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 “人说美人唇甜,我从前不信,现在倒是知晓了。”郑元峰拇指压上乐天的薄唇,乐天喃喃道:“求你……” “怜奴,这世上你求了便应的那都是从不想为难你的人,”郑元峰捻着乐天的红唇,慢条斯理道,“而我,从来只做交换,只要你说一句赐死郑恒,你就解脱了。” 乐天:……那我希望郑恒长命百岁。 郑元峰见乐天含泪不言眼神却是坚定,心中火苗又窜了上来,起身恼火地褪去外衫,放下幔帐,二话不说又将乐天扒了个精光,搂在怀中揉搓着玉雕一般的莲花圣僧,恶劣道:“怜奴不肯说,看来是喜欢了,那就留着吧。” 乐天咬着嘴唇细细地哭出了声,郑元峰不为所动,任由温热的泪水落在他的中衣上,他心道:是你偏来惹我,怨不得我。 留了一夜的药玉最终仍是乐天自己排了出来,郑元峰亲眼看着他崩溃大哭地将药玉挤出,细长的药玉轻轻落在榻上,郑元峰两指捡起,轻佻道:“怜奴,这上头还有你的莲花香气。” 乐天直接昏了过去,醒来时郑元峰已经不在了,乐天咋咋嘴回味了一下昨夜的感受,他装模作样哭了几下就睡着了,他淡定道:“我觉得没什么。” 系统看他哭得那么惨,还以为总有点不是演的成分在,不死心道:“真的不难受?” 乐天:“还是有一点难受的。” 系统松了口气,他难受它就舒服了。 乐天叹息道:“不够粗。” 系统:“……” 乐天:“也不够长。” 系统:“还不够大?” 乐天眼睛一亮,“知子莫若母!” 系统:“……”滚哪! 郑元峰不知道乐天唯一的不满就是药玉的规格有点低,处理政务时望着桌子上的玉玺,脑海里也全是乐天在他怀里婉转哭泣的模样,那般无助又那般可怜……怜奴,真是个好名字,郑元峰勾唇微微一笑,想到乐天留在宫中的缘由,笑容又淡了,若他满心满眼真只有他一人那该多好。 郑元峰一想又是略动了气,宫人递上来帕子给他擦手,郑元峰抬手挥退,去皇帝那里看几个兄弟演戏了。 宫中乃至朝中有大半人都早已归在郑元峰麾下,只他那帮蠢货兄弟还不知晓,日日来已经成了半个痴呆的老皇帝面前讨巧卖乖,敬献孝心,花样百出总能让郑元峰开怀一笑。 老皇帝躺在龙榻之上,额头扎上了明黄额巾,口歪眼斜,嘴角不停地流着口水。 郑元峰看着他平素最爱洁的六哥恭恭敬敬地拿帕子替老皇帝擦嘴,微蹙的眉尖暴露了他心底真正的心绪。 他的六哥,幼时不过因他与他擦肩而过时轻碰到了他肩膀,便大方雷霆嫌他是肮脏的胡蛮子,当即将他抽打了一顿。 那种在宫人面前被追着像条狗似的抽打,毫无尊严的滋味,郑元峰永世难忘。 “额咳咳咳!”老皇帝重重地咳嗽起来,六皇子躲闪不及,被喷了满脸,心中又是烦躁又是厌恶,恨不能现在就跳进浴池里重新梳洗,但面前的是他的父皇,他只能赔着笑脸道:“父皇可是难受?”转头对宫人冷然道:“快传太医。”眼神落到殿门口的郑元峰身上像是没看见似的掠了过去。 郑元峰微微一笑,径直退了出去,好心情在听到宫人说乐天不顾阻拦溜去东宫之后烟消云散。 “你们全是废物?”郑元峰怒道,“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也拦不住?!” 宫人们瑟瑟发抖地跪下请罪,她们自然是拦得住乐天,可她们也都知道莲花圣僧与七殿下的关系非比寻常,怎么敢去碰一下乐天。 郑元峰懒得再与她们多言,火急火燎地赶去东宫,一路上都在幻想乐天与郑恒相见的画面,他们会不会哭着抱在一处?更甚者作出一些更过分的事来?! 脑海中闪过的种种画面让郑元峰的怒火在到达东宫时抵达到了顶点,若叫他抓个正着,他必将郑恒挫骨扬灰! “殿下。”东宫守卫向怒发冲冠的郑元峰行礼。 郑元峰忍着怒火道:“圣僧是不是来了?” 守卫道:“是,人在偏殿。” 郑元峰顿时松了口气,疾步往正殿右侧的偏殿走去,推开朱红的偏殿之门,乐天身穿僧袍,垂首静立在银镜前,悲悯地望着镜中消瘦的郑恒,手上还捻着郑恒赠给他的佛珠。 郑元峰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走了几步上前,乐天刚察觉到脚步声,侧过脸见是他,就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这后退的半步彻底惹恼了郑元峰,他一手按住惊慌的乐天,将他按在银镜之上,阴恻恻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想见他怎么不去正殿?” “我、我只是想瞧瞧太子殿下过得好不好……”乐天颤颤巍巍道,身后贴着的银镜冰凉的触感让他联想起了昨夜的记忆,面上浮现一丝红晕。 看在郑元峰眼中,乐天简直就是私会情郎被抓之后羞愧难当。 郑元峰很自然地将自己摆在了正夫的位置,冷笑道:“瞧见了,他过得不好,你想怎么样?过去安慰一番?用你的佛经,还是用你的佛口?”郑元峰眼神落在乐天的红唇上,碧眼中全是恶意。 乐天微微发抖,强作镇定道:“七殿下,请你莫要揣测我与太子之间有何不同寻常的关系,我们是挚友。” “是吗?”