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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容雪:“……祈祷有用?” “可能……有用吧。”欧阳少宸说的诚诚恳恳,但慕容雪怎么听都觉得,他语气里透着丝丝不确定:“……” 好吧,刚才的话,当她没问。 二皇子是第一次被皇帝委任调查事情,他能力如何,能不能查清事情的最真相,还完全不能确定,还夜天祁清白一事,自然也不能百分百肯定,不过:“事情进展的如何?”二皇子调查到哪一步了? “进展的还算可以,已经到审问嫌疑人这一步了。”欧阳少宸轻轻说道。 “审问嫌疑人?审问夜天祁?”慕容雪目光幽幽。 “不是。”欧阳少宸摇摇头:“是在审问另一个嫌疑人,也就是那名偷盗玉玺的盗贼。” 慕容雪微微惊讶:“二皇子怎么想起来审他了?”玉玺染毒一事,在外人看来,夜天祁的嫌疑颇大,她还以为,二皇子会紧抓着夜天祁不放呢。 “那人毕竟也是个嫌疑人,二皇子做为调查玉玺染毒一事的调查人,自然要去审审他。”欧阳少宸说的轻飘飘的,黑曜石般的眼瞳里闪过一抹高深莫测。 大牢的刑房座落在大牢的深处,房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高大男子,正被人绑了手脚,呈十字形钉在了墙壁上。 一名身穿狱卒服的中年男子,正拿着一条鞭子,狠狠的抽打他,他身上的黑色斗篷被打得支离破碎的,衣衫下的身躯更是被打得遍体鳞伤,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不知过了多久,那名狱卒打累了,停了手,恶狠狠的瞪着斗篷男子道:“说,玉玺上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斗篷男子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但那哼声里透着说不出的鄙视与嘲讽。 狱卒大怒,挥着鞭继续抽打斗篷男子,柔韧的鞭子上带着倒刺,每一次挥出,都能从斗篷男子身上带起丝丝血肉…… 斗篷男子仿佛感觉不到似的,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站在刑房后面,透过细小窗口观看行刑的五皇子,忍不住在心中啧啧称赞:被打成这样,还一声不吭,真是个硬骨头…… 二皇子瞟了斗篷男子一眼,不咸不淡的道:“敢进皇宫偷玉玺的贼,骨头自然硬。” 五皇子微笑,这名斗篷男子骨头可不是一般的硬,审问的这几天,烙铁,灌水,鞭打等等各式各样的大刑、小刑,都在他身上用过,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的刑具,已经将他打成了重伤,可他依旧一声不吭,就算他们再继续打下去,斗篷男子估计也不会说一个字吧…… 父皇派他们来查清玉玺染毒的真相,可他们竟然连一个嫌疑人的嘴都撬不开,真是丢死人了…… “啊……”凄厉的惨叫响起,是斗篷男子的鄙视与不屑,惹怒了狱卒,狱卒端起一盆盐水泼到了斗篷男子身上,斗篷男子头一垂,昏了过去…… 唉,又昏过去了! 二皇子望着衣衫破烂,满身血污,昏迷不醒的斗篷男子,颇为头疼的揉揉额角,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六次昏迷了吧,他昏迷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了,他身上的伤势越来越重了。 “今天的刑罚到此为止,把他送回大牢吧,找个大夫给他看看,千万别让他死了。”玉玺染毒一事,他还想从斗篷男子身上找线索呢,如果他死了,自己的线索可就断了…… “是。”狱卒们沉声应下,从铁架子上解下斗篷男子,抓着他的腿,拖着他走向牢房…… 第1417章 阴谋起(2) 目送狱卒们拖着斗篷男子走远,二皇子紧紧皱起眉头,斗篷男子口风很紧啊,几天来,他们提审了他好几次,每次都将他打得遍体鳞伤,可他紧咬牙关,一声不吭,他们什么信息都没有得到…… 望着他苦恼的模样,五皇子叹了口气,悠悠的道:“二皇兄,斗篷男子口风紧倒在其次,你之所以一点儿有用的信息都没能从他嘴里挖出来,是因为你审案子的方法不行……” “哦。”二皇子斜睨五皇子:“哪里不行?” “你审的人不对。”