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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终是庄周梦了蝶 ----------------- 故事会_平台:同桌故事馆 ----------------- 和沈聿珩结婚的第三年,他们的结婚证不小心被咖啡泡烂了。 南语拿着证件去民政局补办,工作人员在电脑前敲了几下键盘,忽然抬头看她:“女士,您的婚姻状态显示是未婚。” 她愣了一下,以为听错了:“不可能,我和我丈夫三年前就在这里领的证。” 工作人员又查了一遍,表情变得有些古怪:“系统显示您确实是未婚,但沈聿珩先生是已婚……” 她顿了顿:“他配偶栏登记的是另一位女士,叫乔清意。您认识她吗?” 南语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耳边只剩下尖锐的耳鸣。 所有人都知道,南语和沈聿珩青梅竹马。 她是他心头的白月光,是他年少时小心翼翼护着的人。 而乔清意, 是在她出国那两年间,沈聿珩因为太想她,而找的替身。 …… 南语攥着那张被咖啡泡烂的假结婚证,浑浑噩噩地上了车。 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沈聿珩的消息跳了出来。 「宝宝,我翘了一个百亿合作,买了你最爱的蔷薇和草莓小蛋糕,只想早点回来陪你。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 她盯着这条消息,突然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三年来,他每天都会问她这句话,表达着对她的爱意。 可原来……他早就背地里和别人成为了合法夫妻。 她想起小时候,沈聿珩为了给她摘树上的风筝,从三米高的树上摔下来,右臂骨折,却还笑着把风筝递给她,说:“阿语别哭,我不疼。” 她想起十五岁生日那天,他在她家楼下淋了一整夜的雨,就为了等她睡醒后第一个跟她说“生日快乐”; 她想起十八岁成人礼,他包下整个游乐园,在漫天烟花下单膝跪地,说:“阿语,等我二十二岁,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她想起她出国留学,他红着眼眶把她抵在机场的墙上,声音发颤:“两年,我只给你两年,时间一到,我就去绑你回来。” 在国外那两年,他几乎每天都要视频。 有次她忙着赶论文三天没接电话,再联系时发现他酗酒进了医院。 视频里他眼睛通红:“宝宝,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她总是哄他:“马上就回来了,再等等。” 回国那天,她没告诉沈聿珩,想给他一个惊喜。 结果推开会所包厢的门,却看见他抱着一个女孩吻得动情。 那女孩侧脸和她有七分相似。 她的包“啪”地掉在地上,转身就走。 沈聿珩疯了一样追出来,她不接电话,他就一直发消息;她不见他,他就淋雨站在她楼下,一遍遍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些年你不让我去看你,我太想你了,所以才找了个替身……” “我发誓,就只是抱抱亲亲,别的什么都没做!” “阿语,我错了,可我真的是爱你爱到疯魔了……” 最后,他在雨里站了三天三夜,高烧成肺炎晕倒,被送进医院还不肯走,她才心软原谅了他。 后来,他对她还像从前一样好。 直到结婚后,她发现他身边的助理换成了乔清意。 那个他说已经送走的“替身”。 他再次解释:“她父母身体不好,在外又水土不服,哭着求我想回京北……” “她面试我的助理,我毫不知情。” “她工作能力不错,又是层层选拔上来的,我不能随便开除她。” 于是她又一次容忍了。 没想到忍着忍着,把自己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车子开进别墅区时,南语的眼泪已经干了。 她深吸一口气,刚要推门进去,就听见客厅传来沈聿珩和他兄弟的对话。 “我刚去医院看了,乔清意没事,就是一点擦伤,你安心在家陪南语吧。” 沈聿珩靠在沙发上,黑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长腿交叠。 他皱着眉把兄弟手里的烟按灭,声音低沉冷淡:“我说过多少次,来我家不准抽烟,阿语不喜欢烟味。” “行行行,宠妻狂魔。”兄弟笑着调侃,“不过我真搞不懂,你明明那么爱南语,当初为什么非要和乔清意领证?说实话,你是不是不只把她当替身?” 空气安静了几秒。 随后,沈聿珩低沉的嗓音传来—— “是又如何?” “我以前也觉得她只是个替身,阿语一回来我就不需要她了。” “但她被送走后,我几乎每晚都能梦到她。” “后来实在受不了她不在我身边,就接回来放在身边当助理了。” “我不能没有阿语,但清意……我也离不开了。” “阿语可以享受我光明正大的宠爱,清意只能在暗处,给个名分做补偿,又如何?” 兄弟叹气:“你就不怕南语知道?以她的性子,要是知道了,你就算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回头。” 沈聿珩沉默片刻,喉结滚动,“那就永远不让她知道。” 南语站在门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原以为自己会崩溃大哭,却发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原来极致的痛是这样的。 心脏像被活生生剜走一块,却还要继续跳动。 她想起沈聿珩今早出门前,还温柔地吻了她的额头;想起他每次应酬喝醉,都会抱着她喃喃“宝宝,我不能没有你”;想起他把她冰凉的手捂在胸口,说这里只为你跳动。 竟然全是假的。 她这一路回来时,还在想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现在才知道,他不过是同时爱上了两个人。 他要的从来不是二选一,而是一人占着白月光,一人做着朱砂痣。 好! 沈聿珩不是怕她知道吗?那她就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永远不回头”。 