郑元峰低头沉吟一瞬,忽然拉过乐天令他转身面对着镜子。 镜中的郑恒面容憔悴,桌上的饭食比乐天上回来时要稍好了一些,看来郑元峰没有食言,他不知有人在偏殿窥探,神色委顿颓靡,全然失去了从前的翩翩风采。 郑元峰一手强横地搂住乐天的腰,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唇贴到他的耳边低声道:“我就在他面前要了你,你说如何?” 第211章 圣僧10 面对此情此景,如果上天给乐天一次重来的机会, 他一定会选择——早点来看郑恒。 乐天立刻就掉了眼泪, 郑元峰不是说他这样最能让男人想疼爱他吗?希望郑元峰能懂他的暗示嗷。 郑元峰看着乐天默默掉泪,昨夜被他咬破的嘴唇又是被主人弄破了, 丝丝缕缕的鲜血从唇间溢出,原本宝相庄严的面孔被迫沾染上了血气, 郑元峰心中一疼,俯身亲了亲乐天的唇, 低声道:“怜奴, 别再惹恼我。” 乐天:嘤嘤嘤? 郑元峰按住乐天的后脑勺,辗转吻了下去, 乐天柔顺而僵硬,两人分开时,郑元峰的气已经被他压下了大半,冷着脸道:“以后不许你再来见郑恒,作为惩罚,他三日没有饭食。” 乐天大惊失色,说好的罚我呢?说好的就要了我呢? 郑元峰斜睨了他一眼,冷道:“你若敢求情, 我现在就先去将他鞭三十。” 乐天含泪盯着郑元峰:……真的没商量了吗?你看看孩子……别光盯着郑恒使劲啊。 郑元峰没接收到乐天的信号,乐天的眼睛这两日哭得有些多, 又红又肿,原本就是十九岁的少年能有多老成?看着更可怜见了,他抬掌轻按住乐天的眼睛, 沉声道:“回去。” 乐天眨了眨眼睛,心道小蛮这是我第一次对你失望。 郑元峰拖着不登基就为了看戏,朝政与乐天全牢牢地把握在了掌心,每日处理完朝政就来盯着乐天用药玉。 乐天切身体会了什么叫一步一步做大做强,原本只容得下手指粗细的药玉,现在已经进化到能容纳快与郑元峰大小差不多了,不过还是极为吃力,来上一回,必得从小到大全部用上一遍,乐天僧袍都会被折腾得湿个半透。 入夜,终于用上了最后的药玉,乐天躬身在榻上抓着软被小声地哭着,郑元峰只是轻轻抚摸过他温凉的肌肤,他便受不住地扭身躲闪,而躲闪的动作又会使药玉走的更里,加大了刺激,身上流的汗也越多。 郑元峰大掌抚过,将湿漉漉的手心放在乐天眼下,“怜奴,这是你弄湿的。” 乐天脑袋发晕,喃喃道:“阿蛮,饶了我吧。” 这是几日来他对郑元峰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尽管郑元峰一次都没饶过他,他仍是一次又一次地向郑元峰求饶。 郑元峰手指掠过他瓷白的面颊,心道你就这么固执地认为我会心软?怜奴,你想错我了。 郑元峰将已快湿透的乐天从腰间横抱着捞起,在乐天的喘息声中将人带到偏殿,郑元峰的宫殿狭小,偏殿也不过一张小案几,两张金丝楠木六福凳,郑元峰每日回来之时,都能看到乐天坐在这里念经。 将人放到凳上,乐天刚坐下去便尖叫了一声,放在跪趴着倒还好,药玉留在里头也只是静静的,因为大小严丝合缝也不会动弹,只是胀得难受,现在郑元峰将他按在椅子上,乐天立即受不住了,攀着郑元峰的胳膊挣扎着要起身。 郑元峰毫不留情地将人压下坐好,乐天浑身都抖了起来,拽着郑元峰的袖子的手指都红了,“不要,不要……” “怜奴,我早说了,这才刚开始。”郑元峰按着乐天不让他起来,待他脸红得快滴血,身上也抖得不那么厉害,显然是适应了之后,又猛地一下搂住他的腰。 乐天又是叫了一声。 因为郑元峰刚刚猛地一下动作,药玉也跟着动了动。 郑元峰轻声道:“你不是喜欢在这里念经,可以接着念。” 乐天哪里还能念经,嘴唇颤抖着,溢出的全是喘息。 郑元峰轻笑一声,慢慢地拉起乐天让他站直,又一下重新将人按坐在凳子上,反复几次,乐天终于忍不了了,两手抱住郑元峰的胳膊,紧紧地缠着他,摇头哭道:“不要了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郑元峰怜爱地轻抚了抚他的脸颊,低声道:“我去杀了郑恒,好不好?” 乐天抱着郑元峰的胳膊发抖,在郑元峰的耐心等待下,仰起脸嘴唇颤抖道:“骨肉相残,会遭天谴。” 郑元峰没有发怒,轻勾了勾他的下巴,“如今太子位空缺,他们你争我夺不惜陷害毒杀亲兄弟,怜奴不想去管一管?” 乐天:“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郑元峰心情稍好了些,淡淡道:“我的缘法便是你?” 乐天含着泪点了点头,“阿蛮,你收手吧。” 郑元峰的手从乐天的眉间滑过,一直抚摸过整张宝相庄严的面孔,他低声道:“怜奴,在这世上,我一无所有。” “我知道,”乐天恳切道,“所以我来度你。” 郑元峰的手从乐天的下巴滑到他的颈子,神色罕见的伤感,“怜奴,你度不了我。” 郑元峰忽然一把将人抱起,乐天本能地抓住他的袖子,他轻飘飘地被郑元峰扔入榻中,因为药玉,他猛地弹了一下,含着泪转过脸却见郑元峰在脱衣裳。 郑元峰这个人是有一些野性的,他虽是皇子,从小长在皇宫却无人教他礼节,与生俱来的贵气只会为他招来谩骂与白眼,久而久之,他身上就融合出一股矛盾的气质,像是一匹尊贵的狼。 