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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薛乐天,浑身颤抖地去了,按住薛乐天的肩膀,舌头拼命地与他纠缠,缠吻了许久才放开了,趴在薛乐天肩上恋恋不舍地沙哑道:“哥哥,我好喜欢你……” 薛乐天红了脸,平复了呼吸,轻拍了拍他的手,“起来,去洗洗。” “嗯。”范宣依恋地蹭了蹭薛乐天的脸,起身飞快地跑去端水了。 薛乐天坐在软榻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傻子爱他。 就算是傻子,也是世上唯一爱他的傻子。 范宣端了水进来,见薛乐天侧坐着,剪影成了墙上的一幅画,又是看痴了,呆呆地凝望着他。 薛乐天转过脸,拿了架子上的帕子拧了,先擦了擦耳后,对发呆的范宣道:“把你那处自己去洗了。” “哦……”范宣乖乖地脱了裤子,也拿了帕子拧了给自己擦洗,他边擦边看薛乐天,不知不觉又是面红耳赤,拉了拉薛乐天的衣袖,“哥哥——” 薛乐天垂眼过去,拧眉道:“你怎么……没完呢,自己摸。” 范宣不大会自己摸,也不知道是故意装出来的,还是真的不会,每次都把自己弄得快疼哭了,又泪水涟涟地求薛乐天帮他。 从下定决心要带范宣离开时,薛乐天就打算照顾范宣一辈子了,范宣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因为范宣待他也是一样,他要什么,范宣就会给什么,他相信就算他现在叫范宣去死,范宣也会毫不犹豫去死。 “傻子,”薛乐天一手扶了范宣的腰,一手摸上范宣,范宣趴在了他肩上喘气,听薛乐天低声道,“只有你,只有你可以。” 范宣听不太明白,只是心中欢喜,轻轻咬上薛乐天的肩头,福至心灵地说出了一句他自己也不理解的话——“我也只有你。” 薛乐天微微一怔,扶住他腰的手紧了紧,低头深吸了一口范宣身上的味道。 折腾了大半夜,范宣终于心满意足地要睡了,他环抱着薛乐天闭上了眼睛,无忧无虑地坠入了美梦。 安静的黑夜中,系统感到了深深的不安,它想问又不敢问,它甚至有点后悔进入这个世界,从被绑定到乐天身上起,它就一直被联盟处于‘半抛弃’的状态,除了阻止乐天糟蹋男主的信念,几乎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系统。” 令系统没想到的是,乐天竟然主动开口了。 系统小声到:“干嘛?” 乐天道:“穿越男主一定会来吗?” 系统道:“男主的设定无可改变,一定会来。” 乐天陷入了沉默。 系统小心翼翼道:“你馋的是男主的身子,里面是谁,无所谓吧,还是……你舍不得傻范宣?” 乐天没理它,他拧着眉在思考,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冷不丁地问系统:“我是谁。” 系统吓了一跳,“大象啊。” 乐天:“……” 乐天:“我是问你,你来追击我的时候,接收到的有关我的资料。” 系统不知道乐天问这个干什么,也没有选择骗他,因为骗也没什么意义,“我接到的是一串精神力的序列代码。” 乐天‘哦’了一声。 系统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追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乐天慢悠悠道:“看你对我了不了解,有一说一,你这样的父母,我只能给你打个差评。” 系统:……说的好像它稀罕乐天的好评似的。 重新陷入安静后不久,系统别别扭扭道:“那你跟我讲讲看,你是个怎样的人。” 对乐天的了解,系统除了那串精神力代码,和乐天搅黄无数世界的战绩之外,它还真是一无所知,甚至乐天不提,它都没有去想过。 乐天:“想听?” 系统:“想听。” 乐天:“不告诉你,嘿嘿。” 系统:……它就知道,没事了解一头死大象干什么!不管了! 如此胡乱又混了两年,一眨眼真正快到范宣的十八岁生辰了。 这两年,范丹不断地送信给薛乐天,催问他什么时候进京,薛乐天一直没做回应,而范家的人似乎都有一股倔劲,薛乐天不回应,半点不妨碍范丹给薛乐天寄信。 信送来,回回都是范宣先拿了看,他识字很多,奈何范丹写得实在文绉绉的,字他都识得,拼凑起来却不知道意思,依旧还是警惕着,见薛乐天爱答不理,从不回信才放了心。 扔了信笺,范宣过去抱了写字的薛乐天,摇着他的细腰小声道:“哥哥,我快十八了。” 薛乐天淡淡地‘嗯’了一声。 范宣脸红地埋下了头,“我……我该娶妻了……” 薛乐天手下的一笔歪了,扭过脸道:“你说什么?” “春元说的,”范宣低着头额头在薛乐天背上磨蹭,“我十八了,该定一门亲事了,得请媒婆上门说媒。” 薛乐天攥紧了笔,不动声色道:“你看上哪家的了?” 范宣环着薛乐天的腰扭扭捏捏了半天,仰起脸道:“哥哥,你家门老早被我踹坏了,还能去吗?” 薛乐天微微笑了,抬起笔在他眉心点了点,“等你过了十八……再说吧。” 第373章 恶毒男配14 自从十六岁生辰那一年折腾的难受之后,范宣是死活都不肯再大办宴席地过生辰了, 范东来拗不过他, 以后都只是办家宴。 