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起咖啡喝了一口,淡淡道:“说不定国内还有一个。” 女生笑的花枝乱颤,乐天吓得心惊胆战。 回宿舍以后,江越脱了大衣,衣服都没解,直接推倒了乐天,“女朋友?” 乐天咬着牙承受,轻声道:“我、我胡说的。” 事后,系统从屏蔽里出来,提醒他:张清宁的感情线动了,乐天继承了他爹的狗屎运,张清宁的男友是个德国人,颜值和财富指数都比乐天高。 乐天很想来根烟:老子等这一天很久了,小江江,虽然你活好人又猛,但哥还是想看你哭,毕竟下一个更好你死就死吧。 于是乐天躺在江越怀里开始作,“江、江越。” “嗯。” “如果再有人跟我表白,我该怎么说呢?”乐天带着期盼小心翼翼道。 江越淡淡道:“说什么?” 乐天咬着唇道:“我、我算你的男朋友吗?” 江越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反应,低头看了脸颊绯红的乐天一眼,“随便。” 这样随意的模棱两可是江越一惯对待乐天的态度,仿佛天生就不把感情这件事放在心上。 乐天自己骗自己,没拒绝就已经够了,但他还是继续道:“那要是被你爸爸知道了怎么办。” 江越神情淡淡,“他知道。” 江父何等手段,儿子跟男孩子混在一起成天胡搞成那样,他要一点不知道他就别在商场上混了。 乐天立即紧张道:“那、那怎么办,他不生气吗?” 江越搂了搂乐天,有点困意地亲了亲乐天的脸,“没关系。” 乐天回搂住江越,原来江越已经把他们的关系都告诉他父亲了,他心里不是一点都没有他的,乐天甜蜜地笑了。 第二天,乐天继续作,早上江越穿衣服的时候,乐天从背后抱住他,羞涩道:“要不要找个机会见见你爸爸,还有你也见见我爸爸,我还没跟他说,不过他应该不会反对的,毕竟你这么优秀。” 江越扣上最后一粒扣子,回身神色平静道:“见他们做什么?” 乐天愣住,“那、那我们也算……”他没有勇气在江越冷漠的神情中继续说下去。 江越俯身亲了亲他的唇,“晚上我有点事,不回来了。” 乐天看着江越离开的背影,满脸悲伤,“说不回来就不回来,寂寞的夜寂寞的我,到底该何去何从!” 系统:“……”戏精开始了。 乐天在作妖的道路上一路狂奔,誓要让江越永生难忘。 “哼,谁让他说我又小又快。”乐天对系统道。 系统深刻地认识到了乐天这个人真的很记仇。 江越是被江父叫回家的,江父开门见山,“这两天你去见一下闵家那个女儿。” 江越神情冷漠,“为什么?” 江父道:“闵家女儿很不错,与你匹配,见一面觉得合适的话就年底订婚。” 江越看着江父,眼神中略显不解,“为什么这么突然?” “很突然吗?”江父抽开抽屉,拿出一叠照片,照片散开,最上面的一张是江越牵着乐天的手在逛超市,乐天拿了一包糖球,江越俯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什么,第二张江越在笑,乐天的脸红了。 江父冷冷道:“玩也要有个分寸,不要耽误正事。” 江越看了一眼照片,淡淡道:“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江父突然暴怒,起身给了江越一个耳光,“你是不是动了你妈的保险箱?她的项链呢!” 江越的脸被打得偏了过去,他鼓了鼓脸颊挨打的那块肌肉,咽下血沫腥子,睫毛微微一番,坦然道:“送人了。” 江父抄起一旁的高尔夫球杆,暴怒道:“我问你去不去?” 江越一脸的无所谓,“随便。” 江父松了口气,“你脑子还没发昏就好,玩归玩,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知道。”江越坦然道,他跟别人都不一样,他一直都知道。 半夜,江越还是回了宿舍,乐天被他摸醒,迷迷糊糊道:“你不是说你晚上不回来了?” 江越咬住他的耳垂,含混道:“想干你。” 乐天睁开了眼睛与江越放纵,天没亮的时候,江越又走了,说要离开两天。 乐天:“小江有偶像包袱啊,被他爸揍了,还不敢让我看。” 照片是他请人拍了寄给江父的,昨晚就着夜色,乐天清清楚楚地看到江越半边脸红了,差点没笑出声。 系统:“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地走吗……”它觉得江越怪倒霉的,碰上这么头大象,江越原本的设定也是一辈子不懂爱,平平淡淡地与能力出众的女主结合。 但乐天却非要把他搞得头破血流不可。 乐天:“你不懂,有什么比帅哥流泪更快乐的事呢?有的,那就是让很多帅哥流泪哈哈哈哈哈。” 系统:……这个人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心理那么变态。 江越养了两天,面上的伤已经不怎么明显,跟闵家的女儿闵惠约在了某个高级饭店吃午饭。 江越很投入地吃了一顿午饭,全程没有看闵惠一眼,他一向如此,倒不是特别针对她。 闵惠先被家里人打过预防针,说江家公子性子很冷淡,她倒也不生气,安安静静地陪江越吃完饭,才微笑道:“年底订婚的话,我可以,你呢?”她对江越清俊的外表气质很满意。 江越抿了口红酒,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不行。” 闵惠失笑,“你对我不满意吗?” 