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众人道,“之前被人贩子吓着了,没有安全感,所以大家谅解一下。” 大家怎么会和孩子计较呢。 不由地摆手。 姜舒兰看了一眼小铁蛋儿,自从她抱了雷云宝之后,小铁蛋儿就极为安静,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看着她。 她动一下,对方的眼珠子就跟着转一下。 小铁蛋儿也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只是他太过懂事,就算是心里吃醋不满,也都强压在心里。 不敢说出口。 这种孩子是需要的是他们被需要。 姜舒兰想了想,抬手摸了摸小铁蛋儿的脸,“铁蛋,能帮我把奶奶煮的鸡蛋拿出来吗?” 小铁蛋儿眼睛一亮,顿时蹲下身子去帮忙寻找。 姜舒兰轻轻吐了一口气,只觉得照顾孩子,格外的艰难,要无时无刻不注意到他们幼小的心灵。 等把咸鸡蛋拿出来后,姜舒兰剥了两个,一个是给了小铁蛋儿,一个慢慢地喂着雷云宝。 他几天没怎么吃饭了,有些狼吞虎咽,小铁蛋儿好奇地看着他,“好咸啊,他不怕咸吗?” 姜母为了省着吃,特意用盐多腌了几个月,这一口咸的蛰舌头。 饶是喜欢吃鸡蛋的小铁蛋儿都没法子,一口下去。 雷云宝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狼吞虎咽,很快一个鸡蛋就□□完了。 眼巴巴地继续望着。 姜舒兰没那么快给他新吃食,而是为他喝了热水,又跟小铁蛋儿解释,“铁蛋儿,弟弟应该是几天没吃饭了。” 这话一说,小铁蛋顿时有些同情,“他好可怜。” 他起码还有老姑和姑父,弟弟什么都没有,还要被坏人欺负。 好可怜。 这样一想,小铁蛋儿之前那点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那我把我的小鱼干给他吃。” 小鱼干是油炸的而且是冷食,不好消化。 雷云宝好几天没吃饭了。 姜舒兰不太敢给他吃,想了想掰了一个白面饼子,用开水泡发了以后。 一点点喂给他。 一个成年人巴掌大的白面饼子,泡发后足足有一大碗呢。 竟然就被雷云宝全部吃完了。 姜舒兰有些惊,她下意识地去摸雷云宝的肚子,已经从以前瘪地,变成撅成了小西瓜。 姜舒兰没敢喂了,低声道,“等晚上在吃,这会不能吃了。” 雷云宝哼哼了两声,明显还想继续吃。 上铺的何玉柱瞧着这一幕,他从包裹里面掏出几个干山楂递过来,“给孩子塞一个山楂,消消食。” 这也是看在姜舒兰两口子都是心善的人,他才会多管闲事。 姜舒兰迟疑了片刻,她现在不太相信人。 更别说别人给的东西了,还是吃食。 要知道,雷云宝就是因为吃了一颗糖才被拐卖的。 恰在此刻,何玉柱头顶上弹出了几条弹幕。 [我觉得这个男人好面熟。] [+1] [我查到了,这个人是首都同药堂的第四代传人,而本该被西药挤兑到没落的同药堂,在他手里靠着一手药材,再次壮大,再到后来,他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中药材制造商。] [有人评价他是医药行业的巨头首富。] [他给的哪里是山楂?明明是药材中的软黄金,要知道到了后面,他炮制的药一下被称为一药难求。] 看到这里,姜舒兰彻底放心了,她不在任何犹豫,直接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山楂。 道了一声谢谢。 何玉柱笑了笑,“不怕我下毒?” 对方之前的迟疑,他看在眼里。 姜舒兰摇了摇头,将那山楂当着何玉柱的面,喂到了雷云宝嘴里。 那山楂酸的雷云宝顿时五官都皱在一起。 轮到给小铁蛋儿的时候,他顿时捂着嘴,“老姑,我不要。” 他还没吃饱,消食做什么? “老姑?”何玉柱愣了下。 显然有些意外,之前他提起这孩子哮喘的病时,这小两口紧张的样子,他以为这是他们亲儿子。 除了父母,谁又会这般关心孩子的身体健康状况呢? 姜舒兰嗯了一声,像是看出了何玉柱的疑惑,她解释,“这是我侄儿。” 