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督……大都督……又开灵堂了!” 众人在一瞬间脸色大变,堪称惊骇。 “他又来!我可没钱再随份子了!” “你没钱也不顶用,你能不去吗?你不去,御林军亲自上你家来请你!” “天啊,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阮棠在哀嚎的官员中,显得如此的懵逼。 侍郎苦笑连连,对她说:“您要是好奇……不妨亲自去看看,就明白了。” 阮棠还是真好奇,这开灵堂是怎么回事,听他们这意思符东风每次回京都要开灵堂?是给家里人开,还是给士兵开?如果是后者还好,如果是前者的话…… 他们家岂不是都要死绝了。 是以到了符东风办丧葬礼那天,阮棠微服出巡,仅带着楚瑜君便去了都督府上。 “公主,到了。” 马车停在门外,阮棠走下来,映入眼帘的是挂上灵幡的大门,路上行人似避之不及的躲得远远的,而都督府往来的宾客大部分都是朝廷官员和京城权贵。 只是这些人的神情,怎么看都是一脸的不情愿。 她走上前,恰好看到一列士兵推着几个士族子弟走过来,他们腰间佩刀步伐整齐很有纪律,远远地一股煞气扑面而来,显然是上过战场的正规军。 阮棠随手拉了一个人,好奇的问:“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抓了什么人?” “什么人?当然是不想上账的人。”那人翻了个白眼,说:“大都督开灵堂还有人不想随份子,只能让符家军亲自去请了。” 您这是请?分明是抓来的吧! 阮棠回头,才发现被她喊住的是一位将军打扮的少年,她笑了笑,问:“你也是符家军?” “我不是,但是我会努力上战场杀敌,终有一日会成为符家军的。”那小将军满脸骄傲,显然对符家军这个称呼极为向往。 在军队里,符东风显然是他们信仰的神,这和京城官员眼中那个儿戏又丧心病狂的大都督截然不同。 而最令人诧异的是,即便他在京城声名狼藉,但是他的领兵能力是毋庸置疑的,阮棠不过是间接了接触了一下符家军,便确定了这个想法。 这也使得她,对这位众人口中褒贬不一的神秘元帅,充满了好奇。 她走进去,诧异的发现都督府内虽然挂着灵幡白花,但是却无一人哭灵,相反的是宾客哭丧着脸,当兵的却是欢天喜地,什么情况? 阮棠好奇更甚,她顺着宾客人群朝灵堂走去,远远便建大殿内安置着一口棺材,奇怪的是棺材并未封盖,还能看见宾客不停地往里面投钱,简直跟许愿池似的。 什么玩意儿? 就算随份子上账,也没有往棺材里放钱的道理吧? 她走进一步,顿时被眼前的骚操作惊呆了。 只间那深黑肃穆的棺材内,盘腿坐着一个男人,一身黑衫松松垮垮吊儿郎当,他的面前是堆成山的黄金白银和银票,而手中则拿着一个账本在勾勾画画,似乎正在记账。 这棺材里的“死人”,自己收份子钱可还行? 那人的声音极为好听,仿佛泉水击石般清朗,只是说出的话却是…… “恭亲王上账……等等,老哥你先别走!” 他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俊无双的面孔,剑眉星目如浩瀚星空,不羁的笑容比春风还要清爽,看起来极为年轻,却伸出长手一把将年过五十的恭亲王拉过来,他的胳膊搭在对方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姿势,也不管年龄相差有多大,张口就喊“老哥”,然后痛心疾首的表示: “老哥你说说,我一个大都督死了,你就随这么点份子钱吗?是不是太不给你弟弟脸了!” 恭亲王被他晃了头晕眼花,气愤不已:“你隔三差五死一回,每次回京城都要给自己办灵堂,本王的家底都快给你掏空了!!!” 好么。 阮棠这下算是明白了。 符东风真是个人才,他不是给别人办葬礼,他是自己开灵堂给自己办葬礼、收份子钱呢! 骚,太特么骚了。 