江越晃了晃酒杯,淡淡道:“我对你没兴趣。” 闵惠摊了摊手,“OK。”抿了口酒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江越睫毛上下扇动了一下,“喜欢?” 闵惠点头,笑道:“我条件这么好,你都看不上,除了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拒绝我的理由。” 江越稍稍思索了一下,“我对另一个人有兴趣。” 闵惠笑了,“那就对了,谢谢,我心里舒服多了,要不然还以为我的魅力打折扣了。” 江越凝视着红酒杯,淡淡道:“有兴趣就是喜欢?”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兴趣了。”闵惠觉得这个江公子挺有意思的,兴致勃勃道,“你跟我说说,我帮你参谋参谋,我在我们姐妹圈里可是知名情感大师。” 江越最近心里有点乱,江父说让他订婚,这其实在他成年以前江父就有意无意地提过,当时他没什么感觉,现在却有点反感,很想拒绝。 脑海里总是浮现丁乐天的脸。 面对闵惠好奇的眼神,江越平静道:“我跟他上床。” 闵惠差点没喷出来,没想到看着冷淡疏离的江公子会说这样狂野的话,她憋住笑道:“上床了还不叫喜欢?难道江公子是个很随便的人?我看着不像啊。” 江越抬起酒杯又抿了一口,垂眸道:“除了他,没想过跟其他人,没兴趣。” 闵惠收了调侃的笑容,认真道:“既然这样,江公子你应该跟家里人坦白。” 江越淡淡道:“嗯。” 两人算是愉快地结束了一餐,非常友好地在餐厅门口握手道别,闵惠脸上笑意满满,“记得请我喝喜酒。” 江越郑重道:“会的。” 有些想不明白的事,他好像终于想明白了。 坐在街角车里看着俊男美女言笑晏晏的乐天满脸酸涩。 江父坐在他旁边,“小丁,江伯父也是很喜欢你的,跟你爸爸合作的也挺愉快,你跟江越之间我也知道,年轻人嘛,就是玩够了,别互相耽误,你爸爸也就你一个独生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乐天低着头,轻声道:“明白。” “明白就好。”江父满意地点了点头。 乐天心道爷马上就把你儿子安排得明明白白,跟我玩这套,这种套路早八百年就过气了。 江越下午回到家就给了江父一记重拳——“我不订婚。” 江父愣在当场,中午他看着江越和闵惠出来,两个人的表情都还算愉快,他耐住性子道:“你对闵惠不满意?” 江越平静道:“我有喜欢的人了,他是个男孩。” 江父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顿时气血上涌,前几天还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卦,怒道:“你再说一遍!” 江越给了他一个“你不是听到了”的困惑眼神,又重复了一遍。 “我有喜欢的人了,他是个男孩。” 江父二话不说,抄起手边的高尔夫球球杆重重地抽在江越腿上。 江越哼都没哼一声,眼珠子淡漠地看着江父,“你打吧。” 打完这一顿,他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江父一点都没跟他客气,抽得江越跪倒在地,险些把球杆都打折了,江父气喘兮兮地撑着球杆,恨声道:“年底订婚!” 江越吐了口血沫,“你还是接着打吧。” 江父气得血压上涌,昏了过去。 江越坦然地起身,一撅一拐地下楼,对目瞪口呆的管家道:“爸昏倒了。” 管家傻眼道:“少……少爷你流血了……” 江越瞥了一眼染红的裤管子,“没事,你送爸去医院,我先走了。” 管家想拦,被江越一个冷冷的眼神劝退。 身上受的伤不算什么,江越练习格斗,知道这点皮外伤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他坐车回了以前的公寓,打了个电话给乐天。 “喂。”乐天在电话里的声音很轻。 江越心情很轻松,声音微微放柔,“我有点事,大概十天后回来。” 电话里沉默了很久,才传来一声软软的“好”。 江越继续道:“不要乱跑,不要随便搭理人。” “嗯。” “等我。” 乐天挂了电话,心道十天老子骨灰都洒完了,他只剩下一天的时间。 乐天惆怅道:“江越是不是伤得很重啊?” 系统当然不会觉得乐天在心疼江越。 果然乐天又道:“唉,分手炮打不成了。” 系统:“……”你饶了江越吧。 乐天在要离开前的一个小时,打了个越洋电话给蒋渠,蒋渠很久没接到乐天的消息,很高兴,“乐天,你还好吗?” 乐天沉默了一会,“挺好的。” 蒋渠又道:“……他对你好吗?” 乐天又是沉默了很久,“也挺好的。” “蒋渠,我有一些东西想交给江越,你能帮我转交吗?” 蒋渠微微一惊,“你怎么不自己给他?” “他要订婚了,我想……就不打扰他了……” “你说什么?!” “东西我放在学校储物柜了……再见,蒋渠。” 电话被猛地挂断,蒋渠本能地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打电话给江越,可江越已经把他拉黑了,他那里正是快睡觉的时间,他忙跳下床,去楼下公寓的公用电话打,另一手用自己的手机打乐天电话,传来已关机的声音。 