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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内收了许多,薛郎可以慢慢品鉴。” “难道是公孙夷?”薛乐天惊愕道。 婢女悄无声息地笑着点了头。 公孙夷是这个小世界里的书画大家,一个字价值万金,平常人连见都不常见,亲自给范宣书匾额不说,范宣还‘收了许多’,薛乐天心头又是涌上不平,范宣‘蠢’名远播,哪配欣赏收藏公孙夷的书画。 但乐天表示:白嫖真快乐,哦耶。 一入院内便是花团锦簇,入眼皆为奇花异草,廊檐下数个金笼,莺歌燕舞好不热闹,吵得乐天当场灵魂出窍。 “三郎在屋里等您呢。”婢女笑道。 乐天微微笑了一下,面露忐忑之色,婢女忙安慰道:“薛郎别担忧,三郎的性子可是极好的。” 婢女上前推开屋门,与外头吵闹的氛围不同,里头却是安静,窗扉都盖紧了下了帘子,正是春暖之时,屋子里热烘烘甜丝丝的,乐天穿了一身繁复又不透气的素衣,背上出了一身汗,尽力保持住的装逼神情在见到范宣时裂开了。 范宣身为男主的‘壳子’,自然生得不差,薛乐天精致灵秀,范宣舒展大气,两道剑眉直入鬓发,鼻若悬胆,薄唇天然微笑着,是副富贵天然的好样貌,此时正靠在软榻似睡非睡。 但是…… 婢女惊道:“三郎,你怎么脱成这样,要着凉的!” 范宣打了个哈欠,挠了挠肚子,揉了揉眼睛,理直气壮道:“我热呀。” “你真是……”婢女脸都红了,替范宣红的,她知道范宣肯定是犯老毛病了,范宣讨厌见人,不喜院子里仆婢成群,尤其是他这间三进三出的大屋子,一般轻易不叫人进,把人赶光了,他一热,就一件一件的脱。 乐天看着范宣胸前的喜鹊登梅花样大红肚兜,面无表情地想:不错,挺喜庆。 “三郎,快穿上,你瞧谁来了。”婢女忙不迭地拿了中衣往范宣身上披。 范宣放下揉眼睛的手掌,一双大而圆的眼睛迷惑地望向前方,待见到薛乐天映入眼帘时,高兴道:“仙子哥哥,你来啦!” “三郎……”婢女无奈道,“不要这么叫薛郎君……” 范宣推开婢女,欢天喜地地跳下了床,鞋也不穿地扑向薛乐天,他人虽痴傻,生得却高大,一下扑上来,乐天人单薄,没站住,两人一齐摔在地上,婢女惊呼一声上来扶人,范宣却是紧抱着薛乐天不肯撒手,欢喜道:“仙子哥哥,你来陪我玩了吗?我是阿宣,我是阿宣,你记得住吗?” 乐天倒在地上被范宣压得快喘不过来气,“我记住了,阿宣,你先起来……” 范宣顺着婢女的力道站起,高兴得连蹦带跳,“仙子哥哥,我给你准备了好多礼物,你快来看。”又是一手去拉薛乐天,满身的蛮力直接将薛乐天拽起,婢女一个人也是有心无力,只是劝着,“三郎,轻些,别拽疼了薛郎君。” 范宣发了火,疯头疯脑地大叫:“你走开!你不要管我!”婢女没法子,只好退在屋外,静静听着里头的动静。 范宣自顾自地拉着薛乐天磕磕绊绊地奔到他的软榻前,拉开垂着的帐子,“都是给你的!” 薛乐天几日大孝,都是清粥度日,本就生得单薄,被范宣东拉西拽的,已经是头晕眼花,等站定后,满床的小孩玩意差点没把他闪瞎。 “喏,”范宣拿起一个布老虎,对薛乐天摇头晃脑地‘嗷呜’了两声,“奶娘给我做的,送给你。” 对范宣来说,这布老虎是他的心爱之物,曾陪他度过无数个夜晚,是他最亲的伙伴之一,肯割舍给薛乐天,当真是很喜爱他了。 薛乐天能入选,也是范宣看了画像挑中的,范宣只懂朴素的美丑,一眼见到仙姿佚貌的薛乐天的画像就吵吵着要这个‘仙子哥哥’陪他玩。 等待薛乐天的几天里,范宣选了无数心爱之物来笼络他的‘仙子哥哥’,他将其中分量最重的布老虎率先推出打头阵,觉得凭着布老虎的魅力必能一举蛊惑‘仙子哥哥’的芳心。 乐天的鼻尖莫名地闻到一股奶香味,似乎是从眼前的布老虎上传来的。 范宣见他不接,失望又庆幸地收回手,他其实是有点舍不得这只布老虎的,‘嗷呜’一口咬在布老虎的耳朵上‘嘬’了两口,布老虎的耳朵瞬间湿了一块,范宣眨巴着大眼睛道:“你不喜欢呀?” 乐天:……总算知道是什么味了。 薛乐天的沉默没有让范宣的热情有丝毫减损,他一手搂住布老虎,一手在床上的一堆物件中‘刷拉’拿出一块红色物件藏在身后,面上神情还有点娇羞,配上他身上的红色肚兜简直令乐天感到窒息,系统的花样真是越来越多了…… “这个你一定要收下哦,”范宣撅起嘴,瞥了薛乐天一眼,“一定要喜欢哦。” 乐天:……难说。 范宣猛地拿出身后的一团火红扔了过去,乐天下意识地接在手里,触手丝滑软糯,低头定睛一看……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肚兜啦,”范宣面露不舍,忍痛割爱道,“送给你啦!” 乐天严肃道:“系统,我现在痛下杀手,男主会传过来吗?” 系统:“不会……必须等到十八。” 系统:“再说阿宣多可爱,你忍心吗?”幸灾乐祸嘻嘻嘻。 乐天:“我说的是对你痛下杀手!” 系统:……不孝子,拉出去穿肚兜。 