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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势不务正业的闲散王子,就算有陷阱又能奈我何?”五殿下相当的有自知之明,且对陷阱不以为然。 心腹被他噎的哑口无言。 他们五殿下哪里都好,就是不靠谱,一遇到感兴趣的事情,简直就是谁也拦不住。 - 在阮棠布置任务后的数日后,六殿下安排人送来了一道解签牌,那人还转告了自来的话:“殿下说,这就是引鱼儿上钩的鱼饵,但是请您慎重处理,因为那条大鱼看起来嘻嘻哈哈挺不靠谱的,实际上脑袋清明的很,别一不小心就反噬了。” 换言之,你把人引过来,需知他没道理不会察觉你的算计。 “告诉他,这些我都知道,但是这一次我想玩的,是阳谋。”阮棠把玩着解签牌,纯金的材质握在手里颇重,上面的划痕和颜色都说明了它经历过岁月的沉淀,牌子上刻着一行小字,正是签文。 把签文刻在金子上,显然是金子不像木头,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腐朽,但是这种大手笔,还是令人不禁好奇,做签的人是何方神圣。 她喃喃:“这人,还挺有意思。” 可惜了,这是个古人,金子没腐朽,做签的人早已化为白骨。 就在这时,大门开锁的声音响起! 阮棠抬眼去看,敞开的门口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那人也在探究的看着她,打量的目光像是在看什么动物园的大熊猫般稀奇。 她顿时笑出来,“我以为你会犹豫两天再来。” “你为了引我来下了这么大手笔,我当然要投桃报李。” 五殿下也笑,抬步走进来,还不忘顺手将门关上,他先是四下扫了一眼,打量着环境:“你这生活挺滋润啊,看来我来的时候真是白敲打局长让他照顾你了。想想也是,你有事,不管是储君还是小六,肯定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他打趣了一句,目光落在阮棠手心的金牌上,“这就是密钥?” 阮棠斜睨着他:“果然是冲着密钥才来的,倘若没有这宝贝,你是不是就根本不屑于来看我一眼了。” “怎么会呢,这么有趣的事情,就算没有密钥我也得来看看啊。”五殿下非常自来熟的坐在她对面,笑道:“你啊,是我见过最能作的人,连小六都比不上,倘若你们俩缓缓身份,来云国怕是早就翻天了!” 就现在,她没什么身份,还能以情人的身份闹得皇室鸡犬不宁、差点惊动君主呢! 阮棠耸了耸肩,“如果我能闹得鸡犬不宁,只能说这个地方根基本身就不稳。” 就像是几位殿下闹成这样,真的只是因为她这个红颜祸水吗?不见得吧。 这群人之间本身就分出派系、早有龃龉,争皇位这种事情才是大矛盾,她最多就是冲突的导火线而已。 祸水理直气壮的甩锅,末了还发难:“你不会也像那些封建老东西似的,把什么事情都推给红颜祸水吧?” “怎么会!” 五殿下哪里说得过她,干脆就转移话题,指了指她手中的金牌:“我们还是说回连环锁的密钥吧。” 他的意思是想把这玩意儿买回去,岂料还没开口,阮棠已经自然而然的伸出手问他要:“连环锁呢,拿出来啊。” “你还想参与解锁不成?”斯裴好笑的问。 阮棠反问:“密钥给了你有什么用,你解的出来?看样子连环锁没拿来是吧,那你什么时候拿来再说吧。”她说完嫌弃的挥挥手开始驱客了! 这翻脸之快,让斯裴都惊讶了。 “你绕了这么一大圈把我叫来,什么都没做就让我走了?别告诉我,你其实就是想要我手里的连环锁。” 阮棠诚恳的道:“不,我其实是想套路你,欲擒故纵懂不懂?” 她越这么坦然,什么都敢说,斯裴还真就拿不准这姑娘怎么想的了,他还真就坐的稳稳地不走了,“行,我现在就让他们把连环锁送来,看看你能不能解出来。” 阮棠哼笑:“你瞧瞧,这欲擒故纵不就管用了吗。” 