何玉柱叹了口气,这两口子这种人。 让他这种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都忍不住多讲两句了。 实在是遇到心黑的他能比对方更黑,这遇到好人,他总不能置之不理。 良心过不去。 何玉柱想了想,也算是报答这两口子心善的提点。 “你家这孩子的哮喘病,也不用药,只管让他在南方住,保管他能健康长大。”接着,他话锋一转,“但是你记住,如果这孩子一旦回了北方性命堪忧。” 他虽然做的是收购药材采购员的活,但是家里世代中医,他也是佼佼者。 之所以会出来收购药材,那是因为别人弄虚作假,药材是一个医生最重要的搭档。 他自有亲自出来收,才会放心。 姜舒兰在听完这话后顿时一愣,这人竟然敢这般斩钉截铁地开口帮她。 此刻,弹幕也是一阵。 [卧槽,他说得好准。] [我记得当初姜平安,正是去首都找姜舒兰才出事的吧?] [首都的天气,比起东北更为干燥,所以他才会一去首都就立马犯病了吗?] [所以,姜平安本质还是在北方没了,再联系到对方说的,北方性命堪忧。。] 这弹幕,让姜舒兰一阵心惊,她对何玉柱越发感激,“我晓得了,谢谢您。” 何玉柱摆手,闭目养神起来。 另外一个被拐卖的孩子,身子骨好,只管吃饱喝足了,自己就能恢复过来。 短期两三天的亏空不怕,怕的是铁蛋儿这种长期的亏空。 那发病起来,才是要人命的。 姜舒兰见对方闭目养神,也没打扰他,想了想。 从食物袋子里面抓了一把炸的小鱼干用纸巾包着,放在他床头,当作谢意。 这一下子,何玉柱睁开眼睛,实在是太香了。 高人他装不下去了,直接半坐了起来,咔嚓咔嚓咬着。 下面的雷云宝盯着何玉柱吃小鱼干,馋得口水往下掉。 何玉柱也坏,拿着一根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吃不了,看着我吃好了!” 雷云宝瞪眼睛,龇牙咧嘴,凶巴巴的。 何玉柱哈哈大笑。 旁边的小铁蛋儿有些沉默,从何玉柱说了那话以后,他就一个人坐在床沿旁边,耷拉着脑袋。 他知道对方说的是他。 姜舒兰叹口气,安慰他,“铁蛋儿,哮喘不会要人命,你看只要在南方住着就好了。” 小铁蛋儿一言不发,半晌他摇头,老气横秋,“我不想跟着老姑一辈子。”他是拖累。 他原本打算是就跟着老姑两年,看看姑父好不好,要是好他就放心的回家。 要是不好,趁早回家跟家里人说给老姑换个姑父。 只是,没想到那个叔叔的话,要让他跟着老姑一辈子。 这话一说,不说姜舒兰沉默了。 饶是心情愉悦吃小鱼干的何玉柱也跟着动作轻了几分。 他们当大夫的,最怕的是这种懂事的生病的小孩子。 因为这类孩子,小小的一个人儿,装着成年人的心。 正是太懂事才不好治,因为忧心太大。 何玉柱随口道,“这怕什么,你又不是要你老姑养一辈子,你老姑在养你十四年,你后面养她四十年,怎么看,都是你老姑赚了!” 对待这种孩子,要走偏门换理论。 绕得他反应不过来。 果然,何玉柱这话一说,小铁蛋儿眼睛一亮,“老姑养我十四年,我养她四十年?” 他觉得这个可行! 他还能帮老姑洗碗,养鸡,带孩子。 “怎么?你不愿意?” 姜舒兰感激地看了一眼何玉柱,佯装嗔怒道。 小铁蛋儿顿时抿着嘴笑了,小声道,“老姑,那就这样说定了,你养我十四年,我养你四十年。” 他抬起小拇指,“拉钩!” 姜舒兰和他拉钩了,还不忘给他盖个章。 旁边的雷云宝明明困得不得了,还不忘哼哼道,“我也要。” 这下,姜舒兰也忍不住笑了。 姜家。 姜母睡不着,闺女走了一天了,到了晚上她在炕上翻来覆去,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索性不睡了,直接跳下炕身上披着一件大棉袄子,拿着一盏煤油灯,淅淅索索地推开姜舒兰出嫁前的房门。 只是,姜母刚坐下没多久,就感觉到不对了,那炕上的枕头明显比平时高不少。 姜母伸手一摸,好家伙。 在姜舒兰手里摸出了一封信,还有厚厚的一沓毛票子。 姜母借着月色看清楚后,当即一惊,“当家的!” 这一招呼,不止是姜父过来了,就是整个姜家人都跟着过来了。 “娘,怎么了这是?” “你们看,这是舒兰留下来的。” 