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在国难之时快速地运转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萧弘:你说我爹有没有猜到什么,他为啥忽然这么说? 遥:你觉得呢? 萧弘:正常人不会这么想的对不对? 遥:嗯,常人不会想,咱皇上是常人不? 萧弘:…… 第237章 显露端倪 等萧弘下朝从宫中回来, 英王府已经在贺惜朝的安排下,为他的出行忙碌起来。 这才从江东归来没两个月, 又要北上抗敌,沈嬷嬷她们瞧着萧弘, 心疼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和心蕊尽可能地将出行所需的物件都列出来, 一一整理装箱。 这次无需沈嬷嬷劝说, 萧弘就道:“嬷嬷,你们想装什么就装什么,我都带走,特别是皮毛料子, 多整理点,那边太冷了。” “是, 殿下, 唉……”沈嬷嬷应了一声,忙吩咐心蕊将东西再理理。 “对了,还有惜朝的,你们更要仔细一些, 别漏东西。他身子弱, 那边条件又实在刻苦,那什么人参鹿茸的补药别忘了, 暖炉子还有碳,能装都装,亲兵多, 不怕。” 萧弘自己的倒是不过问,却对贺惜朝嘱咐了又嘱咐。 心蕊笑道:“殿下放心吧,奴婢不会忘得。到时候跟贺府那边对对,少了什么咱们补上就是。” “那就备两份吧,宁愿多带一些,也别到时候没处找。”萧弘顺口而出。 然而这话让沈嬷嬷停下了手,她看着萧弘,脸上露出犹豫,可却仿佛憋在心里许久,不得不说。 最终,她向萧弘福了福身,郑重道:“殿下,奴婢斗胆,能问您一件事吗?” 萧弘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他的目光往门口看了一眼。 贺惜朝回了贺府,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于是点了头:“嬷嬷问吧。” 还在添单子的心蕊闻言放下了笔,默默地让侍女都下去了,她关了门,接着便静静地站在了一边。 沈嬷嬷将双手交叠在身前,显得恭敬又严肃,她说:“殿下,奴婢是皇后娘娘的陪嫁嬷嬷,从到娘娘身边开始,这辈子便是娘娘与殿下的人,奴婢自问忠心不二。娘娘仙逝,只留下殿下,奴婢这颗心更全然奉献给了您。虽说这话说出来失了尊卑,可的确奴婢不仅将您当做主子,更是自己的孩子来疼爱,将来能死在这王府里便是奴婢最大的归宿。” 萧弘听了,也是感慨道:“沈嬷嬷,你们对我的好,我也都记得,若不是没有你们护着,弘儿也长不大。” 沈嬷嬷眼睛微红,带着欣慰,然后深吸一口气道:“殿下,您如今贵为太子,将来必追随皇上继承大统,这子嗣,您可考虑过?” 有些事情,萧弘虽瞒得很好,可是常年伺候在身边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早些年,两人年纪还小,她们也没往那处想,可如今萧弘已经十八,快十九了。 放在一般人家里,长子都已经能摇摇晃晃走路,可萧弘的身边依旧什么人都没有,哪怕一个侍妾,一个暖床人的影子都摸不着。 沈嬷嬷不是没准备过有姿色,又知情知趣的女子,甚至旁敲侧击过喜欢什么样的,然而每每提起来,萧弘不是顾左右而言他,便是事忙,没心情。 这哪儿需要什么心情,难道那方面都无需纾解的吗? 只是毕竟是主子,心有疑惑也不好直接再三追问。 常公公的年纪跟她一样也大了,萧弘年轻精力旺到处跑,他也做不到随身伺候,便大多数时间就管着英王府前院和一些琐事。平时就小墩子跟小玄子跟前萧弘进进出出,所以从常公公那里也探听不到什么消息。 一切的端倪就从江州回来开始显现。 英王府里就一个主子,所有的人自然都关注着他。 沈嬷嬷她们又是身边的老人,哪怕萧弘再小心谨慎,言语之中,目光之间,还有怕是他们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那种过分亲昵,都指向了一个可能。 