尽管脱衣的动作慢条斯理,但从他幽深的碧眼中散发出的光芒几乎要将乐天撕碎。 乐天颤抖着看着他脱下了自己的外衫,又紧接着脱下了自己的中衣,露出一身狂野的腱子肉。 乐天看傻了,差点没流口水。 “你、你做什么……”乐天慌张道,心想千万是我想的那样啊! 郑元峰循序渐进了这么久,早就等不及了,抬眼淡淡道:“自然是拿怜奴取乐了。” 乐天脸唰的白了,尽管日日要用药玉,他早就心里有所准备,但真的看着郑元峰大摇大摆地上了榻,还是怕得要躲,他刚一动,纤细的脚踝就被郑元峰抓在掌中。 乐天回首,对着郑元峰拼命摇头。 郑元峰不为所动,轻轻巧巧就将人拉进了怀里,抚摸着乐天发抖的身子,沉声道:“怜奴不喜欢那些药玉,是吗?” 乐天含着泪慢慢点头。 郑元峰勾唇一笑,“那就不要了。” 药玉被除去了,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乐天软倒在了榻上,双唇微微喘着气。 郑元峰看着乐天全身都已绯红香汗淋漓的模样,伸掌将人翻了过去,乐天早已失了神志,连说不的力气都没有了。 忽然,乐天骤然一疼,他轻叫了一声,迟钝地回头,却见郑元峰双眼深沉地望着他,“怜奴,我要弄脏你了。” 之后,比药玉更大更热的利剑劈开了他娇嫩的身躯,从不知疼的乐天哭叫出了声,“疼……” 郑元峰也是流了满额的汗,虽用药玉养了这么久,但比起不会膨胀的死物,他对于乐天来说也还是承受太过的负担。 郑元峰瞥了一眼,见没有出血,放心地慢慢动了起来。 乐天起初只是小声哭着叫疼,在郑元峰温柔的动作中适应过后,又因为渐渐泛上来的麻意哭声也变了调子,变得既婉转又缠绵,娇娇怯怯柳莺啼鸣一般。 郑元峰轻笑一声,捞起意识逐渐迷乱的乐天深吻了下去,怀里的人本能地回吻了他,甚至因为喉间干渴而去抢他口中的湿润。 郑元峰柔声道:“快活吗?” “好、好快活……”乐天双颊红霞满天,嘴唇红润地嘟成一个求吻的模样,往后仰起颈子,整个人快折成了一张弓。 “出家人果然不打诳语……”郑元峰俯身细细地吻他柔嫩的颈子,沉声道,“还有更快活的……” 他的话音刚落,乐天就被卷入了更狂烈的掠夺之中,他这辈子都没叫过这么大声,已完全疯了,郑元峰本以为自己能保有一丝清醒理智,只是沉溺其中方知便连圣人也是做不到的,床榻猛烈地晃动着,两人在倏忽间都已忘了对方是谁,只纠缠在最原始的情愫中。 郑元峰唤着‘怜奴’,乐天亦回唤‘阿蛮’,声声缠绵若有情。 宫人们心惊胆战地在殿外从黑夜守到了天光大亮,直等到日上三竿才见七殿下抱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莲花圣僧走了出来,宫人们几乎是下意识地跪在了地上。 那可是莲花圣僧……传言以后会登西方极乐成佛的僧人,七殿下此举近乎是在亵渎神佛了。 乐天醒来时,身上已经清爽干净,躺在换了新寝具的郑元峰的床榻上,昨晚郑元峰实在太猛,搞得被子几乎都湿了。 乐天长出了一口气,从心底里呐喊出一声——“爽!” 然后他就发现他嗓子哑了……昨晚叫得太厉害,歇菜了,但还好他与系统可以用意念交流,“胡人血统就是猛啊。” 系统:“……你不用每次都跟我讨论这些东西,我真的不想知道。” 乐天严肃道:“你看,你的思想就不够开放,做家长的羞于和孩子讨论这种问题,这是一种错误的教育观念,会让孩子误入歧途!” 系统:“好的,这位教育专家,我想请问一下,已经误入歧途的孩子该分类到哪个垃圾?” 乐天:“……” 拥有了性生活的乐天决定不跟系统计较,脑海里反复回想着昨天郑元峰在床上的雄风,发出了一声傻笑。 系统:“……”好可怕。 乐天:“嘿嘿。” 郑元峰处理完了事立即就赶回殿内来看乐天,脚步刚迈入殿内,就听到乐天凄凉的笑声,他的脚步立即顿住了。 乐天听到郑元峰标志性的脚步声马上就不笑了。 郑元峰慢慢走入殿内,撩起锦袍坐到榻前凝望着乐天,美人晨起面上仍是红晕未退,如描如画的眉眼全沾上了一丝娇意,郑元峰想起昨夜的滋味,不由俯身亲了亲乐天的唇,抬首缓缓道:“怜奴如今还觉得我是良善之人吗?” 乐天缓缓启唇,哑声道:“殿下消气了吗?” 郑元峰伸手拉过他的手掌,答非所问道:“恨我吗?” 乐天沉静道:“不恨。” 郑元峰垂首把玩着他柔嫩的手指,昨夜便是这双手抓着他的肩膀,抓出了丝丝血痕,“我囚你,逼你,辱你,你却不恨?” 乐天:别说了大兄弟,我谢你还来不及。 榻上的人久久未言,直到郑元峰抬首望去,才见乐天正以他熟悉的悲悯神情望着他,眼珠依旧黑白分明不染尘世,“阿蛮,你收手吧。” 第212章 圣僧11 开弓没有回头箭,对于郑元峰来说, 无论是皇位还是乐天, 都已经是他无法收手的所在,只是郑元峰终于腻了, 对着争来夺去的那帮皇子摊了牌。 郑元峰瞬间发难之后,他的那些总是无视他的兄弟们才陡然发现那个卑贱的胡蛮子早将他们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 按照郑元峰原本的打算, 他非要将这些人折磨个够才好,只是他忽然觉得有些没意思, 猛兽何以与蝼蚁相斗为乐?