这下,大家面面相觑,姜母不识字,下意识地把信封递给姜家老三。 “老三,你来读!” 姜家老三在家人的注视下,他打开信封,借着晕黄的煤油灯灯火,看清楚上面细细麻麻的方块字。 他清了清嗓音: “爹、娘,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闺女不在的日子里面,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爹的老寒腿记得风雪天尽量不要出门了,娘也是,你每年的冻疮很是严重,那蛤蜊油别舍不得用,用完了再去买,我在枕头下面留得有钱。还有大嫂忙起来没个时间点,大哥平时多照看一下大嫂,记得提醒她每天按时吃饭……” 这一路读下来,姜舒兰向来细心, 把家里每个人需要注意点,全部都交代了一遍。 姜母听不下去了,她捂着脸呜呜呜地哭,“我的舒兰啊,怎么这么好。” 旁边蒋秀珍他们也有些动容。 唯独,姜父还沉得住气,他抽了一口旱烟,深深地叹口气,“看看,舒兰留了多少钱?” 他要算算给舒兰的嫁妆,是不是被她都给留家里了。 才好做接下来的打算。 蒋秀珍算数好,接过毛票子就数,数完她愣了片刻,“不多不少,刚好整整的三百块。” 这下家里安静了下来。 他们都知道公婆是给小姑子单独陪嫁了的,但是那拢共也才五百啊! 这一下子留了三百。 舒兰日子还过不过了。 倒是姜母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想起来之前闺女说好像是被邹跃华赔了一笔钱,好像就是三百多。 她看着儿媳妇蒋秀珍手里的钱,不由得猜测这钱是不是邹跃华赔的钱,而不是舒兰那丫头嫁妆的钱。 若是,这不是嫁妆的钱,舒兰倒是能拎得清。 姜母活了一辈子的人,最会拿捏人心,她当然不会把猜测说出去。 她一捶胸,一抹泪,声音发涩,“我知道你们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我偏疼舒兰,给了这么多嫁妆。可是你们看看,这钱又被她留下来了,就是没留下来的,也被她全部花在我们身上了。” 舒兰临走的时候,给家里买了那么多东西。 这些,难不成大风刮来的? 这话,让姜家二嫂和三嫂也面面相觑。 其实得知公婆在给小姑子那么多嫁妆的时候,她们心里也有一瞬间的不舒服。 当然,也只是一瞬间,因为舒兰对他们也确实是好。 只是,这会在看到这留下来的钱和信时,那一丢丢的不舒服,也烟消云散了。 “娘,我们晓得。” “晓得就成,舒兰这丫头心太善,也太实心眼,往后她回娘家,你们可要对她好一些。” 姜母趁机给大伙儿洗脑。 姜家人自然是都应承了下来。 唯独,蒋秀珍看着姜母忍不住笑了笑,她这个婆婆是真厉害,什么洗脑的机会都不放过。 当然,全家对舒兰好,她是没意见的,她自己也把舒兰当成闺女来看。 倒是,姜父看着那厚厚的一沓子毛票子,没忍住道,“老三,舒兰的那份三转一响去邮局邮出去了吗?” 姜家老三点头,“寄出去了。” “约摸着比舒兰他们晚几天到。” 这让姜父放下心来,“那、郑向东呢?” 这话一落,姜家屋内顿时一安静。 白日他们想问,但是好多次机会都错过了。 这一问,大家顿时抬头看了过来。 姜家老三道,“郑向东没追上小妹,他便要自杀,后来我和列车员一起把人给拖上来了。”顿了顿,他低声道,“不过,郑向东扰乱了火车站的秩序,被公安给临时带走了,说是要关几天在放出来。” 这话,让姜家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自杀?人还好吗?” 姜母声音尖利。 郑向东真要是死了,那她闺女身上铁定要背一条人命。 哪怕是姜舒兰什么都没做,所有人也会去怪她,是个红颜祸水。 姜家老三忙解释,“不过,没自杀成。” 这话,让姜母松口气,“我就说了吧,这郑向东不能嫁,动不动的自杀,这谁家受得了?的亏我闺女嫁给中锋了,跑的远远的。” 姜家老三是看着郑向东的惨样的,他没忍住说了一句,“娘,郑向东也挺可怜的,就三天头发都白完了,身体也瘦成了皮包骨!” 三天啊! 