从小的伴读,表兄弟的情谊,亦师亦友的存在,也不可能让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如此在乎、疼惜一个人,亲近到恨不得黏在一起,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他。 这并非是她们多想,实在是经过了几次观察,排除一切可能得出的结论。 英王府所有的一切,贺惜朝都一清二楚,他的命令就跟萧弘本人一样,无人反驳,无人质疑,理所当然。 凡是事后在萧弘面前上眼药,明里暗里指责贺惜朝僭越的人,仔细一查便能发现都已经不在了。 可以说,英王府不只一个主子,还有一个就是贺惜朝。 沈嬷嬷确定哪怕将来王妃进门,也无法从萧弘手里拿到这么大的权力。 那已经不是信任了,而是更深一点的,仿佛是萧弘倾其所有在讨好,才给予的一切。 君臣之间何须讨好,只有男女情爱之间,想让他高兴,才会拿手上有的去讨他欢心啊! 猜到这个事实的时候,沈嬷嬷真是寝食难安,然而皇上宣立太子,紧接着便有指婚太子妃的消息传出来,她又安心了。 毕竟分桃断袖自古至今都有,只要不耽误传宗接代,不拿到台面上来,萧弘这等身份也无妨。 在沈嬷嬷看来萧弘哪儿都好,堪称完美,有那么点毛病也无可厚非。 而且萧弘是有大志向的,怎么会栽在情爱里放弃那把皇位? 可是没想到的事,太子册封提前,却没有任何太子妃的消息。 联想到贺惜朝,想到这段时间萧弘的暴躁失态,甚至那哭红眼的一晚,沈嬷嬷太担心了。 直至今日,听着萧弘满心满眼地为了贺惜朝,她再也按捺不住,问了出来。 子嗣? 这个问题,萧弘似乎并不意外,眼中也没流露出多少惊讶。 他侧头看见心蕊,后者也是一样的忧心,望着他急切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萧弘舔了舔嘴唇,沉声道:“这个问题我暂时不能回答你们。不过既然都知道了,那也挺好,接下来我也不用在自己的府里,还得遮遮掩掩,偷偷摸摸地亲近他。” “殿下!”沈嬷嬷跟心蕊难以置信,“您知道您在做什么吗?” 萧弘闻言扬起唇角,眼底浮着笑意,嗯了一声:“沈嬷嬷,心蕊姑姑,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他已经三年多了,这么长时间,我已经想得非常清楚。” “太子妃呢,您也不要吗?”沈嬷嬷眼眶瞬间红了。 萧弘摇了摇头:“我不想要,要了我就失去他了。” “不要太子妃,就没有皇孙,殿下,您还想登上大宝吗?皇上如何会传位给一个与臣子纠缠,连子嗣都不要的皇子?”沈嬷嬷问。 萧弘沉默了下来,他不知道。 “那贺惜朝呢?”心蕊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他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殿下一无所有,那也太……” 对于贺惜朝,哪怕再不满,在英王府里也没有任何人能说他的不是。否则如今和颜悦色的萧弘下一刻便能惊怒起来。 心蕊悲哀地发现她不敢用她那点作为老人的情分去试探。 “殿下,这不是小事,皇上知道定然勃然大怒,你们没有结果的。”沈嬷嬷苦口婆心说。 “所有的一切,惜朝都问过我,我也想过,所以你们无需再说。我和他,我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臣子,反正无论是谁的对错,都归在他头上,是我亏欠他。将来,不论将来结局如何,我对他的心永远不变,若是走不到最后,我会更爱他,敬他。” 萧弘的目光落在她们俩身上:“嬷嬷,姑姑,你们一心一意为我,弘儿也希望请你们敬重我所爱的人,别为难他,请帮我一起照顾他。” “殿下……您怎么跟皇后娘娘一样,一点也不顾着自己呀?”沈嬷嬷痛心疾首。 萧弘一笑,否认道:“哪有,我很自私的,只是他开心了,我才开心啊,他一切安好,我才能安心做事嘛!你们就爱屋及乌,拿他当太子妃一样对待就是了。这点,常公公就比你俩想得开,他都自觉地替我俩遮掩呢。” 萧弘言语带笑,然而却将她俩的话都堵死了。 