她转身离开,直接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她去申请注销了所有在国内的身份信息。 第二件事,她改了名字。 工作人员告诉她,全部手续会在两周内办妥。 两周后,沈聿珩就算上天入地,也再找不到她。 南语转身离开,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全是沈聿珩的未接来电和消息。 她没看,也没回。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沈聿珩站在客厅,一见到她就大步走过来,眼底的焦急清晰可见:“宝宝,你去哪儿了?一回来就发现你不在家,等了好几个小时,差点把全城翻过来找人了。” 他的担心不像假的。 南语怔怔地望着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忽然想起高中时,他去参加数学竞赛,她只是迟了一个小时回他消息,他就直接弃赛跑回来找她,生怕她出事。 明明这么爱她的人…… 原来给的爱,也不是独一无二的。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连呼吸都带着细密的疼,可最终,她只是平静地开口,“去逛街了,忘记跟你说,抱歉。” 沈聿珩这才松了口气,把她搂进怀里:“你跟我道什么歉?我不是怪你,就是担心。”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语气温柔:“好了宝宝,你前天说想吃糖醋排骨和清蒸鲈鱼,我去给你做,好不好?” 说完,他松开她,转身进了厨房。 南语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沈聿珩。 他衬衫袖口挽起,修长的手指熟练地切着菜,侧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她刚回国时,因为长期饮食不规律,胃病严重到住院。 那时,沈聿珩一个从未下过厨的千亿总裁,硬是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跟着顶级厨师学了一手好菜。 有一次,国际视频会议和给她做饭的时间撞上了,他直接架着平板在厨房里一边炒菜一边听汇报,吓得一众高管目瞪口呆。 他曾经那样爱她。 可此刻,他的手机响了。 南语看见他瞥了一眼屏幕,神色微变,随即放下刀,匆匆擦了擦手。 “宝宝,公司有点急事,我得过去一趟。”他解开围裙,语气如常,甚至不忘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菜已经做好了三个,你先吃,不用等我。” 南语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等他离开后,她走到餐桌前,看着那几道还冒着热气的菜,忽然心脏疼得有些呼吸不过来。 她刚刚看清了,那通电话,是乔清意打来的。 她没有如他所愿坐着吃饭,而是出门叫了辆车,跟了上去。 果然,沈聿珩去的不是公司,而是医院。 医院 VIP 病房的走廊上。 整层楼都被清空了,只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站在病房门口,神色紧张。 院长正弯着腰,低声下气地对着沈聿珩道歉:“沈总,实在抱歉,是我们照顾不周,才让乔小姐在浴室摔倒。我们一定会加派护工,绝不会再出这样的差错!” 沈聿珩脸色阴沉,声音冷得像冰:“如果再有下次,这家医院就不用开了。” 院长连连点头:“是、是,我们一定注意!” 南语站在拐角处,指尖掐进掌心。 明明他兄弟说过,乔清意只是“一点擦伤”。 可现在看来,一点擦伤,他却包了整栋楼,如今出了点事,更是紧张得恨不得把整家医院都掀翻。 病房门被推开,乔清意虚弱地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眼眶泛红。 沈聿珩快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怎么样?还有哪里疼?” 乔清意眼眶泛红,声音哽咽:“都怪我不好,被车撞了也就算了,洗个澡还能摔倒,害得你都没空陪南小姐了……万一她多想了怎么办?我真是个灾星……” “胡说什么?”他低声斥责,语气却温柔,“你好好养伤,这几天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 乔清意抬起湿漉漉的眼睛:“那南小姐呢?” 沈聿珩淡淡道:“我会安排,你不用操心。”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我们是夫妻,我陪你,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南语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夫妻,好一个夫妻。 可还没等她回过神,下一秒,她竟看到沈聿珩摘下腕上的佛珠,轻轻戴到乔清意手上。 “还有,以后不准再说自己是灾星。” “这串佛珠开过光,我戴了七年,以后给你戴着,保你平安顺遂。” 乔清意感动得落泪,伸手抱住了他。 南语站在门外,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整个人都像要被深海溺毙。 那串佛珠…… 是她十八岁那年,三步一跪,九步一叩,从山脚一路跪到山顶寺庙求来的。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她跪到膝盖渗血,掌心磨破,才终于求到住持开光。 回去后,沈聿珩看到她满身狼狈,眼眶瞬间红了,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声音发颤:“阿语,你疯了吗?谁让你去受这种苦的?” 她笑着把佛珠戴到他手上,“住持说,这串佛珠能保你平安顺遂,长命百岁。” 他低头吻她,说:“我会戴一辈子。” 此后七年,他果真从未摘下。 