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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自己暖和了,让一群刚生了孩子的女人吹冷风。” 下人得了令,扒下我身上的大氅。 又从我的屋里把所有厚衣裳抬出来,分了下去。 拼死生下龙凤胎,本就气血双亏,现在离了大氅,寒意袭身,如同针扎般刺痛。 可我咬着牙,只是盯着挑选竹篮的萧凛渊。 他目标明确,一把掀开盖布,抱出孩子。 “王府长子,是……” 太后派来的嬷嬷过去翻开脚上的名牌,脸上全是惊愕。 半晌,才吞吞吐吐地继续说道:“是许侍妾的孩子。” 萧凛渊哈哈大笑,兴奋地抱着孩子亲了又亲。 “南枝,你是长子生母,是王府的大功臣。明日我就进宫去给你请封侧妃!” “快,快把小世子抱下去,千万别冻着了。” 连世子之位都一并定下了。 而周围有侍妾心疼孩子想去抱,却被萧凛渊呵斥。 “吵嚷什么,吓到南枝的孩子我要你好看。” 看着许南枝得意的样子,所有侧妃侍妾都愤愤不平。 “太后都派人了,怎么长子会是许南枝的?” “那又怎么样,一个庶长子,以后还不是要叫王妃母亲。” 许南枝听见,原本得意的脸暗了几分。 手一松,怀里抱着的白鼬鼠跳了出来。 凄厉地嚎叫着向着场上的婴孩冲来。 所有女人都变了脸色,冲上去护着自己的孩子。 为了公平,所有孩子都包了一样的襁褓。 场上一片混乱,那鼬鼠牙齿尖利,咬伤了许多人。 我挤开人群抱起孩子,鼬鼠却直冲我而来。 一爪子就把我的脸抓得血肉模糊,还扑在我身上不肯下来。 下人要来施救,扯得那畜牲吱吱狂叫,许南枝霎时就红了眼。 “王爷,他们折磨我的雪团。” 萧凛渊挥退下人。 鼬鼠凶性大发,我身上顿时多了许多血洞。 我的丫鬟碧玉向萧凛渊哀求:“王爷,救救王妃吧,刚刚产下龙凤胎,王妃就差点血崩,她禁不起这样折腾啊。” 可萧凛渊却置若罔闻。 直到我浑身是血,那鼬鼠才被许南枝唤了回去。 我颤抖着张开双臂,把孩子交给来扶我的碧玉。 一抬头,萧凛渊已经走到我面前。 重重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沈清蘅,你又想陷害南枝,抢她孩子的长子之位!” 又? 我抹了一把眼睛上的血,看清萧凛渊毫不掩饰的厌恶。 原来,他也重生了。 “你可知错?” 这话一出,旁边的侍妾侧妃们都看不下去了。 “这关王妃什么事?王爷怎么偏心成这样,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是啊,哪怕我是太后指婚用来辖制萧凛渊的。 可萧凛渊却待我极好,给我无上荣宠,甚至连机密的书房都任由我出入。 可一切,从接回许南枝之后就变了。 在所有人怜悯同情的眼神中, 我颤颤巍巍跪下。 “妾身知错,妾身自知无才无德,担不起王妃之位,今日自请下堂!” 萧凛渊的斥责卡在喉咙里。 看着我在地上磕出一个又一个血印,才又带着不耐开了口。 “别装可怜了,你是太后指的人,谁敢撤了你。” “下次想玩这种把戏,好歹带份太后的懿旨装样子。” “行了,今日本王心情好不与你计较。三日后,南枝孩子的洗三宴要大办,你用心点操持。” 第2章 带着孩子回了屋,请来的大夫说他们无碍,我才放下心来。 可眼睛还是舍不得从他们身上移开半分。 上一世,不管我怎么哭求,萧凛渊还是让野兽把他们撕成了碎片。 小小的人,在猛虎嘴下,不过两口。 那稚嫩的哭嚎声从重生起就一直在我耳边打转。 不过还好,长子之位已经给了许南枝的孩子。 她不会再寻短见,我的孩子也不会死了。 碧玉收走我换下的血衣,气愤不已。 “王爷太过分了,没空给您请御医,有空进宫让皇上给一个侍妾的孩子赐名。” 我打断她:“以后就是许侧妃了,不要胡言。” 伤口还没上完药,就来了人,太后唤我进宫。 看我伤得惨烈,杀伐果断的太后都露出了不忍的表情。 “孩子,苦了你了。