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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 阮棠很无辜的一摊手,“你们俩不合别拿我做筏子好不好?” 阮侨回头看他,冷笑连连:“你放心,我就算抓人也是讲究真凭实据的,老亲王那狗儿子强抢民女卖官鬻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抓他不过是随手为之。 我不会给皇姐扯后腿,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如果有朝一日那个人是我,我会亲手结果了我自己,不牢太子费心。” 眼见这俩人又要呛呛起来,阮棠无奈的揉了揉耳朵,甚为无趣的站起来,“你们继续,我还有事要办……” “又要去与符东风厮混是不是!”太子怒吼,“你看看你还有没有女孩样子,没有也就算了,只要和他在一起,连公主应有的矜贵都不见了,整日泡在军营里,还带着兵四处吃白食打户部欠条,你都让他带坏了!” 岂止啊,户部侍郎的眼睛都要哭瞎了。 现在不止一个符东风整天拿户部打欠条,怎么连他们的顶头上司也叛变了啊! 阮棠一本正经:“什么厮混,我和符卿那是兄弟,直男友情懂不懂!” 神特么直男,祸水你是个女人啊! 太子殿下的额头又有青筋迸出,一副就要抓狂的样子。 就在这时,急匆匆赶来的下属打断了这场面,却带来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殿下,福州出现叛乱,知府殉职牺牲,大都督得到消息后已经迅速赶往平定叛乱!” 什么?! 太子第一个反应是符东风走得好,看你还怎么跟他一起浪,随即脸色一沉,肃声问道:“怎么回事?” 下属:“福州出现雪灾,冻死了不少人,似乎还牵扯到夏秋大旱的事情,叛军声称朝廷不管他们,夏天饿死冬天冻死,他们不如反了!” 阮棠皱眉:“不对啊,大旱的时候户部拨下去了不少赈灾款,福州知府上报时皆是歌功颂德,声称已经安排妥当,现在这……” “除非赈灾款被贪了。”她说完,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阮侨突然看过来,一双黑眸亮的惊人,他说:“福州知府是曲来疏的人,当时的赈灾也是他负责,现在出了问题,自然要由他负责。姐姐,想扳倒曲来疏,这是一个好机会。” 阮棠摇头,不赞同的道:“你想的太天真了,太傅势大根深,单单是一起贪污案,根本不可能动摇他的根本,更别提扳倒。” 阮侨轻轻一笑,阴冷的令人不寒而栗,他看着阮棠,只说了一句话:“皇姐若想,他便可以死,也必须死。” 他说完,近乎执拗的等着阮棠的答案。 第84章 宫廷朝堂 “你对曲来疏哪来的这么大敌意。”阮棠叹气。 阮侨歪头, 又无辜又理所当然的答:“他是姐姐的政敌,而目前势力远超于你, 杀了他, 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吗?” “征服他,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阮棠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轻松的说:“比起粗暴的送他去死, 皇姐更想看他心甘情愿的臣服。” 七皇子还没说什么,太子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可怕, 他幽幽的道:“说到底,你还是看中了他的美色。” “怎么能这么说呢, ”阮棠义正言辞:“皇兄, 我这是出于对政敌的正面欣赏和尊重!” 太子面无表情的拆台:“你整治前户部尚书的时候, 怎么没给他臣服于你的机会。” 