三天能做什么? 能彻底改变一个人,能让一个年轻人的满头黑发,变成垂垂老矣的白发。 能让各一个健硕的年轻人,变成一个皮包骨。 这下,姜家瞬间安静了下去。 “这郑向东也挺痴情的。”姜家三嫂没忍住说了一句。 这话,引得姜母瞪了过去,“这种痴情种子谁爱要谁要去,我们家舒兰可不能要。” 动不动生生死死的,谁受得了? 这嫁过去,爱的时候爱的惊天动地,不爱的时候,又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这话,得到了姜父的认可,他是过来人,看的人也多经历的事情也多。 他不由得道,“你娘说的对,结婚过日子不是儿戏,过日子不需要轰轰烈烈,惊天动地,需要的是细水长流,安稳平静,需要的是另外一半情绪稳定,这样才能包容下去,才能把日子过下去,而那种情绪不稳定,尖锐走极端的人,不能娶,更不能嫁!” 两人好的时候,自然是千好万好,可若是不好的时候呢? 那个连自己生命都不在乎的人,会在乎另外一半吗? 谁都不知道。 也更不能去赌,赌对方不在乎自己,却在乎另外一半。 说到这里,姜父看向姜家的小辈儿们,语气郑重,“我对你们以后找对象,只有一个要求,必须是情绪稳定,心地善良。” 这话,姜家小辈儿们有些不太懂,都懵懵的点头应承下来。 倒是姜家大哥他们几个人面面相觑,陷入思考。 姜家能够这般和谐,不像旁的邻居家那般鸡飞狗跳。 何尝不是因为他们娶了一个好妻子呢? 江家。 江敏云在家呆了两天了,蒋丽红实在是有些不耐烦,“敏云,你还是趁早打算,这样待在家里也不是事。” 自从那天江敏云从邹家哭着跑回来后,就直接把自己关到了屋内。 江敏云抿着唇,“你要是看不过眼,我就去知青点了。” 反正知青点也有她的床铺,只是知青点人多,她向来是拔尖那一撮。 这回结婚当天就从邹家哭着回来,简直就成了知青点的笑话。 蒋丽红急的薅头发,“我是看不过眼吗?我是怕你嫁不出去,敏云,你年纪本来就不小,这一回和邹跃华这事八字都写成了,你这一个人跑回来,谁敢要你?” 反正这十里八乡都没人敢要她了。 “还不如不折腾,当初就嫁给你小姨介绍的周中锋,这会也干净利落的上火车去海岛去了。” 起码不遭生产队人的白眼。 江敏云这会也说不上来的感觉,说后悔吧。 她不至于,嫁给周中锋去海岛那条件艰苦的地方吃苦受罪,她是不乐意的。 但是,就这样和邹跃华心里算了,她又不甘心。 “敏云,你是怎么想的?要是邹跃华来接你,你跟他回去吗?” 在她看来,既然和邹跃华成了,那就好好过日子,谁家过日子没个磕磕绊绊? 江敏云没想好,她烦躁的扯过被褥,盖在头顶。 蒋丽红还在继续,“女人在二嫁,不好嫁,你还是好好琢磨下,我怕你错过邹跃华,不太好找这种条件好的对象了。” 话还未落。 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蒋丽红一喜就跟着出去开门了。 江敏云也跟着从被窝爬起来,迅速的整理了下仪容。 只是,过了会蒋丽红脸色有些不好看的把人领进来,“敏云在这,你跟她说吧,不要太久了。” 江敏云不由得抬头看过去。 竟然是她梦里上辈子的对象——高水生。 对方个子高高大大,五官硬朗,一双浓眉带着几分憨厚。 他穿着一身土布短棉袄,下面罩着一条劳动布裤子,手里则是提着一只刚猎的野鸡。 一进这屋,高水生就紧张的不知道把手放哪里才好。 他声音有些干巴巴道,“江知青,听他们说,你生病了,我猎了一只鸡,你留着补身体!” 话落,他就将那已经没气的野鸡,往桌上一放。 江敏云脸色一下子白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高水生。 梦里面的上辈子,她会嫁给高水生,就是高水生这般无声无息的照顾。 今天帮她打一只鸡,明天帮她去把地里面几亩苞谷给掰了。 后天在去城里供销社给她买一些鸡蛋糕,漂亮花布。 这一来二去,江敏云就软化了,与其过着苦哈哈的下乡日子,不如嫁给高水生,地里面的活也能有人分担。 江敏云一开始嫁给对方,高水生倒是也宠她,她后来从知青点调到大队部去坐办公室。 