而这边贺府, 李月婵听了贺惜朝的话,眼睛瞬间就红了,一个个泪珠子就这么掉了下来。 贺惜朝头疼又心疼地安慰她:“国难当头,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娘,您想开点,儿子是去建功立业,快的话过个一两年就回来了。” 自从离开魏国公府,李月婵的日子可谓舒心,可没想到不过才两个月,儿子就又得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能去干什么?那可是打仗啊,还是匈奴,光想想就能吓死人!太子殿下怎么能让你也跟着去呢?那边冷得很,吃不好睡不好,提心吊胆的,惜朝,你跟太子说说,别让你去了。” 李月婵对他儿子的身体倒是非常清楚,一双水眸汪汪带着恳求。 “这哪儿能想去不想去的呀?”贺惜朝哭笑不得地说,“殿下乃统帅,哪怕打仗也是坐镇中军,不会太危险的。再说,我也不能跟着上战场,没的拖累旁人,不过是在城中替殿下处理些文书罢了。娘,放心吧,很安全的。” 是吗? 李月婵不知道,她也不懂。 她虽然懦弱没有主见,不过也正因此,哭诉两句,听儿子话中的决绝,自知也无法改变,也只能抽噎几声就过去了。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娘就只有你了,万事一定小心!” 她握着贺惜朝的手,满眼依赖和不舍。 贺惜朝笑着拍拍她的手:“放心吧,等这次殿下凯旋,儿子必定能跟着再升一升,届时您更风光无限。” “风光不风光的,娘也不求,你平安回来就好。” “放心,娘,儿子领命。”贺惜朝将拿了帕子给她擦擦眼睛。 “还有十日不到,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对了,春香。”忽然李月婵道。 春香走进来欠了欠身:“夫人?” “你把那些好皮子都翻出来,赶紧送去裁几件披风袄子,对了,还有我做了一半的里衣,我再赶赶。” “娘,别废眼睛了。”贺惜朝劝道。 可李月婵含着眼泪看着他:“你别管,我心里难受,闲着我就乱想,更伤心了。” 这话一出,贺惜朝就闭上了嘴。 春香应了一声,便下去收拾。 李月婵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来道:“瞧我,都快忘记了,春香已经过了二十,早该配人。惜朝,我瞅着府里那几个护院挺不错,特别是那个头领,你看……” “啊?那年纪是不是太大,我看都快三十了!春香不过二十……一?”贺惜朝说完,顿时唏嘘不已。 转眼春香那咋咋呼呼的小丫头片子都长成大姑娘了,想想也对,自己都要十六了……还跟萧弘早恋。 他平时没怎么关注这些,可被李月婵提醒一下,便觉得是自己疏忽。 “大是大了点,不过重要的是人可靠,原本在国公府里我就要跟你提的,只是出来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什么好人家。春香伺候了我那么多年,一直尽心尽力,总要找个能依靠的。我问过王管家,樊江家里已经没什么人,正好就在咱们贺府里,年纪大点,会疼人,有咱们在,也不怕他欺负春香。” 这话说得挺有道理,贺府里的护卫都是萧弘送过来的,定然知根知底。 “那春香自个儿乐意吗?别咱们觉得好,人嫌年纪大了呢?” 后世结婚都得你情我愿,强扭的瓜不甜。 而李月婵却捂着嘴笑起来,嗔了贺惜朝一眼:“真是个傻的,她要是不乐意,娘能跟你提这个三十的?姑娘大了,总是自己有打算。” 李月婵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而且还常年不在家。 春香从小跟到大,也算是半个女儿,提起这门亲眼睛都是亮的,倒是冲淡了贺惜朝北上的伤感。 “那我没意见啊,她喜欢就行,咱们给出份厚点的嫁妆呗。”贺惜朝说。 “你同意就好。”李月婵点头,说着看了贺惜朝一眼,“还有你那儿的夏荷,年纪可不比春香小。惜朝,你要是不想收用,就得做好打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萧弘:这一个两个都知道了,我还能瞒谁啊? 