还用说吗,因为他丑啊。 这个一个大家都知道的答案,心知肚明。 在情侣去死去死团团长明景面前, 阮棠坚决不承认,且死不悔改。 在阮棠拒绝了他的提议后, 阮侨似乎便放下了这个念头,至少表面上他在姐姐面前是乖巧的。 符东风亲自去平叛乱,福州的局势自然不用担心, 但不代表这件事便可以放下,阮棠这边迅速派钦差展开调查,很快便得到了明确的答案,果然如她所料。 福州知府贪下了赈灾款和粮食, 导致这一年的天灾死伤无数,当地百姓受尽苦难,好不容易熬过来,却迎来了酷寒的冬日,一场雪崩,让苟延残喘且生活艰苦的百姓又死了一大片。 这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 在死亡的威胁和绝望面前,有人站了出来,率领这些饥民反了。 “他们先是冲进地主家里,发现在他们衣不果腹的时候,府上却在穿金戴银,鸡鸭鱼肉吃腻了便倒,那天晚上饥民们杀红了眼,吃着自己抢来的鱼肉,第一次感受到强取豪夺带来的幸福。” 被派出去的钦差是太子的心腹,寒门出身,对此颇有同感,他叹了口气,继续说:“他们尝到了甜头一发不可收拾,从饥民变成叛贼,带着武器和财宝一路向南打家劫舍,队伍也越来越大,最后竟真的成了气候。” 阮棠问:“福州知府怎么死的?” “逛青楼的时候,身边没带两个侍卫,被乱刀砍死了。”钦差说着,摇摇头,又道:“那知府的名声奇差,据说福州下面的平安县当初有一个干实事的好县令,就因为赈灾的事情和他意见不合要闹到上京,结果被他暗中杀害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地百姓对他恨之入骨,冤有头债有主,这群叛军直接奔着他的小命去的。” “继续查。”阮棠沉声:“查到他贪污赈灾款和赈灾粮的具体证据,这事我来办。” “是,谨遵殿下旨意。”钦差神情严肃,恭敬的行礼,看向她时,眼中已然多了几分敬重。 即便公主是女人,但是便冲着她正直不阿心怀天下这一点,足以让他敬重,更比这朝廷中绝大部分酒囊饭袋要强上百倍! 接下来令人没想到的是这叛军一案对曲来疏伤害不大,但是却牵扯到了皇亲国戚,因为那知府贪污的证据摆出来后,福州知府贪下的白花花的银子,一部分在他的府上,另一部分根据账本显示在冠武侯手中。 这福州知府的背景,帮着他瞒天过海骗国库钱的人,竟然是冠武侯的儿子。 一位侯爷的儿子,手中无甚权力,整日吊儿郎当的欺男霸女,但是就因为他是皇亲国戚,便可以成为一方知府的靠山,然后造成了这场叛乱的始作俑者。 阮棠直接拿这事做筏子,一路往下查,牵扯的那是越来越多,之前还在蹦跶的权贵们纷纷落网,谁也不清白,这下彻底栽了。 在阮棠处理完这些权贵之后,符东风大捷的消息也传回了京城。 阮棠不禁感慨:“你瞧瞧,最靠谱的是还是我们大都督,户部拨出去的经费不白给吧?” 太子冷笑,如果大都督不是整天带着公主厮混胡闹的话,他可能还会更待见他一些,现在一想到这俩人在一起那些胡闹事情,他就头痛。 储君敲了敲桌子,掰回正题:“福州不可无主,知府殉职,符东风回来,那里必须立刻调人过去。” 阮棠摩擦着下巴,沉吟:“曲来疏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福州可是块宝地,很显然他们的人选肯定不会统一。 果不其然,次日朝堂之上,便有官员奏请提立恭亲王世子为新任福州知府,即刻上任,安心人心。 阮棠与太子对视一眼,后者微微颔首示意,她立刻了然,这恭亲王应当是曲来疏一脉。 只是,谁也没想到的是,不等太子党这边出言反驳,第一个站出来的朝臣竟然是新任吏部侍郎楚临溪! 楚临溪上前一步,清朗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他竟丝毫不惧会得罪权臣,开口便是:“臣有异议。” 探花郎? 众人诧异的目光投过来,包括阮棠。 