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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宋程仰疯了一样从床上翻下去,奔向厨房,从冰箱里翻出巧克力,他粗鲁地剥开,两个三个的扔进嘴里嚼碎,感受那股浓郁到反胃的甜味儿在口腔中飘散开来。 他痴痴地怀恋着宁清辰给他的那一次吐息。 ——宋老师,我今天吃了牛奶巧克力,好闻吗? 宋程仰颓然地坐在地板上,冰箱门半敞着,散发着淡白色的森森寒气。他没能冷静下来,反而被这冷与热的交融折磨得更惶然无措。那张一贯冷静自持的脸混乱起来,带上了被欲望纠缠的痛色。宋程仰一在宁清辰身上闻到这种味道就想舔他,舔他的手指,舔他的嘴唇,他的下巴,他的胸膛,他的阴茎,疯狂得像要吃掉他那样。他会踢开他,用轻佻的语调羞辱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 ——巧克力好吃吗? ——老师,你舔快一点啊。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吗? ——不会吸吗?你好废物啊。 ——老师,你好大啊,那个一定很行吧? 唾液分泌得越来越多,塞满嘴的巧克力逐渐被口腔的温度融化,裹着湿软的舌头。宋程仰在剧烈的喘息中仰起头,不断做着吞咽的动作。那些来不及吞掉的黏软的巧克力噎在嗓子眼,让他恍惚有种濒临窒息的快感。混乱中,他张开嘴呼吸,那些黏腻的液体就顺着他的唇角脏兮兮地流下去。这里到处都是那个味道了。 那时壁顶的灯都要渐渐暗下去,他眼前一片朦胧。他又成了禽兽,宁清辰的禽兽。 宋程仰一口一口咽下那馥郁香甜,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宛如一条发情的公狗,他颤抖地将食指和中指插进嘴里。 第3章 “我个子很高,这也是一个事实。我小学六年级时就有一米七,那时很多同学暗地里说我得了巨人症。他们不跟我玩,觉得我不好接近。十八岁以前,我学什么都飞快,我能拿全科的满分,拿各种比赛的第一名,像我的身高一样,我总是俯瞰身边的人。因此从我有记忆起,到我不再生产新的可供记忆的生活为止,我始终倒悬在天空上,没有同行者,我眼前的一切也都是倒转的。我觉得自己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核心——它是一团没有价值的赤红的火球,围绕着它的是一层一层丛生的不可撼动的荒草。 “我个子很高。全校能与我一较高下的只有体育组的几位老师。我从不在课间去解决个人问题,这是因为我杵在学生堆里很显眼,很容易就要被认出来。我觉得这是个麻烦,它让我感到不自在。 “我在上课时间去方便,并习惯下到一层的男卫生间去。那儿有一条长长的洗手池,配一条长长的镜子,是某届学生送的,上面还印了字。 “在那里,我又遇到了他。他在洗手池正中间的那个水龙头旁干呕,漱口,眼圈通红。我们在那面长长的镜子里对视,他紧盯着我。我忘了戴眼镜,就假装没有看到,匆匆走进了卫生间。 “我解开了裤子,但是尿不出来。 “男人在勃起时是很难排尿的,除非性机能下降。 “我重新拉上内裤,扣上了裤扣,站在小便池前发呆。 “他走近我时,我才觉得他格外的小。像一只能捧在手里的小动物。可我怕他。我向里走了一些,他就跟上来。我们这样,一直走到了一堵墙前,我没有地方去,就站在那里不动了。 “我问他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他回答,肠胃炎。我问他,需不需要我带你去医务室。 他摇摇头,却用那双泛红的眼睛盯着我说,宋老师,你没有戴眼镜。我一语不发,面无表情地点头。 “他的手在这时贴过来,手背,准确的说是屈起的中指指节。隔着内裤,他碰着我的阴茎,很轻地蹭了一下,用那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受力点。我的阴茎立刻就给他反应,用力地抖了一下。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用那只手帮我拉上了裤链。那时它膨胀到很难接受束缚,他就会稍用力地将它抵回去。这动作他做来很慢,慢得像上刑。 “他问我,为什么不拉上。