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砸,全程用不了十秒的功夫。 他如此飞快地丢下了附近枝桠上结着的所有椰子,统共七枚,全部落地。 贺连洲咧咧嘴,满意自己的收获。 殷屿收拢椰子,迫不及待地立刻就找了一块尖礁石,对准了椰子哐哐一顿猛砸,顿时椰子皮、木屑飞扬起来,没几下的功夫就砸开了一枚,清甜的椰子水顿时漏了出来,殷屿急忙张嘴接住,不舍得漏掉一口。 他舒畅地叹息一声,抹了抹嘴角,把开好的椰子递给姗姗下树的贺连洲,转而去砸第二个。 “很甜,水分很多,完美。”殷屿赞美道。 贺连洲咧开嘴笑,举起椰子仰头大口大口饮下,喉结上下急急地滚动着,直到一口气喝完,才畅快地吐出一口气。 殷屿那边已经喝完第二个了。 两人一声不吭地一连开了四个,不仅喝光了椰子水,还挖出了里头白嫩的椰子肉,丰满浓厚的椰子油脂极有饱腹感,叫殷屿满足地哼了哼。 贺连洲笑眯眯地看向殷屿:“男朋友?” “有用的挂件。”殷屿颔首笑。 贺连洲眼眉一弯,冷不丁地便翻身扑上了殷屿,咧嘴闹道:“不对,叫错了,不是这个。” 他笑眯眯地看身下殷屿,这片沙滩的沙子是细密干净的白,远处是紫蓝色的天际线和深蓝的海,拍上来的浪在黑色礁石上击打出白色的花,哪怕在朦胧的清晨光亮下,这一切都显得浪漫神秘。 让他想要不合时宜地亲吻。 殷屿猝不及防被贺连洲一扑,倒在柔软而细密的沙滩上忍不住笑。 他拍了拍骑跨在自己腰间的贺连洲的后背,声音压低:“烦人的男朋友。起来了,还有多的是活没忙完,别浪费时间。” 贺连洲心痒了一* 下,佯装被殷屿打到了痒痒肉,借机摔在了殷屿身上,偏了偏头,嘴唇就蹭过了殷屿的脖颈,小心又轻地落在殷屿的嘴角。 他嘴角一扬,像是浅偷到了腥的猫,立即飞快识相地起身,以免被恼羞成怒的新晋男友打出去。 殷屿微微僵了僵,瞳孔一圈的浅色微微放大,看向贺连洲,就见对方起身溜得飞快。 殷屿:“……”这没出息的样子。 他悄悄勾了勾嘴唇,撑手站了起来。 殷屿抱着三个青椰子,贺连洲则被使唤着捡起地上几枚老椰子,两人返回木筏上。 棕皮的老椰子足足捡了有十二三个,搬空了那两棵椰树的周围一圈。 殷屿正招呼着贺连洲把这些老椰子绑到木筏的四周围,见直播间的讨论,摇头道: “这些椰子不是用来吃的,我们的木筏因为泡在水里时间过长,所以需要外力来增加浮力。之前我们用了那块大块的泡沫板,而现在,这里有现成的老椰子,更是首选。” 殷屿还嫌不够多,等这些老椰子都绑上木筏后,他还打算和贺连洲走到不远处的另外几棵椰树那儿,要是有更多的,怎么说都得带回来。 还有四十八小时呢,运气好的话,被加固后的木筏说不定能勉强撑着他们完成整个任务。 “椰子的外壳与椰肉之间存在大量空气,降低了椰子的密度,从而增加了浮力。”殷屿简单解释着,展示着手里的一枚椰子,“你们看这些外壳,球形外壳让它在水中漂浮时更具有稳定性,而且外壳的纤维层非常防水,即便泡在海里,也能有效地防止海水进入内部,从而起到一直漂浮的作用。” “它的结构正是为了适应自然传播机制而进化的,这样才能让它带着种子足以在恶劣的海洋中飘洋过海,直到抵达新的生长环境。” 殷屿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将所有的老椰子固定好了, “行,走吧,再去找找别的。”殷屿拍拍手掌。 天已经开始放亮,两人沿着沙滩走,远处的环境逐渐清晰明朗许多。 也是光线开始充足,殷屿注意到不远处的沙滩上甚至零星有一二个黑点,浅海礁石上也伫立着鸟群。 他立即警惕地拉着贺连洲往灌木丛里走,借着浓密丛林的掩护慢慢靠近。 “那是两条野狗。”殷屿压低声音,走近后才分辨出那只是两条狗,只不过体格要比城市常见的流浪田园犬大许多,“礁石上的是黑鹫。” 他刚说完,就见礁石上的几只黑鹫飞了过来,落在沙滩上,倒是和那两只野狗相安无事。 “它们在找什么?”贺连洲微眯起眼,就见鸟、狗都贴在沙滩上,黑鹫的尖喙不停地叼啄沙滩,野狗则用两只前爪疯狂刨坑。 不多时,就见一只野狗一口咬住了什么,一片流淌的粘液从它的嘴里漏了出来。 “那是……蛋?!”殷屿很快联想起早些时候他们误猜到的东西,他微微睁大眼,和贺连洲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两人立即移动,走到离野狗和鸟群约莫十多米远的沙滩另一头。 这个海岛恐怕从未被人类踏入过,这些野狗和黑鹫即便注意到了殷屿和贺连洲,也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异常和攻击的架势,只是专心自己的食物。 “看这边。”贺连洲招呼一声,就见距离浅水区较近的沙滩上,一大片碎裂的蛋壳,数量之多,随着光线越发充足明亮而看得清晰无比。 殷屿见状又将视线转移到了那两只野狗刨出的坑那头,他走近一些,就见那两只野狗正在大快朵颐,坑里的蛋数量更多! 殷屿和贺连洲低下-身,也在周围的沙滩上寻摸起来,他们往底下挖深十多公分,便也轻易摸到了一颗灰白的蛋,一个手掌里可以捧起三四枚。 “这些是丽龟蛋。”殷屿轻轻晃了晃蛋,听着里头的液体声音后,便敲碎了一个,嗅了嗅气味,是新鲜的,没有发臭,便直接吮走里头的蛋黄与蛋清。 贺连洲也敲了一枚,不过显然他的运气不怎么好,明明是同一处的,他敲得满手都臭极了,蛋都烂了。 他厌恶地起身,飞快冲到海边洗了洗手。 殷屿抽抽嘴角。 他挑拣了几个看着像是新鲜的蛋,小心收进衣服裤子口袋里,希望不会被压碎,等贺连洲回来后,也同样征用了贺连洲的所有口袋。 “这些丽龟总会在同一片沙滩上一起产卵,找到一窝,就会有上百万窝,一窝里能有上百枚蛋卵,这里恐怕全都是……难怪这些黑鹫和野狗根本不会打架争抢,因为根本吃不完。” 殷屿环顾四周,对直播间说道,“我们带走消耗的这些,甚至还比不上丽龟来回扒拉沙滩、撞碎原来窝里的蛋的消耗。” “只有非法采集偷-猎、大量贩卖的经营项目,才会真正危害到这些生物的生存空间。” 殷屿和贺连洲带走了十来枚,再多也放不下。 发现龟蛋是意料之外的偶然收获,两人仍旧继续接着往沙滩另一头走。 转过一个角落,一艘被搁浅的沉船出乎意料地出现在眼前。 殷屿意外地轻轻吸了口气,猛地止住了脚步。 沉船往往是海难求生者的财富源泉,搜寻其中,这里往往藏有真正能派上用处的人类工具。 这艘沉船非常大,就如同一座海上移动的小山,在它的船头侧面还有脱落的漆,粉刷着它的名字“莫比迪克号”。 殷屿和贺连洲快步接近,但不得不花了许多功夫才勉强找到一根垂下的缆绳用来攀爬上船。 这艘巨轮上的气味极为浓郁,哪怕已经搁浅了不知道多少年月,仍旧飘散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浓重腐烂油脂的气味,就仿佛已经深深浸入了甲板、船舱中一般。 贺连洲皱紧眉头,环顾四周围,脸色愈发阴沉难看下来,即便这里几乎看不到任何尸骸,身为领主,他也仍旧能够感受到这艘沉船上带着令他无比厌恶的悲哀。 “这艘沉船的历史相当久了。”殷屿低声道,“这是一艘远洋捕鲸船,船上有鱼叉枪和捕鲸炮。” 而捕鲸船在近三十年中几乎被绝大多数国家禁止,只有极少数国家还在进行,但也严格遵照了国际捕鲸法。 眼前这艘捕鲸船的规格庞大,但器械却有些古旧,无法与现代捕鲸船的科技相提并论。 “我猜到了。”贺连洲抿嘴。 鲸那样的海中霸主、极为聪慧的生物,不知道这艘捕鲸船上究竟杀死了多少头,才会让这里的气息变得如此呛人浓郁,经久不散。 殷屿知道贺连洲在想什么,他拍了拍贺连洲的胳膊,低声问:“你要和我一起进去,还是就在这里?” “走吧。” 