十八岁的生辰又不同以往,本朝十八对于男子来说是真正的成年, 可以迎娶正妻的年纪,称心如意在瀚海阁搁了两年, 一直是没什么动静,范东来也不怪她们, 因为知道问题其实还是出在这个傻儿子身上。 他不懂女人的好, 所以自然是怎么都不肯。 范宣若是个女孩,范东来倒是可以请几个老嬷嬷教一教, 可范宣是个男子,范东来觉着让范宣的痴傻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人面前,对范宣来说也是一种羞辱。 所以他不逼范宣,他的三郎,他心头唯一的宝贝,范东来愿意从身到心的全方位地去呵护范宣。 家宴结束,范东来一反常态,亲自送范宣回瀚海阁, 范宣焦躁不安地望向薛乐天,薛乐天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他才勉强忍住了要去薛乐天屋子的冲动。 薛乐天说过,除了称心如意之外,其他人要是知道他们住在一间屋子, 一定会想法子让他们分开,所以要范宣不仅保密,适当的时候还要‘做做样子’。 现在他正是在范东来面前做做样子,范东来和颜悦色地与范宣说话,范宣却是满面不耐,隐隐暴躁。 范东来也不生气,招了春元过来,春元手里端了个盘子,盘子里一个玉碗,范东来道:“我听称心说你最近夜里睡得不安稳,这是安神的药,你喝了,早些就寝。” 范宣瞥了那碗一眼,不悦道:“我喝了,你就走了?” 对于儿子这样类似驱赶的话语,范东来面上依旧笑吟吟的,“是,你喝完了药,我就走了。” 一旁的称心几乎脸色都白了,眼角瞟着范宣将一碗药一饮而尽,范东来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好好伺候三郎。” “是。”称心勉强镇定道。 范宣喝了药,听了范东来的脚步声似乎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忙站起身要往薛乐天的院子里去,称心立刻拦住了他,“三郎,你……你今夜不能去……” “走开,”范宣不耐地推了她一把,“你管得着吗?” 他的确是个‘没心肝’的,除了待薛乐天,他待谁都是那样粗鲁不耐。 称心却是死活不能让他走了,一把扑了上去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大声道:“三郎,就一夜,就一夜!” “放开……”范宣恼火地去掰如意的手,他的心口与下身同时窜上了一股火气。 薛乐天正躺在榻内安静地等人,忽然听到外头大喊大叫的声音,忙下了榻出去看情况,一眼望过去,他却是吓得肝胆俱裂,“阿宣——” 范宣投了荷塘。 与原本的世界线所发生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次是范宣自己跳下去的,不是薛乐天推他下去。 称心尖叫不已,乐天忙奔了过去跳下去救人。 漆黑的水下,范宣的身影不断地往下坠落,乐天伸了手奋力去拽他,奈何范宣要比他高大的多,手一拉上,他也一齐跟着坠落了。 乐天恢复意识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躺在软榻上,浑身都酸疼着,慢慢偏过头,屋子里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乐天问系统:“来了吗?” 系统:“来了。” 他转过脸,望向顶上的帐幔,久久不言。 范宣喝了药,瞬间裕火烧身,想跑去找薛乐天,却被称心抱住了腰,哭着叫他不要去,“三郎,你控制不住自个,会糟蹋薛郎君的!” 范宣凭着脑海里最后一缕意识,奋身在一片火热中跳进了冰凉的池塘。 等他再醒来时,他发觉自己被困在了一个四四方的小天地里,浑身动弹不得,眼睛隐隐绰绰地看到了痛哭的范东来,他张嘴要喊‘哥哥’,喉咙里却发出了:“爹爹。” 范东来真是后悔不迭,早知范宣会因为不愿碰婢女而跳湖,他是打死也不会去送那一碗药的。 “爹爹……” 微弱的呼唤声传来,范东来忙扑了上去,拉住范宣的手,老泪纵横道:“三郎,三郎你醒了——快叫大夫!” 这是一桩奇闻。 痴傻了十八年的范氏三郎一朝入水,醒了之后却是耳聪目明,行为举止全判若两人,那一身英俊无匹的皮囊,似乎终于等来了那个匹配的魂魄,范东来已是乐得快找不着北。 “因祸得福,因祸得福,”范东来抬手拜道,眼含热泪,“三郎,待你好全了,可一定要去你娘那跟你娘说说话。” 范宣面色虽还有些苍白,一对乌黑的眼珠却是有了灵动的色彩,“那是自然……可惜从前的事我全都忘了……” 范东来挥手道:“不打紧,那浑浑噩噩的几年岁月,你就当是大病一场,如今从头开始,再好不过。” 范东来又与范宣聊了几句,叮嘱了仆婢们,才面带笑容地离去了。 如今范宣屋里可不再是称心如意两人,仆婢成群的都来伺候他,穿双鞋都有两个人伺候,这让从现代来的范宣感到不适应的同时又很惊喜。 他在现代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一朝车祸突然穿越,醒来就成了这皇商之子范三郎。 