这口气,像是陈述句,但是莫名的又像是在讽刺。 斯裴不和小姑娘计较,只是敲了敲桌子,朝她伸手:“那现在,可以把密钥拿给我看了吧。” “诺。”阮棠也不扭捏,随手一递。 斯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这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怎么突然就这么爽快了? 搞得好像有陷阱似的。 阮棠悠悠的道:“你那什么眼神,怕我吃了你不成?” “那倒没有,不过你这么爽快还真的挺怪异的。”斯裴想了想,在女人这回事上又没有太多的经验,一开局就遇到了boss级祸水,他想不透干脆就不想了:“算了,你的心思太难猜了,谁知道你一会一个想法都在想什么。” 五殿下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仿佛已经被玩坏了。 阮棠乐不可支,评价道:“卫斯裴你知道吗,乍一看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很会玩乐的风流浪子,细细一接触才发现你是个很单纯的直男。” 斯裴道:“我的确好玩,但对玩女人的事情没什么兴趣,尤其像你这样的女人,如果把时间都放在研究你怎么想上面,简直比处理公务还难。” 他说着,已经翻开金牌,微微惊讶:“是解签牌?” “黄金做的解签牌,是不是相当的大手笔。”阮棠也跟着感慨。 斯裴赞同:“没错,如果不是年代久远,我还真想见见做签的人。” ……这话,阮棠刚才也说过。 “英雄所见略同。” 一通惺惺相惜,斯裴摩擦着解签牌,低声念出签文:“衰木逢春少,孤舟遇大风,动身无所托,百事不亨……” 他的声音温润如溪水,完全就是高级的享受,但是念出来的内容却让人面面相觑。 阮棠:“下下签啊。” “你会解签?”斯裴问。 “听字面的意思就好了,这不就是说你事事不顺遂,喝水会呛死吃饭会噎死,出门会被花盆砸死吗。” 斯裴:“……喂喂喂,这么不吉利的事情你拿我举例真的好吗?” 阮棠点头:“的确不吉利,所以我并没有拿我自己举例。” 五殿下扶额,不再和这牙尖嘴利不讲理的小姑娘斗嘴,正巧这时候连环锁已经送来了,他顺手接过,微微摆弄:“签文中应当有解锁的密钥,你觉得会是什么?” “我只知道拿下下签做密钥的行为挺不是东西的。”阮棠从他手中接过连环锁,仔细打量了一圈,说:“像孔明锁,但是这玩意儿比一般的孔明锁要麻烦的多。” 她说完一抬头,突然来了一句:“你知道什么是孔明锁吧?” 斯裴都气笑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知道?即便我再不务正业,所受的教育也是全国最顶尖的,我们兄弟几个的授业恩师都是沈霁月,你觉得我的学问会很差?” “沈霁月是谁?”阮棠随口问了一句。 斯裴:“……” 他无奈的道:“现任内阁首相,我想你应该补充一些常识。” “名字挺好听的。”这是阮棠唯一的想法。 不过她倒不是质疑斯裴的学识,而是说完之后才想起来历史不同,这个世界的背景,似乎是从某个朝代开始就和现实世界出现了分叉,从那以后出现的都是她没听说过的陌生朝代。 既然知道孔明锁,那起码不是春秋时出现的历史转折。 阮棠试着转动其中一个按钮,其余的锁扣跟着转动,顺序再次被打乱,她停下手,说:“这玩意儿有千万万个可能性,十几道锁在其中,即便用数学来算也无法确认真假,所以为今之计就只有解谜签文。” “下下签……”斯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又念了一遍签文,突然问向阮棠:“你觉得这会是哪个朝代的连环锁?” “这锁起码有八百年以上的历史。”阮棠笃定的道。 “那就好办了。” 