五皇子一字一顿:想要审出玉玺染毒的真相,就要审那个给玉玺下毒的人,你抓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来审,自然什么都审不出来了…… 二皇子沉默,给玉玺下毒的嫌疑人共有两个,一个是夜天祁,一个就是他刚才审的斗篷男子,如果审斗篷男子是审错了人,那给玉玺下毒的真凶岂不就是夜天祁…… “我已经审过天祁,没发现他给玉玺下毒的痕迹……” “二皇兄,去夜天祁的宫殿,询问一遍他找寻玉玺的过程,也叫审问?”五皇子嗤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这么温和的审问,傻子都不会将自己做过的坏事招出来啊,所谓审问,就应该像对待刚才那名斗篷男子一样,将他抓来大牢,一遍一遍又一遍的用刑,将大牢里所有的刑具都在那人身上用一遍,不愁那在玉玺上下毒的人不招供…… 二皇子又是一阵沉默,片刻后方才道:“……天祁毕竟是皇子……” 五皇子不以为然:“皇子又怎么了?皇子毒害皇帝,与庶民同罪!” 二皇子再次沉默,片刻后,低低的道:“天祁说,他没有下毒……” “他说没下毒,就没下毒啊?”五皇子不屑轻哼:夜天祁根本就是在撒谎,二皇兄如果相信了他的话,玉玺染毒一案,就无法再向下调查了……毕竟,绕过下毒真凶,去调查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怎么查都不可能查出真相嘛…… 二皇子又一次沉默了下来,好半晌方才道:“父皇似乎也相信天祁没有下毒……”不然,他会直接将夜天祁关进大牢,而不是只将他禁足在他居住的寝殿里…… 二皇子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隐隐透着丝丝无奈,五皇子却听得眼睛一亮,二皇兄这是有些动摇了。 他嘴角弯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笑呵呵的趁热打铁:“二皇兄想多了,父皇没将夜天祁关进大牢,一是因为夜天祁刚刚立功不久,将他关进大牢不合适,二来嘛,是因为夜天祁是父皇的亲生儿子,如果父皇仅凭一个没棱两可,尚不确定的事情,就将夜天祁关进大牢,有损父皇的威名……” 父皇可是明君,如果仅仅因为夜天祁‘可能’毒害了他,就将人关进大牢,岂不成了是非不分的昏君?让夜天祁禁足寝殿,等候事情真相,才是明君的所作所为…… “真的只是因为这样?”二皇子有些不太确定。 “当然了。”五皇子重重点头,父皇将夜天祁禁足在他寝殿时也说过,让他配合二皇兄的调查,也就是说,父皇不关心二皇兄调查事情的过程,即他不关心二皇兄是不是审问了夜天祁,也不关心二皇兄有没有对夜天祁动刑,他只在乎玉玺染毒的真相,只要真相出来了,真凶被打残,或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父皇都不会介意…… 二皇子再次沉默,眼睑微垂着,久久没有说话,好半晌后,在五皇子期待的目光里,他低低的开了口:“再让我想一想。” 还要再想一想啊! 事情都已经这么明显了,还有什么可想的?直接将夜天祁抓来,用上各种大刑,保证不出一天,玉玺染毒一事就会水落石出。 二皇兄还想想想,想什么想啊?小心谨慎的过了头,就是优柔寡断了好吗…… 第1418章 阴谋起(3) 五皇子心里咆哮着,愤怒的快要抓狂,狠狠一掌拍在了小窗口的铁栏上,细长的手指抓着铁栏就要扭弯,目光突然看到了什么,他面色一变,急声呼唤:“二皇兄,二皇兄……快看那里……” “怎么了?”二皇子转过身,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道身穿粗布麻衣的灰色身影从刑房外走过,边走边慌慌张张的四下观望,那眼睛咕噜噜转,鬼鬼又祟祟的模样,就像做贼一样…… 尤其是,这像贼一样的灰色身影纤纤细细,娇娇小小的,一看就是名女子。 二皇子和五皇子相互对望一眼,眸底闪过一抹兴味,青天白日的,她这么鬼鬼祟祟的来大牢里做什么?偷东西?大牢里除了罪犯,就是罪犯,他们不觉得,她有在众多狱卒的注视下偷走罪犯的能力,探望亲人?那也用不着这么鬼祟吧?特意换了并不怎么合身的粗布衣服不说,还戴了面纱,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所谓难言之隐,通常代表的都是不能告人的秘密。 