听闻这范三郎从前是个痴傻的,现在他来了,范父高兴得都合不拢嘴了,范宣觉得自己运气不错,如果范宣以前不是个傻子,他一定会露出破绽,因为他脑海里一点属于范宣的记忆都没有。 婢女扶了他下榻去院子里散步,范宣瞥了一眼对面的屋子,疑惑道:“那屋子里住人了吗?” 婢女轻声回道:“薛郎君在那住着呢。” 范宣道:“薛郎君是谁?” “是我的哥哥——!”范宣困在四四方方的‘盒子’里,大声喊道,可他的嗓音却毫无动静,他能听到能看到,却丝毫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言语,从头醒来开始,他就发觉了,有另一个人……抢走了他的身体。 婢女道:“是三郎自小的玩伴,三郎落水,薛郎君拼死救您,如今也在休养呢。” 范宣恍然大悟,“是他救了我?” 婢女抿唇笑道:“也不是,薛郎君也不大通水性的。” 范宣听明白了,望了一眼屋门,道:“我去看看他。” 身旁的仆人忙上前推开了门,范宣一眼望进去,只觉里头陈设精美,丝毫不输给他自住的那一间,暗暗惊讶,心想这薛郎君大约在范府的地位也着实不低。 这具身体是个痴傻的,范父看上去对范宣极为宠溺,那么必然要在他身边培养一个忠诚精干的,范宣觉得自己大概知道薛乐天在范府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了,但在见到薛乐天时大吃了一惊。 睡着的少年郎轻蹙着眉,容颜素淡,面容苍白也难掩秀色,这个薛乐天……好标致…… 范宣看呆了。 “哥哥,哥哥!”范宣在体内大喊着,但他的喉咙却是发不出一丝声音,眼睁睁地看着他自己的视角变低,坐在了床榻上。 面对这样一个苍白脆弱的少年,范宣不由放低了声音,“薛郎君。” 他唤了两声,那两片长睫微微闪了闪,像云雾从漫天的星空吹散,露出一对清亮的眼睛。 范宣先是笑了,“薛郎君,我来看你了。” 薛乐天面无表情,他已从来照顾他的婢女口中得知了范宣‘开窍失忆’的喜讯,此时面对一个称呼他为‘薛郎君’的范宣,费力地侧过身,直接拿背对着他了。 被困住的范宣急得要命,不断地叫着哥哥,可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薛乐天清瘦的背微微颤了两下,他想轻拍一拍薛乐天的背,手也伸了上去,但他却又急了,那不是他!别碰他的哥哥! 乐天敏锐地感觉到范宣的手要搭上来,回过脸,眼中射出冷光,轻咳道:“你做什么?” 范宣尴尬地将手停在半空,“我……我瞧你在咳……” 乐天往里缩了缩,冷着一张素脸,“别碰我。” 范宣不知所措,他收回手,轻声道:“我听说你跳下来救我了,是怪我没早点来看你吗?从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所以……” 乐天闭上眼,“我困了。” 范宣大为不解,出去之后便问婢女,他与薛乐天的关系如何。 婢女们都得了范东来的嘱托,于是挑拣着说了,总之算是不好不坏,范宣还是不解,不好不坏的关系怎么会住得这么近,薛乐天拼了不识水性也要来救原主。 后来范宣想明白了,薛乐天寄人篱下,如若范宣出事了,自己肯定也讨不了好,这么想着,范宣也就释然了。 原主除了是个傻子之外,家中富可敌国,父亲待他极为宠溺,连样貌也是生得极为俊美,范宣在古代待了一个多月,丝毫没有觉得比在现代过的有所不便,果然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除了那个薛乐天,待他依旧爱答不理的。 范宣细细盘算之后,觉得也正常,原主是个傻子才需要薛乐天去陪,如今范宣来了,薛乐天这‘玩伴’的饭碗不就砸了嘛,当然也就没了好脸色。 困在身体内的范宣急得五内俱焚,如果能哭,他早已眼泪滔滔成江了,他想见薛乐天,想和薛乐天说话,可他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范宣走到东走到西,就是走的离薛乐天越来越远。 乐天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心里也没什么留恋了,收拾了行囊去向范东来拜别。 “哦?你要进京?”范东来吃了一惊,瞬间又点了头,“倒是个有志气的,如今三郎也好了,你要离开便离开吧,当年那盘金子我照样给你,你自去账房支取银票吧。” “多谢。”乐天很淡定,打了这么多年工,拿工钱不是应该的。 范东来正要再说几句场面话,眼睛忽然一亮,起身道:“三郎回来了。” 门外,范宣锦袍玉冠,面上笑容矜持内敛,拱手向范东来行礼,“爹爹,”又望向了一边冷着脸的薛乐天,“薛郎君。” 乐天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范宣也就收回了目光。 范东来见范宣对薛乐天毫无留恋,再也不复从前的魔怔,心情大为舒畅,“三郎,乐天要进京赶考了,你们也算相处了六年,时光荏苒啊……如今你在铺子里如鱼得水,乐天也要奔好前程了,”范东来朗声畅快道,“幼时的玩伴,都是前程似锦啊!” “哥哥……哥哥要走了吗?”范宣心慌意乱,“那他怎么办?哥哥……哥哥说过要带他一起走的!” 范宣透过自己的眼睛看到薛乐天垂着脸,语气冷淡道:“愿三郎日后富甲天下,平安顺遂。” “不不不!