遥:迟早瞒不住的呀! 第238章 正式考试 李月婵的话提醒了贺惜朝, 他将夏荷看成下属,从来没想过要考虑她的终身大事。 可这个时代, 奴仆的婚嫁是捏在主子手里的,主人觉得合适, 直接将两人捏在一起就成, 他们乐不乐意, 并不重要。 不过贺惜朝没有将人随便凑做堆的想法, 总是要问问当事人意见。 夏荷听了脸都红了,这姑娘向来淡定,作为贺府掌事丫鬟,已经很少有事情让她出现小女儿姿态。 贺惜朝说:“这点你就比不上春香, 你家少爷忙着外头的事儿,哪里想得到你这边, 你要是不给自己打算, 说不定等我记起来时你都成真正的老姑娘了,那时候嫁不出怎么办?” “那就不嫁了呗,奴婢专心伺候少爷,将来做个管事嬷嬷, 服侍少夫人也挺好。”夏荷笑着说。 贺惜朝看她, 认真地说:“你要真是这么想,那我就真不在意了。如果不是, 趁我还在京城就赶紧说,否则等我从北境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 这年头的女人很不容易,一嫁人就得任劳任怨地伺候男人, 服侍公婆,管教孩子,远不如当姑娘来的轻松。 反正只要有贺惜朝在,夏荷就是不嫁人,晚年也不会凄凉,还不如全身心投入到为他工作中呢。 然而他这话一说,夏荷却沉默了。 贺惜朝纳闷着:“你这是几个意思?” 夏荷咬了咬唇:“少爷,阿福也跟您一起去吗?” “他是我的小厮,自然是一起去,等等,你不会是……” 夏荷于是跪了下来。 贺惜朝惊讶,便问道:“那他喜不喜欢你啊?” 夏荷又不说话了。 贺惜朝这辈子加上辈子也就谈过一次恋爱,还是萧弘死皮赖脸追着他,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想了想,他起身唤人:“把阿福给我叫过来。” 阿福匆匆地进了屋,然而他一看夏荷跪在地上,顿时放缓了脚步,唤道:“少爷。” 贺惜朝说:“娘做主将屋里的春香嫁给护院统领樊江,我想想夏荷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寻个妥当人。” 阿福站在原地,目光看向了夏荷,后者正幽怨地望着他。 贺惜朝皱了眉,有些看不懂这是什么情况。 “你俩也别卖关子了,到底有没有那意思?没有,我就将夏荷另嫁人了?” 阿福跟着跪下来,似鼓起勇气说:“少爷,小的得跟您去北境,不知道什么才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岂不是耽搁夏荷了?” 说着说着他声音便小了下来。 而夏荷却红了眼睛:“可我就愿意等你呢,横竖少爷不回来,我也不会嫁人。” 得了,郎有情妾有意,就是被他这条银河隔开了。 贺惜朝无奈道:“那这样吧,先这么说着,等我们从北境回来,再给你们办喜事,如何?” 夏荷“嗯”了一声,磕头道:“多谢少爷。” “多谢少爷。”阿福也跟着磕头。 磕完这两人相视一笑,之前那点小磕绊仿佛就为了促进感情用的。 贺惜朝瞧着有些羡慕,能光明正大地说出喜欢,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贺惜朝安顿好贺府的事宜,便再无忧虑地投入到考试之中。 第二日天色未亮,待考官员便已经等在了英王府门口。 他们挎着考篮,犹如参加会试一般,不过这次有的人还背了一袋算筹,或拎着一个算盘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贺惜朝的公开课上已经讲过乘除笔算方法,不过东西带的多些,总是能踏实一点,毕竟考试明确规定是能用这些工具的。 英王府门前放着一张长桌,尤子清跟邵远就坐在后面,他们手里有一份名单,便是参加这次考试的官员,其中还写明了籍贯,年纪等简略资料,便于核实身份。 天色破晓,英王府门大开,黄启带着一队侍卫从里面走出来,分成两列站于门口两侧。 