俩人不知何时已经有商有量的进入状态,斯裴坐下来,不知不觉间已经拉进了和她的距离,他解释道:“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觑,但是也不需要神话,所有有可能的解密方式我们都可以试一试,总会成功的!” 这大兄弟在政务上各种推诿不耐烦,提起给一个连环锁解谜,倒是痴迷的很。 阮棠一挑眉,同样是不服输的劲儿,“那还等什么呢?” 没道理他们俩还能输给古人的智慧! - “斯裴最近在忙什么,整日不见踪影。” 日常入朝开会结束后,君主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一向和老五形影不离的四殿下斯致,竟然愣了一下。 斯致道:“联邦大会在近,五弟应当是公务繁忙才会抽不出身来。” 倒是圆滑的说法。 君主摇了摇头,淡淡的评价:“他的心,从来不在这上面,罢了,也不指望他有什么出息。” 斯致垂眸不语,内心无限讥讽。 斯裴的母族皆为君主所杀,母妃亦是过世许久,老五在您的眼皮底下能有什么出息,敢有什么出息? 不过君主倒是提了个醒,他最近忙于处理各方压力,和老三老六各种你来我往的争斗,还真是疏漏了老五,甚至今天君主提起来,他才意识到这一点。 意识到时,心里已是不妙。 退朝后,回去的车上,斯致问:“斯裴人呢?” 江涉:“他新得了一个连环锁,最近在忙着寻找解锁的方法。” 听到这里,斯致才松了口气,但仍不敢大意,亲自拿出手机拨通老五的电话。 “四哥?出什么事了?”斯裴显然对四哥打电话过来很是惊讶,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 “没什么事,不过是你我兄弟最近很少聚在一起,今天正好我有空,来家里喝酒吧。”四殿下说话滴水不漏,试探都是不着痕迹的。 斯裴正拿着新的线索往拘留所走,随口道:“不用了,我最近忙着解谜连环锁,刚得了个线索得找专家帮我解解,等我解开以后第一个拿过去让你看看。” 电话挂断后,他也抵达了目的地,如入家门般熟练的推开了阮棠的门,兴致高昂的献宝:“看看,第二条线索,来来来棠大师,咱们继续解锁。” 是的,他们已经解开了第一条签文,而且最关键的信息还是阮棠点出来的,这一点彻底征服了直·斯裴·男的心,让他发出了真香的声音,再也没有对阮棠发出半点不行的怀疑。 阮棠斜睨他:“你每次来除了解谜还是解谜,我是你的专业解谜师吗,就算是解谜师也是要收费的知不知道??” “我的棠大师你说话亏不亏心,你想要什么我拒绝过你?你简直就是我祖宗。刚才我四哥来电话喊我去喝酒我都给拒了,都是为了你啊!” 斯裴哄人这方面,在阮棠的调教下简直一日千里。 “是吗?”阮棠微微勾了勾唇,笑的如同偷了腥的狐狸,意味深长:“拒了就好。” 斯裴还在沉迷于与阮棠解谜,两个人窝在小小的一居室里,挨得格外的近,有说有笑的,分外亲密,宛若一对陷入热恋中的爱侣。 殊不知与此同时,他最亲爱的四哥,四殿下斯致正坐在监控室内,冷眼注视着这一幕。 从被斯裴拒绝后他便产生怀疑,往深处一查,如今更是亲眼所见,他的好弟弟被那个祸水勾的三魂失了七魄,而那祸水弯唇的笑容,怎么看都像是对他反击的得意。 第197章 诸国皇室修罗场 想解这连环锁是个浩大的工程, 不过对于斯裴和阮棠而言显然是乐在其中, 他们喜欢这种一点点解开谜题的成就感。 五殿下第一次发现那女孩心思细腻思想敏捷的时候, 不知有多惊叹, 连带的打那以后对那祸水的花样作法都有了滤镜。 阮棠打开第二道锁, 翻了翻后面依旧紧扣且毫无头绪的连环锁,评价道:“这玩意儿的难缠,就像是男女情爱上那点事,解不开说不清,偏偏又其乐无穷。” 斯裴不赞同的摇摇头,说:“这怎么能一样, 连环锁是一层一层的解开, 像你和储君、小六那样是缠成绳子剪不断理还乱, 说不定哪天就作茧自缚了。要我说,你就别跟他们胡闹了, 我自家的兄弟我清楚,这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货。” 