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索，还有以前，太多的事情叠加在一起。 今天一把葱，明天一包桃酥，后天又是一些孩子们的玩具。 时间长了，东西多了。 人心是越来越贪婪的。 真的怪徐美娇和丁玉凤吗？ 不尽然吧！ 这也是肖爱敬想了许久，才明白的道理，到了这一步，谁都不怪。 只能怪她自己，没有守住本心。 一开始心脏了，做什么都补救不回来了。 老肖变了。 这是徐美娇和丁玉凤最直观的感受。 两人都跟着沉默了下去。 直到后面的宋卫国追了上来。 徐美娇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被肖爱敬打断了，“老宋，来了，走吧。” 六个字，简单又冷漠。 宋卫国心情复杂，他嗯了一声，看了一眼徐美娇和丁玉凤，他对这两人其实没好感。 是真的没好感。 看了一眼，他便收回了目光，“我和老肖离婚后，赵团长和——”他看了一眼丁玉凤，“你家那位，也会被组织谈话。” 这件事的初始来自于家属。 但是最后受连累的却是男人们。 家属间的贿赂，这件事可大可小，但是却不能助长了这个风气。 宋卫国这话一说，徐美娇和丁玉凤的脸色都跟着变了起来。 “宋政委——” 两人齐齐地看了一声。 结果，宋卫国没看他们，就领着肖爱敬，一起去了雷师长的办公室。 他们两口子齐齐地到来。 雷师长心里便有数了，他从抽屉拿出了两份申请报告，“做好选择了？” 瞧着都来找他了。 宋卫国点头，“是的。” 雷师长摇头，“我没问你，我问肖同志，你知道这两份是什么报告吗？” 肖爱敬愣了下，她是真不知道。 她下意识地去看着宋卫国，宋卫国朝着她点了点头。 肖爱敬目光黏在了那两张薄薄的纸上面，语气艰涩，“离婚报告和退伍报告？” 哪怕是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是得承认。 宋卫国这个男人，顶天立地，有情有义。 雷师长点了点头。 “宋政委跟我说，让你选择。” “那么，肖同志，你的选择是什么？” 其实，雷师长是有些生气的，宋卫国是难得的好苗子，而且他还年轻，才三十出头，对于男人来说正值壮年。 他的事业，往后在提拔个三两级不是问题。 但是现在，一切都完了。 不管是前者离婚报告，还是退伍申请。 这对于宋卫国来说，都是致命的缺点。 而这，不是因为他在工作上有很明显的污点，犯了错误，更不是他个人出了思想问题，但这才是最让人心痛的。 宋卫国本人，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堪称为优秀的地步。 但是，就是因为娶错了媳妇。 媳妇受贿，他没等组织来查，便自己主动开始承担后果。 而这个后果，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葬送了他未来的事业生涯。 也因为此，雷师长十分不待见肖爱敬。 所以，连带着语气也是发沉的。 他在战场上厮杀了半辈子，那种气势还是能够唬人的。 肖爱敬只觉得心里一凛，她跟着低着头道，“我们离婚。” 这个选择，其实雷师长是满意的。 离婚吗？ 总比退伍好，离婚了履历上有污点，但是只要后面宋卫国肯拼命，在立个一等功，还是能往前进步的。 若是，退伍了，就一切都没了。 所以，雷师长点了点头，“你同意吗？” 问的是肖爱敬。 肖爱敬闭了闭眼，“同意。” 她想说，她不同意，有用吗？ 昨晚上，大家都把话给说清楚了，不同意，轮得到她不同意吗？ 雷师长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又看向宋卫国，“你呢？” “同意吗？”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宋卫国做一个简单的处罚，让肖爱敬知道错就好了。 还是别离婚。 但是，雷师长猎鹰小队查了肖爱敬上岛以后的过往。 查完了以后，他一晚上没回家，盯着宋卫国递过来的报告，看了许久。 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在不离，往后坐牢。 现在离婚，反而是壮士断腕。 所以，雷师长在问宋卫国的时候，语气并沉重。 宋卫国点头，“同意。” 双方既然都同意了。 雷师长展开了离婚报告，在上面签下龙凤凤舞的两个字。 通过。 写完，把离婚申请递给了宋卫国。 