全部流放了事。 唯有一个郑恒, 郑元峰还放不下。 郑恒常囚于东宫,往日的骄傲已被消磨得差不多, 见到浑身气势迫人的郑元峰走入,浑身一震,神情从震惊慢慢趋向于平静,“竟然是你……果然是你……”除了郑元峰,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这样恨他。 郑元峰撩袍坐下,从容道:“阶下囚的滋味如何?” 郑恒冷笑一声,“成王败寇,没什么滋不滋味。” 郑元峰凝望着郑恒, 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二哥,众星捧月人人称颂, 提议让他的母亲为皇后生殉时,眼中根本就没有他们母子。 就像郑恒曾对乐天说的一般,在郑恒心里人是可以分为好几等的, 有些人是他所珍视的,他会捧在手心,譬如皇后譬如乐天,有些是他所不屑的,那么他们的生死荣誉在他眼中便如尘埃一般。 郑元峰轻声道:“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我放你走,至于你能否卷土重来东山再起,全看你自个的本事。” 郑恒原本死寂的心又恢复了跳动,但他仍很警惕,沉声道:“有什么条件?”除非郑元峰疯了,否则他怎么会白白将自己打下谷底的敌人又重新放出去? “我听闻你与莲花圣僧是至交好友。”郑元峰垂着脸,郑恒看不清他的神情,“你什么意思?” 郑元峰淡笑道:“圣僧是个妙人,可惜有些不识好歹,不知二哥可愿割爱,劝圣僧归顺于我?” 郑恒不明白郑元峰的意思,他嗤笑道:“乐天只是方外僧人,别告诉我,你还需要他的支持才能登上太子位,即便有个圣僧的名头,那也算不得什么。” 郑元峰仔细观察郑恒的神色,确信他不是在装糊涂,心情又好上了许多,淡淡道:“我所指的并非是助我登太子位。” 郑恒尚且不知整个朝廷都已在郑元峰的把控之中,只以为郑元峰拼尽全力仅仅扳倒他一个人而已,“那你是何意?” “圣僧貌美,我有心采花,可惜娇花无情……”郑元峰还未说完,郑恒已经暴怒地起身掀了案上茶碗,“郑元峰!” 郑元峰平静地望向郑恒,“何必动怒?你只需说,是愿还是不愿?” 郑恒胸膛剧烈起伏,在他心中乐天是他在尔虞我诈的生活中唯一能信任的寄托,是他极为珍惜的朋友,但…… 郑恒又想起那日去地牢时,郑元峰抱着乐天的画面,两人相依相偎,乐天说要与郑元峰同生死。 当时郑恒没有想太多,只当是乐天受了伤,郑元峰才抱着他,乐天又是佛祖心肠,不忍丢下郑元峰一个人也说得过去。 现在想来,他们那时,或者说至少郑元峰那时已对乐天动了邪心! 郑元峰不着急,他没有催郑恒,坐在那整理衣袖上的褶皱,掸了掸身上被溅到的茶水。 今日郑元峰一扫往日沉闷的颜色,穿了一身华丽的银袍,衬得他气质清贵异常,胡蛮子着了锦衣竟也能有几分样子,郑恒心中不忿地想到。 在地上的茶水都快凝固时,郑恒终于缓缓道:“好,我可以答应替你去当说客。” 郑元峰轻笑了一声,朗声道:“怜奴,你听到了吗?” ‘怜奴’?好陌生的名字,郑恒听到身后门开的声音,却见与正殿相连的偏殿木门被缓缓推开,一个身穿雪白僧袍的僧人走出,对郑恒行了一礼,“太子殿下。” 郑恒顿时如遭雷击。 郑元峰笑得开怀,对乐天招手道:“怜奴,到我这儿来。” 乐天又对郑恒微一颔首,缓缓迈步走到郑元峰的身边,郑元峰展臂亲密地搂住他,含笑道:“你瞧,什么至交好友,还不是转眼将你说卖就卖,”他轻点了点乐天的鼻子,柔声道:“怜奴真是可怜。” 乐天单掌念了一声佛号,望向已全然僵住的郑恒,“时移世易,太子殿下也是迫不得已。” 郑元峰的脸色冷了,一手掐住乐天的下巴,将他的脸扭到面前,沉声道:“你不怪他?” 乐天平静道:“自然。” 郑元峰气恼道:“你就不怕我真在他面前要了你?” 闻言,郑恒僵直的脖子终于动了,他的眼珠费力地落到乐天身上,这才发觉多日不见,乐天身上已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往日的端庄疏离已被打破,他纤细的腰身落在男人强健的臂膀中,满目都是柔顺,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娇美的气息。 乐天微颤了颤,垂下眸咬唇道:“殿下不会的。” “你倒是乖觉。”郑元峰放了他的下巴,抬眼对郑恒道,“瞧明白了吗?你想出卖的,早已是我的人了。” 郑恒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死死地盯着郑元峰,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恨意。 这才对,被他逼到这种地步还不恨的那便不是常人,郑元峰就是要他恨,可惜……他又勾了勾乐天的下巴,“你是谁的人?” 乐天静静道:“我来度七殿下。” 这不是郑元峰最喜欢听到的答案,但在郑恒面前也足够让他感到快意,郑元峰轻声道:“想不想让我放了他?” 