二皇子和五皇子再次对望一眼,走出了小房间,悄无声息的跟上了那个灰色身影,只见灰色身影走过一个个牢房,来到了一个相对严密的牢房前,这个牢房是以精铁打造,铁栏细细密密,将牢房层层包裹,连只小老鼠都钻不进去。 牢房正中,铺着一层干草,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正趴在干草上,不知是死是活,他的斗篷破破烂烂的,露出里面那一道一道又一道的伤口,殷红的鲜血止不住的溢出,染红了身下的干草…… 灰色身影小心翼翼的四下望望,见附近无人,便蹲在了牢房前,双手放在嘴边,形成喇叭的形状,压低声音呼喊斗篷男子:“地宫的朋友……醒醒,醒醒……快醒醒……” 在她坚持不懈的呼喊下,牢房里的斗篷男子渐渐醒了过来,慢慢抬起头,望着蒙着脸的灰衣女子,他帽兜下的眸子里,满是戒备与警惕:“你是谁?” 灰衣女子笑笑,道:“我的名字不太方便透露,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斗篷男子对她的回答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又恢复冷静,冷冷的道:“你准备怎么帮我?” “自然是用这个来帮你了。”灰衣女子笑眯眯的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透过铁栏,扔给了斗篷男子。 瓷瓶是纯白色的,精致细腻,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在干草的映衬下,散发着盈润的光泽,还有那红色的瓶塞,正红正红的,最上方点着一抹金色,让人一看便知这是精品,可斗篷男子却没有碰瓷瓶,只淡淡看着它道:“这是什么?” “伤药啊。”灰衣女子笑眯眯的说道:“极品伤药,服了它,无论多重的伤,都能好上大半……” “是吗?”斗篷男子斜睨灰衣女子:“你确定这里面装的是治伤的伤药,而不是害人的毒药?” 灰衣女子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怀疑我想毒杀你?” “难道不是?”斗篷男子满目嘲讽。 “你……”灰衣女子一噎,气的说不出话来,好半晌后,她才平复了心绪,重新看向斗篷男子,斗篷男子那森冷的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让她再也说不出欺骗的话,干脆破罐子破摔:“你说的没错,这里面装的确实是毒药……” “哦。”斗篷男子冷冷看着灰衣女子,示意她继续说,灰衣女子下巴一抬,傲然道:“你被抓进大牢后,每天都在受刑,时至今日,你受刑几十次,全身上下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且还受了极重的内伤,术法都用不出来了……” “所以,你们就给我下毒……”斗篷男子满目嘲讽。 灰衣女子却不以为意,还一副救世主的模样:“是啊,现在的刑部,已经将你列为重犯,每天都会严刑拷打你,直到打死你为止……”活生生的被人打死,太悲惨,也太痛苦了,还不如喝下毒药,干脆利落,一了百了…… 斗篷男子眸子里闪过一抹怒意,他被抓,被拷打,他们就要毒死他,呵:“你们就没想过救我?” “救你?开什么玩笑。”灰衣女子惊讶万分:现在的大理寺大牢,可不止有大理寺的守卫镇守,还有二皇子调来的御林军,整个大理寺大牢被他们守卫的宛若铜墙铁壁,武功再高的人,也不可能穿过这铜墙铁壁,将大牢里的重犯救走…… 第1419章 阴谋起(4) 斗篷男子没有说话,沉着眼睑,沉默了下来。 灰衣女子以为他在哀叹自己即将死亡,一颗心顿时一软:“唉,我们帮不了你太多,唯一能帮的,就是送这瓶药给你,这瓶药药效温和,可以让人在睡梦中不知不觉的死去,没有丝毫痛苦……” 斗篷男子闻言,瞟了一眼那精致的白色瓷瓶,眸子里闪过一抹讥笑:“你们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此一时彼一时嘛。”灰衣女子目光幽幽:他们商定协议时,斗篷男子是自由的,所以,协议上的内容对他十分有利,可谁让他倒霉被抓了,还日日严刑拷打,万一他受不住刑,说出他们商谈的大计可怎么办?