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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 谢觞实在想不明白对方散播这些流言的目的要做什么,所以他将计就计,借此机会将这些流言传入了宫中让帝后知晓。 皇上知道他在宫外的所作所为定然震怒…… 他淡淡道:“退下吧!” 待黑影离开,谢觞才挑灭了灯蕊,整理了锦袍,跨步出了书房,想起刚才江凤华的话,她的神色淡然无波,仿佛苏婷婉一进府,他们之间便有了一条跨不过去的鸿沟。 犹记得前一天她还趴在他怀里哭得伤心欲绝,今天她出现在王府门外时却沉稳端庄,不卑不亢,三言两语就吓唬住了那些人。 天空中是皎皎明月,幽暗的夜色中,他长身玉立站在廊下,英姿挺拔如松,步态从容如风,他毫不犹豫朝檀香院走去。 苏婷婉自从被送进檀香院就没出去过,汪嬷嬷派了人把守在门口,她走一步都在人的监视之中,索性就不出去了,直到谢觞出现在檀香院的院子里。 谢觞跨步进来,朝着守在门边的人道,“你们是把本王的侧妃当犯人看守了吧,滚开。” 两人连忙退开,恭敬行礼,“王爷息怒。” 苏婷婉打开门一把冲进了谢觞的怀里,“阿觞,我总算见到你了,她们不让我去找你。” 谢觞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我这不是来了吗?” 她一把将谢觞拉进了屋子,“哐当”一声,门被她关上,又插了门栓。 守在门口的李管事和张管事瞧见这样的情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猴急成这样。 屋内,苏婷婉的小脸变得通红,娇羞的模样无不在释放信号,“今天晚上阿觞会留下来陪我的吧!” 谢觞看到这样的苏婷婉,有些不认识了,印象里她总是拒绝他。 他身子有些僵硬,捏紧的指节渐渐泛白而后又松开,仿佛要让脑海里的那张绝世容颜消散,他点了点头,“会,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婉婉……”他捧着她的脸,动情地亲吻了上去,直到她娇气粗喘引他到了床上。 他不知道为何,尽管自己尽情地亲吻她,都让他进入不了下一个状态。 她被动地躺在床上,仿佛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等着他攻城略地.,可就迟迟等不来他的下一个动作。 苏婷婉也察觉出异样,主动地回吻,可是他依然没有进入状态。 她心中懊恼,他怎么不脱她衣裳。 以前他们虽然互相喜欢,可从未做出男女大防的事,她很自尊自爱,他亦自持自重。 苏婷婉不是闺中养大,这种事情虽然没经历过,但是由于府中姨娘太多,她爹又太风流,她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 情到深处,她身体不经意地战栗起来,她娇声低喃,“阿觞……” 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王爷,衙门出大事了,您快去一趟吧!” 谢觞瞬间惊醒,沉声道,“何事?” 林枫在外焦急道,“发生了命案,死者正是刑部尚书杨敬,衙门里来人了,正等在前厅,王爷现在是京兆府尹……不能不去。” 林枫是见过苏婷婉与王爷相处的,没确定关系时,她大大咧咧,规规矩矩,可是后来,动不动就又搂又抱又亲又啄,他都没眼看。 谢觞现在是京兆府尹,盛京发生重大命案他肯定要到场主持,更何况死的还是二品高官,谁有胆子和本事杀死刑部尚书。 他翻身而起,开始整理衣袍,“出去知会一声,本王马上就来。” 片刻,谢觞穿戴整齐,正要出门,苏婷婉眼中闪过恼怒,“今天晚上非去不可吗?” 谢觞温声安慰,“等本王回来。”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寝室。 苏婷婉衣裳凌乱,却连条腰带都没解,她满眼失落,不管什么事,今天晚上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她期盼了好久。 