第82章 宫廷朝堂 恭亲王的控诉一出来, 众人纷纷心有戚戚焉的点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倒霉样子。 一看就没少被迫掏钱。 符东风闻言缓缓坐直, 神情微敛, 一张潇洒不羁的脸呈现出罕见的严肃意味,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众人身体一震, 迫于他的威势、讨伐声不自觉的偃旗息鼓。 连恭亲王都吓了一跳, 不自觉的闭上嘴,等着听他发话。 大都督正容道:“恭亲王可知, 符某为何每次班师回朝,都要办一场葬礼?” 恭亲王被他吓了一跳, 呐呐的配合着问:“为、为什么?” ……不就是为了要钱吗。 符东风起身, 轻松的从棺材上跳下来, 他一身玄黑色长衫朴素而肃穆,薄唇抿成一条线,不苟言笑时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势, 在场众人皆被压的喘不上来气。 阮棠不由得想,即便大都督再不着边际肆意妄为, 但是他的地位却仍旧是不容小觑的。 大盛朝的战神,保卫边疆战无不胜,他的存在几乎成了这个国家的信仰。 符东风语气沉肃:“符某率兵四处征战, 哪次不是枪林弹雨中死里逃生,从阎王爷手里搏命。符某尚能回朝,但是死在战场上的将士们却再也回不来,这场葬礼不是为符某一人准备, 而是为我大盛殉职的千千万将士们举办的葬礼!” 他锐利的双眼扫过众人,“他们是为了保护这个国家、为了你们而战死,这份子钱你们出的可冤?” 他的声音传遍每一个角落,说的众人震耳发聩,纷纷羞愧的低下头,呐呐不能言。 严肃过后,符东风再次恢复本性,懒散的靠着棺材慢悠悠的进入主题:“所以啊,掏钱吧大家。” 众人:“……”靠!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差点上当,神特么严肃正经大都督,本质还是死要钱! 恭亲王还在负隅顽抗,坚定地表示:“本王的家底都掏空了,没钱怎么办?大都督需要钱,不妨去户部要啊……”这又把锅推给户部了。 符东风眯眼,上下打量了他一圈,轻飘飘的问:“恭亲王你确定没钱了?” 恭亲王重重点头,吃了秤砣铁了心:“没钱!” 阮棠自然知道,像侯爷亲王这等世代权贵,家底丰裕之丰富简直难以想象,更别提他们吃的用的现在都是皇粮,根本花不到自己一分钱,国库大量支出的银子有很大一部分就是给了这群酒囊饭袋的蛀虫。 国家练兵征战经费拿不出,银子都进了皇亲国戚的口袋里。 对于符东风用这种骚操作逼他们出血,阮棠是乐见其成的,只是她现在很好奇,面对恭亲王的负隅顽抗,大都督有何办法? 毕竟是皇亲,总不能用暴力强迫。 但是紧接着,符东风就刷新了阮棠的认识。 大都督突兀的笑了一声,竟是真的欢喜的表情,而非阴狠的冷笑,但也正因为如此,这笑声反倒让众人心生不妙的预感,果然就听他慢悠悠的说: “那恭亲王生活如此艰苦,想来城郊红梅庄肯定不是您养外室的对方对吧,那这地方就有意思了,一个无主的山庄里面囤着打量的金银珠宝…… 嗯,想必来历不明,本都督便做一回好事把这些赃款收缴了吧。” “符东风!” 恭亲王的脸都绿了,一把扑上去,喘着粗气:“你你你你你你……你怎么会知道!” 众人都惊呆了,他妈的符东风简直丧心病狂,他这消息也太灵通了,老亲王可是标准妻管严,在外面藏外室藏得简直神不知鬼不觉,一点风声都没有,这就被他给扒出来了? 符东风根本不理会老亲王,将人拎起来,仿佛拎猫狗那样轻松,直接往旁边一丢,自有小将出手将人压人,笑嘻嘻的劝慰:“亲王您别急啊,那红梅庄和您不是没关系吗,这种赃款交给我们处理就行,小事一桩。” 赃款?小事? 想起里面的数额,恭亲王眼皮一翻昏了过去。 符东风又跳进棺材里,心情颇为愉悦:“下一个。” 一干权贵子弟生怕这老畜生再爆出点什么惊人的秘密,乌拉一声蜂拥而上,纷纷掏钱买他闭嘴,再也不敢有任何迟疑。 