第361章 恶毒男配2 范宣把所有的宝贝都拿出来现了一遍,包括咬了一口没吃完的糖葫芦, 可薛乐天始终一言不发冷冷清清, 脸色也更趋向于难看,范宣看懂了, 小声道:“哥哥,你不高兴呀?” 乐天淡淡道:“我刚死了母亲。” 系统:……不是它不是它不是它。 范宣声音更小了, “我母亲也死啦。” 乐天瞟了他一眼,范宣满脸天真, 面上只见欢欣, 没有半点伤心,他母亲早亡, 对于母亲死了这件事认识并不深刻,还举着手上最后的筹码糖葫芦往薛乐天面前凑,“你吃呀,这个好甜哪。” “没心肝的东西,”乐天冷漠地推开了范宣的手,手上沾了一点化开的糖稀,黏黏糊糊的,面上愈发恼怒, 范宣毕竟还是孩子心性,转着披头散发的圆脑袋往薛乐天胸前拱, “哥哥,我们玩顶角。” 薛乐天被他顶得连连后退,心中一片荒凉气愤, 他余生便都要陪伴这样人事不通没心肝的傻子吗? “别碰我。”薛乐天狼狈地推开范宣,手上的糖稀沾到范宣头发上,范宣长发黏在了他手上,立即觉得这或许是个新游戏,高兴地也去扯薛乐天的长发。 “啊!” 婢女听到里头叫声,忙疾步入内,见两个孩子互相都开始扯头发了,慌张道:“快住手!” 婢女好不容易才劝说了范宣放手,薛乐天的发髻已经被扯散了,芝兰玉树的少年郎成了个头发蓬乱的小疯子,范宣叉着腰哈哈大笑,肚兜在胸口挺起来,“好玩!” “三郎……”婢女无奈又宠溺道,“你真是……”后面的她也不继续说了,只对低着头的薛乐天道:“薛郎,没事吧。” 薛乐天垂着脸,静静道:“没事。” 见完了范宣,才要去见范家的家主范东来。 范宣对薛乐天真人‘一见钟情’,不肯婢女带走薛乐天,拉着薛乐天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肚兜转来转去,露出一身白花花的皮肉,乐天惨不忍睹快晕过去。 还要六年……六年…… 婢女只好安慰范宣道:“三郎别哭,我带薛郎去去就回,等薛郎回来陪你玩,陪你睡午觉,好吗?” 乐天:…… 范宣仰起脸,圆溜溜的眼睛一片水汪汪,“什么时候回来?” 婢女指了指窗扉上的帘子,“等日头照到小鱼,我们就回来。” 帘子上画了许多可爱活泼的动物,日头移动,便会画龙点睛般把那些动物照亮,走马灯一样,范宣不计时,总是从动物上认,他看了一眼,乌龟已经亮了,很快就会照到旁边的鱼,撅了撅嘴,很不舍得地道:“那等日头一照到小鱼的嘴,就要回来哦。” “会的,”婢女轻推了一下沉默的薛乐天,薛乐天微微晃了晃,语气僵硬道:“我会马上回来。” 范宣听了他的保证才放了手,拉过腋下夹着的布老虎咬了一口,“嗷呜。” 婢女带着薛乐天去重新梳洗了一下,打了盆水让他洗去手上的糖稀,她站在薛乐天身后,散了薛乐天的发髻,重新给他束发,低声劝慰道:“薛郎,三郎是孩子心性,他若是与你玩闹,你千万要多劝住他,老爷是希望你陪着三郎,能让三郎学得也成器些。” 薛乐天安静道:“知道了。” 一身素衣的薛乐天又被婢女带着去了正厅,一出了范宣的‘本真’院,范家就活泛了起来,婢女仆人穿梭如织,世家气派一览无余,薛乐天慢慢在这样的气氛中挺直了腰,他祖上也曾阔过,虽然他出生时,从未享受过分毫,但在他母亲的追忆中也知晓曾经薛家有多么的显贵。 薛乐天无时无刻都憋着一股‘前朝遗老’的矜持劲儿。 范东来不太喜欢这个薛乐天,一眼就看出了薛乐天身上那股没来由的傲劲,正所谓过刚易折,而且薛乐天傲的很局促,很小家子气,范东来是想给范宣找个宽和大气的玩伴,他打量了一下薛乐天,先将眼神落在婢女春元身上。 春元看懂了,心领神会道:“老爷,三郎吵着要咱们快点回去,说是一刻也不许耽误,要薛郎陪他睡午觉呢。” 范东来脸色一松,对薛乐天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好好,不耽误,乐天,过来。” 乐天上前几步,面前的范东来是世袭的皇商,位比王爷,他依旧是满脸的矜色,不急不缓地行了一礼,“范老爷。” “嗯,”范东来笑容淡淡,“难得阿宣喜欢你,你好好陪伴阿宣,将来会有大造化的。” 薛乐天不动声色地应了,“多谢老爷。” 范东来常与儿子范宣相处,习惯了十二岁的少年是那副天真模样,骤然之间碰上老成的薛乐天,心里反倒不喜,觉得薛乐天城府太深,不过他面上没有显露分毫,叫人过来拿了一块范氏商铺通用的玉牌给薛乐天。 乐天:哇撒,vip会员卡。 乐天完美地表演出了‘想笑又故作矜持地憋住了’的表情,成功在范老爷那里-1好感度,哎,恶毒男配职责所在。 范东来是老江湖了,薛乐天在他面前单纯得就像一张白纸,他除了能哄住范宣那个傻子,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了不起的,就是他自视甚高,当局者迷而已。 乐天拿了玉牌之后,当即就挂在腰上,又在范东来那刷了-1的好感度,就随着婢女回‘本真’院了,接下来就该刷——‘欺负男主的恶毒男配’的进度条了。 