第19章 恒王官场受挫 揽月阁。 江凤华回来后一直在静心练字,直到莲叶将谢觞去了檀香院的消息禀告给她,她才搁下狼毫笔:“意料之中。” “王爷今晚恐怕要和那个女人圆房。”莲叶越想越气,忍不住吐槽,“王爷到底喜欢苏婷婉什么,她身上半点大家闺秀的影子都没有,连尊称都不会,王爷就喜欢这样的女子。” 江凤华的心思不在莲叶的话上,上辈子她也没理解谢觞为何会如此宠爱苏婷婉,今天她就更看不懂了,不仅同她在土地庙拜堂,还骑马进城,如此招摇。 她总觉得不管自己怎么折腾,谢觞都会娶苏婷婉。 十年后的谢觞与现在的谢觞性情相差很大,应该说登基后的谢觞与登基前的谢觞性情大相径庭。 江凤华捏着眉心,她自重生以来就开始关注谢觞,记得那一年那时候她才五岁,,而他已经十五岁了,她重生正巧碰上他打了胜仗意气风发的时候。 可是他明明立了大功却反被皇上责罚,她看见他哭了,几乎是伤心欲绝,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那一次也是十年来她唯一见他的一次,自此她从未在他面前露过面。 后来他也算勤奋,读书习武一样没有落下,他掩去了锋芒,自他二十岁出宫开府被册封为恒王,他几乎很少出府,极少在大众面前露面,认识苏婷婉是在他二十二岁,那一年苏婷婉十四岁,刚从边塞回盛京,是个如小太阳一般爱笑的姑娘,苏家在盛京有旧宅,所以她就住在苏府,偶尔被苏贵妃接进宫中小住,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 至于后来他们怎么样了,自然是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她想:谢觞或许和她所了解的有所不同, 红袖一向不爱八卦,今天晚上却喜滋滋地推门进来,“王爷出门了,听守门的李管事和张管事说檀香院那位侧妃气狠了直接摔了盆。” 江凤华唇角微勾,神色淡淡,又道,“意料之中。” 谭莞青从未失过手,至于苏婷婉心情如何,她不关心,既然进了恒王府,那就慢慢熬吧! 谢觞自从那晚出去后,两天没回王府,衣食住行都在京兆府衙门里。 江凤华让程管家给他送了几套换洗的衣裳,又让徐嬷嬷送了些可口的饭菜,别的什么也没说。 苏婷婉从进府第二日开始就跟着汪嬷嬷学规矩学礼仪,汪嬷嬷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衙门里,杨敬的死状很惨,被人割了子孙根含在他自己的嘴里,他身上还有被鞭子抽打的痕迹,除了脸,新伤旧伤很多,像是被长期虐待。 然而又奇怪明明他是死在轿子里,身上的鞭痕是哪里来的。 明显轿子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事情远远超出了表面看到的那个样子, 谢觞一门心思都在案子上,很快发现了端倪,他亲自带人闯进了杨尚书的府上,将府中所有人一一捉来问话,录口供。 口供太一致,反而让人生疑。 一审二审三审,他亲自督办,杨府二百八十五人,一轮一轮细查。 谢觞终于断定杨尚书被杀案不是谋杀,而是寻仇,因为杨敬生为刑部尚书自己却是案件主犯,且不止一件,让人匪夷所思。 甚至牵扯出一桩三年前的大案少女失踪案,该案件牵涉甚广,前任京兆府尹正是因为查办此案不利被革职查办。 后来这桩少女失踪案交由刑部办理,从此该案便石沉大海,再无消息,也无人问津,苦主求告无门。 谁会想到刑部尚书杨敬正是少女失踪案的主谋。 谢觞查到此,只觉得罄竹难书。 半个月后,他查明所有真相,收集证据整理成册上了金銮殿。 “杨敬是朝廷二品高官,自然没有人敢查他,办他,才让他无所顾忌。”谢觞激扬陈词。 他眸光犀利,扫过金銮殿上的官员,最后将目光与高位上的皇帝对视,恭恭敬敬地跪在了金銮殿上,沉声道,“臣请皇上明鉴,刑部尚书杨敬实在是死有余辜,就算将他死后碎尸万段也不足以慰藉死去的一百一十八位少女的亡灵,杨府上下皆是帮凶,臣请旨抄家处死。” 