楚临溪的升官速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去年蒙公主恩赐有幸调出修书库进入吏部时不过是小小的员外郎,却在短短数月内连升两级,不久前吏部一位侍郎年老致仕,他竟然在没有阮棠的帮助下,便拿下了这个位置,成为左右侍郎中的右侍郎。 而现在,他刚刚拥有上朝的资格,便开了一个大。 明怼太傅的人。 面对众人惊异或不善的目光,楚临溪分毫不惧,他道:“恭亲王世子虽出身尊贵却无任何功绩在身,单凭身份恐难以服众,且这场叛乱的源头皆是由冠武侯之子所引起,同为皇亲国戚,若世子成为新任知府难免惹人非议,请陛下三思。” 他就差明着说,公主现在正削权削的厉害,送上门的把柄刚处理完,你特么还有逼脸举荐恭亲王世子,他一个废物他配吗! 此话一出,权贵一派脸色皆青,立刻有朝臣站出来斥责,然楚临溪绝非好惹,一场舌战群儒的好戏立刻在朝堂之上上演。 “不过一个小小的侍郎而已,调遣知府如此重大的事情哪容你在这里非议!” “下官虽官职低微,却是吏部侍郎,主管地方官升迁调遣问题,对于新任福州知府的人选自有发言权!” “楚侍郎此言差矣,恭亲王世子乃陛下亲侄,地位尊贵如何当不得一个小小的知府?” “公主曾言举贤荐能,无论权贵或寒门皆是有能者居之,世子虽有身份却无实绩,如何担得?” 他倒是挺刚,阮棠无声的笑笑,抬头去看曲来疏,太傅大人虽无亲自下场,但这小小的侍郎驳的却是他的面子,不知曲太傅如此作何感想? 曲来疏的眼尾扫过四处蹦跶的蝼蚁,唇角的笑意不变,轻蔑而淡漠,似完全没将对方放在眼里,他似乎察觉到了阮棠的目光,看过来时小幅度的摇摇头,像是在说…… 你这小狗还没养大就敢出来咬人,怕不是想夭折。 阮棠微微勾唇,眼中的得意更深,她的小狗她当然自己护着,咬了人也能全身而退。 “楚侍郎觉得世子不行,那你属意的人才又是谁?”有人发难,脸色不善。 楚临溪说的滴水不漏:“福州当地三位知县哪个不能提上来?无论功绩、资历还是对当地的了解程度,都比现从京城调任要更合适!” 对面的脸色更难看了。 楚临溪说的知县,那都是一些没有背景的寒门,他们科举后便被打发到各地去熬资历,要么在当地呆一辈子,要么四处调任,但是说来说去都是同级调遣,像这种升官发财的好事都被权贵们垄断了,哪有他们的份儿? 楚临溪便是要打破这一规则,他舌战群儒过后,直接挑衅的看着曲来疏,将攻击目标转到他身上,锐气十足的问道:“不知太傅怎么看?” 曲来疏不过朝这边看过来一眼,他噙着笑意,眼神却冷漠而轻视,不紧不慢的道:“新任知府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岂是吵嚷两句便能定下来的。姬尚书,回去以后你们吏部需好好讨论,再按照章程将名单往上奏报,如此大事莫要轻忽。” 楚临溪脸色一沉。 曲来疏现在不和他争辩,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如此,只要让尚书递名单,然后否了他的提议便可。 果然狠毒。 姬尚书颤颤巍巍的应是,半点不敢反抗。 - 下朝之后,楚临溪刚一出宫便被拦下,那宫人低声说道:“大人,公主有请。” 楚临溪一愣,随即竟有些局促,朝野之上敢和太傅叫板的新锐朝臣,此时竟升起几分羞赧之意,他低咳一声,严肃的道:“带路。” 另一边,曲来疏一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老狐狸的眼眸眯起来,只觉得这四处蹦跶的蝼蚁愈发刺眼,他对他无足轻重的挑衅无动于衷,但是一想到公主对他的喜爱,怎么就这么不舒服呢。 第85章 宫廷朝堂 冬雪过后, 天气难得的放晴。 阮棠怀里揣着暖炉,靠在窗前享受着阳光, 暖洋洋的身体让骨头都软下来, 慵懒的连眼睛都舍不得睁,一张芙蓉面脸颊绯红仿佛醉酒一般妖娆, 艳光四射。 