哪怕是在最正式的商务场合,哪怕是在最私密的时刻,这串佛珠都一直在他腕间。 可现在,他亲手将它戴在了另一个女人的手上。 心脏像是被钝刀一点点割开,疼得连呼吸都困难。 原来,他的一辈子,也不过七年。 她转身离开,脚步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 回到家时,天色已晚。 她刚进门,手机就震动起来。 是沈聿珩的消息:「宝宝,公司临时有事,我得去国外出差几天,别生气,回来补偿你。」 南语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微微发抖。 她打下一行字:「是要出差几天,还是要陪你的妻子几天?」 但最终,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眼泪砸在屏幕上,模糊了视线。 接下来,她一直在收拾行李。 证件、护照、银行卡……所有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她都收进了行李箱。 三天后,沈聿珩回来了。 他推开门时,手里捧着一大束蔷薇,另一只手提着草莓蛋糕,笑容温柔:“宝宝,我回来了。” 南语站在客厅中央,静静地看着他。 他走过来,将花和蛋糕放在桌上,伸手想抱她:“这几天公司的事实在太忙,非去国外不可,否则我不会离开你那么久。你别生气,好不好?” 她微微侧身,避开他的拥抱,语气平静:“没生气,你去忙你的吧。”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不忙了,要忙的都忙完了,接下来就是哄你。” 他牵起她的手,眼中带着期待:“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不等她回应,他就拉着她上了车。 半小时后,车停在一座音乐厅前。 南语走进去,发现整个大厅都被包了下来,四周坐满了人,见到他们进来,纷纷低声议论: “沈总真是大手笔,为了南小姐包下整个音乐厅!” “听说专门从国外请了她最爱的演奏乐团,今天一整天都只为她演奏专属曲目。” “那个乐团现在身价暴涨,保守估计这一趟花了十亿不止。” “这算什么,沈总宠妻可是出了名的!” 南语站在璀璨的灯光下,耳边是众人的艳羡,眼前是沈聿珩温柔的笑脸。 可她的心,却像是浸在冰水里,冷得发疼。 他给她盛大浪漫,也给别人婚姻名分。 他让她活在众人羡慕的目光里,却让另一个女人活在他的结婚证上。 南语坐在音乐厅的 VIP 席位上,耳边是悠扬的琴声,眼前是沈聿珩温柔的笑脸。 他俯身替她拢了拢披肩,低声问:“冷吗?” 她摇头,却下意识皱了皱眉,小腹传来一阵抽痛。 沈聿珩立刻察觉到:“是不是生理期来了?” 她感到身下的暖流,点点头。 他温热的手掌贴上她的小腹,轻轻揉着,语气歉疚:“疼得厉害吗?要不我们回去?” 南语摇头。 沈聿珩拗不过她,只好打电话让助理送生理用品和暖宝宝来。 而这期间,他的注意力全部在她身上,时不时替她揉揉肚子,低声问她要不要热水,要不要毯子,细致得仿佛她还是他捧在手心的珍宝。 半小时后,有人匆匆走过来,轻声唤道:“沈总,东西送来了。” 南语和沈聿珩同时回头—— 是乔清意。 她手里拿着一个纸袋,头发微湿,脸色还有些苍白。 沈聿珩脸色瞬间变了:“你伤刚好,谁让你来的?我叫的不是林帆吗?” 乔清意咬了咬唇,声音轻软:“林助理正在洽谈项目,我怕南小姐疼得厉害,又怕您等得急,就自己过来了……” 她说着,将纸袋小心翼翼地递过来,补充道:“外面下着大雨,我忘记打伞了……不过您放心,暖宝宝和生理用品我都护得好好的,一点雨都没沾到。” 沈聿珩神色几经变化,最终还是先接过纸袋,递给南语:“宝宝,我陪你去换。” 南语没说话,拿着东西去了洗手间。 等她出来时,说要守在外面的沈聿珩已经不见了。 她刚要离开,却听见隔壁洗手间传来细微的声响。 她走过去一看—— 沈聿珩将乔清意压在洗手台上,吻得深入。 乔清意半推半就:“别……南小姐还在等你……” “先不管她。”沈聿珩的嗓音低沉暗哑,“你冒这么大雨跑过来,是想心疼死我吗?” “我只是怕等久了南小姐会难受……而你看到她难受,也会难受……”乔清意声音带着哭腔,“我只想让你开开心心的……” 沈聿珩似乎更心疼了,吻得更深,乔清意忍不住哼唧了一声。 他低笑,嗓音温柔:“有感觉了?” 乔清意脸红着推他:“你去陪南小姐吧,我……我可以自己解决……” “你怎么解决?”沈聿珩的声音带着宠溺的调侃,“这种事,要男人帮忙才舒服。” 他的手探了下去。 随后,是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乔清意压抑的喘息,和沈聿珩低沉的哄诱:“乖,放松……” 南语站在门外,疼得撕心裂肺。 她想起他们的初吻。 十八岁那年,他在漫天烟花下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地问:“阿语,我可以吻你吗?” 她红着脸点头,他低头吻下来,温柔得像是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她想起他们的初夜。 他克制又隐忍,一遍遍问她疼不疼,直到她摇头,他才敢彻底占有她,事后还抱着她哄了很久,说这辈子都会对她好。 可现在,他却在洗手间里,用手指取悦另一个女人。 沈聿珩啊沈聿珩,你负我负得彻底! 心脏像是被活生生撕成两半,疼得她几乎站不稳。 她踉跄着后退,不小心撞到了墙边的装饰花瓶。 “谁在外面?”沈聿珩冷厉的声音传来。 沈聿珩追出去时,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一只橘猫蹲在墙角,警惕地看着他。 “看样子是猫。”乔清意跟过来,轻声说道,“你快去陪南小姐吧,我等会儿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沈聿珩皱眉:“这么大的雨,你打什么车?就留在我身边。” 乔清意咬了咬唇,低声道:“可是南小姐……” “谁才是你男人?”沈聿珩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嗓音低沉。 乔清意脸颊瞬间泛红,小声道:“……你。” “那就听我的。”