他越说越起劲,还替阮棠规划好了脱离路线:“这样, 你只要应口, 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办,四哥那里我来搞定, 让他不再找你麻烦, 然后安排新的身份你可以去其他国家暂避风头。 无论你是想上学还是走哪条路,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等这几个家伙争完了, 事态平息我再接你回来,到时候你想做什么都是无拘无束的自由人,再也不用担心过河翻船了。” 斯裴说完,突然感觉身体有点冷,他别扭的动了动身体,那种微妙的感觉消失的荡然无存,也就没有过多在意。 阮棠撑着下颌注视着他,弯了弯唇,调侃:“我记得你不是对我和他们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很是乐见其成吗?无法错过的好戏?” “啧,此一时彼一时,以咱们现在的关系,我还能为了看戏看你投身火海吗?肯定不行啊。” 阮棠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发自内心的想帮她摆脱他的兄弟们,感动虽感动,不过她还是轻飘飘的摇了摇头,讲:“不不不,好意心领了,不过我如果没有底气保住自己的话,当初就不会蹚浑水。况且……” 她轻笑一声,说:“你不觉得,这种关系很有意思吗?” 五殿下显然对此不以为然,他说:“以旁观的角度我会觉得看戏有意思,但是如果作为当事人,我只能说这都是疯子行径。” 话题,又绕过来了。 阮棠朝他勾勾手,笑着问:“孤陋寡闻了吧,在情爱上一窍不通的你,就好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大朋友。” 斯裴不以为然。 “听过一首歌吗,那应该是最符合这种意境的,”她说着,轻声哼起来:“美目里似哭不似哭,还祈求什么说不出,陪着你轻呼着烟圈到唇边讲不出满足……你的温柔怎可以捕捉,越来越近却从不接触……” 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间,望不穿这暧昧的眼,爱或情借来填一晚,终须都归还,无需多贪。 斯裴不自觉的便认真听起来,他看到她轻启的红唇,不需要多夸张的举动便带着天然的诱惑,粤语的发音带着独特的韵味,连高潮部分都轻缓的慵懒: “犹疑在似即若离之间,望不穿这暧昧的眼,似是浓却仍然很淡,天早灰蓝,想告别仍未晚……” “这首歌叫什么?”他听见自己问。 “《暧昧》。”阮棠唱完后,笑眯眯的说:“你不觉得似即若离和似苦又甜这两个词非常妙吗,完全的体现出男女关系最美好的那段过程,一旦捅破窗户纸,就代表有人要玩不起了,顿时就没意思起来。” 她说着,想起了什么,嫌弃的“啧”了一声。 “不觉得。”五殿下面无表情,说:“说到底就是你撩完不想负责,渣。” 阮棠强调:“这种快乐是双向的,怎么能是我撩完就跑呢?” 眼看讲不通,她干脆就用实际行动教这不解风情的直男做人了,阮棠猫眼一转,抬手指了指旁边的梳妆台,指挥道:“把左边第三个小瓶子拿过来。” 这作精又要耍什么花样? 他挑了挑眉,配合的抄起小巧的玻璃瓶,晃了晃里面绯红的像毒药的液体,“这玩意儿不就是计霜寒的实验室里出来的香水吗,看起来和小六上次和我嘚瑟的吐真剂有的一拼。” 斯裴说着回过头来,好笑道:“不是吧,你无法说服我,就打算用非常手段了?” “我要治服了你,还需要特殊手段?” 阮棠斜靠在沙发上,纤细雪白的长腿搭在一起,说:“我在她的实验室里自己调配出来的香水,正巧进来的时候没搜身,就留下了。” 她微微俯身,伸出一只手搭在茶几上,掌心朝上,示意:“过来,帮我喷在手腕上。” 