楚临溪被下人领进来时, 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公主香肩半露似醉非醉, 看的他顿时心头一跳,慌忙的移开视线, 恭谨的低头行礼:“见过公主。” 他抿着唇, 一派正经严肃, 只是耳廓处却仍旧不可避免的泛起一圈红色。 阮棠撑着下颌侧首看他,眼眸迷蒙唇角含笑,她指了指外面的梅花林, 说:“趁着天好,去帮我摘一些梅花来好吗, 探花郎。” 楚临溪一本正经:“谨遵殿下旨意。” 探花郎一来,根本还没来得及谈正事,便被这作精指挥着去摘花, 倒也听话。 阮棠透过窗户向外看,楚临溪这刚下朝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细长的身形将白底绿边的朝服衬的气质不凡,远远看去宛若竹节, 他站在梅林下,颇为认真的仰头打量,而后摘下来一支又一支开的灿烂的梅花。 明明只是摘花这等寻欢作乐的小事,便因为是公主吩咐,所以楚临溪做起来当真是一丝不苟,简直比处理公务还要严谨认真。 看的阮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说这楚临溪,平时看起来像个笨拙的书呆子,怎么到了朝堂上便那么大胆,敢和当朝太傅叫板呢。”她说。 身后的楚瑜君歪头想了想,笃定的道:“他不是呆,是轴,单纯的对公主比较轴。” 阮棠撑着下颌笑了笑,轻声:“倒也可爱。” 不多时,探花郎便非常实诚的抱着满满一怀的梅花跑进了屋,那小心翼翼使得动作格外笨拙的样子,似乎是怕伤到花瓣,直到将梅花尽数放在榻桌上才缓缓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送的有点太早了。 那作精看了一眼梅花,又瞄了他一眼,唇角扬起坏心的笑意,她勾了勾手指,轻声道:“那爱卿便来帮本宫将梅花戴上吧。” 啊? “这......这不合礼数!”探花郎的脸又红了,手足无措的样子;连连后退。 “你这呆子,在朝上舌战群儒挑衅老狐狸的时候,也没见你讲究什么礼数,快过来。”她伸手,一把令人拉过来,又将梅花枝塞在楚临溪手上,阮棠笑意吟吟故意用激将法:“探花郎,可别让本宫小瞧了你。” “是,公主。” 楚临溪声音微哑,连呼吸都愈发急促,他抿着唇,却掩饰不住眼眸中翻滚的墨色,僵硬着手一点点的将梅花插到阮棠的发髻上,似乎怕梅花枝弄疼阮棠,那动作轻柔的简直像是在对待瓷娃娃。 一枝梅花别在乌黑的发髻之下,更衬公主面容娇艳如桃李,阮棠挑眉看他,笑着问:“为什么父皇说要将你嫁给十妹的时候,你宁愿抗旨不遵被赶去修书库,也不肯答应?” 楚临溪声音微哑:“微臣寒窗苦读数十年,所求皆是报效祖国,尚未做出一番事业,不想成家。”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本宫……又为什么脸颊泛红?”阮棠轻笑,“是不是十妹不如本宫好看,没有让你动心,如果父皇当时许你尚公主许的是本宫,你可会拒绝?” “公主天香国色,无人能及。”楚临溪对她最后一个问题避而不答,目光闪躲,心脏却跳的愈发的快,简直要跳出嗓子来,跳到手里来,让他在殿下面前失仪,只能捧着自己那颗没出息的心羞愧难当似的。 楚临溪闭了闭眼,愈发恼恨自己的不争气。 他学着适应官场,学着和所有人虚与委蛇、拉拢同僚把控旁人弱点不择手段往上爬,他有勇气冒着生命危险和太傅争斗,只为向公主尽绵薄之力,但是唯独…… 唯独在她面前,如此怯场,宛若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什么算计想法都没有了,只有本能的手足无措。 “继续呀。”阮棠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是。” 楚临溪继续往她头上插花,那傲气而娇艳的梅花在乌黑的长发中竟如此的相宜,一朵又一朵,插满之后便像是一个编制好的花冠,艳而不俗,贵而雅致。 