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冷冷地说:“别告诉我你现在要替他求情。” 宋星阑这副样子很熟悉,仍然是那个心狠起来不讲半点道理的人,宋谨咽了一下喉咙,说:“不是,你的手……” 他刚刚挡刀的时候手掌似乎被划伤了,现在正有鲜红的血顺着手指往下滴。 宋星阑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转回头,说:“带走,把宋向平的下落问出来。” “好。” “要是不肯说。”宋星阑将带血的匕首扔在地上,清脆的一声响,他说,“查底细,让他尝尝家人被追杀是什么滋味。” “明白。” 然后宋星阑回身,拽住宋谨的手腕,带他往外走。 “我带你去医院。”宋谨发动车子,声音有些颤抖。 “不用。”宋星阑摘了帽子靠在副驾驶,皱着眉闭上眼,“去你家。” 他身上的冷意和怒意还没有褪下去,让人有些胆寒,可宋谨只是飞快地抽了几张纸巾按住他的伤口,说:“不行,去医院。” “哥。”宋星阑反握住宋谨的手,说,“去你家。” “先去医院。”纸巾迅速被血浸透,宋谨咬牙坚持道,“听话,星阑。” 宋星阑睁开眼,目光转向宋谨,看了他几秒,最终点了一下头。 -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宋谨开车带着宋星阑回了家,去医院的决定是对的,因为宋星阑手上的刀口不浅,差点伤及筋脉,医生嘱咐不能碰水,按时回医院换药。 车里很安静,宋谨在经历了一场惊魂追逃之后,突然有很多话想要问出口。 “宋向平给我打电话了。”宋谨开着车说,“还是那些跟袁雅说过的话,骂我们是白眼狼。” 宋星阑闭着眼没说话,宋谨沉默了一会儿,问:“小的时候,他打你……疼吗?” 这个问题很可笑,那是血淋淋的家暴,如果不疼,宋星阑不至于成长得那样扭曲,更不至于与自己的父亲执刀相向,可要是真的谈及此事,似乎除了这样问,也想不到更好的表述。 “忘了。”宋星阑回答。 怎么可能会忘,只是不想再提而已。 “本来想给你打电话告诉你的,但是没有打通。”宋谨说。 “另一个手机在飞机上关机了,后来没开。”宋星阑说,“之后在国内,那个号码应该不用了。” “刚刚另一个人是谁。”宋谨抿了抿嘴,问,“你一直让他跟踪我吗?” “是。”宋星阑并不撒谎,“从袁雅说宋向平给她打电话开始,我就安排了人监视你们。” “下飞机的时候看到他给我发的消息,说你在宠物医院,我就过来了,结果路口封了,只能从小巷进,刚好碰到。”宋星阑皱了一下眉,“跟了这么久,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应该也没想到我会换个巷子出去。”宋谨说,“你别……” “收了钱就要把事办好。”宋星阑低声说,“如果我今天来晚了,那把刀就捅在你身上了。” 他的语气有些讥讽:“宋向平以前的手下都被处理得差不多了,他估计也山穷水尽了,只能派这种货色出来最后赌一把。” 宋谨的脑子很乱,后怕居多,可现在和宋星阑一起坐在车里,又有些异样的心安,他的弟弟不久前把他从一场荒诞惊心的险情里拽了出来,虽然短短只过去两个多小时,宋谨却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很久。 “宋星阑。”宋谨看着前路,问,“去年你出车祸那晚,你买了蛋糕,是来找我的吗。” “是。”车里静了一秒,宋星阑回答。 “找我做什么。” “你一定要知道么。”宋星阑转过头,看着他问道。 宋谨微微紧握方向盘,沉默到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说:“算了。” 接着,宋谨犹豫道:“那你有没有想过,那天晚上的车祸,会不会……” “很难说。”宋星阑回答,“我清醒过来已经是两个多月以后了,没过两天被公司高层们催着回了多伦多,后来我有想过这个可能,但懒得去证实了。” 他侧目看向窗外,说:“反正我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 到了小区,宋谨绕到房子后面的车库,发现赵海已经在后门那儿等着了。 “没事吧?”赵海见宋星阑下了车就上前来,握着他的手腕细看那只缠满纱布的手,问,“伤口深不深?” “没事。”宋星阑说,“把行李拿进去吧。” “好。”赵海回身打开后备箱,搬了个行李箱下来,一边说,“没见过这么狠心不讲理的爹,自己的儿子也下手!” “你最近也小心点,有什么不对劲就跟我说。” “好好,快进去吧,赶紧休息一下,我看你这样子,飞机上又没睡好。”赵海拉着行李箱,然后转头问宋谨,“小谨,没事吧?自己能停车吗?” 一直没说话的宋谨站在车边点点头:“能。” 