好端端的突然要喷香水,这里不知道葫芦里又卖什么药呢,不过现在的斯裴对她还真没什么警惕心,虽然猜不透这作精又想做什么,但总归不是要害他。 他狐疑的看了一眼阮棠,走上前,大大方方的坐在她对面,喷嘴对准了她纤细的皓腕,一摁,绯红色的液体喷涌而出。 五殿下是相当的豪爽。生怕她不够用,连喷两下才满意的停下,打量了两眼手腕上的小水洼,道:“可以了。” 一抬头,看到的是女人无语的脸。 “你那是什么表情?” 阮棠抬起胳膊,朝他脸上凑,没好气的道:“你自己闻闻。” 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熏得斯裴顿时呛了一下,他后仰,后知后觉:“过量了啊。” “你怎么不把一瓶都倒出来呢。” 阮棠起身,从梳妆台上抄起彩妆蛋丢在他怀里,手腕往男人的怀里一搭,“你惹的祸,自己擦干净,把气味给我擦下去来将功折罪。” “这事儿只能怪你自己调香手艺不精,没稀释就敢用,这下熏死了吧。”斯裴坚决不承认是自己的错,不过他的手已经非常诚实的将阮棠的手腕,调整好位置,认真的擦拭起来。 出乎意料的是,那牙尖嘴利让人招架不住的小姑娘,竟然没有再出声,房间内一时间悄然安静下来。 没人打扰,斯裴擦起来更专心,他握着柔软的彩妆蛋擦过纤细的皓腕,水渍被海绵迅速吸收,但是低头的时候还是能嗅到扑面而来、浓郁的香气,仿佛在嘲笑他的无用功。 “沾点水再擦。”阮棠将旁边的水杯递过去。 “放心吧,绝对给你擦干净。” 五殿下还真拿这当成正事来做了,那叫一个心无旁鹭,他将海绵蘸水反复擦拭,女人的肌肤本就娇嫩,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脆弱的不堪一折,经过彩妆蛋这般摩擦,很快便泛起一片红痕。 雪白的皓腕上,长长的红痕分外明显,带着一股被施虐的意味在其中。 斯裴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动作,只是专心的看着这抹红痕,一时间口干舌燥,亲吻的欲望涌上心头。 “擦好了没有?”女人的催促声响起。 “好了。” 斯裴回过神来,心里升腾起几分未成功的遗憾,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 但是不等他醒过味来,那祸水已经出招了。 她纤长的手指握住茶几上的香水瓶,在他的面前晃了两下,将注意力吸收过来,满含笑意的揶揄:“五殿下,为了避免你下次再做出这种愚蠢的直男行径,今天就让我来教教你香水的正确使用方法吧。” 她上前,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又故作正经的将香水瓶放在他的手心,只是做完这个动作后并未松手,相反的,她像一位知识丰富的老师,握住男人的手,循循善诱:“香水瓶不能距身体太近,也不能太远,这样……” 两个人手掌相贴的部位带来滚烫的炙热,她的手指引导着他按下去,空中浮现出如烟雨的喷雾,紧接着阮棠的身体灵活的一转,穿过喷雾,由惯性撞在了他的怀中。 淡淡的香气顺着她的肩膀窜进鼻尖,清甜的令人想咬上一口,斯裴没有拒绝,而是下意识的收紧的扣在她腰肢上的大手,眼眸逐渐发暗。 阮棠轻笑:“学会了吗,小同学?” “你这是给我上的哪一课?”斯裴的声音一片暗哑,“是香水?还是暧昧?” “我看你都学会了。” 阮棠的唇在他耳边吹气,一脸得逞的坏笑,“长记性了吗,卫斯裴,这就是质疑我的代价,让我来替君主教你长大好了。” 男人紧扣着她腰肢的力度在收紧,带着强大的爆发力,她毫不怀疑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如此美好的氛围……如此顺其自然的机会…… 就在这时,煞风景的电话打破了这一切。 