两人进入了倾斜的船舱,古老破旧的船舱里发散着难闻的霉味与海洋的腥臭,随着他们的进入,发出仿佛无法承受的可怕“吱呀”声。 哪怕外面这会儿已经完全天亮了,沉船的内部仍旧光线昏暗。 殷屿小心谨慎地走过倾倒的家具、木头,还有破损生锈的铁栏,这些东西上都带着致命的细菌,万一被划伤流血,将会带来极大的危险。 他注意到船舱的木质家具上频繁地出现抓痕与咬印,细小而尖锐,呈现出不规则的锯齿状,边缘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甚至有的,还有两个圆弧状的小洞,上短、下长,格外诡异。 殷屿不由停下脚步,心底浮现出一丝不祥的滋味。 第255章 开局第二百六十五天 1:4…… 开局第二百六十五天· “你在看什么?” 贺连洲走到了殷屿的身侧, 他顺着殷屿的视线看过去,自然也看到了那两个圆圆的小咬洞。 他很快意识到殷屿在猜测什么,他摇头提醒道:“不是吸血鬼,也不会是狼人, 它们的咬洞大得多。” 殷屿说不清自己是不是松了口气, 他宁愿这艘捕鲸船发生事故的原因是因为风暴巨浪。 不过很快的, 他又被一股更强烈的愤怒和悲哀冲刷着情绪, 他看到船舱的墙上, 挂着一副巨大无比的标本画框。 那是一条鲸鱼的尾鳍。 非常健康、非常完美的一条尾鳍, 本应该搏击巨浪、带着它深入千米下的深渊、远离人类的危害。 它近乎占据了这面墙壁的所有面积,被固定得极为牢靠,哪怕这艘船在这片无人小岛不知道报废搁浅了多少年,它仍旧完好无损,可见这副标本的主人曾经多么洋洋自得拥有这样一副尾鳍。 殷屿能够听见贺连洲的呼吸声变得沉重, 听见他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听见他的手指关节发出被捏紧挤出空气的破裂声。 直播间的讨论已经跑题跑远了,殷屿和贺连洲离开了那间船舱,已经转移到了别处去。 “有点像现代版的火折子。”殷屿在一张横倒的拦路桌子抽屉里翻出了一个点火的工具,他立即抽出小心吹了两口,屏住呼吸地紧张盯着看。 直到一点小小的火光钻出来,倒映在殷屿漆黑的瞳仁里,他惊喜地轻吸一声,很快又盖了回去,收进外套口袋里。 “它打开的时候有一股很重的鲸脂味道,它能保存到现在仍旧能够使用,这功不可没。”殷屿说着往前走。 老旧腐烂的木板随着两人的移动,不断发出令人不安的呻-吟。 他们这会儿位于整艘捕鲸船约莫二三层的位置,捕鲸船的层高要比寻常游轮的层高还要高,殷屿必须小心脚下,要是一脚踩烂坠楼,那是致命的。 “走在我走的位置上。”殷屿每一教都会先试探再转移重心踩实,以确保脚下的木板足够坚实,他扭头提醒警告贺连洲,就担心贺连洲因为两侧长廊上挂着的照片而分神。 哪怕残存的照片并不多,也仍旧能推断出这两侧墙上原先挂满了这艘远洋捕鲸船曾经的辉煌捕鲸记录。 那些黑白的、模糊的照片,人在鲸的身旁显得那么渺小,却偏又成功残忍地追击、捕杀了这些生灵,并且炫耀得意着。 在尽头的最后一张照片上,殷屿看到了照片右下角的文字纪录—— “8548.10-1851.8,NO.50” 那是一头座头鲸。 殷屿顿了顿,照片上的记录内容非常简洁明了,仅仅是一段三年的航程,这艘远洋捕鲸船就完成了50头不同种类鲸鱼的捕杀。 而这,仅仅是这艘捕鲸船的一段历程。 殷屿难以想象这艘船上到底流过多少血,一头鲸鱼的血就足以血洗一条街道了,那这里呢? 他甚至有种错觉,在这里呆的时间越久,他们身上都要被这里的气味完全浸染了。 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做眼下他必须做的事情—— 他指着墙上的船舱指示图:“武-器库在船舶的中间,那里是一个个分类储存货物的货舱,我们去那儿找找有没有趁手的防身东西。” 贺连洲也上前看了看,那里也是这艘捕鲸船曾经装填鲸脂、鲸脑、鲸皮等等的地方,那里经过这么多年的搁浅,要是里头还有“货”,恐怕糟糕透顶了。 “待在我身后。”殷屿警告,看了一眼贺连洲,“无论接下来看到什么,那都是间隔百年以上的东西,你对它们的遭遇做不了任何改变。” 贺连洲闻言扯了扯嘴角,冰冷的眼底闪过一点动摇,他点头:“我知道。” 要到船舶中部,得先走过一大段舱室。 或许是因为曾经遭受过剧烈撞击的缘故,这艘沉船上的绝大多数舱门都已经被撞开。 判断仓库比殷屿想象中的简单得多,几乎一走近,甚至还隔了一个船舱,就能闻到无比分明的气味,几乎熏得叫人睁不开眼。 那甚至不是仓库,而是一个提炼间,鲸油提炼间。 里头摆了数个巨大无比的铁锅,就算一个成年人不慎跌入其中,没有外力辅助,压根爬不出来,铁锅的下面就是炉灶,这里曾经二十四小时日夜不间断地燃烧、加热、提炼。 殷屿被走廊上充斥的气味和空气熏得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出,以至于他微微混乱了一下,脚步下意识地迈出,旋即忽地踩断了木板,重心猛地一偏。 贺连洲的视线从没有离开过殷屿——他只有盯着殷屿,才能竭力确保自己的注意力不会被愤怒占据,才能保持理智和冷静——他极快地抓住殷屿的肩膀,殷屿一个借力,迅速将自己捞了上来。 他刚离开,就听底下传来一阵极为密集而错乱的窸窸窣窣声,就像是有许多爪子正疯狂地抓过他刚刚踩断的木板底下。 殷屿心跳一快,立即低头看向踩断的木板下,就见外头的光在木板缝隙间照出飞舞的扬尘,底下像是一个防水的隔断,倒不是很深。 那阵动静出现得突然,消失得也快,声音很快就由近及远地散开了,殷屿什么也没发现。 “你刚才也听到了?”殷屿问贺连洲。 “溜得快,这里的生物或许压根从没见过这么大的‘两脚兽’,被吓了一跳。”贺连洲玩笑道。 他看着殷屿熏得通红的眼睛,知道殷屿不会轻易放弃搜刮的机会,也不打算劝殷屿放弃,只是低低道:“武-器库在右手边的尽头,小心点。” 殷屿应了声。 他刚将视线从踩断的洞口处挪开,余光就见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蹿过去了,速度很快,体型似乎也就四五十公分长的样子。 就和早些时候在灌木丛见到的那道残影差不多。 殷屿微抿直嘴唇,海底的沉船自会形成一套独特的生态、生存环境,那陆地上搁浅的沉船也一样。 就像贺连洲说的,这些生物被吓得逃窜很正常。 他没有再过分关注刚才掠过去的东西是什么,而是小心但快速地走入这条廊。 走廊里,几乎所有的舱门都自动弹开了,地上散落着捆扎成堆的鲸须和散乱的鲸须板,这些还未经过处理,完全腐烂了。 鲸须不是鲸鱼的胡须,而是鲸鱼口腔中用来从海水中滤出食物的“筛子”,这些鲸须一根根的足有一米长,几乎堆满了三分之一的舱室,无比震撼。 但比这些鲸须更加抓人眼球的,则是这整片空间。 这里仿佛曾经浸泡在鲸油里一般,无论是墙上、还是地板、甚至是天花板,到处都结着厚厚的、凝固的鲸油。 鲸油在常温的状态下会很快地凝成蜡状,这些鲸油多得甚至凝结成堆,像是一根根石头柱一样,散乱得到处都是。 两人走得格外小心,这里黏滑得不可思议,比在冰上走更容易打出呲溜来。 殷屿掏出玻璃片,就近在手边的一片凝固鲸油墙上动手,打算剜下几块鲸油来。 “鲸油在城市、国家发展初期,被广泛地当作燃油使用,它们产生明亮而无烟的明火,由于在那个疯狂猎杀鲸鱼的时代,鲸油相对廉价易得,以至于曾一度是无数人类家庭唯一的照明选择。” 殷屿一边割——这些滑腻的蜡状鲸油并不好割取,尤其他根本没有趁手的工具——他一边低低说道,“西方国家,某个以鲸鱼经济作为最大经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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