哥哥!带我走啊!”范宣拼命大喊挣扎,而喉咙里却不受控制地回道:“同祝薛郎金榜题名,锦绣前程。” 第374章 恶毒男配15 范宣如今在范氏里真是混得如鱼得水,范氏虽是皇商, 但毕竟跳脱不出时代的局限性, 范宣用了现代的人事管理思维,给铺子里的掌柜采取了下属评分制, 让每一个铺子里的伙计参与分成。 再加上范宣还用上了现代的一些营销手段,一时之间百年家族暮气沉沉的范氏也迎来了新气象。 范东来对范宣的变化喜不自胜, 只觉是天上的神仙将范宣丢失的魂魄给还了回来,给了他这般天纵奇才的一个儿子, 弥补了他这十八年来受的苦, 在寺庙里捐了无数的香火钱。 范宣将铺子里的情况对范东来说了,范东来用赞赏喜爱的目光望着范宣, 不禁感叹道:“三郎,我日盼夜盼,不知暗地里求了多少回,终于看到你好起来了。” 范宣微笑道:“以后我会多帮爹爹的。” “好,好。”范东来大笑道,他就知道,他们范氏没有一个是无用之人。 范宣告别了范东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了薛乐天, “薛郎君——薛郎君——” 乐天站住脚步,回过脸。 范宣迎上薛乐天冷淡的目光便有些发怵, “薛郎君,你这就要走吗?” 乐天淡淡道:“明日。” “我送送你?”范宣道,“毕竟咱们也有六年的情分了。” 乐天似笑非笑, “六年的情分?” 不知怎么,范宣心里有点发毛,想说的话却是憋在了唇边,待薛乐天的身影完全离开之后,那股发毛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范宣觉着薛乐天似乎看出点什么来了……该不会,他发现他不是原来的范宣了? 范宣心中慌了一瞬,随即很快镇定下来,不可能,古代人是不可能猜测到的,而且就算薛乐天怀疑,他也没有证据,顶多请些道士和尚来,他也不是什么妖怪,他已经是范宣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乐天毫不留恋地去账房支取了银票,真的作出一副要离开的样子,系统不解道:“你不要男主了?” 乐天淡定道:“男主不是后期也会进京吗?要不然怎么与我京城的表妹相遇?” 系统:“你……你要撮合男女主吗?” 乐天:“我从不撮合任何人。” 系统:终于还是承认了这该死的大象。 系统再次确认:“你真放弃男主了?” 乐天干脆都懒得理它,躺到床榻上脑海里慢慢盘算着,过了一会儿对系统道:“来点黄图。” 系统:……猝不及防。 系统的内存满满都是乐天几个世界的收获,他的眼睛从各种图片中滑过,面色说不上有哪种情绪。 系统对乐天也有点犯怵,“好看吗?” “好看……”乐天慢悠悠道,“个几把……” 系统:…… 风平浪静的一天过去,乐天在屋里窝了一天都没出去,自范宣‘开窍’以后,薛乐天在范府的作用就消失了,除了范宣,也不会再有人到处喊着他的名字找他。 天色暗了下来,乐天听到屋外热闹的声音传来,应该是范宣回来了,他那里现在仆婢成群,不比从前只有安静的称心如意了。 范宣下午在外应酬,喝了不少酒,觉得古代的酒技术还是没有现代的好,纯度不够高,他还可以琢磨琢磨怎么提纯卖烈酒,一想到一朝穿越能在古代凭借超前的认知大展拳脚叱咤风云,他就有点略微飘飘然了。 下首给他脱鞋的婢女在烛光下面若桃花,范东来暗示过他多次了,房里的婢女都是可以收房的,拿不拿来做妾抬举身份都行。 范宣在现代可是一次恋爱都没谈过,连女生的手都没机会摸。 “三郎,”婢女抬起脸,娇羞道,“抬脚。” 古代的酒虽然不够烈,但女子可是柔顺娇美多了,而且胜在天然,像这个婢女要是生在现代,估计也能当网红了,范宣抬起脚,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落云。”婢女除去了范宣的两只鞋,对着范宣盈盈一笑,不胜美丽。 她们都是身家清白的姑娘,范东来安排他们过来,就是为了伺候范宣,范宣如今不傻了不说,又是那样好的相貌,婢女们自然争先恐后。 范宣又瞥了她两眼,心里有些痒,轻咳了一声,毕竟他还是现代人,稍微有点放不开,“下去吧。” 落云哀怨地看了范宣一眼,水汪汪的眼睛钩子一般。 “等等——”范宣心跳如鼓,酒精使他的身心格外躁动,他压低了声音道,“落云……留下伺候。” 落云欢天喜地应了,其余仆婢顺势退了下去。 困在身体里的范宣绝望地看着自己向陌生的婢女伸了手,不要不要,不要碰她! 范宣的手指还没碰到落云的胳膊,心口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他不由自主地弯下了腰,“啊——” 落云惊慌道:“三郎,你怎么了?” “我……”范宣睁大眼,面色一白,直直地倒了下去。 外头的吵闹声又是把乐天吵醒了,他不耐地用被子盖住脸,抱怨道:“这穿越来的怎么这么吵。” 系统:“反正你明天就走了。” 乐天:“我什么时候走都不影响吵人睡觉的天打雷劈。” 未曾想,这动静一闹就是闹了一夜,乐天白日迷迷糊糊地起床,穿了衣裳出来,却见范宣那屋里屋外满满当当地围了人,问系统:“怎么回事?” 系统:“生病了。” 