说实话,乐天觉得薛乐天这个人设是真的挺糟糕的,表面光风霁月,内心一坨狗屎,阴暗地对一个傻子都嫉妒成那样,范宣都是个傻的了,还要逐字逐句地与范宣斤斤计较,最后走到了痛下杀手的地步。 不过幸好,薛乐天这个人爱装,表面上还是个君子,主要是内心戏比较多,所以乐天扮演起来不是很有难度。 婢女带着薛乐天入院之后,又嘱咐了他几句不要太惯着范宣就走了,大概是怎么也想不到一脸正义的薛乐天会黑心地欺负范宣,就连范东来也只是觉得薛乐天有点故意拿腔拿调的小气而已,谁也没防备他,才叫薛乐天在本真院这一方小天地中把范宣给作践了个透。 乐天负手站在屋外,叹了口气,在一群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板起一张冷冰冰的脸推门进去。 一颗想刷进度的心在看到范宣四仰八叉的睡姿时宣告结束。 范宣嘴上说着没有薛乐天他就不睡,其实薛乐天前脚走了没一会儿,范宣就困倦地睡着了,他昨天晚上太兴奋,一夜没睡,又没什么心事,闲下来当然就睡着了。 乐天:“反正他在睡觉,我欺负他他也不知道,我歇歇吧。” 系统:“随便你,人设别崩就行,穿越来的范宣会继承‘范宣’的记忆,打脸你这个恶毒男配是主线之一,你很重要的。” 乐天:“……”这种重要不是很想要。 范宣生得比薛乐天要高半个头,因为常跑常闹,倒也挺结实的,十二岁的少年郎已经初具雏形,骨架子都慢慢舒展开了,套在个大红肚兜里显得格外不伦不类,乐天叹了口气,从床尾拿了被子给他盖上。 刚盖到肚子那,范宣就睁眼了。 乐天忙把被子往后扔了,然后伸手掀了他的肚兜。 范宣一脸茫然无辜,“哥哥,你为什么掀我的肚兜?” 乐天秉承着‘明里哄骗、暗地欺负’的原则,淡淡道:“你不是说热吗?给你凉快凉快。“ 范宣果然好骗,面上露出笑颜,“哥哥,一起睡。”身子往边上使劲挪了挪,半个身子都落到了床外,拍着身后的一大块空地方,甜甜道:“我不跟猪宝睡了,我以后都跟你睡。” “猪宝?”乐天道,心想他妈的该不会真有猪睡过这张床吧,那他死都不睡。 范宣‘咚’的一声滚下床,也不喊疼,抓了地上的布老虎在薛乐天面前晃了晃,“猪宝。” 乐天:“……这是老虎。” 范宣傻笑了一下,“猪宝,嗷呜。” 乐天:……算了。 范宣啾了一口布老虎,依依不舍地放回地上,翻身又上了床,使劲地拍他身边的床铺,两眼发亮道:“哥哥,睡觉。” “我不困,你自己睡。”乐天冷冷道。 范宣瘪了嘴,竟是一副要哭的模样,奶声奶气道:“我一个人,睡不着呀。” 乐天狠了心道:“那我找别人陪你睡。” 范宣眨了眨眼,小声道:“我讨厌人。” 乐天:……暗示老子不是人,记住了。 乐天指了地上的布老虎,“那让它陪你睡。” 范宣正式开闹,捶胸顿足地在床上打滚,“我要哥哥陪我睡,我要哥哥陪我睡,我要哥哥陪我睡……”扯着嗓子一喊,外头立即‘百鸟朝凤’,雀鸟们叫的无比欢快,吵得乐天头都大了。 乐天大声喝道:“别喊了!” 范宣立即收声,眨巴着眼睛望着薛乐天,细声细气道:“哥哥,你陪我睡嘛,我已经不尿床了。” 乐天:……………………系统在哪,立刻出来受死! 系统:“宝贝,我在你心里。” 乐天:“我没有心。” 系统:……确实。 范宣可怜巴巴地爬起身,跪坐在床上拉了拉薛乐天的衣角,“哥哥,你陪我睡,好不好?我把宝贝都给你。” 乐天:察觉到能刷恶毒男配进度的要素。 乐天绷着一张脸,冷淡又掩饰不住地贪意道:“我听说你收藏了公孙夷的书画?” 范宣道:“公孙夷是谁呀?” 乐天眉毛跳了跳,“你屋里的书画在哪?” 范宣下床,咚咚咚地跑回卧室里头的内间,过了一会儿,捧出了一大叠厚厚的纸,伸到薛乐天面前,“给你。” 乐天作出一副喜出望外的贪婪模样,伸手接过那一大叠纸,却见上头东一块西一块地胡乱涂鸦了些猪头狗脸,又看不出是哪位名家的手笔,皱眉道:“这是谁画的?” “我呀,”范宣高兴道,“我拉臭臭的时候画的。” 乐天:…… 原来范氏富甲天下,便是用的手纸都是极软极好的玉香纸,范宣如厕无聊,就拿了笔抽纸画画。 乐天恼怒地扔了满怀的纸,还像沾上什么脏东西似的拍了拍手臂,瞪了范宣一眼,厌恶道:“谁要你画的,我说公孙夷,公孙夷,你懂吗?对了,是我忘了,你这样没心肝的东西,怎么会懂谁是公孙夷。” 范宣被他骂了一通,也是半懂不懂,只觉得薛乐天似乎很生气,从来没有人对他生过气,他手足无措地蹲在地上捡起散落一地的画,小声道:“我就是不认识他呀,”他仰起头,面上又是伤心又是小心,“我只认识哥哥。” 第362章 恶毒男配3 乐天不是没演过恶毒的角色,大部分的恶毒角色都很无脑, 演的时候也是走量不走质, 犯足够的蠢就够了,反正就是未来让主角打脸用的。 可是对于范宣来说, 他死了就是死了,就算是未来的‘范宣’穿来了, 范宣也是死了,他所受的那些欺负就是他人生的终点, ‘范宣’再怎么打脸复仇, 也与傻范宣无关了。 