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所率教众全军覆没,右护法也在夹击之下不幸殒命,唯有属下侥幸,讨回了条性命。” “易卜之死了?!”老教主猛地站了起来,刻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个夸张复杂的表情,竟教人分不清是狂喜还是大惊。 尹怀殊取出怀中的那块皮肉,双手举过头顶:“千真万确。” 红奴将其接过,呈上去给老教主细看,赤红色的纹身完好无损,丝毫不假。老教主将视线移回了跪着的尹怀殊身上,心中明了他是前来投诚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既然易卜之已死,这空缺的右护法之位,你可想要吗?” 尹怀殊恭敬地垂下了眼,答道:“这等尊荣,放眼全教上下,无一人会拒绝的。” 老教主突然敛了笑,冷哼了一声:“没那么容易,尹怀殊,我还有话要问你。” “怀殊必定知无不言。” “我的影儿死的那日,你可在场吗?” 尹怀殊微微一顿,冷汗浸湿了后背,迟疑再三,还是如实答道:“……在的。” “影儿是如何死的?” 尹怀殊不禁抬起眼,道:“教主想必已经知晓……” “我要听你讲!”老教主恼怒地打断了他的话,“原原本本地把经过全都讲给我!” “……”尹怀殊深深地吸了口气,才道,“那日少主将小公子请去,借口说先前错过了小公子的生辰,要给他补上,准备了许多新奇玩意儿,哄得小公子十分开心。后来少主拿出果酒,小公子虽记得您的嘱咐,却怕惹得兄长不悦,便都喝下了,醉后由贺兰堂主抱着,放进了后山的狼窝中。” 他说完后,不闻动静,忍不住偷眼向上瞥去,只见老教主浑身颤抖,一双浑浊的老眼中流下了两行清泪,许久后才咬着牙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枚令牌丢给了他:“拿着去找祭司,他自然明白。明日我会向全教宣布,由你继任右护法之位。” 尹怀殊如释重负,收起令牌,叩首谢恩后退下了。 依言去到了祭司住处,对方见了令牌,也不多过问一句,便让尹怀殊在床上躺下,散开衣襟露出右侧锁骨。祭司全程态度淡漠,只有在动手纹身的时候低声抱怨了他的一身毒血惹人麻烦。 一切堪称顺利,谁料却在离开时,撞见了撑伞等在院门外的贺兰。 贺兰显然等候已久,一见他便质问道:“右护法呢?他在哪儿,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教?” 尹怀殊无意理会,视若无睹地就要越过她走开。 贺兰急得伸手一把拽住了他:“我在问你话!右护法为什么没有回来,你对他说了什么,以他的行事怎么会只带你去!” 尹怀殊不胜其烦地挣开了她的手,转眼瞧见她焦急不安的模样,忽而笑了:“右护法?谁说他没回来,他不就站在你面前吗?” 贺兰愣住了,还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就见尹怀殊拉下衣领,露出了右侧锁骨下赤红色的花痕纹身。 贺兰顿时发了疯,将伞丢开,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想要跟他拼命。 两把油纸伞几乎同时坠地,尹怀殊早有防范,推开她的肩膀,抬手一巴掌就抽在了她的脸上,贺兰跌倒在泥水里,脸颊火烧似的疼,满身狼狈,仍隔着雨幕撕心裂肺地冲他叫骂。 尹怀殊擦了把脸上雨水,无动于衷,转身要走。 贺兰气得浑身发抖,尖声叫道:“尹怀殊,你真以为当上护法就万事大吉了吗!我告诉你那老东西没几年可活了,你投靠他,迟早会不得好死!” 直到这句,尹怀殊的脚步才停顿了,冷笑了声:“起码我会活得比你更久。”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却不是回住处,反而走进了后山易卜之的那间石室。 尹怀殊静静地站在空阔的室内,听得到无边雨声,听得到面前池中翻涌的蛇虫毒蝎的窸窣声,锁骨下象征身份的纹身隐隐作痛。他困惑不解,这一刻本该令人欣喜若狂,可他觉得乏味透顶。 好似一切都已改变,又好似他什么也无法改变。 沉默中,尹怀殊忽然跃进了池中,像曾经无数次那样,那些毒虫蛇蝎全被惊动了,惧怕地远离他,蜂拥着往池沿挤去,仿佛污浊的波涛掀起了巨浪,在正中他所站立的位置,留下了一片空白。 于是他突兀地笑了起来,空落落地回荡在石室里,他笑得停不下来,不得不弯下腰,不得不跪倒在了地上,连头也抵上冰冷石板,他只是在笑,湿淋淋的水迹悄然显现,终于分不清是哭是笑。 第49章 [第四十八章] 天亮时雨渐渐停了,空气潮湿,叶星河睁开眼,望见窗外的树叶已经泛了黄,瓦檐下雨水滴答。 “你醒了。”坐在桌旁的薛乐放下书,走上前去端详,“感觉还好吗?” 叶星河张了张口:“长风呢……” “放心,你的二叔和弟弟在他旁边照看着。” “那他怎么样了,后来清醒过来了吗?” 薛乐欲言又止,最终摇了摇头:“正如你所看到的。” 叶星河的眼神黯淡了,真相终究不容逃避,她沉默地点头,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 “你身上的衣物是婢女换的,我只是在旁边守着,怕你有什么事。”薛乐主动解释道,“昨夜下了场大雨,今早的空气清爽,所以我开了窗子透气,你若是觉得冷了,我再去关上。” “没事,开着吧。”叶星河道。薛乐的关怀之情显而易见,她岂会看不出来,思索再三,她才试着开口:“我记得……我和你相识之时也有一场大雨?” “是。”薛乐微微一笑,“在十年前的试剑大会上,那天也是突降大雨,我仓促中躲到一处房檐下,恰好你也在那儿躲雨,我们就漫无目的地闲聊了起来,一直等到雨停。” “薛乐,”叶星河注视着他,“我想你也明白,十年前的那场雨,十年前就停了。” “……” 叶星河垂下了眼:“我自小就知道我只会嫁给长风,哪怕是现在,这个念头也丝毫不变的。” 薛乐笑了起来,目光落在从屋檐滑落的一串雨珠上:“我明白,我也仅仅是偶尔怀念当年那场雨罢了。” 叶星河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反而是薛乐又道:“你打算何时回乡,不妨由我送你和陈大侠一程。” 叶星河连忙摇头:“这怎么行,太麻烦你了。” “你一个弱女子,二叔和弟弟眼下身负重伤,陈大侠又是这么个状况,一行人回乡途中恐怕多有麻烦,有我在旁护送总是安稳些的。我一向闲散无事,不必觉得麻烦了我。”薛乐迟疑了一下,补充道,“陈夫人,想来江湖之大,此次送别过后,你我应当无缘再见了。” 叶星河犹豫良久,才点了头:“那多谢你了。” 谈完这些,薛乐也不多留,便告辞回了自己院落。 院中一派清净,石阶上斜躺了几片湿透的黄叶,戚朝夕独自坐在正厅中,瞧见他后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 “江离怎么不在?” “还没从屋里出来,兴许还在睡觉?”戚朝夕道。 “这倒少见。”薛乐打量着他的脸色,“你是怎么了,昨天夜里没休息好?” “没事儿。”戚朝夕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好吧,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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