只见皇帝眸光深沉,怒不可遏,“这就是朕的重臣,大周的刑部尚书,三年来,你们就都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竟让他蒙混过关,御史大夫来给朕解释一下。” 贺御史吓得双腿颤抖,战战兢兢出列,“微臣似有察觉杨大人曾出言无状,臣以为那是玩笑话,遂而没放在心上。” 刑部尚书开点黄玩笑也是正常的,男人们在一起哪个不开黄玩笑,谁会想到他竟真是这样的人。 皇帝御案敲得“嘡”一声脆响,吓得所有人纷纷跪下,“陛下息怒,龙体要紧。” “五弟入职第一件事就办了一件大案,真是可喜可贺。” 二王爷谢彧突然开口,又阴阳怪气,“本王只是有个疑惑,五弟陈词激扬说了这么多可有捉到杀害杨尚书的凶手?五弟乃京兆府尹,各个案件都应有始有终,本王想少女失踪案是杨尚书所为,然而杀害杨尚书的凶手又在何处?这属于第一个案件吧!” 金銮殿静得落针可闻,众人头也不敢抬,皇帝微眯着眼睛看向恒王谢觞,意思不言而喻,他也想知道。 谢觞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晦暗不明,拱手朝皇帝道,“臣暂时还未查到杀死杨敬的凶手,不过杨敬的确死不足惜……” 皇帝冷冷开口,“既然没有查到,案子就不算完结,恒王再去查,退朝吧。” 曹总管高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人如释重负,“恭送陛下。” “父皇。”谢觞急喊出一声,“不办杨家,会寒了百姓的心。” 皇帝转身冷冷看了他一眼,“本末倒置。” 谢觞心中猛地颤抖,双眸深沉空洞,他盯着皇帝的背影仿佛觉得那是无边无垠的悬崖峭壁,让他感觉到害怕。 只等众人离开,二王爷谢彧漫不经心朝他走来,调侃道,“五弟手段果敢,智慧无双,可惜空有一腔热血而无处施展,无论五弟如何努力,终只得父皇厌恶。” 谢觞捏紧了拳头,冷冷地剜了谢彧一眼,他终是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第20章 侧妃无知,恒王心情极不爽 谢彧见状,又高声道,“听闻五弟娶了苏贵妃家的侄女做侧妃,原来五弟就喜欢言行无状的野丫头,本王还听说半个月前城外土地庙有人成亲,那人身形与五弟无二。” 若不是怕惹怒父皇,他早将此事四处宣扬了。 只见谢觞越走越远,谢彧神色傲慢,“父皇不喜欢他,本王也不喜欢他,真以为是嫡子就尊贵。” 谢觞出了宫径直回了恒王府。 苏婷婉学了半个月的礼仪规矩,也半个月没见到他,突然见他从光影中走来,苏婷婉喜上眉梢急步朝他走去。 直到走近,苏婷婉才捏着手绢,手扶腰侧,娉婷婀娜,莲步轻移出现在谢觞面前。 她装扮精致,巧施粉黛,微笑着向谢觞浅浅地福了一礼,“妾身参见王爷,王爷安康,王爷回府,有失远迎,妾身惶恐……” 谢觞眉头微皱打量了苏婷婉两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这般作势。 猛然,苏婷婉嘴上捂着帕子,哈哈笑了起来,笑得前胸贴后背,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谢觞眉头皱了皱,他正心气郁结,苏婷婉却笑成这样,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他心情顿时不爽。 只听她开心道,“阿觞瞧瞧我有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哎呀,太烦人了,阿觞不在府中半个月,我就学了半个月,日日做这种做作的动作,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真的觉得好做作,好恶心,京中的贵女日日都要这样说话,这样走路,真是不嫌累,我都看累了。” 这时,只见远处的走廊上出现一绝色俏丽的粉衣女子。 光影打在她的身上,她身材修长,步履轻盈,腰身似杨柳般婀娜多姿。 