江越在公寓里养伤,刚洗完澡裹好纱布,出来就听到手机响个不停,接通之后,他还没说话,蒋渠暴怒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来。 “小结巴人呢!在不在你那!” 江越皱了皱眉,淡淡道:“有事吗?” “刚小结巴打电话给我,说什么你要订婚了,又说什么让我转交东西给你,不打扰你,口气我听着很不对,手机也关机了,你快去看看他……” 听到这里,江越已经直接挂断电话,火速披上大衣下楼。 江越赶到学校宿舍的时候,因为跑得太急,纱布崩开,卡其色的裤子上血迹斑斑,引的许多学生回头看他。 江越不知怎么觉得异常心慌,开锁的时候手都在抖。 门一打开,江越看到乐天静静地躺在床上,顿时松了口气,卸了力道靠着门滑落在地,身上的疼痛也随着精神的放松袭来,江越又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才勉强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乐天的床前。 走近之后,他才发觉有些不对劲,乐天的脸色白得近乎发青,再瞥眼看到乐天枕头边的白色药瓶,忽觉天旋地转,扑上去抱起乐天,“丁乐天,你醒醒!” 乐天不会再回答他了,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江越咬着牙背起瘫软的乐天冲出寝室,没走两步就因为身上的伤跪倒在地。 “江神,怎么了!” 许多学生围了上来,他们看到学校里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的江越抱着脸色惨白的男孩,神情像是失去了一切,“丁乐天,你醒醒……” 丁乐天的葬礼上,江越跪在墓前,挨了丁爸的一顿毒打,他神情淡漠,是与从前不一样的淡漠,从前只是疏离和高高在上,他现在仿佛从天上掉了下来,陷入深深的黑暗之中。 蒋渠没有想到乐天打给他的电话竟然是他的遗言,他回国来参加丁乐天的葬礼,见到丁乐天的黑白笑脸时,才终于确信他的小结巴死了…… 当哭声停止,所有人带着悲伤散去之后,江越站起了身,靠在丁乐天的墓前,抬头望着耀眼的日光,这是个大晴天,丁乐天喜欢晴天,挺好的。 蒋渠哭得已经没有了眼泪,走到江越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扔到江越怀里,沙哑道:“他让我给你的。”他对江越的怨恨敌视已经随着那个又怂又爱哭的小结巴没了。 江越低下头,打开熟悉的红丝绒盒子,里面是那条星星项链,他写的“生日快乐”的字条,字条下小小的回复了一行字——对不起,我好累,我好像等不到你爱我了…… 江越闭了闭眼,竟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笨蛋就是笨蛋,我爱不爱你,你不知道吗?”说完,他垂下头捂住眼睛,“对不起,不是你的错……”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盒子里还有两块奶糖,已经化的黏黏糊糊,与当初乐天送给江越却被江越扔掉的两颗是一样的。 江越颤抖着手剥开糖纸放入口中。 原来他给的糖真的很甜。 江越含着满嘴的甜味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他那么爱吃糖,怎么受得了吃那么苦的药,他怎么咽的下去…… 江越靠在墓碑上,腿上仍然在流血,可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他的一切知觉都随着那个男孩一起埋葬在了十九岁的秋天。 “我有喜欢的人了,他是个男孩。” “一个爱吃糖的小结巴……” 第69章 姐夫好帅1 天青回廊雕梁画壁,云乐天长身玉立, 他身穿飞鹤牡丹大团锦袍, 腰间系了一条碧玉翠带,玉带上垂挂着绣着五福齐备花样子的香囊, 头顶一枚精致繁复的白玉簪,通身华丽的装扮没有压下他与生俱来的贵气, 反而更衬出他花团锦簇般的华美容貌,令人不可直视。 小巧玲珑的画眉鸟在金笼里随着金勺的逗弄跳来跳去, 叫声清甜可人, 云乐天歪着脸饶有兴致地逗弄它。 身后有仆婢来报,侍从听完, 上前在云乐天身后轻声道:“小侯爷,表小姐进京了。” “哦?”云乐天转过脸,浓艳如水墨晕染的五官露出一个甜美笑容,“关本侯爷屁事?” 这小侯爷的性子恶劣,侍从早习惯了,低声劝道:“老夫人说您与表小姐是少时的情谊,应当去接一接。” “都说年少情谊了,”云乐天将金勺扔回鸟笼, 拍了拍手,“如今都长大了, 谁还记得谁?”说罢,转身一脚深一脚浅地走了。 如此俊美绝伦的少年郎可惜是个瘸子,侍从轻叹了口气, 若非如此,小侯爷的脾气应当也不会这样坏。 乐天对系统气愤:“上个世界结巴,这个世界是个瘸子,你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系统幽幽道:“你现在才知道我对你有意见,是不是太迟钝了一点?” 云乐天千好万好,奈何小时候出了场事故,左脚坏了,再富贵再气派也一辈子是个瘸子。 乐天哼了一声,“太监也挡不住我,区区瘸腿我照样脐橙。” 系统:“……” 乐天:“哎,可惜没有看到我们小江江伤心欲绝的脸,我还特意买了两颗一样的奶糖,让他把我的糖扔垃圾桶,哼。” 