我说,我习惯先扣裤扣再拉裤链。 “他笑起来,又问我,宋老师,你是同性恋吗?我想了想,告诉他,不是。 “这句话在当时是确实可信的。我几乎没有性经验,少有的恋爱经验里接触到的对象也都是女性。故而我不认为自己是同性恋。 “那是一个早来的秋天。一层的男卫生间年久失修,空荡荡的,也不知道哪里在漏水,滴滴答答地响,空气里还有股没散尽的烟味。 “他在这一片昏暗中白得那么好看,笑起来时像个小恶魔。他仰头看我,问:那你为什么会对着我硬啊? “我张张嘴,却答不出了。” 昨天那个踩宋程仰雷的小姑娘平日里也得他不少教导,下来听同事一顿念叨,自知犯了人家忌讳,今天带了手作小饼干赔罪。 她把粉底小熊图案的包装袋放在宋程仰办公桌上,这个以往来得最早的前辈今天却不在座位上工作,她心里好奇,就问了问旁边的同事。 “小宋哥啊……”同事看了眼老板办公室的方向,压低嗓音说,“今儿早上一来,东西还没放下就被老板抓去训话了,好像昨晚饭局上出了什么状况。” 小姑娘真心觉得宋程仰人不错,此时不免有些沮丧担忧。 她刚坐定,办公室的门打开,宋程仰走出来,眉目间有显然易见的愠色。大家都觉得稀罕。宋程仰脾气很好,虽然他和谁都处不熟,可这点却是公认的。若情绪也有温度,能形容宋程仰的必定是恒温。 宋程仰走到自己的工位,看上去有点狼狈。他手里拎着一个印着“Charvet”的礼品袋,他把它放在办公桌上,对着它发呆。 小姑娘从绿植的缝隙里悄悄打量宋程仰,见他状态怪异,更头疼了,只暗自祈祷他千万别在这会儿发现自己的小熊饼干。 像察觉不到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宋程仰自顾自地打开这份礼物。 宁清辰给他的。 如果昨晚他不逃,那个人或许会亲手递给他。 刚才老板劝他别发疯了,违约不是开玩笑,踏踏实实写东西比什么都强。他说宁这个金主原本是不用来的,也为他来了,他倒好,屁不放一个就走,架子摆得那么老大。他气疯了,他要宋程仰给宁去道个歉。 老板喋喋不休地训到最后,依然很来火,骂道:“你他娘不是没有意见吗?” 这真是件怪事。在这顿饭局前,宋程仰对这篇小说的去向浑不在意,连签给谁、多少钱签的都记不住,现在却找一堆蹩脚的理由说不卖了!老板简直要怀疑宋程仰真在和他玩叛逆,就因为自己逼迫他去。他于是也叛逆起来,跟宋扯着嗓子嚷,小说是肯定要继续写的,道歉也得去道!老板把宁清辰的名片塞给了他。 宋程仰端坐着,打开了那个精致的礼盒。 宁清辰送了他一件白衬衣,一张素色的卡片。 ——你穿白色最好看,让人想弄脏。 他的字迹多少年都不变,那么有棱角,苍劲有力,像要嵌进纸里。 他的话也平和,可宋程仰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那些远比表象更不堪的过往。 那一刻,宋程仰慌乱地合上卡片,指尖有些颤抖。 万千思绪从死亡的原野上复生,他嘴里全是苦涩的味道,心却那么坚定。 宋程仰恍惚地推开电脑,打开文档,不假思索地开始创作。一些字句从罅隙中淌出来,他心脏狂跳着打下一行又一行。 像犯罪一样,他太知道那是怎样一种感觉,他犯下太多罪。 正午,同事们陆陆续续起身,休息用餐。 宋程仰稍平复了混乱波动的情绪后,靠在转椅上发呆。 他为老板的所作所为生气,却不是因为他告诉自己这本非卖不可,而是为他一定要自己再去联系宁清辰。 事实上,从宋程仰接过那张名片的时候起,他就势必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了。 墙上的钟表机械地走着,宋程仰动作缓慢,从兜里摸出名片,在手机里输入那串号码。 他给宁清辰发短信,像发给一个陌生人。 “宁先生,我昨晚有事突然离开,很抱歉。” 宋程仰把这一条截图发给老板,权当交差。 回复的新消息紧接着就从屏幕上端跳出来。 “什么事?想着我自慰吗?” 第4章 那个号码打来电话给他。 宋程仰不敢接,又无法忍住不去接。 他起身,几乎是撞开转椅,离开这个公共环境。他跑去了卫生间。 “喂。”电话里传来熟悉又陌生的音色,它似乎还是记忆中那样,可时间又给它镀了一层踏实沉稳的表象,“昨晚你跑什么?” 宋程仰在隔间里,靠着门板,脑子里一团乱。 “对不起。”他无计可施,攥紧拳头,哑着嗓子道歉。 那边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轻笑道:“这么多年不见,我以为你会很想我。”