乐天‘哦’了一声,不怎么在意,自去用早膳去了,他昨夜没睡好,用了早膳便去找了个无人的小院子补眠去了,一觉睡到中午才觉神清气爽,又在范府蹭了顿饭,才回了瀚海阁准备出发。 瀚海阁里还是满满当当的人,不过乐天也不在乎了,赶紧进京走主线去。 范氏替他备了马车,他也接下来了,毫无留恋地上了马车,乐天四仰八叉地马车里躺下,手上抛着范丹送给他的玉佩,“哎,妈,你说范丹怎么样?” 系统警惕:“什么怎么样,你移情别恋了?” 乐天:“说什么呢,什么移情别恋,没爱过谢谢,我是说范丹和我表妹。” 系统:“你不是说你不撮合人吗?” 乐天:“撮合和保媒拉纤是一回事吗?她要是不喜欢,我也不会勉强,这不是先看着。” 系统对认真思索完成任务的乐天感到极度不习惯,衡量半天,别别扭扭道:“也不是不可以。” 马车摇摇晃晃,耳边不断传来叫卖之声,乐天坐起身,撩起车帘望向外头,江南繁华,街边热闹非凡,卖花姑娘见车帘撩起是一位玉郎君,忙追着马车跑,“郎君,买花吗郎君?” 乐天让车夫停了下来,卖花姑娘怀里挎着的是一篮月季,“别人都卖茉莉,你怎么卖这个?” “好看呀,”那姑娘拿了一朵红中带粉的递给乐天,上头的刺已经剪净了,“郎君,买一朵吧。” 乐天拿了那朵花在鼻尖轻嗅了一下,抬起眼道:“我都要了。” 来时孑然一身,去时满怀鲜花,乐天捧着一大篮花一朵一朵地看了,细细地去闻那浅淡的香味,不知不觉露出了笑意。 渐渐的,江南的繁华被抛在脑后,马车驶出了城外,上京要走水路,乐天已经提前订好了船,还是豪华私人船,马车行驶到河边,乐天远远地已经看到了船,对车夫道:“在前头停下吧。” 怀抱着一大篮花,乐天给了车夫一锭银子,之后便上了船。 船夫是个威武的中年汉子,对乐天道:“郎君,稍等,我再瞧瞧天气。” 乐天撩袍坐下,“好,我不着急。” 船夫低头看了一眼,“哟,怎么还带这么多花?” “路上买的,”乐天微笑道,“瞧这花生得鲜妍。” “确实不错,不过这月季味道淡,您要买,应该买些茉莉。”船夫乐呵呵道,“我娘子从前就是卖茉莉的。” 乐天捻了一朵在鼻尖轻嗅,“下回……如果我还回江南,就买一捧茉莉吧。” 船夫乐了,“从江南出去的,没有一个不回来的,您是进京赶考吧?京城,那可比江南差远了,您以后一定会惦念着回来的。” 乐天笑了笑,不置可否。 又过了一会儿,船夫说没问题,可以开船,乐天应了。 船缓缓荡开,天色已近傍晚,夕阳逐渐染红了天,霞光弥漫,扁舟轻移,乐天手中的花微微摇晃着落了一片花瓣在水中。 船夫热情道:“郎君,我这有干粮,要用吗?” 乐天正要回答,隐隐约约却像是听到了喊声,似乎由远及近地传来了,他探出船舱,凝神去听,脸色慢慢凝重了,对船夫厉声道:“回去,往回划!” “啊?”船夫不明所以,“这才刚出来……” 喊声似乎越来越近,乐天焦急道:“快,快回去!” 范宣心口骤疼地倒下之后便陷入了昏迷之中,府医全都来了,却是诊不出个结果,昏迷了一天一夜,到了傍晚,范宣忽然睁开了眼睛,未等焦急的范东来露出欣喜的神情,范宣即暴突了眼珠,大喝道:“哥哥——”瞬间撞开了众人,冲了出去。 范东来惊愕不已,忙下令去追,多年前的一幕仿若重现,范东来心急如焚,比那次更要着急,气喘吁吁地追到门口,却是见范宣推倒了门口骑马过来的盐商,一下便上了马。 “快追!”范东来急得心口发疼,眼冒金星,直接也昏了过去。 范宣从未骑过马,可他不知怎么能一下就上了马,双眼赤红地揪着马鬃,马吃了疼,飞也似地跑了起来,范宣在马上东倒西歪,几次险些摔下,他甚至不知道该去哪,他只知道——薛乐天要走了…… 马儿一路从人多的街道跑到郊外,范宣是不要命地跑法,范家的人一时也未曾追来。 “哥哥——”范宣绝望地呐喊,天地苍茫,他找不到一个薛乐天,“哥哥呀——哥哥——” “阿宣!” 身侧忽然出来呼唤声,范宣猛一回头,看到了白色身影,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 站在舟头的乐天吓了一跳,“快!快靠岸!” 范宣在地面滚了几下,爬起身,一瘸一拐地往江边的白色身影方向跑去,他口鼻都流了血,心里却是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哥哥!” “阿宣——”乐天急匆匆地踏上岸,险些一脚踩空落入水中,船夫吁了一声,“郎君莫急呀!” 满天霞光之中,两个身影已经抱在了一处,范宣涕泗横流,混合着脏污的鲜血,哭叫道:“哥哥——”千言万语都汇在了这两个字中。 “我在,我在……”乐天红了眼眶,放开手,拿袖子胡乱擦了他的脸,“你……你脚……” “带我走吧,哥哥,”范宣打断道,面上血污泪水全混在一处,哀求道,“求求你,哥哥,带我走。” 乐天回身望了一眼,低头又打量了一下范宣只着了中衣,又是连鞋也没有穿,脚踝处也流了血,似乎还站不直,范宣抱着他的胳膊瑟瑟发抖,泪水在他面上冲刷出两道印子,乐天咬了咬牙道:“好,我带你走,你若瘸了,大不了——我养你!” 船家看傻了,待两人一齐上了船,乐天匆匆叫他开船之后,才摇了浆,小声自言自语道:“这怎么闹得和私奔似的?” 第375章 恶毒男配16 范宣伤得比乐天想象的还要重,“这腿……恐怕是断了。” 范宣贪婪地望着薛乐天, 轻声道:“没关系。” “船家, 可否抓紧些,”乐天回身对船夫道, “先找个镇子靠岸吧。” 