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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终于等到万俟延打完电话,他先走下车,从后座提起卿清也的那堆画具。卿清也想要伸手接过,手还没碰到画具,又想起什么,象征性地问万俟延:“要不要上楼喝口水?” 毕竟他大老远地送自己回家,还是在业务如此繁忙的情况之下,做人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卿清也如此自我说服。 原以为万俟延会果断拒绝,他看起来就不怎么乐意搭理自己的样子。卿清也做好了独自上楼的打算,没想到他当即表示同意。 卿清也愣了愣,反应了三秒后,立刻领人上楼。 她的家非常宽敞,阳台和客厅相通,采光很好。装修风格也极有艺术家的气质,墙上挂满了有名的无名的画家的油画,从抽象到写实,各类画派参差不齐,也或许是她自己的。背景墙色彩斑斓,房间的角落放置着各类雕塑作品及装置艺术品,整个空间色彩缤纷,却不会给人一种凌乱的感觉。只是看起来,她生活和工作的空间好像密不可分。 客厅正中央贴墙靠着一个很大的玻璃展示柜,柜子里陈列着卿清也历年来获奖的作品及奖章。 万俟延盯着展示柜瞧,有几个作品他看着十分眼熟,是以前卿清也在受访时出现在杂志刊页的,杂志上还有许多她的工作日常。 卿清也本是没在意的,见万俟延始终盯着某一列作品瞧,忍不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心猛地一跳。 有一段时间她发觉自己会经常想起他,是那种明明克制着思念,却还是会控制不住他的身影在脑内翻滚的念头的想念。 她大学时修的是油画和雕塑两个学位,白天去上课,晚上画画、雕塑、睡觉,业余时间跟国内有名的手艺人学习泥塑,几乎24小时都被挤占得明明白白。但是偶有空闲,她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起他,然后开始捏他。 那是她在每年万俟延生日时做的,那时候他们早就不再往来,所以做得不多,大概只有6个。卿清也做这些完全不用打草稿,好像某个人的形象早已深刻于脑海,但她做起来还是花了很长时间,很多精力。 柜子里的每一个万俟延都耗时数月,最后又无例外地被她搓扁揉圆,极尽蹂躏,做成了五花八门的歪瓜裂枣,以泄情绪。 距离他最近的那个小人儿是他们分开第一年时做的。 竟然已经过去六年了啊。 万俟延盯着柜子里的作品,不知在想什么,卿清也生怕被他发现,被辨出,所以在被他看出来之前,出声干扰他。 “你想喝什么?” 万俟延头也不回地说:“随便。” “我家可没有随便。” 万俟延:“......” 最后卿清也决定给他喝白开水。 趁她去倒水,万俟延回过身子,靠着身后的桌子,又看了眼柜中物品,待人靠近,他才状似无意地问她:“怎么突然想起去相亲了?” 卿清也瞬间感觉呼吸一滞,心脏好像被人撞了一下。 她总不能说是为了追求灵感吧,说了万俟延也不见得会相信。想了想,也可能是脑子一抽,卿清也开始胡说八道:“为了追求刺激。” 说完就觉得自己是真的有病。 万俟延也的确被她气笑了,他开始尤为好心地说起相亲的弊端来:“那些人都是陌生人,你根本就不了解对方。你不知道这个市场有多乱,介绍人提供的信息也未必准确,对方又安的什么心,意图是什么。” 他说的或许有几分道理,但“市场”这两个字还是深深地刺激到了她,让她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就像是菜市场里供人挑选的白菜。 卿清也开始不顾一切地反驳:“你不要总把别人想得那么坏,对方能图我什么呢?钱吗?那就让他图好了。更何况我是搞艺术的,我就喜欢长得好看的花瓶,介绍人给我看过照片,他们都是我喜欢的类型。” 万俟延冷笑,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照片可以修,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故意修成你喜欢的花瓶样子?还是搞艺术的呢,修没修图你看不出来吗?你未免也太过天真了吧?” 得,又开始无差别地攻击起她的专业水平来了。 卿清也想,万俟延真的是又冷漠又荒唐。怎么,她要结婚这事是碍着他眼了吗? 他是怎么做到句句找茬的? 她受不了,也开始冷言冷语:“那万俟总见多识广,劳烦你多给我介绍些有趣又真实的花瓶了。” 万俟延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盯着她,笑了一声,极尽嘲讽之意。 这无疑让卿清也更加恼火,她真心觉得万俟延很过分,难道她大晚上的把他邀进家来,就是为了听他说出这些让人气得睡不着的鬼话吗? 卿清也气得牙都开始疼,又不想认输,于是开始慌不择言地对身前人说:“不介绍也没关系,反正我打算随便找个人就结婚了。” “随便?”斜靠在桌前的男人顿住,目光自上而下地扫视她,从头发、脸往下看,像是要将她洞穿,语气也是又冷又淡,“多随便?跟你当初亲完我就跑一样随便?” 卿清也愣住了,因为这个话题对他俩来说是一道陈年伤疤,双方都知道伤在哪里,所以没有人会去主动揭开,卿清也也没有想到他会主动提起。 她忽然感觉视线里扑过来一层暗影,本身身高就相差一大截,不能在气势上还被人摁在地上抬不起头来,于是卿清也硬着头皮回答:“对。” 男人走近她,静静地注视着她,突然冷笑了一声,像是不想让她好过一样:“行。” “那就跟我结。” 第5章 卿清也仰头看他,静静地看着,好似没有反应过来,眼睛眨了许多下。 一秒,两秒,三秒。 万俟延说的话终于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后,卿清也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的脑中轰然炸响,再不敢轻举妄动,伸手用力地握了握拳,闭上眼睛,再睁开。再闭上,再睁开,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刚刚万俟延真的在跟她说要和她结婚。 她丝毫没有“我要跟万俟延结婚了”、“我要嫁给喜欢的人了”的惊喜。相反,她觉得此情此景下,站在自己家的客厅里,反而惊吓会更多。 还有一丝荒谬。 万俟延是什么意思?他要跟自己结婚? 他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他是受到什么沉重打击了吗?所以整个人都变得疯狂? 应该不会吧?就算备受打击,也不至于跟她说要结婚吧? 卿清也看着万俟延一本正经、甚至略微有些严肃的表情,一时无法判断他说的话究竟有几分玩笑,几分真心。若是玩笑,凭他俩这多年不曾来往的交情,此时此刻未免太过不合时宜;可若是真心话,她又觉得万俟延失去了理智。 太过奇怪了。 无论他抱有何种心态与想法,卿清也都觉得他说的话玩笑占比成分更高。基于此,她就更不能表现得太过当真,不能显出吃惊、惊讶,让人小瞧了去。 开玩笑是吧? 玩儿人是吧? 行。 卿清也稍稍往后退了几步,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一些,摆出特别平静的表情,眉眼淡然地看向他——非常漫不经心、不带任何情感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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