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秦默拿到国际奥数赛少年组冠军,被评为年度优秀尖子生那天。 学校为了表彰他,特地提前告知我,表彰会当天,由我亲自上台,为儿子颁奖。 为了不给秦默丢人,素来打扮简朴的我,特地去高端造型室,花费好几个小时打扮自己。 然而就在我踏进表彰大会礼堂,刚要跟秦默班主任握手的前一秒。 秦默领来孟雪,主动向班主任介绍: “这是我的母亲,孟雪。” 当班主任疑惑的看向我时,少年眼露鄙夷的看着我: “沈阿姨,麻烦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家的做饭保姆。拜托你以后不要在这种场合穿的如此花里胡哨,丢人现眼了。” 就这样,孟雪代替我走上颁奖台,在经久不衰的鼓掌声中,亲自为秦默颁奖,并搂着他亲昵合照。 他们的这张合影照片,至今仍然摆放在秦昱珩办公桌上,最显眼的位置。 客厅内,秦默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越来越苍白。 我不咸不淡继续说道: “秦默,我知道你一直以我为耻,觉得我不配做你的母亲。 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在这里正式跟你说清楚。 我,沈愿,不是你的母亲。 你,秦默,也不再是我的儿子。 正如你曾经说过的,你姓秦,我姓沈。 从今往后,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关系。” 说完内心的真实想法,我站起身,径直走到门口,倚靠在门槛上,对秦默下达逐客令: “你走后不要再出现,这个家不欢迎任何无关闲人。” 听完我的话,秦默指尖发颤,握紧双拳,死站在原地不肯走。 见状,我大步流星回到客厅,一手揪着他的衣领,一手拿起他的行李,毫不留情的将他脱拽出去。 “妈!等一下,我的腿……我的腿好痛!” 无视少年揪心的痛呼,我直截了当的将他推出院门。 在我将行李丢到秦默身上的时候,秦昱珩从门外的大榕树后,一脸凝重的走出来。 男人声音微颤着说: “沈愿,儿子这段日子天天做噩梦。 他真的很想你,很需要你,你就不能留他在这里住几天吗?” 我不假思索回道:“不能。” 此时,秦默注意到厨房方向,偷偷探头看着我们的韩青筝。 少年语带不忿的指着小姑娘,哑声问我: “凭什么她一个外人能住在这里,我却不行? 明明我才是你的亲儿子……” 我神色厌烦的俯视秦默: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我的宝贝干女儿相提比论? 筝筝她不仅能住在这,还能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至于你,你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能听明白。 秦默,我最后一遍告诉你,” 我一字一顿,口齿清晰的说: “我不要你了,从你选择跟着你父亲开始,你就不再是我沈愿的孩子。” 秦默傻愣愣注视着我,这个从七岁后便将眼泪视为奇耻大辱的少年,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的在眼眶里打转。 沉默良久,满眼失落的秦昱珩在扶起秦默后,终是没忍住喃声问我: “沈愿,你为什么要对孩子如此绝情?” 回应他的,是轰然关闭的宅院大门。 当天深夜,暴雨狂风。 电闪雷鸣之中,秦昱珩的车依旧停在榕树右后方的泥泞小道上。 外婆举着手电筒,打开油纸伞,想要给秦默送件保暖的被褥,却被我及时发现,温柔耐心的将她送回房间。 隔天一大早,素来沉稳冷漠的秦昱珩,着急忙慌的敲响院门,请求我去看一眼秦默。 他说,秦默半夜发起高烧,又吐又晕,病得很厉害。 外婆耳背严重,听不到敲门声。 而我给仍在睡梦中的韩青筝和自己带上耳塞,就这么毫不在意的翻个身,继续睡觉。 中午睡醒后,见秦昱珩的车已经开走,我脸带惬意哼着小调,带着韩青筝继续流连外婆的瓜棚。 送小姑娘回学校的时候,她提着不少亲手采摘的水果,跟宿舍里的小姐妹们开心分享。 一群极少离开城市的小女孩,叽叽喳喳的宛如清晨刚睡醒的小鸟。 “这是蓝莓吗?好大一颗啊,比超市里买的甜多了。” “那是,我干妈以前可是农科大博士生,这种北美品种的大蓝莓只在太姥姥家有种,别人家都没有的。” 听到韩青筝这么说,有人眼神羡慕崇拜的问我,下回韩青筝再去玩,能不能也带上她们? 得到我的肯定回答,小姑娘们很是雀跃的振臂欢呼。 退出女生宿舍,我站在被夕阳染红的回廊前,默默凝望欣赏许久未在意的广阔天空。 农科大博士生……记不清有多久没听到过这个称呼。 十三年前,我还是个未出象牙塔的研究院女学生。 上课,做科研,写论文就是我的全部生活。 直到意外怀上秦默。 我本不打算要他。 可是秦昱珩却表现的像是没有这个孩子,他宁愿去死一样纠缠我许久。 下跪求婚,带上钻戒,稀里糊涂嫁入豪门。 周围的人都说,沈愿家的祖坟真是冒了青烟。 一开始,秦昱珩答应我,等到孩子长大一些,我就能继续将研究生读完,然后按着自己的心意选择自己想做的事。 