宁清辰的嗓音很好听,清脆干净,这样一句话他说时没什么起伏的情绪,却平白让人觉得万种柔情。 “你想我吗?”宁清辰这样问他,再开口时带了些孩子似的抱怨,“你走得太干净利落了,躲得这么远。如果不是那篇小说,我到现在也不会知道你在哪儿。” 宋程仰听他讲每一句都难过,他不知道宁清辰现在是如何看他。 “对不起,对不起。”宋程仰只是不断地同他道歉。 “老师,这些年你跪过别人吗?”宁清辰开口时轻描淡写,可每一个字都在刺激宋程仰的神经,“你干过别的男孩儿吗?他们叫起来好不好听?” 这时,宋程仰意识到无论宁清辰的目的是什么,他的选择只能如当年一样,退后。 他不能再犯错,他不能害了他。 “宁先生,”宋程仰艰涩地开口,他从未这么叫过这个人,发声时那么别扭,“我还有工作,如果没什么别的事,就先挂了。” “我后天就走。”宁清辰丝毫没有被拒绝后的无措和窘迫,反而一副很随意自如的口吻,“有空见一面吗?明天。” “我……”宋程仰的指尖几乎要挠破自己的皮肉,眼下淡淡的青黑和刚冒头的胡茬显出他的狼狈。 大脑还未组织出一句拒绝的话,那边先一步打断了他,“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明天下午六点,你们公司楼下,行吗?” 这话一出,宋程仰就知晓了他的坚定。即使他再回避,宁清辰也有办法让他答应。那一刻,他甚至萌生出一种不必做选择的轻松感。 他答应了。 宁清辰开心时每句话的尾音都会带上一点柔软的情绪。他用那种口吻对宋程仰说,“老师,我想看你穿那件白衬衣。” “据我观察,他不是个刻薄的小孩。他成绩不赖,在班里人缘也很好。 “我呢,我不擅长讲课。我之前还被派去搞科研,或是做生意,一概不成。因为曾经我什么都擅长一些,导致如今我什么都不擅长——这是报纸与网络为我总结的逻辑。现实也如此,我就接受了。 “讲台下的学生们做着自己的事,我讲我的课,我们各司其职。这学校在当地算得上非常好,他们的学生自学可能都比听我的课更有助于自身发展。他却总在我的课上找茬,让我更加记住他。可他问问题时,反驳我时,我从不看他。他就会很可恶地、用恭敬的口吻一遍遍地叫我,宋老师,宋老师。许多学生因此取笑我,我却不止一次听到他在其他人面前维护我。我没见过这么矛盾的人,从没有。 “那天他们下课玩闹,他涂了不知哪个小女生的口红,坐在操场的花坛边上晃着腿,喝奶茶。 “我路过。他叫住我,叫我的大名,朝我勾勾手指,要我过去。 “他在光下更白了,唇上那抹红又显出几分艳丽。他五官还很青涩,气场却有了凌厉的味道。可我总觉得他不是苦的辣的,他像熟透的散发着甜香的果实。 “我朝他走去,问他什么事。那时他正含着吸管嘬吸,静静地仰视我。忽然,他食指向下点了点,示意我蹲下。操场上人来人往,这感觉很怪,可我的大脑却久违地高速运转起来。 “我在他面前蹲下。他还那么晃着腿,一下一下地轻踢着我。 “我们平视。我清楚地从这个角度看到他缓慢地舔那根吸管,看到那湿润的舌尖是如何扫弄、打转,我心脏狂跳着闭上眼。 “他的笑声就在耳边,他说,他们都好没意思。 “他把那杯喝了一半的奶茶塞到我手里,用一种缠绵又危险的口吻说,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我知道,你个变态。 “我在那时睁开眼看他,没来由地心慌起来。他的同伴在叫他,发现我在他旁边又噤了声,他站起来,难得地居高临下看我。 “他忽然没了攻击性,问:宋老师,可以为我做课后辅导吗? “我们沉默地对峙,他并不恼,只用那双漂亮的眼睛久久地俯视我。我点头,说好。 “他吐字清晰、有停顿地报了一串数字给我。是他的社交账号。临别时,他用微凉的指尖很隐秘地摸了一下我的耳廓,‘记住了吗?天才。’ “自我长大后,再也没有人那样称呼过我。 “一整个下午,我没有课,坐在办公室对着那根沾了他口红印的吸管发呆。我想着他的笑声,还有那句轻蔑的‘变态’,在脑内一遍遍默背着他的号码。 “我的阴茎翘起来,被束在裤子里。它太大了,显出一个可怖的形状。 “我知道我想见他,我想他唾弃我,践踏我,对我做些什么疯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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