容颜浅施粉黛更显五官精致,弱柳扶风,眉眼柔情似水,千娇百媚,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圣洁端庄的气质,宛如凡间仙女,让人忍不住看呆了。 江凤华盈盈福身,“臣妾见过王爷。” 谢觞目不转睛盯着江凤华的脸看呆了,一时没注意她已经走近。 苏婷婉蹙眉,阿觞看江凤华的眼神和看她的不一样。 她提醒道,“阿觞。” 谢觞回过神来,别开眼睛,“都免礼。” 苏婷婉抢先开口,“现在中午了,我还没吃饭,不如我们一起用膳吧,王妃也一起吧。” 江凤华唇瓣微勾,温柔娴静,柔声道,“王爷许久未回府,想必和苏侧妃一定有很多话说,臣妾就不打扰了,先告退了。” 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见她走起路来袅袅娜娜,摇曳生姿,皓腕白皙藏于轻纱之下,若隐若现。 谢觞想:半月不见,她手腕恢复如初半点红印都没有了。 苏婷婉正拉着谢觞回檀香院,汪嬷嬷领着两位管事突然出现,手中还拿着戒尺,朝谢觞恭敬行了一礼,“奴婢见过王爷。” 苏婷婉见几人前来,本能地站直了身子,放在谢觞胳膊上的手也老实放下,端端正正地站着,像是极怕她们的样子。 “给侧妃请安。”几人恭恭敬敬朝她行礼。 “免礼。”苏婷婉学了半个月,也学会了一些,就是在谢觞面前仗着他的喜欢完全不管不顾。 谢觞瞧见她这模样微微勾起了唇角,眼眸里带着宠溺,温声朝她道:“多日未回府,衣服鞋袜都脏了,我先回……” 他原本想说揽月阁的,可是一想到揽月阁里住着江凤华,不方便。 汪嬷嬷主动道,“东院的听雪阁王妃命人收拾出来了,里面的陈设都换了新的,王爷不如去听雪阁换洗一番。” 谢觞颔首,“那就去听雪阁吧!” 汪嬷嬷在此,苏婷婉也不敢放肆,免得又让她以教规矩为由拿戒尺抽打她。 她连忙道,“妾身去檀香院等王爷。” 谢觞点头,“好。” 看见谢觞走远了,苏婷婉嘟起了唇瓣,抱怨道:“汪嬷嬷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银杏最近也是跟着学了很多规矩,连忙道,“小姐,当心被她听到了,公报私仇。” “我才不怕她,有阿觞护着我。”苏婷婉美滋滋地回了檀香院,阿觞回来了,那晚未完成的事总该完成了吧。 另一边,谢觞到了听雪阁,他发现这里的陈设十分典雅,透着一股书香之气,屋子里竟然还摆了书架和书桌,笔墨纸砚也准备齐全,甚至还有棋盘,棋子精巧,摆放得规整。 屋子一进两间,侧间是书房的陈设,内间还铺了床铺,精致的屏风,衣柜等一应俱全。 谢觞居住可没这么精致,他朝跟进来的汪嬷嬷问道,“这个院子是王妃收拾出来的,什么时候有的听雪阁,本王怎么不记得了。” 汪嬷嬷解释,“这里原本是芙蓉楼,王妃觉得太娇艳,便取了听雪阁,这里面的陈设都是王妃布置的,王妃果然是书香世家的女子,选的东西不仅精致,每一样都透着一股书香气。” “奴婢猜想,王妃可能是觉得王爷长期睡书房对身体不好,所以才布置了床,也准备了几套王爷平时穿的衣裳,正好听雪阁离王爷的书房最近,也方便。” 汪嬷嬷又道,“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觞道,“嬷嬷有话直说。”她是母后身边的人,他该敬三分的。 汪嬷嬷道,“王爷既然已经娶了正妃,又纳了侧妃进府,就不可能一直住在一个人的院子里,王爷以后还是要为了皇嗣着想,侧妃活泼了些,招王爷喜欢。王妃喜静,那性子不争不抢,这倒叫老奴有些心疼王妃,日后……” 谢觞眉头微冷,“行了,叫人抬水进来就出去吧,这儿不用你们伺候。” 汪嬷嬷知道自己话多,可见今天这样儿,王爷明显宠溺苏侧妃多一些所以才多了句嘴。 这半个月,她们都看在眼里,江凤华的礼仪教养都无可挑剔。 汪嬷嬷在江府住了一个月,教了她一个月,与其说是在教她,不如说是她在江府住着享福。 江凤华学东西很快,一学就会,做得比她还要好,不仅如此,她琴棋书画,女工女红,样样都会,还学得很好。 汪嬷嬷也不明白,王爷放着这么优秀的王妃不要,偏要苏婷婉那个粗鲁不堪的女人。 第21章 江凤华的小心思 汪嬷嬷离开后,谢觞脱掉繁琐的官袍,把自己完全沉浸在水中。 