老亲王那就是前车之鉴啊! 灵堂之战,最终还是以大魔王全面胜利而告终,离开后的权贵们留下屈辱的眼泪,并且还要为下一次掏钱做思想准备,摊上这么一位大都督,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随份子的队伍越来越少,符东风也记得七七八八,收完这里这份,他低着头懒洋洋的喊了一句:“下一个——” 一支凤钗掉了下来,砸在白银堆里发出清脆的响声,金灿灿的凤凰栩栩如生,单是上面的红宝石便能看得出其中金贵,隐约中似乎还夹杂着女子特有的香气。 符东风一怔,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张美艳动人的面孔。 少女的双臂搭在棺材上,笑吟吟的看着他,一双灵动的猫眼充斥着好奇打量,整个人鲜活的像是野外的鲜花在肆意生长,却又带着一股娇宠的尊贵。 她指了指符东风手里的账本,问:“赚多少了?” 符东风懒散的靠在棺材板上,一笑,答:“正好够抚恤符家军死去士兵的亲属的。” 他还真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做这些荒唐事。 阮棠微微敛眸,“户部没有给军队拨抚恤金吗?” “那些玩意儿哪里够。”符东风一摆手,颇为大大咧咧,“户部抠门,还是得符某亲自来要。” 您这是要吗,简直就是在抢钱啊。 阮棠见他那理直气壮的模样,好笑又心酸,她被符东风的大气随性所感染,索性靠着棺材和对方侃:“兄弟,这凤钗就当我随份子的钱了,你也记我一份儿呗。” 符东风看了看那凤钗,竟摇摇头:“不行。” 嗯? “太少了。” 阮棠:???? 符东风又开始演,一脸的痛心疾首悲声控诉:“殿下,符某可是您的臣子,为您打江山四处征战,现在忠臣死了,您就随个凤钗意思意思?” 阮棠挑眉,“好你个符东风,原来一开始就认出本宫了。”她微微俯身,在那男人的脑门上敲了一下,被揭穿身份倒也不恼,只是笑吟吟的问:“那你说,本宫出多少才算合适?” 符东风痞笑着看她,一双星眸明亮动人,打蛇上棍的本事简直惊人,只听他说:“公主殿下,听闻前不久您抄了贪官的家,收缴上来上亿白银……” 阮棠:“你想要多少?” “您全都拨给军营呗。”符东风狮子大开口,还相当会卖惨,声音一沉就又开始:“公主可知,我大盛的军队在边疆为国征战死伤无数,微臣每到梦中都能听到战士们厮杀哀嚎的声音,若户部能拨出银两训练出最出色的水师——” “停!” 阮棠比出来一个噤声的姿势:“你差不多多了,刚才就用这招忽悠了他们,现在又来忽悠本宫。” 符东风很无辜,“这怎么能算是忽悠呢,分明就是肺腑之言。” 正巧这个时候士兵们抬着一箱白银进来,为首的将军笑嘻嘻的汇报:“符帅,太傅府上的份子钱收缴上来了。” 太傅府上的? 阮棠惊讶,问道:“这是曲来疏掏的钱?” “曲太傅大方的很。”符东风笑眯眯的说:“每次符某开灵堂,太傅虽公务繁忙没空亲自到场吊唁,但是份子钱却非常主动的派人给送来,而且一次不漏,豪爽!” “自愿的?”阮棠神情古怪。 符东风若无其事的说:“一开始太傅也会忘记,但是自从有一次符某诈尸亲自去他府上提醒他之后,太傅便再也没有忘记过,而且每次送钱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下人转告:大都督不必再来。” 阮棠差点笑喷了。 曲来疏这哪里是自愿,分明被他的骚操作折腾的头痛不已,虽不惧却嫌他麻烦又不好撕破脸皮,干脆就用钱打发,换一个清净了。 她只要想象曲来疏头痛的样子,就抑制不住喉咙里的笑声。 “可以啊符东风,整个大盛能让曲来疏吃瘪的,也就只有你一人了吧。” 符东风无辜的眨眨眼,眼眸明亮透彻似洞悉人心,他道:“不止符某,最让太傅吃瘪且心甘情愿的,应当是公主吧。” 