他牵起她的手,直接带她回了音乐厅。 推门进去时,南语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安静地听着演奏。 沈聿珩松了口气,拉着乔清意坐到她旁边,随口解释:“宝宝,外面雨太大,她正好也喜欢听演奏,就让她留下了。” 南语“嗯”了一声,没拆穿他。 整场演奏会,沈聿珩依旧对南语关怀备至。 问她冷不冷,替她揉肚子,甚至低声问她要不要提前离场休息。 可南语知道,他的左手,始终和乔清意十指紧扣。 她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牵手的时候。 那年她十六岁,冬夜飘雪,他偷偷翻墙到她家楼下,把冻得通红的手伸到她面前,笑着说:“阿语,我手好冷,你给我暖暖?” 她红着脸握住他的手,他立刻收紧手指,再也没松开。 那时候,他眼里只有她。 而现在,他一边牵着她,一边牵着别人。 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沈聿珩立刻察觉到,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脸颊:“怎么了?” 南语笑了笑,轻声道:“音乐太感人了。” 沈聿珩低笑,嗓音宠溺:“真是个宝宝,这么容易多愁善感,嗯?” 她没说话,任由他替她擦掉眼泪。 演奏会结束后,人群渐渐散去,沈聿珩却没让南语走。 他让人推上来一堆乐器,钢琴、大提琴、小提琴……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你以前说过这些乐器好,我就花高价都买下来了。”他笑着问她,“喜欢吗?” 一旁的工作人员立刻补充:“南小姐,沈总为了这批乐器,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有些是从私人收藏家手里高价竞拍的,有些是从博物馆借调的……” 乔清意站在一旁,眼底闪过一丝暗色。 南语扯了扯唇,刚要开口。 “这是什么?”乔清意突然伸手,好奇地拉了拉旁边一根装饰绳。 “别拉!”工作人员脸色大变,可已经来不及了。 头顶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隆声,下一秒,沉重的灯光架和音响设备猛地砸了下来! 电光火石间,沈聿珩一把拽过乔清意,护在怀里滚到一旁。 而南语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黑影朝自己压来—— “砰!” 剧痛袭来,她倒在血泊中,最后的意识里,是沈聿珩惊慌失措的喊声:“阿语——!” 可她知道,他怀里抱着的,是别人。 南语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十四岁的沈聿珩还穿着校服,嘴角带着淤青,却笑得肆意张扬。 她一边给他涂药,一边红着眼睛骂他:“你是不是疯了?一个打三十个,你是奥特曼也不能这么打啊!” 他满不在乎地挑眉:“谁让那群混混抢你钱?欺负你就是不行。” 少年仰起脸,眼神炽热又坚定:“只要有我在,你不准受一点伤。” 梦里的南语泪流满面,忍不住喊他的名字:“沈聿珩……” 可他却像听不见一样,牵着同样十四岁的她,转身走远。 画面骤然翻转—— 现实中的沈聿珩护着乔清意,任由她被砸伤,鲜血染红视线。 她猛地睁开眼,泪水浸湿了枕巾。 还没缓过神来,下一秒,便看见病房里,乔清意正哭着扑进沈聿珩怀里:“怎么办,都怪我……我不该去拉那个绳子,要是我不拉,南小姐也不会出事……你惩罚我吧……” 沈聿珩无奈地替她擦眼泪:“真要惩罚?” 乔清意抽噎着点头:“是,做错了事就要惩罚,不然我睡不着觉……” 沈聿珩低笑,捏了捏她的脸:“那你叫我一声老公。” 乔清意愣住:“……什么?” “叫。” 她红着脸,小声喊:“……老公。” 沈聿珩揉揉她的头发,嗓音温柔:“既然你叫我老公,那就要听我的。这件事我有自己的处理方式,你不用管了。” 乔清意只能乖乖离开。 南语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手指无意识地碰倒了床头的水杯。 “啪——” 沈聿珩猛地回头,这才发现她醒了。 他快步走过来,眼底满是关切:“阿语,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 他握住她的手,语气懊悔:“对不起,当时太乱了,我认错了人……” 南语闭上眼,没有拆穿他的谎言。 她只是轻声问:“乔清意呢?” 沈聿珩脸色微变,以为她要找乔清意麻烦,立刻解释:“她也不是故意的……不过这的确是她不对,我已经严厉惩罚过她了。” 南语想起刚才他让乔清意喊“老公”的画面,心想—— 是这种惩罚吗? 那确实……挺严厉的。 她什么也没说。 没有愤怒地质问他为什么认错人,也没有歇斯底里地控诉他的偏心。 只是平静地说:“我饿了。” 沈聿珩怔住。 他盯着她的眼睛,终于察觉到异样。 她太平静了。 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南语又重复了一遍:“我饿了。” 彻底打乱了他的思绪。 他只能压下不安,温柔地点头:“好,宝宝,我马上去给你买吃的,你等等。” 他拿起车钥匙匆匆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南语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下。 但她立刻抬手擦干。 她看向窗外,阳光刺眼,却照不进心里。 爱才会歇斯底里,恨才会不甘吵闹。 可现在的她,对沈聿珩…… 无爱,也无恨了。 沈聿珩推掉了所有工作,寸步不离地在医院照顾南语。 他亲自喂她吃饭,替她擦药,甚至半夜醒来都要确认她有没有踢被子。 可南语始终平静。 直到出院这天,沈聿珩觉得她闷坏了,特意为她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庆祝她康复。 宴会厅金碧辉煌,香槟塔堆叠成山,宾客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间,所有人都在艳羡。 “沈总对南小姐真是宠到骨子里了……” “听说这些礼物全是限量款,有些还是拍卖会上点天灯拍下的……” “南小姐真是好福气……” 南语站在人群中央,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沈聿珩终于忍不住,将她拉到角落,低声问:“还在生气?” 他指腹摩挲她手腕内侧,语气讨好:“我发誓,我当时真的认错人了。” “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宝宝,你说,我都去做,好不好?” 南语看着他,忽然笑了:“好啊,开除乔清意。” 沈聿珩神色微变,语气软了几分:“她家境困难,父母患病,何必做得这么绝?” 南语静静地看着他。 方才还说“什么都愿意做”,可一涉及乔清意,他立刻就反悔了。 她刚要开口,沈聿珩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乔清意。 电话那头,她哭得撕心裂肺:“沈总……救我!有人找了一群混混……他们要凌辱我……” 沈聿珩脸色骤变:“你说什么?你现在在哪?!” 可电话已经挂断。 沈聿珩脸色变了,立刻回拨,却再也打不通。 他猛地看向南语,眼神从焦急到怀疑,再到压抑的怒意。 “阿语,乔清意在哪儿?”他声音发紧,还算克制。 南语心脏狠狠一缩。 他不信她。 他甚至不需要查证,就已经认定是她做的。 她颤着声道:“你怀疑我?” “不是怀疑。”他揉了揉眉心,“只是她刚才电话里说,有人要欺负她……” “所以呢?”南语声音发颤,“你觉得是我做的?” 沈聿珩沉默一瞬,低声道:“我没这么说,只是现在情况紧急……” “她一个电话,你就紧张成这样?”南语忽然笑了,眼底却一片冰凉,“沈聿珩,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他眉头皱得更紧,“现在是人命关天,你非要这时候吃醋?” “吃醋?”南语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你觉得这是吃醋?” 沈聿珩深吸一口气,尽量放软语气:“阿语,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但现在她可能出事了,你先告诉我,是不是你……” “不是我。”南语打断他,每个字都像刀割,“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知道她在哪,也没让人动她!” 沈聿珩盯着她,眼底的焦躁越来越明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乔清意的电话始终打不通。 终于,他彻底失了耐心,一把扣住南语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阿语,我说过我已经惩罚过她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毁掉一个女孩的清白是最下作的手段,我没时间跟你胡闹,告诉我,乔清意到底在哪?!” 南语疼得脸色发白,却倔强地重复:“我不知道!你问多少遍,我都不知道!” 沈聿珩彻底怒了。 “南语!我真像是从没认识过你!” 他猛地甩开她—— “砰!” 南语踉跄几步,后腰狠狠撞上桌角,额头磕在锋利的装饰棱上,鲜血瞬间涌出。 周围一片尖叫:“沈总,南小姐受伤了!” 可沈聿珩置若罔闻。 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一边打电话一边厉声吩咐:“立刻调监控!查清意最后出现的位置!” 南语扶着桌角,缓缓站起来。 鲜血顺着额角滑落,温热黏腻,她却感觉不到疼。 比起心脏被撕碎的痛,这点伤算什么? 她怔怔地望着沈聿珩离去的方向,忽然笑了。 他怎么会管她呢? 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乔清意。 就像从前满心满眼都是她一样。 有人惊慌地围上来,想扶她去医院,她却轻轻摇头,推开所有搀扶的手,一个人走出宴会厅。 “轰——!” 刚走出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南语回头,看到那块写着“沈聿珩爱南语一生一世”的鎏金牌匾,重重砸落在地,碎成两半。 她看着那块牌匾,忽然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沈聿珩,你的一生一世, 原来,这么短啊。 南语一个人回了家。 她沉默地处理了额头的伤口,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沈聿珩送她的项链、戒指、手表,他亲手写的卡片,他们一起拍的相册……所有与他有关的东西,都被她装进纸箱,一趟又一趟地丢进楼下的垃圾桶。 最后一箱丢完时,夜风卷着碎雪吹过她的脸颊。 她站在路灯下,忽然觉得可笑。 曾经视若珍宝的回忆,如今不过是垃圾堆里的废品。 转身的瞬间,一个麻袋猛地套住了她的头! 她还没来得及挣扎,后颈便传来剧痛,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南语发现自己仍被套在麻袋里,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巴被布条死死塞住。 透过麻袋的缝隙,她看到沈聿珩抱着乔清意坐在高位的沙发上,四周站满了保镖。 保镖恭敬地汇报:“沈总,人抓到了,这就是南小姐派去欺负乔小姐的混混头子。” 乔清意缩在沈聿珩怀里,声音怯怯的:“聿珩,要不算了吧……你来得及时,我其实也没真的出事……” 沈聿珩冷笑:“不行。”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乔清意的脸,语气温柔得不像话:“我舍不得动阿语,但她敢欺负你,我总要给你一个交代。” “既然这是她找来的人,那我就杀鸡儆猴,让她以后不敢再做这种事。” 南语浑身发冷。 她终于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乔清意自导自演! 