江凤华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总是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她完美的身段,修长的美腿,白皙的肌肤,她娇柔的声音和柔软香艳的身体…… 谢觞突然从水中冒了出来,重重的一拳打在水中,激起一阵浪花。 林枫刚好走到门口听见里面的动静,连忙拔出长剑冲了进去,“王爷,怎么了。” 谢觞眸光寒冷彻骨,冷冷地扫向林枫,半个身子露出水面,伟岸矫健的胸脯,强壮有力的臂膀,林枫看了一眼,只觉得害羞不已,连忙收剑。 “你脸红什么。”谢觞问他。 林枫毫不避讳,夸赞道,“王爷的身材也太好了吧!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关键是刚从水中出来的王爷浑身散发出迷人的气息。” 谢觞脸色微沉,“你还有要说的吗?” “没了,王爷洗好了吗?”林枫道。 “关门。” 林枫乖乖关了门。 谢觞看他一眼,“这么多天住在衙门,吃在衙门,回府你不先沐浴。” “属下洗好了啊,不仅洗好了,还吃饱喝足了才来找爷。”林枫心里别提多满足了,顿时觉得美滋滋,一进府就有美味的点心吃,又有美人看,真是赏心悦目啊! 谢觞从早朝到下朝一直没吃东西,他气都气饱了,也吃不下,现在洗了个澡反而感觉饿了,听林枫说吃饱喝足,还意犹未尽享受的样子,调侃道:“以前没见你吃王府的饭菜这么享受。” “呵,卑职没吃赵厨子做的菜,而是……”他欲言又止。 谢觞拿了浴巾裹在身上穿起了衣服,懒得和他扯,林枫嘴皮子顺溜,在哪里都能骗到吃的。 林枫见他去了屏风后面,也不稀奇他去了哪里吃饭,道,“王爷不好奇卑职吃了什么。” “总是要能吃的,你才吃,给你屎你吃不吃。”谢觞心里有气,说话也难听。 “卑职又不傻,能去吃屎。”林枫有些生气,王爷也太不文明了,故意道,“王妃做的东西,屎可比不了。” 谢觞怔愣,江凤华做了午膳,给林枫吃了,刚才她特意到院子里,难道是…… 他还以为江凤华从此以后再也不过问关心他了,甚至会把他还给苏婷婉。 他知道苏婷婉定然不会做饭,一定是府中的厨子做的,以前都是他做菜给婉婉吃。 她顶多会酿奶酒,那东西喝多了一股膻味,他喝不惯。 只等他穿戴整齐,收拾妥当才打开房门走出去。 屋外阳光明媚,空气越来越燥热,他特意找了件银白色的云纹锦袍穿上,半干的头发挽在头顶用紫金冠固定,看着飘逸如仙,俊朗异常。 谢觞原本要去檀香院,但是这里离书房近,自然离揽月阁也近一些,再加上林枫在旁边有意无意把他往揽月阁引。 穿过两个长廊不知不觉就到了揽月阁的院墙外。 一阵风吹来,只觉得花香四溢,他身量修长,只抬头就能看见一片花海,他暗忖着:“半月不见,这里何时种了这么多花。” 林枫似看穿他的心思,主动解释道,“漂亮吧,听红袖说王妃院中的这些花是别人送的,一个男人。” 谢觞心里猛地一惊,微微有些酸楚,但他知道,像江凤华那样的世家女子最是懂礼守节。 林枫又道,“王爷就不想知道是哪个男人送的?想来王爷也不想知道,那就算咯。”我就不信你一点对王妃不心动,慢慢猜去吧! 走至院门口,谢觞打了退堂鼓,婉婉还在等着他,他应该去檀香院,而不是来江凤华这里。 正当他准备走,突然从院子里传来一阵欢呼的声音,“王妃太厉害了。” 他又折返了回来悄悄往里看。 凉亭边上突然多了一个架子,架子上系了几条五彩斑斓的彩缎,江凤华一袭薄裳加身,只见她的整个身子像绸缎般柔软挂在彩缎上。 她纤细的胳膊拉着彩缎从上而下旋转落地,她身轻如蝶,柔弱无骨,借着彩缎的力量纵情跳舞。 更惊奇的是她整个身体仿佛会折叠一般,整个足尖直接勾到了头尖发梢,她这样反复回旋,精彩绝伦。 林枫突然惊叫出声,“实在是太精彩了。” 江凤华抬眸望去,只见谢觞也站在院门外,她脸上满是诧异与惊恐,手中彩缎松动,整个身体顺着彩绸滑落。 谢觞突然足尖点地纵身一跃施展着轻功朝她奔来,在她赤足落地的同时,他也成功揽上她的腰身。 江凤华连忙推开他,离他稍微远一点距离,恭敬行礼,“王爷怎么来了?” 一边说,她还一边朝红袖挤眉弄眼递上外袍,红袖动作也快,连忙拿了衣裳给她披上。 