乐天有点不忍心,决定自己恶毒的差不多就得了, 平常的欺负也不是重点,重点还是十八岁时的那一记痛下杀手,只要不对范宣太好就够了,薛乐天内心对范宣的嫉妒,傻范宣不知道,穿来的‘范宣’应该能品出来,人设也不算崩。 乐天很有自信把握尺度,坐到床上冷着脸道:“上来睡觉, 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走。” 范宣完全听懂了, 手上捧着的画也不要了,猛虎下山一样一头冲到床上,直接把薛乐天压倒了, 抱着他的细腰在他脖子上嗅了一口,他想说好香,但是不敢说,因为薛乐天说‘再说一个字,他就走。’ 走,多可怕呀,他好喜欢这个仙子哥哥的,千万千万不想让他走。 范宣紧抱着面色铁青的薛乐天,陶醉地‘嗯嗯’了两声。 乐天:……嗯什么嗯,该不会是要尿床吧。 幸好范宣安静了下来,不再说话,很快就睡昏了过去,他太累了。 乐天睁着眼睛有点难以入睡,范宣,哎。 系统一看乐天纠结为难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又选对了世界,系统一直在升级,从未屈服过,它,就是联盟总部最顽强的系统——没有之一。 乐天:“管他妈的,六年以后再说,老子睡觉咯,嘻嘻嘻。” 系统:……没心肝的东西! 范宣中途脚蹬了一下,很慌张地一觉醒来,见薛乐天好好地被他抱在怀里,又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在薛乐天怀里蹭了蹭,哥哥呀。 乐天一觉醒来,发现他与范宣抱成了个满怀,手缠着手,脚缠着脚,范宣还在他胸前流了一大摊口水。 乐天:……想刷恶毒男配的进度了。 乐天猛地推了一下范宣,范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张口咬在薛乐天的领口上,含了两下才觉不对,他不是跟‘猪宝’睡的了,忙张了口,兴奋地对薛乐天道:“哥哥哥哥。” “别咯咯咯了,你属鸡的?”乐天不耐道,“起来。” 范宣抱着薛乐天不肯撒手,撅着嘴道:“我属老虎,嗷呜,老虎。” 乐天神色复杂道:“你知道什么是老虎吗?” 范宣点头,“知道呀。” 乐天想起身,范宣不松手,乐天喝道:“放手,不然我走了。” 范宣立即吓得松开了手。 乐天下床踢了一下地上的布老虎,对上范宣心疼的眼神道:“这是什么?” 范宣眼神黏在了布老虎上,依恋道:“猪宝。” “这就是老虎。”乐天无语道。 范宣大声反驳道:“这是猪宝!” “老虎!” “猪宝!” “老虎!” “猪宝!” “我走了啊!”乐天凶恶地恐吓道。 范宣又被吓住了,犹犹豫豫半天没说话,最后咬了下大拇指,小声道:“老虎……”在乐天脸色松下时,又小小声道:“猪宝……” 乐天:……跟傻子较劲他才是真的傻子。 范宣忽然脸色一变,跳下床直往后冲。 乐天吓了一跳,他看范宣跳下来以为又要顶他了,后头传来了不大不小的水声,乐天脸红了红,觉得人生有点漫长。 范宣回来,指了窗扉,道:“照小狗了,该吃点心了。” 乐天回首望了一眼窗扉,心想范老爷养这个孩子也是费劲了心思。 范宣不喜生人,不过吃喝拉撒也必要人照顾,他也就妥协了,过不多时,春元就带着仆婢们来了,仆婢们很安静,免得惹范宣发了疯,又要赶他们,无声无息地去换干净的被褥,清理被范宣弄脏的地面,收拾屋子。 春元拿了食盒,摆了一桌精美的点心,还有两杯温温的牛乳,都是双人份的,弄得很妥帖。 范宣拉了薛乐天的手,“哥哥,吃点心去。” 在春元面前,乐天终于可以不用欺负范宣,不过也还是模样冷淡,由着范宣拉着他的手坐到了桌前。 范家的点心当然没有不精致的,一道道都是精细花样,或是做成了枫叶,或是做成了花形,非常好看,散发着甜甜的香味。 范宣拿了一块,自己先咬了一口,然后放了回去,在乐天呆滞的眼神中把所有的点心都咬了一口,对乐天道:“哥哥,吃。” 乐天看着点心上的牙印,思考以薛乐天的城府,到底是吃还不是不吃,想了一下,他决定不吃,露出一个为难的脸色。 一旁的春元却是震惊,她上前对范宣柔声道:“三郎,薛郎的衣裳脏了,容他换了衣裳再陪你,好吗?” 素衣上的口水印子泛着深色,很是显眼,范宣没闹,乖巧地点了点头,“快回来。” 春元拉了薛乐天去内间,仆婢们还在打扫,春元压低了声对薛乐天道:“薛郎,三郎他是看重你才会那样做的,你千万莫要嫌弃他,老爷如果知道三郎这样看重你,一定会很高兴的,你只需将三郎当作亲兄弟便是了,没什么过不去的。” 春元都这样说了,乐天也只好应了,春元找了一身早已准备好的素衣,让薛乐天换上。 两人回去之后,乐天发觉范宣晃荡着两条腿,百无聊赖地拿了一旁的玉蟾玩,却是没动那一桌的点心,见两人回来,才眼睛放光道:“哥哥,吃点心。” “嗯。”乐天坐到范宣身边,心里默念:孩子吃的不脏,孩子吃的不脏,捻了块糕饼咬了一口,杏仁的味道在口中化开,回味余甘,乐天吃了第一口,后面就放开了。 