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估计是赶时间坐车。” 中心汽车站还在农业银行祭旗坡分行的那一头,离农业银行祭旗坡分行较远。 目的地对不上,空欢喜一场。 罗师傅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估计也是和白赚了30元钱的关系更大。 “警察同志,戴口罩和帽子的男性我只接过这一个,女性我倒是接的次数比较多,还是同一人。他们也接过。”罗师傅坐在电动车上,指了指离他不远的另两名摆租的师傅。那两位师傅点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见再无有用的信息,继续问下去,这帮暂时没什么生意的摩的师傅也只会越扯越远,老刘和欧阳礼貌性的和他们交流了几句,合上笔记本准备去下一个摆租点。由于会错过一些已经出车的摩的,他们还打算再返回走第二遍,甚至第三遍。 李竹道和小吴直接到了堰城出租车行业协会。 本来他们衔接交通运输部门,是想要对方提供本市出租车公司的相关信息,然后通过出租车公司向司机发送语音,了解情况。结果交通运输局的同志告诉他们,直接找出租车行业协会即可。还说,一般与出租车行业相关的国家政策,他们都会通过行业协会发送到各家出租车公司,在一些急难险重的特殊时期,他们甚至会通过行业协会请出租车司机给予志愿服务,比如高考期间、冰雪灾害期间。 李竹道和小吴亮出证件,说明来意后,接待他们的朱会长笑着说:“警察同志,找个人而已,小事,没必要大老远亲自跑一趟。” 行业协会办公地点位于达相出租车公司,朱会长也是该公司的法人代表。从市公安局驾车到达行业协会费了一个多小时,朱会长这句话倒也不是客套。 原本李竹道还担心出租车司机会不配合,结果朱会长哈哈一笑,说:“您要是通过出租车公司和他们对话,有些人可能真会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理,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您来找我们行业协会就不同了。他们平时和自家的出租车公司有个什么劳资纠纷、合同纠纷,都是我们协会出面沟通解决。有时候出了一些车祸事故,出租车公司不愿承担太多责任,也是我们协调处理。” ===第10章 新发现(7)=== 然后,朱会长喊了一个叫小刘的人进来,对他二人说:“您二位具体要找个什么人,只管和小刘说。那人只要在我们堰城坐过出租车,我保证10分钟之内就把他揪出来。” 朱会长一点也没吹牛。他们找人的办法很简单,也很有效率。 小刘按照李竹道的要求,口述了一段语音,也就是问近几天有哪位师傅接过一名戴帽子和口罩的30多岁的男性乘客,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时间是每天早上7点20左右,在建设路口上车,目的地是在农业银行祭旗坡分行附近,用的现金支付。最后,小刘还特意加了一句,要是没接过的就不用回复,人太多,听不过来。 然后群发到了6个微信群。 很快,有3名师傅分别在不同的群里回复了语音消息。前两名师傅说他们接的那人啥都对的上,就是目的地对不上,那人要去的是中心汽车站,估计是去赶车。第三名师傅说他在三四天前接过这么个人,目的地在祭旗坡的法苑小区,离那家农业银行直线距离不超过500米。 李竹道很快和这几名出租车师傅取得联系,问了几句话,然后草草和朱会长打了声招呼,就夺门而去。 二人才上路没多久,小王和老刘一前一后很有默契的打了电话来汇报工作。 小王的36个电话打完了,除了少部分人把他当成骗子,其他人所说的和张德彪基本都大同小异,无非就是通话次数的不同。小王向李竹道汇报的内容大致就是张德彪说的那些。至于嫌疑人X,也暂时未发现有疑似人员。 老刘说暂时没什么发现,顺便提了一句,说有个姓罗的摩的师傅反映,接过一个疑似李海东的人,但目的地却是中心汽车站,还说他们接过戴口罩和帽子的女性乘客比较多。 李竹道一言不发的闷头开车,过了一会儿,却忽然要小吴打电话通知小王和老刘,要他们立即去中心汽车站进站口旁的和谐小区。 小吴一头雾水。 “从建设路口到中心汽车站要经过农业银行祭旗坡分行。李海东的窝点要是在中心汽车站,那么他每天返回白土文小区期间,中途去银行存款,也可以顺便将各类假证放在公交站的垃圾桶里。”李竹道说,“老刘口里那名姓罗的师傅,还有另两名出租车司机说的那人,也有可能就是李海东。而中心汽车站进站口旁边仅有一个和谐小区,李海东要是把窝点设在这里,他每回去和谐小区,别人都会误以为他要去赶车。” “那我们还去不去法苑小区?”小吴问。 法苑小区的嫌疑暂时无法排除。 “去!” 李竹道和小吴在法苑小区一打听,听说这么个整天戴口罩和帽子出门的人,今天还活蹦乱跳的刚回家,他们就知道找错了,结果被他们问话的居民却一脸神秘的说:“警察同志,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一个大男人整天戴口罩和帽子出门,肯定没干好事,你们一定要好好调查一下他。” 