乐天:“想。” 郑恒闻言又是浑身一颤,望向郑元峰怀里的乐天,乐天垂着眸没有看他,掌心仍然是保持着单掌佛礼。 郑元峰:“你亲一下我,我可以考虑考虑?” 乐天犹豫片刻,仰起脸轻轻亲在郑元峰的面颊上。 莲花香气倏然飘过,郑元峰飘飘欲仙,比在床上与乐天来上一回还要舒爽,他望向眼中暗含痛苦的郑恒,勾唇更残忍道:“怜奴,你亲这一下,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我?” 乐天:“为了殿下。” 郑元峰搂了搂他的肩,“说清楚,为了哪个殿下。” 乐天从善如流,改口道:“为了阿蛮。” 郑元峰彻底舒服了,望向已经被打击的满脸灰败的郑恒,以居高临下的态度道:“既然怜奴很想我放了你,我便放了你,且等着你卷土重来。” 郑元峰搂着乐天离去,面上是止不住的笑意,郑恒从里到外都已被他打碎得干干净净,哪还有什么卷土重来,不去抹脖子上吊都已是心性不错,唯独怀里的这个人,无论怎么待他,他都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 经过御花园时,郑元峰故意搂着乐天进了假山之内,假山之内光线晦暗,郑元峰勾住乐天的下巴,沉声道:“怜奴猜猜我想做什么?” 乐天偏过头,低声道:“殿下不要这样。” 郑元峰充耳不闻,直接拧回他的脸吻了下去,大掌也不安分地伸入他的僧袍。 乐天用力推拒,甚至咬了一口郑元峰的舌头,“殿下,光天化日之下,你不要这样。” 郑元峰的舌尖被咬出了一丝血腥味,他缓缓用手背摸了摸乐天的面颊,“生气了?” 乐天咬唇不言。 “到底生没生气?”郑元峰不依不饶道。 乐天抬起眼,黑白分明的眼珠在黯淡的假山内依旧熠熠生辉,“我并非生气,只是不解殿下为何要这样对我,往日恩怨了结,殿下也该解了自己的心结才是。” 郑元峰心道:他已有了新的心结。 “算了,”郑元峰放开乐天,淡淡道,“回宫里再继续。” 乐天垂下脸,嗫嚅道:“可否不再继续?” 郑元峰厉声道:“这里还是寝宫,你二选一。” 乐天不说话了。 郑元峰拉过他的手,将他手中的佛珠往外用力一掼,佛珠‘噗通’一声落入了池内,郑元峰淡淡道:“走吧。” 回到殿内,郑元峰就迫不及待地把乐天往床上带,乐天小声抗议了几句,就随他去了。 乐天虽是僧人,但在此道上却是难以抗拒本能的反应,郑元峰本钱雄厚身材魁梧,乐天每每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却又被郑元峰从极乐的边缘拽了回来,共享沉沦。 事后,郑元峰搂着浑身湿透的乐天轻笑道:“满屋子都是你的味道。” 乐天垂着脸不说话。 郑元峰勾起他的下巴在他鼻尖轻轻亲了一下,“方才你叫得那么厉害,是难受还是快活?” 乐天还是抿唇不言。 郑元峰板了脸色,要挟道:“我现在就派人将郑恒抓回来大卸八块你信不信?” 乐天只好无奈道:“难受,也快活。” 郑元峰放缓了脸色,以低沉的声音诱哄道:“是难受多,还是快活多?”他不担心乐天撒谎,乐天不会。 果然,乐天虽然脸色通红,依旧诚实道:“快活……多一些……” 郑元峰轻笑了笑,被他扣在怀里的乐天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胸膛微微震动,脸红的更厉害了。 郑元峰放下他,赤条条地下了榻,从一旁书案的匣子里掏出一串佛珠,赫然正是从前乐天送给他的。 郑元峰回眸,见乐天坐在榻上沉静地望着他,白玉一般的身子红红点点,说不出的可怜可爱,他上榻复又搂住乐天,低声道:“扔你一串,还你一串。”说着,将佛珠套回乐天的手腕。 乐天:“这是我送给殿下的。” “嗯,这是你心爱之物,你留着吧。”郑元峰合上他的掌心。 乐天却不要,又套回郑元峰的手上,恳切道:“这佛珠我赠予殿下之后,它与我的缘分便断了,从此以后都跟着殿下才好,千万莫要送还。” 郑元峰说到底还是不信神佛,但既然是乐天硬要他留下,他倒是可以考虑收下,正要收起佛珠时,郑元峰手中一顿,暧昧一笑道:“怜奴,这佛珠离了你的身,都没有你的味道了。” 乐天道:“那我替殿下戴上几日,多念些经。” “那倒不必,”郑元峰将带着佛珠的手腕慢慢伸下,低声道,“只需在怜奴身上最香之处待上一夜,保管香气不散,那些药玉现在还有顾莲花的味道……” 他的动作意图明显,乐天羞红了脸,“殿下,这是佛珠!” “佛珠怎么了?”郑元峰眼神幽深,“你是圣僧,以身养珠,岂不妙哉?” 乐天不知该如何辩驳,只本能道:“不行……”见郑元峰缓缓压下,又从正色拒绝变成了小声哀求,“阿蛮,不要……” “每次你这般叫着我的名字说不要时,我便……”郑元峰咬住他的唇,哑声道,“更想欺负你。” 第213章 圣僧12 胡安元年,承光帝郑元峰登基为皇, 奉大成帝郑开平为太上皇, 另封莲花圣僧为国僧,于紫宸殿偏殿特设莲花佛堂供奉, 一时之间国内僧侣地位超然,竟兴起了世家公子去往万佛寺挂名俗家弟子的风潮。 