江凤华很有分寸地穿好衣裳,又穿上鞋袜,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看样子脚踝已经完全好了。 她极怕自己失了分寸,乖巧地站在一边。 莲叶连忙递上一杯茶,“王爷请喝茶。” 江凤华舔了舔粉嫩的唇瓣,谢觞看到她晶莹剔透的唇瓣微微有些出神,觉得她每一个动作都很撩人。 她故意的? 突然,他接过莲叶递上来的茶转手递到了江凤华的面前,“不是渴了吗,喝吧,本王不渴!” 江凤华呆住,脸上染上一抹红晕,连忙接过,一口气喝完,递还给莲叶,又曲膝行了一礼。 谢觞问道,“这么喜欢跳舞吗?”语气中带着试探,她在院中跳舞怕不故意引他来。 “跳舞除了能消磨时间,还能强身健体,跳累了就去睡一个午觉,一觉醒来就到下午了,然后练会儿字,读会儿书,做做基本功,累了又睡觉,多睡觉能变漂亮嘛。”她难得撒娇。 她的意思是在王府的日子就是这么过的,日复一日,极其无聊。 谢觞静静听着,读出了她的孤独,觉她的声音温柔且好听,软软糯糯的,她应该已经够漂亮了吧!真是个贪心的女人。 她的身份是他的妻子,使点手段吸引丈夫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过他最是厌恶这样的女人。 他身子微倾,周身携着冷意,表示自己没有被她勾引。 江凤华才不在意他怎么想,男人总是口是心非的,谁会想到这样一个娇柔美艳的女子会和刑部尚书的案子有关,还是主使者之一。 她抬眸,对上他炙热的眸子。 第22章 苏侧妃言行无状 突然,一阵香味飘来,谢觞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他脸上升起尴尬。 江凤华皱了皱眉头,美丽的水眸扫过他的肚子,“王爷还没用膳吗?” 谢觞饿得很,又想到林枫说江凤华会做美食,想到上次她院子里用过一次膳,并且还没吃饱,有些想念。 她先发制人,脸颊上扬起甜甜地笑,“王爷请臣妾喝茶,臣妾请王爷用膳可好?王爷不用不好意思,反正……” 她声音戛然而止。 谢觞也不点破她,知道她早就准备了膳食,“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还要耍什么把戏。 那几日他在衙门里,她也体谅他在衙门吃不好,所以让程管家隔三岔五送点吃的过去。 衙门实在没什么好吃的,他也随意用了一点,尝了之后才觉得很好吃,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他温声道,“本王也是借王妃的茶借花献佛。” 江凤华嫣然一笑,不置可否,转眸她的眼底幽深淡然,谢觞的好言好语也全是因为她有足够的吸引力,他爱的人只有苏婷婉,所以他才无限次纵容她,别的女人不过是他的消遣之物罢了。 这次与上次不同,每样都有一小碟,足足七八样菜,荤素搭配,看着极有食欲。 鱼肉的鲜嫩爽口,嫩滑如豆腐,香气扑鼻,谢觞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只觉得味蕾被打开,他先是浅尝了一小口,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江凤华没动筷子,席间偶尔挑着顺眼的菜肴夹到他面前的盘子里,其间她只盯着菜,一眼都没看他,仿佛在认真思考哪道菜合他味口,或者为了避开他,她端正地坐着,眉眼如画,静若处子。 江凤华没有任何动作倒让谢觞心里闷闷的。 吃饱喝足,谢觞心思就开始漂浮,她一口没吃,他用膳时她也不喜说话,教养极好。 这时,院中突然响起了苏婷婉的声音,“放肆,我是王爷的侧妃,你们敢拦我……” 莲叶连忙道歉,“奴婢自然不敢拦苏侧妃,侧妃别动怒,王爷和王妃正在里面,只是……”莲叶欲言又止,那样子就差给苏侧妃跪下了。 “只是什么,我要见王爷。”她没想到江凤华这么阴险,穿着花枝招展勾引阿觞,听闻她在院中跳舞故而阿觞才被她吸引到了院中。 江凤华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她最恨这样的女人,一点都不光明磊落。 