为了他们的大计,为了他们这些制定,实施大计的人,斗篷男子必须死…… 斗篷男子察觉到了灰衣女子的意思,目光冰冷的道:“如果我不服药呢?” “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灰衣女子恶声恶气的说着,拿出了一个墨青色的小圆筒,小圆筒约十厘米长,大拇指那么粗,上面雕刻着漂亮的火焰纹,火焰纹的底端有个木质的小突起,灰衣女子按着那个小突起,将小圆筒的下端对向斗篷男子,仿佛在说:“服毒,被射杀,你选一个!” “呵!”斗篷男子看着那小圆筒,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嘲讽的笑。 灰衣女子被激怒,猛的按下了木质小突起,六枚钢针从小圆筒里射了出来,毫不留情的射向斗篷男子:钢针杀人会留下痕迹,也会让斗篷男子的死节外生枝,让大理寺以及二皇子抓到所谓的线索,远不如那毒药毒人,死的无声无息,让太医都看不出问题。 可斗篷男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一直都不肯服毒,那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斗篷男子身受重伤,无力阻拦这六枚夺命钢针,眼看着钢针就要射到他身上了,几颗石子飞了过来,打到了钢针上,当当当的将钢针全部打落在地。 一道冰冷中透着嘲讽的声音随之响起:“毒药毒人不成,便改用利器杀人,姑娘好手段……” 灰衣女子身体一僵,一点一点儿的转过头,只见两名身穿蟒龙袍的年轻男子阔步走了过来,前面那人,面容俊美,目光锐利,赫然是二皇子夜天澜。 灰衣女子只觉轰的一声,头脑顿时一片空白,身体先思想一步反应过来,转身向外跑去…… 望着灰衣女子如兔子一般,快速跑远的身影,二皇子眸底闪过一抹轻嘲,抬脚踢起一颗小石子,狠狠砸向灰衣女子。 “砰!”石子砸在灰衣女子后背上,将她砸的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二皇子冰冷的命令声随之响起:“来人,抓住她。” 大牢里的狱卒们都被惊动,纷纷跑了过来,三两下制住灰衣女子,押到了二皇子面前。 望着灰衣女子衣衫凌乱,满眼惊慌的狼狈相,二皇子嘴角弯起一抹笑,他跟着灰衣女子,只是因为心绪烦乱,想听听某个不能为人知的秘闻,平复平复心绪,没想到,竟然找到了斗篷男子的同伙…… “你是谁?”二皇子看着灰衣女子,冷冷询问:斗篷男子什么都不肯吐露,他就审审这名同伙好了…… “我……我……我……”灰衣女子惊慌的眼睛直闪烁,说话也磕磕巴巴的,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押着她的一名狱卒不耐烦了,挥手打了她一巴掌:“我什么我……快回二皇子的话……” 这一巴掌用了力气,将灰衣少女的脸打偏,也将她脸上的面纱打得滑落了下来,露出她清秀的面容…… “咦,这女子怎么这么熟悉?”一狱卒皱皱眉,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我想起来了,她是漠北公主身边侍候的宫女……” 二皇子利眸微眯:“你确定?” “确定,确定……”狱卒重重点头:“前段时间,卑职有事路过逍遥王府,看到漠北公主在逍遥王府附近逛,那公主所带的宫女里,就有一个她……”秦玉娇倒追逍遥王世子一事,在京城闹的沸沸扬扬的,他看到秦玉娇时,便不知不觉得多看了几眼,秦玉娇身边的宫女们,也被他看进去了…… 二皇子了解的点点头,看灰衣女子的眸子里寒意闪闪:“原来你是漠北皇宫的宫女……” 灰衣女子面色惨白,慌乱的摇头:“不是,不是……奴……我不是……我是青焰人,青焰人……” 二皇子没理会她疯狂的叫喊,轻轻摆了摆手,狱卒们捂了她的嘴巴,将她拖了下去…… 望着她被越拖越远,却激烈反抗的身影,二皇子眸底闪过一抹冷冽,边摆弄着狱卒们呈上来的,灰衣女子刚刚用来杀人的小圆筒,边低低的道:“看来,咱们需要去一趟驿馆,会会那位漠北公主了……” 第1420章 对质(1) 驿馆是招待别国使者之所,布置的颇为精致。 驿馆里的客房,也装饰的十分豪华,客房里摆放的桌椅板凳,茶壶,茶杯等等用具器物,也是精致之极,角落里的绞丝炉上盈着袅袅木兰香,显得异常静寂。 秦玉娇穿一袭鹅黄色的纱裙,半眯着眼睛躺在精致的青竹椅上,在她身后,站着两名身穿绿色宫装的宫女,手里拿着两把大大的扇子,用力的扇动。 可那扇动并没有让秦玉娇凉爽多少,反而让她更热了,她不悦的皱起眉头,道:“你们再去拿些冰来。” 