但是……他看着轻车熟路往里走的两人,突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什么宋星阑理所当然地就拿着行李来这里住了? sxl:住进来了,简简单单。 第46章 赵海和宋星阑在客厅里谈事情的时候,宋谨一直蹲在猫窝旁,葡萄柚今天大概也被吓了个半死,要宋谨不停地撸撸毛才能好。 赵海没待多久就走了,葡萄柚已经昏昏欲睡,房子很大,很安静,可宋谨却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一人一猫在这里待惯了,无论多出些什么来存在感都很强,何况那是宋星阑。 宋星阑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他似乎一直偏爱黑色的衣服,今天坐飞机,穿得尤其随意,头发也没打理,藏不住的少年气,但身上的冷冽寒意同样也挥之不去,宋谨站在不远处,突然有种进退维谷的感觉。 “你饿了吗?”良久,宋谨走向厨房,说,“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宋星阑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然后锁了屏扔在茶几上,说:“不饿,哥,你过来。” 越是简洁的话命令意味越强,宋谨知道宋星阑还在发火,为宋向平,也为职责不够到位的下属。不是暴躁的怒吼和宣泄,越沉默越可怕,看起来冷静克制,但那更像野兽扑食前的蛰藏。 宋谨往沙发边走的时候,宋星阑转头抬眼看他,他的眼睛很黑,表情和眼神里也永远看不出情绪,但光是被他这么看着,宋谨就有些本能的慌,只是到了此刻,这种慌已经不再是恐惧,而是一种被注视时的下意识的紧张。 有些人或许不会再对你造成伤害,但你同样永远无法忽视他身上存在的危险性。 “手……很疼吗?”宋谨跟他隔着些距离坐下来,说,“医生说晚上睡觉的时候会疼得比较严重。” 宋谨知道这种伤口的可怕,上完药包扎好之后可能尚且没什么太大感觉,可一旦到了夜里,当身体的其他感官平静下来,伤口处会一下接一下地清晰钝痛,像是被尖锐的木刺不停地戳,那感觉很折磨人。 “疼。” 宋星阑看着宋谨,只说了这么一个字,然后他伸手拉住宋谨的手腕,将他拽到自己面前。 宋谨被带得倾过身去,一手撑在宋星阑的膝盖上,有点不知所措睁大眼看着他。 宋星阑自上而下地俯视他,视线在宋谨的眉眼和唇上打量而过,他的眼神在背光下被睫毛遮藏得晦暗不清,最后他单手搂住宋谨,将脸埋在了宋谨的侧颈边。 呼吸吹在皮肤上,宋谨挣扎了一下,却依旧被搂得纹丝不能动,他听见宋星阑响在耳边的声音,问他:“怕吗。” 宋谨不自觉松了劲,下巴搭在宋星阑的肩上,说:“还好,跑得时候没想那么多,你也到得很及时。” “可我怕。”宋星阑把宋谨抱得再紧了一些,低声说。 宋谨知道宋星阑是个言辞上不外露的人,尤其是成年 之后,除去他失忆的那段时间,一直以来宋谨在他身上感受到的只有恨和冷,可宋谨明白那种感觉,他们兄弟俩其实一样,因为各自的成长环境,造成了性格上无法弥补修复的缺陷,直白的表达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件困难的事。 就好像宋谨从没听过宋星阑说怕,但是他现在说了,不是怕别的,是怕宋谨受伤。 可如果细数起来,宋谨所受过的大部分痛和伤,都来自于他,桩桩件件,没办法抹消。 所以宋谨觉得自己现在仿佛站在某种边缘,不知该踏向哪里,他不能原谅,却也真的很想放下,不再用宋星阑的错来囚禁自己。 “我没事。”宋谨轻声说。 宋星阑将他松开了一点,侧过头来近距离地看着他,难言的暧昧被牵成咫尺的远近,有些欲望即使不去正视都能清晰感知,宋星阑之前克制的越彻底,现在所散发出来的威胁性就越强。 他的手顺着宋谨的背滑落到后腰,在宋谨茫然地收缩了一下指尖时,宋星阑偏头吻上了他的嘴角。 记不清了,从宋星阑恢复记忆后,他们多久没有过这种亲密的举动,那一点点的触碰只会激发某一方更大的欲望。宋星阑的呼吸显而易见变了,在宋谨不回应的状态下,他吮住宋谨的下唇,舌尖舔过柔软的唇瓣,往齿关里探入。 宋谨在某一秒突然恍惚,不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是谁,是当初的疯子,还是失忆的弟弟,都不是,那好像是第三个人,不会凶狠地将他的嘴唇咬出血,也不会温柔小心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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