乔清意假装被混混凌辱后,便买通人绑了她,骗沈聿珩她是欺负自己的头子,就是为了让沈聿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折磨她! 她拼命挣扎,想叫沈聿珩的名字,可嘴巴被塞住,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乔清意“心软”地叹气:“那……下手轻点吧,毕竟是南小姐的人……” 沈聿珩眼神一冷:“轻?不可能。” “敢欺负你,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下一秒,南语被拖到了高台上。 下面是十几米深的游泳池,冰冷的水面映着惨白的灯光。 她被套着麻袋,绑着绳子,从高台边缘猛地推下去—— “砰!” 冰冷的水瞬间灌入麻袋,巨大的冲击力让她五脏六腑都像被重锤击中。 水从鼻腔、口腔疯狂涌入,呛得她眼前发黑,肺部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疼得她本能地蜷缩起来。 “救命……救……” 微弱的呼救声被水淹没。 麻袋吸饱了水,越来越沉,像铅块一样拖着她往下坠。 她拼命挣扎,可绳子越缠越紧,勒得她几乎要窒息。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绳子突然收紧,她被硬生生拽出水面。 “咳咳咳——!” 她剧烈地咳嗽着,肺里的水混着血丝喷溅出来,还没等她喘过气,身体再次被推了下去。 儋餱斋慒师踂駑匒燿襬袥貹盞鐄犌懸 一次、两次、三次…… 每次下落都像被扔进冰窟,每次上拉都像被抽筋剥皮。 反反复复,生不如死。 南语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耳边只剩下嗡嗡的轰鸣,肺部火辣辣地疼,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不知道第几次被拉上来时,乔清意终于“不忍心”地叫停:“够了……聿珩,别再折磨他了……” 沈聿珩却冷笑:“还没完。” 他接过保镖递来的铁棍,走到南语面前。 “敢动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砰——!” 第一棍重重砸在她背上,南语整个人猛地弓起,像是被电击的虾米。 剧痛从脊椎炸开,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她死死咬住嘴里的布条,却还是漏出一声闷哼。 “砰!砰!砰!” 一棍接一棍,毫不留情。 每一击都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敲碎,把她的内脏震裂。 南语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滴落在地。 九十九棍。 他亲手打的。 打到后来,南语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一阵阵发黑。 身体像是被撕成了碎片,又像是被扔进了绞肉机。 最后一棍落下时,她像破布娃娃一样瘫软在地上,身下的血泊不断扩大,浸湿了她的衣服,染红了地面。 “咔嚓——” 他抬起锃亮的皮鞋,狠狠碾过她露在外面的手指。 指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南语疼得浑身痉挛,却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沈聿珩这才满意地收回脚,转身将乔清意搂进怀里。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长发,“是不是吓到了?” “好了,结束了。” 他对保镖挥了挥手,像是在处理一件垃圾:“把这人丢回去。” 说完,他抱起乔清意,头也不回地离开,皮鞋踩在血泊里,发出黏腻的声音。 南语嘴里的布条终于松了。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哑地喊出他的名字。 “沈……聿珩……” 声音微弱得像是风中残烛,却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他脚步骤然一顿。 可乔清意却适时地“晕”了过去,软软地靠在他肩上:“聿珩……我头好疼……” 沈聿珩立刻收回视线,没再管方才的“错觉”,焦急地抱紧她:“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他大步离开,再没回头。 南语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混着血水滚了下来。 只要他回头看一眼…… 只要一眼,他就会知道,此刻被他折磨得半死的,是他曾经捧在手心里的人。 可是他没有。 他的眼睛,全被乔清意占满了。 南语再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丢在别墅的地板上。 浑身湿透,骨头像是被碾碎了一样疼。 她艰难地爬起来,每动一下,后背的伤口就撕裂般地痛。 手指已经肿得不成样子,指骨断裂的地方泛着可怕的青紫色。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她颤抖着掏出来,看到两条消息—— 第一条是沈聿珩发来的: 「宝宝,之前是我不好,不该对你发脾气。我只是不想你做出错事。这几天我在医院照顾乔清意,就不回来了,等她好了再回来陪你。」 南语盯着屏幕,忽然笑出了眼泪。 多可笑啊。 他把她折磨得半死,却还能若无其事地叫她“宝宝”。 他甚至,根本没发现她失踪了。 第二条,是身份注销成功的通知: 「南小姐,您提交的身份信息注销和改名申请和已通过审核,即日起生效。」 南语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发白。 她终于可以离开了! 她强撑着站起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拎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这个家里,属于她的东西,她全都带走了。 