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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桂氏夫妇势利小人,当初将小儿子桂九郎过继给桂嬷嬷就未安好心,讨厌至极。 他们是普通百姓,生死在我的一念之间,我想替桂嬷嬷出气,有一万种法子可以收拾他们。在大明宫当公主时诸多限制,出宫嫁给了徐君逸才切实体会到,身居高位者,想掌控普通人轻而易举。 有父皇和刘贵妃的例子在前,我逐渐意识道,权力是披荆斩棘的利剑,也是令人上瘾的毒药,身在其位,不能由着性子,以个人喜怒行事。改朝换代中的皇亲国戚与战争中的士兵不得不死,而身为普通人桂氏夫妇,没有触犯大晋律例,我再厌憎他们也不能抓。 ****** 宫中传来消息,父皇在修行时昏迷,传唤公主王爷轮流侍疾。 我举着徐君逸写好的诏书问道:“开府仪同三司的镇北王,想过怎么让父皇盖上玉玺了吗?” “圣人神志不清,许陟在宫中,我有的是法子,”徐君逸揽着我坐在榻上,“小妍想做王妃了吗?” 琉璃灯中的烛火明灭,临近初夏,庭院虫鸣阵阵,天上新月眉弯。我铁了心要当乱臣贼子,缓缓道:“明日轮到小妍入宫侍疾。” 徐君逸摇头道:“你知道的,我不愿你有一丝危…” “诏书是一回事,”我垂眸道,“入宫还有与徐相无关的事要做,麻烦帮小妍找来三十个身强体健的宫女太监吧。” 第四十五章 次日上午,假太监亲手为我梳了头,仍有些放心不下,“你要的人我安排好了,玉清殿外赵亭会来找你,不然我陪你同去。” “徐相入宫不便,”我摇头道,“上午也要见重要的人。” 父皇病重后,小章氏把持宫禁,颁布诏令,仅皇子公主可入宫侍疾,徐君逸不仅是假太监也驸马,入不了内廷。他拉过我,毫无保留地将他在宫中布置的眼线一一讲给我听,青霄门的侍卫统领、昭阳殿的太监总管、尚仪局的女官,他在大明宫经营多年,势力根深蒂固。 “小妍,”徐君逸握住我的手,嘱咐道,“切不可以身犯险。” 我知道他担忧,仍然坚持,“小妍想再见一眼父皇,也有想做了很久的事。” 从公主府坐马车离开时,我撩开车帘,看见了便衣打扮的禁军左金吾卫将军,他戴着檐帽,在小厮的引导下,快步走进书房。 唐高宗时兴建大明宫,以太极殿为最。所用木材皆为关中平原的千年古木。我提着裙摆,一步步踏白玉上阶梯,抬首望去,青天之下,红墙黄瓦,四条飞龙盘旋在檐角,口衔宝珠欲上云霄,历经百年风吹雨打,十二根斑驳的通天红柱继续着王朝的肃穆与宏大。 推开朱漆大门,一股腐败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五公主在一炷香前离去,殿内伺候的宫人被许陟以扰乱圣人清修为名赶走。 临终前,父皇几乎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妻子小章氏对许陟的动作无动于衷,盼着他早日归天;百姓们恨他拖垮了晋朝,暗地里咒骂着他;徐君逸与章籍两个水火不容的权臣,竟在皇帝的生死问题上达成了默契。可悲的是,二姐远嫁,唯一将他当父亲看待的六哥,早已被他另一个儿子亲手送下了黄泉。 许陟匍匐在地,向我磕头行礼,我快步走过道士,来到父皇床前。 我见过战死的士兵,见过饥饿的百姓,也见过濒死的宫妃,而此刻,眼前这摊近乎于腐朽的肥硕躯体,是我的亲生父亲。距离刘贵妃的葬礼不到一月,父皇身体与精神同时垮掉了,他睡在龙床上,眼睛仿佛两个大窟窿,直直望向房顶,明黄色的祥龙锦被上有黄色的污渍,龙涎香遮掩不住大小便失禁的腥臭,大晋朝最尊贵的皇帝以最狼狈的姿态等待着死亡。 “圣人神志不清,念叨着要见刘皇后,”许陟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小心试探道,“殿下如有要事,先容小的喂圣人用一碗仙药。” 许陟怕我多疑,连忙又说道:“公主王爷们看望时,都要事先喂圣人喝了仙药。” 我微微颔首,不一会儿,道士从侧殿端来一碗褐红色的腥臭液体。 “这是什么。”我皱着眉头,以袖掩鼻。 许陟熟练地扶起父皇,将“药”用玉勺快速喂下。