这些带刀侍卫一出,原本还吵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黄启高声道:“请考生带好准考证,排队核实身份,准备进入考场。” 核实身份很快,不过进入府门前还需搜身检查,倒不是为了查小抄作弊,而是怕带入了匕首钝器伤人。 一处空殿内摆放了八十四张桌椅,每个相隔一段距离,考生们在侍卫的带领下依照准考证上的号码就坐。 接着便依次走进四个侍卫,站于四个角落,目光就落在这些考生身上,显然这四个便是监考了。 等一切就绪之后,贺惜朝带着尤子清跟邵远走进来,后面两个手里各捧着一个匣子,最后的阿福则端着一个香炉,上面插着两根长直的香。 贺惜朝瞧着底下考生带着紧张和期待的眼睛看着自己,不禁微微一笑,然后鞠了一躬道:“诸位早上好,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参加第一届太子府府官的选拔考试,本次考试共分为两场,上一场算学,考一个时辰,下一场策论,考半个时辰,中途不作休息,若需要解手,请举手申请,会有专人陪同前往。” “请独立完成考试,本着诚信的原则,禁止一切作弊或帮助作弊的行为,如有发现,不仅本场考试取消资格,连同朝中现有的职位也一并革除。考试中若发现任何问题,可举手示意,会有专人过来处理。各位,听明白了吗?” 都是经历过大大小小的考试,一路杀进金銮殿的,考生们齐声道:“明白。” 贺惜朝点点头,回头示意背后三人,“开始发考卷吧。” 尤子清跟邵远于是撕开匣子上的火印封漆,取出各自的算学卷子,两人间隔着发给考生,除了卷子,每人还给了三张白纸作草稿用。 这个方式看着有些奇怪,不过经历过后世的中考高考就会明白,这形式就类似于AB卷,题目一样,可顺序却是不一样的,就是为了防止前后左右作弊。 特别针对算学这种标准答案的考试,毕竟作弊手段太多,偷答案比较容易。 这种现象一般出现在有背后势力,集多人智慧于一人,为了让其脱颖而出的集体作弊上。 “题目字迹不清,或有疑惑者可以举手提问,其余时间,请保持沉默做题,可以用算筹,也可以用算盘,但禁止做多余动作。现在,考试开始,阿福,点香。” 数学,是最考验逻辑思维的学科,其实早在开公开课时,贺惜朝心里已经大致有底谁能考出好成绩。 一个时辰的时间看着挺长,可考试起来转眼就过去了,特别是做不出题目,冥思苦想的时候,更觉得飞一样。 “时间到。”忽然,阿福喊了一声。 “请诸位放下笔,原地就坐,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也不要有任何动作。” 贺惜朝说着,尤子清已经下场依次收卷。 四个角落的侍卫目光一动不动看着场中考生,这样的气氛中,没人敢多说一句话,只是眼睛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的卷子被收走。 不过很快他们也没心思再放在算学上,纠结那一两个答案了,因为邵远跟在尤子清身后发了策论的卷子。 待算学卷子全部收完,策论卷子发放完毕后,贺惜朝道:“策论只有半个时辰,时间是比较紧张的,不过在此之前请各位先阅卷。” 听着贺惜朝的话,考生们于是先看起题目来,却不由自主地皱眉。 贺惜朝继续说:“卷子上共有三道问答,皆关于时政的模拟决策。所以这并非要求各位写长篇大论,而是按照题干的情景描述,给出解决方案,论述自己的观点即可,请按照题目顺序在相应的答题卷上作答。” “在场的各位都是经过科举洗礼,文采必定出色斐然,这里就不作考察。请尽可能准确精炼地回答,使阅卷者一目了然为佳,测试的便是各位处理庶务的能力。” 其实通过算学考试便能知道,这策论也不会跟科举一样,没想到却是这种方式。 考生们有些头疼,不过却能理解,只有做了官,才知道日常真正做的事与四书五经之中相去甚远,特别是已经在六部任主事的,接触最多就是琐事,哪有什么国家大事让你侃侃而谈。 香灰落下,最后一点红光也熄灭了,阿福在燃尽的那一刻喊道:“时间到。” 贺惜朝便道:“请各位放下笔,原地安静就坐。” 尤子清和邵远从两边以此往里面收卷。 