两宫女相互对望一眼,又望了望房间角落里摆着的,四个精精致致,却只有巴掌大的冰盆,年长的那位低低的开口:“公主,已经没冰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驿馆里没冰了……”宫女的声音低的几不可闻,秦玉娇却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夏天才过了一半,驿馆怎么可能没冰?”驿馆是别国使者下塌的场所,驿馆里的炭啊,冰啊等等用品,分别会在冬,夏季到来前就备的足足的,这个夏天天气格外的炎热,别国使者都没有出使青焰,就她一名漠北公主来了这里,她每天的用冰量都不怎么多,驿馆里的冰,怎么可能没有了…… “驿馆里的人就是这么说的……”宫女的声音细若蚊蝇,明显底气不足。 秦玉娇心里的怒意更浓,怒斥宫女:“驿馆的人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啊……” “奴婢自然是不信的,可是,无论奴婢怎么说,驿馆的人就是不肯再给奴婢冰……”宫女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眼前浮现驿馆下人施舍一般将四个小盆冰扔给她时,那趾高气扬的模样:“我们驿馆里的冰,都让你们公主用了,这是最后的四盆了,可省着点吧,用完可就没有了……” 秦玉娇闻言,美丽眼眸猛的眯了起来:“他们这是什么意思?”知道漠北皇室的皇权被架空,她这漠北公主也大打了折扣,所以,嚣张的羞辱她么?他们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秦玉娇怒不可遏,一拍躺椅扶手站了起来,美眸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两宫女吓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急急的道:“公主息怒……” “本宫息怒?呵,青焰驿馆的低贱下人都欺负到本宫头上来了,本宫还怎么息怒?”秦玉娇怒气冲冲,转身就要去教训人! 两宫女急忙抓着她的裙摆,拦住了她:“公主,公主……您息怒,息怒……这里是青焰,不是咱们漠北……” “那又如何?”秦玉娇厉声打断了她们的话:现在的漠北还是她秦家的漠北,就算皇兄这皇帝被架空了权利,皇兄依然是漠北皇帝,漠北的万里河山,依然是她秦家的万里河山,她也依然是漠北高高在上的公主,她一国公主,住在别国的驿馆,受驿馆下人们的气,呵…… 秦玉娇冷笑一声,甩开两宫女,快步向外走去…… 第1421章 对质(2) 就在她快要走到门口时,紧闭的房门被人‘砰’的一声踹开,一道灰色身影恶狠狠的朝她砸了过来…… 秦玉娇心中一惊,急忙侧身,灰色身影擦着她的衣裙划过,重重砸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啊!”凄厉的惨叫穿透云层,响彻云霄,也刺得秦玉娇耳膜生疼,她皱着眉头望去,只见那是名女子,身材娇小,衣衫凌乱,头发也乱蓬蓬的,遮住了大半张脸,但熟悉她的人,还是能认出她…… “宝珠。”两名绿衣宫女惊呼一声,飞奔到灰衣女子面前,小心翼翼的搀扶她。 秦玉娇却是怔了怔,余光看到面色阴沉,阔步走进房间的二皇子,五皇子,她心中一惊,美丽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浓浓的慌乱…… “宝珠,是谁这么嚣张,竟然将你欺负的这么惨……”绿衣宫女痛心中带着哭腔的询问,让秦玉娇慌乱的心瞬间静了下来:是啊,欺负,多么好的借口! 转身看向迎面走来的青焰二皇子,五皇子,秦玉娇‘怒不可遏’:“驿馆的下人欺负本宫的宫女,你们堂堂青焰皇子,竟然也欺负,真当本宫是泥捏的?就算本宫不再是实权公主,本宫也还是漠北公主,本宫在你们青焰受欺负,受折磨,漠北一定会为本宫讨回公道……” 许是激动的原因,秦玉娇的话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但被迎头怒斥的满头雾水的二皇子,五皇子渐渐听明白了,驿馆的下人,得知漠北新皇被架空成了傀儡皇帝,便对傀儡皇帝的妹妹秦玉娇不再恭敬,明里暗里的怠慢她,让她的吃,住用度都下降了很多…… 青焰驿馆是招待别国使者之所,驿馆里伺候的下人,也能间接体现青焰人的心性、修养,逢高踩低这种事出现在驿馆,对青焰的影响不好,但是,他们今天来驿馆,是有要事处理,对逢高踩低,克扣用度等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没心情理会。 “秦公主,驿馆下人欺负你贴身宫女一事,我们并不知情,稍后我们会派人前来处理,现在,我们来谈一谈你这位名叫宝珠的宫女的事。”二皇子看着秦玉娇,在她开口质问前,继续一字一顿的道:“我们是在大牢里抓到她的,当时的她,正在给大牢里的一名重犯送毒药……” “真的?”秦玉娇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满脸的傲气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怒意,她一点一点儿的抬头看向宝珠,美眸里燃烧着熊熊怒火:“说,这是怎么回事?” 愤怒中透着严厉的质问,听得宝珠打了个哆嗦,目光闪烁着,磕磕巴巴的道:“奴婢,奴婢……” 奴婢了半天,也没奴婢出什么,秦玉娇听得不耐烦,随手抓住一只古董花瓶,恶狠狠的朝宝珠砸了过去:“少啰嗦,快给本宫说实话……”你堂堂漠北公主的贴身宫女,怎么就跑进了青焰大牢里,给那里的重犯送毒药了…… 宝珠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怎的,在花瓶砸过来时,头下意识的一偏,古董花瓶擦着她的头划过,砸到了另一个小几上,将小几上的古董花瓶砸的粉碎…… 第1422章 对质(3) 一阵稀里哗啦的巨响,所有人都惊呆了…… 宝珠也惊的愣了愣,怯怯的看向秦玉娇:“公……公主……” “别叫本宫公主,本宫教训你,你竟然敢躲,你还当本宫是公主吗?”秦玉娇怒气冲冲,三两步冲到宝珠面前,噼里啪啦的朝她打了下去:“本宫打死你这个忤逆的贱婢……” 宝珠不敢再躲避,双手抱头,狼狈的左闪右闪:“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秦玉娇充耳不闻,依旧打得虎虎生风,宝珠痛苦的哀嚎穿透房间,响彻云霄。 两绿衣宫女心生同情,苦苦哀求秦玉娇:“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二皇子长身玉立,站在稍远些的桌子旁,淡淡看着眼前一团乱的闹剧,悠悠开口:“宝珠前往大理寺大牢,给重犯送毒药一事,秦公主可知情?”他问的漫不经心的,目光却一瞬不瞬的看着秦玉娇,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秦玉娇气冲冲的,边恶狠狠的捶打宝珠,边道:“自然不知道了。” “哦。”二皇子剑眉轻挑,看着秦玉娇,一字一字的道:“宝珠是秦公主的贴身宫女,她做的事情,公主竟然不知道……” 秦玉娇轻哼:“贴身宫女也是有手,有脚,有思想的个人,本宫又没有天天关注她,她轮休时跑去哪里,做了什么事,本宫怎么会知道……” 她来青焰是为了自己的心上人,她天天想着的,是如何接近心上人,让心上人接纳她,需要宝珠为她接近心上人发光发热时,她自然会想起宝珠,用不着宝珠帮她接近心上人时,她管宝珠死去了哪里……等等…… 秦玉娇眼睛一转,停了手,低头看着宝珠,笑眯眯的道:“宝珠,你在青焰是不是认识了什么人?” 宝珠被她看的发怵,低下了头:“奴婢……奴婢听不懂公主在说什么……” “那本宫就说的明白点儿。”秦玉娇伸手抓住宝珠的头发,将她的脸揪起来与自己对视:“你在青焰认识了哪个人,让你心甘情愿的为他进大牢,毒杀重犯……” 宝珠满眼惊讶:“公主……奴婢……奴婢……” “别说那个人是本宫,本宫刚来青焰不久,认识的青焰人都没几个,更和那重犯无怨无仇,可没心情让你去大牢毒杀他……”秦玉娇打断了她的话,冷冷看着她,仿佛在说:“承认吧,承认吧……” 宝珠双目含泪:“公主……” “好了,本宫不想听废话,只想听实话,你就实话实说吧。”秦玉娇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在她盈盈的泪目里,悠悠开口:“说说你巴上了青焰的哪个青年才俊,或位高的大臣,准备弃了本宫,改投他人……” 宝珠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公主……” “本宫知道,现在的本宫只是个傀儡皇族的公主,在别国尚有一丝公主尊荣,但回了漠北后的地位,待遇甚至性命,都是未知,身为本宫的贴身宫女,更是危险重重,性命难测,你为了保命,在青焰另择主,想要留在青焰,本宫可以理解,但是……”秦玉娇再次打断了宝珠的话,低头看向她,眸子里暗芒闪掠:“你为你另一个主子做的事,不能栽赃到本宫身上……” 最后一句,秦玉娇拉长了语调,说的意味深长,宝珠听得泪盈于睫:“公主……” “行了,别磨磨蹭蹭的了,招出你的新主子吧。”