紫宸殿寝殿内, 宫人垂首静立,明黄床榻隐隐绰绰, 却并非只有承光帝一人之身影, 似有两人翻滚交缠,垂落的帐幔水波般漾开滑动, 柔媚的哭声不断传出灌入宫人的耳中。 帐内忽而传来一声濒死般的婉转叫声,宫人们脸色微微一红,已是夏日了,虽然寝殿内用了冰,她们仍是额间渗出了汗水。 片刻之后,赤条条的承光帝郑元峰从床榻中走出,抓起锦袍随手披上,盘腿坐在榻上, 对宫人随意道:“备水沐浴。” 宫人们应下,依次退下。 郑元峰回身撩开帐幔, 对躺在榻上微微喘气的乐天微笑道:“怜奴,慢慢来,朕可以等你。” 乐天脸色绯红, 双目含泪,被郑元峰啃噬得红肿的双唇颤抖道:“阿蛮,帮帮我……” “又求我了?”郑元峰勾上乐天的下巴,乐天已自觉地张开唇迎接郑元峰的亲吻,郑元峰淡笑一下,俯身在他小巧的唇珠上嘬了一下,低声道,“你的性子真不知是刚是柔。” 自从郑元峰‘养’了一回佛珠之后,便爱上了用佛珠弄哭眼前的这个人,晨起时更将佛珠盘上欺负乐天,乐天吃不住,哭得眼泪都快流干了,宫人们听到的哭声便是这样传来。 放纵过后,佛珠却是留下了。 乐天全身都无力了,只能泪眼朦胧地求郑元峰帮忙,夜里收留佛珠一夜倒还好,白天真的戴上一天,他连床都起不来。 随着郑元峰的手指将佛珠慢慢勾住,每抽出一截,乐天便颤抖一下,帐内莲花香气冲天,郑元峰将抽出的佛珠套在手上,俯身去亲了亲乐天的唇,乐天含含糊糊道:“不、不要了……” “怜奴,你都水漫金山了……还说不要吗?”郑元峰灼热的唇慢慢挪向乐天的耳朵,轻轻含了一下他薄薄的耳垂,顺势成了事,乐天只轻哼了一声,双手便习惯性地攀附向郑元峰的肩膀。 宫人们在浴池中全准备好了,皇帝却久久不来,她们也见怪不怪,只尴尬又惶恐地等待着。 约摸大半个时辰过后,皇帝终于来了,身披锦袍,怀里抱着个娇小身影,将明黄龙袍罩在上头,语气冰冷道:“都退下。” 宫人们诚惶诚恐地退了下去,只装作不知郑元峰怀里香气四溢的人是谁。 郑元峰替乐天清洗完之后,自己精神抖擞地上朝去了,嘱咐宫人盯着乐天用膳,如今经过调养,乐天已逐渐开始食用荤腥,郑元峰令他如同适应药玉一般,慢慢适应了荤腥之物,头上也重新蓄起了发,如今只短短的一茬,绒毛似的。 唯一还保留的只有僧袍。 早膳林林总总摆了一桌,散发着鲜香的味道。 宫人在一旁侍膳,面前的人虽穿着僧袍,却与几月前圣洁端庄的模样相去甚远,眉眼间妩媚倾城勾魂夺魄,面色沉静地望着满桌的荤食,神色为难,久久不动。 “圣僧……这道清风饭只放了牛乳,算是小荤。”宫人小声提醒道,只能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令圣僧不要太过难捱。 选择困难症的乐天感激地看了宫人一眼,谢谢妹妹,每一道都好想吃,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口了。 宫人脸色微微一红,稍稍后退了半步。 用完早膳之后,乐天开始‘念经’,啊不是,看小黄片。 每次乐天坐在那闭目嘴唇乱动,都是在跟系统一起看片。 如果有人能读懂他嘴唇的细微颤动,就知道他在说的其实是‘卧槽,牛逼,这姿势……啧啧,带劲,今晚跟小蛮试试。’ 系统:……反正一大部分全是马赛克,它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有种看像素动画的感觉呢哈哈哈哈呜呜呜。 等乐天看完一部片子之后,郑元峰也差不多结束了早朝,回紫宸殿的途中,郑元峰的脸色一直很阴沉,在袖中捻着佛珠才勉强压制住心中怒火,回到殿内,见乐天盘坐在软塌上,闭目垂首唇角微翘,一派祥和宁静,郑元峰面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面上手指一滑而过,乐天睁眼,“阿蛮。” 郑元峰将佛珠在腕上卷好,坐在他身旁,踢了靴子上榻,也盘腿坐着,“念的哪一卷?” 乐天:观音坐莲。 乐天静静地望着他,“你心中不快。” “怜奴,你总是能轻易看穿我的心思……”郑元峰拉过乐天,将他半揽在怀里,下巴在他的额头慢慢摩挲,“其实,我根本不想当皇帝。” 乐天:“世间有许多无可奈何的事。” 郑元峰垂眸,“我算不算你的无奈何?” 乐天缓缓道:“不算。” 郑元峰一手轻抚过他新长出的半寸头发,低声道:“那我算什么?” 乐天眨了下眼,神情为难,轻拧起眉,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 在他沉默的短短时间内,郑元峰的心慢慢提了上来。 乐天缓缓道:“你是阿蛮。” 这个答案,不至于令郑元峰感到痛苦,也不会使他感到快慰,就与乐天对他的态度一样,不高不低,平平常常,郑元峰微笑了笑,“你说得对,我是阿蛮。” 郑元峰低头亲了亲乐天的唇,朗声道:“陪阿蛮批折子吧。” 在乐天眼里,郑元峰这皇位得来很容易,但其实郑元峰身为有一半胡人血统的皇子,这皇位不仅夺得费时费力,要维护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朝中每日光是官员内斗便能演变出无数案子,郑元峰对那些折子看了就烦,不耐地扔到一旁,还有一大堆催他填充后宫的折子,礼部连名单都呈上来了。 