船夫道:“郎君,这你可就说笑了, 这才刚驶出去多远,哪来的镇子, 您要靠岸, 那只能回去。” “我不回去,”范宣紧张道, 拉住了薛乐天的手,面上已经疼得五官全皱起来了,还是咬牙颤声道,“我不疼。” 乐天眉头微皱,回首望去,天色已逐渐暗了,隐隐约约有火光传来,乐天握着范宣的手, 轻声道:“我们……兴许走不成了……” “三郎——” 火把连绵成片,照得黑夜如同白日, 烈马沿着江岸狂奔,浓烟卷着呼喊声传来,范宣瑟瑟发抖, 紧抱住乐天的腰身,“哥哥,别丢下我。” “莫怕,”乐天垂首轻擦了擦范宣面上的血污,“那个人,你赶走他了?” 范宣用力点了下头,薛乐天不用说明,他就明白了薛乐天的意思,双眼又忍不住掉泪,“哥哥,我好害怕,他把我关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乐天环住范宣,将他藏在怀里,厉声问系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穿越的来了,范宣的魂魄还在这具身体里!” 系统:“……我也不知道啊。” 这世界设定的时候不是这样设定的!系统也不能理解,每次乐天一来,原世界的世界线就开始歪七扭八,这次更离谱,世界把男主都给赶出去了!系统也表示很懵逼。 船夫疑惑道:“郎君,我怎么觉着岸上的人是来找你们的呢?” 范宣抓住薛乐天的衣襟,六神无主,只口中喃喃道:“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不会的,我以为你不在了才离开了,我不会丢下你,”乐天轻抚着范宣的乌发,对船夫道:“靠岸吧。” 以范家的势力,他与范宣想坐这一叶小舟逃之夭夭,那是不可能的。 范宣没有大喊大叫,他相信薛乐天。 船靠了岸,薛乐天扶着范宣站起,范宣指了舟面小声道:“花。” “不要了。”乐天低头望了一眼舟面上散乱的花叶,牵紧了范宣的手。 “三郎!”范东来脸色看着要比范宣还白,握着马缰的手不断颤抖,“快上来!” 乐天没多言语,扶着范宣上了岸,范宣一直没太喊疼,踏上岸之后才脚下一软跪了下去。 “阿宣!”“三郎!” 范东来心急如焚,也是连滚带爬地下了马,众人举着火把围了上来,范东来蹲下身焦急道:“三郎,你怎么样?” 范宣抓着薛乐天的袖子不说话。 “他的腿可能断了。”乐天替范宣答道。 范东来心痛不已,不明白范宣为何突然又发了疯,此时也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刻,先叫了马车将两人带回去再说了。 范宣坐在马车里依旧是惊魂未定,抓着薛乐天的衣襟,忍着痛小声道:“哥哥,你还走吗?” 乐天轻抚了抚他的面颊,压低了声音,“放心,你在我不走,我若要走,一定带你。” 范宣轻舒了一口气,是断一条腿还是断两条腿,他都不是很在乎,他只怕薛乐天离开了,他再也见不到也碰不到薛乐天。 府医们早就严正以待,范宣甫一下马车就被抬回了瀚海阁,乐天自然跟着,因为范宣不肯放手。 身上的皮外伤极好解决,断骨重接对府医们来说也不是难事,处理了半夜也就妥当了,乐天直接留在了屋里陪着范宣。 等府医们退出来之后,范东来上去询问情况,问了皮外伤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三郎的头……” 府医心领神会,眉头紧皱,不解道:“这实在也是让我们感到惊奇,郎君似乎恢复了从前的痴傻。” 犹如一记当头棒喝,范东来微微晃了下,一手抓住府医的手臂紧攥了,反复深吸了几口气,才缓缓道:“你们再多诊诊脉……这……不能……他好不容易恢复了心智……” “我们明白,”府医其实也是一头雾水,上回范宣落水之后忽然变得耳聪目明,他们也是不明白缘由的,如今又恢复了从前的痴傻,其中关窍却是不解,只是范东来心急如焚,他们也只好稍作安抚,“范老爷放心,我们会全力以赴。” 正所谓这世上最大的痛苦便是得到后再失去,范东来这一生只有一个遗憾,便是发妻留下的这痴傻独子。 范氏传承百年,家主择优而任,但话虽如此,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亲生儿子能继承家业呢? 更何况范宣并非生来痴傻,而是遭人暗算,在娘胎里带了毒所致,之后范东来报了仇雪了恨,可范宣的痴傻却是无可挽回。 那么多年以来,范东来已经认命了,他努力地说服自己,范宣留下一条命已属不易,就让他快乐自在地度过这一生吧,他会用尽一切办法弥补当年没有保护好他们母子的错误。 十八年了,范东来早就没有期待了。 但偏偏……范宣又好了! 在见过范宣那般意气风发,足智多谋的模样之后,范宣十八年来的痴傻忽然就令范东来难以接受了。 一定还有法子!一定还有法子!范东来在心中默念,一头奔向亡妻的牌位前长跪不起。 软榻上,乐天与范宣都未曾入睡,头靠头地在一起说话。 “我被关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里,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哥哥也不理我,”范宣小声地与薛乐天诉说这段时日他的难过,越说越是委屈,“哥哥,你知道不是我,所以你才不理他,是吗?” 