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呼呼。 没办法,裴冬青从那时学会了哄骗隋燃。 挑食哄她,学习哄她,不要早恋也要哄她。 就这么哄着哄着,骗着骗着,隋燃就长这么大了。 她不再是小绒球,有了自?己的主见,遮掩自?己的心事,她现在是丰沛皮薄的石榴,骨头特别的硬,让人啃也啃不动。 裴冬青无?计可施,只能干瞪眼生气。 她皱眉道:“你是想让我弄哭你是吗?在这个你活了十六年的家里!?在这张床上?。” 隋燃软了身,点头道:“对,我想。” 小时候她想要电子宠物?,裴冬青二话不说掏了钱,买到了全校独一无?二的电子龟;她想要漫画书,裴冬青在书店定了年刊,让周遭朋友都羡慕;她想吃家里的饭,裴冬青也愿意早下班回家做,知道她喜欢吃溏心蛋,就守在锅前等…. 她想要什么裴冬青都肯给,这次肯定不例外。 所以她从没和裴冬青说过特别想要什么。 她爱撒娇,但?不是任何事都会撒娇,只是今天,她得用全力去对付这个规矩人,隋燃像脱了僵的马,驰骋着撒欢,她重新捡拾起讨人欢心的本事,摸清对方喜恶。 拿下裴冬青是迟早的事。 她弯着腰趴在耳边说:“而且特别想。” 裴冬青是不知冷暖的大木头,她长这么大,从没听过裴冬青跟家里要过什么。裴冬青不会撒娇,不喜欢言语,不轻易动怒,她像个透明的容器,包裹家庭赐予的一切喜怒哀乐。 “我不仅特别想,我还想给你。” 她给不了裴冬青什么。 她的零花钱是裴家人给的,饭是裴家做的,读书是裴家供的,拿什么给裴冬青都像是在借花献佛,所以除了她自?己,她什么也给不了。 隋燃吻平了裴冬青皱起的眉。 泛红的耳朵又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低头帮忙降温,吻到最后两?人只剩下泪光,飘荡衣服变成?了麻绳,越过了秀发挂在肩头,脊柱因为作用力而挺直,她的心毫无?保留。 裴冬青轻轻捏住衣服,就像轻轻困扎蝴蝶,像是她儿时给隋燃做的第一个标本,她需向后翻折翅膀,才能看清蝴蝶的软肋,知道扎哪才不会损伤它的美?丽,让蝴蝶彻底沦为观赏的物?件。 “这样你是不是会清醒一点?” 隋燃不敢声张、她不够清醒。 她喉中涌上?糜滥的梅潮味,氧气反掐了呼吸,每个毛孔都跟着被揪起,一帧一帧的。头脑中有可疑情绪在作祟,她期待今夜会把她们分?割开来。躯体是躯体,灵魂是灵魂。灵魂和躯体想合二为一,那种?念头只会沦为悲悯的敌人。 胰脏会产生胰岛素,尽快的替她们摆平那些羞耻。 她在对视中说:“我离不开你,也不愿离开你。” 和她对视的那双眼睛,也有些泪眼朦胧,凝视的目光柔稠,仿佛能给人裹上?一层浆糊。背后的空调冷风吹的她头疼。 “空调好冷啊,你抱紧我。” 裴冬青这次听了话,她们翻了个身,躺回那张熟悉的床里,躲进被子里。 好吧。 这下又热的要命。 “裴——” 裴冬青掌心能盖住隋燃小半张脸,嘴唇贴在手背上?,悄声道:“嘘!” 家里有人,隔壁有人在听。 隋燃只能在手掌里苟延残喘,闷着声将一切都压低,她咬唇,誓死?不让喉咙发出声音来惊扰天神,她脑袋空空,不知所措的勾住裴冬青的脖子,捏住她的耳朵,缺氧般到嘴里讨氧气。 她们不知道吻了多?久,被子跟着蒸腾起来。 “你继续下去….” 她希望裴冬青能拿出勇气去开垦,不计后果的挖开破烂土壤,感染坏掉的仲夏,侵吞掉渐暗的月亮。 裴冬青却只说:“这是我的底线了。” 裴家循规蹈矩的底线很?多?。 隋燃到裴家后,学会的第一条底线就是:不能撒谎。 裴志从小就在她面前念叨,“做人要人前人后,表里如?一,这是咱们家的底线。” 在隋燃的记忆中,很?少见裴斯和裴冬青撒谎。 裴冬青偶尔撒的几?次谎,都是因为自?己。 记得隋燃初中,因为数学不好,班级排名一落千丈,裴冬青替她签了不及格的卷子,在爷爷面前打了掩护。 还有…她高中和同学打架,也是裴冬青替她去学校挨了训,美?术集训的时候,也是裴冬青跟老师撒谎,偷偷带她去校外住了一晚,吃了美?味披萨。 她们早就破了无?数次裴家的底线。