阮棠斜睨他,“你虽不在京城,但知道的消息倒是不少。” 符东风打蛇上棍,颇为主动的献媚:“其实符某知道的小道消息还有许多,公主若感兴趣的话……” 阮棠:“嗯?” “可以拿银子来换。”符东风。 行吧,你个死要钱,要不是征战技能满点,其实可以来户部当个尚书的。 阮棠哼笑一声:“不行,大都督住着如此豪华的房子,开了灵堂就赚的金钵满盆,今天本宫是来给你放血的。” “微臣穷入膏肓,公主明鉴啊!” 符东风一张俊脸全是悲戚,他指着这偌大奢华的院子,说:“还不赶紧把白布撤了,这房子都租出去了,开完灵堂我们就得走人了,午饭还没着落呢。” 阮棠震惊:“你连皇上御赐的都督府都租出去了?” “对,穷的。”符东风对着棺材里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喊穷。 “你吃不上饭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向吃饭都打户部的欠条吗?”阮棠开始翻旧账。 符东风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士兵吃饭国家掏钱是理所应当的,但是回来京城,臣想吃饭,便只能另寻他法了。” 他说完,从棺材里跳出来吩咐士兵开始收拾,真的就是一副要给租户腾地方的架势,待收拾完之后还贴心的问了阮棠一句:“公主可饿了?” 阮棠点点头,也不客气:“还真有点,大都督可要管饭?” “管吧。” 符东风叹气,表示:“毕竟还指望从公主手里多拨点经费,微臣怎么也要哄着金主不是,公主请。” 阮棠被他逗得忍不住想笑,低咳一声跟了上去。 她本以为符东风会带她是京城最好的饭店下馆子,结果没想到这家伙带着她兜兜转转,最后竟停在一处破旧的老房子前面,阮棠望着眼前坑坑洼洼的木门,陷入了迟疑:“这是……什么神秘的民间小吃店吗?” 符东风很耿直:“公主,这是微臣的家啊!” 阮棠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符东风生怕她不信,推开门把人领进去,言辞凿凿的表示:“这可是微臣从家父手中继承来的,自幼便在这里长大的!” 大盛第一战神,手握重权甚至会被担忧拥兵自重的大都督,就住在这种破地方。 阮棠倒是知道他出身贫寒,但是当她亲眼看到这家徒四壁的破房子时,那心情还是相当的一言难尽,甚至怀疑符东风是在逗她。 她走进去,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敲了敲桌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道:“符卿,别以为卖惨就能蒙混过关,本宫饿了,饭在哪里?” 大都督叹气,伸手挽了挽衣袖,道:“公主稍等片刻,微臣这就做饭。” “你自己做?” 阮棠看着他那双手,修长有力,指腹上是厚厚的茧子,那是一双关于杀人的手,挥手间地方灰飞烟灭,敌国听到他的名字便是闻风丧胆,而现在…… 他要用这双手下厨。 好吃吗? 这是那作精脑海深处第一个浮上来的念头。 她撑着下颌,看着那人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竟当真熟练的不带丝毫作伪,看大都督炒菜的架势,怕是不知做过多少年的饭了。 阮棠起身四下打量,这房子当真是又破又小,偏偏到处都是家居的气息。 一位大都督,过着这样清贫的日子,竟还乐在其中,偏偏你又看他作妖开灵堂、带着士兵四处吃饭打欠条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符东风,这个人还真是矛盾的令人忍不住想要探究。 她在外屋故意逗他:“符东风,你过的日子也太苦了吧,还不如嫁到公主府做本宫的面首,保你荣华富贵,连带你手下的兵都跟着你衣食无忧。” 