乐天低声道:“嗯,我以为……罢了,不提了,”乐天满面抚摸着范宣的脸颊,范宣的面上有许多细碎伤口,颇为狼狈,乐天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脸,“以后我不会抛下你了。” 范宣面色一喜,脸色微微红了红,他腿上用了药,正是又烫又麻又疼的时候,急需转移注意力。 这段时日他只能透过‘范宣’的眼睛为数不多地看到薛乐天,更别说碰了,他伸了手落在薛乐天的衣襟上,小声道:“哥哥,我想摸摸你。” 乐天一言不发地解开了衣裳,挺起心口,凑上去让范宣摸,范宣还是个孩子样,手指捻着摸个没完,乐天脸也渐渐红了,眼见自己手上玩的那一点慢慢绽放,模样可爱极了,范宣忍不住低下了头,但他忘了自己的腿动弹不得,嘴凑不下去,仰脸焦急地望向薛乐天。 “你呀……”乐天忍不住勾了唇,往上挪了挪,将心口送到范宣唇边。 范宣一口含了上去,舔得啧啧有声,乐天咬着唇避免自己发出太大的声响,范宣把人全赶到了屋外,却也保不齐有人会听墙根,还是小心为上。 范宣又捏又咬的玩了一会儿,又是哼哼唧唧地扭了腿,乐天哑声道:“别乱动,我帮你。” 如此又闹了一会儿,范宣才疲乏地睡去,乐天起了身,拿了一旁挂着的帕子给熟睡的范宣擦了干净才洗了自己的手,又上榻睡在范宣身边。 系统是真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对这个傻子这么好?难不成你真喜欢上一个傻子了?” 乐天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从很早之前,他就隐约觉得他每一次碰到的那个让他莫名悸动的人都是同一个人,冥冥之中这个人似乎对他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那是喜欢吗?乐天不太明白什么是喜欢,只是凭借着本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范宣,更是让他内心产生了一股强烈的熟悉感。 乐天侧着脸望着范宣无忧无虑的睡颜,“我的人设允许我对他好,那我就对他好一点吧。” 系统不想拆穿他这人设根本也是乐天一点一点花了大功夫改变的。 沉默了一会儿,系统道:“我提醒你一句,守护者如果爱上了某个世界的NPC,后果是致命的。” 乐天漫不经心道:“对守护者致命跟我这个通缉犯有什么关系?” 系统:……打扰了。 其实系统还是挺欣赏乐天这种游戏人间,专注人设,谁也不爱的性格的,这样的性格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守护者,乐天一个又一个世界都能完美演绎各种不同的人设,系统认为他在守护者中绝对属于天赋异禀的顶级选手。 如果能回收的话,必定大功一件。 系统:“你总得想想以后吧。” 乐天淡定道:“身为守护者的准则之一就是活在当下,建议你回去重新进修。” 系统:……算了,随便他! 范宣腿上受了伤,府医却是源源不断地送来药汤,他不懂,乐天却是看的明白,范东来失去了个聪明儿子,痛彻心扉,府医只好变着花样给范宣熬些提神醒脑的补药,弄得范宣夜不能寐,全在薛乐天身上使劲了。 “别咬……疼……”乐天轻轻皱眉道,心口被范宣连玩了几日,又红又肿,绸缎衣裳都摩擦得疼,范宣松了口,急切地去咬其他地方,他的裕望越来越大,光是薛乐天用手都无法满足了,偏又一不懂克制二不懂排解,断了腿之后更是不得法,每每都快急哭了。 看着范宣泪眼婆娑地‘叫哥哥’,乐天轻揉了他的乌发,“别急。”慢慢俯了身下去。 “嗯——”范宣恍若陷入了温暖的泉水之中,舒服得快要叫出声,乐天忙松了口,抬首道:“不许出声,忍不住就咬枕头。” “嗯。”范宣忙抓了软枕咬住软枕的一边,在一阵裕仙裕死的快活中忍不住挺了挺腰。 乐天喉咙一紧,心中无奈,小傻子。 范宣不懂这种快活的缘由,只知自己飘飘欲仙,快活地快要死了,枕头的一角被快被他咬破了,鼻腔里发出嗯嗯的声响,在薛乐天的一吸中飞上了天,头嗡嗡地响了一下,垂下眼看着薛乐天脸色绯红,抬手擦去嘴角,忽然心中灵光一闪,气喘吁吁道:“哥哥,我爱你。” 乐天微微一怔,凑过去向他张开了唇,范宣毫不犹豫地以唇相迎,两人吻在了一处,范宣又眷恋地说了一遍,“我爱你。” “我知道。”乐天轻抱了他的头,喃喃道。 范宣休养了半个多月已经能勉强下榻,当他能下榻时,范东来带了个面白长须的来人来瞧了瞧,说是大夫,乐天却觉着不像。 那人打量了一番范宣,举手投足间,乐天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嗯,老夫看明白了。”那人捻着山羊胡须,眼中精光四射,一旁的范东来恭恭敬敬地请了他出去。 乐天也看明白了——这是个神棍。 范宣拉着薛乐天的手玩,开心道:“哥哥,我们出去玩吧,外头还有莲子吗?” 乐天回握了他的手,不动声色道:“兴许还有,我带你去瞧瞧。” 