系统:“……”这人的报复心理已经可怕到一种程度了。 这个世界,系统老老实实地把主线剧情交待给了乐天,要不然怕他胡乱糟蹋别人。 本世界的男主是当朝猛将赵辛,女主则是云乐天这位表妹高丹璇,也是云乐天的未婚妻子。 云乐天曾经有一个嫡亲的姐姐,名为云千霜,千般地温柔,万般地美好,年少时便许配给了当时还是少将军的赵辛,可惜云千霜红颜薄命,没等赵辛凯旋就因急病香消玉殒,从此赵辛心头便是白月光常照,红颜如白骨,三年未娶。 直到与云千霜形容有五分相似的高丹璇入京,赵辛那一颗冰封的心才重新跳动,最终高丹璇以替身为开始,成为了赵辛的妻子。 中间云乐天毫无姓名,单纯地被赵辛抢了未婚妻而已。 乐天无语,“真的有人会娶一个跟亲姐长得很像的女的当老婆,不觉得瘆得慌吗?” 系统:“……你没娶到。” 乐天:“赵辛挺专情的。” 系统:“的确。”原来的故事线里,赵辛最终只娶了一位妻子。 乐天:“跟我一样专情。”坚持喜欢同一个类型。 系统:“……我觉得不太一样。” 乐天又追问:“我跟云千霜长得像吗?” 系统:“半点不像。” 云千霜是清冷端庄的美人,仿佛云雾一般的娇柔缥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待人接物也是温雅大方,完美符合白月光的设定,总之是一个浑身都挑不出毛病的完美女性。 而云乐天样貌浓艳,眉飞入鬓,细长的眉毛微微一挑,便满是目下无尘的味道,因为幼年瘸腿家人格外爱护,所以养成了云乐天极其恶劣的性子,他仗着身份尊贵,惯常追猫打狗,实乃京中小霸王,与云千霜是半点相似也无的。 乐天放心了,“那就好。” 系统也不知道好在哪,道:“你放弃吧,赵辛不喜欢你这个类型。” 乐天淡定道:“没事,他是我喜欢的类型就行。”将军哎,那必然是体格威猛一夜七次,不睡可惜了。 系统:“……”它好像已经预见了自己和赵辛悲惨的未来。 今日是赵辛远征回朝的日子,按照故事的原定路线发展,乐天没去接高丹璇,高丹璇在京城人生地不熟,阴差阳错地与赵辛凯旋的队伍相遇。 系统没告诉乐天,这个世界虽然男女主没有强大的吸引力,但高丹璇那张脸天生就是王牌,赵辛见到了高丹璇,肯定就没乐天什么事了。 然而乐天远比系统想的鸡贼,早就把赵辛的行踪摸得清清楚楚,坐了轿子去清月馆。 清月馆是京城最知名的清倌馆子,里头的姑娘也都是有些才艺本事的,说是清倌馆子,跟着少爷公子过夜的也不少。 云乐天是京城一霸,却不爱这一口,清月馆的老板娘见到云乐天笑得脸都快裂了,“哟,这不是小侯爷吗?今儿到底什么风把您出来了,叫我这儿真是蓬荜生辉!” 乐天给了她一个巨大的白眼,他眼珠子生得大,翻起白眼格外利落,“少废话,我要一间顶楼靠街的屋子,不要姑娘。” 老板娘傻了,小心翼翼道:“小侯爷,您这到我们这儿不要姑娘算什么事啊?” “不行吗?”乐天‘啪’地甩出一锭金子,觉得自己像土大款,感觉好极了。 老板娘二话不说就把顶楼的香云阁给了乐天,这间屋子推开就是临街,等会赵辛入城必定会经过这里。 香云阁内檀香袅袅,布置得倒算清爽,乐天打量了一下四周,对系统道:“可惜这馆子里没有男的。” 系统:“……你不会是想?” 乐天幽幽道:“要是有的话,就让他给我举高高,看得更清楚点。” 系统:“……”它还以为乐天破廉耻,要在这个世界嫖起来了,差点没吓晕它。 赵辛今日凯旋,在城外解盔下刀,白衣白马轻装简骑,他与乐天想象中威猛将军不同,面若冠玉体格修长,除了肤色稍黑,光看外形倒更像文官不似武将,“进城勿扰民。”赵辛拍了拍马,对随从道。 “属下遵命。” 乐天靠在香云阁左等右等都等不到赵辛,百无聊赖地靠在窗边嗑瓜子跟系统聊天,他却不知,眉眼浓艳逼人的他靠在清月馆这样香艳的地方,眉飞入鬓色如春花,倒引得许多路人频频抬头张望。 其中便有襄王世子葛成瑜。 葛成瑜年少时与云乐天一起读书,云乐天性子高傲惯不爱理人,对葛成瑜一向爱答不理,葛成瑜开窍早,便惦记上云乐天这个漂亮的小瘸子,奈何云乐天身份尊贵,如今定远侯府人才凋零,只剩云乐天与侯老夫人孤儿寡母,已是大不如前了。 葛成瑜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心一横,走进了清月馆。 清月馆的老板娘又是欢天喜地,“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刚来了个小侯爷,又来了位世子爷,不得了,我等会就得去拜拜菩萨。” 葛成瑜虽然风流,却对女人没什么兴趣,皮笑肉不笑道:“我找小侯爷。” 得了,又是一个不要姑娘的,老板娘脸上的笑容淡了,随后又被葛成瑜抛过来的一锭金子晃花了眼,“好好好,您请,小侯爷就在楼上呢,没叫姑娘,您去找吧。” 葛成瑜滚了滚喉结,疾步上楼了,他平素就对云乐天多有觊觎,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地方见到云乐天,心中早就浮想联翩了。 “咚咚咚。” 门被敲响,乐天回头,不耐道:“谁啊,说了不要姑娘。” 葛成瑜推开门,露出一张温柔的笑脸,“不是姑娘,是我。” “是你啊。”乐天打量了一下葛成瑜,葛成瑜长得不赖,也算英俊,可惜眉宇间一副被酒色财气掏空的样子,他立即没了兴趣,对系统道:“这人顶多一分钟。” 