不过你真的想好,用沈家三代的军功,换一个离开吗?” 我诚挚叩首:“望太后成全。” 太后叹气写下懿旨:“哀家虽然将你指婚过去,是有辖制之意。” “可凛渊重情重义,哀家以为他不会亏待你的。不过现在已成怨偶,哀家就成全你吧,走的时候换个身份,当作是对你的补偿。” 王妃自请下堂,只能送去庵堂青灯古佛了却余生。 如今死遁离去,重获自由,已经是极大的恩典了。 领了懿旨出宫,转头却遇见萧凛渊和许南枝。 许南枝看见我手里的懿旨,扑通一声跪地,不停磕头。 “王妃,我不该抢你孩子的长子之位的,你要打要罚冲我来,别害了我的孩子啊!” 太后为膝下的公主,赐死过驸马的妾室孩子。 萧凛渊也想起来,眼神一凛,一脚将我踹翻。 “贱人,刚刚还说着知错,现在又来告状,害南枝的孩子。” 包扎好的伤口尽数崩裂。 萧凛渊不顾我痛苦的表情,抓起我的头发向太后的宫殿拖去。 “去让太后撤回懿旨,我还能留你在府里。” 身后被拖出长长血痕,我痛得眼前发黑,连求饶都有气无力。 “王爷,不,不是,我是去……” 许南枝却一脸惊恐打断我:“王爷,你快放了王妃吧。” “当初为了让姐姐坐上王妃之位,太后就凭空构陷让我全家流放了。” “如今怕是要让我死无全尸了。” 萧凛渊看着许南枝涕泪纵横的样子,火气更甚,重重将我砸在墙上。 “蛇蝎妇人!枉我当初一片真心对你。” 我吐出一口血:“不,不是……” 萧凛渊一眼都没看我,把许南枝抱进怀里温柔安抚。 “南枝,你为何之前都没和我说过这样。” 许南枝身子轻颤:“我怕王爷为难,毕竟姐姐是沈大将军独女,又有太后撑腰。” 萧凛渊冷哼一声:“让我为难?她还不配!” 说完,他一把捡起地上的太后懿旨,重重摔在我脸上。 “沈清蘅,你要是不让太后撤回懿旨,我就挖出你父兄的尸骨,当众鞭尸!” “你哪来的胆子,敢让太后赐……” 懿旨散开,萧凛渊也看见了上面的字。 “自请下堂?你求懿旨,是为了自请下堂?!” 我颤抖着把懿旨往萧凛渊身前推去。 “清蘅无才无德,担不起王妃之位。只祝愿王爷得偿所愿,和南枝妹妹,长相厮守。” 萧凛渊神色古怪,怎么都不像是开心的样子。 我却痛得难以思索这是为何,直接晕了过去。 第3章 再醒来,萧凛渊沉着脸坐在我床边。 “你是不想南枝大操大办洗三宴,你在世家贵妇前丢脸,才去求了这懿旨?” 我想开口解释,萧凛渊却烦躁地打断我。 “行了,南枝心善,让我给你点体面,你的一对孩子也参加洗三宴就是。” “只是说好了,他们的衣物用具,都不能越过南枝的孩子去。尊敬长兄,是他们一辈子都要铭记的事,必须从小就教起。” “不必了。”我冷冷开口。 三日后,我就会带着一双孩子死遁离去。 哪里需要他施舍的这些体面。 萧凛渊却莫名火起,把手里的药碗一把砸碎。 “那你就做你的下堂妇,带着孩子去佛堂里过一辈子吧!” 他怒气冲冲地走了,许南枝却带人推门进来。 她卸下娇柔的伪装,趾高气扬地吩咐下人搬东西。 “沈清蘅,你都不是王妃了,怎么还有脸住在这里!” 碧玉上前阻拦,许南枝亮出令牌。 “王爷吩咐的,你这个贱婢也敢拦?” 我拉回碧玉,冷眼看他们把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个精光。 连同萧凛渊为我亲手雕刻的一对翡翠鸳鸯,也成了满地碎片。 碧玉红了眼:“那是王爷给王妃的聘礼!” 许南枝眉梢一挑:“怪不得王爷特意吩咐我一定要砸得粉碎。沈清蘅你自请下堂,那玩意留着对于王爷来说就是耻辱。” 是啊,耻辱。 上一世被丢进兽苑时,我哀求萧凛渊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放过孩子。 他却无比嫌恶地踢开我,说曾经爱过我是一生最大的败笔。 许南枝一把将我拽下床:“发什么呆,还不快滚!” 鞋子早被她命人绞碎。 我赤脚走过一地疮痍。 三年间,萧凛渊在这个房间留下的种种痕迹。 原来不过一炷香,就可以碎得我找不到半分痕迹。 外面下起瓢泼大雨,许南枝只丢了把破伞。 