当最后一份试卷收起来后,贺惜朝站到中间:“本场笔试正是结束,辛苦诸位,在下代太子殿下再次感谢各位的参与和支持,为表谢意,府中另准备了一份谢礼送给在场的每一位。” 那在上一次英王府招聘账房时打制的,背面印有“英”字,正面印有日期和考试名称的银牌,送到每个人手里。 “本场考试并非用作优劣之分,也不对各位的才能做出评价,只是挑选出适合太子府如今空缺职位的人选。所以哪怕这次没选上,将来有合适的位置出来,也欢迎诸位再次报名参考。” 贺惜朝这话一说,让在场的考生神色不禁缓和下来,至少这场面话,让落选的人不至于难看。 “如今已经到午时,应该都饿了,英王府备有席面,各位若是不着急,可以吃了再走。算学卷子和答案稍后会一并粘贴在殿外,书巷和贡院告示牌上,有需要的可以核对一下。至于面试入围者,今明两日会派人通知,请耐心等待。” 贺惜朝说完,便笑着带人和卷子一同离开了。 他得赶紧回去,将卷子尽快批阅出来。 这种短时间高强度的考试还是第一次碰到,考生们有相熟的不禁互相交谈起来,不禁心有戚戚,摇头叹息。 大家都不约而同留下来用了午饭,接着便兴匆匆地回到考场门口查看答案。 这张卷子,除了《九章算术》前十章,也涉及了一部分后面的内容,不过不多,而且也很浅显,若是稍微了解些,就能做出一点。 就这一阶段,便有沮丧和庆幸之分,很明显。 贺惜朝虽年纪小,可从头至尾那份淡定从容却让人印象深刻。 这场考试别开生面,考题也花了诸多心思,可以看出来都是由他一手经办的。 这种办事能力,也无怪乎英王殿下对他如此重任。 作者有话要说: 遥:来,大家一起回忆一下被高考支配的恐惧吧。 第239章 铠甲在身 卷子糊名, 算学的答案唯一,批改起来简单又迅速, 贺惜朝让尤子清跟邵远两人一人批改,一人核对, 等两人批改完, 他再进行最后抽查。 而在此期间, 他则批阅策论对答卷。 这个数量有点多, 不过他没有打算马上改出来,而是先粗略一看,将言之有物,回答精炼到点子上的卷子挑出, 等晚上萧弘回来后两人再一次评定。 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今日萧弘没有出现,倒不是他自持身份, 而是实在忙得很。 作为新手上路的三军统帅, 他要知道的人和事实在太多,根本不是平时看看兵书,上朝听个大概就行。 北境的消息每日都会有快马送回来,虽然因为路程远有所延迟, 可从急报上能够知道匈奴已经逼近了城池, 估摸着如今已经攻打起来了。 好在天乾帝早就下旨给西北几路边军,随时支援镇北军。 晚上萧弘却是穿着一身威风凌凌的铠甲回来, 一路哐当哐当地气势如虹地走进室内。 “惜朝呢?”一回来就问人,已经知道内情的沈嬷嬷不禁心中一叹道,“惜朝少爷在书房里。” 萧弘闻言就要往书房走, 不过迈一步,又转回来,对着沈嬷嬷她们抬头挺胸,站直身体问:“本王这个样子俊不俊?是不是特别威武霸道?” 这还用得着说吗? 三人连连点头。 常公公称赞道:“殿下这副打扮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很是威风。” 萧弘非常认同:“那是,不是本王吹牛,我要是生在将门,那铁定是常胜将军,威名远扬。” 三人闻言顿时笑了起来。 心蕊道:“殿下,威武是威武,可看着挺重的,要不先换下来吧,在府里哪儿还需要穿这个呀。” 萧弘嘿嘿一声,拒绝了:“不忙,还没给惜朝看过呢,他要是见了一定得被我迷死,啊呀,要是激动地扑上来我该怎么办啊” 他说着苦恼,实则期待地眼里放光,穿着铠甲哐当哐当往书房快步走去,一副迫不及待等投怀送抱的样子,徒留后面三人彼此无奈。 萧弘今日来得晚,贺惜朝已经先将卷子看起来,听着外头由远及近的重响声,他纳闷地抬起头,就见房门被用力地一把推开。 他推门而入,抬眸看向贺惜朝的瞬间,让后者忽然想到一句诗: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萧弘所有的稚嫩青涩在寒光凌凌的铠甲之中消失了,徒留下眉宇间的英气和坚毅的眼神。 