宋卫国看了片刻，还是接了过来。 等出了雷市长办公室。 外面的太阳，艳阳高照，阳光明媚。 但是，肖爱敬却觉得浑身发冷，她自嘲了一声，“雷师长迫不及待的我们离婚，可见我这个军嫂，做的有多失败。” 宋卫国沉默。 肖爱敬觉得没意思，她盯着他看了片刻，“宋卫国，往后你若是对我孩子不好，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留下这话，她便匆匆离开了。 而且是收拾行李，至于，宋卫国净身出户，留给她的钱，她一分没要，全部留给了大女儿娟娟之后。 之后，便离开了海岛。 没人知道，肖爱敬去了哪里。 周中锋去了羊城两天，提着大包小包的再次回到海岛的码头。 刚一下船，便被人拉着胳膊，“周团长，你知道吗？宋政委离婚了！” 第130章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 周中锋一愣，“你说什么？？” “宋政委离婚了。” 那团长和赵团长都跟着重复了一遍。 他们正是得知，周中锋今天下午回岛，这才来找他的。 当时找他，是抱着希望的，希望周中锋能够阻拦下，但是现在来看，似乎晚了。 听消息说，两人的离婚申请，都被领导审批通过了。 周中锋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便提着东西，准备略过两人，准备离开了 他太冷静了，冷静到让人，觉得他听到的不是宋政委离婚了，而是今天太阳真好啊！ “周中锋。” 赵团长暴脾气上来了，忍不住喊住了他，“你知不知道，是谁离婚了？是宋政委离婚了，是你在部队上最好的兄弟离婚了，你就是这个反应吗？” 冷漠到让人心寒。 周中锋拧眉，他看着拦在码头上，站在路中间，不让他离开的赵团长。 他声音极为冷静，“宋卫国离婚了，你让我要有什么反应？痛哭流涕？还是去劝他不要离婚？” 说到这里，脸色骤然冷了下来，“赵团长，别说你不知道宋卫国的媳妇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现在不离婚，难道等到将来，被组织开除吗？” 肖爱敬自以为是的小动作。 真能瞒得过大家吗？ 只是，之前大家看在宋政委的面子上，大家睁一只眼闭只一眼而已。 当周中锋这话一说。 赵团长往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你、你、是不是你怂恿的宋政委离婚？” 大家在一起虽然吵吵闹闹，为了一个职位抢破头。 但是，那都是能在战场上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 离婚啊！ 离婚这么大的事，等于葬送了一个男人后半辈子的事业。 周中锋看了他一眼，“我只是告诉过他一句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接着，他便撞开了赵团长的肩膀，直接离开的码头。 赵团长愣了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周中锋，你真的是铁石心肠，你就是不看在宋政委的面子上，你就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你也不能说这种话。” 当父母得去离婚了。 三个孩子在家哭得嗷嗷的，差点背过气。 要不是他们家美娇把孩子领回家，这三个孩子怕是真要出事。 赵团长在浑蛋，但是他是当爹的，知道没妈孩子的可怜。 周中锋骤然停下脚步，目光锐利了几分，逼向赵团长。 他问，“赵团长，如果你娶的是肖爱敬，你会怎么做？” 这话一问。 赵团长愣了，“我我我，我当然不会——” 离婚。 这两个字他戛然而止，停顿了下来，到底是没说出来。 不会吗？ 宋政委为什么离婚？ 因为这次招工走后门的事情，成了一个导火索，让以前所有的事情东窗事发。 所有堆积的矛盾，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后。 才有了离婚。 所以，在周中锋质问后，赵团长他在内心深处问了问自己，真的不会离婚吗？ 他也不知道了。 男人事业为主，女人如衣服，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到底是枕边人，真的就挺难的。 