他一面用道袍潦草地擦拭着父皇嘴角,一面向我解释道:“此为林间老虎与高寿仙人精血炼制,圣人总要撑过太子的婚事。” 喝下整碗药后,父皇臃肿的身躯猛地抽搐了一下,他无法翻身,勉强转过头看着我,从喉管发出了几声呜咽。 许陟躬着腰,小声提醒道:“圣人现在谁也认不出。” “你先下去吧。” 许陟走后,我搬来圆凳坐在龙床前,静静看着父皇。幼年时,我常嚷着要见父亲,桂嬷嬷骗我“圣人国事忙碌,明日就来凤阳阁”。我等了无数个明天,直到看见御花园中父皇陪着六哥放风筝,才渐渐明白,我只是父皇十几个不受重视公主中的一人。 父皇扯住我的衣袖,浑身颤抖地问道:“你,你是谁?” 我用手帕替他擦去脸上的口涎,冷淡地说道:“我是八皇子。” “没有、没有八皇子。”他费解地看着我。 “有的,”我将案几上的冷茶端给他喝,“我是太子的孪生弟弟。” “不、不对,”父皇用力推开茶盏,口齿不清地呢喃道,“双生、双生子,晋朝灭。” “钦天监一句戏言,让我做了十五年的公主,父皇,晋朝何曾亡于我,”我扶着他坐起身来,伸手指向殿外,轻笑道,“晋朝是亡于党争苛政、亡于遍地豺虎,亡于父皇你自己啊。” 他逃避似地挣脱我的手,神智再次混淆,不停喊着母后的名字:“馥薇,馥薇,是你来接朕了吗…” 他曾看重过我的母后,却又将我这个带有章家血脉的公主弃若敝履,我拿出诏书,放在他的面前,“父皇还记得伏胜吗?” 他浑身的肥肉抖动起来,无助地蜷缩在龙床内侧,质问道:“你、你究竟是谁?” 我替他盖好锦被,低声细语道:“父皇糊涂了,镇北将军伏胜大败柔然,封狼居胥,这是伏胜的封赏诏书。” “伏胜,伏胜没死?”他用力抓过我的手。 “是呀,不仅伏胜没死,父皇的天颂变法也顺利施行了,”我将他的手放进锦被中,认真说道,“百姓无不赞扬圣主中兴。” “你方才、说晋朝灭…”他像耗尽了精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是儿臣哄你的,父皇,玉玺在哪里?” 他痛苦地闭上眼,用手指敲打着外侧床板。我会意,推开被褥,掀开床板一看,果然是玉玺。他忽视我、因章家迁怒我、甚至愿意将我嫁给“太监”以抵消他对好友的愧疚,而我在他临终前骗取玉玺,真是好一出父慈子孝。 “小妍,”一滴暗黄色的眼泪落在了我正在盖上的手背上,父皇勉力支撑起来,老泪盈眶,“这是朕欠你与鉴明的。” 我身形一顿,发髻上的步摇微微晃动,拿出丝帕,弯下腰,仔细替他擦去泪水,这是自记事以来,我们父子最亲密的时候。 太极殿内,许陟跪在离大门不远,不敢抬头。 “昭阳殿外一别,”我走到许陟面前,抬手让他起身,温声道,“许道长可还安好?” 也许是金凤传言的缘故,许陟对其他王爷公主不屑一顾,对我毕恭毕敬,他爬起来站在我的身侧,低头说道:“能得殿下一句问候,小人已是三生有幸。” “徐相交待的事许道长做得很好,只是,”我顿了顿,侧身看向他,“谮言一事……” 许陟又靠近我了些,赌咒发誓道:“小人不敢有一句虚言,金凤是殿下的天命。” “何谓天命,本宫长于内廷,参不透这天机,”我长叹一口气,“不知许道长是否有时间为本宫传道解惑?” 许陟蓦地激动了起来,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衣袖,在我的不悦的眼神下,连忙跪下磕头,“小人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我不着痕迹地退后两步,环视了一圈空旷的大殿,低声道:“太极宫中皇子公主往来不便,许道长不如随本宫去凤阳阁?” 许陟迟疑片刻,并未应下。在父皇重病期间,他已炼丹为借口,提拔了不少宫外带来的人,其中就有护卫太极殿的侍卫头领。他自知得罪的人不少,平时从不轻易离开。 “原来许道长担忧父皇,”我假装不知他的顾虑,“那本宫改日再来拜访。” “殿下稍等,”许陟一狠心,从地上爬起追上我,“容小人与僮儿交待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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