范宣吃一口点心,看一眼薛乐天,面上欢喜的不得了。 春元默默看着,心想这薛郎君,老爷是赶不走了。 乐天的保姆生涯从那天起正式开始,他发现与范宣相处还是挺简单的,范宣很听他的话,反正乐天阴阳怪气地损他,他也听不懂,乐天对他凶,他就小声说话,有时候范宣跟乐天争起来,乐天威胁要走,范宣就不敢说话了。 只除了一点,乐天无论要吃什么,范宣都要先吃上一口,就算乐天是要喝水,范宣也是先要喝一口,怎么说都不听。 两人用餐时都有春元在旁伺候,薛乐天不能在旁人面前显出行迹,就只好硬着头皮吃范宣的口水。 春元走后,乐天故意去倒了水要喝,范宣果然扑了上来抢他的杯子。 乐天横眉道:“不许碰我的杯子,否则我走了。” 百试百灵的威胁唯独在这件事上不通,范宣涨红了脸,急得快要哭出来,“我先,我先!” “你怎么什么都要争,”乐天立刻刷起了恶毒指数,抬手将杯盏扔到地上,瓷片破碎的声音令范宣吓了一跳,他依旧固执道,“我先。” 没办法,乐天只好继续吃范宣的口水,幸好范宣不仅人看着痴傻如孩童,身上也全是乳香味,他吃过的东西除了沾上一点奶香,倒是什么也没有。 如此过了一个月,范东来再次召见了薛乐天。 这一个月,薛乐天都在本真院里,半步未出,一直陪着范宣吃饭睡觉玩耍,乐天是挺好,米虫生活他最在行,不过换了薛乐天,肯定是憋了一肚子气的,于是乐天绷着张脸给范东来行礼。 范东来也是没想到范宣会如此钟意薛乐天,就算薛乐天不是他理想中的人选,他也没办法了,范宣喜欢,也只能认了。 范东来打量了一下满脸傲气的薛乐天,柔声道:“乐天,你这段时日陪着阿宣,可觉得辛苦?” 乐天板着脸硬邦邦道:“不辛苦。” 范东来微笑了一下,“我知你的不易,早闻你是位少年天才,成日窝在本真院也是荒废年华,这样,下个月起,我请公孙先生上门授课,到时你与阿宣一同受教,如何?” “公孙先生!”薛乐天喜出望外地抬头,激动地已经完全无法掩饰他的心绪。 范东来看他还有点少年模样,倒是笑的更开了,“我听春元说你很喜爱公孙夷的字,所以特意请了他来,”范东来顿了顿道:“只是阿宣不愿意出院子,还要请你多劝劝他。” 薛乐天看着范东来的笑脸,心中的喜悦褪的一干二净。 范东来的意思很明确,薛乐天若是能说动范宣出院受教,那他就能上公孙夷的课,薛乐天若是做不到,那么就继续与范宣在院子里不见天日浑浑噩噩。 乐天:老实说更想当米虫呢。 乐天一回院子,就对范宣直接道:“下个月起,公孙夷来授课,你与我一起去。” 范宣没听懂,只听乐天说‘一起去’,愉快地回了句,“好呀。” 到公孙夷来的那一日,春元来替范宣梳洗打扮,因为薛乐天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范宣,范宣只好乖乖地由着春元给他打扮成了他不喜欢的模样。 春元赞叹道:“三郎生得当真是极好。” 光从外表看,范宣与薛乐天并立堪称君子双壁,非常的养眼。 范宣别扭地扯了扯翡翠腰带,不解道:“干嘛呀?” “你忘了?”乐天轻声道,“今日要听公孙夷先生授课。” 范宣完全没明白意思,傻乎乎地对薛乐天道:“公孙夷是谁呀,我不认识他。” 乐天主动地拉了他的手,“咱们现在去认识他。” 然而一到了本真院的门口,范宣就不肯出去了,摇着头拼命地往后退,“我不出去!我不出去!” 在春元面前,薛乐天也不好生拉硬拽,只低声道:“阿宣,我跟你一起。” 范宣一听,却是将薛乐天也一起往后拽了,“哥哥也不要去!” 两人互相拉扯了一回,都是脸都憋红了,春元见状不好,忙推了薛乐天,让薛乐天先顺着范宣回去。 乐天见好就收,虎着脸一起与范宣回到了屋内,春元稍作安抚之后退了下去,估计是与范东来回报去了。 春元离开之后,乐天就‘爆发’了,“你知道公孙夷肯为我们授课是多好的机会吗?你自己不肯去就罢了,还要硬拖着我,我真是气死了!” 范宣抓了腰带扯了,仰着头道:“哥哥,你为什么喜欢他不喜欢我呀。” “我是不喜欢你,我讨厌死你了!”乐天‘气’得转身跑了出去。 范宣忙慌张地追了出去。 乐天没跑出本真院,只在本真院的小池边坐了,一蓬莲子挤到岸边,乐天揪了一颗,就听身后范宣一声惨叫,“不要!” 乐天回眸,面上又冷又气。 范宣疾步扑到薛乐天面前,抢了他的莲子。 莲子未去芯,是苦的,范宣一口咬下去,脸皱成了一团,薛乐天却是笑了,“叫你争,苦死你。” 范宣忽然掉了泪,一把抱住薛乐天,呜咽道:“呜呜呜,哥哥,我要死了。” 薛乐天任由他哭,静静地望着池塘,一张素净的小脸全是无情无义。 范宣哭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还没死,在薛乐天肩头抹了眼泪,仰起脸,小声道:“哥哥,你以后不要吃别人没吃过的东西,会死的。” 薛乐天撇过脸,皱眉道:“你胡说什么。” “我奶娘,吃了我的粥,她死了,”范宣靠在薛乐天肩头,伤心道,“我吃了你的莲子,我也要死了,你别死,别吃别人没吃过的东西,就不会死。” 