周中锋根本没想着要得到赵团长的回答，他丢下那个问题后。 就回家了。 他媳妇还在家等着他。 他一愣。 旁边的那团长拍了拍赵团长的肩膀，从口袋里面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递给他，“其实，中锋也没说错。” “嫂子那种人，确实不适合待在部队。” “现在还好说，等以后真出了事，你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宋被连累到坐牢？” 坐牢？ 这不是危言耸听。 不是没有坐牢的人。 这下，赵团长也不说话了，他接过烟，点过火，狠狠地抽了一口，“知道是知道，老那，你们都没孩子，不知道当爹的滋味，你是没看到，宋政委家三个孩子，太可怜了。” 追着母亲跑，鞋子跑掉了。 哭得差点都背气儿了。 这——那团长也跟着安静了下，他幽幽道，“我是没孩子，但是我也疼孩子。” “往后，我领着老宋家的三个孩子，去我家吃饭，总行了吧。” “再说了，要我看老宋离婚是好事，不然往后被嫂子连累了，还不知道是个啥下场呢！” 他们在前线拼死拼活，要是后方出了问题，连累到了。 那不冤死了。 这些年不作奸犯科，兢兢业业，拿命去还功勋。 结果，一下子没了。 话说到这里，那团长突然想起了正事，“这次老宋的事情，可给大家敲了一记警钟，老赵，你回去好好管下你婆娘，可别在拉帮结派了。” “还有，这次你婆娘找肖嫂子的事情，我怕，这还没完。” 这话一说。 赵团长手里的烟，吧嗒掉了，“不能吧？” 他惊讶道。 “现在老宋是没腾出手，他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和玉凤家的？” 这话一说，赵团长也跟着一凛，顾不得其他的了，直接站了起来。 跟火烧屁股一样，“不行不行，不能等到老宋来找我，我要主动认识到错误来才行。” 这一刻，涉及到自己的事情后。 甚至，把之前周中锋那事给忘记了。 周中锋提着三大兜的东西，从码头离开后，直接回家。 甚至，连办公室都没去。 周中锋的突然回来，是全家人都没料到的。 家里院子的土灶台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已经烧了好几天了，一灶又一灶台的青菜，已经源源不断地被姜舒兰收了起来。 这会，院子内姜父在添柴火。 姜舒兰坐在椰子树下，躺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个蒲扇，不停地摇曳。 她的肚子极大，躺在那里的时候，高高地耸起。 看起来有些惊喜。 姜舒兰一边跟肚子里面的宝宝说话，一边还不忘朝着姜父叮嘱，“爹，您歇会，今天已经烧了这么多了。” 姜父闲不住，不给人看病的时候，他恨不得分分钟给自己找点活做。 姜父嗳了一声，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姜舒兰叹了口气，“我是管不了你了，非要让周中锋回来说你才行。” 说起来也怪，人家都是女婿听老丈人的话，到了他们这里，却是老丈人听女婿的话。 周中锋在院子门口，听到后，忍不住勾了勾唇，随即推开门。 咯吱一声，门被打开了。 姜舒兰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当看到是周中锋的时候，她愣了下，“回来了？” 说完，就要起身迎接。 周中锋一看，哪里得了，三两步走到躺椅面前，把她摁了下去，“好了，不起来。” “我出去的这两天，还好吗？宝宝闹你了吗？” 不是问孩子还好吗？ 而是问妻子姜舒兰还好吗？ 姜舒兰想了想，“好是好，就是晚上没人给我洗脚，没有人给我按摩，半夜醒来，也没人扶着我上厕所。” 总觉得他走了两天，像是走了两个月一样。 哪哪哪都不习惯。 这话，让周中锋忍不住笑了，蹲下来，给她揉了揉有些浮肿的腿，“那我今天晚上开始，回到工作岗位。” 明明是在正经不过的话，却让姜舒兰忍不住看着他笑了。 两人四目相对。 空气中都跟着甜了起来。 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姜舒兰觉得他们之间，隔了六个秋。 这小两口啊！ 就是没说话，也怪腻人的。 这让姜母差点打了个哆嗦，再次进去了。 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姜舒兰才看到周中锋提的包裹，“你买什么了呀？” 