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勤的领导过来,故作恼怒的呵斥了他一顿,这才被拖着不情不愿的,没有跟上来。” “只不过我偶尔一回头,确实听见大牛跟我喊着,一年以后,还等着你来接俺!” 直到现在,周国栋都忘不了当时的情形! “周叔……”过了好大一会儿,陆尘看周国栋恢复些才问道,“您什么时候去接的,是等到一年以后了吗?” 等一年以后? 直播间的观众瞬间提起兴趣来了! “没能等到一年。”周国栋摇摇头说道,“我在东北待了半年,那里就待不下去了!” “无论是做敌后工作,还是和对方迂回打游击,都不是最佳时机!” “等我辗转回来,却在另一座后方医院,见到了大牛!” “大牛见了我,却没有了当时的激动。而我所带领的队伍,损失颇多,急需弥补兵源!” “我问他愿不愿意跟我上前线,有没有做好准备?” “大牛当时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又问他为什么?” “大牛说,俺这半年学了很多医术,虽然都不是很复杂,但至少能救一些人。” “你走的的第二个月,俺在的那座医院全都被炸毁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他们越是想毁掉的,俺就越想坚持下去!” 直播间静悄悄的,他们本以为,大牛见多了生死离别,害怕了! 可没料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 他比那些成年人,都要明白的多! “临走前,我给他讲了一个文人的故事。” “有位文人一开始就是学医的,可到后来他发现靠医术,救不了国!” “打仗吧,他不是那把好手!后来他便弃医从文,用一支笔杆子写出多少轰轰烈烈的悲歌壮史!” “讲完,我就跟大牛说,或许你在医院能救的人不少,但你在战场上能杀的鬼子更多!” “一边是救人,一边是杀鬼子,没有什么高低贵贱,只看你自己的心愿。” “等我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大牛还是一句话没说的跟上来了。” “当时,他跟我说,俺想通了,等俺把那些鬼子杀的片甲不留,再回来救人!俺还要和小陕北比一比,到底谁杀的鬼子多!” “从那以后,他跟着我转战四方,一打就是三年。” “这三年里,他从一个小兵成了班长,从班长成了排长,从排长又当上了连长。” “每一次战斗结束,总是要和小陕北试一番!正是因为大牛有这股心气儿,才导致他在一次行动中,犯下一个致命的错误!” “其实这个错也不应该怪他,甚至放到我身上,也未必能做得比他好。” 陆尘把耳朵竖了起来,或许这就是陈大牛变成孤狼的原因? “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一个村子上百口的人,全都被鬼子挟持!” 周国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两手拄着自己的脑袋揉搓了几把,“陈大牛当时带着一个小队二十人,正在执行侦查任务。” “当这样的场面出现在他面前,小猴子,我到现在依旧给不出这个答案,如果你是陈大牛,你会怎么做?” 想到那种左右为难的地狱形势,陆尘犹豫一下问道:“周叔,如果呼叫支援的话,能来得及吗?” “我也希望能来得及。”周国栋怔怔的看着前方,“大牛当时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命令,一半的人回去报信求援,另一半人留下来,和他一起和鬼子周旋!” “鬼子那个小队,有机枪有掷弹筒,甚至最基础的步枪,都比咱们的三八要强!”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以牺牲五人的战果,救下了一个村子!” 第46章 他们在害怕什么? “这次战斗结束之后,大牛的连长职务,被一撸到底!” 周国栋的声音开始沙哑起来,却依然未曾停下,“我也受了很严重的处分。” “其实那一次,我完全可以替大牛挡下来,可上边的不让!” “他们告诉我,无论大牛是对是错,他都违抗了命令!” 陆尘叹了一口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只是这样的过错,未免有些太可惜! 如果陈大牛能就这么一直发展下去,未必不能在战争胜利后,取得一颗将军的军衔! 直播间的观众,更是众说纷纭! 在场的新兵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但却并没有大声喧哗! 周国栋把这些新兵的举动,看在眼里,轻咳了两声,继续说道。 “那一天夜里,我弄了半斤烧刀子,第一次和大牛坐在一块喝酒。” “大牛喝了几口便满脸通红,眼泪也哗啦啦的流下!” “他就问我,老排长,俺又没做错什么,他们凭啥罚俺?” “大牛撅着个嘴,说完就又喝了一口,接着又说,俺来当兵,就是想多杀几个鬼子,多救一些老百姓。那么多的人,俺要是不救的话,他们一个都活不下来!” “老排长,俺怎么就做错了?” 周国栋当时也在考虑,究竟该怎么安慰这个迷茫的年轻战士。 “我最后还是实话实说,把上级的考虑都转告给了他。” “咱们军人的天职,只有服从命令。不要搞什么,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那一套!” “大牛,我就问你,如果当时是一个大队,你是不是也会冲上去,白白牺牲?” “就是因为我太了解大牛的性格,他这个人勇敢是太勇敢了,长期的胜利,让他养成一种自己无所不能的感觉!” “大牛还梗着脖子不服气,我就说,你有没有想过,那本身就是敌人的一个圈套!” “鬼子用一个小队的代价,很有可能就得知了咱们的驻军所在!如果大部队的行踪因此泄露,你该拿什么来弥补?” “如果咱们这支大部队被鬼子盯上,你觉得以前咱们现在老弱病残的程度,能扛得住吗?” “大牛呆呆的坐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告诉我,俺想明白了,俺服从上级的命令!” “这是我给他上的最后一课,因为从那以后,大牛就被调走了!” “等我们俩再见面,他已经不叫陈大牛,而是给我留下另外一个代号,孤狼!” “在陌生而又拥挤的城市中,我俩就那么擦肩而过,一句话都不敢说,我甚至都不敢多看他第二眼!” “战场上少了一个陈大牛,沦陷区多了一个孤狼!” “小猴子,就到这吧?” 周国栋觉得差不多了,再继续说下去,他自己的情绪未必能受得了,毕竟年龄在这儿摆着! “好的,周叔!” 陆尘听得心满意足,可却也有太多的遗憾! 如果能早一些知道,孤狼就是陈大牛,是不是在那些年里,他还能有报答的机会? “最后,我再借用大牛经常跟我提起的一句话,送给咱们这些后来人。” 周国栋起身,慈笑着看向围成一圈的新兵,“大牛和小陕北的年龄最接近,他们俩之间的比试,一生都在进行。” “我曾经问过大牛,为什么如此执拗?” “他跟我说……” “给自己立一个永远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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