宫人将铜镜递上来,阮棠打量着这一头的花冠,笑意更加明显,眼看探花郎被她逗得简直濒临崩溃,这才放下恶趣味,转而问道:“你今日在朝堂之上如此大出风头,便没想过若无本宫庇佑,会是何等下场?” 谈及正事,楚临溪神情正经眼神锐利如锋,他沉声道:“太傅既示意下面的人举荐世子,便是打定主意要为他保驾护航,权臣一脉必然倾力拿下这福州宝地,若微臣当时不出言阻止,事后再出头已是无用。” “福州虽只是一州,却是一块风水宝地,黄商和海商皆要从此处过,若落入了太傅之手,对于公主是大大的不利。”他一言一句,条理清晰而一针见血:“微臣便是舍下这条命也要将福州奉给公主,为你得此宝地。” 阮棠转头看他,他的眼眸明亮的比星光还要耀眼,比宝石还要璀璨,再也不是刚才那个手足无措的书呆子,她笑着问:“那爱卿可有前往福州的人才推荐?” 楚临溪胸有成竹:“便如微臣在朝堂所言,福州下面的三位知县皆是寒门出身所风评尚佳,没有权贵牵扯,他们只会忠于殿下,为您卖命,所以三人皆可用。” 阮棠摇头,“但是他们,都不是本宫想要的最佳人选。” 楚临溪神情一滞,随后有些懊恼,“微臣愚钝。” 他恨的是自己能力不足,无法为公主找来更合适的人才,所尽不过绵薄之力。 “你不愚钝,只是旁观者迷。”阮棠拍拍他的脑袋,轻笑一声,随后转过头对楚瑜君道:“瑜君,去请太傅,本宫要在饕餮居设宴款待贵客。” 楚临溪抿唇,似不解又似不甘,但是公主行事,他没有资格过问,只能更加恼恨自己无用,以至于奸臣当道,公主受质疑人。 他的眼眸愈发的沉凝,心里念着曲来疏的名字,恨不能将其抽筋剥骨,碎尸万段,为公主除害。 殊不知,太傅也很想碾死这颗碍眼的蚂蚁。 - 饕餮居是京城最大的食府,权贵往来皆在此处,且隐蔽效果好,味道极佳。 曲来疏收到请柬时,目光落在“安定公主”四个字上面看了许久,神情着实高深莫测,令人难以捉摸。 “公主这是……”礼部尚书正好和曲来疏在一块,看到这请柬顿时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他谨慎的道:“来疏,小心有诈。” 曲来疏哼笑:“那我且看看,这是美人计还是哪一计。” 只是他这一来,走进包厢后,脸就沉了下来。 美人有,美人计没有,而且还有一个相当碍眼的小狗扒着他的小公主献殷勤,时时刻刻提醒他,为什么没有提前把这蝼蚁碾死。 他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公主请微臣来,是让微臣看看,你这没断奶的小狗有多受宠?” 楚临溪眼神不善,警告道:“请太傅慎言,微臣与公主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莫要让无谓的谣言毁了殿下的名声。” “这就酸上了?” 阮棠一句话就否了楚临溪那句“发乎于情止乎于礼”,顺带还刺激了曲来疏,她抚了抚发髻上的朵朵梅花,笑吟吟的说:“瞧瞧,好不好看,探花郎亲自给本宫戴上的。” 楚临溪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曲来疏的脸,唰的一下就沉了下来,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那祸水还在刺激他,不紧不慢的添油加火:“所以我说,你将这探花郎指给他是正合适,瞧瞧楚临溪这俊俏的小脸,这风流的气度,真是正和本宫的喜好呢。” 这探花弱冠之年,正是青春正茂,可不就是最招人喜欢的年龄,守在公主身边,那就是活脱脱一个讨喜的宠臣,反观他曲来疏…… 入朝为官几十载,心机深沉老谋深算,论年龄大公主一轮着实不般配,论身份他和她是敌对关系自然也不亲近,即便他权倾朝野手段了得,在情情爱爱方面,还是一瞬间就被刺激到了。 