怎么这么多包裹，都把躺椅周围给包圆了。 周中锋也有耐心，一件件拆，先拿了两罐子奶粉，“这是给孕妇喝的奶粉。” 又拿了一兜绿色的青橘子，“你上次不是说想吃橘子吗？我刚好看到羊城有卖的？” 什么刚好啊！ 不过是他在谈完正事后，为了买个青橘子，差点跑遍了整个羊城。 接着，又拿了一件衣服出来，是红色的连衣裙，还是的确良布料的，v领收腰下摆是百褶裙。 “我去找人谈机器的时候，看到他们厂子里面有个女同志穿着，我觉得你穿肯定会更好看。” 姜舒兰呆了下，“所以，你去问的对方在哪里买的？” 周中锋点头，“嗯，就在羊城的百货大楼。” 姜舒兰其实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冷淡的人，拉着人家女同志，问在哪里买的裙子的场景。 就—— 光想起来，就怪让人尴尬的。 姜舒兰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还有吗？” 周中锋点头，接着，又从包裹里面拿了七八件东西出来，有一个包，有两只眉笔，还有口红，以及舒兰爱吃的各种羊城特色东西。 一一摆放在姜舒兰面前。 周中锋拉着姜舒兰的手背，轻轻地啄了一下，“所以，舒兰不要怕好吗？等生完了孩子，咱们还是和以前一样。” 姜舒兰最怕生完孩子，变丑了，变胖了，身材走形了，不好看了。 每次提起这个，她总会格外焦虑、 当姜舒兰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她抬手推了下他，“你、你怎么——” 怎么了半天，也没能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因为嗓音有些沙哑。 周中锋，“好了，孕妇不能情绪激动，不然孩子会感受到的。” 他这话一落，姜舒兰肚子里面的宝宝，就跟着踢脚一踹。 姜舒兰呀了一声。 周中锋顿时看了过去，他抬手放在宝宝踢脚的地方，然后温和道，“也给宝宝带了奶瓶和奶粉。” “所以，不要折腾妈妈，好吗？”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不知道姜舒兰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不是听懂了，竟然神奇的安静了下去。 姜舒兰也觉得意外，“还是听你的话。” 平时胎动起来，她怀疑肚子里面的孩子在打架！ 你一脚我一脚，把她肚子都给踹起来了。 周中锋笑了笑，站了起来，“我是他们的爸爸。” 接着，又把给姜父姜母的礼物拿了出来，“爹娘，这段时间辛苦你们照顾舒兰了。” 他不在家的时候，全靠二位老人上心。 这—— 谁都没想到，周中锋一个女婿，出门一趟给媳妇孩子带礼物就算了，竟然给老丈人和丈母娘也带了。 这哪里能让姜父和姜母不惊讶呢！ “你们马上生孩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不该花的钱，还是别花。” 到底是心疼。 周中锋看了一眼姜舒兰，“这钱该花，舒兰让我买的是不是？” 这—— 哪里是姜舒兰让他买的啊！ 姜舒兰愣了下，立马反应了过来，“是是是。” 小两口的机锋，他们当父母的哪里看不出来。 虽然嘴里埋怨花钱，但是心里到底是高兴的。 这女婿比儿子心还细。 等收拾完了家里的一切，周中锋这才要去办公室汇报，这次的出行情况。 姜舒兰拉了下他手，叮嘱，“你去找下宋政委。” 周中锋颔首，“好了，在家不出来了。” 他本来就有去找宋政委的意思。 只是，他不想让姜舒兰操心。 等离开家后，周中锋脸上一直挂的笑容淡了几分，先是去了雷师长办公室，说了下这次去羊城厂内的情况。 机器他们进了六台。 若是后面用的好，产量销量都好，在追加订单。 雷师长点了点头，见他完成顺利，便低声道，“厂子招工的事情，暂时停了下来，你先从卫国手里接过来吧，让他先好好休息几天。” 不是架空宋卫国的工作。 而是他这两天确实不在状态，离婚加上家里的孩子，弄的他心力交瘁。 还不如好好休息一番，再次回来。 周中锋愣了下，“您和宋政委说了吗？” 雷师长摇头，“没呢，我原本预计你明天早上才回来，哪里想到你提前了大半天。” 他没回来，他这边也不好和宋政委说。 