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现在总兵府,下跪行礼:“徐相,已按照您的吩咐,控制住了官眷与部分边军。” 徐君逸将总兵令扔给地上的杜若风,“拿它去处理唐文涛的家丁,为首的几个全杀了,有好的编入蓟镇边军,不好的你看着办。” 杜若风离开后,徐君逸让枪兵们带着琵琶女退下,在尸山血海间向我走来,用沾满鲜血的手抬起我的下巴,低声问道“小妍,你还想了解我吗?” 我双腿一软,后退两步,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尸体。 徐君逸扶住我的手臂,耐心解释道:“唐文涛及其党羽在蓟镇经营数年,根深蒂固,他们一个也留不得。” “那我呢,”我颤声道,“你杀人,为何要带着我!” 徐君逸收刀入鞘,笑道:“小妍,是你要来的蓟镇。我身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倘若今日你在城外,一旦有变,我救不了你。” 第十九章 家丁是唐文涛保命的本钱,上至本色粮饷,下至武器护甲,远胜普通晋军。他们个个威猛高大,平日里看不上泥腿子样的蓟镇边军,现今知道徐君逸将城中唐文涛一系尽数屠戮,反抗无望,在杜若风的威逼利诱下老老实实脱下红色披风,打散混编进入蓟军。 军情紧急,收拢城中兵马后,徐君逸大开总兵府粮仓,将唐文涛搜刮的米面、牛羊按照一日两餐半月的配比分给手下新军。这也是急行军数日来,我吃到最好的一餐。 “呕…”看到摆放在正中央的烤羊头,我下意识想到了唐文涛被砍下的脑袋,无法抑制地干呕起来。我知道此时并非讲究矫情的时候,桌上的荤菜难以下咽,咬牙啃了半块白面饼子。 杜若风关切道:“颜公公,你还好罢。” 我点头,只说是水土不服,吃不惯牛羊肉。 “颜公公去找郎中看看,”杜若风热情得不像下午杀过人,“过几日就是大战,身体不能在这时出问题,某家在宣府跟随徐相打东胡的时候……” 见他又开始喋喋不休的讲古,我连忙打断:“怎未见着徐相?” “咦,方才还见徐相往这边走。” “我先行回房歇息,”我饮下杯中最后一口热茶,“若是徐相问起,麻烦杜总兵告知。” 徐君逸让人将唐文涛女儿的绣房收拾出来给我住,阮绣烟罗、檀木熏香,各色摆件挂饰,无一不精致。我没有心思把玩,双手抱膝坐在床上,看着徐君逸送我的青玉哨子,自言自语道:究竟哪个才是你… “小妍认为是哪个?”徐君逸手上端着一个白瓷碗,大步走进来。 刚想责备他偷听我说话,就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这是,凤阳阁小厨房的酒酿丸子?” 徐君逸坐在我身侧,用调羹舀了一勺放在我嘴边,“知道你晚上吃不下,尝尝。” 一口吞下,桂花的馥郁混杂着酒酿的香甜,温热的糯米抚慰着抽搐的胃部,我心中一动,“你刚才是去做酒酿丸子了吗。” “对,”徐君逸一勺接着一勺喂我,“让狸奴受惊了。” 奔波与惊吓尽数化解在这碗酒酿中,我餍足地靠在他身上,问道:“徐相何时在凤阳阁小厨房偷师?” “小妍难道忘了,我刚入宫时,就在凤阳阁。”徐君逸拿丝帕擦掉我嘴角的糖渍,这才发现,他已脱下了杀人时的血服,穿着一身青色素雅长衫,像是个秀才读书人,“那时你才四五岁,一见我就哭闹,桂嬷嬷便打发我去小厨房帮工。” 提到小时候的事,我有些羞怯,躲避着他的目光,嘴上仍不服输:“是你的不对,我想要院子里的新开的桃花,叫了你三次呢。” “是啊,”徐君逸忍俊不禁,“小殿下说自己的名字就是源自妍丽的桃花,那时臣想,这个大胖娃娃哪里配得上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我一听,急得扑过去想闹腾他,被他搂在怀里,低语道:“而今却是色授魂相与,横波娇欲流。” “你又这样,”我脸颊通红,抓紧身下的被褥,“淫词浪语。” 他从背后扣住我的手,“这就臊了,以后可怎么办。” 徐君逸离开时,看着他的背影,我竟生出些不舍,慌乱间赤脚下床,小跑着冲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心脏似乎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股从未有过的莫名情绪充斥在我的胸腔。