斯裴拿出手机,似乎想丢出去不去管,余光瞥见来电显示,还是克制住了这种不得体的冲动,他接通电话,沉声:“四哥,什么事?” “君主召见,立即进宫。”卫斯致丢下八个字,言简意赅,粗暴的挂断电话,丝毫不担心他会不听。 事实也的确如此。 斯裴低咒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平静下心情,冷静的道:“君主召见,我现在要进宫,等处理完就立刻来找你。” 他说完,深深的看了阮棠一眼,却没有提刚才的事情,而是提出邀约:“下周有荒野求生的游戏项目,做的比较逼真,困难度很高,你想不想去玩玩看?” 这便是……隐晦的提出约会了。 阮棠微微一笑,却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只说:“看看到时候有没有时间吧。” “好,”斯裴揽着她的腰,抵着额头,暗哑的声音一派郑重:“等我。” 他这一走,阮棠便似有所感的抬眸朝天花板角落里的监控上扫了一眼,果然,素日里被关闭的监控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这只能说明…… 她弯了弯唇,凉薄的弧度,不知那人已经在里面看了多久,不过这是真能忍啊,到了最后一步才喊停。 阮棠低喃:“我刚才的意思是,到时候看你有没有时间,因为既然你四哥发现了,那么大概率……”她遗憾的摇摇头,已经预料到了结果。 话音未落,刚被关上的大门,已经被再次打开。 只不过,这次走进来的不再是满心欢喜要和她分享解谜线索的卫斯裴,而是另一个来兴师问罪的男人。 “路轻棠,我倒是小看你了,你的心机谋算倒是配得上三哥给你的待遇。”男人讽刺的声音如金属碰撞的冰冷,带着几分俯视众生的倨傲。 阮棠靠在沙发上摆弄着自己的指甲,懒懒的道:“多写四殿下夸奖,既然你这么直白,那我也不妨说一句实话……” 她撩了撩眼皮,看了一眼门口居高临下的男人,轻蔑一笑,分外张狂:“你当然可以轻轻松松的将我抓进来,不过我也会让你明白什么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房间我住的太舒坦了,没有四殿下亲自抬轿,还真就不想走了!” 卫斯致走进来,他一身深色军装如暗夜修罗,浓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美而不女气的面孔上带着利剑开窍的锋芒,男人的唇角微微上挑,要笑不笑的弧度,满是嘲弄:“凭你也配?” “外交部的压力爽不爽?你六弟的打击报复够不够疯狂?”阮棠微微一笑,恶意满满:“而且,你五弟的背叛,刺不刺激?” “路轻棠!” 男人上前,大手粗鲁的扼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仰起头,这种一种带着压制感与羞辱的姿势,卫斯致阴沉的脸孔代表着他被激怒的事实。 阮棠也不惧,仰着头随便他掐,反倒是那这种态度更是称了她的意,让她笑的更肆无忌惮:“不爽吧四殿下?有人跟我说,打蛇打七寸,你卫斯致的爱好就是古玩,从这方面下手肯定管用。但是进来以后呢,我就琢磨着还有没有能让你更不痛快的事情呢?很快我就想到了。” “你母亲在生你不久就撒手人寰,父亲威严冷漠不容靠近,几个兄弟都因为夺嫡互相防备,唯独卫斯裴没有这份心,还傻白甜的将你当做亲哥,为你马首是瞻,他是你唯一的亲情来源吧?” 阮棠怜悯的看了他一眼,“所以,从他入手,才是最好的报复方式。” 谁能让阮棠吃亏? 那祸水从来不是圣母性格,没有慈悲心肠,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况且老五也不是全然无辜,她将人拖下水时刻是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如今看卫斯致的表现,更是满意的很。 “你以为我会因为老五就投鼠忌器,不会处理掉你?” 卫斯致低低一笑,却无半点笑意,反而冷到了骨髓,他道:“你太天真了,路轻棠,老五以为是君主召见,但是当他走出外面大门的一瞬间,就会被扣住,然后送往军事基地,一年内不会回京。” 他的手恶意的在她的脸颊上滑动,冰冷的触感如粘稠的毒蛇,带着满满的恶意:“路轻棠,你觉得以你们的情分,一年之后他再回京还会记得有你这个人吗?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呢……” 卫斯致说着,目光落在茶几上,随意的拿起被他们当做调情的小巧香水瓶,带着一股猫戏老鼠的轻慢,他的手微微一松,香水瓶摔在地上一地的碎渣残骸,浓郁甜腻的香气一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 他的声音缓缓响起:“你觉得,你和这个香水瓶,谁会死的更惨一些?” “卫斯致,你知道吗,论嘴炮你简直就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男人。”阮棠看了一眼地上的残骸,眼底没有半点温度,唇角却是戏谑的弧度,她道:“想处理掉我?我其实一点都不介意,如果你也不惧怕后续的连锁反应,现在就可以动手。” 她的手指如水蛇般灵活的搭在他的腰间,在被男人攥住手腕之前,轻慢的点了点他腰间的枪支,笑的像个无所无极的疯子:“你敢,现在就可以开枪。” 卫斯致冷冷的注视着她,她嫣然一笑,眼中没有半点惧怕。 阮棠的背景盘根错节,无论是安国那边、自来还是储君,都和她牵扯在一起,他今天大可以杀了她泄愤,但是接下来他会迎来所有人联合起来的报复。 即便能撑过去,想称帝的计划也会大打折扣。 两个人对视着,就在这时,卫斯致脸色大变,由阴云密布转青再转紫,伴随着身体里升腾起来的那股令人焦躁的火焰,是他咬牙切齿的低咒: “路轻棠,你的卑鄙,真是让我惊叹!” “怎么了?” 阮棠一愣,没反应过来什么时候,她愣愣的坐起来,看着男人见鬼似的连连后退,紧接着跌坐在沙发上,那张绝美的俊颜浮现出一抹潮红,男人的薄唇紧抿,黑沉的眼眸逐渐染上异样的颜色…… 她嗅了嗅空气中越发浓郁的香气,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残骸,顿时笑了出来:“呀呀呀呀呀,这事可不怪我,我哪知道它有这种效果,还是你自己摔碎的呢,耍帅翻车了吧啧啧啧……” “闭嘴。”卫斯致冷声斥了一句,男人的大手用力收紧,细长的骨节泛起青色,眉头紧紧的拧起来,一派与欲望做斗争的隐忍。 她一摊手,“走吧,赶紧自己去找个女人泻火,我就不送了。” “不行。” 男人的声音已经哑的不行,却用力的用手撑着额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他问:“这药效会维持多久?” “我哪知道,瞎弄的,你弟弟刚才喷香水还没什么反应,谁让你给摔了,这下剂量过猛了吧。”阮棠打量了他两眼,猜到他的顾虑,道:“你不会是想在我这里忍到药效结束再出去吧?啧,我当然不会碰你,不过你小心点别把憋坏了。” 这可不是好心提醒,而是满满恶意。 卫斯致站起来看了她一眼,因着药效的发作,男人这一眼不仅没有半点杀人的气势,反倒是暗含欲望。不过他却没有动手,超强的自制力让他没有失去理智,而是迈着长腿径直的走进卫生间,显然是打算洗冷水澡来解药效。 阮棠啧啧称奇:“宁愿泡冷水也不肯去找女人发泄,狼人啊这是。” 说完,她非常没有心理负担的坐下,随手抄起苹果啃起来,那悠哉的样子与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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