系统:“……”为什么见到一个人就是这种方面的评价。 葛成瑜微笑着上前,坐到乐天坐的软塌旁边,顺着乐天的眼神往下瞧,“乐天,你在瞧什么呀?” 乐天不耐地白了他一眼,心想舔狗biss,还这么虚,连当工具人的资格都没有,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见乐天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葛成瑜不仅不恼,反而心更痒了,凑上来道:“你到这儿来,怎么也不叫个姑娘,是不是不会?哥哥可以教你。” 乐天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将没有防备的葛成瑜踹倒在地,他起身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儿跟我哥哥弟弟的,我就一个死了的姐,你是哪一房外头的野鸡生的杂种,滚!” 原本的云乐天也爱骂人,但词汇量不丰富,现在乐天一来,立刻化身祖安小侯爷,骂的葛成瑜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是庶子,亲娘原是外头花船上的花娘,因襄王久久没有儿子,才将他们母子接回王府,乐天这一骂,算是骂到了他的痛处。 “好啊你云乐天,敬酒不吃吃罚酒,”葛成瑜爬起身,气得手指发抖,“你以为定远侯府还是从前那个时候?敢这样羞辱本世子,我、我……”他‘我’了半天,对着乐天浓艳绝伦的面孔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我今天就在这儿办了你!” 乐天心道我是男主的,您不配,抄起手边的一个茶杯就往葛成瑜身上砸了过去,葛成瑜猝不及防被砸到膝盖,‘哎哟’一声倒地,乐天趁机想跑,被葛成瑜一把抓住了左脚,他左脚曾受过伤,最是受不得力,立即痛叫了一声,大骂道:“葛成瑜,你这乌龟王八蛋,敢动老子一下,老子把你那拇指大的子孙根切了喂狗!” 葛成瑜被他骂急了眼,用力将乐天拖到榻上,怒道:“爷原本想慢慢疼你,你这小子偏不识好歹!” 乐天提起膝盖,一记断子绝孙脚将葛成瑜顶得“嗷”的一声惨叫在地上打滚。 乐天站在软塌上,笑嘻嘻道:“疼不疼?爷今天让你慢慢疼。”环顾左右抄起了手边的茶壶,正想来个开水烫小鸟,忽然听到外头的欢呼声,忙放下茶壶顺着窗外望去。 街道两边人山人海,百姓掷果投花,在口中喊着,“赵将军回来了!赵将军回来了!” 乐天半个身子探出去也只看到一个差不多才十多人的骑行队伍,为首之人应当就是赵辛,乐天看不清样貌,只看见乌黑的长发,白袍银甲。 身后葛成瑜还在捂着裆打滚,乐天微微一笑,你也算有点用,白马缓步前行,乐天看准赵辛快过来了,大声道:“赵辛,救我!” 赵辛恍然间似乎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勒马仰起头却见镂窗前一个明艳至极的少年踩在窗户上,惊慌失措地对着他跳了下来。 “小心!”赵辛不作他想,飞身上前接人,百姓们一片惊呼地看着玉面将军接下一个华美标致的少年。 乐天跳下来时是闭着眼睛的,稳稳落到赵辛怀里,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赵辛长眉微锁,眉目雅正,低声道:“你没事吧?” “没事,”乐天对他眨了眨眼,“姐夫~” 第70章 姐夫好帅2 赵辛被一句姐夫叫的一愣,他尚未娶妻, 哪来的妻弟?正要将人放下, 回过劲来的葛成瑜已连滚带爬地从清月馆子里跑了出来,“云乐天!你这小畜生跑哪了!”见乐天在一个男人怀里, 更是气得发疼,一瘸一拐地向他们走来。 乐天忙勾上赵辛的脖子, 小声道:“姐夫救我。” 赵辛猝不及防地被他熊抱住,正要拉他, 忽然觉得云乐天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侧过脸道:“你是……定远侯府的小侯爷?” 乐天疯狂点头,“姐夫, 那人想非礼我,你救救我。” 赵辛拍了拍他的手臂,“你先下来。” 乐天不情不愿地放开了手,闪身站到赵辛背后,抓着赵辛的衣袖不放,对系统道:“哇哦,我姐夫好香啊,一股男人味。” 系统:“……”赵辛风尘仆仆日夜赶路, 香个屁哦。 赵辛站在乐天身前,葛成瑜两腿夹紧, 痛得太阳穴直跳,对赵辛道:“你是哪里来的野男人,少管本世子的闲事。” 赵辛本想问问清楚再作决断, 听葛成瑜这样污言秽语,立即略略拧了眉,身后的随从“唰唰”拔刀,“你又是什么东西,敢跟我们将军这样说话?!” 葛成瑜见对方亮了兵器,又是吓了一跳。 赵辛常年征战,久不在京,与京中权贵不甚相熟,对身后的侍卫们挥了挥手,对脸色青白的葛成瑜拱了拱手,“在下赵辛,不知阁下是哪一位世子,可否给在下一个薄面调停此事。” 乐天在他身后叫道:“姐夫,是他欺负我,调停什么,揍他!” “云乐天!”葛成瑜气得要命,抬手要抓,被赵辛展臂挡住,他虽看上去生得像是文弱书生,手臂却极为有力,犹如铁铸,葛成瑜被他抓住之后犹如被虎爪所擒,龇牙咧嘴道:“疼疼疼疼疼!” “这位世子不愿给赵某一分面子,不知可愿给赵某的这双手一点薄面?”赵辛温声道。 葛成瑜疼得要命,几乎要哭成了声,“给给给,我给!” 