除了两样—— 第一条,是沈聿珩十八岁那年送的项链。?? 项链坠子里藏着微型监控,他送她时说:“阿语,我要时时刻刻知道你在干什么。” 那时候她觉得甜蜜,现在只觉得讽刺。 他大概很久没看过了吧? 但只要他看了,就会知道, 是他亲手把她一次次推下高台泳池! 是他亲手打了她九十九棍! 是他亲手踩碎了她的指骨! 第二条,是他追求她时写的情书。?? 厚厚一沓,泛黄的纸张上还残留着少年时的笔迹—— 「阿语,今天看到你穿了条白裙子,我心跳快得像是要死掉。」 「阿语,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我一天都等不了了。」 「阿语,我会爱你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南语轻轻抚过那些字迹,忽然想起十八岁那年,他红着眼眶把她抵在墙上,说:“阿语,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那些曾经让她心动到睡不着觉的誓言,如今看来,字字荒唐。 南语将项链和情书放在茶几上,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出门前,她把手机丢进了垃圾桶,连同所有过往,一起埋葬。 从今往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那个会为沈聿珩掉眼泪的南语了。 飞机起飞时,南语望着舷窗外逐渐变小的城市灯火,恍惚间看见十八岁的沈聿珩站在云层里对她笑。 下一秒,剧痛从肋间炸开,幻像消失,她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 “女士?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邻座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杂志,他敏锐地注意到她额角的冷汗。 南语摇摇头,把脸更深地埋进围巾里。那上面还沾着地下室霉味的气息,是她在机场卫生间随便买的廉价货。 “我没事。”她声音轻飘飘的,“只是有点晕机。” 许砚看着这个浑身散发着违和感的年轻女人。 她穿着明显大一号的驼色风衣,左手无名指有长期戴戒指的痕迹,右手却诡异地扭曲着。 最令人不安的是,即便在26度的机舱里,她仍在不自觉地发抖。 “我是一名医生。”许砚递过一张纸巾,“你的脸色很差。” 南语接过纸巾时,他注意到她手腕内侧的淤青,那是专业捆绑才会留下的痕迹。 许砚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家暴受害者。 “谢谢。”南语把纸巾攥在掌心,却没有使用。 她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尤其是现在。 但只要飞机落地,沈聿珩就算把地球翻过来也找不到她了。 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腹部直窜上来。南语眼前发黑,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涌出。她下意识去摸,指尖触到一片黏腻的猩红。 许砚一把扯开安全带,“空乘!这里需要紧急医疗援助!” 模糊的视线里,南语看见男人修长的手指快速解开她的衣领。 真奇怪,她居然在这时候想起沈聿珩的手,昨晚那双手也是这样解开了乔清意的衣扣。 南语感觉自己被无数双手托起,像片落叶飘在暴风雨中的海面上。她想起被推下泳池时的感觉,冰水灌入肺部的刺痛,麻袋纤维摩擦脸颊的灼烧感。 最痛的是沈聿珩那句“敢动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每个字都像钝刀在心上凌迟。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南语听见自己沙哑的笑声。 多讽刺啊,沈聿珩亲手打碎的肋骨,此刻正插在她的肺里。他总说要保护她不受一点伤害,最后却成了伤她最深的人。 机舱的照明灯在头顶晃动,许砚的衬衫被汗水浸透。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正在他手中一点点流失生命,而某种说不清的直觉让他无法袖手旁观。 空乘小声询问:"医生,需要紧急备降吗?" 昏迷中的南语突然剧烈抽搐。 许砚按住她,转头对空乘说,“联系机场准备救护车,患者有多处骨折和内出血,需要……” 话音未落,他的手腕忽然被抓住。那双涣散的眼睛奇迹般聚焦了一瞬,许砚看见里面盛满令人心惊的决绝。 “不要……医院……”南语每说一个字就有血沫从嘴角溢出,“求你……” 许砚愣住了,他鬼使神差地点头:“我在郊区有疗养院。” 她在一片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 阳光透过纱帘落在被单上,南语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直到一道低沉的男声从旁边传来:“”醒了?” 她猛地转头,对上一双沉静的眼睛。 男人手里拿着一份病历,见她醒来,随手合上,语气平静:“你在飞机上内出血昏迷,我做了应急处理。现在感觉怎么样?” 南语下意识摸向腹部,疼痛已经减轻许多,但皮肤下仍残留着钝痛。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谢谢你。” 男人点点头,将一杯温水递给她:“我叫许砚,是医生。这里是我的私人疗养院,很安全。” 水杯温热,南语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她垂眸沉默片刻,轻声道:“Lin。我叫Lin。” 南语在疗养院住了下来。 许砚每天会来查房,但除了必要的医疗询问,他从不探听她的隐私。 直到某天换药时,护士不小心碰倒托盘,金属器械砸在地上的声响让南语猛地一颤,条件反射地蜷缩起身体。 