大男孩顷刻间蜕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在贺惜朝心里定格下来,仿佛从这人的身上一下子能想到百万将士对阵御敌了场景。 说实话,此时的萧弘让他很震撼。 后世的军装看起来颇为英姿飒爽,可远远不如这个时代的铠甲披风来的让人心情澎湃,当抽出宝剑,指向前方之敌,仿佛刀枪不入的战神,所向睥睨。 但是那不过就一瞬间的事,当萧弘欢快的声音从他嘴巴里吐出来的时候,贺惜朝所有脑补的画面顿时碎成了渣渣。 “惜朝,快看快看,你哥俊不,霸气不,威风不,是不是特别英雄气概?有没有想冲过来投入哥的怀抱呀?” 萧弘说着还张开了双臂拍了拍胸前打磨锃亮的护心镜,带着头盔的脑袋往前伸,露出一副贱兮兮表情,朝他挤眉弄眼。 贺惜朝轻轻叹了一声,抬起手扶了扶额头,有些心累。 不过他不好打击萧弘的高兴劲,便起身走过去,瞧着这副铠甲。 金红相间的颜色,闪烁着金属的光泽,贺惜朝用手摸了摸,那上面的每一片鳞甲,防护之处都是光滑圆润。用的是上好的皮子相连,缝合严密,难以找到接缝。 他问道:“从哪儿来的,看起来相当不错,工部应该没那么快把你的铠甲打出来吧?” 一副精良的铠甲至少得需要制作几个月,甚至一年,可萧弘决定北上的事也不到一个月,工部就是日夜不辍也打造不出来。 “父皇将他的送给我了。” 原来如此,贺惜朝点点头,有这副铠甲在身,萧弘就是上战场厮杀,存活的机会大大提高了不少。 不过,他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气派倒是真气派,可皇上的铠甲你穿着合身吗,不会觉得小?” 萧弘吃下去的全长个头上了,身高早就窜过了天乾帝,哪怕铠甲宽松,两人的尺寸也不合适。 萧弘抬起胳膊举了举说:“已经拿去工部改过了,现在穿倒是刚刚好,不过到了北边里面还得穿厚衣裳,怕是就伸展不开。” “那还不赶紧拿去再改改,穿回来干什么?”贺惜朝简直无语了。 萧弘嘟哝了一声:“这不是想让你看看嘛,你男人第一次穿,可激动了。”说到这里,萧弘有些不太高兴,“所有人见了都夸我,一双眼睛里都是崇拜,就你,啥表情都没有,也太淡定了吧?不好看吗?” 这感觉临到北上,跟沈嬷嬷她们说开之后,就有些放飞自我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说得出来。 贺惜朝打眼看他小性子的模样,也不计较他口头便宜,便低低笑了一声说:“我以为你是要我把它脱下来。” 贺惜朝牵着脸蛋通红,心猿意马的萧弘从书房走进寝殿,唤来小墩子小玄子帮萧弘将铠甲换下。 他也就口头调戏调戏萧弘,这么重的东西,光靠他一个人怎么可能解开! 等身上一轻,萧弘才回过神来,心说不是要脱吗,怎么就让别人帮忙?结果转头一看,就见贺惜朝正试着托举重量,最终一点也不意外地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还甩了甩手,无辜地看着他。 呃……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诚不欺人。 铠甲收起来让人送去了兵部,萧弘跟贺惜朝窝在书房里,翻阅着挑出来的卷子。 “我还以为翰林院都是些迂腐固执的家伙,不过瞧着似乎答得还不错。”萧弘拿着卷子看贺惜朝,“他们跟你走得近,你是不是私底下给他们开小灶了?瞧,算学考得也挺好。” “没有。”贺惜朝回答。 “真的假的?” “同在翰林院,拿着问题来请教我总不能不回答吧?”贺惜朝理所当然地说,“况且能在科举之中名列前茅者,学习能力都不差,脱颖而出再正常没有了。若是没有特别对算学感兴趣,水平都差不多,比的也就那份领悟能力,你看,算学卷子成绩从高到低,在前面的科举前三甲就占了一大半。” 有道理,说来萧弘对杨素几个印象还挺深,贺惜朝被除名的时候,他们一同联名上奏让他很有好感,收用这几人,他没什么意见。 “那这个呢?尹从生的题答得也很全面,符合实际,看起来是个人才。那时候调查的是什么情况来着,上一届的探花郎吧,如今在刑部做员外郎,但是……” 萧弘回忆之中,贺惜朝道:“他是礼亲王府的人,其妻是王家三少夫人的表妹。” “对啊,我们要用吗?” “用。” “啊?