赵辛闻声放开,葛成瑜“嗷”地一声退后三步。 赵辛瞥了一眼,转身欲重新上马,却被云乐天拽住了袖子,赵辛回眸道:“回去吧,他若再找你麻烦,我替你主持公道便是。” “我脚疼,走不了了。”乐天理智气壮道。 赵辛知道云乐天的腿脚不便,对身边的侍从道:“去叫一顶轿子。” “我不坐轿子,我要骑马,”云乐天指了指赵辛身后的白马,“你走了,他要半路揍我一顿或者非礼我怎么办,事后我再找你也于事无补了,你得送我回府。” 赵辛静静地听完乐天几近无礼的要求,颔首温声道:“可以。”率先上了马,伸手将乐天提到马前,乐天几乎感觉赵辛不费吹灰之力就一手提起了他,这人的力量实在恐怖,这么一想乐天觉得美滋滋呢。 百姓们随着赵辛上马而又散开,乐天坐在马前,故意往赵辛怀里靠,“姐夫,你还记得我吗?” 赵辛垂首,轻声道:“我与你姐姐虽有婚配,但尚未成亲,按礼数,你不该这么叫我。” “我这人一向不懂礼数,”乐天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我说你是我姐夫,你就是我姐夫。” 赵辛也就不再说话了。 乐天发觉赵辛虽是猛将,脾气却是很好,说话温文尔雅文绉绉的,怪不得与云千霜能配成一对,他原以为赵辛是个大老粗,没想到是这样的白袍儒将,好想脱掉他的白袍看看他身上的肌肉。 乐天心中狂流口水,继续与赵辛搭话,“姐夫,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还记得我吗?” 赵辛早忘得一干二净了,他与云千霜也不过见过数面,更别提云千霜的弟弟了,他也只知侯府小侯爷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瘸了腿,仅此而已,但他还是温声道:“记得。” “姐夫骗人,我跳下来的时候你分明想甩开我。”乐天狡黠道。 赵辛淡然道:“习武之人,本能如此,并非没有认出你。” 乐天对系统道:“哟,我姐夫还会撒谎呢,是为了不伤害我幼小的心灵么,真是好人哪。” 系统:“所以你……?” 乐天:“赖定他了!” 系统:……它就知道。 乐天道:“姐夫,你这次回京驻京多久?” 赵辛道:“等来年开春。” 现在京城已经是深秋,再过一段时间就该入冬了。 乐天又道:“等你来年开拔,也带上我好不好?” 赵辛笑了笑,他笑起来眉眼温润,宽和大气,低头看着乐天的眼神就像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你不成,吃不了那苦。” “我想跟着姐夫混个军功嘛,”乐天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大大方方道,“我们侯府孤儿寡母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踩一脚,你瞧瞧,今天那位襄王世子是个什么腌臜东西,见我貌美如花还想非礼我,我若不挣点东西回来,恐怕侯府的匾额来日都要被人砸烂了。” 不知不觉间,队伍已到了侯府门前,赵辛下马,伸手扶抱云乐天下马,温声道:“你有心光耀门楣是好事,但军中多艰险,不适合你,你若想在朝中混个一官半职,我可以为你举荐。” 乐天笑眯眯道:“姐夫你真好,我姐死了你都对我这么好,我姐要是活着,你是不是刚刚就替我一刀剁了那个小王八蛋呀?” 一路乐天都装乖卖傻,赵辛还真以为怀里抱着个小可怜,如今定睛一看,眼前少年眉目如画笑容恶劣,哪是小可怜,分明是混世魔王,面上神情一滞,认真道:“为将者,不可恃强凌弱当街行凶。” “哦……”乐天拉长了音,眨巴着眼睛道,“我懂了,姐夫的意思是背着人的时候再套他麻袋。” 赵辛无言,“侯府今时不同往日,莫要冲动。” 乐天静静地看着他,冷笑了一下,“连你也这么说,我姐姐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跟你这样没种的东西订什么狗屁婚约,人走茶凉跑得比兔子还快,你算什么男人?” 身后随从听乐天如此羞辱赵辛,纷纷又要拔刀,被赵辛抬手挡下,赵辛望着乐天,没有半点要生气的样子,“回府吧。” 乐天瞪了他一眼,“用不着你命令我!”转身瘸着腿进了侯府。 赵辛的亲信赵元成上前忿忿不平道:“将军,你就任由那小子如此嚣张!云小姐是京城最懂礼数的贵女,她的弟弟怎么是这副德性!空长了一副好皮囊!” 赵辛回首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责备,“他与云小姐如何相同,他是侯府嫡子,背负了多少人的指望,他又身负缺陷,个中辛酸苦楚岂是常人能理会的?背后议论,元成,你太让我失望了。” 赵元成面红耳赤,自知失言,忙拱手道:“属下知错。” “侯府这几年恐怕都不好过。”赵辛抬首望了一眼侯府的匾额。 三年前,他出征前侯府还是花团锦簇,可惜眨眼间却是只剩孤儿寡母,思及此,赵辛不禁心生感慨,对赵元成道:“改道襄王府。” 云乐天惹了襄王世子,他以为回到侯府就没事了,后头少不得还有麻烦。 葛成瑜正在家抱着他母亲大哭,说云乐天那小子与他一言不合就把他踢坏了,当年的花娘,如今的襄王侧妃林氏忙跑去找襄王哭诉。 