许砚的手顿在半空。 他看着她下意识护住肋骨的姿势,视线扫过她手腕上未消的淤青,忽然开口:“这些伤,不是意外造成的。” 南语呼吸一滞。 许砚没有逼问,只是平静地替她拉好衣领,声音很淡:“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回答。但如果有需要,这里的律师和警察都可以帮你。” 南语攥紧被单,摇了摇头。 许砚没再说话,转身离开时,南语忽然叫住他:“谢谢。” 他回头,看到她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极淡的笑,“不过,真的不用了。” 疗养院的日子平静得近乎虚幻。南语的身体渐渐恢复,她偶尔会去花园里晒太阳。 某天下午,她路过会议室,无意中听到许砚正在和人争执。 “对方咬死这个价格,我们不可能让步——” “但市场数据明明显示他们的估值虚高至少30%。” 南语脚步一顿。 她鬼使神差地推开门,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她。许砚皱眉:“Lin?” 南语抿了抿唇,指向投影屏上的财务报表,片刻,她开了口:“第三页的现金流预测有问题。他们隐藏了一部分债务,如果按这个方式计算,实际溢价应该上调15%。” 会议室鸦雀无声。 许砚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将文件推过去:“继续说。” 次日,许砚将一份合同推到她面前:“并购案解决了。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来我的公司做战略顾问。” 南语怔了怔,忽然笑了:“你不怕我是商业间谍?” 许砚靠在桌边,他看着她,语气平静:“我查过你的背景——当然,我什么都没有查到。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值得信任。” 医院VIP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被一旁摆着的百合花香掩盖。 沈聿珩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鸡汤,勺子在碗沿轻碰出清脆的声响。 “清意,再喝一口。”他将勺子递到乔清意唇边,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熬了四个小时,把油都撇干净了。” 乔清意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就着他的手小口啜饮,睫毛在灯光下投出一道阴影:“聿珩,你在这里陪我,南小姐会不会……” “她不会介意。”沈聿珩打断她,语气笃定得像在说服自己,“阿语最懂事了。” 可当他放下碗时,瓷勺与玻璃茶几相撞,发出突兀的"叮"一声。这声响像一根刺,突然扎进他的太阳穴。 已经三天了。 三天没有南语的消息了。 他摸出手机,锁屏亮起,是南语恬淡的睡颜。 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今早,绿色的气泡孤零零悬在对话框顶端。 “我去打个电话。”他忽然站起来,西装裤腿带翻了矮凳。 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里,沈聿珩第三次按下拨号键。 机械女声用中英文重复着的字句,这声音在空荡的楼梯间里形成诡异的回声。 他又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小陈,你现在去别墅一趟,”他沉吟片刻,没说是要确认南语的位置,只说是要检查别墅的门禁情况。 大概半小时后,助理回消息来说。 “沈总,别墅安保系统显示一切正常,就是……” “就是什么?” “厨房垃圾处理器三天没启动过,智能管家记录显示最近一次使用是您离家那天。” 沈聿珩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南语有洁癖,绝不会让厨余垃圾过夜。 指纹锁发出熟悉的"滴"声,玄关感应灯应声而亮。 但面前的一片漆黑,没有留灯,甚至他开门到现在,别墅里始终是一片死寂。 “阿语?”他的声音在挑高客厅里荡出回音。 无人回应。 空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蔷薇香气已经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空旷感。 沈聿珩站在别墅的主卧门口,他的心脏莫名跳的很快,一股恐慌感弥漫上心头。 而当他缓缓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 衣柜大开,她的衣服一件不剩。梳妆台上,她常用的香水、首饰盒全部消失。 床头原本摆着的合照也不见了,如今那里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相框。 他的心脏猛地一沉,快步走向书房,拉开抽屉,护照、身份证、银行卡,所有能证明她存在的东西,全部不见了。 只有茶几上,静静地躺着两样东西。 一条项链,和一沓泛黄的情书。 沈聿珩颤抖着手拿起那条项链。 这是他在南语十八岁生日时送给她的,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摘下过。 而现在,南语不知所踪,这条项链被孤零零的留在这里。 沈聿珩不敢去相信那个最坏的可能性,他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现在立刻去查南语的去向,动用所有关系,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电话那头立刻应声,一时之间,他耳边只有键盘敲打的声音。 沈聿珩从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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