他说的颠三倒四,薛乐天却是听懂了。 怪不得……怪不得范宣每一口都要抢着吃,这傻子在替他试毒,怕他被毒死…… 薛乐天神色复杂,低声道:“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你是哥哥呀,”范宣紧搂住他的脖子,“我一直在等你……” 第363章 恶毒男配4 乐天下了个决定——他要改人设,他没有跟系统商量, 所以当系统看到乐天抬手给范宣擦脸时, 震惊道:“你干嘛?” 乐天漫不经心道:“什么干嘛,擦脸看不懂。” 系统急了, “你是恶毒男配,你不能这样!” 乐天:“那我用力点。”使劲地在范宣脸上揉了两下, 范宣被他揉得脸都疼得皱了起来,不敢叫疼, 只眼睛小心地瞥着薛乐天。 乐天:“看, 我多恶毒。” 系统:“……你不怕世界会崩?” 乐天没回答。 数个经历的小世界里,他都试探着改变了一些次要人物的命运, 只要是男主肯出手帮忙的情况下,每次都成功了。 严格来说,薛乐天也是男主身边笼罩下的次要人物,薛乐天的人设为什么不能随着男主的行为产生变化? 薛乐天出生不久,父亲即患病去世,原本就家道中落的薛家更是举步维艰,薛母对薛乐天神童期待良多,把振兴薛氏一族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自小便时时刻刻地提点他,薛氏曾有多么风光, 以极为严苛的要求来对待薛乐天。 薛母日夜操劳,为做绣活,熬坏了眼睛, 熬垮了身子,而一切都只为让薛乐天求学读书,甚至于在临死前都无法闭眼,咳着血要薛乐天答应他有朝一日出人头地,令薛氏重回辉煌。 这样长大的薛乐天内心怎么会不局促小气心高气傲?又怎么会不羡慕嫉妒范宣?无忧无虑的傻子,却拥有了他母亲死不瞑目想要拥有的一切。 乐天冷静地对系统道:“原世界里,范宣有对薛乐天那么好吗?” 系统:“……没有。” 原世界里范宣也喜欢薛乐天,薛乐天是他唯一的玩伴,但也仅此而已。 而现在可大不相同了,薛乐天是小心眼又嫉妒心重,可范宣是第一个几乎无条件拿命待他好的人,因为傻,而更显得纯粹,薛乐天也才十二岁,凭什么不能对这个傻子产生一点点的好感? “不会死的,”乐天又揪了颗莲子剥开,将里面黄色的莲心去了,凑到范宣唇边对范宣道,“莲心去了,就不苦了。” 范宣眨巴着眼睛,张口叼住薛乐天指间的莲子,轻轻咬了一口,淡淡的甜味在口中爆开,范宣破涕为笑,“好甜。”举着薛乐天的手往薛乐天嘴边凑,“哥哥吃。” 乐天吃了剩下的莲子,把怀里的范宣往旁边一推,冷着脸道:“别烦我。” 范宣趴跪在地上,仰望着白衣胜雪的薛乐天,面上有点不知所措,“哥哥……” 薛乐天转身进屋了。 范宣还是不懂,薛乐天为什么非要出去,外面多危险啊,有那么多坏人,范宣眼睛落到沉甸甸的莲蓬上,学着薛乐天的样子去采莲子,他的模仿能力其实不弱,有样学样地采了一把莲子,仔细剥了,去了莲心,挨个都咬了一口,起身捧着满把的莲子小心翼翼地走到屋口。 “哥哥。”范宣轻轻唤了,不敢进去。 薛乐天没应他。 范宣犹豫了一会儿,捧着莲子进了屋。 薛乐天正趴在窗边的软榻上,披散了一头如瀑的乌发,日光照在窗扉的莲花上,素衣上便开出了一朵朵花影,范宣看呆了。 “哥哥,”乐天的衣角被扯了扯,他侧过脸,范宣蹲坐在地上,举起满掌缺口的莲子,怯怯道:“吃。” 乐天拿捏着分寸推了他的手,满掌心的莲子散出去两三颗,范宣心疼不已,又空不出手去捡,面上憋了个通红的焦急脸色。 “傻子,我要出去,你懂吗?”薛乐天低声道,眼睛里泛出锐利而有野心的光。 范宣摇头,“外头很坏。” 薛乐天道:“你怕,我不怕。” 范宣头摇的更厉害了,“要怕。” “怕也要出去,”薛乐天发了火,抄起手边的一个瓷碗要砸,看着范宣惊恐的眼神还是止住了手,憋着气转脸望向窗扉道,“你个傻子懂什么,大丈夫……当建功立业。” 范宣低头看着滚落一边的零星两颗莲子,小声道:“我手酸了。” 薛乐天回过脸,又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一直到了快傍晚,春元回来时,两个孩子都睡了,范宣雷打不动地要睡午觉,他力气大,抱着薛乐天的硬将人拖上床,薛乐天心如死灰,也就算了,反正公孙夷也是飞走了,睡吧,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去想,或许就好了。 两人睡觉时是极亲密的,手脚勾连,像两朵并蒂的莲花紧紧缠绕在一处,今日都打扮的华贵,凑在一处,正是两个夺目的仙童。 春元微微笑了,放下帐幔去外头等,一回身发现软榻的案几上一把散落的莲子,每个都咬了个缺口,知道范宣醒了或许要找,于是也不去收拾。 里头隐约传来了响动,似乎是在争执还有叫声,春元忙疾步入内,见到里头的场景立即笑开了,“三郎,顶角好玩吗?” 薛乐天冷淡的脸色也是红了。 