周中锋拧眉，“这件事，还是先跟宋政委说吧，另外，这个时候把他身上工作撸掉，换到我身上，似乎不太好。” “我不建议您这样做，让宋政委闲下来，反而是对他更大的打击。” 停了宋政委的工作，这不是打击这是什么？ 虽然，雷师长也是出于好心，想让宋政委好好休息一番。 但是，休息不是这个时候。 雷师长一听，头疼的捏了捏眉心，低声说道，“算了，我不管了，你去插手吧，只要能让卫国的心再次回到工作上，怎么着都行。” “另外，厂子的事情，你抓紧一些，不能耽误了，西北催的急。” 周中锋颔首，退出了办公室。 找到了宋政委。 宋政委这个时候没在办公室，而是在办公室后面的后屋檐下抽烟。 周中锋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老宋。” 第131章 这一喊，宋卫国手哆嗦了下，红色烟火撩红了他的眉眼，带着几分沧桑和疲惫。 甚至都没回头，他便知道是谁在喊他。 “中锋，你回来了。” 他低头又抽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升腾。 明明人还是那个人，但是却不一样了。 周中锋循着他背影，跟着蹲了下来，旁边的宋卫国便把烟递过来了。 周中锋摆手，“我不抽。” 这话一落，宋卫国愣了下，“是了，你家姜同志还在怀孕。” 严格来说，他很久没看到周中锋抽烟了。 气氛一下子沉默下去。 周中锋也没说话，就只是陪着他蹲在那里。 在这种时候，说再多的话仿佛都是多余的。 果然，周中锋没说，宋卫国便开口了，他急需要一个喧泄口，从提出离婚到现在的喧泄口。 他沉默了太久。 “你说我们当兵的，是不是就不该结婚？” 管好自己容易，但是管好家属却难。 老肖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有一句话说对了，确实是他纵容的。 他们在最好的年纪相遇，相知，相爱，结婚生孩子。 但是再多曾经的美好，都变成现实的一团糟。 周中锋听到这话意外了下，“为什么会这么说？” “宋卫国，这可不像你。” 在他眼中的宋卫国，风流倜傥，温文尔雅，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自信满满。 但是，这一句不该结婚，却否定了他所有的信心。 宋卫国叹了口气，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他抽得极狠，这一口烟下去，半根就没了。 周中锋看得直摇头，他上去就夺走了宋卫国手里的烟。 直接扔在地上，碾灭了。 “你就是离婚，你不顾自己，你想想家里的三个孩子，你要是早死了，孩子们怎么办？” 这话一说。 宋卫国一呆，顿时沉默了下去。 周中锋看着他颓废的样子，叹了口气，“我就问你，离婚、你后悔吗？” 宋卫国摇了摇头。 他不后悔离婚。 因为离婚，肖爱敬走了，但是起码人生是自由的，若是不离婚，后面的后果，宋卫国不确定他和肖爱敬能够承担。 现在早点脱身，反而是好事了。 “既然不后悔，你又在颓废个什么？” 周中锋不解，“不后悔的事情，你只管朝前走好了。” “因为离婚，你的事业被就受到打击，你现在根本没时间颓丧，你要打起精神，告诉上面的人，你宋卫国还可以继续，甚至比往日完成得更好。” “只有这样，你才能保住事业，才能给你三个孩子更好的条件。” “不然，你以为肖爱敬为什么，把三个孩子留给你？？” 成年人的世界，不是想与不想，而是权衡利弊后的深思熟虑。 周中锋也得承认，肖爱敬平时确实有很多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有一点，她对孩子们绝对没有坏心。 把钱留给孩子，把孩子留给宋卫国。 这是就目前而言，最正确的选择。 宋卫国听完这话，下意识地去掏烟，结果却发现早上才买的一盒烟，现在已经空空如也了。 “中锋，知道和做到是两回事。” 他可以狠心离婚，也可以狠心去提交退伍申请。 但是，真当事实来临的时候，十多年相伴的爱人，彻底变成陌生人。 这个过程的艰难，只有宋卫国这个当事人才知道。 周中锋看了看他，摇摇头，下了一剂猛药，“知道我在来之前，雷师长跟我说了什么吗？” 宋卫国摇头。 “雷师长让我接手你的工作，然后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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