曲来疏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坐到她的对面,不显浮躁,只慢条斯理的问:“公主请微臣来,便是要与微臣说您纳了新面首这等小事?” 新面首! 这老狐狸的嘴简直毒,一句话便将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探花郎踩到了泥土里去,那轻蔑的态度,明晃晃的就是在说,你不过是爬上公主的床靠女人博得地位的男宠。 他一个权臣,根本不屑搭理这种玩意儿。 楚临溪眼中的恨意更深,杀意毕现。 阮棠喝了口茶,慢悠悠的道:“当然不是,本宫带着我们探花郎找你,自然是为了下战书。” 她还护起楚临溪了! 你说说,这得多气人啊。 第86章 宫廷朝堂 下战书? 最懵逼的莫过于楚临溪, 因为事前他根本不知道公主的打算,现在听到这句话还是一头雾水。不过, 真正的忠犬是唯主人马首是瞻的, 公主说的一切都是对的,楚临溪坚决维护。 曲来疏都被气笑了, 他靠着椅背, 凌厉的目光扫过楚临溪,似嘲弄似打量:“不知公主想下什么战书?莫不是为了今日朝堂之事不成。那您可要好好掂量掂量, 毕竟您的赌注,是安放在一个小小的侍郎身上。” 楚临溪立刻回敬:“楚某虽人微言轻, 却也懂得效忠主子绝不背弃的忠义, 殿下若为微臣下赌注, 臣自当竭尽所能为报殿下,哪怕牺牲性命,亦不让殿下的赌注落空。” 他虽年轻, 却有一股疯劲,仿佛随时可以为了阮棠放弃生命, 恰恰就是这股劲头让他走到今天,无所顾忌。 “好一个赤诚热忱的探花郎。”曲来疏笑的轻蔑,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阮棠喝了口温水, 慢悠悠的打断他们,她说:“的确是为朝堂之事,太傅一心举荐恭亲王世子,恰好与本宫属意的人选不符, 自然双方都不肯退让,那不妨便赌一赌,最后这结果会如了谁的意。” “公主看起来很有自信。”曲来疏从喉咙里溢出短促的笑声,他问:“那您想赌什么,微臣奉陪,只不过公主可要想好了,最终的一票否决权在微臣手里,您觉得您能翻出天去吗?” 这话端是没有尊卑,立刻引起楚临溪的怒视。 阮棠却微微一笑,胸有成竹,“你怎知本宫翻不出天去。”她伸手,从旁边拿出一卷明黄色的蚕丝织布,在对方面前微微示意,“太傅你看,这是什么?” 圣旨! 太傅瞳孔微微收缩。 楚临溪更是满脸惊讶,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还有杀手锏。 阮棠将圣旨缓缓展开,里面赫然是一片空白,唯有落款处盖上玉玺,这竟是一道空白圣旨,可以任她发挥,想怎么写便怎么写。 她想把人调到福州知府的位置上去,只消填个名字便有效力。 怪不得如此自信。 曲来疏诧异过后,却是挑眉一笑,他不紧不慢的道:“不错,公主真是每次都出乎微臣的意料,不过……”他微微俯身,话锋一转,“公主可要想好了,这圣旨虽未真,但是未必不能作废。” 楚临溪冷冷的看着他,万万没想到,这奸臣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曲来疏的意思很明显了,即便公主填上名字下达圣旨,内阁仍旧可以请陛下收回圣旨,亦或者是用别的方式让这道旨意作废。 他在干涉圣上旨意,却说得如此猖狂。 曲来疏之势大,简直可以说得上是一位无名有实的皇帝,而当今圣上不过是有名无实。 何其荒唐! 偏偏,这真的便让他做到了。 阮棠似乎已经预料到他的答案,并没有太多恼恨或惊讶,她道:“但是如果太傅执意干涉这道圣旨,皆时闹得风风雨雨,不仅是有损帝王形象,甚至会动摇大众对整个朝廷的敬畏心,有弊无利呀……太傅可想好了?” 曲来疏洒脱一笑,眉眼温润,说出的话看似冠冕堂皇实则分外不是个东西,他道:“但是微臣尚不知公主属意人选是否可靠,福州知府职位重要,微臣身为太傅,自有责任监督朝政,哪怕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应该的。” 