符东风一边做饭一边喊:“公主万万不可,微臣拿您当兄弟啊——!” 神特么的兄弟! 大都督你简直就是不解风情! - 不多时大都督便实现了自己的承诺,管饭。 饭桌上摆放着两菜一汤,一碟炒野菜青翠欲滴,一碟青菜炒肉仅有少数两三根肉丝,阮棠低头看了看,碗里的米饭还是堆成小山丘,实诚得很。 她幽幽地道:“爱卿啊,真难为你,竟然还有菜能做饭是不是。” 符东风仿佛听不出来她说反话,非常诚实的一点头,诚恳的说:“殿下,这青菜是臣自己种的,野菜是臣自己挖的,您尝尝……” 阮棠叹气。 她们户部简直造孽,怎么把大都督都给逼到这种程度了呢,没经费惨到青菜糙米过日子。 她拿起筷子,夹起青菜,很给面子的吃了一口,随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厨艺……”阮棠不可置信的赞叹:“符卿,你也太贤惠了!” 勤俭持家,耐得苦又做得一手好菜,这味道简直比宫里的大厨都要精湛,简简单单的一道青菜都能如此美味,完全刷新了阮棠的认识! 她激动的道:“符卿啊符卿,本宫简直有一股把你娶回家的冲动!” 这回,符东风没有再说“兄弟论”,他沉吟了一下,抬头看阮棠,一脸殷勤盼望:“殿下,您打算出多少聘礼?” 阮棠:“……” 符东风激动的道:“要不然聘礼就是您把那一个亿的白银拨出来给军营当经费,让臣去建一支所向披靡的水师,打的敌国落花流水叫爸爸,扬我国威,您看如何!” 阮棠算是看明白了。 作者(八鸽看书网)P.S 喜欢小说的欢迎访问: :BAGEKS.COM 符东风这二缺,就是一个天生的好战分子、战争狂人。 奈何他碰到了大盛这个奇葩的国家拖后腿,权贵腐烂了这个国家的根本,军人得不到最好的保障,军队没有足够的经费支持。 不过这兄弟也真不是一般人,国家不能给的他就自己争取,抚恤金让京城权贵众筹掏钱,士兵吃饭就去搜刮各地地主,或者打欠条推给户部,反正无所不用其极。 这样的符东风,若被明君握在手中,那必然是开疆拓土所向披靡。 阮棠爱怜的摸了摸大都督的脑袋,感觉像在摸一个安分不下来的二哈,她轻声说:“符卿,吃完饭你便随本宫回户部领经费。” 符东风无辜的眨眨眼,“给多大啊。” “有多少给多少,不能屈着将士,也不能委屈着我的大都督。” 给钱,让打仗,简直比直接撩他都管用。 符东风推开椅子,一撩长袍单膝跪地,他的目光赤诚声音清朗坚定:“微臣代我大盛战士们多谢公主大恩,符东风必为公主征战沙场开疆拓土,至死方休。” 阮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弯了弯唇,道:“符东风,记住你的话,本宫可以给你权给你经费让你敞开了去飞,但是你要永远忠于本宫。” - 阮棠回去以后便开始治理户部。 “后宫开销怎么这么大? 单是常在的月开销便能抵过一位战士家属一生的抚恤金了,后宫别说答应常在不计其数,便是贵人都有将人五十人,嫔位三十人、妃位十五人,连贵妃都有三个,如此大的开销怪不得能够吃垮国库。” 阮棠下手毫不留情,“从今天开始后宫开源节流,一切用度减半、不,减半再减半。” 旁边的下属战战兢兢的提醒:“殿下,这样的话娘娘们身边的宫人怕是都吃不上饭了……” “那就裁减宫人,多余的发放银两放出宫,让他们和家人团聚。”阮棠毫不犹豫的道。 下属不敢再说话。 看完后宫的开销,再看那群不干活却领俸禄的皇亲国戚,阮棠的眉头拧的更严重了。 “没有官职还想领俸禄?”阮棠冷笑,一把将账本砸出去,“统统削减,真当国库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账本飞出来,砸在地上。 一双绣着金丝的玄黑色官靴踩在地面上,男人弯腰,拾起账本拍了拍尘土,慢悠悠的道:“小公主,你这是要把王公大臣都得罪个遍,才肯罢休啊。” 阮棠回眸,怒目嗔道:“曲来疏,你给本宫滚过来!” 