襄王虽也不待见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但数来数去也就这一根独苗,伤得又是那处,于是恨得牙痒,大骂道:“区区一个定远侯府也敢欺到我襄王府头上,本王必定让云乐天那个小瘸子来府内磕头致歉!” 葛成瑜哭得伤心,心里却是美得不行,已经盘算着等云乐天来了如何欺辱这个小美人。 “王爷,赵将军拜访。” 襄王正在气头上,不耐道:“哪个赵将军!” “是赵辛赵将军。” 襄王脑壳一懵,“赵辛?快请他进来!” 赵辛可不是什么一般将军,当朝第一猛将,能文能武赤胆忠心,当今皇上最器重的武将便是他,与襄王这种皇室闲散王爷不可同日而语,赵辛来拜访他,襄王倒是极意外,忙对葛成瑜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滚回去。” 侧妃林氏哭哭啼啼地扶着葛成瑜进入了内室。 赵辛风尘仆仆地走来,襄王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赵将军今日班师,原本应由本王去为你接风洗尘才是,怎么反倒让你来我府上了。” 赵辛拱手道:“王爷客气。” 襄王:“请坐请坐,来人,上茶。” “不必忙了,”赵辛一口回绝,对襄王道,“我方才在街上见世子与定远侯的小侯爷起了些许冲突,都是孩子,打打闹闹乃是寻常事,定远侯府与我也有些渊源,所以厚着脸皮来王爷这求一个和气,希望王爷不要因此事为难小侯爷。” 襄王没想到赵辛跑来是说这个事,方才葛成瑜说的时候压根没提到赵辛啊,赵辛嘴上说什么‘求个和气’,不就是在替定远侯府撑腰吗? 襄王脸一阵红一阵白,刚刚才在儿子面前放过的狠话却不得不吞了回去,红着老脸道:“是是是。” 赵辛又道:“小侯爷生得美貌,惹人青睐是常事,世子想与他交朋友,赵某可以理解,但凡事不能过界,你说是吗?王爷。” 襄王也是知道自己儿子那点劣根性的,成天追着美貌少年断袖分桃,倒不知他与云乐天这桩冲突里还有这点子意思。 这下襄王的脸彻底挂不住了,暴跳如雷,“我现在就去打死那个逆子!”风风火火地往内室里去揍儿子了。 赵辛听着里头的声响,对身后的赵元成道:“走吧。”以后想必襄王世子也不会再去惹云乐天了。 府外侍从们牵着白马等待,赵元成先一步上去替赵辛牵马,叹息道:“将军,你可真是痴情,对云小姐的弟弟也如此用心。” 赵辛上马,失笑道:“怎么又是我痴情了?不过帮衬一把罢了。” 京中早有传言说他与云千霜痴恋,其实都是无稽之谈,他统共与云千霜没见过几回面,三年未娶也是因为常年征战无暇顾及私事。 赵元成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道:“将军,你就别否认了。” 赵辛摇头,“算了。” 赵辛回府之后,就彻底忘了这件事,翌日晨起练完拳时,赵元成却风风火火地跑来了,“将军,大事不好了!小侯爷要烧了襄王府!” 第71章 姐夫好帅3 襄王府门前,侯府的侍从提着水桶, 桶里装满了桐油, 乐天举着火把,笑眯眯地指挥道:“给我泼!” 襄王府的侍卫想上前, 侯府的侍从便直接将桐油往他们身上泼,这样一来一时之间襄王府竟无人敢上前阻拦。 “葛成瑜你个杀千刀的王八犊子, 我今天就放火烧了你们这襄王府,看看到底是襄王府的匾额耐烧, 还是我定远侯府的火够旺!”乐天又喝了一声, “泼,往他们府门上泼!” 百姓们都一齐围观京中豪门争斗, 啧啧称奇议论纷纷,都在说定远侯府的小侯爷当真是跋扈,连王府都敢烧。 襄王本躲在府内,外头动静越来越大,他冲上去给了瑟瑟发抖的葛成瑜一巴掌,“蠢材!你惹谁不好偏要去惹云乐天,那小瘸子是个疯的你不知道?!” 葛成瑜呜呜地哭,他只瞧云乐天生得标致, 哪知他行事如此张狂,单以为大家都是纨绔, 总大差不差,谁曾想云乐天是个不管不顾的,如今是真有些骑虎难下了。 不得已, 襄王走了出去,府门刚打开,便被侯府侍从淋了一头的桐油,“你们这是干什么,如此无礼!” “哟,王八犊子他爹出来抗事了,”乐天冷笑一声,手上的火把照得他面颊生晕更添艳丽,他嘻嘻笑道,“襄王,你生了个不成器的废物,赶紧把他交出来,给小爷我磕上三个响头,今天你这王府我便留给你了。” 襄王哪挨过这样的骂,气得险些厥过去,“你、你……你如此行事,本王要向皇上参你一本!” “哈哈哈,我好怕啊,”乐天笑得前俯后仰,眼神骤冷,讥讽道,“你襄王不过是沾了袁太妃的光,有什么本事?祖上积的阴德都不够你儿子败的,皇上面前你算个屁,我今天就是把襄王府烧了,皇上也会夸我一句辞旧迎新。” 襄王本是袁太妃弟弟的儿子,当年太妃得宠,先皇给他封的王爷,的确是个水货,云乐天骂人专诛心,襄王满脸通红,大腹便便又上了一层油,狼狈极了。 “住手!” 一队骑兵从长街北侧赶来,乐天回头便瞧见策马狂奔一脸整肃的赵辛,忙眼疾手快地将火把扔了出去,欧耶,放火使我快乐,反正赵辛会给他擦屁股。 系统对乐天这种吃定老实人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但没有办法。 赵辛是射箭高手,眼力非凡,清清楚楚地看着云乐天分明看到他了,仍是将火把扔向了襄王府,赵辛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襄王府门瞬间点了起来,火苗如蛇般顺着桐油飞蹿,襄王吓得往府内跑,赵辛见事态不可挽回,忙勒马对侍从道:“快救火!”