原来范宣先醒了,见薛乐天睡得眉目如画,于是兴致勃发地拿头顶去顶薛乐天,哪知他今日梳了发髻,薛乐天腰间缠了玉带,发髻与玉带上的珍珠链绞在了一起分不开,范宣急着去扯就哎呦哎呦乱叫个不停。 薛乐天醒来见范宣这副狼狈样子,知道他是自作自受,所以冷着脸毫无同情地冷眼旁观。 “三郎,别扯,”春元抿唇笑着上前解围,“跟你也说了许多回,你大了,不能逮着人就玩顶角,会把人顶坏的,这下好了,自己疼了吧。” 有人帮忙,范宣就很安心,不吵不闹地低头玩薛乐天腰间的香囊,忽然道:“公孙夷是谁呀?” 薛乐天心中一惊,春元自然地接道:“公孙先生可是老爷为你和薛郎请的师父呀。” “他……长得好看吗?”范宣紧张道。 春元想了一下,道:“好看。” 范宣点了点头。 薛乐天面色冷然,防备着范宣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春元细致地分开了范宣与珍珠链缠在一起的最后一缕头发,范宣坐直了,对春元道:“那你让他进来吧。”面色严肃,似是下定了决心的模样。 范东来喜出望外,范宣虽不肯出来,却又肯接纳了一位新的‘生人’,只要是范宣肯作改变,他都是欢喜至极,去亡妻的灵前跪拜烧香,感谢亡妻保佑。 乐天过上了拥有顶级私人‘家教’的日子。 然后他发现春元骗人,公孙夷……一点都不好看!骨瘦如柴,脸庞细长,两撇山羊胡,一对绿豆眼精光四射。 他好像很喜欢范宣,见到范宣第一眼就哈哈大笑道:“小子,长这么大了。” 范宣看到公孙夷的长相也是惊恐万分,拉着薛乐天的袖子道:“哥哥,他好丑。” 乐天:……傻子都看得出来的丑。 公孙夷一点也不生气,手指捻过山羊胡,摇头晃脑道:“哪里哪里。” 范宣凑到薛乐天的耳边,悄悄道:“他这么丑,哥哥为什么喜欢他不喜欢我啊?”他自以为说的是悄悄话,其实公孙夷听得明明白白,望了一眼面红耳赤的薛乐天,又哈哈笑道:“小子,你很有眼光哦。”挤眉弄眼,形容猥琐。 薛乐天顿时陷入了失望,他自己一贯绷着白衣飘飘的劲儿,对于世外高人的想象也比较局限,总觉得公孙夷就算不是位绝世美男子,也必定气质雍容非同凡响,而面前的公孙夷绿豆眼山羊胡,正像范宣所说的——太丑了! 公孙夷面对两个不识货的小子依旧很快乐,他是得过且过的性子,隐居也是过,到范家来当先生也是过,总之就是过一天算一天。 很快,公孙夷就和范宣混到了一起,范宣是孩子样,公孙夷也就是个老小孩,薛乐天日盼夜盼,盼来一个公孙先生,却是成天笑嘻嘻地与范宣在地上顶角,顿时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 日子过得很快,没怎么过呢,转眼就稀里糊涂地从春到了冬,要过新年了。 公孙夷这大半年什么都没教,就成天和范宣玩,完事还领了一盘的金子回家孝敬夫人,非常之高兴,临走前与范宣告别,终于动笔写了幅字,那字瞬间俘获了薛乐天的心,对于公孙夷大半年的不满都烟消云散了。 范宣也喜欢,拿了去收藏,薛乐天目瞪口呆地看着范宣从床底下掏出个盒子,打开一看,里头果然全是公孙夷的作品。 “这……”薛乐天欢喜极了,颤抖着手上去抚看。 范宣偏过脸,又过一年,他又长高了许多,眉目已完全是个少年郎,眼神却是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天真,“哥哥,我娘最喜欢这个了,你也喜欢吗?” “你这傻子,既然你娘喜欢,你又收了那么多,你怎么不知道这些字都是公孙夷的?”薛乐天无奈道。 范宣一偏头,咧嘴一笑,快乐道:“我不知道!” 薛乐天瞟了他一眼,“真是个傻子。” 范宣收了新字,扑上薛乐天的肩膀,小小声道:“哥哥,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薛乐天冷淡道:“我喜欢出去,你出不出去?” 范宣倒是没为难,抬头大声道:“出去!” 薛乐天惊奇地望着他,“你肯出去了。” 范宣点头,对薛乐天道:“那哥哥你要答应我,永远不离开我。” 对个傻子,薛乐天敷衍道:“行。”满心满眼想着终于能走出本真院的高兴。 年三十,春元带着许多仆婢进了本真院,捧了金冠锦袍给薛乐天与范宣打扮,薛乐天见春元仿佛是有备而来,心中疑惑,“这是?” 春元解释了,一年之内只有年三十晚上,范宣是愿意出去的,与范家的一大家子人吃一桌热热闹闹的团圆饭。 薛乐天目光射向范宣,眼中全是克制的恼怒。 待两人梳洗齐整之后,春元只觉屋内光华璀璨,两个少年各有各的俊美标致,不禁笑道:“这是哪里来的两位仙童掉进了我们这儿?” 薛乐天脸红了,他仍要服丧,所以穿的还是素衣,又为了映衬新年吉利,素衣上绣了些仙鹤祥云的暗纹,清贵极了,微微笑着,面容比头顶的玉冠更白璧无瑕。 范宣谦虚道:“哪里哪里。” 这是他与公孙夷学的,大半年来就学会这么一句口头禅,还特别爱说,常气得薛乐天半死。 春元领着两人上了轿子,范宣不肯与薛乐天分开,所幸两人都还是少年,就挤在了一个轿子里。 