第83章 宫廷朝堂 小官们识趣的退了下去, 顺带关上门。 曲来疏慢悠悠的朝她走过来,账本被随意的丢在桌上, 他一撩袍子坐在对面, 满脸戏谑不紧不慢的道:“这账本的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今儿惹得公主如此生气, 想来是为了大都督, 看来这美色还是很管用的。” 阮棠斜睨他一眼,哼道:“用不着在本宫这拈酸吃醋的, 曲来疏你把公务办的漂漂亮亮,本宫自然也会宠你。”她指了指账本, 又问:“这干吃饭不干活的草包们, 你怎么看?” 拈酸吃醋四个字让曲来疏的神情一滞, 似乎没料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被如此评价,他想说些什么又觉多余,便索性不作理会, 只是看了一眼账本,不答反问:“公主现在想从皇亲国戚开刀?” “有何不可?”阮棠挑眉, 美艳的面孔带着睥睨的傲气,她道:“姑奶奶清理蛀虫,还需要选个良辰吉日再祈祷一番不成?” 曲来疏淡淡的提醒:“但是蛀虫遇到威胁时也会团结起来, 万众一心,这颗牙便很容易被龋。” “不破不立,只要能清除蛀虫,只是损坏一颗牙又有何妨?” 阮棠突然起身, 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美艳的面孔凑过来与他仅有一指的距离,一双眼眸目光灼灼,红唇上挑一字一顿:“曲来疏,即便你贵为太傅仍旧是本宫的臣子,应当为父皇与本宫尽忠,还是说你想借着那群权贵的势换个主子不成?” 小公主不过妙龄少女,却在居高临下压制他的一瞬间仿佛带着帝王之气,那般的自傲与张扬,即便当今圣上都对曲来疏谨慎对待。唯独她,野心勃勃的像是一头横冲直撞的小牛犊,又强势的便要掌控他,要他跪下、臣服。 曲来疏的喉咙轻微滚动,却不着痕迹的将内心的波澜压下去,他靠在梨花椅背上,似从容的与阮棠对视,轻笑一声,道:“小公主你要知道,你的父皇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连话语权都不能掌握;至于你,想要微臣的效忠……” 他站起身,遗憾的摇摇头,倨傲而轻蔑的道:“小公主,现在的你,还不配做曲某的主子。” “不配?”阮棠也不恼,她坐在椅子上,挑眉挑的高高的,张狂的道:“曲来疏,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跪在本宫的脚下,求本宫垂怜。” “那微臣拭目以待。”曲来疏从容的行礼,淡然一笑。 - 后宫开源节流尚且好管,虽无皇后掌权,但宫闱女子大抵是没什么势力地位的,想闹腾也闹不出花样来,老皇帝又向着闺女,所以节俭之风推行的顺顺利利。 说起老皇帝,便不得不说阮棠将削减皇亲国戚份例、权利的奏折递上去时,阮棠与他的对话。 老皇帝看似昏庸,但是总在关键时刻流露出那么几分透彻,他看了看奏折,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撇了撇嘴,将奏折丢在桌上,问道:“明棠,你可想好了?”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包含的太多了。 阮棠若真的推行这项制度,便注定要得罪所有的皇亲国戚,一则众叛亲离、日后想登基都没有助力,二则推行过程便会引起剧烈反弹,甚至是当世家利益被触碰时,他们会团结一起攻击公主。 轻则毁掉阮棠的仕途,逼她放弃手里的权利退回后宫,重则……殒命。 莫要小看这些世家,蚁多咬死象,更何况他们也并非蝼蚁。 阮棠也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稳住这些人,待她登基后大权在握,再拿这些人开刀。但是这种方式再稳妥,她也等不下去了。 