第376章 恶毒男配17 散月真人,云游四方地骗钱, 越是富贵人家, 他越是敢去狮子大开口,往往拥有越多的人也会更畏首畏尾, 只要准确地抓住他们的心理,散月真人自信就算连皇帝老子的金子, 他也能骗到手。 凭借着超强的心理素质和了不起的骗术,散月一路从个普通的道士成为了如今的‘得道高人’, 如今是越发拿乔有排场了, 上来先说要焚香沐浴七天七夜,范东来抓住了这一根救命稻草, 自然是顶礼膜拜要什么给什么。 乐天一心一意地陪着范宣养伤,也不管范东来要动什么心思。 范宣‘傻’回来了,满屋子的仆婢又被赶退了,称心如意在范东来落水之后就被赶出府外,如今范宣屋子里已不剩下什么人了,乐天干脆凡事都亲历亲为地照顾范宣。 对于怨恨、恐惧之类所有的负面情绪,范宣似乎都不太能记得很长久,薛乐天只要陪在他身边, 他就恢复了从前没心没肺的快乐模样,每日对着薛乐天笑, 薛乐天帮他擦身,他便拿了软帕笨拙地也替薛乐天擦脸。 两人常常是面对面擦着擦着便笑了,笑着笑着便吻到了一处。 唇舌交缠, 范宣心中欢喜,吮了一下薛乐天的舌根,眼睛晶亮地望着薛乐天,“哥哥,我帮你。” 自薛乐天为范宣含过一回后,范宣就爱上了这个与薛乐天亲近的新法子,他觉着舒服,便也非要薛乐天也舒服舒服。 乐天现在是万事都顺着他,范宣想如何他便如何,如果不是顾忌着范宣腿坏了,乐天直接就给了他,也免得他每日急赤白脸地裕求不满。 两人亲热了一番之后,擦洗之后便两手缠抱着歇下了。 与瀚海阁一墙之隔的平秋院内,散月烧了符,对面目虔诚的范东来道:“你这儿子是被噩住了。” 范东来神色紧张,“道长,那该如何是好?” 散月早在这今日旁敲侧击将这范宣的情况了解的极为清楚,痴儿恢复神智,这种情况他也不是没碰过,像这般反复的也不少,散月没本事让痴儿重新恢复神智,他的本事是将本是三分的问题渲染成十分,然后再解决那子虚乌有的七分。 最重要的还是吊起范东来心头的担忧与恐惧,而且这源头必得正中下怀。 “范三郎原本便是天上的仙君转世,因他肉体凡胎难以承受仙灵之魂,故而痴痴傻傻浑浑噩噩多年,”散月捋着山羊胡,眼角观察着范东来的神色,见他一副完全沉迷的模样,放心的吹了下去,“本该十八就能解开束缚,可惜……可惜……” 范东来见散月不断摇头,急得面色通红,负在身后的手都抖了起来,“可惜什么,仙长您快说。” “三郎身边有个命格克住他的……”散月不动声色道。 范东来面色一下恍然大悟,“薛乐天!” 散月从伺候他的婢女口中得知那范宣对待薛乐天极为魔怔,已是闹出过好几回的事了,在范东来心中,肯定早已对薛乐天有所偏见,只需他稍做引导,范东来便会愿意相信一切都是因为薛乐天。 散月摇头晃脑道:“此子留在三郎身边,不仅对三郎恢复神智不利,而且已经开始阻碍三郎的寿命了。” 范东来如遭雷击,怪不得薛乐天来了之后,范宣常常发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人还是他一手接来范氏,金尊玉贵地养着。 范东来一想到是自己害了范宣,顿时摇摇欲坠,扶住身边的桌子,颤声道:“还请仙长帮忙。” 范宣正与薛乐天睡着,忽然听到了门口被推开的声音,范宣揉了揉眼,一眼望过去,见是范东来和山羊胡的大夫,理也不理,闭了眼睛又抱住薛乐天,在薛乐天胸膛上依恋地蹭了两下。 这副画面,从前范东来见了只觉范宣真是痴,如今却是又有不同的看法,眼神不安地望向散月真人。 散月真人轻咳了一声,故作玄虚道:“先将人唤醒吧,终究只是命数不和,并非妖邪,还是要好好处理。” “仙长不愧是得道高人,心怀广博。”范东来心悦诚服道,上前摇了范宣,“三郎,起来,大夫要为你诊脉。” 范宣头也不抬道:“我们困,要睡觉。” 昨夜又是喝了清神醒脑的补药,范宣一晚上都没睡好,薛乐天也是陪了他一夜,他药性过了之后才白日补眠,两人都是困倦的很,范宣在被困住时,眼见范东来对那抢了他身体的人关怀备至,心中也是暗暗对范东来感到不满,态度更比从前疏离冷淡了。 范东来口中泛苦,这就是他的儿子,他放在心尖上的儿子却始终只听一个外人的,他心中一横,直接喝道:“薛乐天!” 乐天其实早醒了,故意装着在睡梦中的模样。 范宣听范东来大喝,先是吓了一跳,随即翻脸道:“你做什么那么大声,要吵醒哥哥了!” “阿宣,”乐天睁开了眼,一双清凌凌的眼睛与范东来碰上,如冰柱一般刺人,他直接坐起了身,冷淡道,“范老爷有什么事吗?” 范东来不想说话,伸手对身后的散月挥了挥袖子。 散月真人向前一步,“薛郎君。” “这位大夫是要替阿宣诊脉?”乐天没有戳穿散月真人,只装作不知他的身份,慢悠悠道。 散月一捋山羊胡,面上似笑非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薛郎君是否已双亲不在?” 乐天勾唇轻笑,“是。” 散月轻叹了口气,“郎君八字孤硬,是个妨人的命格啊。” 乐天抬起眼,清亮的眼神直射到散月目光之中,令散月也微微一惊,这少年郎好凌厉的气势,乐天启唇缓缓道:“敢问这位大夫双亲可健在?” 散月被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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