他自己骑马向前,停在笑意盈盈的云乐天面前,厉声道:“你太不像话了!” “姐夫教训我啊?”乐天背着手,脸上毫无惧色,小声道,“你声音好大,我好害怕。” 赵辛从未见过如此顽劣的少年,一时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只先指挥众人救火,对侯府侍从道:“你们跟着小侯爷闯祸,他是侯爷自然有人兜着,你们若再不挽回,小心皮肉之苦。” 侯府侍从们互相看了几眼,犹犹豫豫不敢动。 倒是乐天回身晃悠道:“听他的。”转过头又一脸,“怎么样,我听话吧”的表情看着赵辛。 赵辛头一回知道什么叫头疼,拉住乐天不让他再闹事,“你闯大祸了。” “怕什么?这不是有姐夫在呢。”乐天双眼微眯,满脸肆意。 赵辛竟一时语塞。 幸好火才刚烧起来,众人齐力扑灭了火,百姓们津津有味地看了一回热闹,余韵十足地讨论乐天方才辱骂襄王父子的话。 赵辛耳聪目明,将旁人议论的话也听了个明白,大概也明白了乐天此行的前因后果,侧头对乐天道:“我已帮你摆平昨日之事,你何苦如此?” “谁说我是为了平息事端,我就是要闹,闹得越大越好,叫他们谁也不敢轻视我!”乐天仰头倔强地与赵辛对视,赵辛觉得自己面前不是少年郎,而是一头小豹子,伸手扶了扶他的玉冠,“你是男人,有这样的想法是对的,但你用错了法子。” 火刚一扑灭,襄王就哭天抢地喊着要去告御状,甚至连赵辛也一起骂上了,他认定赵辛是过来替云乐天撑腰的,事实也差不离。 于是,三人一同去了御前。 当今皇帝李梁听着襄王在那哭诉,又看着站在一旁的赵辛与乐天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乐天对系统道:“我喜欢这个皇帝。” 系统震惊,“他快五十了。” 乐天:“他名字好听。” 系统:“……?” 乐天:“读起来像‘你娘’。” 系统:“……”这种时候乐天还有心思给皇帝的名字开玩笑,系统表示他与赵辛一样无话可说。 襄王哭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应,抬头抹了把老泪,期期艾艾道:“皇上,你要为臣做主啊。” “嗯嗯嗯,朕为你做主,”李梁的态度果然和乐天说的一样,没怎么把襄王当回事,他也没多看乐天几眼,主要还是赵辛,“赵辛,你小子,你说,嗯……怎么说吧!”态度已经明摆着偏袒赵辛了。 赵辛躬身,恳切道:“臣有罪。” “你什么罪啊?”李梁懒懒道。 赵辛瞥了乐天一眼,轻声道:“臣教弟无方。” 这就把弟弟都认下来了,乐天很惊讶,他也是想试探一下赵辛的底线,测测赵辛对云千霜感情的深浅,没想到赵辛真这么爱屋及乌。 皇帝叹了口气,“你呀,最是重情。” 乐天上前一步,对皇帝道:“皇上,不是赵将军的错,是襄王世子调戏臣在先,臣报复在后,臣以为两者相抵了。” 皇帝的脸色顿时很精彩,“襄王世子调戏你?” “是。”被男人调戏了,乐天脸色依旧坦荡,“他见臣一表人才貌美如花,便对臣动手动脚,臣堂堂六尺男儿,是可忍孰不可忍。” “噗。”李梁笑出了声,指着赵辛道,“你这弟弟是个嘴坏的。” 赵辛深以为然,最后这件事还是和稀泥混过去了,李梁让赵辛好好管教管教云乐天,赵辛应下了。 刚出宫门,乐天立即翻脸,对着襄王嘻嘻笑道:“襄王,你的老脸都丢光了呀,我若是你,现在就去扯了腰带上吊好过在我这小辈面前丢人。” “你!”襄王险些要被气哭了。 赵辛皱眉喝止,“为何不依不饶?好逞口舌之快非君子所为。” “管的着吗你?”乐天对着赵辛也是照样变脸。 “顽劣不堪。”赵辛拧眉道,忽然伸手抓住乐天的腰带,对侍从道,“去定远候府与老夫人说,小侯爷到我府上做几天客。” 乐天忙挣扎起来,“你干什么,放开我,我不去!” 赵辛道:“皇上让我管教你,这是圣旨。”不顾乐天的反抗,将他提上了马。 乐天表面挣扎,内心对系统道:“嘿嘿,他说要‘管教’我。” 系统:“……你别太高兴,赵辛可是练兵的一把好手。” 乐天:“我也是一把擦枪的好手。” 系统:……完了,它脏了,它竟然听懂了,系统对自己已经逝去的纯洁感到了深深的悲伤。 赵府的门庭简单,比定远候府都差远了,乐天不停地挣扎,赵辛不得不将他抗在肩头走进府内。 乐天俯身一口咬向赵辛腰际,赵辛是练家子,深秋依旧穿的薄,乐天却咬不到他的肉,因他察觉到云乐天的意图,便崩起了肌肉,乐天见一计不成,垂在赵辛身后的手轻佻地摸了一把赵辛的屁股。 赵辛果然僵住了,将人放下,皱眉道:“为何如此顽劣?” 乐天对他做了个鬼脸,“天生的!”转身又要溜,被赵辛一把抓住了玉带。 乐天回头翻了个白眼,“姐夫,你总不能成天拴着我吧?” “从今日起,你与我寸步不离。”赵辛严肃道。 乐天:“……”计划通。 一大早闹了一场,赵辛打完拳连沐浴都未曾,府上的侍从忙去打手,赵辛手一直拉着乐天的玉带没放,乐天嘻嘻笑道:“姐夫,你要沐浴啊,那我回避吧。” 赵辛斜眼看他,严肃道:“你别想跑,与我一起进浴房。” 乐天:“……”计划通X2。 为了怕乐天跑了,赵辛拉着乐天去了浴房,对他道:“身上一股油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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