秦玉娇悠悠的说着,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见宝珠低垂着头,久久抹泪不语,秦玉娇不耐烦了,怒道:“宝珠,你再不说实话,本宫让皇兄诛你九族……” 秦玉娇的贴身宫女,都是从入宫的平民中选出来的,在皇宫外都有亲人,亲族,且亲人,亲族就在漠北京城的近郊,虽然漠北新帝的权利被架空了,但他想诛个背叛公主的宫女的九族,还是没问题的。 宝珠纤弱的身躯一颤,一张小脸瞬间惨白的毫无血色,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呵呵……呵呵……”那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绝望模样,看得秦玉娇一阵后背发凉,回过神后,她有些恼怒,恶狠狠的瞪着宝珠,正要训斥,宝珠低低的开了口:“公主说的没错,奴婢的确另投他人了……” 秦玉娇心中一喜,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气冲冲的道:“那人是谁?” “李刚,他叫李刚,新调来青焰京城不久的一位官员。”宝珠低低的说着,瘫坐在地,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真的?”来到驿馆后,一直没说话的五皇子开了口,眸子里满是惊讶。 “千真万确。”宝珠重重点头:“是他亲口吩咐奴婢去大牢毒杀斗篷男子,那瓶毒药就是他给的……” “这么说,你见过李刚的模样。”五皇子问道。 “见过。”宝珠点头。 “那你可敢与李刚面对面对质?”五皇子继续询问。 宝珠点头:“自然是敢的。” 五皇子满意的点点头,侧目看向二皇子:“二皇兄,你看……”宝珠已经供出了真正的幕后主使,他们是不是应该去李府捉拿李刚了…… 二皇子没理会五皇子,只一瞬不瞬的看着秦玉娇,锐利的眸子里闪着复杂的神色。 秦玉娇被他看得有些发怵,一颗心更是惊慌的砰砰直跳,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来,牵牵嘴角,扬起一抹僵硬的笑:“二皇子,还有什么事吗?” 二皇子没有说话,只定定的看着她,直看得秦玉娇额头冒汗,快要受不了崩溃时,方才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两个字:“没事。” 话落,他转过身,阔步向外走去,风中传来冰冷的命令声:“带上宝珠,去李府。” 秦玉娇站在房间里,目送二皇子,五皇子带着侍卫们走出她居住的院子,转过弯,消失不见,她长长的松了口气,身体一软,瘫坐在了椅子上:总算将他们糊弄走了,好险,好险,真是好险啊…… 第1423章 对质(4) 秦玉娇拍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两绿衣宫女相互对望一眼,年长些的宫女小心翼翼的开口:“公主,宝珠她……” “别和本宫提宝珠。”秦玉娇怒气再起:不过是进大牢毒杀个人,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真是个没用的蠢货…… 宫女低下了头,片刻后,方才低低的道:“宝珠也不是特别蠢的,至少,她没有让她的被抓,牵连到公主……” 秦玉娇听闻她的话,面色微微缓和,嗯,这倒是,她最满意的也是这一点儿,在没有事先商量的情况下,宝珠听懂了她的暗示,还和她配合默契,你一言,我一语的将毒杀罪犯一事,栽赃到了别人身上,糊弄走了青焰二皇子,五皇子…… 李刚,应该是青焰出了名的官员吧,看看那二皇子,听到这个名字时,脸色都变了呢,呵呵呵…… 她原想着,让宝珠随便说个人名出来,洗脱她的罪名,转移二皇子,五皇子的视线,没想到宝珠这么给力,一说就说了个让二皇子色变的人名,呵呵,如今,二皇子,五皇子肯定对宝珠的话深信不疑吧,如此一来,他们就再也不会对她起疑了…… “公主,宝珠她……还能回来吗?”