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眨眼之间,秦默已经到了上小学的年纪。 当我提出自己想要回归学业的时候,秦家人却说,秦默不能有一个天天跟泥巴打交道的村妇母亲。 就连秦默也说: “妈妈,奶奶说能嫁给爸爸是你毕生修来的最大福气,你就不要再没事找事,给我们秦家抹黑了。” 一阵突来的铃声,使得思绪回笼。 看清来电显示是秦昱珩,我神色如常选择拉黑。 我已经让律师向法院提交离婚申请,也告知过秦昱珩,有任何事直接与我的律师沟通。 他可以选择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自然也可以随心所欲直接拉黑。 九月的一场台风,将外婆家年久失修的偏厅屋顶吹垮了。 为此,我跟外婆商议着干脆全屋加固重建。 重建之前,自是要将一些重要物品收拾打包,放到仓库。 于是我推开父母曾经居住过的房间。 外婆偶尔会拿着鸡毛掸子进来扫一扫,所以里面的灰尘并不多。 收拾没多会,我就看到了兔子先生。 当我微微带笑,转身准备喊来外婆时,一个高大温热的男性胸膛,挡住了我的视线。 “你拿着的这个玩偶,感觉好眼熟。” 听到秦昱珩低柔磁性的声音,我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 我问他: “秦昱珩,你是不是非要闹到我报警告你非法扰民,你才肯从我眼前真正消失?” 过于直白的嫌弃话语,使得向来冷傲自持的男人,第一次露出从未有人见过的难堪神情。 喉结滑动了一下,秦昱珩语调低落的说: “沈愿,我知道你现在恨透了我,所以完全不想见到我。 但是我们毕竟做了十三年的夫妻,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误会的机会。” 我冷冰冰看着他:“我们之间没有误会。” “有的!” 我从未见过秦昱珩如此语无伦次的模样,他慌慌张张的说: “那天你在酒店大堂看到我和,我和孟雪一起走进去,你为什么不直接叫住我? 沈愿,只要你叫住我,你就会知道我跟孟雪去酒店只是为了见住在那里的一个客户。 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可以让人把当天的监控录像找出来给你看……” 说话间,秦昱珩真的拿出手机,准备给酒店人员打电话。 然而我却淡淡表示: “不必了。这不重要。” “你说什么?” “我说,你跟孟雪怎么样是你跟她之间的事。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些,因为我根本不在乎。”我并没有骗秦昱珩。 其实我准备的那份离婚协议书,在目睹他与孟雪进入酒店前,就已经打印好了。 我原本想着过完第十三个结婚纪念日再跟他提离婚。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罢了。 秦昱珩呆呆望着我好一会,嗫嚅着嘴唇说: “重要的,沈愿,这很重要。你不能冤枉我……” 冤不冤枉的,其实秦昱珩自己心里是清楚的。 然而见我不愿与他纠缠,准备离开,男人还是不死心的紧紧握住我的手腕: “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已经在来的路上……” 话说到这,秦昱珩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而后才继续说道: “把孟雪开除了。” “沈愿,你知道我的性格,活到现在我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哪怕是我的父母。 可是今天站在这里,我求你,我求你给我最后一次挽回的机会。 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看着秦昱珩充满哀求的双眼,我的眼神却平静如古井: “秦昱珩,我真的已经不爱你了。 所以,到此为止吧。” 挥开男人因瞬间失神而毫无力气的手。 我略过他,走出房间。 房间外,站着一个与秦昱珩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阴郁少年。 他傻傻盯着我手上的兔子先生,没多会便眼眶通红。 他指着兔子先生说: “这是外婆给我缝的,我以为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闻言,我对他摇了摇头: “不是不小心。秦默,这是你八岁那年自己丢到垃圾桶里的。” 兔子先生是我的母亲忍着被癌症折磨的痛苦,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给秦默的三岁生日礼物。秦默小时候不敢一个人睡的时候,只要有兔子先生在,他就能变成充满勇气的小战士。 五岁的秦默会因为兔子先生的耳朵漏出棉花而哭着求妈妈,快点救一救可怜的兔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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