既羞于自己的主动,又害怕被他嘲笑,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将脸贴在他坚实的后背。 徐君逸握住我的手腕,轻声道:“小殿下,别怕。” “没、没有再害怕了,”我闭上双眼,说着难为情的话,“无论你是谁、做什么,小妍都信你。” 说完后,我瑟瑟发抖,紧张等待着回应。长安米粮店的普通跑堂,如何逃脱的净身,如何学得一身惊人武艺,又是如何知晓九镇边防,他从未在我面前掩饰过自己。 徐君逸转身,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吓唬道:“连我是谁都不知晓,就不怕哪天被我卖了吗?” 泪水不听话地向下掉,我刚刚想长大,又在此时变回了孩子,“你在昭阳殿救过我,在假山安慰我,陪我去西山骑马又和带我来蓟镇,我知道你不会的。” 他轻柔地吻掉我的泪珠,“谁说不会,小妍早被卖给我做童养媳。” 明明没有伤心的事,我哭得却更厉害了,拿他的新衣裳擦脸,“小妍知道自己蠢笨,也不想成为负担,你说好的要等我。” “不许妄自菲薄,”徐君逸抓起我的手腕,“小妍从不是包袱,而是天上的明月,哪怕世人恨我、误我,只要小妍还在,我就有了盔甲。” “真的吗,原来我这么好,”我抽泣着,将口水鼻涕眼泪一齐抹在徐君逸衣服上,“那明天也给小妍做酒酿丸子罢” “蠢笨还是有的,”还未等我发作,徐君逸先将一方丝帕罩在我脸上,“小时候,父亲英武,母亲文弱,我常常不解,天差地别的两人如何能结成夫妇,而今看到小妍,才懂了其中几分。” 我假装没听见前半句,羞涩道:“徐相是夸小妍文静吗?” “天下智者无数,我之特殊,在独得二人之机敏。”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我不大明白,想来都是些好词儿,许是拐弯抹角说我好吧。我埋在徐君逸怀里闷笑,心中很是得意,原来我是他的月亮呀。 黄昏时分,徐君逸邀我一同登上烽火台。玉塞抵长城,金徽映高阙,古老斑驳的城楼,无声见证王朝的兴衰。本朝太祖被称为马上皇帝,自九边起,五次北上,将柔然及一众草原民族打得丢盔弃甲。而现在,边镇从起点变为终点,是这具即将倒下巨人的最后力量。 黄沙暗,白日敛,远方阴云密布,近处黑云压城。没有想象中塞上江南的草原牛羊,目之所及,一片荒芜,死气沉沉的旷野偶有食腐乌鸦掠过上空,留下叫声阵阵凄凉。 “怎会如此,”我无措地抓住徐君逸的手臂,“书上说,蓟镇是千里沃土,北方粮仓。” “坚壁清野,”徐君逸指着远方烧焦的土地,“待城中粮尽力驰,路之无获,再行攻城,这是柔然硕亲王惯用的伎俩。” 我趴在城墙上,向远处眺望,“硕亲王是谁,待我们胜了,还能在土地上种粮食吗?” “要想枯壤长出新芽,短则数年,长则百年,”徐君逸站在我的身旁,一阵狂风呼啸,衣衫猎猎,“小妍,柔然和大晋一样,有可汗有亲王,相较完颜可汗,我更庆幸来的是硕亲王。” “是完颜可汗更残暴吗?”塞上北风吹得阴冷,我将自己躲在徐君逸身后。 “硕亲王与他的历代柔然先祖一样,每年来边镇打秋风,抢够了就回草原挥霍,而完颜可汗精通汉语,懂四书五经,立三省六部,甚至力排众议,委任晋人官员。” “小妍懂了,”我抬头望向徐君逸,“硕亲王只是侵边,完颜可汗是谋国。” 徐君逸拍拍我的脑袋,“真聪明。” “会拍笨的,”我捂住额头,怒目而视。与徐君逸打闹时,我发现在城墙百米外,有数道沟渠,泥土颜色与周围不同,像是刚挖不久。 “那时柔然人的战壕,用以躲避弓箭,”徐君逸看似习以为常,“挖了这么多,看来我高估了唐文涛。” 他突然凑到我耳边,阴恻恻地说道:“信不信,等会儿有柔然人从壕沟里跳出来。” “我才不信,你休想再骗…”话音未落,两个穿着裘衣的柔然士兵从壕沟站起,试探性地向城楼射来冷箭。 徐君逸揽住我的腰,迅速侧身避过,凌空抓住射来的箭矢,“带脊双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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