高水生高兴的一宿没睡着,接着便是数年如一日的接送她上下班,就连回到家里,高水生也不让她干活。 什么时候日子开始差的呢? 是从她怀孕生孩子之后,她身体娇气上不了班,后来便慢慢留在高家带孩子,好不容易把孩子大点,可以去上班了。 结果她又怀了二胎,这个时候她上班的脚步在拖下去了。 这二胎一来,三胎四胎她像是兔子一样,一窝一窝的生。 这一耽误就是数十年,好不容易开始能回到大队部上班,她发现自己跟不上了。 紧接着就是父亲接到消息,可以回京城了。 彼时的她强烈想要跟着父亲一起回首都,对高水生也开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可是父亲却说高水生是个踏实过日子的男人,跟着他苦不了。 但是,那时候的江敏云哪里听得进去这些? 她一心一心回城,想过好日子,指着高水生鼻子骂说他没用废物,让她困在乡下。 高水生也都忍了,为了能让她高兴一些,多挣一些钱,去隔壁市水利基建地修大坝。 大冬天的天气泡在水里,先是染上了老寒腿,后面又被水泵砸断脚踝,动弹不得。 打那以后对于江敏云来说,苦日子才算是真正来了。 高水生没了劳动力,她再也过不了之前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公婆也跟着指责她说她丧门星,五个孩子天天鸡飞狗跳。 江敏云被迫承担起来了养家的责任,大队部她回去了。 但是常年在家带孩子享富惯了,大队部的工作又繁重,她处理起来本就要费心思。 加上孩子们天天来办公室找她,孩子太皮,好几次在大队部惹出大祸来。 没多久她便被大队部婉转的退了回去。 无奈之下,她只能种地养活孩子。 这一熬就是十几年,好不容易等孩子长大点,结果因为没教育好,各个成了二流子。 而这个时候被生活的艰难磨平的江敏云,看到了电视上的采访。 是姜舒兰个人的家庭采访,姜舒兰住着豪华别墅,四十几岁的人了,却仍然一脸莹白如玉,显然日子极好。 她不止是成为首富背后的女人,还养大了一双天才儿女,可以说是完美的人生赢家。 江敏云是抱着羡慕再次清醒的。 于是清醒后的江敏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换了姜舒兰的相亲对象。 而之前一切都顺利,直到被邹跃华家人打的那一巴掌,让她彻底迷茫了,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嫁给邹跃华。 但是高水生的出现,让江敏云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是一定要嫁给邹跃华的。 她不想在重复上辈子那苦难的日子,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子。 清醒后的江敏云,迅速拉开了双方的距离,冷着脸,“高同志,你还是把野鸡带回去吧,我不需要。” 这话,让棕熊一样的高水生有片刻窘迫,他脸上顿时火辣辣的,转身就逃,逃到一半,瓮声瓮气地留下一句话。 “就算是不生病,补身体也是好的。” 话落,他像是被狼追一样跑了出去。 高水生出去的太急,一下子迎面撞上了上门的邹跃华。 邹跃华穿的极为体面,一身挺括的棉猴儿,板正的工装裤,腋下夹着一个黑色公文包。 器宇轩昂,一看就是城里的大领导。 高水生捏了捏自己那短了一截的棉衣袖子,硬挺的眉眼一下子像是抹上了一层灰一样。 他自卑地低下头,飞快地说了一声对不起,就跟着离开了。 邹跃华被高水生那棕熊一样的身板,给撞了个踉跄,他朝着蒋丽红奇怪道,“这位同志是谁?” 怎么从江家急匆匆的跑出来? 蒋丽红含糊了一声,“就是知青点派来看望我们家敏云的代表!” 接着,她态度热切了几分,“跃华,快些进去吧,敏云在屋里等你!” 邹跃华微微皱眉,拍了拍公文包上不存在的灰尘,便朝着蒋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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