我和碧玉尽力给孩子遮住。 可等到了那个偏远的小院子时,襁褓表面还是湿了。 半夜孩子发起高烧来,碧玉出门去喊府里的医官。 却被许南枝的人拦了回来:“一个下堂妇,连奴才都不如,还想用府里的医官?” 我咬牙钻过狗洞,朝萧凛渊的院子跑去。 烛火映照下,萧凛渊拥着许南枝逗弄着摇篮里的孩子。 看院子的丫鬟发出羡慕的感叹:“小世子不过哭闹一声,王爷就喊来医官彻夜守着。小世子和许侧妃果然是王爷的心头肉啊。” 纵然早知道在萧凛渊心里,我的孩子怎么也比不上许南枝的。 可那温馨的一幕,还是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推开丫鬟闯到房前,狼狈跪下。 “王爷,我的孩子发烧了,求你拨个医官去看看吧。” 一道惊雷闪过,许南枝的孩子高声啼哭起来。 许南枝泪眼蒙眬地冲出来:“姐姐,你为什么要故意来吓我的孩子。” 她重重一推,我滚落台阶,身边还掉下来一个黑色符咒。 丫鬟捡起:“天呐,里面是小世子的生辰八字!” 许南枝直接哭倒在萧凛渊怀里:“姐姐,我不过按规矩请你出正院,你却存了恶心,要来害我孩子。” “他不过才出生一日,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里面的孩子哭得声嘶力竭,脸都憋得青紫。 屋里一片混乱,许南枝掏出一根白绫,就往梁上挂。 “姐姐,我把王爷还给你,你就饶我孩子一命吧!” 萧凛渊瞳孔紧缩,把许南枝紧紧箍在怀中。 “南枝,别犯傻!我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出事的。” 大师很快就被召来,巡视一圈,最后把目光集中在了我身上。 “只能取她骨肉的心头血,才能解咒。” 萧凛渊毫不犹豫:“把那两个孽种抱来!” 第4章 我拼命挣扎起来:“用我的心头血,萧凛渊你用我的,别动孩子!” 萧凛渊冷冷看我:“你也知道心疼孩子。为何我再三警告,你还是要对南枝的孩子下手?” 我的孩子被抱了过来,后面还追着浑身淋得透湿的碧玉。 “王爷,小主子们在发烧,取心头血会要了他们的命啊!” 萧凛渊也看见了孩子脸上不正常的潮红。 他迟疑了:“一定要孩子的心头血?” 我心里升起一丝希冀,挣脱开束缚,跪倒在他和许南枝面前。 一下接一下地磕起头。 “别伤孩子,要做什么冲我来,我都可以。” 青石板上很快有了血印。 萧凛渊眉拧成一团,尽管许南枝再三哭求,他还是挥了挥手。 “算了,带他们……” “都说虎毒不食子,你这女人,居然给孩子喂了药,故意让他们高烧不退。” 那大师冷笑一声,取出银针扎破孩子的手指。 漆黑的血珠涌了出来。 萧凛渊脸黑沉如墨,一脚将我踹翻。 “我早该知道,你这样的蛇蝎,骨子里只会有恶毒!” 他接过大师递来的一罐毒虫。 “你这么不知悔改,我也让你尝尝孩子们的痛!” 那些五彩斑斓的毒虫,顺着被貂鼠撕咬开的伤口,钻进了肉里。 我痛得打起滚来,发出不似人样的喊叫。 不一会,七窍都流出血来。 半天,那些虫子才吃饱喝足冲破我的皮肉钻了出去。 萧凛渊走到奄奄一息的我身边:“你可知错?” 我只是看着自己的孩子:“让,让医官给孩子看看吧。” 我说一个字,就吐一口血。 那边大师冷哼一声:“王爷,别信她,那药性散了就不烧了。” 萧凛渊沉默半天,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那她呢?” 大师看了一眼许南枝,沉声回道:“都是些无毒的虫,只是皮肉损伤而已。” 萧凛渊挥手,让下人把我带回去严加看管起来。 那边的孩子已经烧得晕了过去,不再啼哭。 我支起破烂的身子哀求:“孩子,孩子……” 许南枝却接过孩子:“真的不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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