见秦玉娇心情不错,宫女急忙趁热打铁。 “自然是不能了。”秦玉娇目光幽幽:毒害朝廷重犯,可是重罪,就算宝珠是受人指使,青焰也会重判她,更何况,那个李刚是冤枉的,为了将罪名稳稳的栽到他身上,宝珠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就算不死,也离死不远了…… 两宫女没再说话,相互对望一眼,神情悲凄…… 秦玉娇没注意两人的神色,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当初,她在马车上和斗篷男子的交易是,她帮斗篷男子做一件事,斗篷男子帮她成为逍遥王府世子妃,如今,宝珠前往大牢毒杀重犯却当场被抓,青焰二皇子,五皇子肯定提高了警惕,将大牢守卫的更加固若金汤,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了,仅凭她身边这几名身体柔弱的宫女,绝对不可能再潜进大牢,毒杀那重犯第二次。 也就是说,斗篷男子让她做的毒杀重犯一事失败了,那斗篷男子肯定不会帮她成为少宸的世子妃了,这可怎么办? 希望那神秘的斗篷男子再来找她一次,另提一件事情让她去完成才好啊…… 与此同时,二皇子,五皇子带着浩浩荡荡的侍卫队,进了李府。 李刚听闻二皇子,五皇子来访,急急忙忙的出了卧房,前来迎接:“二皇子,五皇子。” 此时的李刚,穿一袭藏青色的长袍,面色苍白,眼瞳里布满了血丝,两鬓间更是浮现了一簇簇的银丝,那疲惫又憔悴的模样,看得二皇子吃了一惊,余光看到满府里已经收拾妥当,却依然能看出痕迹的白色,心下了然,李刚的儿子李鑫曾和斗篷男勾结,在夜天祁抓捕斗篷男子时,被误杀。 儿子命丧,还是带罪而亡,李刚这做父亲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悲凄,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就像老了十几岁…… “不知二皇子,五皇子前来所谓何事?”李刚沉稳的询问传入耳中,二皇子蓦然回神,朝五皇子使了个眼色。 五皇子上前一步,手指着两侍卫押上来的少女,朝李刚道:“李大人可认识这个人?” 少女穿着不合身的灰色外衣,乱蓬蓬的头发全都捋到了脑后,露出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一侧的脸上,还有一个红通通的巴掌印,但并不妨碍别人看清她的相貌。 李刚仔细看了几眼,轻轻摇头:“下官不认识这位姑娘。” “可这位姑娘认识你,而且……”五皇子看着李刚,似笑非笑的道:“她还指证,你派她前去大牢,毒杀那位和你儿子曾有勾结,后又连累死了你儿子的斗篷男。” “这怎么可能?”李刚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怎么不可能,这可是她亲口招供的。”五皇子悠悠的说着,手一指宝珠:“不信你问她。”她连李刚在哪里给她下的吩咐,以及下吩咐那房间的装饰、摆设都说的一清二楚,他刚才已着人前去查看,查看的结果是,宝珠说的分毫不差…… 李刚不知他心中所想,抬眸看着宝珠,郑重的道:“姑娘,你可要看仔细了,看看本官究竟是不是主使你的那个人,千万不要弄错……” 宝珠被他看得垂下了头,低低的道:“李大人,对不起,奴婢不想招出您的,可奴婢,没办法……”一句话,坐实了李刚就是宝珠的幕后主使。 李刚愣了愣,随即怒不可遏,挥掌朝宝珠扇了过去:“住口,你是在诬陷本官……” 五皇子上前一步,抓住了李刚的手腕,笑眯眯的看着他道:“李大人,你这是被揭穿了身份,想要杀人灭口么……” “不是……本官只是想教训她……她说了谎话……诬陷本官……”李刚解释的有些语无伦次,但众人都听懂了。 五皇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李大人,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 “可下官没做过的事情,五皇子让本官怎么担?”李刚烦燥的说着,一指宝珠:“下官今天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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