郑元峰刚不耐地要扔,手抬起却又放下,递到一旁端坐的乐天眼下,“怜奴帮朕参谋参谋?” 乐天扫了一眼折子上的内容,眼神扫过名单,神情倏然之间微微沉了下来。 郑元峰见他脸色变了,心中陡然一喜,声音放柔道:“哪里有不妥?” 乐天指了指名单上翰林学士之女‘潘姝’,“这是我的未婚妻子。” 这下轮到郑元峰瞬间变脸了,他咬牙切齿道:“你一个和尚,哪来的未婚妻子!” 乐天:……我一个和尚,不还有老攻吗? 乐天沉静道:“我命格特殊,需要一桩俗世婚约拴住,否则便会早登极乐。” 郑元峰拍桌道:“一派胡言!” 乐天稀奇地看了他一眼,“出家人不打诳语。” 郑元峰对于乐天的从前了解的不多,到今日才知他居然还有一桩婚约,顿时气得都不知该说什么了,乐天又是满脸无辜的模样,更让郑元峰连气都没地方撒,他恼怒道:“你与她见过面?” 乐天颔首,“幼时见过一回。” 郑元峰:“可曾想过与她完婚?” 乐天摇头,“我终有一日要登极乐,与她的婚约也不过是助我留存与世罢了,并无实质意义。” 话虽如此,郑元峰还是忿忿,心头火烧火燎,连折子也看不下去了,拉着乐天坐到他的腿上,碧眼莹莹地盯着乐天,沉声道:“那你与我,是否也毫无意义?” “自然不是,”乐天平静道,“我来度你。” 郑元峰:“我不想听这个。” 乐天疑惑道:“那么你想听什么?” 郑元峰也不知自己想听什么,或者说他也不知从乐天这张嘴里除了‘阿弥陀佛’‘我来度你’还会说出什么能讨他欢心的话语。 郑元峰疲惫地靠在他的胸前,低声道:“叫声好哥哥来听。” 乐天:“……”小蛮,你在想屁吃。 郑元峰紧了紧他的腰,“叫。” 乐天唇角抽了抽,“……好哥哥。”小傻逼。 郑元峰唇角勾了勾,神情却并未欢愉多少,叹息般道:“你可知我对你的心思……” 乐天听见了,坦然道:“知道。” 郑元峰倏然抬首,双眼晶亮地望向乐天,眼中有些许期盼,“你知道什么?” 乐天神色平静,“阿蛮对我是男欢女爱之情。” 理解的稍稍有些距离,不过也差不多,郑元峰还是极高兴的,他原以为乐天什么都不懂,原来他还是懂的……郑元峰捧起乐天的脸重重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欢喜道:“怜奴,你真是个聪明人。” 乐天不为所动,合掌念了句佛号,“诸烦恼生,必由痴故,阿蛮应当放下。” 郑元峰没欢喜过一会儿,满腔的热情立即又被浇灭,神色慢慢变得难看,“怜奴,你知我爱你,便只有这些话要对我说?” 乐天静静地垂眸看他,启唇缓缓道:“勤修戒定慧,息灭贪嗔痴,色相与人不过红颜白骨,没什么可留恋的。” 郑元峰的心在乐天沉静的话语中寸寸变冷,他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今晨怜奴的一双长腿在朕腰间晃荡之时,叫声极为动听,快活的快要上了天,对怜奴来说,也无可留恋?” “躯体的一时之快只是虚无缥缈的所在,”乐天双掌合十,抬首凝望虚空道,“精神的超脱才是真正的得道。” 系统:……你说你妈呢…… 郑元峰被激怒了,大掌扫过御案的折子,将人压在案上,恼怒道:“朕倒要看看朕给你的快乐到底是虚无缥缈还是实实在在的。” 乐天早已适应与郑元峰的床笫之事,郑元峰不用费多大的力气便顺利入了巷,晨起刚宠幸过的地方湿滑温暖,甫一入巷,便犹如被咬住一般叫人畅快得只想迅速动作。 郑元峰故意折磨乐天,慢慢地碾过最能使乐天发抖之处,偏又浅尝辄止,叫乐天不得痛快。 不多时,乐天便浑身颤抖,眼中泪水缓缓流下,咬着唇发出难耐的轻吟。 郑元峰大掌轻抚过他柔嫩的短发,这种时候,连头发被抚摸都似乎格外有感觉,乐天不由‘啊’了一声。 “真浪……”郑元峰缓缓地出入,动作慢的叫人忍不住,郑元峰讥诮道,“怜奴,你说这是虚无缥缈,为何腰肢还摆动得如此妖娆?” 乐天两手抓住御案,回转过脸,眼角绯红,双唇颤抖道:“阿蛮……饶了我吧……” “你从前叫我饶了你,都是叫我停,这回也是一样吗?”郑元峰故意停在那一点不动,俯身满脸恶劣地望向乐天。 乐天眨了眨眼,鼻头都已经红了,小声道:“不是。” 郑元峰低声诱哄道:“那是什么?” 莲花香气正渐渐飘洒开,浓郁地往郑元峰鼻尖钻,郑元峰也已经忍得快不行了,只想用力好好教训面前的人,在他快放弃逼问时,乐天轻轻闭上了眼睛,低声道:“要我吧……阿蛮……” 第214章 圣僧13 乐天充分秉持着灵肉分离的原则,爽的时候‘好哥哥真棒不要停’, 爽完又是‘阿弥陀佛色即是空’。 郑元峰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在床上怎么折腾乐天,乐天都很配合, 下了床又是圣人一个,一副‘我知道你喜欢我, 但你这是错的,我劝你回头是岸’的样子。 郑元峰见此路不通, 改走温情路线, 于是乐天又开始享受起了被帅哥攻略的过程。 