范宣拉着薛乐天的胳膊,依恋道:“哥哥,我好高兴。” 薛乐天却是一戳他的额头,压低了声音道:“你这傻子也学会耍心机了,今日本来就要出去,你还说什么要我答应你,永远别离开你,嗯?长心思了?” 范宣娇羞地往薛乐天怀里拱,满脸通红道:“哪里哪里。” 第364章 恶毒男配5 范家是一个比薛乐天想象当中还要大的家族,薛乐天虽然自视甚高, 但其实也没多少见识, 对于世家的想象全在他母亲口中的描述中,他幼小的年岁里, 大约觉得他母亲所描绘的薛氏就是世上最富贵的所在了。 当轿夫撩开轿帘时,薛乐天见到了他母亲无论如何也描述不出的极奢画面。 翡翠珠一般的湖面上连绵着雕梁画壁, 暖阁精致又巍峨,彩灯照得湖面反了光, 无数丫鬟婢女的笑声传来, 香风如织,热闹非凡。 范宣攥紧了薛乐天的手, 叮嘱道:“哥哥,你不要乱跑,要跟着我哦。” 听了他孩子气的话,春元扑哧笑了,身后的低等仆婢递上了一盏八角琉璃灯,春元提上琉璃灯,对两个面上都有些惊慌的孩子道:“两位郎君,我们过去吧。” 两人拉着手, 在琉璃灯的映照下慢慢走上了暖阁,范东来听了身边仆人的呼唤, 回身起立望了过去,家主一起身,其余的人也都起了身, 乌泱泱地在漫天彩光中回过身。 范宣吓着了,他每年都会经这么一遭的吓,今年因为牵着薛乐天,格外地想鼓起勇气,手脚却还是颤抖,薛乐天的手都被他一起带着抖了,他回握了过去,低声道:“怕什么,你是范家的三郎,他们应该怕你才是。” 范宣听不懂薛乐天的意思,只望向薛乐天的眼睛里,那般流光溢彩锐利无匹,他的心头忽然不再那么害怕了,慌乱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范东来已大步流星地迎了上来,站定到二人面前,见范宣金冠玉带,大氅火红,面色也不见那种避世般的惊慌,端的是相貌堂堂富贵天然,范东来几乎有点哽咽了,“三郎来了。” 范宣很镇定道:“爹爹,过年好。” “好,好,”范东来低头用力眨了下眼睛,将眼中的泪意憋回,仰起头望向一旁沉默的薛乐天,眼神中带了些欣慰,“乐天,辛苦你了。” 薛乐天拉着范宣的手,掌心里出了滑腻腻的汗,涩声道:“这是我该做的。” 范家的排场实在是吓到了薛乐天这个惯喜欢拿腔拿调的小少年,但他越是心慌,就越是将下巴抬的高,在范家的人面前表现出目下无尘的高傲模样,除了范东来,他对谁也不低头! 殊不知,范家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没一个把薛乐天放在眼里的,江南神童又怎么样?给傻子提鞋的命。 薛乐天坐在范宣身边,从上了席到坐下,两人的手就一直没分开过,薛乐天是紧张的忘了,范宣是不想放手。 范东来瞥眼看到两个孩子亲亲热热地攥着手,心想薛乐天有心气就有心气吧,横竖范家也不是没东西全填他的心气,只要范宣喜欢,他就算是把薛乐天捧上天又怎么样? 他就这一个孩子啊,他的三郎,在娘胎里受了毒,一出生就痴痴傻傻的,母亲也早早地离开了,那样的可怜……范东来今夜似乎尤为感慨,大约是看到范宣有了变化,更加地老泪纵横,他抬了酒杯,起身道:“诸位,今年都辛苦了,范某与诸位亲朋同饮此杯!” 座位上顿时热闹起来,范宣与薛乐天两人拉着手站起身,范宣手上端着一杯牛乳,他喝了一口再递给薛乐天。 ‘傻子’,薛乐天无声地作了个口型,还是接过杯子抿了一口。 范宣依旧是笑,薛乐天叫他什么,他都高兴,他就怕薛乐天冷着一张脸背过身不理他。 开席了,歌舞弹唱还有戏班子,觥筹交错热闹非凡,范宣却是有点坐不住了,范东来一直用余光留意着范宣的情况,见他面色难看像是要恼,忙招了春元,“三郎累了,让薛乐天带他去小暖阁歇歇。” 春元悄无声息地过去,在薛乐天耳畔嘱咐了一番,薛乐天脸色一沉,还是起了身,范宣莫名其妙地跟着起了身,面上有些欢喜,“哥哥,回去了吗?” “去旁边歇歇。”薛乐天低声道。 范宣的面上浮现一点失望,不过还是乖乖地跟着薛乐天站起了身。 小暖阁在湖上的小花园里,范宣到了安静的地方,砰砰乱的心就好多了,与薛乐天坐在软榻上,捏着薛乐天的手玩,笑嘻嘻道:“哥哥,我的手指比你长。” 两人的掌心从下头开始慢慢贴紧,一直到手指,范宣的掌心比薛乐天的掌心大,手指也比薛乐天的手指长,乐天微微笑了,“嗯。” 范宣高兴了,拉起薛乐天的手咬了一口,不轻不重的,像小狗一样,收起了牙齿,就是为了表达亲热的意思。 薛乐天任由他啃了两口,才皱眉不耐道:“脏不脏?” “不脏呀,”范宣望着薛乐天雪白的手指,老实道,“哥哥哪都白。” 两人长久地在本真院一起生活,同吃同睡,范宣对薛乐天的喜爱是从头到脚的,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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