这些历史遗留的蛀虫,一代代的啃噬着国库的财产百姓的血汗,而边疆的战士们却连抚恤金都少得可怜,就如大都督所言,倘若国库里还能再掏一些钱出来,打造更精锐的武器、更厚重牢固的铠甲,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伤亡。 这些蛀虫吃的不是钱,是人命。 阮棠坚定地点点头,认真的道:“父皇,势在必行。” “好。”老皇帝笑了笑,撸了一把已经白花花的胡须,用囫囵的声音慢吞吞的说:“明棠啊,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父皇不会拦你,但是你能走到哪一步,还是得看你自己了。” 他是个没有实权的老皇帝,能够力排众议让女儿参政已然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也仅此而已。好在他的女儿并非凡物,太子病弱却看得很开,一直从旁辅佐,她的身边还有七皇子、有她一手扶持起来的探花郎,如今又与远离朝政却手握兵权的大都督结下善缘,未来…… 总归是有一线希望的。 阮棠的改革一出来自然引起剧烈轰动,反响不可谓不激烈,毕竟是动了权贵的蛋糕甚至可以说是断收入来源,这些不干事却一代代被国家养着的蛀虫自然不乐意,很快便迎来反噬。 首先就是司空见惯的老臣跪殿外以死相逼,声称祖宗家法不可违背,望陛下三思,老皇帝仍旧是三不管的态度,干脆就闭门不见。 见皇帝那里行不通,很快便有对公主的弹劾落下来,从徇私枉法到藐视族制什么都有,很可惜这条路也走不通,太子监国、七皇子在刑部步步高升,哪个也不是好惹的,将阮棠护的分毫不损,一群人只能悻悻而归。 为方便起见,阮棠早早的便搬出宫来,住进公主府,年关将近天色却愈发寒冷,她便窝在暖阁里处理公务,而现在这作精正抱着小暖炉昏昏欲睡。 阮侨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梅林,突然开口:“皇姐,单是梅花未免过于单调,不如再开辟一块地方种些其他花花草草吧。” 阮棠一开始还担心阮侨来了以后会作妖,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却发现对方只要守在她身边便会无比乖巧,完全属于能干且任劳任怨的类型,久而久之阮棠便放下心来。 “你今天这是哪来的闲情逸致。”阮棠嘟囔了一句,可有可无的道:“那就建个大棚,养着芍药牡丹什么的吧。” 听到“芍药牡丹”,阮侨眼中闪过晦暗不明的色彩,却不动声色的道:“好啊,都听姐姐的。” 太子皱了皱眉,似有些不耐他们的互动,冷淡的开口打断,他道:“朝上的事情,怕是一时半会还消停不了,改革不在一朝一夕还有的闹,老亲王那边前不久还在惦记着企图把你嫁出去,一了百了。” “他想的美。” 阮侨冷笑,眼中的阴郁更深,却比起之前化为实质的攻击性,现在的他沉淀了许多,也愈发的阴冷,他说:“看来是最近日子太好过了,无妨,等他两个儿子进了刑部的地牢,便顾不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太子不赞同的皱眉,警告道:“莫要胡作非为,你这是在给旁人送把柄,最后还是反噬到明棠头上。”他说着,一转头看向阮棠,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斥道:“都是你惯得,看看他现在,简直不成样子
相关推荐:
军婚/壮妻
她与夏(1V2 校园)
欧皇指挥官
大佬穿成娇软女配[七零]
情色小说家 (ABO BG 1V2)
爱凄是AV替身
总裁偏要宠我宠我
绅士
妈妈不堪回首的经历
[HP]斯莱特林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