围观全程的系统:……渣的很脱俗…… 郑元峰先是不停地卖惨,讲述自己幼年时遭受先帝忽视, 兄弟冷眼,宫人欺辱的故事,小故事一个接一个,细节描写极其夸张,直将自己描述成了一个白莲花小可怜,真‘白莲花’乐天听得泪眼婆娑,对他张开手臂,搂着‘受伤’的郑元峰温柔道:“阿蛮, 若还放不下的话,便与我一起念经吧。” 郑元峰:…… 郑元峰仰头, 英俊的脸上满是悲伤,“怜奴,你不心疼我吗?” 乐天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自然心疼,我愿将我最好的东西送给你。” 郑元峰心中一喜,压住自己快要露出的狐狸尾巴,轻声道:“是什么?” 乐天满脸悲悯,“手抄佛经八十一卷。” 郑元峰:…… 乐天:小蛮,咱别整那些虚的,论白莲花,你是莲不过我的。 虽然讲故事失败,但郑元峰依旧没有放弃卖惨,入冬时故意上朝少穿了一件大氅,但上完朝之后依旧生龙活虎。 入夜,郑元峰独自用凉水沐浴,又在浴室光着身子躺了许久,企图让自己染病,但依旧未果,气得他第二日传召太医,恶狠狠地盯着太医道:“朕为何不得风寒?” 太医:……这个问题臣没法回答。 太医小心翼翼道:“皇上身体强健,邪风避散,自然不会得风寒。” 因为身体太好而产生了烦恼,郑元峰沉吟片刻计上心来,对太医沉声道:“朕病了,得了极为严重的风寒。” 太医:……皇上,我怀疑你不是得了风寒,而是其他的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郑元峰严肃道:“听明白了吗?” 太医:“……明白。” 于是,郑元峰下朝之后,一路咳嗽回来,轿辇外的内侍听着郑元峰咳得惊天动地,担忧道:“皇上,您咳得这么厉害,是否宣召太医?” 郑元峰:“……尚未到时候,记得传周太医。”他得咳的再像点,怜奴眼可利的很。 练习了一路的郑元峰,下了轿辇,单掌捏拳挡在唇边,大声道:“咳咳咳!” 一旁的内侍:……皇上,演得有点过。 乐天听到咳声,抬脚出来迎接,见郑元峰面色通红(假咳了一路咳出来的),又在大声咳嗽,细眉微微一拧,“皇上病了?” 郑元峰对一旁的内侍使了个眼色,内侍心领神会,立即道:“快去传周太医。” 郑元峰望向乐天,神情有些可怜。 乐天站在原地不动,心道:感冒了离我远点,冬天感冒太难受了,别传染给我。 郑元峰见乐天久久不动,有气无力地招了招手,“怜奴,咳咳,过来扶朕。” 乐天:……事儿逼。 乐天缓缓挪动脚步,过去搀扶郑元峰,手臂刚扶上,郑元峰就‘娇弱’地半个人都靠在乐天身上,乐天被他压的半个肩膀都塌了,忙对内侍道:“内监搭把手。” 郑元峰眼风轻瞟了内侍一眼,内侍立即满脸正色,“回圣僧,奴才也病了,不便服侍。”内侍非常做作地咳了两声,演技比郑元峰还烂。 乐天马上品出味了,意味深长地看了郑元峰一眼,郑元峰被他看的心中一凛,强作镇定地小声咳了两声,“朕的嗓子好疼。” 乐天:……我看你是脑子好疼。 “那我扶皇上去内殿休息。”乐天沉静道,扶着大鸟依人的郑元峰十分艰难地往内殿挪,将人扶到榻上时,乐天已出了满头的汗,恨不得把装病的郑元峰拖起来打一顿,别整这些幺蛾子了,咱们就不能保持单纯的强迫与被强迫的关系吗?! 郑元峰半躺在榻上,神情萧瑟,大掌拉着乐天的手轻咳了两声,微弱道:“怜奴,朕好难受。” 乐天:孩子咳嗽老不好,多半是装的。 “阿蛮稍安勿躁,太医马上就来。”乐天轻拍了拍他的手。 郑元峰‘虚弱’地点了点头,“怜奴,别离开我。” 乐天:……你是要死了吗大哥? 周太医来的很快,眨眼的功夫就道,给郑元峰稍把了下脉,随即便严肃道:“皇上,您这得的是风寒,”说完又觉得自己台词少了点什么,于是想了一会儿,又干巴巴地补充道:“很严重的风寒。” 乐天:全员演技差评。 郑元峰适时地又咳了一声,满脸哀伤地望向乐天,“怜奴……” 乐天配合地悲伤道:“阿蛮,我不会离开你的……” 郑元峰语意微微哽咽,“怜奴……” 乐天:“阿蛮……” 太医:……那倒也不必。 太医开了一堆吃不坏人的补药拿去让内侍煎药,功成身退地退了下去。 乐天陪着郑元峰演苦情剧,郑元峰是哪哪都疼,要‘怜奴摸摸亲亲抱抱说爱我’才好,乐天很配合地‘摸摸亲亲抱抱阿弥陀佛’,简直滴水不漏。 郑元峰说他冷,要抱着乐天一起睡,乐天脱了鞋袜僧袍,钻入被窝,差点被里头的热度暖的舒服的一哆嗦,神情疑惑地望向郑元峰,大哥,这都说冷,有点过分了,你这样我怎么配合你出演? 郑元峰也发觉身上的温度实在不像是冷,于是道:“糟了,大约是风寒入体,发了高热。” 乐天:“……那怎么办?再传太医?”建议用冷水冲冲你的脑子。 郑元峰可怜巴巴道:“朕不想传太医了,若是传言出去皇上病了,刚平静下来的朝廷又要生乱相。” 乐天:“那我替皇上念经祈福?” 郑元峰一听到念经就一个头两个大,忙温声道:“不必了,只要怜奴陪着我就好。” 乐天眨了眨眼,“我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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