔了似的,想知道小纨绔嫩到泛红的脚,是不是碰起来也如此嫩,还有这屋里委实太热,热的他出了一身汗。 玄衣男子衣衫破乱,额头泛出细密汗水,征征的看着他的足,似乎思考什么难题。小少爷坐在床边,嫌弃地踢他胸膛一脚。 “脏死了。” 这一脚没怎么留情,语气也恶意满满,顾景策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踹的往后一歪,他垂着眸稳住身体,磨了磨牙心道—— 老子给你跪,给你系铃铛,你他娘还嫌弃老子脏? 唐棠收回踹他的腿,脚背上垂着的金玲响起清脆声音,他漂亮的眸望向顾景策,冷哼:“去,用凉水把你自己洗干净,再回来。” 他藏住眸中暗色,装作对唐棠的羞辱心怀愤恨却不得不从的模样,哑声:“是……”站起来,转身时愤怒收敛了个干净,大将军神色阴晴不定,唇角咧出森然的笑。 小少爷,风水轮流转,你可千万别落到我手里! —— 唐棠说不让他用热水,就没人敢给他热水,幸而顾大将军武功高,不然这寒天雪地,几盆冷水淋下人都要废了。 浴房内不暖和,冷水哗哗溅在他带着鞭打痕迹的身体,被体温熏的直冒热气。 顾景策勉强把身体清理干净,穿上小纨绔让人给他买的玄色成衣,系腰带的时候浴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下人走进来,低头收拾湿淋的浴房。 顾景策权当没看见他,继续整理着衣服,声音不咸不淡:“军中都安排好了?” 下人没抬头,将毛巾什么放到盆子里:“回将军……都安排妥当了。二公子的棋已经布下,到时二公子换您回去,里应外合反了这天。” 顾家风头太盛,二公子顾淮瑜八面玲珑,这几年却一直在藏拙,所有人都认为二公子文不成,武不就,是个玩弄风雅之士。 但他们不知,二公子武不就是真的,文不成可就说笑了。 当初部分布防图流露,孟国丢失边疆一城池,狗皇帝发难抄了顾家,将顾淮瑜关入牢房。 他从边疆赶回来,用药去掉伤疤、茧子,将顾淮瑜换出去,就是知道目前由他在外,比自己这激进狠辣的要事半功倍。 顾景策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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