不刷下来呀?” “你都要去北境了,凡是录用,这些人有一个是一个全部带过去,路途遥远,与这边彻底断了联系,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还担心翻出花样来吗?北边苦寒,环境恶劣,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心境和能力,若真是个出类拔萃的,就是提拔起来无妨,大不了将来放地方也行。况且得了你的重用,打上了太子府的烙印,难道以为萧铭还会信任他?就是王阁老也不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三皇子党啊!” 贺惜朝这么一说,萧弘很是赞同地点点头:“跟我混总是比跟老三有前途,没人规定不能改嫁,对吧?” 这个比喻……嗯,贺惜朝居然无话可说。 “无需紧张,不过几个小官,最终沉浮还不是你说了算,收录进来,也可以让皇上看看你那颗有容乃大的心。不过……”贺惜朝摸着下巴尖思索着,“弱书生去北境,怕是有不乐意的。” “管他们乐不乐意,不想跟着那就别来呗,我人都不在京城,他们蹲这儿干嘛?” 事实证明,当面试时贺惜朝提起这个问题,没一个表示为难的,哪怕家中妻儿老小俱在,都非常有觉悟地做好了跟着大军出发的准备。 对于出人头地这件事,都非常的积极。 谁都知道太子如日中天,这次能跟着一起去北境,简直是一次在他面前得脸的好机会,所以哪怕充满了危险,条件又艰苦,也都纷纷答应着。一旦凯旋,朝廷封赏不说,背靠着大树,也能仕途坦荡。 孰不见动荡的年月,武将的升迁速度犹如顺水行舟,攒着军功封侯得爵,比文官一步步苦熬着日子快多了。 面试比笔试简单许多,贺惜朝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细细考察,他更倾向于带去北境从日常之中深入了解。 所以只要面试时回答几个问题,表述无错都算过了。 这次北上,除了这些新录用的府官,贺惜朝并不打算继续将那十二个书生全部带上,只有尤子清跟邵远跟随。 无他,余下的人明年得参加乡试,错过了就得再等三年。 而尤子清跟邵远已经是举人,会试还有两年,直面抗敌的机会不多,贺惜朝决定带他们出去见见世面。 作者有话要说: 贺惜朝:我想脱来着,可那实在太重,我脱不掉。 萧弘:没事,那我来脱? 遥:和谐世界,如此美好。 …… 第240章 册封大典 太子册封大典前第三日, 广亲王受皇命所托前往京郊祭坛祭告天地,使被册立的萧弘为顺天应命的大齐皇太子, 以致名正言顺。 三日后,便是到了正式册封的日子。 天还蒙蒙, 启明星未亮之时, 沈嬷嬷, 常公公带着一干内侍跟侍女端着洗漱用具, 及冕服鞋袜头冠配饰等浩浩荡荡地进入萧弘的寝殿,恭请他起床。 这是内务府紧赶慢赶,到了昨晚才送来一身太子行头,手捧这些的侍女各个脸上带笑, 荣幸非常。 萧弘顶着一头杂毛,勉强将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睁开, 迷迷糊糊地问:“到点儿了?” 沈嬷嬷道:“殿下, 按照礼仪,您需得在日出之前两刻到达泰和殿,英王府离皇宫较远,您得更早起来准备, 已经丑时了。” “天哪, 我昨晚子时才躺下……” 军中日日事务忙碌,回来就晚, 可回府之后还有礼部的官员等着他,记了一脑袋的册封礼仪,如今脑子跟个浆糊似的。 不过抱怨归抱怨, 他还是从床上爬起来,今天这日子要是迟到,估摸着他爹得气死,罚他跪宗庙。 心蕊带着侍女走过来,对萧弘福了福身:“请殿下沐浴更衣。” 寝殿一侧的浴房已经备了热汤,萧弘洗净身体之后,侍女们便替他更衣梳头,换上配饰,带上头冠…… 他站在原地,在铜镜前看了看自己,问道:“惜朝呢?” 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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