苏婷婉强硬往里闯,“阿觞,你在吗?” 谢觞听到声音也连忙从座位上起身转身出来,一到门口就见她气势汹汹,丫鬟拦都拦不住。 “婉婉,你在闹什么?”他厉声道。 苏婷婉盯着盈盈站着娉婷婀娜的江凤华,眼角突然流出了眼泪,“我一直在檀香院等着你,等你一起用午膳,可是你却跑来江凤华这里,你说你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你,我现在看到的又是什么,你们在屋子里做什么?” 谢觞见她哭了,心也慌了,有些手忙脚乱,的确是他的错,他不该让婉婉等,他正想要上前解释。 江凤华睁着大眼睛,无辜又委屈地道,“苏侧妃,你误会了,我和王爷什么都没做……” 苏婷婉不依不饶,直接进了门,见桌子上摆了两副碗筷,还有吃剩下的饭菜残羹,明显就是慢悠悠在一起吃了好久。 她指着桌子,眼睛盯着江凤华,“这就是没做什么吗?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我……”江凤华欲言又止,自己的夫君在她这儿吃顿饭却遭如此责怪,满心的委屈无法诉说,她轻声道,“就算是我的错吧。” “看吧,你终于承认了,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不喜欢阿觞,还在他面前装成一副委屈的模样,谁欠你似的……” 谢觞突然想到二王爷羞辱他的画面,笑话他喜欢一个言行无状的野丫头,婉婉学了半个月规矩,竟一点长进都没有,他提高了声音,呵斥一声:“你闹够了没有?” “你吼我……”苏婷婉第一次被他大声说话,只觉得心里委屈极了,一想到他们单独待在一起,江凤华如此美貌,又故意勾引,她气不打一处来,“你没看到她一直在装吗?她勾引你……” “出去。”谢觞捏紧了拳头,眼眸冷寒刺骨。 苏婷婉也没想过后果,猛地将桌子掀翻了,满桌子的饭菜残羹倒了江凤华一身,她粉色的抹胸,轻薄的烟衫,甚至到绣花鞋,油污染了她一身。 江凤华脸上表情也很丰富,猝不及防,满眼委屈,震惊得眼珠子都不知道怎么转了,呆愣在当场。 谢觞眉头染上怒火,跨步走到江凤华身边,见她满身狼狈,犀利的眼神冷冷地剜了苏婷婉一眼,冷声道,“你在本王面前放肆就算了,本王可以包容你,宠着你,但是你平白跑到揽月阁泼了王妃一身,这就是你学了半个月的规矩?” 苏婷婉被他吼懵了,她呆呆的样子只晓得流泪,见谢觞这么维护江凤华,她泪流不止,心痛不已,“你明明说过一生一世都只喜欢我,这么快就变了,你看到她眼睛都不会转了,脚也走不动了。” 苏婷婉说完,哭着跑了出去,谢觞想要追出去,却见江凤华小脸涨得通红,满腹的委屈无法诉说,眼中泪花在打转隐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谢觞见她的模样心里很是愧疚,“你还好吧!” “原本我只想守着我自己的一小方天地好好地生活下去,我自知人微言轻,贵妃娘娘也说过了,王爷与苏侧妃情投意合,恩爱有加,我……我不会打扰你们,所以王爷以后别来揽月阁了,省得苏侧妃误会,凭白糟践我一身。” 江凤华说完早已泪流不止,委屈地抱住身体蹲在地上,“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嫁进恒王府,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嫁给一个全身心都别的女人身上的丈夫。” 她的言下之意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的声音颤抖隐隐带着哭腔,仿佛要把人的心哭碎。 谢觞原本想走,想起那日苏贵妃气势汹汹带着圣旨到了恒王府,她坐在主位上,江凤华则恭恭敬敬站在下首,原来苏贵妃那日是来给婉婉撑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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