为什么偏偏这次不行? 隋燃气愤,狠狠咬了裴冬青的嘴皮,“我们都这样了,还要什么底线?” 裴冬青摇头,“燃儿…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 隋燃当?然知道这意味什么。 爱是很?严肃的事情。 爱是信仰者才拥有的效忠,永远分?明的死?志,依附、填满午夜里的空缺,署满姓名的信件,被撬动的骨骼,肝沥胆的剖白。 她在吻中回答:“意味着我们会好好的相爱。” 第050章 二十三年: 如果当年她们真的能安分守己, 那或许今时今日又会是另外的景象。只是她已想象不出好好相?爱的样子,她眼前只有被拆穿的惊恐。 隋燃推拒这个吻,她把头?撇开, “不行。” 裴冬青的手插在隋燃的头发里,强迫她转回?脑袋, “我们分期好不好。” 她嘴里的那句分期,像是能把害怕拆解,将?失去的都零散磨平, 和那个突兀的吻一样,莫名在隋燃脑袋里开了天光。隋燃怎么敢再说好, 怎么敢心安理?得接受这个吻, 她只能拼命的摇头?, “不好。” 这样真的不好。 裴冬青听到了那句回?应,但她手抚过?侧脸,“你的脸好烫。” 酒精沾染过?的脸颊,像是均匀烧毁的方舟,裴冬青呼吸跟着温度一起坠亡,她又重新吻上去, 想要?的救活那船里,最?后一颗绿色种子。 只是她忘记了从前都是如何吻她的。 裴冬青慌张的动作里带着些许粗鲁, 单纯的在别人嘴里要?氧气,像是救命用的,她揽住隋燃的肩膀, 架着就把人从板凳上拽起来, 隋燃还像以前那么好拽。 像烟雾, 快消散的烟雾。 她躬身侧首沿路往唇瓣吻去,顺便津占耳根后那片粉色。吻对人类来说本应该是甜的, 但隋燃的反应如同石头?,把这个吻变成咸苦味的, 这些年裴冬青吻过?不少人。 秀场后面,镜头?前面,八卦娱乐的前线,她在大街上和人吻过?,海边也?有。静默的吻,无?声无?息的吻,超过?十?分钟的吻。 要?是追问起来她为什么要?吻这么多人,裴冬青也?说不出一二三四。 或许是她的洁癖在离开东亚后变好了,裴家的高序感在低效率的异国轰然倒塌。不过?裴冬青认为那些东西碎的好,把她东亚精神里麻药给冲裂了。 苦悲就是苦悲,疼痛就是疼痛,那些忍耐和克己就能顺利成为人上人吗? 自然是不能。 二十?多年,她就像活在标准的流水线里,目标是成为合格的产品,那些教条和指责是面密不透风的墙,是她不能言语的餐桌,是面对快乐时流露难以启齿的愧疚,是母亲的歇斯底里,被入钉子又拔不出来的童年。她成了父亲在「指责」和「发癫」的中来回?摇摆的节拍器,是那颗生锈废弃的螺丝。 「为什么爸爸不愿意回?家?都是因为你。」 「家里有一件事能指望上你们吗?」 「我生你出来时让你做这样的事的?」 「你应该去死的。」 裴冬青在德国拖着十?几斤的行李里暴走,在英国毫不顾忌的蹲在街边吃冷食,人际圈子确实得靠皮肤但幸好她也?不想追求,她和工作伙伴学会了躺平和摆烂,没人再要?求她极致干净,因此她不再强迫性的洗手,道德高尚也?不用在虚与伪装,自私感逐渐被放大。所以她不在乎和谁恋爱,反正她的恋爱都不会维持三个月以上。 她被差异文化?所协迫,彻底来了次大换血。可就算裴冬青投胎换骨,可血脉仍旧秉承东方人的吃苦耐劳,毫不费力的拿下了这九年时装周劳模称号。 裴冬青认为爱比恨拥有更多危险的动机。 那些杂七杂八的情感需要?,像是摆放在抽屉柜里的润.滑液,她平常根本用不着,随手一扔就抛出脑海,所以她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不仅隋燃这样形容,她众多前任也?是如此称呼。尤其是她们有的连吻都没和裴冬青接,就接到了分手的通知。 也?许疯狂恋爱是种代?偿机制。 代?偿了裴冬青对家庭疯狂的报复,剑走偏锋的惩罚,她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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