李竹道和小吴一听,心想那人万一真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碰上了不管也不行。 于是,问到那人的住址,就直接敲门而入。 那人自始至终都戴着口罩,全程看也不看小吴,对小吴的问话也爱搭不理,只目光盈盈的盯着李竹道看,看得李竹道一身发毛。 小吴问他为什么一天到晚戴着口罩和帽子出门时,那人才十分不情愿的摘下口罩,对着小吴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烦。” 转头却朝李竹道抛了个媚眼,指着自己的下巴说:“小哥哥,我最近做了下巴,还有一丢丢小疤,你说出门能不戴口罩嘛?” 李竹道看到他喉咙上的喉结,打了个寒颤,起身就要走。 那人却挽着李竹道的胳膊,娇滴滴的说:“再坐坐嘛。” 小吴忍无可忍,骂了一句:“死人妖!” 那人早就看小吴不顺眼了,回骂了一句:“臭娘们!” 骂完之后一手叉腰,一手捏着兰花指,推了小吴一把,结果手刚接触到小吴的身体,就被小吴一把抓住来了个过肩摔。 “她打我……小哥哥,你要为我作证,这臭娘们打我。”那人躺在地板上,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 “我瞎,什么都看不到。”李竹道窜了出去,留下这么句话。 和谐小区是个安置小区,里面的住宅楼楼层不高,都是楼梯房。 小刘和老王两个组四个人通过逐户走访,问小区住户有没有见过一个经常戴口罩和帽子的男人在这里出现,很快他们就将目标锁定在一栋五层高的独栋楼房上。 这是安置小区的17号楼。楼房的一楼是车库,也可作为门店,二到五楼是住宅楼。楼房大门是老式铁门,门后就是楼梯。这时,已经到了夜里7:30,铁门外红绿相间的警.灯不停地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将周围的警戒线照得更加显眼。 李竹道拨开警戒线外密集围观的人群,向执勤人员亮了一下证件,然后和小吴直接上了五楼。 李竹道一进门,随着他目光的移动,老刘就开始在旁边介绍:“这一屋子,假银行流水60多套,空白的假产权证、假结.婚证、假户口簿等3000余本,以及全国多个省市公安、民政、交通等行政机关的假公章2000余枚。还有光刻机、电脑……” 李竹道对这些不感兴趣,说:“这些在事后都移交给属地公安.部门,制假的案子我们现在没空管。说说其他的。” “房子的主人名叫王芳,女性,52岁。房子为她单独所有。一楼到四楼什么都没有,暂时也没发现有人居住的痕迹,至于会不会有指纹之类,技术组的同志还在作地毯式的搜查,你刚才上楼应该都见到了。整个小区,居然没人知道王芳的电话号码,也都说得有大半年没见过她人了。” “失踪?有没有家属报案?”李竹道问。 老刘摇头,说:“根据目前附近居民的反馈,王芳早年离过婚,之后一直未婚,带着一对双胞胎儿子。后来两个儿子都在外地读书工作、成家立业,很少回来。六七个月以前,有人看见王芳急匆匆的出门,和她打招呼问她去哪里,她只说有急事,也没说去哪里,之后就再也没见她出现过。李海东是在一个月之前才开始在这栋楼进出,基本不和邻居们有交流,这一点符合他的特征。也有人问李海东是不是租了王芳的房子,他承认是,但是不知道真假。” “李队,有重大发现。”小王忽然从门外窜进来,手里捏着手机,屏幕上亮着李海东的照片,说:“这一个月以来,附近的居民从来只见进出这栋房子的人戴帽子和口罩,问话时,有居民问这人到底长什么样,他们以后万一碰见也好多个心眼。我拿了李海东的照片,本来想告诉他们,这人你们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结果,他们看了之后说这人有点面熟,想了半天才说这人和王安王康两兄弟很像。就是王芳的那对双胞胎儿子。这两兄弟打从初中开始就在外地寄读,邻居们都很多年没见过他俩了,所以也不敢确定。” 这时,信息分析组打了个电话给彭杰。 彭杰刚才是和小王一起进来的。他挂了电话后,说:“李海东之前要‘买家’转账的那个银行账户,户主就是王芳。” 李竹道一声不响的走到阳台上,开始抽烟。 大家很有默契的不去打扰他。 十几分钟后,李竹道走回客厅,说:“有一点,我们必须重新认定。就是死者和嫌犯之间的关系。根据我们之前掌握的线索,死者和嫌犯并没有过婚姻登记,但是根据1304号房的邻居们反馈,他们时常发生口角,还有李海东在微信群里的自曝,所以我们也潜意识认为他们之间可能就是情侣关系。但是,尸检报告证实死者是50到60岁之间。当时大家说嫌犯可能存在恋.母情结,甚至在软饭硬吃,这些都有可能。但还有一种可能,我们偏偏就忽视了。那就是死者和嫌犯之间,是不是有可能存在母子关系?” “王芳的年龄为52岁,符合尸检鉴定结果。王芳急匆匆的出门,至今没再出现过,她到底是死是活?李海东用了王芳名下的银行账户,还有他本人像极了王氏兄弟,难道这些都只是巧合?死者有没有可能就是王芳,李海东是不是就是王氏兄弟之一?” 大家都被李竹道的这个假设惊呆了,却又无法反驳。 “我们之前只顾着给死者做尸检,将她的DNA在失踪人口DNA数据库中进行匹配,完全忽略了将其与嫌犯的DNA进行匹配。” “一个寡居多年的女人,靠什么维持生计?靠什么将两个孩子抚养成人?这个窝点到底属于李海东,还属于王芳?李海东如果就是王安王康两兄弟之一,那么他继承王芳的这一制假窝点,是不是也完全说得过去?老刘和欧阳说,建设路口一带的摩的师傅接过戴口罩和帽子的女性乘客比较多,还是同一人。这人是不是有可能就是王芳?她多年以来靠着这门‘手艺’维持生计,甚至‘发家致富’,养成藏头匿尾的出行习惯,完全说得过去。” ===第11章 新疑问(1)=== 嫌犯李海东与死者的DNA相似度达到99.99%,为母子关系。技术组的鉴定结果在第二天就出来了。虽然大家都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却仍被这一结果震惊到哑口无言。 母子之间,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才能酿成这样的人间悲剧?这是悬在专案组所有成员脑海中的疑问,却都十分默契的谁都没问出一个字。 大悲无言。问什么,说什么都是多余。 天气似乎一下转凉了,大家忽然觉得空气中多了些许冷意。 “李海东到底是王安,还是王康?我们暂时不知道,也就暂时称其为李海东。”会议室里,李竹道在汇报调查情况。 今天出席会议的,不仅有马支队长,还有市局的一把手和几名副局长。白土文案本就性质恶劣,影响极坏,再加上马支队长突然向市局报告的嫌犯和死者之间的母子关系,这让居于幕后发号施令的刘劲松刘局长再也坐不住了。这件刑事案不仅践踏了法律底线,更在践踏道德伦理和公序良俗的底线。刘局长第一时间就下达了封口令,严令保密工作不容有失,谁走漏了消息就拿谁是问。铺天盖地的各方舆论已经让他焦头烂额,来自省厅和市领导的压力已经让他不堪重负,在未真正破案之前,这种冲击性极强的负面消息一旦泄露只会让社会舆论火上添油、雪上加霜。不管出于工作需要,还是案子的复杂严重程度,都让他认为有必要靠前指挥,听取一线办案人员的工作汇报。 李竹道将前期的工作开展情况和案件本身存在的疑点一一汇报完之后,开始陈述当前案件侦破工作存在的困难:“目前,我们掌握到的线索、证据还是太少。嫌犯李海东和死者是母子关系,但我们目前却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死者就是王芳,除了身份证上的照片,也没有其他有力证据,证明李海东就是王氏兄弟之一。” “什么意思?”分管刑侦的张孝和张副局长问。 “死者的面貌和手指被毁,一切和身份信息有关的证件也都被毁,1304号房也提取不到任何指纹信息。也就是说,仅从死者的尸体出发,我们无法证明她的身份。技术组也未从和谐小区17号楼提取到任何毛发线索,我们想要通过DNA对比验证的方式,证明死者就是和谐小区17号楼楼主的办法,也达不到。而李海东和王氏兄弟之间,除了身份证上的证件照一模一样,再无其他有力证据证明李海东就是王氏兄弟之一,更无其他线索证据让我们区分他到底是王安还是王康。”李竹道说。 “这个……李海东真能做到将一切痕迹都抹除?”张副局长的口吻透着质疑。凡走过必留下痕迹,人类无论做过何种接触,一定会留下微迹证。这几乎是现代刑事鉴识科学的基石。张副局长的潜台词,就是认为办案人员在侦察过程中是不是存在疏漏。毕竟,连电脑机器都有出错的时候,更何况是人。 张副局长的话让专案组部分同志脸上或多或少挂着不愉。大家忙得脚不沾地,已经连续两个昼夜都没好好睡上一觉,连去拉泡屎都没工夫,现在居然还被质疑工作不够细致认真,换谁都会心里不舒服。尤其是小王,听了这话之后就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还好他级别不够,坐在后排,没人注意到。 “技术组,向组长,你向局领导汇报一下技术鉴别工作。”支队长马弘文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直接点将应对。 技术小组负责人是向娟。向组长之前做过“鉴黄师”,开口讲段子的时候,队里许多中年油腻男都得掩面而逃。 “根据我们之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李海东在案发前几个小时,也就是20日下午还在农业银行祭旗坡分行存款,通过银行视频也证实当时存款的是李海东本人,也就是说李海东在案发前的几小时内并没有任何异常。换句话来说,李海东在案发前应该并未对17号楼有过抹除指纹之类的清理。” “但是,我们在17号楼内,包括在案发现场前后进行了三次地毯式排查,都没有发现任何指纹印记。而李海东对17号楼也确实未做过任何清理,因为我们在17号楼里的制假设备和假证上提取到了大量的手指印。
相关推荐:
自律的我简直无敌了
生存文男配[快穿]
我的师兄怎么可能是反派
五个男主非要当我好兄弟
姑母撩人
寡妇门前桃花多
媚姑
将军夫夫闹离婚
综漫:开局就打宿傩?
小公子(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