两个人,皆是不想让,一时间关于福州知府这个位置的归属权便陷入了拉锯战,整个包厢内的气氛都僵持下来。 阮棠:“太傅可想好了?” 曲来疏:“也请公主三思后行。”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小说的欢迎访问:八鸽看书网 BAGEKS.COM 阮棠倒是没恼,只是话锋一转,慢悠悠的道:“那我们来以地换地吧,福州我要定了,其余的地方你来选一块地,如何?” “公主属意的知府人选是谁?”曲来疏狡猾的问。 楚临溪也看过来。 阮棠却指了指他,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楚临溪顿时脸色一变,站起来低声唤道:“殿下!” 阮棠朝他微微摇头,示意他莫要闹。 楚临溪身体一僵,他闭了闭眼,虽有无数的话语已经到了唇边,但是当公主摇头的时候,他还是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点头,“谨遵殿下旨意。”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的殿下要将他派遣出京,楚临溪万般不舍,却……唯命是从。 两个人之间脉脉含情的默契让曲来疏看的冷笑连连,他厌恶的看着那备受小公主在意的宠臣,却道:“可以,那作为交换……” 两个人看过来。 权臣噙着笑意,却带着势在必得的狡诈,他说:“微臣要公主府一带的警卫权。”福州,他可以给,无妨啊,因为公主这个人,都是他的囊中物了,便把福州给他又有何不可? “不行!” “可以。” 阮棠拍手,非常爽快:“成交。” 楚临溪恨得几乎咬碎了口中的牙,双眼血红,死死地盯着曲来疏,恨不能将人千刀万剐。他赢得了福州这块地,却失去了主子,这对于楚临溪而言,简直被杀了他还痛苦。 但是不行,这是公主费尽心机换来的福州,他必须听话,也必须珍惜。 楚临溪深吸一口气,隐忍的闭上了眼睛。 阮棠却欢天喜地的去写圣旨了,反正目的达到了,这老妖精想要公主府的警卫权?无所谓,给他便是。 曲来疏拍了拍身上的狐裘大衣,慢悠悠的跟着公主进内间写圣旨,与楚临溪擦肩而过时根本不屑于看他一眼,不过是一条羽翼未丰的小狗罢了,放他去福州又如何,让他蹦跶两下不过是看在他主子的面子。 不过,谁又能保证他就能安然无恙的到福州呢? 太傅的眼底结冰,宠臣是吧,死掉的宠臣便再也没机会得宠了呢。 - 楚临溪调往地方,出任福州知府的圣旨安然下达,引起轩然大波,人睡也想不到,最后竟然是他吃到了这块饼,成为了胜利者。 不过很显然,胜利者自己并不开心。 “知道为什么将你调去福州吗?” 楚临溪离京时非常低调,无人得知,十里长亭,仅有公主一人相送。 寒风瑟瑟,公主身披白裘坐在马上,一派英姿飒爽,出了京城路过长亭时,她勒马,问出这个问题。 楚临溪看起来像是几夜未睡的样子,面容苍白却坚毅,他哑着嗓子:“微臣不知,但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蠢。”阮棠抬手指了指他的脑袋,说:“你在京城得罪了曲来疏,无权无势,便注定断了仕途,他想碾死你比碾死蚂蚁都容易,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去吧,去福州,只有去那里你才能有所作为。福州虽偏远,不如京官矜贵,但是便如你那日所言,福州地大物博且风水宝地,你去那里明贬暗升,前途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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